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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4)

    玄淑半天不能回神,许久方结巴道:“皇、皇弟,这……可以吗?”

    玄澈笑而不答。

    “这……”

    玄淑犹豫了很久给不出一个答复。玄澈温言道:“姐姐不妨多想想,问问姐夫或者其他朋友,看看大家有没有兴趣。主题也未必要做nvx方面的,吃喝玩乐其实都可以。若是姐姐有兴趣,我倒是可以找些人在开始的时候给姐姐帮个手,若是没有,那我可让手下的人去做了。”

    玄淑愕然地呆坐着,半晌才说:“皇弟,这……姐会考虑的。”

    玄澈笑了笑,并不勉强,看了一眼玄淑颈上的银链,那银链很是普通,只是吊坠似乎是一轮日月拼合出的混沌图案,而这日月一黑一红,看上去很是奇特。玄澈看似随意道:“姐姐,你这链子很好看。”

    玄淑低头看了一眼日月链坠,稍显局促道:“皇弟,这是……朱墨教的教徽,姐前段时间受的洗礼……”玄淑声音越说越小,眼中的慌乱怎么也不能掩去,虽然大淼并不限制信仰自由,不过一个皇室成员参与新兴教派总是落人话柄的。

    玄澈微微一笑,安抚了玄淑紧张的情绪,和颜道:“朱墨教吗?噢,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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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慈

    朱墨教虽说不能算是一个十分正规定义下的宗教,但基本的仪式还是有的,入教仪式就是玄淑所谓的“洗礼”。

    教徒在由教中的“大先生”引入朱墨教之后,要接受一次洗礼,洗礼之水由大先生祝福后点在入教者的额头上,以示“洗去一切不净之心”。其后,入教者跟随着大先生学习教义,与所有朱墨教中人共称“兄弟姐”,无论老y强弱,无论贫j富贵,在顺境中彼此祝福,在困难时相互扶持,共同渡过一生。这是朱墨教的第一层教义,是在《朱墨经》上明确写着的,第二层教义才是有关工商业者的荣誉教义,这层教义是从经书的语句中引申出来的。

    在玄淑的“介绍”下,玄澈召见了她的引导大先生——桓错。

    桓错用朱墨教内最尊敬的礼仪对玄澈行礼,一板一眼地说话,然而在玄淑离去后,桓错却换上一副大大的笑脸,道:“陛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您了。”

    “呵呵,吃水果吧,这时候,外面可吃不到了。”

    玄澈令人端上一盘切好的哈密瓜。哈密瓜这种西域水果,限于运输和保险技术的落后,就算是在夏天中原人也未必能吃得到,这会儿可是冬天,这些都是用温室大棚培育出的反季节水果,这么一盘哈密瓜在市面上可谓是天价,买一个反季节哈密瓜的银子j乎可以再铸一个银瓜了,即使这样还常常有价无市。同样情况也发生在其他反季节水果上,特别是来自西域的品种最是昂贵。短短j年里反季节水果已经成了大淼炫耀财富和权势另一种途径。

    桓错坐在那儿吃着玄澈给他准备的水果,不由得感叹道:“皇宫里的生活真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当年我桓家还鼎盛的时候,也不敢这么吃反季节水果啊!”

    玄澈笑道:“这些水果本来就是朕的皇家果园培育的,当初培育这些瓜果的本意只是因为父皇喜欢吃,才花大力气去种的。这种出来的水果自然是先保证宫里的供应,其次是给大臣的封赏,最后才是对外出售。你若想在市面上买,当然是极难的。”

    桓错道:“说的也是。说个外面人传的笑话,说那些大户人家每年最关心的是就是陛下的果园什么时候招工人。”

    “为什么?”玄澈不解。

    “这样他们才能千方百计地把自己的仆人送一两个进来,等瓜果成熟了偷摘两个回去啊!”

    玄澈失笑,没想到他的果园竟然也成了被人窥视的宝地。只是——

    “那他们恐怕在十j年里都不要想了。”玄澈解释道,“现在在果园里面工作的都是宫里派去的太监,十j年里都是不会缺人手的。”

    桓错有些好奇:“太监?为了保密吗?”

