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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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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爷一听,就发了火,让你去做几个汤圆,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呢!

    我一看这架势不对,忙笑着拉了繁生去了小厨房。

    到了小厨房才知道,原来懋生不见了。

    繁生就嚷着要去找懋生。

    我要下厨,也怕汤汤水水地烫着繁生。就让身边的婢女带他去找懋生。

    等我做完了汤圆。到一旁的耳房洗脸净手的时候,繁生突然跑了进来。扑到我的怀里就大哭。

    我吓了一跳,一边给他擦眼睛,一边问他,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伤心,是不是和三哥打架了。

    繁生抽抽泣泣的,说,我去找二哥,没找到,看见爹爹在喂齐瀚吃汤圆……姨娘,为什么爹爹不喜欢我!

    我当时一怔,心里酸酸的,强忍着安慰繁生,说,爹爹对懋生还不是一样……

    谁知道繁生一听,哭得更伤心了,说,去年夏天地时候,爹爹要二哥写字,二哥不写,爹爹拿了j毛掸子要打二哥,结果二哥一把抓过爹爹手里的j毛掸子折成了两半,一溜烟的跑了,爹爹看了只是摇头叹气。我不写字,学着二哥跑,爹爹就把我抓回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姨娘,为什么同样是做儿子的,爹爹对我,即不象对二哥那样好,也不象对三哥那样疼爱……

    我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抱着繁生就哭了起来……就在这时,魏夫人身边的宝娘突然来叫我,说,齐瀚吃了我做的汤圆,突然昏死过去。

    我当时眼前一黑,心里却如明镜似的,抱着繁生,不停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宝娘就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我。

    火石电光中,我突然醒悟过来,就跪在了宝娘的面前,说,只要魏夫人愿意让繁生跟在懋生的身边,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说到这里,周夫人低下头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魏夫人遵守诺言,让繁生跟着懋生去了西北大营,我被囚在了榕院,直到国公爷去世,才被懋生放了出来,后来又让繁生在外面开府,给我争了一个朝庭的封诰回来……”

    可这一切,却是一个女子用青春换来的!

    顾夕颜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周夫人笑了笑,道:“听了这些,你一定觉得很无趣吧!”

    顾夕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劝慰周夫人,而且,好象说什么,也无法让周夫人宽怀吧。

    她含含糊糊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您以后,也可以跟着三叔享享清福了。”

    周夫人定定地望着顾夕颜,笑道:“我一个婢女出生的姨娘,能有今天,我自己也以为,从今往后,我就可以享清福了……可是,晗官进了府,我那里,还能安生吗?”

    顾夕颜嘴角微翕,半晌,才心虚地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借晗官的喜气……”

    周夫人就微微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过几天,我就派人把晗官接回去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上)

    顾夕颜有些啼笑皆非地回到了梨园。

    魏夫人生怕人家的孩子占了自家的便宜,可谁曾想到,人家周夫人一点也不稀罕!

    顾夕颜先去看了孩子。

    白糯团似的脸,眉眼看着舒展开来,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正在睡觉。

    她摸了摸晗官乌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嬷嬷:“收拾收拾,等会蒜苗胡同会来人接你们的!”

    嬷嬷们张大了嘴,面面相觑。

    回到屋里,顾夕颜歪在炕上看书,外面有人低语。

    顾夕颜抬了抬头,一旁服伺的杏雨忙道:“少夫人,我去看看!”

    说起来,几个丫头里面,杏雨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顾夕颜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看了几行字,杏雨就转了回来,轻声道:“少夫人,是蒜苗胡同的人,说来接孩子的。”

    这么快?

    顾夕颜愕然,沉默片刻,道:“你让端姑姑帮着安排安排吧!”

    杏雨应声而去。

    顾夕颜又勉勉强强地看了几行字,只觉得心烦意乱,“啪”地一声就合上了书页,正欲开口叫人,杏雨进来了:“少夫人,崔家少乃乃求见!”

    “崔家少乃乃?”顾夕颜皱了皱眉,“谁啊?”

    她的话音刚落,有人撩帘而入:“怎么,当了燕国公夫人,就不认得我了!”说完,就嘻嘻地笑了起来。

    顾夕颜一看,竟然是柳眉儿。

    她大喜,趿了脚就迎了上去:“怎么是你?你怎么来的?事先也没有说一声……”

    柳眉儿比结婚前丰腴了一些,皮肤更显莹晶剔透,眉宇间温和而从容。

    顾夕颜拉了她到炕上坐。

    “相公中了二甲头名!”

