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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部分

了一兵一卒。”

    “你们傻了不是,这种时候当然得假传圣旨!既然是用他的名头,那些人还会拒绝?这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会收买人心,羽林军一听要拥立他。肯定会群起响应!”

    “喂,各位行驱狼吞虎之计,可千万别人家没两败俱伤,我们却先损了!我这安生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可不想没事情连性命都没了!你们干归你们干,可别扯上我。李六郎虽说手段厉害,可对我还是……等等,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亲哥哥……住手!”

    翌日,一位闲居洛阳已经有五六年的宗室国公忽然去世。当消息送到宗正寺之后,宗正卿韩王李元嘉只是叹息了一声,命人上门吊唁并制定了一应规程。自己就撂手不管了。这些年。李唐皇族的人口有了相当的增长,死上三两个人也是正常的事。他甚至压根没有觉得,那报丧表上写地那位宗室三十七岁亡故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年头的医疗水平着实有限。

    皇帝一家子去骊山泡温泉,其实还是小小带了那么几个人的,除了刘之这个宰相之外,还有一个中书舍人,以及几位中书门下的要紧官员。此外还有几个素来恭顺的皇族宗室,比如算是李治长辈的霍王李元轨。比如说几位比大长公主还要高一辈地女眷。至于其他人哪怕有大把的空闲,也没法与之同行。

    按照李治很是大义凛然的话说,能不扰民则不扰民,要充分体现爱民如子的风范。

    阔别十几年再次来到骊山,看到那山间修缮完好的殿阁楼台。在温汤中尽情享受那种温柔旖旎的气氛。闲来无事在山间s猎一番,或者干脆把三个同来地儿子召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对于太上皇李治来说。这日子过得惬意舒心,同行的又没有那种唠叨不休的人,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加完美的?

    能够来泡泡温泉舒缓一下神经,消解一下疲劳,李弘这个提建议的人当然也感到很愉快。至于李显和李旦两个则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太医说温汤不能一天到晚泡着,他们恨不得就在池子里不出来。这三兄弟都是带了妻妾同来,鸳鸯戏水其乐无穷,全都是一幅乐不思蜀的派头。

    唯一还算保持着充分冷静头脑的则是武后了。虽说没有什么军国大事需要处置,但她还是每晚在睡觉之前浏览来自洛阳地文书…………这些有地是李贤送来的,有的是她在朝中的心腹送来的,有的则是来自于政事堂。然而,每晚她秉烛用功的时候,丈夫却常常在旁边捣乱,几次三番下来她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小孩么?

    “媚娘,都这么晚了,如今东南西北都没有大事,贤儿就算会偷懒,洛阳至少还留着那么些个宰相,你就别那么c心了……”

    武后无可奈何地拿簪子拨了拨,放下手中只看了一半的家书,盈盈走到了床前。眼见她脱下外袍亲自将帷帐缓缓放下,外头侍候地两名宫人遂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脸上都带着难以名状的羡慕。帝后和谐这固然是从古至今最难得的,更难得的则是武后保养得宜的身材和肌肤,别说她们,就是满朝文武谁不说太上皇后青春永不老?

    不多时,屋子中摇摇晃晃地床榻方才安静了下来,又捱了一会,那床榻上又传来了一阵呼吸均匀地鼾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刚刚放下来的帷幕被人掀了开来,一个只披着单衣地人影赤足走到了刚刚的桌案前,见还留着,遂又坐了下来,任由如瀑青丝垂在腰背上。

    “如今洛阳看似无事,但内中似暗流汹涌,时有童谣抑或流言传出,其中更有谶纬之言流传。甚至有人说天无二日民无三主,此等大逆不道言语甚至流传于小儿之间,不可不防。臣冒死以奏,皇太弟殿下近来驭羽林极严,兴许是听到了风声预作防范……”

    这并不是家书,事实上,刚刚就在前头,武后已经看完了李贤的亲笔信,此时正在看的乃是裴炎命人送来的信。尽管只是最后添加了这么一通话,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些年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外事内事一把抓了,各种事情的发展也算是遂她心意,所以这回她才会轻易答应了到骊山来。

    一是想难得有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二是想借着离开看看之前是否有什么忽略的东西。如今仔细想起来,她和李治一同来也就算了,此外李弘这个皇帝也来了,再加上李显李旦兄弟,若是有人调兵直接围了骊山一网打尽……