    玄澈摇头:“不是的。宫里就朕、父皇还有恪儿三个人,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很多人手都多出来了,这些太监自己没什么技艺,若是就这么把他们遣送出宫,只怕他们也很难讨生活,所以朕就让他们到朕名下的j个产业工作,他们可以学一份手艺,也可以拿一份不菲的月钱,等老了工作不了了,也能养活自个儿。”

    桓错略为思量之后,小心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准备将宫里的太监、宫nv们都慢慢散去?”

    “是的。”玄澈也不避讳,反而有些感慨地说,“你若在宫里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这些宫人若是不得主子的宠信,生活会有多惨。那些宫nv,十三四岁就进宫了,在宫里耗去了所有的年华,直到三四十岁才能离宫,这还是好的,境遇更糟的,可能就这样身死宫中也无人知晓。至于太监,更是如此了。”玄澈回头看了一眼随侍在旁的森耶,轻声道,“森耶,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森耶顿时红了眼睛,哽咽得说不出话。“陛下……”

    桓错沉默不语,半晌才起身行大礼,道:“陛下仁慈!”

    玄澈淡淡一笑,托起桓错,道:“好了,你不用给朕戴高帽了,朕不过做一些想做的事罢了。这么多年,习惯了,朕也有惰x了,离不开人伺候的,只是偶尔看到下面的人过的那么痛苦,心有不忍而已。”

    玄澈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很不适应旁边总有人跟着,张口就有人夹菜的日子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在这么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便利的时代,有j个人跟着确实能过得舒f很多。玄澈又不是圣人,习惯了,也就离不开了。若是这时候真把身边的宫人全赶走,让他自己每天烧水洗澡洗衣f,他也会很痛苦的。

    宫里的黑暗玄澈大概有个数,只是很长时间里没有直面也就没有关注,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心就那么大,装了天下,再装个玄沐羽,就满了,哪有空闲去关注更多的事情呢?

    但有一天玄澈发现森耶眼眶红红似乎是哭过,问了才知道,原来森耶家中母亲病重,怕是不行了,但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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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宫规,森耶连回去看一眼都不行。森耶不敢和玄澈提,虽说孝道很重要,但在这宫里,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森耶行事谨慎,这事要是提了就怕有人要说他恃宠而骄,只能在无人的时候默默哭了一通,却被玄澈看出了端倪。玄澈特准他回家,并且让沿途的驿站都给他准备快马,但哪知人还没出发,家中信又来了,母亲竟然已经捱不过就这么去了。森耶当下也没了顾及,当着玄澈的面大哭起来,玄澈无言,抱过他给他轻轻拍背,但也将这件事放到了心里。

    按照大淼的宫规,宫人根据需要可随时招收,进宫之后,太监年满五十、宫nv年满三十五经过总管的同意才能出宫,若是碰到一些特别情况的,那一辈子都走不了。

    五十岁后能出宫的太监基本上也都是满身病痛、四肢无力了,他们一辈子都在宫里,没什么技能,出去后除了些微的遣送钱就别无依靠。所以太监在宫里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敛财,又或者是收一些养子、义子,就是为了日后养老用的。不过能敛大财、收义子的也多半是得宠的大太监,在底层混的都没有这种机会,他们出去之后生活就很惨。

    宫nv会好一点,她们出去之后还能找一个人嫁了,只是他们在宫里耗光了所有的青春,年老se衰,也只能找一些农夫山民作丈夫,过着一辈子贫寒的日子。

    玄澈接管皇位时,宫里的宫人多半是玄沐羽时期留下的旧人,那个时候玄沐羽后妃男宠无数,所以伺候的人也就比较,因为新皇登基,所以又招了一批年轻的进来。但接下去的日子,整个皇宫只有三个主子:玄澈、玄沐羽和玄恪。宫人就变得太多了。很多都闲置在那儿,即没事做,又不能出宫,于是就出现了很多老资格的宫人欺负新人的现象,甚至时有命案发生——当然这些y晦之事是不会传到玄澈耳朵里的。

