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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迎接罗南的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天气。

    坐着公车,罗南一路颠簸来到市区东北一个叫刘家角的地方,这里靠近绕城公路,属于杭州八大区中的余杭区,不过并非繁华的所在,而是社会下层居民聚居的地方。

    家所在的社区叫九荣社区,是一个占地超过十平方公里的大型住宅区,远远望过去,绿树成荫,不过进入其中,却感觉非常杂乱,来往的人非常多。

    罗南来到十九号三单元,拾阶上楼,一直至五楼,来到门前贴着金红春联的五零二室,没怎么犹豫,便用力拍防盗门。

    来了、来了。很快,室内有道清脆的声音应答,声音虽然好听,但显得很不耐烦。

    防盗门里面的木门很快被拉开,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庞,这张脸的主人三十一、二岁,少妇体态,看上去丰姿冷丽,甚为撩人。

    不过,长得好看不代表就有好脸色,见到站在门前的罗南,少妇那天生的翘嘴唇立刻冷抿起来,显然并不欢迎罗南的出现,幸好她没打算将罗南锁在门外,最终打开了防盗门,让罗南走了进去。

    总算知道回来了,行李和手机找到没有?少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转身抱臂用冷嘲热讽的语气道。

    罗南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有了两天清闲日子,偏要去度什么假,害我丢了好几件刚买的衣服,你没吃饭吧?中午我没做饭,要吃你自己弄。

    说完,少妇目光带着不屑扫过罗南,冷然向卧室走去。

    脚上的高跟鞋与水磨石地板发出扣扣的撞击声,转眼又是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决然地关闭。

    罗南并不介意少妇的态度,事实上,早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老婆与他的感情很差。

    老婆的名字叫张佳蓓,三十二岁,上海师范大学英语专业本科毕业,毕业后做了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但很快就辞职,到一家银行的v四口客户理财中心找了一份理财专员的工作,如今薪水是他的四倍。

    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瓦解的边缘,貌似老婆还经常红杏出墙,之所以没有签字离婚,只因为有个六岁的女儿罗蝉儿在中间维系着。

    环顾整个家,两房一厅一卫一厨,外加一个阳台,总共也不到五十平方米,到处都很狭小。地板是水磨石,墙面只用便宜的涂料粉刷过,屋顶也只打了最简单的天花板。

    屋里的电器倒很齐全。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瓦斯炉、抽油烟机,虽然看上去陈旧,没什么好货色,但该有的都有

    除了冷气。

    或许正因为可以活动的空间被家具、电器占去了大半,导致很难整理房子,所以桌椅、窗户的角落里到处是积垢和灰尘,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霎味,像在哭诉屋主的懒惰。

    罗南在客厅里那张半旧的红色中式双人沙发上坐下,木头的清凉驱除了闷热天气里的几许燥热,让罗南忍不住闭上眼静静感受这个家的气氛。

    可惜,平静的感受没能持续多长时间,没过多久,斜对面卧室的门就突然打开,张佳蓓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来到罗南面前,怒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不做饭,准备饿到下辈子?

    罗南无奈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我不饿。声音略显憨厚,表情中带着老实、沉闷和一丝书生气,这是原版罗南的标准情态,他学得很像。

    你不饿,难道我也不饿吗?张佳蓓挑着眉毛,讥诣道。

    显然原版罗南不仅是绿帽男、受气包,还兼任家庭主夫,否则张佳蓓不会嘲讽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罗南就该受数落,被骂也得忍气吞声,还不能忘记家庭主夫的义务。

    现在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难道你中午没吃吗?罗南反问。

    难道非要等到天黑你才肯动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拿什么做?

    我出去吃。罗南淡淡地道。

    出去吃?你脑子进水了?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养活女儿都不够,还要出去吃?张佳蓓顿时横眉竖目。

    我去路边摊吃,一个人。罗南微微提高声音回答。

    一个人?张佳蓓怒气陡生,戟指罗南道:好你个姓罗的,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你就想一个人过了,好!很好!你一个人去吃,吃死你!

