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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任何人若能像他般来到这古时代里,都要为大自然异日的面目全非心生感慨。

    翠桐低声道:“少爷刚才是否一直在那里坐着?”

    项少龙促狭地道:“我睡着了,听不到什么轻轻搂抱,亲亲面蛋,又或有人昨夜发梦呓语那类说话。”

    两女立时窘得无地自容,同声娇吟,把俏脸埋入他怀里。

    项少龙一边赞叹这时代的男人真幸福,两手抚上她们滑嫩不留手的脸蛋,温柔地摩挲着。

    两女给他摸得娇躯抖颤,呼吸不住增速。

    此时无声胜有声。

    项少龙低下头去,寻宝似的找到翠桐的香唇,痛吻起来。

    另一手则开始对翠绿作不规矩的侵犯。

    翠绿那堪他熟练的抚弄和挑逗,呻吟抗议道:“少爷啊!”

    这时太阳开始往西山落下去,刚好一道白云横过天际,赤阳化作一团艳红,像个大火球般悬在远空。

    项少龙离开了翠桐的香唇,这动了春心的美丽少女嘤咛一声,反身紧搂着他强壮的腰肢。

    他低头向被他爱抚得连耳根都红透了的翠绿,这可人儿正偷眼瞧他,见他目光s来,羞得差点要死,那逗人的模样,看得项少龙忍无可忍,笑道:“以草为榻,以天为被,两位大姐反对吗?”

    两女娇吟不休,那还懂得说话。

    那晚项少龙纵情欢乐,可是即使在销魂蚀骨的时刻,他的脑海仍不住闪过纪嫣然、美蚕娘,甚至赵雅的倩影。

    众女知他赵国之行迫在眉睫,神伤魂断下,份外对他痴缠,难舍难离。

    光y在这情况下特别溜得快,两天后他们离开了这美丽的小谷,返回咸阳城去。除荆俊外,滕翼和乌卓都留下,继续c训精兵。

    才到乌府,乌应元就把他找了去,神色凝重地道:“图先调查过那王翦,据说此人不但剑术称冠秦国,最厉害还是骑s的功夫,可连发三箭,用的更是铁弓铜弦,五百步内,人畜难避。”

    想起死鬼连晋的箭术,可能仍及不上此人,项少龙不由头皮发麻,问道:“这人是什么年纪?”

    乌应元显是为他担心,叹了一口气道:u今年应是二十岁许,听说样子颇斯文秀气,从外表看谁都不知他这么厉害。”

    又沉声道:“图先查出杨泉君和王□等人早就内定了找他来和你比武,拖了这十多日,是让他利用这段时间加紧c练。那些人不安好心,看准你和妻妾久别重逢,在床笫间必有大量损耗,真亏他们想得到。现在连吕相都很担心哩!”

    项少龙记起昨晚的风流,心生惭愧,同时想到自己是有点轻敌了。

    乌应元拍拍他肩头道:“尽量养足精神,我会向芳儿解说的了。”

    项少龙回到隐龙居后,抛开一切,避入静室,依墨氏补遗的指示,打坐吐纳,不一会物我两忘,精神进入至静至极的禅境。

    “咯!咯!”

    叩门声把项少龙惊醒过来。

    项少龙忙走去把门拉开,露出乌廷芳凄惶的玉容,颤声道:“小俊给人打伤了,还伤得很厉害呢!”

    项少龙大吃一惊,忙赶到主宅去。乌应元和陶方全在,还有乌府的两名府医,正为荆俊止血和包。

    项少龙挤到荆俊旁,吩咐各人退开,才详细检视他的伤势。

    他身上至少有七、八处剑伤,最要命是左胁的伤口,差点刺入心脏,其他伤势虽吓人,都是皮r之伤,不过其中两剑深可见骨,皮r都绽了开来,触目惊心。

    荆俊因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状态里,只是脸上不时露出痛楚难当的神色。

    项少龙虽心痛,却知他应该可检回小命,退到乌应元和陶方中问道:“谁干的!”

    乌应元道:“已通知了图先,他们会派人去查的了,幸好这小子身体硬朗,伤得这么厉害,仍能撑到回来才倒地,算他本事了。”

    陶方道:“这些人分明想要他的命。”

    门卫的声音传来道:“吕相国驾到!”