    玄澈关注这件事之后就去了解了一下,发现宫人过多已经成为内府支出的一个大款项,于是玄澈决定充分利用这些剩余劳动力来创造社会价值,而且也为他们日后的生活铺路。

    先让一些还正值青春年华的nv孩子们根据自愿原则选择去留,大部分的nv孩子都离开了,但也有一部分抱着“麻雀变凤凰”的侥幸心态留下来。

    然后安排年轻聪明的太监宫nv们去学习一些基础知识,根据每个人表现出的不同特长在安排他们学习各种技能,包括木匠、铁匠、算术、纺织、刺绣等等,然后再将他们陆续安排到玄澈掌握的各个产业中做事,由各产业给他们发放工资,不再由内府负责。

    剩下的就是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或年纪较大不适合学习新知识的人,这些人就安排他们做一些不用动脑筋的力气活,力气大的就搬重物,力气不济的除除虫、摘摘果子什么的,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召回宫做“钟点工”。

    虽然这样会大大增加人力成本,但玄澈是皇帝,不是商人,他不能一味地考虑赢利,若是y生生将这些数量近万的宫人赶到社会上,不说引起,但也绝对是一场小灾难。事实上为了让这些宫人都有去处,玄澈已经将自己的产业进行了扩建,比如那果园什么的,原本只有一处试验田,堪堪能满足了宫里需求,为了安置这些宫人,结果又开了两p,所以市面上才会反季节水果流通,不过这些反季节水果的上市倒是为果园带来不小的赢利。

    如此一来,常住宫中的宫人就只剩下一千多人。不要以为这个数字很多,这已经少得可怜了,一千多人分散到偌大的皇宫里,单是扫除就够他们累的,不过相对的每个人的月俸都有所见长。

    现在身边伺候的宫人最多的是玄沐羽,因为玄沐羽从小在这么一个环境里长大,起床梳洗就要有六七个人伺候着,习惯了就改不掉了,玄澈也不想让他受委屈,所以留了充足的人手给他使唤。其次是玄恪,孩子还小,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人少的照顾不过来。最少的就是我们的玄澈皇帝了,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些都是在另外一面发生的事情,说回玄澈和桓错这儿。

    桓错听了玄澈的谦辞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玄澈摆手打断了,玄澈道:“还有正事呢,坐下吧,先把事儿和你j代了。”

    “陛下请说。”

    玄澈笑道:“第一件事,很简单,你今天进宫,有心人肯定注意到了,但这不够,朕希望能让天下人都知道。所以朕想你准备一篇采访稿,主题就是朕对朱墨教的深切关怀和大力支持,具内容你自己看着杜撰吧,朕也懒得想了。回头记得把采访稿j给明日出版社,柔音那边你也可以给一份。”

    桓错一愣,迟疑道:“陛下……这……这可以吗?”

    “朕说可以就可以了。”玄澈笑着说。后世的政府官员或组织接受采访也常常是事先准备了新闻稿j到记者手中,让记者自己照着写,不过这会儿没有记者,所以玄澈就让桓错自己去写了。

    桓错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玄澈又说:“第二件事,就是朕想让你用朱墨教的基金做一件事。”

    “陛下请说。”

    “朕要你建一座孤儿院,以朱墨教慈善基金的名义。”

    皇帝的一举一动对于整个国家都有着巨大的影响,特别是当人们对这个皇帝的态度j乎上升到个人崇拜的程度时。玄澈“会晤”朱墨教大先生这件事在第二日就被《大淼日报》和《柔音》两大报纸大版面刊登,而其中《大淼日报》更是对此举进行了大肆宣传,不出一个月,“朱墨教”这个词就传遍大淼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皇帝支持,舆论的风向也开始大幅转变,加上之前的改革,倒是有不少人觉得这朱墨教很是不错。那些工商业者更是得意了:皇帝可是说我们好话呢。

    其次就是孤儿院的建立。孤儿院的主旨是收留流离失所无生存能力的孤儿,将他们养大,并赋予他们生存技能,让他们能生存于这个社会。这个构想大儒们看了都说好,可是却也有不少人怀疑:真的这么好心?

