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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


    遇事果决心狠手辣,这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哗——

    一碗凉水直接泼在面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立刻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莫明其妙地被人抰持进了这座豪门大院,那汉子心里别提有多慌了,结果,人家一句没多问就塞了他的嘴高高倒吊了起来,期间的痛楚差点让他连死的心都有。

    “我……我什么都说!”

    一听见这话,李贤顿时明白这就是一软蛋。果然,对方那一张口就是滔滔不绝,一副恨不得掏心窝似的表现,原原本本地把如何收受人家钱财,如何在暗地里煽风点火的事情都说了,末了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了起来。

    “小人只是听命行事,那些话全都是别人教的,小人有几个胆子敢和周国公嗣子做对?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人这一回,小人做牛做马也记得您……”

    李贤哪里耐烦听这家伙磕牙。当下便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转去另一边进行审讯。结果这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一口咬定是看贺兰敏之不顺眼,没有任何人挑唆。此时。忙碌了一上午的李贤已经是觉得饥肠辘辘,丢下一句让盛允文看着办,自个就转去用饭了。

    他这一餐有小丫头在旁边陪着,又是斟酒又是布菜,甭提多殷勤了。即使猜到贺兰烟如此殷勤并非全然为了他,他也觉得这一世活得不冤。有皇帝老爹皇后老妈。天下第一美人作未婚妻,前天下第一美人当师姐,再加上一大堆罩着他地老家伙,还有一大群朋友打手跟班,这天底下最舒服惬意地生活莫过于此,人生夫复何求?

    “放心,我不会故意折腾敏之,最多让他吃些小苦头罢了!若不是外婆和姨娘当初娇惯他。何至于今天才开始教他真正的道理?你也该知道,凭他这德行,将来是要倒大霉的!”

    “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我不是还把他训得狗血淋头么?”贺兰烟站在李贤身后。一下一下地为他揉捏着肩背,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他从小就是这么一副脾性,偏生因为他是男孩子,娘也宠着他,外婆也宠着他,是该好好给一个教训!可是,贤儿,你今天那副样子好吓人!”

    她一下子放了手,忽地侧身坐在了李贤地腿上,秀目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我只是听他们说了个大概,究竟怎么回事,就是骑马踏了人,这事情也多的是,你怎么发那么大火?”

    这年头百姓的命果然是不值钱!

    李贤心底叹息了一声,却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对小丫头洗什么脑子。要没有尊卑,他能够舒舒服服过今天的好日子?他言简意赅地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强调了某人地死亡,以及很可能是故意撞上去这一情况。结果,小丫头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这么说,有人利用了敏之嚣张跋扈的个性,制造了今天的事件?”见情郎鼓励地点了点头,贺兰烟不觉更加信心百倍,伸出胳膊箍住了李贤的脖颈,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可是,洛阳令冯子房是你的人。就算不是,他也不是那种强项令,绝对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如此说来,是有人准备借此做文章,针对……”

    “针对姨娘!”

    小丫头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砰砰敲了两下。李贤见状哑然失笑,捉住了她的手放在怀中,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烟儿如今可是聪明了,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是有灵犀!”

    “那当然,申若姐姐说,女人不能成天只知道梳妆打扮!”一句话出口,贺兰烟便发觉李贤目光有异,不觉懊悔地敲了敲脑袋,“一时情急竟把这个说出来了,申若姐姐说,男人不喜欢太笨地女人,但也不喜欢太聪明的……”

    话还没说完,李贤便封住了她的嘴。贪婪地沉浸在那红唇的甘美中,他自是上下另外揩油了一番,最后方才放开了意乱情迷地小丫头。爱怜地抚平那些被他

    衣衫,他这才斟了两杯酒,笑嘻嘻地递给小丫头一杯啜饮了一口,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这事情正好被我撞破,我便不会让别人有什么机会。那户人家里我已经送去了一百贯钱。不过既然有一个孤儿,我就先把人安置好了,免得到时有人再耍什么伎俩。放心,不会有事地!”

    李贤对贺兰烟做出保证的时候,荣国夫人杨氏正和武后相对而坐。尽管一个已经垂垂老矣,一个却正当盛年,但两双眼眸中却闪烁着熠熠神采。当年,在另外一个地方,她们也曾经如此坐着,定下了更进一步的计划以及一个个步骤。

    那一次,她们赢了,所以她们才能坐在这里。

    “娘,敏之太让我失望了!”