    众人想不到吕不韦会亲来探望,转身迎迓。

    吕不韦在十多名手下拥护里,大步走来,先细看过荆俊的伤势,才和三人到一旁说话,神情肃然道:“这定是杨泉君等人的诡计,想借杀死小俊,以打击少龙的精神,少龙千万不要上当。”

    项少龙平静地道:“他们显然低估了小俊的逃生本领,只要小俊醒来,当可知是谁人下手了。”

    吕不韦道:“无论是谁下手,所有事都等明天与王翦一战后才和敌人算账。只要少龙夺得太傅之位,本相会全力支持少龙为小俊讨回这笔血账,教所有人知道吕不韦并不是好欺负的。”

    项少龙心情矛盾,他并不想与吕不韦的关系这么密切,但看来情势若依现时方向发展下去,他迟早会变成吕不韦的一党。

    这还不是问题,最怕是大家生出了感情,将来可更头痛了。

    荆俊一声呻吟,醒了过来。

    众人围了上去。

    荆俊只看到项少龙一人,愤然叫道:“大哥!他们好狠!”

    项少龙伸手按着他肩头,道:“不要动!”

    吕不韦沉声道:“谁干的!”

    荆俊冷静了点,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道:“他们有二十多人,我只认得其中一人叫‘疤脸’国兴。”

    吕不韦吩咐把他抬到后宅养伤后,双目杀气大盛,道:“这国兴在咸阳颇有名气,是渭南武士行馆的三大教席之一,馆主邱日升与军方关系密切,一向不把我的人放在眼内,少龙迟些时替我把那行馆挑了,我要让秦人知道开罪了我吕不韦绝不会好过。你要多少人?尽管说出来。”

    项少龙暗叹这可就是作他的打手了,口中应道:“区区小事,我们有足够力量办妥的。”

    吕不韦喜道:“有了少龙,我们整个声势都不同了,杨泉君等若非畏惧少龙,亦不用出此下策。”

    顿了顿道:“明天本相会先来此与你们会合,才一起进宫,本相有信心少龙不会教人失望的。”

    项少龙心中一动,先向乌应元和陶方打个眼色,道:“让少龙送吕相国出门吧!”

    乌陶两人会意,任他独自一人送吕不韦到门外登车。

    吕不韦乃极为精明的人,低声道:“少龙有什么话要说?”

    项少龙微笑不语,直至来到车前,才道:“这十天没有一刻少龙不在为吕相筹谋苦思,发觉这样和秦国本土势力对抗下去,终是下下之策,说不定最后只落得两败俱伤。”

    吕不韦叹道:“凡事以和为贵,我也想过这问题,奈何大利当前,秦人又一向仇外,谁也不相信我有诚意为秦国尽心尽力。”

    项少龙从容道:“他们既是因利益而结合,我们就以利害来分化他们,像杨泉君又或渭南武士行馆等死硬份子,我们以无情手段摧毁他们,借之立威。但像王□这类并非纯为私利的人,大可笼络施恩,使他靠到我们的一方。”

    吕不韦目s奇光,仔细打量了项少龙后,点头道:“少龙似是妙计在胸,快点说来听听!”

    项少龙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计划。

    吕不韦听罢道:“若做得到,自然是最好,只怕一不小心,反弄巧成拙,白赔了性命。”

    项少龙淡然道:“吕相对乌家恩比天高,我冒点险算得什么呢?”

    吕不韦哈哈一笑,用力搂了搂项少龙肩头,欣然去了。

    项少龙知道取得了吕不韦绝对的信任,转头看荆俊去了。

    第四章 御前比武

    咸阳宫主殿旁的大校场里,万头攒动,有若闹市,都急不及待观看即将举行的比武盛事。

    一方是秦国威名最盛的无敌悍将。

    另一方却是声名鹊起,战绩彪炳从赵国来的不世剑客。

    谁都希望看到两人如何分出胜负。

    阳光普照下,靠主殿的一方设起了三个高台,摆好了座椅,正中的当然是庄襄王和太子后妃的宝座。

    左台则坐满了以杨泉君和王□为首的大臣和军方将领。

    右台除吕不韦外,蒙骜和亲吕不韦的大臣客卿均已列席。李斯亦是其中一,他本没有列席的资格,但由于关心项少龙,故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了一个座位。

    其他地位较低的人,则只能站在校场的四周观战了。

    甲胄鲜明,比其他六国人身材更高大的秦兵,守在正殿长阶上和三个看台的四周,长戈在阳光下闪烁生辉,平添了不少庄严肃杀的气氛。

    这时吕不韦和项少龙等刚乘车抵达,下车后往右台行去,立时惹起哄动,均对项少龙指点呼叫。

    吕不韦吁出一口气,在项少龙耳旁道:u秦人好武,最重英雄,此战是许胜不许败。”

    项少龙今早以墨氏补遗卷上的方法行气吐纳,这刻真是龙精虎猛,信心十足,道:“吕相放心!”