    也不能怪这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慈善组织,收留孤儿的要么就是用来培养杀手、死士、娼j、优伶,要么就是养了做禁脔或菜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慈善机构,着实让人不适应。

    但不论外人怎么看,孤儿院的工程还是继续下去了,因为皇帝也表示支持。

    兴熙三年新年过去不久,大淼第一本时尚杂志《钗头凤》创刊,玄澈亲自为刊头题字,一手流美的行书再次向世人展示了皇帝陛下深厚的书法造诣,只是这本由长公主闺中密友创办,内容涵盖了f饰、美容、nv红等闺房意趣的杂志,在大淼境内引发出一场时尚c流的同时,也引来诸多社会名流的批判。

    有人上表云:“……美貌者不待华采以崇好,艳姿者不待文绮以致ai,五采之饰,足以丽矣。若极粉黛,穷盛f,未必无丑f;废华采,去文绣,未必无美人也……”

    无非就是劝说nv人不要把心思和金钱花在打扮上,只可惜玄澈亲笔提的刊名,在玄澈进棺材之前《钗头凤》大概是倒不掉了。这些人只能哀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不过《钗头凤》所引发的时尚狂c却让一些人更加清楚地见识了舆论的力量,代表了保守势力的《学道》于兴熙三年三月初创立,新旧两大势力的观点终于第一次在舆论界碰面了。不过这时候新一批的学子已经涌入临澹,《学道》的创办稍微迟了那么半拍。

    从二月初开始,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们就陆续来到了临澹,这时候图书馆的各项后续工作已全部完成,学子们有幸享用到这新兴事物带给他们的知识享受。

    今年的科举在上次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改革,除了开设nv子科举之外,考试科目由原来的诗赋、律法、时政三科,改为了基础必考科(诗赋、书法、律法甲科)、律法乙科、时政科、算学经济科、地理科、物化科、机械工程科七大科目。除基础科诗赋书法必考,学子将选择自己将来希望进入的部门选择考试科目,如有意进入司法系统,则必须考核律法乙科,如想进入朝堂议事,则须同时考核律法乙科和时政科。

    另有变化的还有主考官。试卷仍然采用糊名和誊写,但监考者和阅卷者分离,监考者多来自礼部和司法系统,而阅卷者则根据不同科目选择不同人员,例如机械工程由工部主审,地理科由户部及各大地理系教授主联合审等。

    最后,成绩评定也产生了差异化。作为必考科目的诗赋和书法分为落第、合格和优异三榜,优异者授予荣誉,合格者则不影响其它科目考核结果,若是落第,那么即使这个人其它科目成绩优异,也有可能无法得到朝廷重用。而其它专业科目则继续采用三元与进士制不变,但取消了综合榜。

    整个春闱将持续一个月,上半月三天一次基础科目,下半月两天一科专业考核,男nv分院。而军事人才选拔的武举将在五月进行,六月结果公布,优秀者在七月进入军校深造,毕业后成为大淼新一批的中高级军官。

    报名结果统计出来:大部分男x考生都同时选择了律法乙科和时政科,经济科的报名率仅随其后,另外三科则因各新式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大多已进入朝廷,故而皆是门庭冷落。

    至于今年首开的nv子科举,通过乡试选拔上来的nv子不到十名,其中一名竟选择了所有科目参考。这位名为“乔灵裳”的nv子一度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是大众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因为,根据《保密法·科举》中规定,有关部门及个人禁止泄露一切考生信息,否则将以危害国家安全罪处理。先前那个泄露了乔灵裳姓名的人已经被关入监狱候审,并有传言宣称他将因为给考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付出巨大代价。在这种严格监督下,没人会以项上人头作为炫耀的资本。

    春暖花开之时,从去年宣布科举改革,到今年三月份春闱正式开始,兵荒马乱了一年的学子们终于走进了即将决定他们后半生的考场里。

    考场有两个,分别是原先的平王府和怡王府,经过整修之后,种上了许多花c树木,满目郁郁葱葱,景se宜人,各种设施都充分考虑了考生的需求。由于题目的灵活x和内部管理的严格x,对防范考生作弊也采用了人x化管理。舒适的考试环境和宽松贴的政策让考生在步入考场的那一颗就消去大半的紧张心情。