    —

    本着血缘的关系,武后对贺兰敏之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管知道他是长安有名的恶少,尽管知道他和数家的千金不清不楚,尽管知道他常常演出当街调戏民女的戏码。然而,这一次竟是几乎打了李治很是赏识的裴炎,另外还差点和徐家人发生冲突,要说她心中的愤怒,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她如今这个执政皇后几乎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只是牢牢抓着中书令许敬宗,这才得以让一应政令能够顺利发布,毕竟,许敬宗这个元老重臣的面子,门下省还是不敢随意封驳的。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无意触动和朝廷许多要员都有亲戚关系的徐家。

    杨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说她的外孙虽然不止这么一个,但其他的都是皇子,贺兰烟又有李贤照顾,她便把大多数心思都放在了贺兰敏之身上。如今看来,她大半辈子聪明,却栽在了这点宠溺之心上。

    “我已经把调教敏之的勾当交给了贤儿,希望能够弥补一下,唉!”

    又是李贤……他那儿子难道是救火的,连这种事情也管?虽说觉得有些好笑,但武后转念一想,就算找师傅也多半难以奏效,还不如看看李贤有什么办法,便微微点了点头。母女俩又扯了些闲话,阿芊便忽然冲了进来,朝杨氏偏身一礼,旋即附在武后耳边低语了一句。

    “死了就死了,这种事情还需来报我?”

    阿芊见武后眉眼间充斥着一种不耐烦,知道她是因为连日来政务太多,再加上又并非事事顺心方才会如此,不禁心悸了一下。但该说的事情她依旧不敢含糊,想着眼线刚刚传来的奏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便略微放大了一些。

    “沛王殿下亲自让人去订做了棺材等物,又把尸体运回了某座贺兰家的别业,就连人家家里那个孤儿也接了回来。奴婢想,殿下虽说为人仗义豪侠,但并非那种滥好人,如此谨慎只怕还有其他名堂。洛阳县的差役也有不少在那周边打探,所以……”

    “所以你怀疑其中另有文章?”

    武后出口的同时,荣国夫人杨氏也不禁面色一变。于是,就只见武后倏然一下站起身来,大红裙摆上的金丝银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来来回回踱了几步,武后终于深吸一口气,才想开口吩咐宣李贤进宫,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谨慎虽好,但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她那儿子不是等闲之辈,既然他已经谨慎了,她何妨笃定地看一回好戏?既然牛鬼蛇神那么喜欢唱对台戏,就趁这一次的机会好好看看是谁从中作梗好了。

    杨氏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瞧见女儿面上微妙的表情,索性也就不说了,眯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多年母子下来,武后的习性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她这个品秩甚至高于王妃公主的荣国夫人,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与此同时,吃完了饭,又和小丫头温存了一番的李贤红光满面地回到了不再黑暗的小黑屋。结果,除了看到一个口吐白沫翻白眼的犯人之外,他还看到了满脸不负所托表情的盛允文。拿到画押的口供,他还没来得及看,便因为讶异于这种高效率手段而开口问了一句。

    “我对他说,如果他不如实招供,我就用这把刀一寸寸阉了他!”

    这真是个超级暴力分子!盛允文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李贤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去。看到那把解腕尖刀上犹自沾着的一丝血迹,他终于体味到,这么一个人是手下而不是敌人,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

    第三百一十一章 … 我是老妈的代理人之大智若愚的老于

    ,汪汪!

    一大清早,沛王第大宅中的狗叫声便惹来了不少仆从探头探脑地围观。哪家豪门高第不养狗,这原本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两条恶狗追在某位唇红齿白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后头跑,这却是无比新鲜的事。

    于是,一群仆人对着那位恨不得多生四条腿的公子哥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地乐开了。更有人把昨儿个小黑屋又扔进了人的事情捅了出来,结果更是引得一阵哗然。

    “你们都在这里看什么!”

    一声蕴含着怒气的喝骂让一群围观的仆役纷纷转身,瞧见是贺兰烟,一旁还有屈突申若,全都傻了眼。慌慌张张行礼过后,又遭了一通责骂,众人便全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屈突申若却一直面上含笑,见小丫头三言两语轰走了一大堆人,她便转头望着那边满头大汗的贺兰敏之,面上的笑容顿时更浓了,心中犹自带着一丝遗憾。早知如此,想当初她就应该拿这法子去训练弟弟屈突仲翔的,那说不定还能调教出一个出色的猛将来。

    “申若姐姐,贤儿这会不会苗助长?”