    “真的吗?”顾夕颜也替他们高兴。

    柳眉儿点了点头,道:“我们是燕地人,只是去考考。争个文名,也不准备出仕,所以得了喜报去谢了恩师就立刻回来了……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事先也没有叫人送信过来……”说着。有人抱了个粉装玉砌的孩子进来,柳眉儿接过孩子,道:“我儿子,盛哥。”

    “啊!”顾夕颜笑着伸出手去,“给我抱抱!”

    盛哥快一岁了,一点也不认生,一到顾夕颜身上就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抓她头上c着的宝石簪子。

    顾夕颜呵呵笑的躲开他的小手。

    柳眉儿笑着抓住盛哥的手:“可别把你姨母的东西给抓坏了!”

    顾夕颜一怔,这才想起。论辈份,自己还是盛哥的姨母。

    她忙道:“杏雨。去叫了端姑姑,说盛哥来了,让找两块好玉,给盛哥做见面礼!柳眉儿笑道:“我就是为了你这见面礼来的不成!”

    顾夕颜笑道:“这不是图个好玩吗!”

    两人说话间,丫头们上了茶了点心上来。

    盛哥见了,扭着身子去抓点

    柳眉儿忙去挡儿子的小手:“这是怎么了,院子里好象搬家似的。”

    顾夕颜略一犹豫,就把晗哥的事说了:“本来也只是想压压喜,谁知道几位夫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柳眉儿就从顾夕颜手里把儿子抱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的嬷嬷,道:“哥儿想来是饿了。你们下去吧!”说完,又朝着一旁的杏雨使了个眼色。

    杏雨灵机地领着满屋子的嬷嬷婢女走了。

    顾夕颜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柳眉儿挪了挪炕桌。支肘俯身道:“我就是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才特意到雍州歇歇脚再回几峰的!”

    顾夕颜一怔。

    柳眉儿道:“你不能总这样,得找偏方……府里的大夫,是不敢下猛药的,只拿着温补的方子掉着你……”

    顾夕颜脸上露出诧异。

    柳眉儿道:“我有个小婶婶,也和你一样,说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后来求了个偏方,第二年就生了一大胖丫头。如今。又怀了第二胎……”

    顾夕颜就有些心动:“什么方子?真的管用吗?”

    “管用,管用。”柳眉儿神色间就有些扭捏。“我也用过!”

    “啊!”顾夕颜大惊,“你也用过?”

    柳眉儿点了点头:“不是头几月没怀上吗,家里都急了……婶婶就偷偷带我去了,回来没多久,就怀上了……”

    “有这么神吗?”顾夕颜怀疑道。

    柳眉儿就凑在她的耳边道:“我们去了教堂,喝了圣水……你可千万别跟人说!”

    顾夕颜完全愣怔在那里。

    教堂的圣水……能让人怀孕……

    这真是,哪真哪啊!

    顾夕颜简直啼笑皆非。

    柳眉儿却以为顾夕颜不信,急急地道:“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不过就是有点贵,一杯圣水,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可真的有效……”

    怎么听着象神g干的事?

    “哎呀!”柳眉儿见顾夕颜兴致大减,就不高兴地皱了眉,“你别不信,听我的,去试试,我不会骗你的!”

    顾夕颜就觉得自己满头黑线,道:“你去给魏夫人请安了吗?”

    柳眉儿的人就有点焉了,道:“还没去……不是掂记你这事吗!”

    “我陪你去给魏夫人请安吧!”顾夕颜起身,“等会到我这里吃午饭。”

    柳眉儿犹豫了一会,带着孩子跟着顾夕颜去了魏夫人那里。

    魏夫人对柳眉儿的到来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反而有点烦地望着盛哥,盛哥却不管这些,在魏夫人冰冷的目光中大哭起来。

    魏夫人皱着眉,不麻烦地道:“吵死了!”

    柳眉儿忙讪讪然地告辞了。

    两人出了槐园,顾夕颜欠意地道:“你别放在心上……说起来,都怪我,一直没动静。连带着她心情也不好……”

    柳眉儿就握了顾夕颜地手,言词坚定地道:“夕颜,你就听我一次,去教堂拜拜吧……反正现在死马当成活马医。再不济,你也可以去九峰走走,免得在呆在这府里,天天看姨母的脸色……就是没病,都要整出病来了!”

