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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得一阵夸赞谦逊便举杯饮了。而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声若洪钟地声音。

    “陛下,娘娘,臣是武人,不懂那文事,只是我等征战沙场百劫余生之人,沛王殿下这首诗大对脾胃,这性情也大对脾胃!”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苏定方一振衣袖站了起来,定睛看了李贤一会,先是朝上首两位至尊躬身行礼,然后便左手边的李绩笑道:

    “早听说沛王殿下随同英国公学习武艺兵法,若不是感同身受,怎能有如此佳词?当年卫公传我兵法的时候,便是希望我能够承袭衣钵,可惜我终究不成器。臣在恭喜陛下和娘娘之外,也要向英国公道一声可喜可贺!”

    这下子李绩立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尽管这已经不是

    第一回了,但从李贤这个方向看去,他还是觉察到老狐狸的脸上似乎有些得意。这时,他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的微笑。

    欢宴不谈国事,但由于李贤出了一回风头,又因着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一群武将纷纷忆往昔金戈铁马岁月,场面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再没有一般的拘谨气氛。当教坊的例行乐舞演过一场之后,似乎是酒意上冲,契苾何力忽然站了起来。

    “陛下,娘娘,如此盛宴,此般乐舞仍然不够助兴,臣请以剑舞一曲!”

    这样地要求李治当然不会拒绝,很快便有内侍奉上了剑器。两边的教坊乐师立刻得到了吩咐,乐声倏然一转,由刚刚地婉转优美变为了空旷之音,紧接着响起了声若裂帛的琵琶声,夹杂在一阵急促似一阵地鼓声,硬生生地把刚刚那种舒缓的味道冲得一干二净。

    “敕勒川,y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首敕勒歌由本身就是铁勒贵族的契苾何力唱来,配合着忽快忽慢的剑舞,便隐隐流露出几分苍凉高远。彼时虽也有剑器舞,但契苾何力本是军中大将,即使此时只用上了三分本事,李贤依旧看得神情投入,竟是觉得和自己素日所习很有几分映衬。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出声赞赏,而李治在抚掌大笑之后,忽然止住了笑声,沉声道:“契苾何力,如今西征虽然大胜,但铁勒余部依旧时有叛离,究其原因都是几个族酋作乱所致。你出身铁勒,可愿前去安抚?”

    当着吐蕃和新罗使节说这个,敢情有些敲山震虎的性质!这大概就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李贤在心中大动之余,立刻就注意到了西征大胜这四个字。他老爹既然定下了基调,也就是说,西征那些将领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处罚了。话说回来,名将名将,真的能够百战百胜不吃败仗的名将,古往今来又能找到几个?

    “臣愿往!”只见契苾何力随手扔掉了手中剑器,趋前两步单膝下拜道,“臣必定让铁勒诸部重新归服!”

    第九十六章 … 宰相不是吃素的

    一场欢宴以肃穆的结局收场,这对于大臣们来说算不上新鲜,因此离开皇宫自然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不少,而因为今天的事而耿耿于怀的同样大有人在。这当中,李义府是心情最最不好的一个,上了马车便死沉着一张脸,回到家里更是没有任何好脸色,几个婢女稍稍不如意,便遭到了他的一顿痛骂,随即命管家将人带下去处置。

    往深处说,他和李贤没什么过节,那不过是一个r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一时兴起,他原本应该亮出宰辅的大度一笑置之的,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次在安康楼前当面示威以及后面两次怄气,事后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是,让他感到警惕的是,小小一件事情,居然跑出一个许敬宗居中当起了和事佬!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说李贤还小,但他那三两次撩拨之后,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存下了报复之心?再说,李贤已经有了一个李绩当作师傅,许敬宗似乎又和其走得近,再看看今天李治和武后对这个儿子的赞赏喜爱,若一直这么下去,等到上官仪上台,他这个宰相位子岂不是更加不稳?

    “岳父!”

    听到门外那个小心翼翼地声音。李义府很有些不快,但随即还是轻喝了一声:“进来!”

    很快,大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人如同猫儿一般似的窜进了房,紧接着又立刻掩上了房门,赫然是李义府的女婿柳元贞。他先是毕恭毕敬弯腰行礼,坐下之后还是不自然地往四周望了望,这才低声道:“岳父。我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找到了……”

    “我知道了!”李义府一口截断了他的话,冷不防又想到了今天李贤的春风得意,禁不住一阵胸闷。见柳元贞在那里打量他的脸色,他便不耐烦地回瞪了过去。

    “弘农县的事情,你去查清楚了没有!”

