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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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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只根据一点点失败的经验就认为思考是痛苦的,学习是痛苦的,但躲避这种痛苦就能快乐吗?事实上,他们多半更痛苦——有什么比无知更痛苦呢?我现在暂时想不出来。

    想一想我们小时候,我们是多么地好奇,我们糊里糊涂地学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学习母语时感到过痛苦吗,但为什么我一学到外语就感到痛苦呢?因为那时我们好奇心减弱了,我们太自大了,认为我们懂的够多了,我们以为凭我们已知的就能够驾驭生活了,但那真是妄想——我们其实只在假高兴与假难过中徘徊,甚至我们都不懂得高兴与难过到底是什么——这就是无知而不承认无知的痛苦,就是因封闭在一个小圈圈里而导致的深刻的迷茫,那是因为人们只在一个非常低的意识水平里晃来晃去,即跳不出自我(习惯),又跃不出环境(他者),我们无法把生命能量集中起来,瞄准一个属于自己的目标去顽强的努力,我们当然只能是不幸的。

    知识

    我以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与生命有关的知识,它们一点也不抽象,而是由一些燃尽天才生命的活生生的技巧组成,它被粗分为宗教的或是科学的,但深入其中,就会懂得那是很难分清的,我目前以为,大体上讲,那些知识仍都是人类思维与实践的产物,这些思维的精华,作为教条,它像是一些已被创造出的很有效的知识,而作为智慧,它更像是一些已被发现的技巧——我觉得大众文化的无聊单调之处,就在于大众文化说到头儿了,也只是一种满足r体欲望的生活智慧,总是食色两件事,从六岁说九十岁,也不嫌烦,更好笑的是,大众文化还把其余的他们无法理解的智慧假想成食色智慧的附属品,大众何时才能懂得,精神领域内的智慧要深刻有趣得多,欧几里德的《几何原本》是一种智慧,牛顿的《原理》是另一种智慧,《塔木德》是一种智慧,《金刚经》又是另一种智慧,每一块这种智慧的大陆都要比大众所在的只有生活智慧的孤岛要庞大丰富得多。我是一名男性,深知只有万不得已才会把希望建立在生下的孩子身上,而生养孩子要靠与女人的合作才能完成,我常想,若是我不能寻到通向永恒之路,我的孩子难道就能吗?还是从我从我自己身上先下手吧,成家立业为妻子孩子尽力留在后面吧,想必那时我半多手上已掌握了一些技巧或教训了,可以教一教孩子——为人父母,得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给孩子,中国父母多半既无物质遗产,又无精神遗产留给孩子,让孩子出生后站在一个低得如同原始人的起点开始人生,这真是悲哀,一句话,父母什么都不会,一生只会说一个“累”字,似乎自己的生命是一个无尽的负担,当孩子的多半也只好如此吧——我认为,累的感觉是一种消极被动的感受,近似于一种文化中的奴隶状态,它是屈服于某种威与奴役的结果,它干瘪、匮乏、烦躁、压抑又辛酸,同时又是懒惰而胆怯的,而我不喜欢那些说累的人,势利的讲,我从经验中得知,在他们那里,我学不到什么令我振奋的东西。

    事实上,什么样的知识都叫我感兴趣,认为那才是生命的限度。拥有一个生命,就是拥有一次向那种限度冲击的机会——人们总以为只从一个角度便可深深地契入那限度,而就我的经验,那是幻想,知识是普遍联系在一起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下一个问题的隐喻,圣人从一滴水中“见道”,在我眼里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多听多分析别人的话比较明智,有些人从来没听说过“幻方”、“辛几何”,他们照样活得很好,却是不懂得“幻方”与“辛几何”的那一种活得很好,我认为这中间是有差异的,而那差异比一般人想象得要深刻得多,古人不懂得微分方程,他们仍可谈宇宙,谈天气,但现代人再像古人那么谈就有点没劲了,因为通过牛顿的努力,人们已懂得了一些更加有效的方法(比如微分方程、建立模型)来谈论,甚至加上了成功率很高的预测,有时人们喜欢随口谈一些大话题,与无限、终极或限度有关的话题,但他们不去听听圣人的言论,就在那里胡说八道,也不去看看哥德尔,真是很难说他们如何能懂得一种思维的限度在哪里,而我的趣味就是有点形而上,因形而上更加有趣,可把很多粗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牛顿之前,人类对于宇宙只会猜想,而很少验证,就像我们少年时对于青春的猜想一样,我觉得猜想固然有种轻松即兴的魅力,但它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狭隘肤浅。