    吕不韦道:“左边看台那身穿黑色战服的人就是邱日升了,切勿忘记了他的样子。”语气透出深刻的恨意。

    项少龙依言望去,只见台上近百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忙以微笑点头回应。看了那邱日升一眼,便移开眼光。

    吕不韦领着他登上看台,引见了诸人后,坐了下来,问后面的图先道:“王翦来了没有?”

    图先答道:“应该来了!却不知在那里?”

    号角响起。

    在禁卫簇拥中,一身龙袍的庄襄王,引领着小盘、朱姬、秀丽夫人、王子齐虫乔和一众妃嫔,由殿内步出,朝中间看台行去。

    所有军士肃立正视敬礼,其他台上台下诸人全跪伏迎迓,一时整个校场肃然无声。

    项少龙心中暗赞,只看这情况便知秦王的威严和秦人的服从性和重纪律。

    直到庄襄王和众王子王妃在台上坐好,近侍宣布众人平身入座后,才回复先前模样,但人人都停止了说话,静候庄襄王的宣布。

    内侍高唱道:“项少龙何在!”

    项少龙连忙起身,顺手脱掉外袍,露出他那完美的体形,下台来到主台前面处,行晋谒秦王的大礼。

    庄襄王欣然看着项少龙,不住点头,表示赞赏。

    他长居国外,基本上亦可算外人,所以对这由赵国来,又救回他妻子的青年剑手特别有好感。

    内侍再呼道:“弁将王翦何在?”

    话声才落,一阵蹄声响起,只见一骑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

    人群爆起震天采声,纷纷让路,使来骑直驰场心。

    若说声势,项少龙明显地输了一大截。

    王翦骑术惊人,短短一程,已作了俯冲,侧靠等等高难度的姿势,快要停下时,竟奇迹卷到了马腹下,又从另一边登上马背,才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嚷道:“末将王翦!叩见我王!”

    众人再响起惊天动地的喝彩和打气声音,把气氛推上澎湃的高c。

    吕不韦台上诸人,包括对项少龙深具信心的乌应元和陶方,见他骑技惊人至此,都信心动摇起来,更不用说吕不韦等未知项少龙深浅的人了。

    庄襄王露出惊异之色,频频点头。

    朱姬因对项少龙别具好感,这时紧张得抓着小盘的手,才发觉小盘手心也在冒着汗。

    杨泉君那台上的人却是人人喜动颜色,好像项少龙的败北,已成定案。王翦长身而立,往项少龙望来。

    刚好项少龙含笑看去,大家打了个照脸。

    双方同时露出讶色,都为对方的体形气度惊异。

    这王翦确如乌应元所说的白皙秀气,但却不足描画出他真正的形态。

    他最多比项少龙矮上半寸,身穿红黑相间的武士战服,着了件藤甲背心,肩宽背厚,体形彪悍,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

    而高鼻深目,一对眼深邃莫测,乌黑的头发在头上了个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更显威风八面。

    项少龙心内赞赏,微笑施礼,暗忖如此人材,难怪将来能助小盘打下江山,统一六国了。

    王翦见项少龙神色友善,放松了面容,礼貌地还礼,但眼内仍充满敌意。

    这时主台处由内侍读出今次比武的目的和作用,其中自然少不免对群臣作出勉励,强调保持武风的重要性。

    到最后,内侍朗声道:“今次比武分两部份举行,先比骑s,再比剑术。”

    项少龙心中叫苦,暗忖自己近来骑技虽大有进步,但若要与王翦相比,回家多练几年也不成。

    王翦高声领命,项少龙只好学他般应诺了。

    “飕!”的一声,王翦以一个美妙的姿态飞身上马,疾驰开去,到了场角快要冲入围观的人堆时,才勒马人立,绣转马头,蹄不沾地的转过身来,倏然停下。

    当然又是响起另一阵喝彩叫好之声。

    两名军士早由场边了个箭靶出来,放在广阔大校场的正中处。

    此时吕不韦使人把“疾风”牵来,项少龙从容一笑,双足一弹,由马尾跃上马背,再一夹马腹,靠着“疾风”惊人的高速,绕了一个圈,到了校场另一角,亦赢来不少喝彩声。

    王翦从马鞍旁拿出他的铁弓,往头上一扬,登时惹来一片赞美声。

    项少龙知他信心十足,准备表演箭技,收摄心神,向王翦遥喝道:“死靶怎如活靶,不若王兄s在下三箭如何?我保证绝不用盾牌挡格。”

    全场立时鸦雀无声,不过所有目光都s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像在猜度说这人是否找死呢?

