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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时薪高的家教。”

    同寝室几个人也就相互笑笑,这几个都是家境殷实的,每个月花家里一两千,从没出去打过工,也没有当过家教,大家也没有歧视思想,对卫溪都还比较照顾,听卫溪这么说,也就笑着说了让他挣大钱之后请客的玩笑话。

    卫溪总觉得这么高的时薪不太真实,但是是老师介绍的总不可能拿自己开玩笑,于是打电话联系了那边,那边接电话的自称是家里仆人,卫溪说了自己是老师介绍的家教,那边听后态度非常好,把家庭地址说了,还说了怎么坐车,还说了讲课时间,要求等等,并且还留了卫溪手机号说要派人给卫溪送讲课所用的书和资料,并让卫溪这周六下午两点半到那里。

    卫溪还特地确认了费用,对方说的确是两百人民币一个小时,这样卫溪才彻底放了心。

    第二天中午,卫溪刚吃过饭,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寝室下面去拿书和资料,送书和资料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穿着很传统正统的老伯伯,他又交代了一些事就走了。

    卫溪这才确定了真的要在周六周末去做这份家教了,他打电话给餐厅经理说了自己的情况,要把那边的工给退了。

    那边的经理对他没有提前打报告就退有些生气,但想到卫溪有自己的特殊情况也就大度地批准了,一点没有克扣卫溪的工资。

    卫溪看着盒子里的淡青色手帕,觉得以后应该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位谭先生了,毕竟自己将那份餐厅的工都辞了。他将手帕用信封装起来放到箱子底,算是尘封了它。

    他学生的家在高新区旁的别墅区,那里由于花大价钱修了挺大的人工湖,所以那里的别墅就完全变成了天价。

    卫溪骑自行车到别墅区用了四十分钟,身份检查进门到那学生的家门口却花了近一刻钟。别墅区里面的房子都是欧式的三四层小洋楼、每栋都有花园游泳池之类,隔很远才有一栋,整个别墅区的绿化也做得很好,卫溪看着,不得不感叹中国的贫富分化严重,邓爷爷那句先富起来的带动落后的然后达到共同富裕完全是放p。

    在路上过的都是名车,卫溪骑的却是除了铃不响别的都响的自行车。他一路过来,倒是那些开名车的在对他行注目礼,他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终于到了d…15,这是一栋湖边小别墅,有三楼高,主体色彩白色。

    卫溪过去按了院门口的门铃,才刚将自行车在门外停好,院门就打开了,是那天送书的老伯伯,卫溪打了一声招呼,“您好!”

    想着这样的别墅区不会有人要他的烂自行车,便将它直接停在了门口边上,甚至连锁也没上。

    还没到两点半,那仆人伯伯给他倒了杯水,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喝了之后,老伯伯才带他到二楼去。

    他进门,看到一个穿着粉红家居休闲服的少女坐在书桌边,她黑色顺滑的头发齐肩,神情冷淡,五官细致美丽,坐姿很端正,她看到卫溪进来,斜睨了他一眼,便开口道,“阿伯,他是这次的老师?”

    她的声音是少女的细致温婉,像泉水叮咚地好听,但是她的语气很冷漠,有种高高在上睨视世人的感觉。

    卫溪走上前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徐天元老师介绍来,是他的学生,叫卫溪,保卫的卫,溪水的溪。以后就由我给你补习数学和物理。”

    由于对方态度冷淡,卫溪也没有多少打算去热脸贴冷p股,这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事他一向能不理会就不理会。他是来做家教的,只要将要讲的都讲地无可挑剔就行了。

    “请坐吧!”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我叫谭诗思。”

    卫溪以前一直是给男孩子做家教,现在请家教的家长们也都是要同性的,不会请异性的老师。没想到这个却是故意要请男生来教,卫溪又看了这个女孩一眼,疑惑到:难道她是个女同性恋,所以家长要请男家教。

    别人的隐私卫溪并没有多少兴趣打探,也就不想了,打开书好好给她讲起内容来。先是将课本里的基础内容好好复习,然后是做卫溪按照题型总结好挑出来一些习题,然后对习题进行讲解扩展。

    徐天元老师已经给卫溪说过了,这个女孩子原来是在国外,去年才回中国,回来后数学和物理就跟不上这边的学习,这个女孩子又心高气傲,一定要学好,所以才要请家教。

    这个过程中,卫溪讲得很认真,谭诗思也听得很认真,卫溪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挺好的学生,除了态度过于冷傲,别的都很好,讲课也只用说一遍她就懂了,之后还能举一反三。