    人们热爱回忆青春,是因为除了人手一份儿的青春以外,他们没有更加拿得出手的东西,人们的精神能力在青春期便停滞了,而r体能力却走上了下坡儿路,青春成了人生的顶点,后面的快乐最多也只是对青春体验的重复与模仿,滋味儿却大不如青春,人们喜欢两性关系,因为在普通生活中,只有两性关系才能给他们带来一种接近冒险的新奇与愉悦,这是反复在窄巷中来回游荡的鬼魂,唉,可怜——何时人们才能凌空跃起,去看一看窄巷外面的世界?

    谈谈评论家

    谈谈评论家。

    我认为,当评论家也要有一支与作家同样的生花妙笔,他们应当与作家一唱一和,在文坛上,他们是合伙人,而不是敌人,评论家应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最新的文学趣味推介出去,把好作品的内在价值发掘出来,而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傻样子,胡点乱评,把坏作品说成是好作品。

    一个好的评论家,是应该具有权威性的,这权威并不是来自于他的社会位置,而是来自于他的才华,当读者们还未意识到一部作品的意义,评论家应提前指出来,因为他们是专业评论家,他们的修养与敏感要求他们完成这一件事,好的评论家,是作家合格的广告商,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把一部甚至不太容易被阅读的好作品,推介给读者,并把其中妙处讲出来,如果讲得比原著更加生动有趣,那是评论家的成功——而我们的评论家,多半干着相反的事,他们的推介水准足够的低,所以,读者们根本不信他们的话,我认为,若是他们能把很多现在很好的作品推出来,变成流行读物,那才是他们的水平。话说到这儿,大家该明白吧,我们的评论家很有问题,我们的社会可以三五年出一个好作家,却用了三五十年,也没有出一个好的评论家,作为读者,我们严重地缺乏指南,这是评论家的失职,没有评论明星的文坛,绝不是一个好文坛……如果评论家不服的话,那么,请他努力吧,当他的光芒盖过了作家,他自然就成功了,这是双方的幸事,只是目前的评论家太不争气了,一句话,没才华,不努力,评论家们应该检讨一下,他们为什么不红?他们是不是太自我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评论明星这个空缺,是文坛的损失。

    我们的评论家犯的错误太多了,而且都是低级错误,这多不好,出一个就是下策,出两个还是下策,有意思吗?其中之一,便是灭当红作家,这件事除了显出自己趣味狭隘之外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试想,即使从势利的角度讲,去灭当红作家,对于评论家来讲,也是件蠢事,这事儿就像评论家灭名著一样,它证明不了名著写得不好,只能证明评论家没水平,看不懂名著…道理说到这儿,我觉得可以了,通俗的讲,当代评论家只有两件事可做,第一,从众多人中,找出那些有价值有才华的作家,第二、坚决地捧红他们,也就是把他们介绍给大众。两件事必须同时干好才行,干不好,评论家就红不了,这两件事也是评论家的真正工作,除此以外的任何其它工作,全是兼职,应该在出色完成本职工作的基础上再去干,要么,就是舍本逐末啦。

