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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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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东明一个姿势没动,依然看着她,但眼光似是穿透她的身体已经飘浮在虚元里,看他这样王小姐就知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带上门,愣了好半天,她正在努力回忆谢乔离开机场咖啡厅时的表情,她想忘也忘不了,那个苍白着脸的姑娘,走的时候脸上有泪,整个人苍白虚弱的像是一支开在冬天里的残菊,那么瘦,那么肖薄,又像是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纸人一样,想想老板当时痛苦的模样,她就叹口气,才发现她把资料忘记在老板的办公桌上了,她迷糊的也没敲门就把门推开了,却瞧见刚还正常无比办公的老板竟然趴在桌子上,连埋在双臂里,肩头一耸一耸的,似是正在隐忍哭泣。

    王小姐赶紧的关上门,心里嗵嗵跳的厉害,她跟随老板多个年头,却从没见过,甚至不敢想象,如雄鹰一般桀骜不羁的老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潘东明与罗昊约好了中午在城郊一家会所见面,罗昊比他先到,见着服务员领着潘东明进包厢,罗昊就站起身,看着潘东明满目含笑的过来拥抱他,亲热无比:“耗子,好久没见着了,等急了吧。”

    罗昊笑着给他递了一支烟:“我也是刚到。”潘东明却摆摆手,指着自个儿的咽喉说:“发炎了,疼得慌。”

    潘东明瞅瞅满桌子的菜肴说:“今儿个可就咱哥俩,弄这么多菜浪费了。”

    罗昊拉着他坐下:“甭说浪费,咱们多久没这样一起安生的吃个饭了。”

    “是啊,都忙。”他点点头,直接问:“首城地块的事儿不是你哥负责的么,怎么换你了。”

    “前段日子政府下了最新通知,城市建筑限高,我拿的十号地块这会儿成了累赘了,这不吵吵着跟我分家么,十号地归我了,烫手山芋。”

    潘东明点点头:“罗健那家伙就是一白眼狼,靠不住,亏你在他手底下这么多年,耗子,想不想出来单干那,干嘛要跟那种人一锅里涮稀稠呢。”

    罗昊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才说:“我这情况您还不知道。”

    潘东明笑着靠进椅背里,说:“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要觉着成,什么限高问题一举解决。”

    “你先说说。”

    “你脱离罗健的公司,自个儿注册,我给你融资,这样一来,你的十号地给你我的首城地块全都解决了限高问题,咱们联手打造一个北京城里最豪华的高档社区,你看怎么样?”

    罗昊一听就笑了:“哥哥,您给兄弟开玩笑呢吧,对我来说是天上掉馅儿饼,对您来说,这不是赔本儿的买卖么。”

    潘东明看着罗昊好一会儿没说话,末了才笑笑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不过我倒是听说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j来着,感情你这是怕我y你一把,对吧。”

    罗昊“嗤”的笑出来,白了他一眼说:“您说什么呢。”

    潘东明嬉笑着十指交握搁在桌子上,看着罗昊的眼光里深不可测,说道:“要是你不怕我y你,你就不妨信我一回,哥们,赔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要做,自然是要做大的赚钱的,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罗昊狐疑的看着潘东明:“你玩儿真的?”

    潘东明笑着伸出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可能!”

    罗昊的办公室里,宁筱雅皱着眉头跟本就不信,不信潘东明竟然如此好心,太好心了,简直就是拿钱砸水漂儿玩,虽然她并没有与潘东明打过交道,可他的为人她别人说过太多了,什么黑心地产商,笑面儿虎,蔫儿坏……多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把他形容的跟一畜生差不多,这样一天性凉薄的人能白白拿钱哄你玩儿?多新鲜。

    看罗昊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宁筱雅又咕哝着说:“眼珠子都指望不上还指望眼眶子呢,这人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又从来没个准谱儿,出个假招子变着方儿的堵你的嘴呢,不就是不卖那块地么,你还真信他了,可趁早断了念想吧。”

    罗昊还是不说话,想了半晌摇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不会,不像。”

    “不是我吃心,他是那好人么,扫听扫听去,看圈儿里的人都是怎么评价他的,那可是个见了钱就往自个儿怀里概搂的主儿,他能上赶着给你好处?我才不信呢。”

    正说着内线响了,罗昊随手一按,秘书说道:“罗先生,恒基的潘先生约您见面,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您的办公室,您的行程已经约满,是否推掉?”