    第一次课很快就讲完了,卫溪走的时候,谭诗思下楼用下午茶,那位老仆拿给卫溪四百块钱,说了明天也同一时间来。

    就这样给谭诗思讲了两周课,卫溪在那个家里都只见到了那个老仆还有一个厨娘婶婶,再就是谭诗思,家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没有见过。

    正好是五一前的一周,卫溪又去给谭诗思讲课。他已经和那老仆很熟了,知道老仆姓刘,他也就叫他‘刘伯’。

    看起来老人很喜欢卫溪,有时卫溪走的时候,他还会给卫溪准备一小袋小点心或是果脯r干让他带走。

    卫溪现在到谭诗思家里也没有了原来那般拘束,讲课渴了甚至可以自己去倒杯水喝。

    卫溪和谭诗思相处了这些天来,也发现谭诗思并没有最开始想的那样高傲瞧不起人。她只是没怎么和别人接触过不知道怎么交流,还有就是她的贵族家教总让她保持那端庄冷漠的样子。

    这个女孩儿才十四岁,就总是一个人过,甚至不知怎么和别人交往,卫溪觉得她在某一方面和自己很像,于是也不再排斥她,有时还会在讲完了一部分内容后的休息时间和她说一些轻松的笑话。

    这次讲完了课,谭诗思让厨娘拿了点心和咖啡上来,对卫溪说,“老师,你不是要骑自行车回学校吗,可以吃一点点心再走!”

    “不用了,刘伯说了过会儿会让我带一些吃的回去。就不在这里吃了。”卫溪把书都收拾好,这些书是他备课的资料书。

    “咖啡都煮好了,你不喝就走不是浪费了吗?”谭诗思其实很想卫溪留下来再和她说会儿话的,毕竟她和阿伯、阿玉都没有共同话题,爸爸也要晚些才回来,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很无聊。

    卫溪看谭诗思微皱了眉的小孩子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忍心拒绝她,便道,“那我吃了点心再走吧!”

    “五一的时候还要讲课吗?”卫溪牛嚼牡丹般地将那精致的糕点吃了,咖啡也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下去,而谭诗思却是细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五一的时候我要回爷爷乃乃那里去,回来后再讲吧!你要出去旅游么?”谭诗思放下手中的咖啡,盯着卫溪说道。

    谭诗思真是一个修养良好的淑女,无论做什么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端正地坐着,看着卫溪,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没想过要去旅游。旅游就是花钱找罪受,高高兴兴地去,累趴了腰酸背痛地回来,没多少意思。”

    卫溪将杯里的咖啡喝完了,就自己拿着那精致的小壶又倒了一杯。

    “是这样子的么,我没有觉得有多累。不过我也没去过太多地方,可能知道的也没有你多。以前陪乃乃去了埃及,爸爸带我去看了德国和法国的一些地方,觉得并没有多大意思,以后爸爸要再带我去玩我就不想去了。”

    谭诗思的眼睛是黑黑亮亮的,像黑曜石一般的美丽还带着神秘,其实她是纯真的。

    卫溪讪笑了两声,觉得和富人谈这些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地乱说,根本达不到思想一致。

    “呵呵,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也许你应该让你妈妈带你去玩,这样可能会对你胃口一些。”卫溪想着女孩子的兴趣和心思还是母亲知道的详细一些,于是随口就说了出来。

    “我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她在的时候也多是在病床上,哪能带我到处去玩呢。她带我去过一次迪斯尼乐园后,回家就犯病,我就再不想要她和我出去了。”谭诗思搅着咖啡里的勺子,说话的时候敛着神色,并不能看出她是不是因为此事在伤心。

    不过卫溪没想到她居然是单亲,倒是很不好意思起来,“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谭诗思笑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反正妈妈也不是很喜欢我。”

    卫溪听她这么说就更别扭了,毕竟让人家说起了心里的伤疤。于是快速喝了杯里的咖啡,就说要走了,回学校还要去上自习,他还在准备英语六级的考试。

    谭诗思送他下楼。

    卫溪从不奉承她,把她当成对等的人,讲课也讲得很好,他人也给人很干净的感觉,谭诗思不自觉已经将他当成了大自己几岁的朋友,每次上课都很欢喜。

    刘伯果真在给卫溪钱的时候又拿了一包东西给他,里面这次是一只切好的烤鸭,卫溪很开心地谢了刘伯和那厨娘婶婶,给谭诗思摆摆手就要出门。

    “爸爸!你早回来了么?”谭诗思看到从一楼书房出来的谭允文,笑着跑过去抱了个满怀。“你怎么不上楼来找我呢?”

