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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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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子不禁呆得一呆,憬然道:“弹指神通。”一下掷去断剑,回头喝道:“必显,随为师走。”举步朝外行去,大弟子孔必显紧跟在他身后离去。至成大师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若非仗着达摩祖师游身法和弹指神通,如凭真实武功,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第五十七章 势如破竹

    再说归二先生和项中豪,这时也早已打出三四十招。照说项中豪不过是天机子门下,剑法纵然熟练,也绝不会是武当名宿归二先生的对手。

    武当派门列武林四大剑派,以拳术闻名天下,归二先生熟谙两仪剑法,他使的虽是一支精钢旱烟管,数十年来,取精用宏,不但已把剑法融化在旱烟管之中,还把真武指和太极掌也揉杂其中,招术之奇,已可说到了融会贯通之境。

    项中豪在三十招以前,已见剑势渐绌,大有缚手缚脚之感;但打出三十招之后,剑势忽然一变,和先前剑法大异其趣,竟然愈出愈奇,大开大阖之间,一道丈余长的剑光,层层卷来,有几次几乎被圈入剑光之中。

    这真把归二先生看得惊奇不止,不知他这套剑法,究竟是何来历?会有如此威力,自己竟是从未见过,一时不敢大意,挥动旱烟管,只是以守代攻,想看清对方路数再行出手。

    这样又打了十来个照面,除了发现对方剑势如长江大河,剑光回旋成涡之中,除此之外,依然看不出路数来,长此下去,自己纵然不至被他卷入剑光之中,但要想胜他,也大非易事。

    归二先生依然不动声s,只是把旱烟管挥舞得更急,使对方感觉自己已经全力以赴,技此止耳,以怠其心,实则暗藏实力,步步为营,觑伺对方破绽,功凝左手,随时准备出其不意的一击。

    这一阵工夫,双方又打了十几个回合,项中豪眼看武当名宿归二先生也不过如此,果然渐感不耐,口中大喝一声,剑化一道长虹,猛向归二先生身前横扫过来。

    归二先生估计他这一剑少说也使出了八九成力道,一时那还怠慢,急急向右闪出,右手旱烟管顺着对方由左向右之势,运起全力由右向左,朝他长剑上敲去。

    但听当的一声金铁大震,项中豪不防他有此一着,长剑挥出,被封方顺势敲着,一时收不住势,连剑带人身不由已的被打得转了一个圈,瞥见归二先生笑嘻嘻的就站自己面前,左手一指闪电般点来,一时那里还躲闪得开,口中呃了一声,立被制住。

    归二先生嘿然道:“小子,你记着,姜是老的辣。”旱烟管一下敲在他气海x上,项中豪一个人随着委顿下去,倒在地上。

    秦剑秋、白素素迎着的是大洪山主吕长素,和他妻子刘玉娇。吕长素中等身材,弓着身,白皙的冬瓜脸上堆起笑容,连连抱拳道:“三公子、六姑娘……”

    秦剑秋冷然道:“我不是三公子,拙荆也不是什么六姑娘。”

    刘玉娇娇娆的走上两步,娇声道:“当家的,你怎么一点也不识时务,现在该称秦少庄主、少夫人才是。”她正是昔r名镇两湖的大洪山主闻太师的侍姬,如今少说也有四十五岁了,却依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脸上涂得红红白白,又娇又俏。

    说起吕长素,二十年前只是闻太师手下一名管事,就是勾搭上刘玉娇,才爬上山主宝座的。怎知天理循环,二十年后长输将军真的变成了长输将军,对虎狼之年的刘玉娇,弃甲曳兵而走,这一来,就更畏妻如虎,吕长素有一个堂弟,叫吕通天,生得精壮扎实,就成了刘玉娇面前的红人。

    吕长素为人工于心机,但人算不如天算,大儿子倒是他亲生的,不幸年未弱冠,就被马车给压死了,有人说,这是吕长素夫妇的报应。此后十几年中,吕长素因弃甲曳兵,刘玉娇也一直没有生男育女,直到吕通天当了管事,刘玉娇却一连生了一子一女。吕长素心里明白,只是不敢说出口来,有时也只好自己宽慰自己,乱了伦,可没乱种,反正总是姓吕咯。这名管事吕通天,一直跟着吕长素夫妇,寸步不离,现在就站在他们夫妇身后。

    秦剑秋道:“吕山主贤伉俪在大洪山逍遥自在,何苦投靠通天教,如同附庸,听在下相劝,还是及早离去的好。”

    吕长素趑趄的道:“秦少庄主说得极是,只是……只是……”

    刘玉娇接口道:“你只是什么呀,不会告诉秦少庄主,咱们可是身不由主,不得不遵奉总管指示行事。”

    秦少秋问道:“总管?你说的总管是什么人?”