    在李义府地怒视下,柳元贞不禁感到心跳加速手足出汗。嗫嚅了好一阵这才憋出了一句:“岳父,弘农令韩全如今已经离任,那边新任的是……是弘农杨家的人,所以我不好大张旗鼓,怕惊动了陛下。”

    他还想再分辩两句,忽然感觉到对面的目光变得无比凶狠,到了嘴边的话立刻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连忙改口赔笑道:“岳父放心,我柳家在弘农还有些势力,即使明面上不方便。暗地里一定查个清楚!不过岳父大人,那韩全着实可恶。万万不能放过他!”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李义府砰地一声重重拍上了桌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略显狰狞:“小小一个洛阳令。居然敢和我玩这种花样,简直是胆大包天!他以为有陛下在,我就奈何不了他么?政令出自中书,陛下又不会时时刻刻记着这么一个小人物,我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相比常人都只看到李义府笑眯眯地一面,柳元贞以往却曾经多次看到李义府发怒,所以此时早已将韩全归到了死人的行列。但是,他自己心里更惦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早先家里进过的那个飞贼在弘农监牢中忽然暴毙,这实在是太启人疑窦了。

    思前想后老半天。他终究还是决定和李义府交个底:“岳父,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义府最看不得别人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当下不耐烦地喝道:“你今天怎么一直吞吞吐吐的,我是你岳父,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说,这里有不是外头!”

    话虽如此,但是想到自己用李义府的名义卖官索贿,从中收受了巨大的好处,柳元贞还是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好容易镇定了心神,他这才赔笑道:“岳父,我是想到上次您丢失公文的事,觉着这其中蹊跷。您想啊,您是堂堂宰相,什么样地小贼竟敢冒犯虎威?再说了,千辛万苦潜入了进来,怎么不偷那些金银珠宝,反而看上了机密公文?”

    柳元贞能够想到的事,李义府当然不会想不到。直到如今,他都在为了那件事而耿耿于怀。韩全和王汉超那两个告刁状地家伙必定知道信上写了什么,李治和武后也应当知道,但问题是,那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小贼为何要偷走那封信,而韩全又是怎么把信弄回来地!

    忖度柳元贞不知道那些隐秘,他便把脸一沉:“既然如此,莫不是你有什么线索?”

    “岳父,不瞒你说,之前我在弘农的家里头进过一次飞贼。”柳元贞把心一横,决定隐去中间的关节,只是把话头往另一个方向引,“幸好护院发现得及时,那飞贼行事也不够稳妥,最后被拿住了。因着家里之前也丢了东西,所以就把人送到县衙严刑拷打。结果,就在岳父你那封信失窃的事情后一日,家里人去县衙询问状况时,却得知此人忽然暴毙!”

    “你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李义府眉头微皱,旋即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转身过来时,眼神中便透出了一股子犀利。

    “你们柳家在弘农也算是名声赫赫,院墙这么高,又有护院恶狗看守,怎么会忽然招惹了飞贼?”

    柳元贞万万没想到李义府这么快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感到背上大汗淋漓。想到自己往日也送了李义府不少孝敬,他这才乍着胆子道:“岳父,不瞒您说,那几天家里银钱进项大,指不定是被人盯上了也是有的。依我看,定是那飞贼失风被擒之后,其同伙才狗急跳墙偷了岳父你的书信,然后要挟韩全放人。韩全因为怕岳父怪罪,得到书信之后便去……”

    李义府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咬牙切齿的同时,忽然又觉得某些地方有些不对,遂阻止了柳元贞继续往下说。来来回回踱了好些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弘农令韩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地小角色,就算加上王汉超,同样不是什么能让李治记住的人。那么,这两个人能够精确把握到李治地起居时间,成功见到圣颜,绝对不是一句运气好就可以解释的。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两人的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他顿时露出了y狠的笑容——他这个宰相不是吃素的,敢和他李义府斗,没看到那些被他整到九幽地狱的人么!就连长孙无忌褚遂良这些个托孤重臣都免不了一死,何况那些个小人物!

