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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

悟。

    顾夕颜笑了笑,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看了红鸾。

    红鸾这段日子三餐基本上正常,小脸蛋粉粉嫩嫩的,侧着身子,撅着小嘴,白生生的小手枕在脸边,看得到蓝色静脉的鬓角沁出几粒细细的汗。

    顾夕颜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轻轻地摸了摸红鸾的乌黑发亮的头发。

    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东西掠过,红鸾就不烦恼在头顶挥了挥手,翻了一个身,又去睡了。

    顾夕颜无声笑了起来,朝着贞娘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屋。

    谁知贞娘却跟了出来,两人站在穿堂上说话。

    “少夫人,这段时间多有失礼,还望海涵!”说着,贞娘半蹲着给顾夕颜行了一个福礼。

    她动作轻盈,姿态优美,让人赏心悦目。

    顾夕颜没有想到贞娘会选这样的时机,用这样的方法和她谈话。

    她笑道:“你们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就是有点小分歧,也都是为了红鸾,贞娘不必客气。”

    “夫人这样宽容,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贞娘眼圈一红,“有些事,我本不欲多言,是怕夫人误会。如今看夫人确实是真心待红鸾。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用手背轻轻地抹了抹眼角。

    顾夕颜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递了帕子给她:“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就是!”

    贞娘接过帕子,眼泪却象雨点似的落了下来:“我是个不详的人……但凡别人给几份脸色,就巴不得我感恩戴德似的……可我又比谁差了去,只是命运捉弄人而已……红鸾虽然不知事,却是真心诚意需要我……我也愿意服伺她……原来两个孤苦零零的人。互相挽扶着罢了。在我心里,红鸾,比谁都亲……我是舍不得离开她的……原先是打定了主意的,准备一直跟着她……如今,让少夫人这般的为难,却不是我的本意。我寻思着,爷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夫人跟爷提一提,我,我还是出府去……”说完,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顾夕颜就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多心。说实话,你对红鸾这样的溺爱。的确不是个好现象……但也不至于闹到要出府。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但凡受点委屈,就要走。那家里成了什么样子了。我既然带你来,你就暂且安下心事,好好的玩几天……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贞娘就抽泣地曲膝给顾夕颜行了礼。

    可望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顾夕颜实在心软不起来啊!

    所以她转身就去找崔氏。

    婢女忙道:“少夫人,天气热,你歇着,有什么事。我去叫了太太来见您。”

    “哪能让你们太太来见我!”顾夕颜笑道。“你领我去就是!”

    就算是妯娌间,也会分个三六九等。在齐家,顾夕颜无疑是站在最高峰的。可越是如此,越是要做人低调恭敬。有时候,人与人相处,也就是个面子问题……

    那婢女自然是不敢善自做主的,忙小心翼翼地领着顾夕颜去找崔氏。

    她们跨过几道门槛,停在了卷帘竹棚下。

    不远的敞厦里,几个嬷嬷毕恭毕敬地垂手立着,崔氏坐在太师椅上正在说什么,因为是隔得远,顾夕颜只隐隐听到:“……用心服伺着……到时候,可不分旧人新人……自己卷了铺盖给我滚出府去……”

    那婢女却是知道的,这是家里的太太在嘱咐那些管事的嬷嬷,要是眼前的这位主在园子里有个不高兴的,大家的日子都别想安生。

    所以她脸上就带了惶恐地表情,轻道地道:“少夫人,我,您不用通传……”

    顾夕颜见她很紧张的样子,就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轻声地道:“你们太太正训话呢……我怎好冒冒然地就闯进去,还是通传一声吧!”

    婢女踌躇了一下,这才疾步进了敞厦。

    崔氏看见人进来,就停了嘴,抬头就看见了远远地站在卷帘棚下的顾夕颜,她忙起身:“九弟妹,你还和大嫂讲这个虚礼……快快进来!”

    屋子里的嬷嬷就有了很轻微的s动。

    顾夕颜看见崔氏走了出来,马上迎了上去,笑道:“嫂嫂有事,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崔氏笑道:“我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家务上的几句嘱吩罢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在屋里坐下,那些嬷嬷们给顾夕颜行了礼,退了下去,崔氏身边的婢女给顾夕颜上了茶,崔氏笑道:“弟妹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夕颜就点了点头,目光在崔氏身后的婢女身上扫了一眼,却不作声。

    崔氏见状,立刻做了一个手势,屋子里服伺的人忙退了下去。

    顾夕颜这才开口,道:“大嫂,我一事请教!”