    刘玉娇道:“总管,就是一个自称总管的人咯,少庄主和少夫人,是教主门下十大弟子中人,怎么连总管是谁都会不知道呢?”

    秦剑秋听得大奇,忍不住朝娇妻白素素看去,问道:“你知道吗?”

    白素素螓首微摇,说道:“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呢?”

    秦剑秋朝吕长素问道:“总管指示你们些什么呢?”

    吕长素为难的道:“这个……”

    刘玉娇咯的笑道:“当家的,你真没用,秦少庄主就是不问,你们也非告诉他不可,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秦剑秋道:“不错,你们只管说好了。”

    吕长素搓搓手道:“这……”他依然没说出来。

    “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刘玉娇横了他一眼,又道:“还是我来跟秦少庄主说吧,事情是这样,方才当家的听到总管以传音入密传达指示,要我们把秦少庄主,少夫人二位拿下了。”

    秦剑秋朗笑道:“就凭二位吗?”突然三缕蓝芒从侧面激s而来,袭向秦剑秋胸腹右侧。秦剑秋长剑一圈,就把三支淬毒袖箭一齐击落。

    就在此时,只听白素素一声娇叱:“你敢偷袭少庄主。”剑光如电闪过,惨嗥乍起,已把掩近秦剑秋右侧的吕通天一颗首级,齐肩劈落。

    刘玉娇看得双眼通红,嘶声喝道:“贱婢,我和你拼了。”长剑疾向白素素刺来。

    白素素冷笑道:“你心疼了。”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格开对方刺来长剑立还颜s,幻起三道精光,迎面洒出。刘玉娇面首惨死,形同拼命,一支长剑使得泼风一般,两人在刹那之间,已打得如火如茶,难分难解。

    秦剑秋目注吕长素凛然道:“吕山主,你还不动手吗?”

    吕长素自然知道秦剑秋是通天教主门三弟子,一身所学,迥非寻常,至少也不在自己之下,是以迟迟不敢出手,闻言连忙陪笑道:“在下自思绝非少庄主对手,但这是总管之命,在下又不敢不遵,还望少庄主手下留情。”’

    “且慢。”秦剑秋道:“你口口声声说的总管,究是何人?”

    吕长素苦笑道:“在下真的不知道,今天参与大会的有多数人,都是接获总管通知才赶来的。”

    秦剑秋道:“你们都听命于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吕长素道:“那是凭一颗刻有总管二字的朱铃所颁指示行事,只怕谁都没有见过此人。”

    “唔,听来很神秘。”秦剑秋点着头道:“好,我自会把此事弄清楚的,你可以出手了。”

    吕长素无可奈何的抱抱拳道:“在下……怎能和少庄主动手?少庄主多多原谅。”长剑展处,一剑斜刺而出,他似是不愿出手,也不敢和秦剑秋动手,是以刺出来的长剑,战战兢兢,十分小心。

    秦剑秋对吕长素的来历,自然十分清楚,他昔r只不过是闻太师手下一名管事而已,完全凭仗刘玉娇的关系才爬上大洪山主宝座的,凭他能有多少能耐,大概对方于形势,不得已才和自己动手的。

    以秦剑秋的个x,本来不想和他纠缠,但看他一再要自己剑下留情,也就不好给他十分难堪,姑且和他打上十数招应应景,这样他就可以有j代了,因此只是慢不经心的随手化解对方剑势,并没向他真的进招。

    吕长素果然不出秦剑秋所料,不但剑法极其普通,就是剑上功力,也并不如何。只有江湖上一般武师的身手,当然其中也有一两招比较凌厉的,那是从各门各派的剑法中剽窃来的,秦剑秋那会放在眼里?

    片刻工夫,就已打出十几个照面,秦剑秋懒得和他动手,正待叫他住手,突觉执剑手背上微微一麻心中奇怪低头看去,只见手背上不知何时钉着一支通体黝黑如墨的细针,这针分明淬过剧毒。心中暗暗一凛,急忙剑j左手,同时用左手连点了腕、臂三处x道,目光一注,冷喝道:“吕长素,这支针是你s出来的?”

    “哦,啊。”吕长素吃惊的道:“这……这是吕氏毒针,淬过剧毒,中针的人,不过盏茶工夫,就会发作,这该如何是好?”

    秦剑秋道:“不是你放的吗?”