    说完,张佳蓓转身摔门进房,不过貌似被罗南这一气,心里有些不甘心,五秒之后,又猛地拉开房门,伸出头,怒喊道:我们离婚!明天就离!

    然后,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

    罗南不禁有些愕然。

    原本罗南来做跳楼男的替身,只是一时好奇,加上也想让美国老头罗南的身份暂时隐藏一段时间,没想到冒充这个身份,竟会遇到这种极品女人,着实让他诧异。

    罗南跟待在日本的帕梅沟通过,知道追杀令是凯瑟琳搞的鬼,虽然他并不把追杀令放在心上,不过却不想给那些红颜知己带来麻烦,尤其是影响她们的正常生活,所以顶替跳楼男罗南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说,今后一段时间,他不得不与一个极品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幸好,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罗南这个名字,所以也愿意成为新的罗南。

    当走进这个家的时候,虽然发现环境很不好,但是他经历颇多,这点小问题还不放在心上。

    他没想要透过大手段改变这个家庭,也没想影响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他唯一想做的只是应跳楼男的临死嘱托,照顾他的女儿罗蝉儿,让她不至于面临年幼丧父的伤痛。

    不过上述的想法,现在有了一些改变。

    罗南进门之后,见张佳蓓的恶劣言行,让他开始理解当初跳楼男的处境。

    他可不是那个跳楼男,即使被戴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也还深爱着张佳蓓,所以并不会处处讨好张佳蓓,将她捧在手心里。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外依照跳楼男的言行去待人处事,在家他会依照自己拟定的一套来张罗,既不会让张佳蓓感到他变得陌生,也不会让张佳蓓非常好过。

    认真说来,对一个生活不检点、言行失德的妇人,就算她长得不错,他也不会拿出好脾气。

    稍稍想了以后该做的事情后,罗南拿了把伞离开家,他想先去买台手机。

    在准备顶替跳楼男的时候,他已经决定暂时不动用自己所拥有的任何东西,只使用跳楼男的财产,因为他很想感受一下,一个在社会底层的小、男人该怎样挣扎求生存,又该怎样去获得自己向往的一切。

    尽管有心理准备,也明白跳楼男的状况比较凄惨,然而实际凄惨的程度,还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简直距离乞丐只有一步之遥。

    钱包里只有三百多块钱,具体数字是三百零八块五毛钱,这一点罗南早已知道,原本他将期望放在钱包里唯一的一张农行卡上,然而去柜员机一查,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一千五百块钱。

    本来他打算买台像样的手机,现在却觉得即使买一台最便宜的货色,再加上卡号,也会让财产缩水好大一部分。

    不过,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美女套不着色狼。该舍的钱财还是得舍,手机是都市生活的必备品,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买了。最终总共花三百块买手机,若不是从银行卡里取出一千块,现在他的钱包已经完全瘪了。

    然后罗南又来到超市,花掉两百块,买了若干日常用品、零食还有蔬菜、水果等等,这些不是为张佳蓓买的,而是为女儿罗蝉儿买的。

    在罗南夫妇去成都旅游期间,罗蝉儿寄住在张佳蓓的表姐家,要明天才回来。罗南这是提前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提着两大包东西回家,罗南倒觉得这种感觉很新鲜,就像自己在这一刻变成了家庭主夫,可惜家中的老婆无法助长他做家庭主夫的积极心,否则他倒很愿意将这种新鲜感维持一段时间。

    这样一想,罗南忽然觉得应该适当改变一下张佳蓓,即使不能将她变好,也不应该让她继续往坏的方向发展。毕竟他现在顶替了跳楼男的位置,张佳蓓在形式上属于他的老婆,如果老婆言行很恶劣,他这个冒牌丈夫也会很难堪。

    然而,到底该怎样做,要做到什么程度呢?罗南心里一时权衡不下。

    眼看快到家了,忽然一辆黑色别克轿车从他身后冲出,微微一拐,驶过他的身边,抢先停在门口。

    转眼车门打开,一把精致的黑色雨伞伸出来,砰!的一声颇为潇洒地打开,接着是一只擦得油亮的黑色皮鞋踏出车门,然后一个顶着倒背头型的中年男人的头伸了出来……当他完全走出车门的时候,罗南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帅哥!