    崔氏忙道:“你说,你说,我是知无不言!”

    顾夕颜沉吟道:“我听嫂嫂言辞间。王家和贞娘好象颇有些误会,那您知不知道,如今王家可还照顾贞娘的生活起居?”

    崔氏怔道:“弟妹何出此言?可是那贞娘在您面前说了些什么?”

    “不,不,不,”顾夕颜忙道,“您别误会。贞娘在我面前什么也没有说。是我自己多心了。说起来,如今贞娘的月例钱是在我这里领的,数目也不小。前段时间,我屋里端姑姑涨了月例钱,我还以为王家……所以她的没涨。如果她和王家断了关系,我寻思着,也要照着端姑姑的名份给她涨起来才是!”

    这当然是一个借口。

    崔氏沉吟了一会,才道:“原来是有的。后来老太君去了……就没再过问了!”

    顾夕颜就点了点头,颇有愧意地道:“说起来,都是我疏忽了!”

    崔氏听顾夕颜这么说。就颇有点为她解围的意思,笑道:“您也不用愧疚……原来叶夫人在世的时候,赏得也不少了。搞不好,比你我的私房钱还多!”说罢,掩嘴笑了起来。

    顾夕颜也笑了起来。

    难怪敢提出府。

    如果自己真的跟懋生提出来,怕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了。

    好好的一个世家之女,受了去世的嫡母所托。帮着照顾有疾的姑娘,为此得罪了夫家,有家不能归……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被赶出了府……到时候,就是崔氏,怕都要在背后嘀咕自己几句吧!

    燕地的夏天,是温和的。

    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炙热的气流。连风吹过,都是平平淡淡,温和柔顺的。

    顾夕颜非常的喜欢。

    崔氏给她安排的院子。墙角种着一丛竹,有条潺潺的细流绕过,水流缓慢,清澈见底。栀子正扶着红鸾在小溪里淌水玩。

    顾夕颜远远地望着被嬷嬷婢们簇拥着的两个小小身影,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方少芹在一旁看着,笑道:“婶婶用了什么手段,怎么让那贞娘消停下来了……昨天几位婶婶过来,我拉了贞娘一起去饮酒。她说要照顾红鸾。给推了……原来在梨园,她不是很喜欢的吗?”说完。她用疑惑的目光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笑了笑,道:“我有什么方法……怕是听了大嫂的话,有些不舒服吧……”

    方少芹就撇了撇嘴:“总算明白了些!”

    两人说着话,就看见贞娘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红鸾远远地望见贞娘,就露出甜美的笑容,手臂张得大大的,要贞娘抱。

    贞娘温柔地微笑,把红鸾从溪水里抱了出来,两人头颅相交,贞娘在红鸾的耳边低低的细语,红鸾就仰起五官分明的小脸,嘻嘻地笑着,说不出来的快活。

    顾夕颜就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和她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刚住下来的时候,红鸾的确很害怕,就算是顾夕颜减了她养荣膏的份量,她连脾气都不敢发。有一次,贞娘被方少芹拉走了,雷嬷嬷和栀子又不在身边,她竟然靠在了顾夕颜的怀里。

    顾夕颜以为她们的关系会改善一些,谁知道,等贞娘一回来,她又扑到了贞娘的怀里。

    根本就养不家!

    顾夕颜再一次被这感觉给击倒了。

    所以现在,只要贞娘不干涉她渐渐递减养荣膏的事,她也就懒得理会那些事了。

    方少芹看见顾夕颜望着贞娘和红鸾脸上流露出来气愤,不由掩嘴而笑:“婶婶,我看啊,你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生一个……”

    顾夕颜就转头瞪了方少芹一眼。

    有本事在这里说风凉话,怎么没本事去生一个……这话溜到了嘴边,却让顾夕颜咽了下去。

    方少芹却象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愉悦的笑容渐渐淡去,流露出惘然的眼神。

    第二百零二章 逢魔时刻(五)

    顾夕颜和方少芹两人都没有达到去崔氏小庄园小住的初衷。

    自从崔氏一句话,好象把贞娘从绮梦中震醒了似的,她每天规行矩步地照顾着红鸾,凡是顾夕颜要求的,她都尽心尽力地做好,顾夕颜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商量贞娘:“得想办法让红鸾开口才是!”