    吕长素诡笑道:“也许是我那婆娘放的,这样也好,本来在下是打不过少庄主的,但总管之命,在下又不好违抗,少庄主中了吕氏毒针,那就成全在下吧。”

    秦剑秋怒声道:“你待怎的?”

    吕长素笑道:“自然等少庄主毒发了,才割下人头,好向总管覆命。”

    秦剑秋大笑道:“吕长素,你自问能在我剑下走得出几招?”左手长剑一抖,剑光如练,直劈过去。

    吕长素y笑道:“那倒未必。”身形疾转,发剑还击。他方才明明剑上功力不强,剑法也极其普通,但这回出手竟然剑风呼然,连身法也轻灵无比,剑随身走,匹练如飞,记记都是辛辣招式,攻势凌厉。

    秦剑秋右手中针,虽然闭住了x道,但也不能支持多久。差幸通天教门下左右手都会使剑,眼看吕长素和方才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才知方才只是故意伪装,好使自己疏于防范,此人心计果然深沉,心头怒极,冷哼道:“吕长素,你剑法不错啊。”

    “哈哈。”吕长素大笑道:“秦剑秋,你总是年纪还轻,遇到自己没有把握胜他的人,就要扮猪吃老虎,这道理你现在懂了吧,只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秦剑秋立誓非把他除去不可,使出灵飞身法,身形一个轻旋,落到吕长素右侧,长剑直劈而下,口中沉哼道:“也不算迟。”

    吕长素乍见秦剑秋只闪了闪,就失去对方人影,心知不妙,急忙向左闪出,但觉肩背一阵刺痛,已被剑锋划破了数寸长一条,不觉厉笑道:“好小子,你已经死在眼前……”话声未落,一道雪亮的剑光迎面扫来,连话都不敢多说,急忙举剑封格,双剑j击当的一声,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秦剑秋眼前一黑,身不由已又往后退出一步。

    吕长素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这小子分明剧毒已在发作,自己还怕他作甚?一念及此,立即朝前欺去,手中长剑一紧,刷刷刷,剑势连绵攻出。秦剑秋自知时间拖长,对自己不利,一面施展灵飞身法,脱出对方剑势,一下闪到吕长素身后,一剑刺中后腰。吕长秦口中闪哼一声,身形急忙朝前窜出。秦剑秋岂肯放过,双足一点,纵身扑去,剑先人后,化作一道长虹,朝吕长素后心激s过去。

    吕长素一生谲诈,发现秦剑秋中毒之后,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追扑过来,剑势极强,心头暗暗吃惊,急切之间,猛吸一口气,硬把窜出去的身子,向左横移开了三尺来远,让过秦剑秋追击之势,右手长剑迅速使龙尾挥风,反手朝秦剑秋身后拦腰扫去。

    秦剑秋中了毒针之后,连番使剑,剧毒已在发作,剑先人后,朝吕长素后心s来,乃是立意要在自己毒发之前把吕长素诛杀。此时吕长素明横里闪出,他一下失去了目标,再也无法控制飞纵出去的人,砰然一声扑倒地上。这一下,也正好躲过吕长素从背后袭来横扫的一剑。

    吕长素眼看秦剑秋扑倒地上,心头大喜,口中笑道:“姓秦的小子,你认命吧。”正待举剑刺下。

    陡听一声娇叱:“姓吕的,看剑。”剑光从斜刺里飞来,直取吕长素脑袋,那是白素素。吕长素急忙闪开。这一瞬间,扑卧地上的秦剑秋忽然醒来,看到吕长素闪到自己身边,身形一弓,剑使迥风扫叶,贴地朝吕长素双足挥去。

    这一剑用上了八成力道,剑光扫过,但听吕长素一声大叫,双足踝刖断,往下倒去,秦剑秋也因用力过猛,毒发昏迷过去。原来白素素和刘玉娇动上手,她一手剑法,艺出通天教,而且是通天教主最先调教出来的六大弟子之一,一身武功,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未必过之。

    刘玉娇年轻时本是一名走江湖的绳伎,被当时的大洪山主闻太师看到,迷恋她的狐媚手段,纳为宠姬,时常得到闻太师的指点,武功自然也错不到那里去了,但若是和白素素相较,就显得还差一筹。方才二三十招下来,白素素已经占尽上风,把刘玉娇困在一片剑光之中,瞥见丈夫一下扑倒地上,吕长素正待举剑刺下,心头大急,口中一声娇叱,舍了刘玉娇纵身发剑朝吕长素刺来。

    吕长素堪堪闪开,刘玉娇也追了过来,她看到秦剑秋扑倒地上,自然要缠住白素素,好让自己丈夫得手,就在扭动腰肢,s笑道:“少夫人怎么舍了奴家,找上我当家的,他可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吃的呀。”口中说着,右手连展,长剑连续刺出。

    白素素担心丈夫安危,她不信丈夫会伤在吕长素的手下,他扑倒地上,会不会是中了暗算?一面挥动长剑,当当两声。封开刘玉娇的剑势,这时也正好是秦剑秋一剑刖断吕长素脚踝,两人同时昏了过去,心头大急,喝道:“你还不住手?”