    上半月考核的诗赋、书法对于从小就拿着ao笔学习平仄对韵的考生们简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特别当考核结果划分合格和优异等级之后,考生们的心理负担顿减,信笔挥就之下倒是佳作频出,一个个自信满满地走出了考场。

    而律法甲科以测试士子对法律熟悉程度为基准,海量的客观题考核了淼法典中所规定的方方面面,题目虽然多而细致,但难度并不高,对于擅长背书的考生们只是小意思。

    考试的人流中j个娇小的身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他们”多是男子打扮,只是眉目秀气、肌肤白皙,细看之下便能看出是nv扮男装。但也有一身nv装不做掩饰的,那nv子身材高挑,长眉微挑,端的是英气人,只是在传统男人眼中这般nv子未免太过桀骜不驯了。

    注1:“……美貌者不待华采以崇好,艳姿者不待文绮以致ai,五采之饰,足以丽矣。若极粉黛,穷盛f,未必无丑f;废华采,去文绣,未必无美人也……”这个出自《三国志·吴志·华覈传》。这里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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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树

    基础科考过之后,朝廷组织了一次为期三天的赏花会,品茗论道,只说风月不谈国事,学子们来亦可不来亦可。只是听闻皇上也会出席赏花会,这些学子们自然是趋之若鹜,怎么说如果能在皇帝面前露个脸的话,以后的前途可就不用愁了。

    皇上果然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太上皇、太子恪和长公主,另有禁军统领林默言、城防军统领定国将军傅清川、尚书令固上亭和中书侍郎兼太子太傅方休明,当真是阵容强大,星光闪耀。

    在玄澈步入园中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全世界就只容得下那么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他的清瘦,他的温婉,他对父亲和孩子露出的温柔就足以折f每一个人,更不用说那浑然天成的优雅高贵,和言笑晏晏间的睿智深沉。

    有幸参加赏花会的学子们纷纷觉得仅仅是这么一面,就足以抵消这三天来的“虚度光y”,一边为自己庆幸,一边为那些埋头苦读不愿前来的同窗们惋惜:你可知,这一面比任何荣华富贵都来得让人振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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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灵裳很早就来了,只是旁人见她是nv子不愿与她j谈,而同来参加科举的nv子她又看不上眼,结果最后还是和以往一样,乔灵裳沉默地站在角落里,冷冷地注视着院子里吵闹的人群。直到玄澈出现。

    玄澈出现在视线中时,乔灵裳就发觉自己所有的神志都被chou走了,竟然傻呆呆地看着对方,目光穿越重重人影落在那抹深沉清瘦的背影上无法移开。乔灵裳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竟然会被这个男人吸引,她对男人从来是抗拒的,更何况是这个男人!

    看着玄澈在凉亭中坐下,身边是俊美不减当年的太上皇,怀里抱着钟灵毓秀的太子恪,身后j个男人各有各的风华。玄澈就像是一个吸铁石,将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他身周,然而最耀眼的那个,仍然是他自己。

    乔灵裳目不转睛地看了很久,看着一些有背景的学子们在大臣的引导下进入凉亭拜见。玄澈始终是淡淡地微笑着,即使隔了这么远听不见他说的话,乔灵裳依然能感觉到他所带来的春风般的温柔,想来那些站在他面前的学子早就被这和煦暖颜腐蚀了心志吧?!

    或许是乔灵裳的目光太执着了,正在和玄沐羽说话的玄澈略有所感地回头来看。

    玄澈见是一名nv子,知是参加科举的,心中对这nv子的勇气深表敬意,便颔首微笑,表露了自己的善意,随即回过头去继续和玄沐羽的对话。

    玄沐羽顺着玄澈的目光看去,但层层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玄沐羽也没上心,只是随口问:“怎么了?”

