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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般门人是不得擅闯此地,违者只有死路一条。

    只因紫木雪纱林中住有上任门主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名字,尚腾无欲接掌门主之位后,此地的禁令才相对解除,但仍没有人会走入这片树林。

    柳意合就这样大剌剌的走进林中。由于门主有令,在山庄里,柳意合想去哪就去哪,她俩只需随待在侧即可。所以,她俩只好也跟进去,否则还真没机会看见这片耳闻已久的美丽紫纱林呢!

    芳华、芳霏,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这里的人都好安静,不多话,简直就是没有人气。

    小姐,你要我们说什么?芳靠不解的望着柳意合。

    你不会有想找人聊天的冲动吗?

    不会。芳华淡淡的回答。

    哦!那好吧!她耸耸肩,决定还是不要勉强人家说话好了。

    突然,她看见树与树之间,似有房屋矗立,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直到屋前才站住。

    这是人住的房子吗?这么美──为什么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这幢偌大的屋子是由雪境里特产的雪玉竹和乌骨木搭配构建筑成,屋檐、地板、门扉、窗棂由乌亮光滑的乌骨木搭建,四壁则由雪色玉质的实心白玉竹构成。

    她怔怔的看着这栋完美的建筑物,心忖,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但随即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她还是不要问吧!

    她开始往回走,慢慢的走出林中,不再回头。

    *   *   *

    议事厅内,四位护首静待一旁。

    尚腾无欲正在浏览皇上的密函,从他淡漠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什么波动。

    皇上欲与他密约在明月楼。

    明月楼在北方可是间闻名遐迩的餐馆,这里绝对能满足最嘴刁的老饕们!只是,没人知道它正是子夜门分布在各地的据点之一。不过,它的盛名可是远传至皇宫贵族之中!

    根据宫中密报,最近似乎有人通敌,而且此人权位不小,皇上遣人暗中调查,但派出的密探一个个死于非命,并且丝毫没有留下证据。更糟糕的是,大内皇宫竟屡有杀手潜入行刺皇上,一旦未果,使自尽身亡。

    似乎幕后这个人觊觎的不只是权位,而是更上一层楼──皇上背后的那把金龙椅。

    皇上约我三天后在明月楼会面。

    门主,你打算亲自赴约?

    嗯!尚腾无欲支手撑颚。宫中屡次出现杀手,行刺圣驾未果。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逗留在手上的密函。

    杀手?皇上怀疑子夜门?冷雷闻言蹙起眉头,他不屑的暗忖,那些杀手的技术也未免太烂了吧?刺杀数次居然无功而返,这种杀手真该去撞墙了。

    不!不然不会与门主约见在明月楼。冷霄推翻了这个可能性,江湖上谁都知道子夜门接手的交易从不落空。

    看来内情不简单。冷霞沉吟道。

    可曾有人希望子夜门接下刺杀当今皇帝的这笔大生意?尚腾无欲终于抬头看向手下。

    有。不过回绝了。冷雷回答。

    子夜门历代坚守一个原则──什么生意都接,唯一不接的就是刺杀当朝皇帝的交易。有人曾吃过闭门羹,此后,江湖不再有人胆敢商请子夜门出马刺杀圣驾。

    可最近竟然又开始有人探询,可见得皇帝的这个宝座可真是不好坐啊!

    是谁?他意态慵懒,状极无心。

    不知道。静默片刻,冷霄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告,他觉得有点汗颜,只因这事有点棘手,他正在调查,原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向门主禀报,想不到门主竟先行提出。

    哦?这世上也会有冷霄调查不出来的事?尚腾无欲湛然的眸光清冷的掠过他,心下倒觉得有趣。

    门主,居中联系之人被人下了傀儡术。冷雷出声解救了冷霄的窘境,他心知再不说话,冷霄的脸怕是要着火了。

    傀儡术,顾名思义即是被人催眠了,被施以此术之人一旦完成所托的任务,即会苏醒,事后完全不晓得这当中的一切过程。有人甚至更歹毒,利用此术来杀人,令人棘手!

