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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个战士,随时都准备好战死在沙场上。”

    他握住忍冬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说:“我要找到你,是因为你在这里,

    留下了印记,让我没有办法忘了你……。”

    忍冬的手,按在磨延羽的胸口上,能感觉疤痕隐隐的突起,也能感觉到磨延

    羽炙热的心跳……

    第九章 出征

    大婚的第二天早上,磨延羽入宫议政后,康衡求见。

    对于康衡,忍冬的感情是复杂的。十五岁之前,他是慈爱睿智的康伯伯,脑

    袋里装着讲不完的新鲜事,倒不尽的好主意。康衡跟铁怀恩并肩战斗的时间,比

    忍冬的年纪还长。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西川一役之后,康衡竟叛投到他多年的老对手——磨延

    羽的帐下去了。可他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大,康衡在长安的全家都被当时的宰相李

    林甫判以斩刑。

    父亲带着丧子之痛回到长安述职,又为了上书反对株连康衡家眷的事情,被

    贬到范阳守城。之后,安禄山起兵,范阳是只有四千兵力的小镇,父亲奋力苦守

    数月,城内弹尽粮绝,死伤殆尽,最后带着仅余的十几名战士们冲出城去杀敌数

    百,英勇就义。

    而忍冬,也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侍女们引着忍冬来到书房,康衡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康衡的背影,忍冬也

    禁不住辛酸,昔日沙场上摇扇狂歌的狐慧军师也老了,头上生出了缕缕白发。

    “康大人。”忍冬说。

    康衡回身,仍然是不笑不说话的脾气,笑着施礼道:“见过王妃。”

    “这么大早,康大人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一为恭贺王妃大婚,二为请王妃赏画。”

    “赏画?”忍冬不解,只冷冷的回说,“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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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衡笑说:“这幅画,王妃一定会有兴趣的。且也不必劳王妃远行,就近在

    咫尺,近在眼前——”康衡微笑侧身,在他之前站的身后墙上果然挂着一幅水墨

    丹青,细细工笔,勾勒着一个纤细女子,翩翩独立。

    忍冬走进细看,画上女子,眉目身姿竟与自己颇为神似。水墨画上唯一的一

    点颜色,是裙带上坠着的一块小玉斧,以蓝色颜料轻轻勾勒出水波的花纹。玉本

    没有这种蓝色,这是长年切割药j,浸染而成的蓝,世上绝无仅有,正是外祖父

    留给自己的“水璇玑”啊!

    忍冬回头看康衡,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康衡却没有看忍冬,仍然盯着那幅画端详,仿佛自言自语道:“不是很像,

    对么?因为画师只是根据毗伽王口中的描述绘制的,这已经是众多画作里最为神

    似的一幅了。”康衡看画的神情,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所以毗伽王用它来寻访

    画中人,两年多过去,都音信皆无。直到有一天,我走进了这间书房,望着这画,

    奇怪的问:‘毗伽王怎么会她的画像?’毗伽王吃惊得问我画中人究竟是谁,我

    说容貌虽然不尽像,但凭这佩饰,天下间决不会有第二人,只能是虎啸将军的女

    儿,我的好侄女——冬儿。”

    “所以你就献计让我来和亲?!”忍冬声音忍不住有点颤抖,这一切原来都

    是因为康衡么?自己离乡别土,嫁给弑兄的仇人,都是因为康衡的一句话?!

    “不错。”康衡微笑的回答。

    “为此回鹘给了你更大的官做?还是给了你更多的钱财?!!”忍冬怒不可

    遏。

    “没有钱财,也没有官禄——” 康衡的笑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比这些

    都吸引!因为你——回鹘放弃了跟吐蕃结盟,而选择了大唐!”。

    康衡离开后,忍冬耳中还回荡着他那近乎歇斯底里的狂热声音,让她觉得阵

    阵不安。

    回去公主阁的道路,途经王府的花园,忍冬心事重重,走的很慢,突然旁边

    的假山上掉下一个石子儿正打在她脚边,砰的一响。忍冬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十

    五六岁的华服美少年半蹲在假山上,正朝自己戏谑的笑着。

    乌兰洁等一众侍女本来一直跟在忍冬身后,看到假山上有人丢石头下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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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呵斥道:“什么人,胆敢惊扰王妃。”及至看清楚少年的面貌,又毕恭毕敬的退