    “不,今儿的行程全部取消 ,如果潘先生到了就请来办公室。”

    宁筱雅狐疑的说:“说曹c,曹c到,真邪性了,不知他来干嘛的。”

    罗昊站起身来笑笑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来送钱的。”

    宁筱雅嗤笑一声儿:“切,多新鲜呐。”

    潘东明到的时候,罗昊宁筱雅站在电梯门前迎候,谁知电梯门一打开,里面除了潘东明王小姐外竟然还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他后面,罗昊认得,是潘东明的律师以及市场高级分析师,潘东明含笑与他握手:“没提前预约来的急了点,下午要去上海,想在走之前再跟你谈谈,这时候晚不晚啊,不知道罗先生可有空啊?”

    对于潘东明的幽默罗昊的反应就是拉着他往办公室去,边走边说:“知道您要大驾光临,我连与布什的会面都取消了,您说有没有空啊。”

    俩人嘻哈着进了办公室,潘东明刚坐定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昨儿个我跟你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罗昊真是绷不住笑了起来:“潘先生,注册一家公司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还有,罗健那边具体事宜都还没商议,您也得给我时间哪。”

    潘东明的法律顾问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对罗昊说道:“罗先生,潘先生非常有诚意要跟您合作,为了这个项目规划潘先生要我们连夜赶出可行性计划书,一式两份,留给您慢慢看,为的就是要给您吃颗定心丸,您也知道,想要与恒基合作的公司太多了,而潘先生偏选中与您合作,这其中的一片赤诚您还质疑什么?”

    潘东明呵呵笑着说道:“他啊,怕我神经了真拿钱砸他。”

    罗昊赶紧摆摆手:“不不,我可真是没质疑,这不是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元宝给砸晕了么,还没迷瞪过来呢不是。”

    潘东明站起来走过去,再次与罗昊握手,口气正经严肃:“罗昊,迄小到大咱们也算相看相知,并且一行业里混深浅,在某些事情上,我还是一言九鼎的。”

    言尽于此,人家上赶着给你送钱送好处,罗昊还能说什么,虽然他不明白像潘东明这样的生意人,明明可以在那块地上狠狠的赚他一笔,却无缘无故给他融资资助他一臂之力东山再起,既让他省去了银行的高额利息,又让他借助恒基的名义扩大自个儿知名度,这不是天上掉元宝是什么?

    潘东明坚持不让罗昊送他,罗昊只好让宁筱雅代他相送,出了包罗万象置地写字楼大厅,门前已经停着几辆车子等候,潘东明要上车时宁筱雅忽然说:“三哥,”潘东明回身,宁筱雅说道:“三哥,虽然我不知道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要谢谢您。”

    潘东明沉默许久才笑了笑说了一句让宁筱雅丈二和尚摸不着脑门子的话:“小四,你可知道什么是波罗密多?”

    潘东明钻进车子里扬长而去,宁筱雅揉着鼻子回去罗昊的办公室,罗昊正在仔细的看着潘东明留下的资料,正自心潮澎湃,潘东明的计划书做的非常精细,已经开始让罗昊幻想前景柳暗花明一片大好了,宁筱雅也不吭声独自坐在电脑前面忙碌,他心情好就放下资料走过去说:“看什么呢?”

    宁筱雅若有所思的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说:“罗昊,你知道波罗密多是什么意思么?”

    罗昊笑了:“你没事儿吧,准备跟我打禅机呢。”

    宁筱雅摇摇头,喃喃道:“刚才三哥问我可知道波罗密多是什么意思。”

    罗昊看着宁筱雅搜索出的解释,轻轻的念出声:“波罗密多,意为度,意为到彼岸,亦既意度生死苦海,到涅槃彼岸,它指三届以内的众生由于妄念邪心而造业,因而不得不轮回,身由业力所造,业由妄力所造,人所造业便会感受人生的苦果,以致受身出世而偿还果报的苦恼,除非修善根而超越,否则不会有了解之时,永住于烦恼苦海中,……这”罗昊喃喃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晚上杨群做东,要宴请八方,因为他又挂了一个漂亮妹妹,给罗昊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夜总会了,杨群喝高了,坐在热闹的吧台边儿上搂着辛少话匣子就打开收不住了:“潘东子都赶去上海了你小子这给人碎催的奴才怎么不去啊。”

    辛少看了看坐在一边儿喝奶茶的姑娘说:“嘿我说,你是不是搂错人了,你妹妹在那边厢呢嘿。”

    “少跟我裤裆里拉胡琴的扯蛋。”

    辛少扑哧笑了:“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鄙不堪啊,人家可是小姑娘你说话能注意点么。”

    杨群扭头瞧瞧不说话只微笑的姑娘,好一会儿才说:“喂,以后把你脸上那啥,啥,分辨率啊,调低点儿,怎么不跟人谢乔学学,多素净啊。”

    辛少推了他一把:“哥们真喝高了?”