    “不会,贤儿断然不会这么做。他是爱惜羽毛的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想都不会想……”

    武后把裴炎的那封信仔仔细细地藏好,摇摇头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但一瞬间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事情连裴炎都把忌讳抛开在一边给她写了信,李贤为什么只字不提?想到这里,她立刻找出了刚刚看过的那封家信,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而这么细细地看下来,她便察觉到了几分不同,眉头立时蹙了起来。

    恰在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她满心奇怪,却并没有站起身来。侧耳倾听,外头似乎有两个人正在压低了嗓门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又是嘎吱一声,大门竟是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敏捷的人影忽然窜了进来。

    虽然房间中昏暗,但那人还是一眼就瞧见了武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晌才期期艾艾地上前行礼:“我不知道陛下还没睡,所以……”

    “若不是看见是婉儿你,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武后面露嗔色,见上官婉儿俏脸通红,方才问道,“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跑来做什么?”

    上官婉儿小心翼翼地往那边帷幕后头望了一眼,确定那位太上皇肯定睡着了,她方才上前一步压低嗓音说:“今天祖父给我送来了一封家书,我拆开一看,里头却夹带着师傅的亲笔信,说是给陛下的,我觉得蹊跷,所以也没顾得上这是晚上,还请陛下恕罪。”

    李贤的亲笔信居然让上官仪送过来?武后这下子也觉得纳闷了,接过来一看第一行,原本疑惑的脸色顿时y沉了下来。她刚刚记得清清楚楚,李贤的家书里头分明只有两张纸,而在这封信一开头,李贤就开门见山说前头写了三张纸,那之后的一张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她紧皱眉头看完了这封儿子拐弯抹角送过来的家书,心中原本模模糊糊的轮廓此时变得异常清楚,同时更清楚了李贤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相较李贤在这后头一封信上提出的建议,她的想法却要深入得多。

    所谓引蛇出d固然值得考虑,但更重要的不仅仅是一网打尽,而是斩草除根!她已经很容忍某些家伙了,但既然是他们不识相主动挑衅,她绝不介意大开杀戒!

    第七百三十九章 … 东宫印鉴的价值

    牝j司晨这四个字,这十几年来在大唐朝堂上已经绝迹了。相比当初武后初掌政事时,那无数叩头请命痛心疾首的官员,如今看惯了这一幕的官员已经放弃了就这一点大做文章。毕竟,那些因为劝谏而在岭南数星星的前辈是最好的榜样,而偃旗息鼓的人却进入了政事堂,这无疑是最好的征兆。

    由于西北安定,原本坐镇凉州的裴行俭便回到了洛阳。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他在进城的时候,竟无巧不巧地碰到了另外一个人…………那竟然是刚刚从长安留守的位子上退下来,如今已经白发苍苍的刘仁轨!

    两个赫赫有名的儒将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生出了一种沧海桑田之感。寒暄打过招呼之后,裴行俭便提出入城后办完公事之后一起去小酌。这正好中了刘仁轨下怀,于是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裴行俭和刘仁轨的联袂归来顿时引起了中书门下的一阵s动,不少官员在瞻仰了前辈风采之后,免不了窃窃私语地议论两人是否会重入政事堂。毕竟,当初裴刘二人离开洛阳去上任的时候,可都是全带着宰相的头衔。当看到李贤亲自从东宫赶来陪着二人说话,这种议论更是传播开了,成了人人都坚信的事实。

    政事堂那帮宰相层出不穷的抱怨,他们平日里可是听多了。那位常常撂挑子的储君殿下,应该不会拒绝使用这种熟练劳动力吧?

    对于那些各式各样的目光和议论,李贤完全熟视无睹,笑容可掬地和两位劳苦功高的旧识打过招呼,便邀约两人晚上去自己家喝酒。结果恰看见了刘仁轨古怪的脸色。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裴行俭便苦笑着说话了。

    “我和刘公许久不见,还想着邀他小酌。不料殿下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殿下家里地酒我惦记很久了,不过还是改日再去叨扰好了!”