    我要说,有一天,当我想占据这个空缺的时候,我会努力,我要树立这样一个标准,那就,为大众发现新的阅读物,并大力为之宣传,我的评论要写得非常有意思,要吸引人,就是超过原著也在所不惜,当我要捧红谁谁谁的时候,我必须要得到一个有利条件,那就是,我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自己最红,这才是窍门儿,告诉你们,那些默默耕耘型儿的,肯定是错了,他们不适合干评论家这一行儿,明白了吗?好评论家的标准要比好作家的还要高,除了更有才华,还要有点奉献精神,我相信,只要努力,当一个好评论家的梦想对我来说,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希望评论家们都有与我相同的理想与标准,重整旗鼓,东山再起,不然,散摊儿换行儿算啦,不要凑合着瞎干蛮干,因为这样胡来下去没前途。

    读者的权力(1)

    有很多问题都是读者说了算的——这位作家水平如何?这位作家写得好不好?这位作家是不是有意思?这位作家有无价值?这位作家是否应该封笔了?

    很多作家都会忘记一点,那就是,对于一部作品,读者的权力几乎是无限的——也许作家在走红时头脑发热,会忘记这一点,但当这位作家去读别人的书时,他即使再傻,也能明白过味儿来:在书店,他可以选择不买,即使买回家,他也可以选择不读,如果读了,他还是可以选择对朋友说,这本书不值一读……从这一点看,作家必须为读者写作,没有读者,作家就什么也不是……作家最不幸的地方,就是弄不清读者需要什么,如果早知道很多读者喜欢《哈里波特》,那么作家们早就连争带抢着去写了。

    读者也有一个不幸之处,那就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读什么,他们听别人说,必须去读这一本,可以去读那一本,也许经典比较可靠,但新书可能更值得一试……这些印象,只能影响读者的购买,但真正让读者晃然大悟的,是在阅读的时候,随着一行行的文字从眼前滑过,读者才会知道哪一本是他们真想要的……回头想想我读过的书,印象深的也就是二十本,想看第二遍的只有十来本,真正打动我的却只有三五本, 作为一名读者,我想说的是,我并不为这本书好而读,我只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读,那原因很难说清,如果非要说,那就是,隐隐约约之中,我想找到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也许是一本书的作者,也许只是书中的一个人物,总之,是一个人格化的形象,那个形象可以教给我一些东西,或是满足一些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幻想,这个人物会吸引我,让我对生活有一种更贴近的看法,这个人物会引起我很多想象,也会叫我思考,当我阅读我喜爱的书籍时,我一点也不厌烦,我既想读完它,又怕读完它,我经常会放下书,站在起走两步,因为激动,因为感慨万千,因为受到启发,总之,我也一点也不空虚,相反,我感到充实,我抓着那本叫我喜爱的书,简直心里乐开了花,因为我知道,只要这本书不读完,我就是幸福的,即使读完了,我也可以感到安慰,因为只要是我想读的时候,便可以拿出来再读一读。

    作为一名作者,我从心里特别地感激我的读者,对于说我不好、数落我的读者,我也心存感激,因为他们至少读了几行,而且我还特别地觉得对不住他们,因为他们花了同样的钱去买那一本书,这都是宣传搞的,所以我心里很不喜欢宣传,它经常会误导一些读者白花钱,给他们的生活添堵。当然,我自己在这上面的教训也是很惨痛的,以至于我在书店若不是读上三页以上,就绝不会把一本书买下来。