    扭头见小丫头一脸担心状,屈突申若便好笑地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掐:“倘若你外婆和你早点狠下心来,何必如今让六郎这么兴师动众?昨儿个的事情你也和我说了,如果换成是别人,就是张狂也会有个度,未必需要你那情郎劳心劳力。照我看,如此c练他一年。将来当个刺史还是有可能的。否则就准备在岭南蹲一辈子吧!”

    贺兰烟被屈突申若的说法吓了一大跳,可那仅有地一丝不服气也在想到母亲临终嘱咐时消失了。母亲那时候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不但是她。就是贺兰敏之,她也一概交托给了李贤。想来就算是看母亲地面子,李贤也不会害了他才对。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看了。我今儿个约了阿萝,准备把当初贤儿训练好的那批宫人想个法子弄到洛阳来,那批人可是足足训练了三个月。就是姨娘姨父也赞不绝口呢!”

    对于这提议,屈突申若自然是大感兴趣。李贤身边有个娇俏可人的阿箩,她是早就听说看到过了,只是未曾单独会会。于是,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便笑吟吟地打道回府,端地是潇潇洒洒连个头也没回,让那边望眼欲穿的贺兰敏之欲哭无泪。

    人家都说女人天生胳膊肘往外拐,他这姐姐还没有出嫁。居然就已经完全丢下他这亲兄弟了!

    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听见后头狗吠声愈来愈近,回头一看便是那两张血盆大口和闪亮的獠牙。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他硬是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拼命地向前跑去。而后头牵着恶狗的两个家仆,则是根据贺兰敏之的速度调节自己地速度。恰是不紧不慢跟在他后头十余步远。

    无论是小丫头还是大姊头,或者在心里诅咒连连的贺兰敏之,都没有看到远处高台上的李贤。此时此刻,他正拿着某样奇形怪状的物事,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训练场中的境况。包括屈突申若贺兰烟的出现和离开,包括贺兰敏之的狼狈模样,一切尽收眼底。

    放下那土制望远镜,他不觉在上头多看了两眼,虽然爱不释手,但这东西着实难得。两年了,仅仅是磨制水晶片就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这年头谁知道用什么方法测量焦点焦距,得一点一点手工制作,就连最后调节那单筒望远镜的设置,便让几个能工巧匠费尽了心思。

    如今虽然不打仗,将来可有地是硬仗要打,这好东西可是不能泄露出去。

    小心翼翼地把望远镜收进了楠木匣中,他便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招来后头的盛允文便吩咐道:“告诉他们,让贺兰敏之上午跑二十圈,下午进行体能训练,晚上让他好好读书。要是一天的任务完不成,明天就不准他吃饭!”

    见盛允文连一句都不多问便出去传令,李贤便摩挲了一下下巴,很是希望赶紧长出象征威严地胡须。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小白脸成什么话!贺兰敏之,要不是看在你是小丫头的弟弟,我管你去死!要是你过不了这几关,等老外婆一去,你就去岭南蹲一辈子好了!

    没有母后地召唤和耳提面命,没有老外婆的询问和交待,李贤感到一股轻松自由。那两位天底下第一第二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昨儿个发生的事情她们自有渠道,当然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做出这种态度的唯一可能就是,他算是被认可为老妈的代理人了!

    于是,他换上了一身深青色的常服,照旧带着三个亲卫

    摆出了自家大门,把洛阳城最最有名的几条大街当成一圈之后,这才悠悠然地在一座高墙大院下停了下来。和洛阳城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亩的宅子一样,这里也是属于某位高官。

    “于师傅!”

    李贤笑容可掬地在白发苍苍的于志宁面前躬身行礼,旋即笑嘻嘻地朝王勃和骆宾王点了点头,又朝某位头一次看到的人多看了几眼。不消说,这一位就是李显给他这个哥哥奉献的大礼,从邓王那里拐骗来的卢照邻了。看于志宁那张老脸开心的模样,这三位大约比他这个学生听话多了。

    于志宁很满意,说不出的满意。文臣的顶点他曾经到过,人家当过一次太子太傅就了不得了,他当过两代一共四个太子的太子太傅,虽说其中有两位废太子。政治上的抱负他如今是没了,但是,作为老师教出几个好徒弟的心愿却仍在。只可惜李贤心性不定,读史书的时候倒是津津有味,但只要一看儒家经典,必定是昏昏欲睡作无精打采状。