    杨群笑嘻嘻的又要搂他:“估计你也听说了吧,潘东子把枪都顶自个儿脑门儿上了,可,可谢乔,谢乔这回咱是再也见不着了。”

    辛少一扭脸就看到身后的罗昊了,正默不作声的听着,他赶紧的拧了杨群一把,杨群反应迟钝的拍开他的手指着他鼻子说:“再拧我抽你丫的。”

    辛少对着他努努嘴巴杨群才回头,一看见罗昊就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嬉皮笑脸摇晃着过来说:“嘿哥们,来晚了,罚你一瓶xo,啊,赶紧的喝了。”

    罗昊笑笑任他搂着坐到吧台边去,杨群一把扯过身边的姑娘对罗昊说:“介绍一下,这妹妹北外的,我学妹,叫,叫什么来着?”

    姑娘对罗昊笑着点头说:“您好,我叫王萍。”

    “对对,王萍,这是我哥们,你跟着叫哥哥准没错儿。”

    罗昊抬眼瞧了瞧王萍,也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有点紧巴,王萍长发齐刘海儿,挺白净的一张瓜子脸,瘦瘦高高的,依稀有点谢乔以前的影子,只是脸上化的妆有点过了。

    杨群松开王萍说:“我们哥几个说点儿体己话,少儿不宜,你先玩儿去。”

    王萍点点头扭着进了舞池。

    罗昊这才开口说:“刚你说东子怎么了?”

    杨群抹了把脸:“造反了呗,可苦了谢乔了。”

    几人都开始沉默,罗昊喝了几杯酒又问:“谢乔怎么了?”

    杨群耷拉着肩膀困顿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傻愣着,辛少接口说:“咳,还不是那回事儿,东子跟谢乔的关系被捅到明处了,就被潘老二潜规则了。”

    “潜规则?”

    “就是,就是……好像是……拿点钱被撵……”

    辛少还没说完杨群却跳起来,一把揪着他领子厉声说:“谢乔不是那种人!丫的再胡说小爷揍你

    。”

    辛少拨拉开杨群也没恼,“不是我胡说,我也是找人打听听别人说的。”

    罗昊深吸一口烟问,“你找谁扫听了。”

    “我有一哥们跟潘老二的某一秘书要好的,就想着让他帮着问一句,费了老大劲的搞定就是这么给我回的,我可没添油加醋,我也不信。”

    罗昊沉默半响才说,“问问你哥们这两天有空闲么,请他出来坐坐。”

    同一时间在上海,潘东明一任站在高层公寓的窗前默默饮酒,正在俯瞰这座繁华都市的夜景,比起北京这座城市更现代与繁华,还有喧闹,处处林立着钢精水泥的高楼,其实他更喜欢北京,虽然风沙大些可导出都饱含历史内涵,又充满了新时代的勃勃生机,不像这里,让人感觉冷冰冰的毫无热情,可这里曾是他想要带谢乔来的地方,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要与谢乔该怎么样从新来过,可现在,她孜然一身,只能对着冷冰冰的窗户发呆。

    身后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嗡嗡震动,他回身拿起,看了看号码,接起,是袁丽丽,她的声音在电话里比在电视上好听,又娇又柔,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拖长了尾音,听得让人心里痒痒的,袁丽丽还在电话里对他诉衷肠,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她有多想他,还有她说我爱你,潘东明只哼哼笑了两声,没打算破坏他的好兴致,可她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的想他,一直喋喋不休,他已经听得烦了。

    不等她说完潘东明就切断通话把手机扔在飘窗台上,他也想,很想,却是在想另外一个女人,现在他也爱了,很爱,却没机会把那三个字说给那女人听,以前很多女人对他说过我爱你,可他不爱,除了自个儿老妈他不爱任何女人,他只说喜欢,常把喜欢挂在嘴边,我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那样,就像他常说‘哟’那么顺口。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爱,就是深入骨髓的疼,像久经挣扎的病人,寻得良药,想起他对谢乔做过的每一件事,想起她与他在四川时的每一分过往,回忆却只能是更痛彻心扉而已,他的心又开始难受了,无法言明的痛楚从胸口浸向四肢,黑丝绒般的夜幕像是都压在了他的心上,那么沉甸甸的,那么锥心刺骨的,他知道他对谢乔做得太过分了,他想起她曾说过的佛经,花了一天时间他才仔细琢磨透,他把这帐一笔笔还清了,是不是就可以到达涅槃彼岸了?