    从宫中权贵身上着手。沉思片刻,他淡淡的下指示。既然曾派人数次潜入大内刺杀皇帝,且对地形熟悉得犹如走在自家的花园,可见得此人必是对皇宫十分熟悉,再加上宫中密探一个一个有去无返,若不是权势大如天之人,岂会

    有这种能耐?

    大云正值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前景看好,发展一片欣欣向荣,自从当今圣上咎晞接手,更是将大云皇朝往上推展扩大。由于咎晞治风开明,民间风气自由朗放,艺文学术,百家争鸣。他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百姓提起来莫不心怀感激。

    但很显然的,朝中有人不服,此人心怀不轨,暗通外敌,内刺皇上,野心不小──

    就连宫中密探也是有去无返,可见得其势力之庞大,万一打草惊蛇……冷霄早有此意图,只是宫中不好布线。

    这交由皇上c心,你去安排人手吧!

    门主,那婚礼要延后吗?〃冷霞挂在心上的仍是这件事。平常各人手上事情就多,再加上皇帝这一桩,以及婚礼的筹备……

    霞,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行了吧?尚腾无欲瞥了冷霞一眼,嘴角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霞可以。冷霞面皮一红,不再多言。

    看来门主娶柳姑娘的心志是不容动摇的。

    *   *   *

    尚腾无欲自从那日应她所求,留她一人在松风院内独处,其实,他多少是想看看她是否会因此而思念他?但结果当然是没有,这令他为之气结!

    她现在过得可充实了,每天都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而且,她很欣喜的发现这家的主人终于去办正事了,不会再花太多的时间陪她。

    由于在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久了反而爱上那种自由。

    但他当然忍受不了,再忙,他还是每日回松风院与她一起用晚膳;晚膳过后两人再移师至书房,继续教她识字和认识这里的风俗文化民情。

    当然,他不再抱她在怀中一起坐在椅子上──只因,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对她不再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他唯一无法克制的就是当他凝望她时,眼神中缠绵深切的爱意足以使人喘不过气来。

    可迟钝的她当然不会细心的注意到这些,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他们之间开始保持安全距离──这样的距离令她十分放松,她非常满足于目前两人这样和平共处的状态。

    她一心只想回去,不想眷恋这里的人、事、物,所以,她一直抱持着旅游者的心态,认为她不过是搭飞机来到这个国家旅游的过客,等看完了这里的风景,她就要回国──只要让她找到那个音乐盒。

    不过,几日下来,她渐渐爱上这里的幽静,尚腾无欲又给了她绝对的自由可以到处乱晃,只是她一直还没晃出松风院罢了。

    天气更冷了。

    小姐,这样好吗?芳霏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很好!谢谢你。她点点头,习惯性的说谢谢。

    哎哟!小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不需要说谢谢的。说多了可真要折煞人呢!

    你真的做得很好嘛!每次都把我打扮得很可爱啊!这可是她的真心话。

    小姐……这……不敢当……芳霏脸都红了,一时之间,她竟腼腼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向寡言的芳华见状,不禁笑了出来,她在心中暗忖,一个在外面杀人不眨眼的顶尖杀手,才不过听到这个小小姐的赞美,竟然会脸红到说不出话来,这可真是稀奇!。

    小姐,你就饶了她吧!她的脸皮可是很薄的。芳华笑着替芳霏求情。

    这样吗?奇怪,为什么他们这里的人这么害羞?在台湾,人人随时随地都说请、谢谢、对不起,也没见有人脸红啊?嗯!这里的人果然不太一样!

    用餐过后,柳意合趴在毛毯上,看着芳华、芳霏取出针线活来做。

    她们的手真巧啊!那些她永远搞不清楚的针和线,看她们信手拈来,就是一件上衣,或是一件裤子,或是一条裙子,好象不费吹灰之力。绣出的各种图案花色,不论是香包、枕头、床单、被子、手绢……凡是想得到的,她们都可以完成而且精巧细腻,百看不厌。

    她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

    窗外的大雪砰砰作响,窗内温暖舒服,她趴在毛毯上,眼皮渐渐沉重,连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芳华见状,不禁一笑,觉得柳意合真是可爱,她起身拿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地上虽有厚暖的毛毯,但天气十分冰寒,加件被子,省得着凉。才刚替她拉好,就见门主走进来。

    他无声无息的进来,两名侍女便双双退出房外。

    尚腾无欲者见趴在地毯上睡着的柳意合,眸光不禁变柔,她就是如此的率真,一般的姑娘家哪会就这样趴在地上,还睡着了?唉!这么随意的小人儿……

    他弯身轻松一抱,将她放上床榻。

    他虽轻柔,仍惊醒了她。

    我怎么睡着了?她不过是阖起眼睛一下下而已。芳华、芳霏呢?

