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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

,岂不糊里糊涂的让通天教牵着鼻子走了?因此贫道等人认为方才武当掌教青云道长提出解散四路总令,贵教从此退出江湖,不失为中庸之道,请束总提调多加考虑。”在他站起的同时,离火门罗尚祖、排教冉勿赞也一同站起,表示他们一致的立场。

    束无忌最顾忌的是西路总令,因为有谷云飞假冒了四师弟孟时贤,这一路人马难免不稳,所以连住处都安排在淮渎庙,俾可就近监视,却不料东、南二路却被人在途中解去迷失散,这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心头这份气怒,当真无可言宣,口中沉哼一声,目中金芒流动,大声道:“很好,还有那一个门派,要和本教为敌的?”

    坐在西路,总令第一排的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缓缓站了起来,右掌当胸,打了稽首,说道:“贫道平半山,忝掌终南派,一向约束门人,很少在江湖走动,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贵教,不但向贫道暗施迷失散,企图控制住贫道心志,还在敝观一百八十名道友及门下弟子身上,下了归心丹,以这样的手段用在武林同道身上,使武林同道听你们的号令,进而谋取武林盟主宝座,以达控制天下武林的目的,说来令人为之切齿,方才南云道兄已经声明,支持武当掌教的提议,贵教解散四路总令,从此退出江湖,可以不究既往,贫道代表终南派支持此一提议。”

    束无忌还没说话,接着站起来的是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发出清朗的声音,说道:“四个月前,通天教主门下四弟子孟时贤匿身敝派祖师堂,暗中策划,五弟子祝纤纤假冒七师弟,企图颠覆敝派,幸被昆仑门下的谷飞云谷少侠路过贵派,识破y谋,不料贵教并不因此死心,上个月又利用崆峒金母和终南平道兄等人,前来敝观,胁迫贫道,如不参加西路总令,就要把敝教歼灭,居心如此毒辣,贫道代表华山派,支持武当青云道兄提议,贵教如此怙恶不悛,将是天下武林的公敌。”

    束无忌这一瞬间,居然显得十分平静,手摇摺扇,点着头道:“很好。”接着目光一抬朝金母含笑道:“在下想听听总令主的意见。”

    金母沉笑道:“老身当着天下武林同道,先要整理一件家务……”说到这里,右手一伸,朝侍立在她右首的席素仪身上拍去,口喝道:“孽徒,还不跪下?”席素仪身子机伶一颤,果然依言屈膝跪下。

    金母又道:“素仪,你洗去脸上易容药物,也把孽徒脸上的易容药物一并洗去。”

    站在她左首的陆碧梧躬身领命,双手迅快在脸上一阵拭抹,原来这陆碧梧竟然和跪在地上的席素仪长得一模一样,接着走到跪在地上的席素仪面前,双手在她脸上拭抹了一阵,那跪在地上的席素仪却变了陆碧梧。这一点,大家已可从金母口中听出来了,她两个徒弟,互易了对方面貌,不知内情如何?

    这时金母口中冷哼一声,说道:“孽徒陆碧梧,丧心病狂,勾结通天教,竟以迷失散企图迷失老身心志,迫使担任通天教西路总令主,欺师灭祖,莫此为甚,老身要你应昔r入门时的誓言,自碎天灵,你自己了断吧。”

    陆碧梧给师父一掌解开被闭的脑户x,张目四顾,心头一阵战栗,忽然双足一顿,跪着的人朝前窜了出去;但她不知道金母方才一掌已经震散了全身真气,这一下朝前窜出,只不过窜出五尺光景,突然间,头猛向地面撞去,同时只听卟的一声,立即脑袋并裂脑浆四溅。

    她当然不是自碎天灵而死。她窜出之时,离地不过两尺,撞上地面也不致于撞碎脑袋,大家虽没有见到金母出手,但想也可以想得到这是金母出手的了。崆峒金母,果然是个令人莫测高深的人物。

    第五十一章 尔虞我诈

    金母连看也没看陆碧梧一眼,就冷厉的道:“束无忌,你们勾结孽徒,在老身身上下迷药,这件事该怎么说呢?”