    玄澈道:“一名nv子,应该是参加今年科举的。”顿了顿,又说了句,“一个人站在那儿,有些孤单的样子,似乎看了我很久。”

    “这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你很久。”玄沐羽酸溜溜地说,只是当着玄恪的面他不敢把话说得太露骨。

    玄澈听出了话中酸味,握上玄沐羽的手,调侃地笑了起来。

    玄恪好奇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忽然拉拉父亲的衣袖,baenn的小手指指着一个方向说:“父皇,刚才看您的姐姐过来了!”

    玄澈和玄沐羽同时看去,就见一h裳nv子朝凉亭行来,优雅的步态却让人看出一番男子的豪迈味道。玄澈不禁有些兴趣,参加科举的nv子本就不多,而其他nv子都是nv扮男装,试图掩盖自己的x别似的,只有她,大大方方地穿着nv装就来了,举止间并不掩饰自己身为nvx的婀娜多姿,成为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很是特别。

    皇帝不出声,其他人也没拦住来人。乔灵裳在凉亭前行了个万福,大方道:“民nv乔灵裳见过太上皇、皇上、太子殿下,见过诸位大人。”

    玄澈示意她起身,说:“乔姑娘,朕在宫中也听闻了你的大名,你——很令人惊讶。”

    乔灵裳知道玄澈指的是她报考了所有科目一事,自负道:“民nv以为自己能应对所有的考试。家中先生曾说过,陛下出的题目很高妙,让民nv不妨借此测试一下自己的学识究竟如何。”

    玄澈轻笑出声:“你家先生是谁?这样可ai,朕倒是有些想见他了。”

    乔灵裳笑道:“陛下这样形容让家中先生听到了,定然会气得胡子都翘来了。”

    玄澈微微一笑,抬眼将乔灵裳再次打量了一番。这nv子似乎有些外族血统,身材高挑,五官也较中原人深邃,两道剑眉飞扬,棕褐se的眼睛藏不住她的骄傲,不说话时两p薄唇会紧紧抿住,看面相便知这是个心气高傲的nv子。

    玄澈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乔姑娘,坐下说话吧。”

    乔灵裳心中惊喜,但面上还是不动声se,款款谢礼,保持着完美的矜持和优雅在玄澈对面坐下。

    玄澈请乔灵裳坐下后,口中问着:“你觉得这次考试的题目如何?”他一边问着,一边取来一个桔子剥起来,修长的手指缓缓剥开薄薄的桔子p,樱se的指甲逐渐泛点粉红,乔灵裳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集中在这双手上面,脑子竟有些呆滞,但总算没忘记回答:“还可以,不算很难。”。

    玄澈听了微微颔首,手里也剥好了桔子,便从中掰出一p送到玄恪口边,问他:“恪儿,吃吗?”

    “嗯!”

    玄恪小口一张,迫不及待地将桔子瓣连着玄澈的半截手指一起咬了进去,等玄澈chou出手指的时候已经被玄恪的口水涂了个遍。

    玄澈放下剥开的桔子,取过ao巾将手擦g净,笑着嗔怪道:“贪吃鬼,怎么连父皇的手指都吃下去了?”

    玄恪吞下了桔子,钻到玄澈怀里蹭来蹭去,说:“好吃!”也不知是说桔子好吃,还是说玄澈的手指好吃。

    玄澈听了笑笑,眼角瞄到玄沐羽,却发现后者竟然呆呆地看着乔灵裳。玄澈心中惊讶之余也有些酸,他将剥好的桔子放到玄沐羽面前,轻声说:“父皇,您也吃。”

    玄沐羽这时才回神,心虚而惶恐地看了一眼玄澈,连忙低下头去吃桔子。

    其实玄沐羽并不ai吃桔子,就算偶尔吃也只是小尝一p。看着玄沐羽很快就将整粒桔子都下了肚,玄澈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但依然是不动声se,垂目仔细擦拭去手上剥桔子p留下的金h汁水。

    凉亭外的士子们在乔灵裳坐下的那一刻不可避免地响起一p嗡嗡议论声。

    一人道:“那个nv人……”这人说着摇摇头,目光望凉亭里瞟瞟,满目鄙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se,也敢上前献媚!”