    项少龙却是有苦自己知,与其等着落败,不若行险一搏,凭自己的剑术和身手应付对方的骑s,若能成功,便可应付过这一关了。

    王翦显然不是想占便宜的小人,沉声喝道:“箭矢无情,项兄可想清楚了。”

    项少龙遥向庄襄王施礼道:“请大王钦准!”

    庄襄王犹豫了片晌,才以手势示准此请。

    全场近二千人立时全体屏息静气,等候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

    王翦一手举弓,另一手由背后箭筒拔出四支长箭,夹在五指之间,手势熟练,使人感到他要把这四箭s出,有若呼吸般轻易。

    项少龙心中暗呼亲娘,原来这人一直深藏不露,使外人以为他技止三箭,到现在才亮出真本领示人。

    鸦雀无声。

    王翦大笑道:“末将铁弓铁箭,可贯穿任何盾牌,项兄尽管用盾又如何,小心了!”微夹马腹,战马放蹄冲来。

    项少龙仰天一笑,拍马冲去,取的却是靠近庄襄王那一边,欺他不敢向庄襄王的方向发箭,好□他的锐气。

    两骑接近分开,交换了位置。

    王翦一抽马头,一刻不待回身驰来。

    项少龙心神进入墨家守静的诀窍,天地似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舍王翦外再无他物。

    同时催马往王翦迎去。

    只要能贴近王翦,避过四箭,这场骑s竞赛当可收工大吉。

    两骑迅速接近,由过千步的距离,拉至七百步内。

    “腾!”

    王翦先拉了一下弓弦,不知如何,其中一支箭已落到弓弦处。

    霎时弓满箭出。

    项少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箭,几乎是刚离弦便到了面门处。

    幸好他的反应比常人敏捷十倍,一声大喝,血浪离背而出,斜劈在矢头处。

    全场不论友敌,一齐轰然叫好。

    项少龙策马、拔剑、疾劈,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角度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表现出一种动作和力度的极致美态,使观者无不深感震动,为他喝彩。

    由此亦可见秦人率直真诚的性格。

    “当!”的一声清响,铁箭应声斜飞堕地。

    王翦大叫了一声“好”,倏地消失不见,原来躲到了马腹下。

    项少龙心中骇然,刚才对方一箭力道惊人,震得他整条右臂酸麻起来,差点甩手掉下血浪宝刃,这时见不到王翦,即是说连他怎么样发箭都不知道,那能不吃惊。

    大校场寂静至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像宣告暂停。

    只余下战马如雷的奔腾声。

    双方由七百步拉近至五百步。

    不闻弦响,以项少龙的角度看去,两支箭同时由略往右斜移的马腹下s出,一取项少龙心窝,另一箭往他大腿s去,绝对地把握了项少龙在矢到时的准确位置,教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知道由于比先前接近了二百步,兼之手臂的疼麻仍未复元,绝无可能以臂力挑开对方更强力的劲箭,把心一横,硬以剑柄往来箭挫下去,同时纯凭本能和直觉,闪电飞出一脚,迎往另一劲箭。

    众人仍未有时间分神为他担心,“笃”的一声,剑柄硬把劲箭磕飞,下面则鞋头一阵火痛,劲箭应脚失了准头,在项少龙身前斜向上掠,到了最高点,才往下掉来。

    两骑此时相距只有三百步之遥。

    项少龙忽觉不妥,原来最后一箭竟已无声无息地由马颈侧s来,角度之刁钻,除非翻下马背,休想躲过,不过此时已来不及了。

    项少龙整条手臂这时痛得连举起或放下都有问题,能拿着血浪只是作个幌子。一声大喝,左手抽出挂在马侧的木剑,勉强扫在对方这最后一箭上。

    “噗!”

    铁箭被扫得横飞开去。

    全场采声雷动,连王翦亦禁不住再叫了声“好”,把铁弓挂回马背侧,拔出佩剑,往项少龙疾冲过来。

    项少龙不敢大意,血浪回到背上,一振左手木剑,拍马冲去。

    两人擦身而过,连串的木铁交鸣声早响彻校场。

    项少龙试出对方臂力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懔然,故意驰到场端才转回马来,好争取右臂复元的空隙时间。

    观者此时无不看得一颗心提到了咽喉顶处。

    王翦高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