    “你不是还在上课么?”谭允文将女儿放下来,摸摸她的头。

    “早上完了,我是在和老师闲聊!”谭诗思说完,拉着谭允文到门口给卫溪做介绍,“老师,这是我爸爸。”又给谭允文说,“他是最近的老师,徐叔叔介绍来的,叫卫溪,是卫子夫的卫,溪水的溪。很不错的名字吧!”

    谭允文看女儿这么高兴,就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知道女儿对这个老师很满意,心里也高兴,便向卫溪伸出手,“卫溪真是个好名字!我叫谭允文。”

    卫溪还没出门,听到谭诗思叫爸爸,就回过头看了一眼,想向这家的男主人打招呼,并表示感谢。没想到看到的谭诗思叫爸爸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心里的那位谭先生。

    原本模糊到要忘掉的影子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谭允文走到他面前,脸上客气的笑真实地让他觉得恍惚,一切就像在梦中。

    “老师,怎么了?”谭诗思看卫溪愣愣地看着她爸爸,便提醒了一声。

    “谭先生,您好!”卫溪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由于太过紧张手都有些颤抖。

    谭允文并没有介意卫溪的无礼,两只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卫溪只觉得谭先生的手温温润润地,握完之后是留下的让心尖颤抖的感觉。

    “诗思这段时间都在说你是很好的家庭老师,她对一个人这样赞扬,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谭允文很客气地说。

    “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卫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太紧张了,不敢看谭先生,也不敢看谭诗思,最后都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就出了门。

    恍恍惚惚地从谭诗思家里骑车回学校,在路上几次过了线,有两次甚至差点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擦到。

    卫溪又把那手帕拿出来看,最后还是被他放在了箱底。

    如此往复纠结,寝室的兄弟们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一个劲问他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生呀,是谁呀,说卫溪喜欢的肯定是工商学院的某某,然后大家又将那女生拿出来评判一番,说卫溪眼光有问题之类,其中卫溪一句话都没说,大家都已经往限制级的方向想了,卫溪只能无奈地笑。

    大家一番打趣调笑,卫溪心情倒好了很多,觉得恋爱算个p呀,生活才是第一位,自己温饱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就胡思乱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r,一周的时间让思想天翻地覆一番,然后,他觉得自己完全想通了,五一节的时候,他找了卖手机的兼职,在柜台前站了七天时间,每天累得回寝室看着书就能睡着。

    钱才是第一位,其他的都要靠边站,于是五一之后的周六照样骑了那辆破烂自行车去别墅区给谭诗思讲课。

    在路上还忐忑了一阵的卫溪,到了之后才知道谭先生没在家,并且已经出差了,要好多天都不会回来。

    卫溪心里松了口气,但内心深处又怅然若失,总觉得心失了一块地不对劲。

    卫溪给谭诗思讲完了课,又听谭诗思说了回美国爷爷乃乃那边发生的趣事,其实谭诗思是个很纯净的女孩儿,笑起来很甜很可爱,卫溪算是彻底被她征服了,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作为妹妹般的保护疼爱起来。

    卫溪给她讲自己卖手机时候的好笑事情,虽然是一些谭诗思很难理解的平民笑话,但谭诗思很配合地笑,由于要保持淑女的风范,只能抿嘴微笑,所以她在那里克制表情而肩膀不断颤动,卫溪笑着说你大笑出来也关系,即使笑得丑了,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谭诗思听卫溪这么说,反而板起了脸不笑了。

    “啊,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别板脸!”卫溪瘪着嘴举手投降地说。

    谭诗思看他这样子,没有克制住,便扑到桌子上大笑起来,还边笑边捶桌子说,“我一点也想不出来你讲得有什么好笑的,可你又不断地讲,不断地讲,我都快憋不住了,你说的笑话怎么都这么冷呢,比爸爸的都冷啊,太好笑了,哈哈……”

    卫溪一点不知道居然是自己的行为把谭诗思逗笑了,也无奈地耸肩笑了,“我是西伯利亚来的,没有办法的事?”