    人家这么说了,李贤亦不好强求,当下便说改日慰劳一下功臣,这才放了两人离去。望着裴刘二人远去的背影,他想起刚刚看到刘仁轨的白发苍苍,裴行俭地两鬓霜白。再想想自己这些天早起梳头时,侍女们从头上拔下的白发,忍不住也生出了时光如白驹过隙的感慨。

    然而,那两位他认为已经老了的人却在出宫之后身手矫健地跃上了马。对于大唐子民来说,这能骑马的时候决不坐车已经成了深刻烙在骨子里的一种坚持,尤其是刘仁轨裴行俭这两位曾经驰骋疆场的儒将,坐车那种勾当自然不适合他们。

    “刘公。这一回去难免会被人纠缠不休。不如脱了外头这惹人注目地大衣裳,找个地方随便坐坐如何?”刘仁轨当然知道裴行俭所指的纠缠是何含义,立刻就点头答应了。带着从人来到僻静的地方换了外头的官袍穿上便装,他便把大多数人打发了走,只留下两个忠心耿耿的家人随行。而裴行俭则更是托大,竟是索性把从人都遣了回家。两人对视一笑,在洛水边上随便找了个僻静的酒肆扎了进去。

    这一番小酌,两人足足聊了一个半时辰,从公事说到私事。从过去说到现在,到最后免不了相对叹息。这数十年岁月一过,大唐已经不是往日光景,虽比不上贞观年间,但总的来说还是一片盛世气象。然而。两人俱是非常人物。都看到了那平静表面之后地危机。

    “守约,倘若时光倒退三十年。你是否还会非议册后一事?”

    “刘公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还年轻气盛,尚未体会到陛下地深意。如今想来,若不是当初长孙太尉权势过大太过自专,兴许陛下也不会赶尽杀绝。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虽然我至今仍对太上皇后以女流之身秉政事不以为然,但至少已经学会该缄默的时候缄默。”

    “若是让人知道昔日胆气十足的裴行俭也会说出这样的丧气话,只怕有的是人要失望了!”刘仁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随即自嘲地笑道,“我当初得罪李义府的时候,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定要报仇,可一朝当了宰相,方才知道这进退选择的重要。我是老了,这次回来也不准备再到政事堂掺和那浑水,横竖里头的能人也多了,我进去也是碍眼。”

    两个昔日儒将你眼望我眼了一阵,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举杯互相致意之后便一饮而尽。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方才会账离去。果然,等他们分道扬镳回到了自家门前,得知有不少客人来拜访过,顿时都头痛了。

    这其中有些人是能够推托地,但有些人却推托不得,实在是让人棘手得紧。

    刘仁轨和裴行俭家宾客盈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贤耳中,他对此并没有几分诧异。这年头有些人属于天生就人缘好的,比如说裴行俭;也有些人属于作风正派但很会玩弄权术的,比如说刘仁轨。前者在带兵的时候发掘出了很多能干地将领,后者能够摆出宽宏大度地胸怀提拔仇人,无疑会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只不过,貌似有些生面孔也在拜访那两位的名单里头,这就值得重视一下了。

    “喂,六郎,大消息!”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到正在沉思地李贤跟前,一巴掌把他拍醒了过来,“我刚刚在羽林军中转悠的时候,听到有不少人在拿自己的月俸私底下打赌。你知道他们在赌什么?”

    看见屈突仲翔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李贤不禁奇怪了起来。这当兵的也是人,虽说不能随便喝酒赌博,小小的打个赌还是很正常的,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他们是在拿你打赌!”屈突仲翔稍稍提高了声音,但也没忘记四下里张望两眼,随即才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说你如今都快奔四了,世上没有那么老的储君,都在算计你登基的时候。这若是别的事我可以当耳旁风过去算了,可这事……”

    这事确实不能小觑!

    李贤这时候一下子警醒了过来,屈突仲翔接下来嗦什么他都没有听见。上次临川大长公主的警告他虽然当成了一回事,但也没有太过关注,毕竟他对于自己的控制手腕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比如送往骊山那边的公文,他最近就多留了心眼,甚至出动了自己那六个典卫专司来回。可是,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他倒确实不能小觑了某些人。

    谋逆……如今这年头只有谋逆是可以将皇族甚至是储君置之于死地的大罪!

    “我要是让你们得逞,我就不叫李贤!”