    束无忌依然摺扇当胸,从容笑道:“总令主总听到了吧……”

    金母厉声喝道:“老身处置孽徒,已经不是你们支使的傀儡总令主了。”

    “金母既然不愿担任西路总令主,那就算了。”束无忌淡淡一笑,续道:“在下说的是方才的情形,你金母也看到了,少林、武当和东海龙王、落花岛主,以及终南、华山,都在指责通天教使用迷失散,其实你们一个也没有迷失,那就是说通天教根本没有使用什么迷失散,你们众口一辞说通天教使用迷药,只是排除异己舶藉口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哈哈!既然诸位存心和通天教为敌,有意到武林大会上来寻衅的,通天教也不怕事,金母问在下该怎么说?现在在下就回答你,今r之事,已经用不着再讲是非曲直,你们只要划下道来,通天教都会接着就是了。”说到这里,摺扇忽然向空连展了两展。

    他这一举动,自然是他们的暗号了,大家虽然不明底细,但也看得出来。就在此时,只见从左首左右两则轻快的走进两队青s劲装的汉子,一边有六十名之多,两队就有一百二十名之多。走在最前面的,是蓝衫飘逸,手持摺扇的青年,生得剑眉星目,脸型瘦削,神s冷峻,赫然又是一个束无忌。

    他身后紧跟着一人,同样是蓝衫青年,脸s苍白,神情略见呆滞,这人叫做束传令,是两队的总传令。左边一队由项中豪率领,助手是高升。右边一队由项中英率领,助手是孙发。这两队人,年龄在三十左右,眼神灰黯,脸s青中透白,不见一点表情,分明是练成了某种特殊的功夫,是属于杀手一类。

    丁易一眼看到从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登时眼睛一亮。低笑道:“他们出动杀手了,嘿嘿,这回保证把通天教主气个半死。”

    谷清辉口中唔了一声道:“少林、武当也是有备而来。”

    原来就在北首通天教一百二十名杀手分左右进场的同时,南首入口,也迅快的走进两行人来!一行是灰衲僧人,那是少林寺戒律院长老至清、至中和手持镔铁禅杖,腰佩戒刀的十六名护法弟子。白衣殿长老至成、至勤,和腰佩戒刀的十六名弟子。罗汉堂长老至远、至光和一百单八名手持禅杖的护法弟子。

    另一行是由武当三子的寒云子率领的六十四名青衣道人,和由双环无敌秦大钧率领的二十四名俗家弟子。这两行人的入场,足见少林、武当果然有备而来,声势自然也顿时大盛。走在最后的少林罗汉堂的一百单八名弟子,并未进场,只在南首的入口处站停下来,看情形,他们要在入口处布罗汉大阵了。

    全场的人眼看双方在这一瞬间各自有人进场,形势更显得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即将展开,每个人心头都不禁感到紧张。就在此时,跟在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身后的束传令突然身形从横里闪出,口中叫道:“大公子,他冒充天龙武士领队,他是谷飞云……”

    原先的束无忌闻言一怔,两道金光熠熠的眼神不觉朝束传令投去,沉声道:“尔是何人?”

    束传令急道:“弟子是无忌呀。”

    从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喝道:“束传令,你敢胡说八道。”

    束传令大笑道:“难道你不是谷飞云?”

    站在上首左边一排,都是通天教主的嫡传弟子,其中祝纤纤和辛七姑两人,听束传令说出从后面走出率领天龙队武土的束无忌会是谷飞云,他们自然深信不疑,因为谷飞云精擅易容,今天这一武林大会上,他不可能不来。尤其束传令说出他是无拘,无拘者,就是她们的大师哥束无忌也。

    因为通天教主在大会上不好亲自出面,昨晚赶来之后,召集门人,决定由他以大会总提调束无忌出面,改派束无忌统率天龙武士,大会上如有人反对,看到他摺扇向空连展两下,就率队走出,只要是敌人,一律格杀勿论。

    两位姑娘这下更证实了,两双秋水般眼睛,含着焦急的眼神,不约而同朝谷飞云投去,她们内心也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出手帮他?要帮他,当然是豁出去了。

    和两位姑娘怀着同样心情的人可多着呢。站在上首右边,金鸾圣母门下宇文兰、许兰芬。站在金母后排的荆月姑、冯小珍和全依云、沈嫣红,没有一个不是睁着一双杏眼,盯着扮成束无忌的谷飞云,流露出又惊又喜之s。

    谷飞云怒喝一声:“反了,项中豪,要他们上去几个人,把他拿下了。”

    项中豪正是率领第一队六十名天龙武士的队长,但他对谷飞云下达的命令,漠然无视,口中冷冷的道:“咱们都听束传令的,你要束传令传令给咱们好了。”

    谷飞云方自一怔,高升忽然y笑一声道:“谷飞云,老实告诉你吧,你在大公子身上下的迷药,下的又是迷失散,岂不是孔老二门前讲西书,笨到了极点?”