    刘玉娇厉笑道:“小丫头,你丈夫中的是吕氏毒针,现在已经毒发昏迷,一个时辰,没有独门鲜药,就会不治身死你等着当小寡妇吧。”口中说着,手中长剑可没停下来,反而加紧抢攻,这一情形,很明显不让白素素去救援,只要时间拖长,剧毒就会渐渐攻心。

    白素素怒声道:“好个贱人,我就先收拾你。”这回不仅含怒出手,而且也急于先制住对方,才能取到解药,因此剑势突然加急,宛如迅雷闪电,绵密刺出。

    不过六七招,刘玉娇已被得屈下风,手酸力疲,连连后退,心中又惊又急,一面运剑护身,一面大声道:“你丈夫中了毒针,你都不管了?”

    白素素剑势稍缓,问道:“你有解药?”

    刘玉娇道:“你先停手,我给你解药就是了。”

    白素素道:“好。”果然停下手来。

    刘玉娇剑j左手,探手入怀,右手朝前伸来,娇笑道:“拿去。”突然撤出一方绯红手帕,朝白素素迎面投来。白素素早就怀疑刘玉娇不怀好意,没待她手帕出手,早已施展灵飞身法,一个轻旋,就到了刘玉娇身后,抬手一剑从她后心刺入,喝道:“贱人,我说过要收拾你的。”

    刘玉娇没防白素素身法会有如此快法,手帕堪堪投出,眼前人影顿渺,只感后心一凉,胸前衣衫似被利器刺穿,急忙低头看去,半截雪亮的剑尖已从前胸透出,一时睁大眼睛,惊怖的道:“你……”话声未落,人已扑倒下去。

    白素素抽出长剑,正待朝丈夫身边掠去,瞥见吕长素双踝被刖,业已醒转,双目通红,一脸俱是狞厉之s,双手撑着身子,朝丈夫身边爬去,两人相距,已不到三尺,这一情形,分明有和丈夫同归于尽的企图,心头一惊,立即飞身掠过,一下落到吕长素前面,喝道:“吕长素,你想怎么的?”吕长素是横上了心,一言不发,猛地身形一弓,双手箕张,加速朝秦剑秋身上扑去。

    白素素看得大怒,飞起一脚,把他踢出数尺之外。吕长素紧闭着嘴唇,连哼也没哼,右手忽然朝怀中探去,取出一个白瓷蓝花小瓶,正待奋力朝地下摔去。白素素心中一动,身形飘动,剑光一闪,把他刚举起来的右手,齐腕削断。吕长素大叫一声,痛昏过去。

    白素素急忙俯下身去,拾起瓷瓶,凝目看去,瓶上果然贴着一条红线,写吕氏毒针外敷解药。口中怒声道:“该死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你想毁去解药。”

    一面拔开瓶塞,看到里到装的是一种黄s粉末,一时那还待慢,迅即回到丈夫身旁,仔细查看,才发现右手背上还钉着一支蓝汪汪的细针,整支手背都已s呈乌黑,肿胀得几乎比平时大了一倍,这就撕下一角衣衫,裹着把毒针起下,针尖处随即流出一缕黑血,心中暗暗骂道:“姓吕的这针好生歹毒。”

    就从瓷瓶中倒出药料,撒在伤口中。说也奇怪,药粉撒上之后,就凝结成痂,四周黑s好像被药粉吸收、集中,渐渐缩小,肿胀也渐渐消散,不过盏茶工夫,就已完全恢复原状,那黄s药粉凝结的痂,已经变成黑s,随着脱落,只留下针头大的一点伤口。

    秦剑秋也在此时倏地睁开眼睛来,看到妻子蹲在身边,只是睁着眼睛凝视着自己,惊喜的道:“你醒过来了。”

    秦剑秋翻身坐起,说道:“我中了吕氏毒针,好像已经毒发昏迷,你那来的解药?”

    白素素玉手扬了扬,嫣然笑道:“我看吕长素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企图把它毁去,给我抢下来的,哦,你快运气试试,体内是否余毒未清?”

    秦剑秋依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