    他见她开口就是问别人,醋意不觉涌上。

    我呢?你不想我吗?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一手握住她细小的手臂。

    什么?她惊慌得瞪向他黝黑的巨掌。

    为何开口闭口总是说别人?

    看他凝起浓眉的模样就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反驳,没有啊!

    她赶紧否认,不然等会儿一定会被他欺负,比如说吻她之类的举动,但她不能给他机会,这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左思右想,呃……你今天过得好吗?

    不错。这小妮子!竟敢回避他的话题,他在心中偷笑,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一向诚实的反应出她的心,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了,到时看她怎么躲。

    看了她一会儿,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臂。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的?她困惑的歪着头。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譬如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随着话语的起落,他的眼一一浏览过她身上的装扮,发现她从头到脚完全没有任何装饰,连一根发钗也没有……他真是太疏忽了!府里的仆妇丫鬟都还比她花俏呢!

    没有,我没有想要的。她连连摇头。

    开玩笑!哪有客人作到这种地步的?主人供吃供穿供住之外,还得提供珠宝首饰?太离谱了!而且,她又用不上,要那些做啥?她一点也不心动。

    没有?你不需要吗?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么急若把珠宝绫罗往外推的。

    嗯!我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她可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喔!他应该没有理由生气才对。啊……慢着……等一下,她想到了!有!我突然想到我有想要的。

    是什么?她终于想到了吗?

    那个音乐盒!如果你有看到,帮我……她完全没注意到他霎时铁青的脸色,仍自顾自的很兴奋的往下说。

    可话尚未说完,人已被他一把揣进怀里,旋即低头吞没掉所有后续的话语。他重重的凌虐她的唇瓣,带着一种炎烈的怒气!

    妳、休、想!放开她的唇后,他紧抵她的唇畔,咬牙切齿的吐露这三个字,目露凶光的怒视着她。

    第四章

    柳意合推开窗子,呆呆的看向窗外的落雪。

    细雪好象洁白的羽毛,轻轻的、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地上。整个天际出现一种宁静的美感,世界彷佛离她好远,眼前只有这扇窗扉是真实的存在。

    想起尚腾无欲霸道需索的强吻,她的心里就慌乱无绪,他吻她吻得那么彻底,彷佛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里似的

    抬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唇,上面彷佛还留有他的气息……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为什么老是听不懂?

    我们就要成亲了,不要再胡乱说些妳要回去的浑话!

    昨日他离去前,斩钉截铁的宣告这个事实!震得她当场呆若木j!

    尚腾无欲是认真的?他没有放弃?她的耳朵轰轰作响,一时之间完全不能思考。

    她不懂得爱情是什么?难道……他们之间不能只做朋友就好?

    她想起他看她时的火热眼神,那是什么?其中的含义她不愿细究,宁愿就这样跳过。

    他说,她休想离开他!

    他说,他已命人筹备婚礼!

    他说,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

    一句一句,字字坚定的敲进她的心坎里。

    她不禁颤抖起来,他的执着教她害怕、他的霸道教她只想躲起来!他在向她需索一种她给不起的东西!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教他再也找不到她,这样,他就无法强迫她嫁给他,他们之间甚至还谈不上认识吧!

    然而,现在正是冬季大寒时节,除了这片地方,她哪里也不熟,她能逃到哪儿去?