    发狠的李贤气急败坏地怒吼了一声,旋即才想起屈突仲翔正站在对面,遂重新端上了一幅皮笑r不笑的表情,但吩咐的语气中却带着杀气腾腾:“仲翔,你给我带话给老契,让他最近提高警惕,还有周晓他爹也是。我大唐的兵力调配格局摆在那里,这除非屯兵北门的禁军,其他的都构不成威胁,你一定给我盯紧了。这要是出了岔子,我就是想认你这个兄弟,只怕到时候也没机会了。”

    屈突仲翔没料到李贤会忽然摆出这样的态度,吃了一惊之后立刻重重地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只不过,六郎你自己也得小心点,东宫卫率最好让伯虎和小薛多多留心。对了,你的印鉴也得保管好,千万别随处乱扔……”

    对于屈突仲翔临走前还唠叨这么一通,李贤自是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人家是好心。他成天把自己当成盖章机器,这要是性命攸关的东宫印鉴没有了,岂不是得出大事?回到桌案旁打开那个锦盒,把那一方金镶玉印拿出来把玩了一番,他不禁心中一动。

    这皇帝发出去的诏命有的时候都会出现矫诏,那么倘若这事情发生在东宫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甚至盘算起,把金印挂在腰带上当装饰品的可能性,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看来从今往后他得对这东西小心点,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的。

    这一夜,他头一回把金印放在锦囊中带回了家。结果,他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同时都来了兴趣,竟是乱哄哄地挤在一块好奇地把玩着。这些孩子们全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这个说镶的金子成色不好,那个说用的玉还不如他们的玉佩,甚至还有人撇着嘴说,这东宫储君的印鉴实在是太寒酸了。

    最后,那金印转了一圈落到了李嘉的手中,他却只是瞥了一眼便站起身双手呈递给了李贤。在李贤笑吟吟的目光中,他却正色道:“爹爹,弟弟妹妹们不懂事,这东宫金印并不是贵重在其本身,而是它代表的含义。若是爹爹这样的正人君子执掌,自然是天下太平;若是让顽劣庸碌的人掌管,则必会陷黎民于水火。爹爹可一定要仔细保管。”

    看着小大人一般的李嘉,李贤不禁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得,这下子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给教训了!

    第七百四十章 … 要干就要一劳永逸

    虽说被儿子教训了一顿,但看看满地笑得滚来滚去的其他儿女,还有一个个笑得花之乱颤的娇妻们,李贤还是笑吟吟地在李嘉的肩膀上按了按,暗自庆幸这个便宜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懒散基因,否则他以后该压榨谁去?只不过,一个还是太少了,他怎么也得再调教几个能干活的儿女才行…………要是女儿像上官婉儿那样有才,可不同样是好事?

    “嘉儿,你是大哥,友爱弟妹固然很好,但有时候也该摆出大哥的模样来!你的窗课本子素来受到崇文馆诸多师傅的夸奖,可你一个人上进还不够,要把其他人都带上来。唔,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把管教他们的权责都交给你,若是到时候他们没进益,我可是要大板子家法一个个打过来!”

    李贤在娇妻和儿女们心中从来都是没个正经的丈夫和父亲,所以,此时此刻一大堆人看到他忽然摆出这样疾言厉色的态度,全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贺兰烟还悄悄拉了拉身旁苏毓的袖子,低声问道:“贤儿今天是吃错了药么,一下子居然变身成了严父?”

    苏毓嗤笑一声,情知李贤是别有用心,遂用胳膊肘撞了撞屈突申若。而大姊头又忙着和许嫣哈蜜儿打眼色。而另一边的阿韦瞧见一帮孩子们俱是满脸不可思议,便挪到阿萝旁边耳语道:“我看他是不安好心,是不是想把孩子们都培养成才。然后帮自己挑担子?”

    阿萝跟着李贤的年限最长,此刻听阿韦这么一说立刻醒悟了过来。她刚刚只觉得李贤这态度古怪,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这家伙一向地懒病又发作的缘故?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会对子女严加要求的父亲,今天来这么一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人们能够了解这些,孩子们哪里有这样的见识?一向古灵精怪的李晨和李夕率先抱怨了起来,旋即一左一右拽住了李贤的胳膊使出了撒娇的戏码,谁料这往日百试不爽的手段这一回却碰了钉子。看到这架势。末儿直接拉住了李胜和李铮两个弟弟,至于几个更小的孩子则是根本没听懂,只是坐在地上傻乎乎地附和嚷嚷着。

    最后,还是李嘉这个大哥出面把孩子们统统哄走,李贤嗡嗡直叫地耳朵方才得到了清静。只不过,这一回他得面对众娇妻们亦笑亦嗔的目光。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他便在主位坐下,先是提了提这些天的风吹草动,然后便说起了别人的警告和自己的担心。

    “居然有这种事!”

    屈突申若第一个诧异了,原因很简单,由于李贤之前的辛勤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