    贞娘连连点头:“少夫人说的是,是得想个法办让红鸾开口说话才是!”

    顾夕颜提起旧事:“有一次栀子说红鸾会算术,你说,是教了红鸾数数。她不开口,这个数,是怎么一个数法?”

    “用了筷子。问她是几,她就抽几双筷子出来。”贞娘笑道,目光中颇有些自豪,“只告诉她几遍,就会,只是大一点的数就不行了。”

    顾夕颜点头:“红鸾的事,还烦请贞娘多多费心!”

    贞娘站起身来,恭谦地道:“少夫人客气,这原也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一直没有做好!”

    等贞娘走后,方少芹就在一旁有些幸祸乐灾地笑:“齐府的妙人,真是不少啊!”

    方少芹嘴里的“妙人”,通常是个贬意词,顾夕颜置若罔闻。方少芹却不愿意这样放过顾夕颜,笑道:“婶婶,我一直有点想不通。说起来,魏士英和你还是亲戚,你为什么帮着我!”

    为什么呢?

    顾夕颜自己也有片刻的迷茫。

    “或许是,觉得你很孤单……脱下熙照那层耀眼的光华,你、我还有郑氏,都一样,都是没有娘家的人……”

    方少芹笑容僵在了嘴角。

    这位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婶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吧!

    她没有娘家,是因为她娘家的人不在……而自己、郑氏,没有娘家,是因为她们一边被要求为家族昌盛作贡献一边却被当作牺牲品抛弃在这偏远之地……认真的说话起,自己、郑氏。比她更可怜,更可悲,更寂寞……

    她抬头,就看见了顾夕颜眼中的不忍。

    “有选择,就有痛苦。而我们,只不过是在两种痛苦中选择了一种,并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更让人痛苦……”顾夕颜喃喃低语,象在为自己感叹。又象是在劝慰方少芹,“有些事。已经不可以回头了,我们却可以改变……我希望从我们开始,改变……”

    方少芹。眼角滴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有些事,说的时候很激动,听得时候很感动,可真要去实践它,却又往往觉得很被动。

    方少芹开始失眠。

    住在隔壁地顾夕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方少芹,整夜整夜看着她在小庄园的湖泊边徘徊。

    两个人,都被选择折磨着。

    段缨络打着哈欠,语气含糊地道:“你下巴都尖了……齐灏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别管她了,早点休息吧!”

    “我怎么睡的着。”顾夕颜苦笑,“明知道有一个定时弹炸就在自己身边。总得想办法把它给浇湿吧!”

    段缨络迟疑道:“你也不是个管闲事的人……再怎么说,这也是花生胡同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可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有谁真的能够独善其身啊!”顾夕颜无奈地笑道,“现在不趁着方少芹对未来还有着几份憧憬的时候把她给拉过来。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第二个徐夫人。然后我们两人不死不休地斗着……最后遭殃的是谁,还不是我……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遇到什么危险。也不希望,有一天,我变成一个连孩子也能下手地人……恨,总是比爱更能让人感到快意……难道你喜欢一直生活在血腥的环境里啊……”

    “那倒也是!”段缨络道,“什么事都怕万一,万一你们争执起来,真地伤了孩子……后悔也来不及啊!”

    顾夕颜沉默良久,轻声地道:“我也仔细想过了。魏士英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既然如此,何必再把方少芹牵进去……我尽力去做,能做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

    段缨络大惊,道:“既然怀了孩子,齐毓之应该对魏士英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就算没有感情,毕竟是他的亲r骨,又是第一个孩子,徐夫人总要给几份面子他……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顾夕颜摇头:“就怕是魏夫人,容不得这孩子?”

    段缨络略一思忖,额头就冒出汗来。

    如果这个时候魏士英肚子的孩子出了什么事,那把徐夫人请到花生胡同的方少芹,还有对魏士英怀孕极度不满的徐夫人,都会被怀疑……那齐毓之和方少芹、徐夫人之间的关系,就将变得很微妙了!