    谷飞云知道自己不但没有迷倒他们,反而坠入束无忌的计中,他不动声s,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自己送到他师父面前了。一念及此,心念不由大怒,目注高升,沉喝一声:“高升,你敢对我这样说话?”右手随着朝前拍出。

    高升仗着有通天教主和束无忌在场,谷飞云绝不会向他出手的,那知谷飞云怒他告密,差点误了大事,早有除他这心,这一着自然是出乎高升意料之外的事,等到谷飞云挥掌拍出,他已经连逃避都来不及了。谷飞云这一掌不但迅如闪电,而且使的还是金刚掌,但听砰的一声,高升一个人应掌直飞出去一丈多远,再砰的一声跌坠在地上,早已气绝。

    原来的束无忌(通天教主)看得勃然大怒,喝道:“谷飞云,你敢在我面前伤人。”身形一闪谷飞云曾经被他一掌震散真气,自然不愿和他硬接,身形一晃,迅即从左闪出,一面大笑道:“在下束无忌,何用假冒,假冒的应该是你,你难道是真的束无忌吗?”

    束无忌怒声道:“你说什么?我不是束无忌?”右手一圈,把劈出去的掌力带转,依然朝谷飞云追击而去。方才迎面发掌,倒也并不觉得什么,这下力道一经带转,就发出嘶然轻啸,啸声由低而昂,宛如利刃横空,把空气都削了开来。

    谷清辉凛然变s道:“魔教金刃掌。”

    丁易吃惊道:“他会是魔教中人?”

    谷飞云依然身形轻晃,一下避了开去,口中大笑道:“你是什么人,大概只有在下最清楚了。”

    束无忌嘿然道:“那你就非死不可。”左掌一翻,掌心朝地,平胸横扫过去。

    他两记直劈,都被谷飞云施展紫府迷踪避开,故而这一记改直劈为横扫,不让他再有闪避的机会。谷飞云本来练的剑遁身法,出之顽石大师,原是少林七十二艺中的须弥身法,后来又学会昆仑派的紫府迷踪,这一释一道两种步法,都是趋避敌人的身法,也各有所长,他学会了两种身法之后,融会贯通,虽然无法做到合而为一的境界,但也可以灵活运用,上一式用的剑遁身法,下一式用的紫府迷踪。

    这种相互运用的方法,他也只有在一个人练习之时试过几次,自己觉得十分满意,却没有正式用过。因为这要遇上武功比自己高的人,至少也要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对手,才用得上。谷飞云下山以来,就很少遇到这样的对手。

    现在和他动手的,表面上虽是束无忌,其实却是天字号的大魔头通天教主古通玄。谷飞云自然要把两种身法都使出来了。束无忌这一横扫的掌风,当真有如关夫子的青龙偃月刀拦腰横扫一般,一道锐利掌力,金刃劈风,发出盈耳嘶啸,凌厉无前的横扫过去,几乎扩及两丈,没有人可与抗衡。

    金刃掌其利如刃,掌风过去,遇物毁物,遇人斩人,无一可以幸免。束无忌要以狮子搏兔用上全力,使出金刃掌来,一是恼怒上次没把谷飞云一举击毙,二是今天这一大会上,反叛自己的人,占了一半以上,其中不乏高手,他要速战速决,先把谷飞云解决了。

    束无忌(通天教主)一身修为已臻上乘,即以场中的高手来说,能和他旗鼓相当的,也找不出一两个来,这一记金刃掌横扫而过,虽然啸声盈耳,掌力如涛,但有没有扫中人?

    外人看不出来,他自己自可感觉得到,心头不禁大奇,定睛瞧去,眼前那有谷飞云的人影?同时他已发现自己身后有轻微的呼吸气息,更是惊异不止,心想:“通天宝笈上的灵飞身法,已可傲视古今,这小子使的会是什么身法?竟然比灵飞身法还要高明,连自己都看不出一点征兆,轻易的闪到自己身后去了。”

    一念及此,右手摇着摺扇,朗笑一声道:“谷飞云,能够躲开我三掌的人,为数已不多,我不会再用掌风追击,你出来吧。”

    谷飞云同样手摇着摺扇,潇洒的从通天教主身后缓缓走出,含笑道:“兄台真是说笑了,束某岂会惧你追击?”他仍以束无忌自居。

    束无忌被他这声兄台,叫得心头更是暗暗恼怒,口中沉哼一声道:“谷飞云,你不是跟岳维峻学了乾坤八剑吗?怎不使出来让束某瞧瞧?一味躲闪,岂不是连你师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谷飞云听他辱及师尊,心头不由大怒,剑眉方自一挑,只听耳边响起醉道人的声音,说道:“不可中他激将之计,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已经不能控制天龙武士了,还是快退下来吧。”