    立在一边。

    少年从假山上跳下来,目光仍故意放肆的打量着忍冬,说:“你就是大唐的

    公主?果然漂亮啊!”居然是地道的长安口音。

    忍冬久违乡音,有点惊喜,却也奇怪,少年穿的是回鹘贵族的服饰,深眉朗

    目,长得和磨延羽有少许相似,应该是王族才对。

    “你是何人?”忍冬问。

    “康衡那个老滑头,刚才找你聊什么啊?”少年不理忍冬的问话,还自顾自

    的信口说着,满脸不屑的样子。

    乌兰洁赶紧上前在忍冬身边小声说:“这是葛勒可汗的长子,我们的世子。”

    忍冬淡然微笑道:“他来恭贺我新婚。”

    “趁毗伽王入朝议事的时候?你们不是在密谋什么吧?我看毗伽王迎亲回

    来,手臂上就有一道伤,据说可是在公主阁伤的!”世子有着这个年龄段男孩子

    特有的叛逆与直白。

    “就算你怀疑我,也不应该怀疑你自己的臣子。”忍冬正色道。

    “哈,可是怎么办呢?”世子靠近忍冬。他虽然年少,却有着回鹘男子的高

    大,只比磨延羽矮不了多少,只能低头看着娇小的南国女孩,眼中散发着略带诱

    惑的蓝色光芒说:“我更愿意相信你呢!”

    “阿斯兰达。”忍冬身后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

    世子抬起头,看到脸色不太好的磨延羽,怏怏的后退了一步,跟忍冬保持一

    点距离。

    “来人,送世子回宫,可汗正等着召见你。”磨延羽不由分说道。

    “我……”阿斯兰达欲言又止,看着磨延羽冰冷的脸,只好怏怏而去。

    忍冬也回身要离开,经过磨延羽身边时,却忽然被磨延羽拉住了她的手,一

    股温热从磨延羽的手心传来。

    磨延羽轻声说:“等我回来。”

    忍冬不解的看着他。

    磨延羽缓缓的说:“从北庭回来。”

    北庭?忍冬心中一颤,磨延羽亲自带兵去援救北庭?昔日大唐的宿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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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要为了大唐的百姓战场拼杀?

    磨延羽没看到忍冬神情的异样,微笑着指着眼前的一大片绿地,说:“我会

    在这里种满金银花,像你在长安的家一样……”

    “长安的家……”这简单的几个字,忽然让忍冬的眼眶湿润起来。磨延羽的

    眼中的柔软,让她一瞬间忘了他们之间的仇恨,只听得到这个久违的字——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出诊

    回鹘的大军很快出征了。

    忍冬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以前,她从未想过,很多人,就这样再也回不

    来了。直到哥哥没有回来,然后是父亲。

    磨延羽会回来么?如果在大唐,自己嫁了人,那丈夫就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

    的亲人了。磨延羽是她的亲人么?如果磨延羽战死了,她会不会觉得伤心?

    送军回来的路上,忍冬的思绪纷繁的纠结着,直到她的毡车突然和宰相黠戛

    斯的毡车相撞了。忍冬轻轻挑开车帘向外看,见对面车上跳下一个红衣少女,头

    上结着几条粗粗的辫子,都用绿松石,红玛瑙打着缀角儿,配着圆圆的脸蛋儿,

    显得十分标致。

    少女手持金丝长鞭,一鞭抽向忍冬毡车上的马夫。大喝道:“不长眼的奴才,

    居然敢撞我的车!”

    王府的侍卫赶紧冲上来,对方的侍卫也聚集在少女两旁。这时,王府侍卫长

    毕勒格走出来,对红衣少女说:“毕勒格拜见宝夜小姐。”

    宝夜睨视着毕勒格,盛气收敛了一二,道:“怎么是你?是谁居然胆敢坐在

    毗伽王的车辇中!?”

    毕格勒躬身道:“是毗伽王王妃,大唐的宁祥公主,还望宝夜小姐融让,使

    我们通行。”

    宝夜听到是毗伽王王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忍冬的方向,狠狠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和忍冬的目光相遇,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忍冬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

    这个叫宝夜的女孩儿对自己怀有着深刻的恨意。

    回到王府后,阿斯兰达来了。

    最近阿斯兰达很喜欢跑来毗伽王府,在高昌,他反而成为忍冬最熟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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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兰达有着少年的叛逆和小孩子的简单直接。不知道为什么,忍冬觉得他喜欢

    挑战磨延羽的权威,越是磨延羽不喜欢的,他越要做,比如磨延羽不喜欢他来找

    忍冬,阿斯兰达则一有空就跑来。

    “哎,听说你今天撞见宝夜了?”阿斯兰达边吃葡萄边说道。

    “宝夜?”