    王勃年少,卢照邻年轻,骆宾王年壮,三人在一起很是谈得来。倘若和于志宁在一起,更是探讨学问诗赋天文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谈。这一天李贤一到,于志宁自然是趁机授课外加批发政治思想理论,受益者便不止一个李贤,其他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

    一堂课讲完,于志宁仍觉得意犹未尽,拖着李贤去后花园,美其名曰赏花,但谁都知道,现如今就连菊花都渐渐谢了,后花园中只是一幅萧瑟景象。所以,骆宾王卢照邻拖着莫名其妙的王勃找了个借口溜开,留下这师徒俩慢吞吞地往后花园踱步。尊师重道的李贤甚至还笑嘻嘻地搀扶着于志宁,好一派师生和睦的派头。

    没了外人,于志宁的口气也就随便了些,拗不过李贤的要求唤了声六郎:“长孙延的事情,可是有你出力的缘故?”

    —

    李贤闻言一愣,要知道,当初老爹金口玉言,让长孙延进中书省班子当通事舍人的时候,于志宁也在场,怎么会把这事情栽到他头上?他正想赶紧撇清,孰不料于老头紧跟着堵住了他的嘴。

    “六郎,太子可是比你老实,当初你和他利用王汉超韩全设计李义府那回,他可是原原本本告诉我了,那时候他高兴得什么似的。王汉超从洛阳令去了河南府,一回来又升了中书舍人,你敢说没有你的缘故?”

    早知道李弘这么大嘴巴,当初那些事情就不应该带这个太子哥哥!李贤狠狠就李弘的口风不紧腹谤了几句,谁知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他的嘴巴合不住了。

    “当初东宫几位师傅连带我在家里发了好几天疹子,这事情六郎你大概知道吧?”

    李贤登时回忆起自己当初为了保证李弘的休息,撺掇这位太子五哥给东宫那几位下药的事,立刻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要是让他知道这事情也是李弘泻的密的,等人到了洛阳,他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

    好在于志宁的眼睛在他脸上来来回回瞅着,最后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起了他门生弟子在各地和朝廷中的配置情况。这原本就是李贤最想知道的,也是武后最想知道的,于是,一个说一个用心记,花园中就只有于志宁侃侃而谈的声音。

    秋日的阳光比炎夏少了几分热量,但在大太阳底下站的时间长了,仍然会让人感到周身发热,更何况李贤的脑筋处在高度运转状态。这年头,很多事情都是法不传六耳,所以,这些名字写下来的风险就大了。至于老于每次大宴都向他介绍那些交好或是出自门下的大臣,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瞧见于志宁面上一丝丝皱纹仿佛都抚平了,那眉眼间总是若隐若现的愁苦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激昂的自信,李贤不禁有些可怜他。学问太好也不是好事,因为皇帝每次一立太子就会把老于拎出来当太傅,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次打击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会雄心全消了。

    “曾有人说,天下兵权最重,其实这话只对了一半。乱世当中,自然是兵权实力最重,但盛世之中,恰恰是中枢喉舌最重!我知道你和太子俨然一体,将来若是有事,需得记住这一条。大唐立国未久,禁不起三番两次的动荡了!”

    于志宁似警告似提点的话让李贤一瞬间心中一凛,待想开口问个仔细的时候,却被那炯炯的目光了回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 我是老妈的代理人之六郎拜“寿”

    敬宗在洛阳的宅第占据了整个修业坊的四分之一,算元老重臣的巨大福利,连地皮带宅子佣仆全部打包附赠。这修业坊离洛阳宫就只隔着两条街,进宫方便不说,地理条件也是一等一的优越。而对于李贤来说,自家宅第隔壁就是许敬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修文坊和修业坊就只隔着一条街,从沛王第后门口出来,那就是许宅的大门,于是乎,李贤三天两头就会接到许敬宗的邀请帖子,从诗会、赏花、喝酒、看歌舞、听戏……五花八门的借口络绎不绝。到了最后,平日最喜欢串门的李贤几乎出门就绕着走。

    然而,这一天他不得不拐进了那条最不想经过的大街。刚刚在许宅大门口停下,便有眼尖的仆人一溜烟窜了上来,笑容可掬地迎道:“相爷今天正好给孙小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