    中年帅哥身材高大,比改换成跳楼男形貌的罗南起码高五、六公分,长相也英俊,罗南是四十分,人家起码是八十分。罗南手上提着装日用品的纸袋,人家手上捧着一束红玫瑰,两者之间简直不能比。

    中年帅哥在门口等待,那气势简直是渊淳岳立,是个女人似乎都该看他两眼。

    罗南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男人多半是在等他的老婆张佳蓓。

    他连忙走过去。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高跟鞋撞击水泥板的声音,不一会儿,张佳蓓便摇曳生姿地走下楼来。

    张佳蓓换了衣服,此时穿着一件紫红色碎花纱裙,外面加一件敞开扣子的米青色中袖褶桐风衣,手中拎着一只褐色大皮包,使其冷丽的风姿里带上了三分淑女的优雅。

    看到中年帅哥捧着玫瑰花,张佳蓓那张姣好的脸蛋,不禁涌起淡淡的喜色,然而喜色又很快凝固,因为她看到了站在中年帅哥身后不远处的罗南。

    你回来正好,我有事要出去,这是家里的钥匙,两扇门的锁我都换了。张佳蓓先接过中年帅哥手中的玫瑰花,然后才走到罗南面前,冷着脸从包中拿出两把崭新的钥匙。

    罗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接过钥匙。

    张佳蓓懒得再跟罗南多说一句话,冷哼了一声,走过他的身旁,在中年帅哥打开车门、殷勤地撑伞照顾下,向车内坐去。

    就在这时,罗南忽然转身,扬声道:这车子不能开了,你们还是出去叫车吧!

    张佳蓓和中年帅哥闻言不禁一怔,旋即回头向罗南走去,张佳蓓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不能开?你以为轿车是自行车,随随便便就掉链子?

    不是,我看到后面的一个车胎好像瘪了。罗南指了指车后道。

    不可能,来的时候好好的。中年帅哥朗声笑道。

    虽然这样说,不过等张佳蓓坐进车里,他还是到车后看了看。这一看,立刻让中年帅哥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张佳蓓从后视镜里看到中年帅哥的表情,连忙冒雨下车,来到中年帅哥身边,低头一看车轮,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僵硬起来。车胎完全不见有充气的样子,几乎紧紧地贴在钢轮上,简直是瘪得不能再瘪。

    是不是压着钉子之类的东西了?

    张佳蓓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然后她转头对着中年帅哥问道:要换胎吗?

    中年帅哥眉头微锁,点了点头,道:肯定要换胎,不过现在是下雨天,我也不会搞这种东西,看来只能打电话找车行了。

    需要很长时间吗?张佳蓓微蹙眉头问道。

    中年帅哥再次点头道:下雨天,车行肯定很慢才会出现,况且快到吃饭时间了。

    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张佳蓓感到有些扫兴。

    要不先把车放在这里,我们叫车去餐厅?

    这

    中年帅哥立刻迟疑起来。车子最忌讳就是随便停在陌生的环境里,如今到处是偷车贼,而这个社区人口多又很杂乱,就算不被偷,他也怕车子被小孩子舌花,如果那样,维修起来花费就大了。

    还是等等吧!我打电话问问车行。中年帅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等等。

    张佳蓓忽然拉住中年帅哥的手臂,然后转身一指站在一边的罗南,道:他会换胎,让他来吧,应该很快的。

    是不是不太合适?中年帅哥还有一丝羞耻心,知道搞人家老婆,还叫人家修车,多少有些过分。

    没关系,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张佳蓓丝毫不以为然,说着她走到罗南面前,指了指车,道:你也看到了,车胎坏了,后备箱里有备用胎,我朋友不会换,你替他换一下吧!

    我也不会。罗南有些恼火地道。

    这女人太过分了!让丈夫戴绿帽子,还要驱使丈夫帮情人当修车工,简直可恶到极点了!

    你说什么?

    张佳蓓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压低嗓音斥道:你也不会?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上次表姐的车,上上次我同事的车,不都是你换的胎吗?