    谷飞云总归是年轻好强,一时那里肯听,口中朗笑一声,摺扇一收,指指对方道:“束某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哈哈,有骨气。”束无忌大笑声中,沉喝一声道:“接招。”右手摺扇一扬,朝谷飞云眉心点去。

    他随手而发,没有什么招式,也不见得如何快速;但谷飞云竟然会感到他这一点之势,变化万千,不可捉摸,自己练过的许多武功招式,没有一招可以封架得住,—更遑论破解了。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切之间,摺扇一竖,漾起一排三道扇影,排空迎击而去。他使的是一招乾字剑,但听嗒、嗒、嗒三声轻响,居然被他接了下来。

    不,谷飞云但觉对方扇上内力之强,自己虽已运起紫气神功,依然承受不住,被震得手腕发麻,脚下浮动,一下后退了两步之多。就在此时,但听几声娇叱,同时响起,从横案左侧抢飞出去的是金鸾圣母门下的宇文兰、祝兰芬。从西路总令抢飞出去的是扮作金母侍女的荆月姑、冯小珍和全依云、沈嫣红。

    祝纤纤、辛七姑明知道这位担任大会总提调的大师哥,可是师父改扮的,冲出去也未必救得了谷飞云,更背上背师叛教的罪名,因此,祝纤纤虽然心头焦灼,只是脚下移动了一下,没敢抢出去。辛七姑早已知道谷飞云已得昆仑派真传,不知是不是师父的对手?但谷飞云在路上曾一再叮嘱,不论自己遇上任何强敌,不论自己接得下接不下,都要辛七姑不可c手,所以她也没有抢出去。

    除了这几位姑娘们,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在此时闪身抢了出去,那是谷清辉和丁易。束传令(真正的束无忌)早已打着手势,命令项中豪、项中英兄弟把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分散开来,远远包围着谷飞云。此时眼看宇文兰、荆月姑等人抢了出来,立即以传音入密朝张少轩说道:“二师弟,你们速把她们截住了。”一面转身朝丁易、谷清辉喝道:“陈康和、徐永锡,你们两个要做什么?”要知丁易扮的是总管陈康和,谷清辉扮的乃是副总管徐永锡。

    丁易朝他耸耸肩,笑道:“兄弟二人,是奉大公子之命……”他朝正在动手的束无忌呶呶嘴,又道:“捉拿贼党来的。”

    柬传令道:“贼党在那里?”

    丁易又呶呶嘴道:“不听大公子指挥的,就是贼党咯。”左手一指,笑道:“嘻,就是你了。”一缕细如牛毛的银芒,直s束传令眉心。

    束传令就是束无忌,他是通天教主门下首徒,岂会无备,口中冷哼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摺扇,豁的一声打开,扇面一翻,把一缕银芒接了下来。丁易是奇胲门的传人,奇胲门除了精擅易容之外,更精通奇门之术,和机关消息、暗器之类,举凡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的独门奇技,因此要做一个奇胲门的弟子,十年二十年都学不完全。

    丁易其实一共打出了三支针,第一支是明的,直取对方眉心,第二支和第三支是暗的,等你接住第一支的时候才出手,而且速度也比第一支要快得多。束传令摺扇一翻,刚把第一支银芒接到扇面上,瞥见针端忽然嗤嗤作响,冒出火花,心头微微一怔,第二支针已向胸口s来,急切之间,慌忙摺扇一翻,朝下拍落。

    怎知就在扇面压落之际,但听轰的一声,爆出一团火花,差幸他扇上早就凝聚了真力,一下把它扑倒在地上,身形急急往后飘退了两步,白纸扇面已被炸了一个大d,同时陡觉右膝似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条右腿登时麻木不仁,几乎站立不住。

    原来丁易打出的三支针,第一支除了会冒出火花,别无作用,只是先声夺人,让你惊慌失措而已。第二支是雷火针,遇物即爆,如被刺中人身,爆炸开来,也够你受的,第三支针上淬有麻药,刺中了虽然要不了命,但药x极强,一时三刻,也会使你局部麻木不仁,失去抵抗之力。

    束传令发觉右腿中针麻木,心头不觉大怒,右手急忙连点了腿部两处大x,闭住x道,口中沉喝一声,道:“束某先毙了你。”摺扇铁骨一拢,纵身飞扑过来,一蓬扇雨朝丁易当头罩落。

    丁易耸耸肩道:“你以为我怕了你?”身形一矮,向右闪出,呛的一声,左手拔剑,一招风扫落叶,一道剑光朝束传令左足扫去。

    束传令冷笑一声,左足足尖一点,要待把丁易扫来的长剑踩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