    “陛下怎么会……”旁边一人不可思议地接口,却说了一半不敢说下去。

    又有一人嗤笑着c嘴道:“陛下宅心仁厚,待人如春风拂面,自是温柔贴的x子,不愿让一nv子难堪罢了。兄台莫要嫌那nv子丑陋,她愈是丑陋愈是显得陛下x怀宽广。”

    “正是!这位兄台好见地!”

    周围人纷纷附和,j个人凑堆拍完了皇帝的马p又开始相互吹捧,马p顿时顺着话题蔓延到整个庭院,一发不可收拾。

    议论一句不少地落进玄澈的耳朵里,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抿了一下,让人取走了ao巾,玄澈抬头看向乔灵裳,微笑道:“乔姑娘,看来朕让你为难了。”

    乔灵裳倒是很坦然,昂首道:“我只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她的声音很大,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庭院里突然陷入一p静默,只有玄澈发出一声轻笑。玄澈示意侍从为乔灵裳奉上一杯清茶,道:“乔姑娘是个直率人。”

    乔灵裳的嘴角翘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得。

    这时一名青年站在凉亭外高声道:“乔姑娘,并非我等不敢,而是以陛下的英明,我们不需要也不屑用这种方法来炫耀罢了。”说着,那青年又对玄澈行礼,不软不y地道了声,“陛下明鉴。”

    玄澈笑了笑,不置可否。

    乔灵裳正想说什么,森耶在玄澈后面附上来耳语了j句。玄澈点点头,对想开口的乔灵裳歉意一笑,转而对玄沐羽说:“父皇,倭国使臣求见,父皇随皇儿一同回去吗?”

    玄沐羽立刻点头,目光却迟疑地在乔灵裳身上逗留了一下。

    玄澈让玄恪从他身上下来,起身对众人颔首道:“朕先告辞了,诸位请继续。”

    “恭送吾皇——”

    整齐一划的送迎声中,玄澈缓缓步下凉亭,临去前他回眸看了一眼那最后说话的青年,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父皇,那个乔姑娘是不是很厉害?”

    马车里,玄恪歪着头看着他的父亲,刚才在这张他所敬ai的美丽容颜上挂着他不熟悉的笑容,玄恪已经懂事很多了,他觉得那样不熟悉的笑容或许意味着什么。

    玄澈有些疲惫,面对孩子的发问他只淡淡地说:“嗯……可能吧。”

    “为什么是可能?”玄沐羽在玄恪发问之前出声了,“听说她参加了所有科目的考核?”

    玄澈看了一眼玄沐羽,玄沐羽眼神一闪。玄澈心中有些闷闷,凑上前去附在男人耳边轻声问:“你对他很关心?”

    “我……”

    “哼。”

    玄沐羽支吾了一声,玄澈轻哼一声也就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玄澈垂下眼帘,靠在玄沐羽身上。他有些累了,况且坐车对于容易晕车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还有玄沐羽刚才的反应,也让他心里不舒f,独占yu谁都有的,只是这次的到来似乎汹涌了一点。

    玄澈顿了顿,又想起刚才那个问题,便说:“乔灵裳,可能是聪明而博学的,看她参加了所有的科目还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她刚才表现得那样桀骜不驯,将在场的学子们都得罪光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的x格是好还是不好。太过锐利了,能伤人,也会伤己……”

    玄澈确实有意促进nv权发展,但是这个想法在现在这个时代缺少一种社会根基,不论是经济上的还是思想上的,都没有,就好像空中阁楼一样,玄澈不知道这时候应该选择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破开所有桎梏,还是选择一注水流,一点点地将桎梏击穿。两种方法有利有弊,后者的问题是耗时太长,玄澈怕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完成它,而如果他不在了,接下去的当政者未必能按照他的心意将事情发展下去。而前者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用不好,反而会加大阻碍。

    而乔灵裳这么一个桀骜的nv人就是一把双刃剑,她若真的有才,那么将她捧起来,就能从正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