    顾夕颜苦涩地道:“那天在贤集院,徐夫人听易嬷嬷说魏姨娘怀了孕,一下子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说,进门三个月,却怀了五个月的身孕……我记得分明,魏士英是二月间抬的姨娘,算起来,应该有五个月,而且,少芹也说,魏士英只有两个月的身孕。当时,易嬷嬷不停地偷窥我的脸色,还不顾尊卑使劲地拧徐夫人……徐夫人一定是气得心神失宁,想起了以前的事。把这个魏姨娘当成了另一个魏姨娘……齐瀚、懋生和齐潇是前前后后出生的,如果水姨娘、周夫人是一起抬举做的姨娘,那还说的过去,如果不是……那懋生之前,魏夫人就应该还怀过一胎……”

    段缨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徐夫人和魏夫人之间恨意……”顾夕颜沉吟道,“段姐姐,你帮我打听一下,看魏夫人是不是和水姨娘、周夫人一起进的门……”

    第二天下午,段缨络就脸色惶恐地对顾夕颜摇了摇头,道:“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魏夫人进门的第七年,齐煜才收了水姨娘和周夫人……”

    顾夕颜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没有几天,方少芹和顾夕颜都呈现出疲惫不堪的倦色。

    只有红鸾,越来越开朗。越来越活泼,脸色也越来越红润……有一天,她甚至捉了一条毛毛虫丢在顾夕颜的裙子上,结果却惹得顾夕颜一阵开怀地大笑。

    红鸾不明所以,瞪着眼睛望着她良久,然后气呼呼、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方少芹站在屋檐下,目光迷离地望着红鸾:“我小时,也曾经象红鸾一样,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得到父母的庇护……”

    站在她身边的顾夕颜无语。

    一边是疼爱自己的父母,一边却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丈夫。可世事就是这样捉弄人。最爱自己的人。却不能共度一生;避之不及的人,却必须和他创造一个未来……

    “祖父说,九叔父有少昶堂兄。以后日子不用愁……父亲却没能生出好儿子来,如果我嫁到燕地来,为了我的体面,朝庭少不得让父亲晋几级……父亲是个老实人,一直靠着家里余荫生活,我远嫁之事,他心里虽然不同意,可也不敢说什么……我想。也好,姑娘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如果在仕途上对父亲有所帮助,也不枉他疼了我一场……”

    “我比少莹堂姐小四岁。”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抄走游廊缓缓而行,“有一次,我们姐妹几个都在敞厦里练大字。先生教导极严,各人的墨,各人磨。我那时只有四岁,手劲不够,一不小心。就砚台打翻在了少莹堂姐的衣襟上……下学回到家。母亲知道了,忙带着我去给少莹堂姐赔礼。六叔说。小孩子家,是常有的事,不必挂怀。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我们刚走出门,就听见少莹堂姐在那里抱怨,说,母亲,怎么办好,这身衣裳,是太后娘娘赏地,还说,让我下次进宫穿给她看看。六婶就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穿出来显摆,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去……当时,母亲拉着我的手就发起抖来。

    回到家里,母亲到处托人,想弄一条和少莹堂姐当天穿地一样面料的裙子,可怎么也没找到。又过了几天,少莹堂姐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母亲就红着眼睛去了六婶家。我知道自己撞了祸,很害怕,就偷跟了过去。

    结果,我看到少莹堂姐穿了一身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衣裳。

    母亲望着少莹堂姐身上的那身衣裙,就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少莹堂姐却得意地说,四伯母,我让内务府的又重新给我做了一件,这样,太后姑乃乃就不知道少芹妹妹把我的衣裳弄脏了……

    母亲当时就泪眼婆娑地搂住了少莹堂姐,嘴里喃喃地不停说着多谢……

    没多久,父亲就卖了母亲陪嫁的一个小庄园,谋了份梁地的差事,我七岁地时候,母亲就带着我和哥哥去了梁地,一去,就是九年……”

    崔氏小庄园湖泊不大,学着江南的景,种着几植荷花,不知道是不是气候的原因,却只有绿叶没有花蕾。

    两人坐在湖边地太湖石上,头顶是如伞的浓浓绿y。

    “梁地的冬天很冷,却没有燕地冷,夏天很热,却比江南还要热,春秋之季反而感觉不到。我们习惯穿一种左右交衽齐臀的小袄,然后在衣缘裤摆领口袖边绣上色彩艳丽,凹凸有致陇花。”说到这里,她朝着顾夕颜回眸一笑。“我是绣陇花的高手。我们用的绣花针和盛京用的绣针不一样,针孔在针端,一针扎下去,很快回手,线就形成一个凸点。有的女孩子,手不够快,力道不够准,线就会长短不一,就需要用剪刀把线修剪平整。可我不一样,我地陇绣,从来都是起手无回,针角一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