    那两次是糊里糊涂换的,这种车我没摸过,不知道怎么换。罗南冷然地道。

    你存心是不是?看不过去你就明说,不要拿这种小事做文章。张佳蓓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不禁怒道。

    我怎么做文章了?

    罗南连忙喊冤:我又没拦着你。想找修车工还不简单,出了社区,拐弯、拐弯再拐弯,看到一条巷子走进去,没多远就会看到一家小修理铺,老板人很好,让你朋友出个三、五百块,他准来。

    算了,我不会求你,饭吃不成没关系,反正跟你也过不了几天了。

    张佳蓓不耐烦地挥手,说完转身对中年帅哥道:贾凯,看样子今天不是一起吃饭的好时间,改天吧!

    没等贾凯回答,张佳蓓就冷脸转身上楼,贾凯拔腿就要追过来,却被罗南横身拦住。

    贾凯是吧?我建议你尽快找拖车把车拖走,总是停在门口,会妨碍楼内人进出的,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人,还可能拿锤子砸车,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说完,罗南也转身上楼,留下贾凯一个人站在楼梯口,脸色黑得跟他的皮鞋和雨伞差不多。

    第七章 丰腴r妇门前招,转对恶妻依旧笑

    罗南很快来到五楼,刚准备拿钥匙开门,对面五零一室的门忽然打开,然后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向罗南这边喊道:小罗、小罗,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因为同一单元、同一楼层只有两户人家,身后的人不可能喊别人,罗南只好转身走过去。

    喊罗南的是一个中年圆脸妇人,四十岁左右,烫着波浪卷发,穿着一身清凉的橙色吊带家居服,露在衣服外的手臂、小腿看上去比普通女人粗,但不是那种局部膨胀变形的粗,而是均匀的粗,因此并不给人肥胖的感觉,反而显露出一种丰腴r感的成熟风情,很让人心动。

    按照跳楼男的记忆,这妇人叫李慧,是个寡妇,丈夫丁振声六年前因病去世,留下她和女儿丁玫韵。

    李慧为人很热心,喜欢关心邻居,与跳楼男的关系很好,跳楼男称呼她为李姐,每当受了什么委屈,都喜欢跟她说,甚至有时候暗生闷气、借酒浇愁,也到李慧家里去。

    李慧见罗南转身走过来,连忙打开防盗门,拉了拉罗南的衣袖,让他半边身子走进来,然后压低嗓音,急切地问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吗?

    什么事?罗南不解。

    就是帮你说媒的事,难道你还想和张佳蓓过日子吗?刚刚又来车子了吧,我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下楼,肯定不会去干好事。你还想忍多久?再不拿出点骨气还叫男人吗?李慧一边说,一边用手点着罗南的胸口,颇有质问之势。

    这不合适,就算我和张佳蓓分了,也不应该立刻找一个,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分。罗南暗觉好笑,但表面上又不得不装出虚心听教地道。

    怎么没分?我听你说你们已经有一年多没那个了,张佳蓓上个月不也又提离婚吗?而且她在外面风流快活,难道你就一直抱头缩在家里,当什么也没看到吗?做男人做到你这地步,不觉得窝囊吗?姐都替你急,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一户好人家,那姑娘长得好,人品也不错,今年刚刚三十岁,在大医院做护士,半年前刚离婚,还没有孩子,跟你正合适。我把你的情况跟人家说了,她父母也不图你一个月赚多少,只听说你老实忠厚、对老婆好,他们便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要在张佳蓓那棵出墙红杏上吊死?李慧满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真要重新找,还不如找像李姐你这样的人,起码看着舒服,还知道疼人。罗南半真半假地道。

    啊……你说什么浑话?

    李慧听到罗南突然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脸立刻红了,随即在罗南手臂上狠狠地捶了一下,道:以前看你很老实,原来也油嘴滑舌,姐都多大了?已经是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了,你还拿我消遣!真是白对你好了。

    李姐,你一点也不老,真的,都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你比徐娘可还要年轻呢。罗南凑到李慧面前,满脸笑意地道。

    去、去、去。李慧在罗南身上连打,然后将他推出门,道: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说完,李慧就赶忙将门关上。她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