    伤脑筋,她好象徘徊在两难的局面,找到音乐盒,她就能回去,可问题是,它就像平空消失似的,再也不见踪迹。

    啊!太阳出来了,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这么好的时光,拿来想那些事太可惜!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她正想开门出去——

    小姐,等等!芳霏拿来早先备好的一式毛皮大皮、帽子、手套,替她一一穿上。外边天冷,虽有太阳,仍需穿得暖和些,才不会着凉!

    可是我不冷。她抗议的速度抵不过芳霏的快手快脚。

    那是在屋里。等会儿妳出去久一点,就会知道雪的威力有多大了。外头风雪刺骨,吹久了一样教人受不了。

    好吧!不过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

    不行,门主有令,不论小姐上哪儿,我们一定要随侍在侧。芳霏想也不想就回绝掉。

    我不会乱跑的,求求你们嘛!

    这……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真的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让妳们为难的。看她们的表情已有松动的迹象,她举起一只手。我保证。

    两人被她这个动作逗得一时失笑。

    不过,用膳时间妳一定要准时回来。芳华让步了。

    耶!她高兴得跳起来,看她那个样子,彷佛被释放的笼中鸟,令芳华和芳霏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芳华有但书。若小姐没有准时回来,下次就不让小姐如此了。

    她点点头,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跳出门。

    瞧她那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有半点未来主母的架式?两人不禁对望一眼,摇头叹息。

    *   *   *

    这里是什么地方?糟糕!她不认得回去的路了耶!怎么办?才说要认路,结果路竟不认得她了。

    唉!光这样走她就会迷路,更甭说要逃跑了,她真恨自己没有别人那么精于认路的好本事。

    她苦恼的双手托腮,想着如何回到松风院的法子,浑然不觉暗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冷霜打从她一进来就发现她了。

    那时,他正在院里静歇,却发现有人未经通报,就擅闯他的院落,他恨恨的暗忖,是谁这么大胆?

    安静的隐在自己的气息,除在暗中观察,竟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他的院内移动。乍看之下,他还以为是一只大白兔,再一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只是,这个人的全身包得密不通风,身影看起来是小了些,好象是个孩子,但他却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见他东走西逛的,完全不避讳,最后,居然就着阶梯坐了下来。

    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竟敢擅闯他的院落?他悄悄的走出来,想看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想不到这孩子竟然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都已经站到他的面前,才抬起头来。

    冷霜发现自己看进一双纯洁无暇、水澈灵净的眼睛,剎那间冷硬的心就悄悄被攻陷了一角。

    你是谁家的孩子?

    柳意合惊讶的看着冷霜,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家的孩子?他再问一次。

    孩子?你是指我吗?她看看左右,没人耶!这么说他是在说她啰!

    当然。这个孩子的反应有点与众不同,看着他的眼神显得无畏无惧,十分的磊落坦荡,他开始有点欣赏他了。

    我叫──咦?她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名字呢?她又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意。柳意合临时掰了一个名字。

    小逸?听起来倒是不错。

    嗯!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偷偷的观察他好一会儿,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奇怪?这里的人怎么都像巨树一样?而且,他跟她说话的方式有点像他的大哥,好亲切喔!

    我?冷霜楞住了,他不知道在子夜门里竟还有不认识他的人,我叫冷霜。你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为什么?

    这句问话再次让冷霜傻眼了,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生平第一次,他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小娃儿。

    他抬头看看天色,寒气依旧深重,既然这个小朋友无意间闯进来,也算是有缘,就请他到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再走,藉此探探他的底细也好。

    见他提出邀请,她想也不想就快乐的答应人家,压根没去考虑到厚脸皮的问题。

    她大方的坐在人家的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啜饮热热的茶。嗯!这茶好清香,入口不苦涩,她快乐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真的不会武功!方才他借机试探了他几次,你为什么会来到我的院子里?他问道。

    因为我迷路了。她糗大的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招认了。

    迷路?这真是前所未闻,他从来没听过子夜门有人迷路过。

    嗯!这里好大,我逛着逛着就逛到这里,等想回去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你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摇摇头。我认不出路,这里的每个地方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

    你住哪?看来他有必要指点他一条明路。

    你知道芳华、芳霏吗?柳意合并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叫做松风院。

    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不知道?她们目前正是柳姑娘身边的近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