    “对啊,宰相黠戛斯的女儿。”

    “哦,”忍冬笑说,“真是名副其实的撞见。”

    “我还以为她会借机找你打一架呢!”阿斯兰达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我一

    听说,就赶忙想去帮你,谁知赶到,你们已经散了。”

    “打一架?只是撞了车桅,怎么会呢?”忍冬故意问。

    “你不知道么?”阿斯兰达果然来了兴致,“你可是她的情敌呢!黠戛斯跟

    可汗提过好多次,要把宝夜许配给毗伽王。可毗伽王一直说忙于边关战事,无心

    娶妻,后来就跑出和亲这件事来,宝夜不知闹了多久才平息。”

    “哦,是这样啊。”忍冬淡淡地说。

    “你不担心么?整个回鹘,不知道有多少大官和族长,想把女儿嫁给毗伽

    王。”阿斯兰达挑衅的看着忍冬。

    忍冬只微笑,并没有回答。

    “还是你另有心上人?并不喜欢毗伽王?”阿斯兰达的眼睛又燃点着光芒。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忍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故意含混的说。

    谁知阿斯兰达却生气了,“别说我是小孩子!!可汗和毗伽王就这么说,所以

    不让我上战场,可毗伽王像我这么大时,已经领军数万了!再说,你也大不了我

    几岁!”

    “好吧,好吧。”忍冬知道阿斯兰达闹起脾气来,可不好收拾,只好转过话

    头问道:“一直好奇,你的汉话为什么讲的这么好?而且带着长安口音?”

    阿斯兰达黯然说:“因为我是在长安长大的,是可汗送去长安的质子,直到

    七年前,毗伽王才把我救回来。”

    “原来是这样。”忍冬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质子的生活也有很多辛酸吧,

    原本以为阿斯兰达只是无忧无虑的王子而已,却原来有一段这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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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庭的战事时紧时松,边关常有战报传回来,也开始有伤兵运回后方。

    一日,一向稳重的乌兰洁忽然哭着跑进来,跪倒在忍冬脚下说:“求求王妃,

    救救我家哈桑吧!”

    忍冬忙叫小蓝扶起乌兰洁,乌兰洁继续呜咽道:“我家男人在战场上受了重

    伤,昏迷不醒,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军医们都说没救了,让我料理后事。可是我

    不甘心啊!王妃,他是那么强壮的汉子,我知道,他挺着呢!他没有放弃,我也

    不能放弃啊!我看过您给杜若治疗腕伤,军医们都不及您,他们还说曾经毗伽王

    的伤都是您治好的!我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不配劳动王妃,可是您心地慈

    悲,救救我家男人吧!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啊!”

    忍冬连忙说:“他在哪儿?带我去。”

    原来乌兰洁的男人哈桑,和毕勒格一样,都是磨延羽的近卫,以前忍冬也曾

    经见过。忍冬赶到乌兰洁的家,看到哈桑不仅伤势严重,更引发了大面积的感染,

    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病人已经不能移动,哈桑和乌兰洁家的穹庐又狭窄,容不下很多人。忍冬就

    只留下小蓝和杜若两个帮忙。毕勒格带人守住周围,不让闲人进入,另外,寻找

    药材,回王府取用器具等,来来往往,忙乱异常。

    回鹘虽然医药有限,好在有毕勒格,军中储备的药物都能拿到,有几味珍贵

    药材,实在找不到了,阿斯兰达得知,居然从可汗牙帐中拿了来。加之公主阁里,

    器材齐备,直忙了一日一夜,忍冬将伤口缝合,哈桑的烧也渐渐退了,竟然模糊

    的喊出了妻子的名字,众人都欣喜地松了口气。

    忍冬一日一夜不曾合眼,已面色苍白,起身时突然一阵眩晕,杜若赶紧扶住

    她,说:“小姐,这里我们继续看着就行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乌兰洁也进来跪倒,说:“王妃快回府休息一下吧,如果累坏了王妃,我们

    夫妇虽死不能辞其咎啊!”