    第九十七章 … 呼朋唤友踏青去

    人向来爱马,民间少年子只要有钱,无不以拥有一匹,至于豪门权贵子弟,则更是在买马时不惜一掷千金。皇宫内苑中养的马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马。即使是这样,每每有外国朝贡的时候,仍然少不了贡马这一条,少则几十匹,多则成百上千匹,所有如今的马匹总数大得惊人。

    朝廷有太仆寺专司养马,而民间也有专门的养马人,至于马价则更便宜了。寻常马不过一两匹绢的价钱,所以路上马车四处可见,骑马出行的贵族仕女更是路上一道风景。

    在七瓮葡萄酒搬进了武德殿之后,李贤立刻就兴冲冲地跟着前来传话的内侍去御苑挑选。他个子长得快,如今他的坐骑乘风正是当年李绩送给他的,平常看着还好,可一旦发起性子却是非同小可,上回撂蹶子踢倒了屈突仲翔的马就是如此。虽说骑乘多年已经有了感情,但是,照他现在的个头再窜下去,乘风迟早是不够使的。

    如果不是武后指名说好了是西域刚刚进贡的十二匹健马,此时李贤必定已经挑花了眼睛。原因很简单,御苑实在是太大,其中的马实在是太多了!他老爹自从登基之后就开始大修蓬莱宫,御苑里头除了马厩,甚至还有狩猎场!

    御苑中各厩养马的官儿大多是内侍,而由于各厩的马匹也有品级。所以这些内侍上上下下各有不同地官阶。此时陪侍在李贤身边的则是一个中年内侍,谈到马经便滔滔不绝,而李贤正好对这些大感兴趣,一面听一面连连点头。

    即使是他挑中了,这马也不可能带回武德殿去,除非他开府建宅,否则这马只有养在御苑。不过他生来爱马,虽不用他照顾。但还是很感兴趣。来来回回两遍看下来,他便相中了一匹毛色呈亮棕黄色的马,在面前站了一会之后,他指着那马问道:“这匹如何?”

    “沛王殿下,实话不瞒您说,此番进贡来的良马全都是上上之选。真要说那匹最好,小人也很难说得上来。这匹毛色不错,口齿也正好,殿下他日身量高了正好使用。”那内侍上前去在马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转头笑道,“它还真是走运!”

    想到今日约好了李敬业等人出城游玩,李贤遂命人将那匹马牵了出来,上去骑着跑了两圈,他不由感到很满意。显然,这是事先经过严格驯化的。骑上去非但没有任何认生,跑了没多久就看出了速度。比他当初那匹坐骑更胜一筹。如今他可不比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烈马……要是战场上被烈马摔了跟斗。那就有得苦吃了!

    真正的好马,全都不会妨主,外加忠心耿耿!

    带着几个随从骑马自北门出了皇宫,他便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李宅,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早就候在了那里。看到他这匹新坐骑,三人少不得啧啧称羡。而一群人汇合后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在门口被人堵住了。

    门口不是堵着一个人,而是一群男男女女。领头的正是屈突申若。只见这位今天一身男装打扮,如云地青丝照着男子式样高高束起。手中还拿着一根马鞭,正在那儿似笑非笑地朝众人看。在她旁边,除了那群娘子军成员之外,赫然是屈突仲翔等满脸苦色的恶少们。

    李贤本能地感到情形不对,当下便硬着头皮问道:“申若姐,你这是……”

    “愿赌服输,他们上回输了,虽说你网开一面,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赖帐!”屈突申若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话,随后用威严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今天沛王殿下要出游,你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跟班也得有个跟班的样子!”

    “是!”

    李贤听那声音虽然整齐洪亮,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有气无力的味道,不禁在心中苦笑了起来。要说这屈突仲翔还真够倒霉的,有这么一个强势地姐姐,日子能好过么?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只见屈突申若笑嘻嘻地上前,在离着他身前两步远处停了下来,他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上那股馥郁的香气。

    “贺兰如今守孝,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所以她既然求了我,我当然得帮她这个忙!”屈突申若说着便促狭地一笑,“今天除了他们当你的跟班之外,我们姐妹也正好要出游,便和你们一起同行了!”

    想到昨日去见贺兰烟时,小丫头露出的那股子委屈,李贤不禁在心中苦叹连连。就算他不能带她一起出去踏青出游,她也不必玩这一招吧?带上这么一大群人出城,他又不是找人去打架的!算了,这好歹都是美女,就算看了养眼也好!