    而对于那些喜欢我的读者,我简直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说感激那是太简单了,事实上,那些读者们给我的东西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支持,还包括很多别的支持,在我年轻轻狂的时候,曾误以为自己十分了不起,觉得我的感受十分真实,直到我的感受从读者那里反弹回来,才叫我发现,所有的真实都是相对的,也许我对某件事具有很强的感受,但如果那感受叫读者觉得很荒唐,我就不得不回过头来看看,那感受到底是什么……我曾仔细考虑过这件事,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只有我与读者同样感到真实的感受才是真实的,如果一件事,没有得到两个人的认同,那么这件事就是纯粹的个人性的事件,它不能称做完全的真实……当然,这只是读者给予我的很多东西中的一项,事实上,从某一个方面讲,是读者令我成长,我的很多看法都因为读者的提醒而发生改变的,那些善意的,细心的,碎碎的,东一句西一句的提醒,叫我感到读者的善意与帮助,而能够无偿地得到那些善意与帮助,我觉得完全是一种运气,这种好运落到我的头上的感受,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有一阵儿,我曾彻底地陷入过自我,竟指责读者不能完全地领会我要传达给他们的意思,现在想想真是羞耻,因我完全地站到了作者的立场上说话,那个立场是如此的孤立,如此地不真实与尴尬,因为在那里,只有作者一个人,在那里,我重新变成一个新手,一个没有读者的作者,而且还孤芳自赏,想想真是可笑与无聊……我努力了半天,难道不是为了赢得读者么?我怎会在有了读者以后,重新跑到起点?

    读者的权力(2)

    我想,我是愿意有读者的,我更意与读者站到一起,去分享文字的魅力与交流的喜悦,虽然那是一种默默的无声的交流……当读者的眼睛从我写的一行行字句上扫过,我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读者也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也在读者身上发生着,但若没有读者的阅读,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呢?

    要领会这一点,我必须既是作者,又是读者,而我更喜欢作为读者的权力,它不仅可决定作者命运(这其实不重要,因为总会有更多的作者),更可决定一种想法的命运,而后一点尤为重要,因为如果那想法是有生命力的,那么它便对很多人有价值,不然的话,它就该自然的终结,决定这一点的无疑是读者,如果一本书不能令我从中得到东西,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娱乐、启示、感动等等),那么我便有权决定不去思虑它。

    我们终将会知道(1)

    中午去街上转转,穿着短袖,晚上再次出去散步,只是加了一件夹克,在厦门,现在仍可整天开着窗子,就像永远在户外,最棒的是,还不用担心蚊子,看到北京夜里的气温已到零下了……好天气真是了不起的礼物,叫人心情舒畅,恨不得谢谢谁……黄昏时坐在阳台上,看到一架飞机从西边的天上飞过,喷出的尾气反s着阳光,移动起来像一支闪亮的梭子划过天际,海潮声令人有一种飘浮感,我点上一支烟,看着吐出的烟雾消散在海风中,此时,悲观的情绪一扫而空,耳边回响着一句刚刚从书里看到的口号:我们一定要知道,我们终将会知道。

    这句口号是数学家希尔伯特在1900年的世界数学大学上喊出的,理智地讲,它是一种乐观情绪的产物,但却叫人心情振奋,虽然哥德尔永远粉碎了作为哲学家希尔伯特的雄心,用他的不相容定理证明了我们不可能通过约定的公理得到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图景,但作为数学家的希尔伯特仍旧可以不失望,因为我们仍可知道一些实用的知识,这些知识连缀起来,仍旧可描绘这个世界,至少可以描绘我们的希望。

    在我所见过的事物当中,数学仍是最美的,它有时候有点用处,有时候又完全没有用,数学里有一种明晰与简洁,利用那些符号,人们可以讨论一些极细微的差别与想法,上大学的时候,我便有一种想法,觉得我们这个世界除了三维空间及作为第四维的时间之外,还应加上第五维,也就数的一维,因为没有数,就无法准确地描述前面那四维……后来浏览很多杂书,看到人们有很多争论,且十分激烈,特别是哲学书与宗教书,里面有太多的观点反复交锋,仔细看去,却又不明所以,人们甚至无法明了他们争论的究竟是什么,人们被词语给迷惑了,或是还有一种词语以外的存在,被很多人察觉到了,却又无法交流,被人们使用的那些词语的意义几乎是无限的,每个人只要重新定义几个词语,就能有一套关于这个世界的一整套说法,这些词语是那么神秘,比如上帝、神、空性、实体、物质、存在、空间、爱、意志、正义等等,心想要是这些聪明人都能有一种数学上的明晰性,把他们的观点说得更清楚,那该多好,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日常使用的语言有一种不可通约性,这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