    忍冬笑说:“没什么,只是一时起来急了,有些头晕,不要紧的。哈桑的伤,

    此时还不能大意,绝不能受到任何风寒,平安过了今晚,就可以放心了。”

    乌兰洁磕头感恩不尽。

    谁知几日后,王妃治病救人的事情竟不胫而走。且越传越玄,说什么哈桑已

    死,王妃只用仙药一洒,就立时活了过来。又说这大唐的公主本是菩萨转世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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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先时,是王府内一些侍卫,婢女的亲人,转托了来求王妃看视,渐渐的,外

    人也四处寻找门路,请王妃诊治。

    忍冬因为伤病者多是北庭一役的兵士,不忍心拒绝,跟毕勒格商量后,打开

    王府的一个侧门,将侧门边的屋宇改成临时的医室,病人经过毕勒格严格的审查

    后,方放入诊病。

    王府侧门竟大排长龙,人潮络绎不绝。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瘟疫

    “山绵长,水绵长,大唐公主远嫁高昌;赛文成,赛金城,宁祥公主菩萨心

    肠。”穹庐外的小孩子们欢唱着。这是近来高昌城最流行的一首歌谣。

    阿斯兰达把它写在一块白绢上拿给忍冬看,说:“最近,连可汗都常常称赞

    你呢。你快成了高昌城的菩萨了!”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我可当不起这样的美誉。”忍冬没看白绢,只继续

    把碾碎的紫草汁倒入药瓶中。

    “唉,不过等毗伽王回来了,肯定不会再让你这样给人治病了。”

    “为什么?”忍冬问。

    “当然是舍不得你辛苦啊!”阿斯兰达说,“你看你最近瘦的,连我都……唉,

    不要忙了,今天休息一下吧!”阿斯兰达任性的把药瓶推开。

    “不要捣乱啦!”忍冬想拦他,可哪里拦得住。

    “高昌城北面有座撒干山,山上的圣湖可漂亮了,我带你去看看吧。”阿斯

    兰达说。

    “圣湖?”忍冬也觉得好奇,虽然来高昌不久,倒也好几次听人提起圣湖,

    更说那里产有多种药草,药效奇特,加上拧不过阿斯兰达,于是带着小蓝、杜若,

    毕勒格一行人,一起前往圣湖了。

    圣湖四面环山,中间的凹陷,形成了一汪碧蓝色的湖水,波平如镜,将四面

    山峦清晰的倒映水中;又水质极清澈,水中生树,树上生花,与倒影的山树,山

    花,交错层叠,难辨真假,如入幻境。

    让身临其境者无不觉得心胸开阔,忘忧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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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赏了一个下午,大家也都累了,准备整装回城。刚要上马,听到树林里淅

    淅索索,似有人声。

    阿斯兰达大喝:“是谁?”

    毕勒格早一个健步窜入林中,砍开杂草,发现真的有一个人趴在草丛里。毕

    勒格一把揪住那人衣领,将其拖出草丛,这才发现那人几乎奄奄一息,手脸等l

    露的皮肤上尽是红色的血斑,有些甚至已经肿胀溃烂。

    忍冬看到忙说:“毕勒格,快放下他,不要接触他溃烂的皮肤,此人可能得

    了斑疹伤寒。”

    阿斯兰达还不解,问道:“什么是斑疹伤寒?”

    “是瘟疫啦!”小蓝吓得脸色剧变。

    “斑疹伤寒的传播极快,接触即可传染。西汉时曾经在中土肆虐,令百姓十

    室九空,尸横千里。外公曾经跟我描述过它的症状,跟这人的样子绝类。快问他

    如何得了此病,之后又与何人接触过?”

    毕勒格连忙大声问话,可那人意志渐次模糊,只隐约从口音听出并非本地人

    士,而且好像还有不少同伴。

    忍冬说:“快用车上的毡毯把他包好,带回府去。”

    阿斯兰达急忙说:“怎么能带回去?不是说是瘟疫么?”

    忍冬说:“正因为是瘟疫,才不能把他弃之荒郊,他接触的人,衣物,甚至

    水,都会成为传染斑疹伤寒的罪魁,如果不控制他的传染,找出已经被他传染的

    人,不出数月,高昌也会变成空城!”

    杜若二话不说,扯下车上的毡毯,和毕勒格两人把病患包裹起来,放入车中。

    快马加鞭的赶回城去……

    但瘟疫还是不可阻止的蔓延了!

    忍冬他们救回来的人叫高加,是回鹘乌古斯部族的一个奴隶,最开始部族中

    只是一些牛马身上出现了可怕的血斑,族长只好命人把得病的牛马杀了。可是就

    埋在河塘的附近,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得了病,谁也找不到医治的办法,蔓

    延的又极为迅速。族长于是下令,将所有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