    长安各城门每日里都有众多人进出,军士也没少见过豪门贵女出游的场面,但是看到远远呼啸而来的这一帮子,眼尖的军士立刻命令进城的人暂避。屈突仲翔那是长安一霸,每每出行都是吆五喝六大帮随从,只要是守城的就没有不认识地。然而,后头那群娘子军就更加不同凡响了,但凡是长安城的百姓,哪个不曾看到这些女人招摇过市?

    出了城,李贤便开始渐渐放开了马速,迎面而来地春风无孔不入地钻进脖子衣袖,带来一种别样的触感。踏青踏青,不是骑马,哪里能够体会那踏青地乐趣?

    因此,到了地头跳下马时,他想起了那个赫赫有名的故事,不禁感慨道:“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踏花归去马蹄香!”

    话音刚落,屈突申若便抚掌笑道:“好一个踏花归去马蹄香,怪不得六郎你能够在饮宴上技压群雄,让陛下赐了你葡萄美酒!再加上上次那首红豆诗,再这么下去,那些朝廷中自命不凡的诗赋大家可都得退休致仕了!”

    看到李敬业和程伯虎全都拿眼睛瞪他,李贤便没好气地回瞪了过去。看着一堆随从已经开始忙忙碌碌地铺开了各式家什,他不禁感到分外愉快。

    春光正好,呼朋唤友踏青去,可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第九十八章 … 不打仗的人废话最多

    谓的踏青自然少不得游戏,几轮投壶过后,一群人全尽兴,而这个时候,屈突申若便命人竖起了靶子,自己则从随从的马褡裢中取出了弓箭,兴致勃勃地提议比s箭。李贤虽然心中一动,但是一瞥见同样跃跃欲试的薛丁山,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开玩笑,放着一个神箭手在这里,他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过争夺一个第二名,干嘛非得耗费这种力气?若是表现杰出倒也罢了,若是马失前蹄,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岂不是丢脸?话说回来,西征将领的处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下来,否则他就可以直接上薛家向薛仁贵请教箭术了,不用成天死磨薛丁山!

    在屈突申若的力邀之下,李贤愣是推说自己箭术不精,然后就笑吟吟地把薛丁山推出去比试。薛丁山原本还不肯上场,结果毕竟年少经不起几个女人三言两语的撩拨,脑袋一热便加入了比试的行列。最后计有男女各三人,李敬业和程伯虎全都缩在了后头。

    “六郎,爷爷不是说你箭术大有长进么,你怎么不上去试试,也好挫挫屈突申若的锐气!”

    看到李敬业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脸,李贤不禁没好气地瞪了过去:“有胆子你干吗不上,非得挑唆我?现在还来得及,要不要我和屈突申若说一声,把你和伯虎补上去?”

    “这都是敬业胡说八道。和我什么关系?你走开,我有话和六郎说。”程伯虎气急败坏地把李敬业拍到了一边,然后抢了一个好位置。看了一会s箭,他忽然出言道:“话说李义府上回吃地亏不小,虽说没有真的受到处分,毕竟陛下是看过那封信了。六郎,我这两天眼皮直跳,总觉着有什么事似的。而且外头也有些不好的风声!”

    程伯虎向来大大咧咧的人忽然说这个,李贤不觉有些奇怪。太平的日子没人不喜欢,他才懒得没事动脑筋和人勾心斗角,但是,李义府是什么人?这家伙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从没听过得罪他的人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一直都多着个心眼。

    李敬业呲牙咧嘴地刚刚坐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轻蔑地冷哼一声:“这事情陛下和娘娘都已经知道了,他还能干什么?再说了,事情是王汉超和韩全办地,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李义府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还能奈何得了我们?”

    这话便带上了几分倨傲,李贤听得一阵不舒服。其他的也就算了,李敬业唯有这一点最大的毛病。那就是眼高于顶。如今李绩还健在,李家当然是大唐数得着的富贵门庭。可是,一旦李绩不在。李家还能这么风光?想当初长孙无忌权倾朝野那会儿,可曾想到会一朝被人死,子孙流放岭南?

    他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劝告收了回去,他和李敬业地交情铁不假,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李敬业太聪明,如果换成了程伯虎,他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