    罗昊冲来上海的时候,潘东明正在开会,与江涛讨论合作开发浦东别墅的事宜,会开到一半儿就听见会议室外一阵s乱,有秘书急切阻拦的声音,“先生先生,老总正在开会,您不能。。。。。”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咚’的被人撞开,会议室里几十个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打断他们会议的不速之客身上,来人不但气势汹汹并且满身戾气,倒像是找人干架的拼命三郎。

    江涛潘东明都是惊讶的站起身,来人竟然是罗昊,潘东明说道,“罗昊?你怎么来了?”

    罗昊y沉着脸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对这潘东明一拳狠揍,潘东明不呢来奇怪罗昊此时出现在他的会议室里,根本不防罗昊竟然突然搞袭击,只本能头往后仰已是躲不及,下巴上已中了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被罗昊按压在地上,撞翻了一边的椅子,这下子可惊坏了所有人,反映快的已经惊怒交加的冲过来,江涛更是大吃一惊快速去拦抱罗昊的腰大声说,“罗昊,你疯了!你干什么?”

    罗昊似是急红了眼一般不管不顾抓着潘东明的领子已经又抬起了手,奈何旁边忽然伸出一有力的手扣紧了他的手腕,江涛也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把他狠命往后拖,罗昊看着被几个人冲上来护在一侧的潘东明颤着声儿的骂,“潘东明,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欺负一个女孩子,畜生,你他妈畜生!”

    潘东明被人搀扶起来,门外已经有保安迅速跑进来,还有人要打电话报警,听罗昊这么骂潘东明已经明白,他下巴上挨的那拳倒还没什么,知识后背刚嗝在椅背上了,这会儿火辣辣的疼,他苍白这一张脸制止保安,又对部门主管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潘先生,”他的律师严肃的指控道,“他的行为已经构成对您的人身侵害,我们有权。。。。。。”“出去!”

    潘东明已经恼了,拉长着脸,所有人都鱼贯出门,却并不走远,站在走廊里以防万一,江涛气喘吁吁的渐渐松开手臂,罗昊力气大的跟头蛮牛一样,额头青筋暴起还在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潘东明,冷冽的眼光就像两把冰锥子似的死死的钉在他的脸上,胸膛急速起伏,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那个样子像个即将嗜人的野兽般凶狠,江涛想把他拉坐下,可是他不肯,只好说,“罗昊,不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你这麽样子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不是咱们小时候了动不动就干架,听哥哥的有什么话好好跟东子说。”

    潘东明摸了摸自个儿下巴,亏他还算机灵,不然这下巴那经得起他那么大力气的折腾那,瞅瞅罗昊跟一小火炭一样嗤嗤冒烟,就对江涛说道,“没事,你也出去。”

    江涛不放心,潘东明就对他摆摆手,他这才安抚的拍了拍罗昊的肩才出去把偌大的会议室留给他们俩,潘东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又把翻倒在地的椅子扶起,才指指罗昊身边的椅子说,“坐吧,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坐下说吧。”

    谁知罗昊并不买账,几步又冲过来一把抓起潘东明胸前的衣服,眼睛里都是惊痛交加咬牙切齿满是恨意的说,“潘东明,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待谢乔,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你怎么忍心那么伤害她,你他妈还是人么,你他妈就是一猪狗不如的畜生!”

    潘东明只是冷冷的看着罗昊,既不挣扎也不还口,平静的说道,“罗昊,如果今儿个你是来替谢乔鸣不平的,那可就要对不住了,你找错人了,刚才那一拳我不与你计较,现在你可以放手了。”

    罗昊更紧的抓住他,愤恨的说道,“你就用那种手段得到她?你可真是卑鄙。”

    潘东明感觉他的情绪已经开始渐渐脱离控制,朝失态方向滑行,他觉得每个人都在向他发难,不顾他的感受,包括谢乔,现在又来个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