    去九峰走走?

    这句话到是打动了顾夕颜的心。

    在洪台的时候,齐懋生也曾经说过,九峰离这里只二、三天的路程,时间不长。一个星期就应该可以回来了,而且夏天很凉快……虽然燕地的夏天也很凉快。但能出去走走,想想就让人雀跃。

    到了晚上,她去了魏夫人那里,把柳眉儿的来意说了说:“……说九峰那里有个什么地方,求子特别地灵验,姐姐一番好意,我也想去试试……”

    魏夫人点了点头,道:“也好,总比在赵嬷嬷一颗树上吊死的好!”

    过了两天,崔家那边就有人来。说是崔家一个姑娘出嫁,想请顾夕颜去观礼。顾夕颜请示了徐夫人,徐夫人开始还有点不愿意,可经不住崔家来人地一番恭维,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顾夕颜得到了答复,松了一口气,回去后,赐了那位嬷嬷二十两银子,嬷嬷拿着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突然间。顾夕颜就觉得全身轻松。有点孙悟空摘了紧箍咒的兴奋。

    她忙吩嘱端娘给她收拾行囊,又让人到崔家位于雍州的宅第联系柳眉儿。大家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启程。

    到了晚上,顾夕颜不停地问端娘:“我那条玫红色的石榴裙带了没?”

    “带了带了!”端娘回答。

    “记得带那双仙履鞋。”

    端娘道:“知道知道!”

    “首饰不能带的太贵重,小心人家看出来!”

    “你嘱咐过我了!”端娘重复着顾夕颜的交待,“要扮成姨乃乃的亲戚去,不能说是国公爷的夫人!”

    “记得要带上清水和咸菜、馒头!”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都说了好几遍了……都预备好了。”端娘都有些不耐烦了。

    顾夕颜还在那里想有什么东西疏忽了,外面却传来“霍霍”地鞋磨擦地面的声音。她一怔,就看见齐懋生撩帘而入。

    顾夕颜呆在了那里:“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下个月回来吗?”

    齐懋生也一怔:“我回来你不高兴吗?”说着,这才发现屋子地人都满脸兴奋,“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满脸疑惑。

    “哦,没,没什么事!”顾夕颜忙叫了人给齐懋生打水梳洗,又亲自服伺他换衣,“你吃了饭没有!”

    屋子里的人都神色怏怏地走了出去。

    齐懋生脱了外袍,道:“还没了!”

    顾夕颜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这个时候,齐懋生还没有吃饭。

    她叫了杏雨去吩咐厨房给齐懋生做饭,齐懋生道:“不用,我换件衣裳,马上就走。”

    顾夕颜又是一怔。

    齐懋生就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朝庭正式对梁地用兵了……晋地来了信使,商量我怎么办。”

    原来是为这件事赶回雍州的。

    顾夕颜不解地道:“梁地不是早就被朝庭占领了吗?怎么又出兵了?”

    齐懋生洗了脸,重新换了袍子,道:“以前是设立都督府,这次是要摘了郑鹏飞的爵位……”

    平衡的局面一但被打破,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顾夕颜的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我让人送了饭菜到勤园去吧!”

    齐懋生摇了摇头,道:“你别管我了……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完……”

    尽管如此,顾夕颜还是给齐懋生塞了两馒头:“垫垫肚子!”

    齐懋生点了头,又在顾夕颜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匆匆而去。

    顾夕颜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吩咐杏雨:“明天一早,你就去崔家说一声吧,看样子,我们是走不成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中)

    离雍州城不到两里路有个叫甘家湾的地方,三面环山,一条长满杂草的羊肠小道通往其中,虽然偏僻,但曾经也是j鸣狗吠,人丁兴旺之所,可自从几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后,十室九空,已是一处残坦断壁,荒废之地了,唯一能看得出昔日繁华的,就是村头一座已坍塌了的两层砖瓦房了。

    就在这个月明星稀之夜,几条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甘家湾,他们直奔村头,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村头那座已废弃瓦房的断壁内。