    “呃,你不是说你是古巴的么,怎么又成西伯利亚的呢?”谭诗思抬起头来问,平时白的剔透的脸上晕上了笑出的红晕,少女的美呀,最美不过这样。

    “我不是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能出口就这么冷吗?”卫溪一本正经地道。

    谭诗思对中国地理不是很了解才问了那么白痴的问题,现在听出来卫溪在说笑话,便不问了,只一个劲抖肩膀地笑,“真的啊,好冷啦!快把冷气关了,听你的笑话我都要被冷感冒了。”

    卫溪看谭诗思这样无暇纯洁的美好样子,不得不感叹,怎么他们家放心自己来给她当家教呢,不怕自己对这个小姑娘伸出罪恶之手么。

    “诗思,你干嘛要请男家教呀,不是请女生更安全些么?”

    “啊?”谭诗思起身坐正,“也没什么啦!我讨厌女老师!”

    “为什么?”卫溪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惊奇地出口就问。

    谭诗思脸上又现出了那种高人一等的蔑视神色,道,“原来就是请的女老师呀。到你来为止已经换了四个了,让我想想,第一个好像是一个研究生姐姐,也不好好给我讲课,每天都来和我说名牌的衣服呀鞋子呀手表呀车子呀,我就觉得不明白了,我又没请她来做奢侈品讲解,真是莫名其妙,她给我上了两天我就让阿伯把她辞了;请第二个的时候就接受了第一次的教训,找的一个教高中的年轻数学女老师,这个女老师就更奇怪了,一来就在各方面讨好我,我还觉得奇怪呢,后来就听到她打听爸爸,见到爸爸后就更是巴不得把眼睛黏在爸爸身上,说话的语气我现在想起来都能起j皮疙瘩。”

    谭诗思脸上神色极为不屑,冷冷地勾起唇角,颇有些孤傲大小姐的味,“第三个更烦,她第一次就看到爸爸了,之后每次来都打扮地像花孔雀,身上的香粉味让我恶心,课不好好讲,就知道问我爸爸的事情,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爸爸会看上她吗?”

    谭诗思蔑视地哼了一声,“第四个我也不想说了,居然撒谎说上厕所,然后去书房勾引爸爸,真是的,就没一个女人能好好讲课。”

    卫溪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贬斥起人来也很有一套的,他在心里抖了三下,说道,“谭先生的确是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呀,看到都让人嫉妒,女人趋之若鹜那是应该的。”

    “也是个老男人了,大家还不是觉得爸爸有钱呗!”谭诗思说了一句,看到卫溪神色黯然,便问道,“难道你在嫉妒我爸爸?男人们就这么喜欢被很多女人围着么?”

    “啊?”卫溪被问得一愣,“可能吧!反正我不太喜欢被女人围着,但是,被女人围着其实是一种成功的体现,有虚荣心的都会希望吧!”

    谭诗思看卫溪脸有些红,也不揭穿他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讨厌你爸爸给你娶后妈,所以就不喜欢那些女老师?”

    “爸爸娶不娶我才不管呢,只是那些女人太不讨我喜欢了,所以才被辞了。要是她们有手段让我喜欢,又能勾引到我爸,我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以后后妈又生了弟弟妹妹呢,你爸爸不是就要分给别人了吗?”

    “这有什么?我以前也没和爸爸住在一起,还不是长到这么大了。假如你想知道以后财产继承的问题,那完全不用担心,我妈妈的那一份遗产全在我的名下,现在只是爸爸在代为管理而已。父亲的那些即使以后不给我,我也完全不介意。”谭诗思脸上全是傲气,卫溪看着,觉得有钱人的孩子思维还真不同,一说就说到遗产上面去了呢,那个谭先生根据其女儿谭诗思的年龄推断年龄最多就四十左右,但是由于保养地太好,从外貌上看来,别人说二十八九岁怕都是没人怀疑的,谭诗思居然就在说他死后的遗产问题了。

    之后两周都没有见到过谭先生,卫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他,便恢复成最开始的状态到谭诗思家里。

    这次进门是谭诗思开的门,让卫溪进门后,她去给卫溪倒了水,已经是六月的天气,外面太阳很大,晒得卫溪觉得都要中暑了,接过谭诗思递过来的水,就听谭诗思说,“你休息会儿吧,三点讲也不迟。以后都推迟到四点好了,六点结束,你不用冒大太阳骑车过来,讲完课还可以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学校。”

    卫溪觉得这个女孩儿真是太善解人意太贤惠了,当下一副感激涕零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