    田兢小心翼翼地走在夹道里,身后若有若无的吸呼声让他有些发悚。

    都说国公爷武艺超群,可他做了国公爷十几年的贴身护卫,也没有看到过国公爷和谁动过手,一直以为是言过其词,今日看来,怕是所言不虚了。

    拐过一个弯,前面已是一堵青砖墙。

    田兢上前,三轻一重叩了四下,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声“晡时”,田兢忙回答了一声“黄昏”,里面的人再也没有声响,田兢几人等了一会,死寂般的夹道里就响起了“吱悠吱悠”的声音,他们面前的青砖墙就缓缓地开了一道口子。

    田兢一行人鱼贯着走了进来,背后的青砖墙又缓缓地闭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夹墙后面,又是漆黑的弯弯夹墙,他们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前面又是一道青砖墙,这一次,开门的暗号是“摇光”对“开阳”。待他们再次走过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夹道后,前面隐隐有昏黄的光线,田兢这才松了一口气,拿了腰牌出来给平道尽头的人验对,这才进了一间四面均由大块的青石砌成的石室。

    石室地一象悬着盏小小的油盏。但已让他们这些从黑暗中走来的人倍觉明亮。

    三平早已在那里等候,看见他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轻声地道:“爷,已用了刑。没有开口,小人怕他受不着,这两天就养着,你看。要不要请了闵先生来……”

    幽幽地灯光打在齐懋生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半明半暗,让他的表情更加端凝。

    “把闵先生请来!”

    齐懋生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三平闻音知雅,立刻应声而去。

    这里是燕地谍报机构的总部,田兢还是第一次到。他有些不自在地四处张望,想找张椅子给懋生坐坐,谁知齐懋生却道:“你那个侄子,田寿,怎么样?”

    田兢一怔。

    这个怎么样,是个什么意思?

    是问田寿和新进门的媳妇怎么样?还是他的为人怎么样……

    齐懋生见田兢微怔,道:“听少夫人说,是个上马能武,下马能文的人?”

    田兢不由苦笑。

    说起来。田家世代在燕国公府当差。到了他这一辈,也算是子侄繁多。可要是论起能力来,田寿是最出众的,就是任了把总的田禄也是有所不及地。田寿原来定的是南溪刘家的姑娘,虽然后来那姑娘夭折了,可他心里也不愿意让田寿娶个婢女出身的姑娘,只是国公爷开了口,他实在是不好拒绝,为此,他还被母亲责骂了一番,说,田寿自幼父母双亡,就应该找个妻族旺盛之家,以后有个什么事,也有个帮衬,就象田禄,如果不是因为娶了九峰崔家的姑娘,和齐淇搭上了关系,怎么会如此顺利地升到了把总的位置……为此,他心底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田寿。还好妻子前些日子写信来,说这位侄媳妇虽然出身寒微,但言行谨慎,行事有礼,颇有大家之风,小夫妻之间也很恩爱,他这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田兢转念间,齐懋生已淡淡地道:“朝庭近日已有批复,高昌按照梁庭都督府设置官衔,袁泽寰会调任高昌都督府总兵,燕国公府这边的府丞就空出一个缺来。如今朝庭北对梁地用兵,南又要巢匪,估计会借用燕国公府的兵力。齐淇在燕州领兵多年,我准备让他补上这个缺……让田寿到他底下去任职吧!”

    田兢就怔在了那里。齐淇也称得上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将领了,西北大营地人提起他来,都要翘起拇指来赞一声“爽快”,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齐潇手下当差,虽然战功显赫,但论起军功来,少不得要提一提主帅齐潇,因此世人对齐淇地评价甚至是有些平庸的。

    自从齐懋生得到高昌大都督地爵位后,为了高昌官员级别的设置就一直与熙照谈来谈去的,今年四月才定下来。袁泽寰一直统领高昌事务,而且颇有建树,任高昌总兵一职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田兢和齐淇私交甚密,知道他一直挂念着袁泽寰腾出来的那个缺,从私心上讲,田兢也希望他能出任,这样一来,齐淇在燕国公府就可以独立统领一路人马,一但战事再起,就是他鹰击长空之时,到时候,做为齐淇连襟的田禄,也可以跟着沾沾光了,田家说不定也可以因此而进入燕国军中高层。为此,齐淇还给齐潇写了好几封信,崔氏也多次到梨园拜访……可没有想到,齐淇的事成了,跟着齐淇当差的却变成了田寿……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田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