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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缓缓将的手掌覆去他的胸膛,胤禛皱皱眉,不满地斜眼盯着看半,才轻舒口气,蹙眉不解地低低问道,“百姓们的生活,真的么苦?朕早先也曾出京办过不少差使,虽觉庶民穿得褴褛,闹饥荒时,也因粮食不足挨饿难忍。可……有粮有住处的人家,也依旧会因饱餐顿,就满身伤痕么?”

    ……翻个白眼鄙夷地低笑声,翻身趴上他的身子,拥起他的背故作正经地轻声回道,“皇上,您昔日出京的确是体察不少民情,可在农家住过么?咱们在扬州那会,见过饥民喝米汤……可米汤如何做出来的?每家每户如何生火烧饭,如何靠手艺营生,如何耕作,知道么?嘻……不是辛苦,是乐趣。咱们每日用的膳食,也是下人们在御膳房做许多准备的。菜式和汤水,可不是粮食收割,就直接成形的。”

    “朕知道。”面有不甘地挑眉瞪眼,胤禛面色微微僵,复又垂下眼兀自思忖着低低道,“只是朕先前以为,既然有粮,烧熟做顿膳食,定不是难事。可怎的会平白受许多委屈?”

    “胡。”撅嘴不满地剜他眼,轻笑着揉揉他的脸,柔声笑道,“米要洗,菜要摘,味道要调,灶火烧旺也是本事呢!不是大话,赶明儿去御膳房,咱俩比比,就收拾好的现成菜r摆在那,都整不出顿能下口的饭菜呢!”

    “……”看着得头头道道的,胤禛的双眸越睁越大,渐渐蹙起眉狐疑地抿唇盯着,低声嗫嚅道,“就是十三弟要过的日子?么麻烦?”

    “不麻烦……只是百姓般都不会出钱买奴才,事事都需亲历亲为么。”嘟嘴不满地剜他眼,轻笑着揉揉他的脸,柔声道,“十三叔也觉得很有乐子呢!上回刚跟人学如何c秧,就跟弘时赛把……满裤腿儿泥水c到日头落山,还是输儿子大截儿呢!”

    “……”话音刚落,便觉胤禛的双眸越发愕然,怔怔盯着看半,才挑眉极为担忧地低声问道,“那十三弟的身子……”

    “好着呢!”想起允祥因少c心多出力,开始红得健康的面色,便阵心安,继续乐叨叨嘀咕道,“十三叔,他啊,其实就是粗人个,在京做事,主要是费心费脑,想得多整个人便会被心事塞得堵。可在庄子里,每日自食其力,下田务农跟锻炼身子回事,还少许多要c劳伤神的心思活呢。”

    “是么……”

    眼见胤禛终于舒口气,渐渐翘起唇角,怔怔,直起脖子俯视着他,有丝不解地复又轻声道,“对,临走十三叔,要转告您……他,会安心等着……什么意思?”

    “唔……”面色有些恍然的胤禛,闻言微微愣,轻笑声揽过,凑来的耳边喃声道,“十三弟的心思,朕省得,那是要他放宽心么。朕应十三弟,旦觉得累乏不支,便会放手休歇……朕先前也答应过,陪起老,忘么?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事尚未打好根基……朕还不能放心撒手不管……不过,朕是没想到,庶民的日子,竟么麻烦……”

    怔怔凝神盯着胤禛黑漆漆的双眸,惊愕地张大嘴睁大眼,却是在下秒,兴奋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惊喜地咕哝道,“是……也会去和乐……”

    “朕要再想想。”不待激动完,胤禛已是半眯双眸将压去身下,长叹声蹙起眉,埋头贴在的面颊,思忖片刻,自顾自低低道,“本想着,把江山打理好,换个清幽的地方好好陪过上几年舒坦日子。可要真那么累乏麻烦,朕……”

    “不!不!”急慌慌伸手摁住胤禛的唇瓣,扭着身子急切地呢喃道,“若怕麻烦,给种田,给做饭,喂吃,喂喝,给编篮子,给劈柴,给烧洗澡水,还……”

    抑制不住的低笑,声声溢出胤禛的喉,只见他满眼笑意拉下的手,轻啄着的唇低低笑道,“越越麻烦……些个事用不着c心,若真有那么,朕买些奴才便罢……,就伺候好朕安歇即可……”

    满心憧憬笑望着胤禛淡淡的笑容,轻笑着堵住他的唇阵热吻,直待他的双手又开始不自觉在身侧滑动,才猛地阵心惊,腾然止住笑意。

    如果,胤禛此刻表露的心迹,让对他在十三年能逃脱暴毙的命运,有着丝期盼……那么呢?!乾隆生母,钮祜禄氏,是会在儿子登基后,入住慈宁宫安享年的;若胤禛离位后,是隐于民间,……

    还是,其实胤禛根本逃脱不已有的史实?他此刻,只是有想法;但切根基全都奠定,或者需要比五年更长的时间呢?那么……

    再次充塞体内的充实快感,让心间的丝忐忑,渐渐转为自失的轻笑;紧紧用指尖抠入胤禛宽厚的背脊,轻声呻吟着,双目迷蒙凝视着在胸前肆意吮吸的面容;不管他人的史载如何,自己的,却仍可由自个儿做主。

    ‘同生,共死’,是与胤禛,皆已默认的诺言呢……

    那拉氏抱恙

    泡完澡敷过脸,便老老实实在房里歇着,静候胤禛下朝。

    先前怕没时间陪,会暗自伤神,又想借由先去体会下庶民生活;可真来上几个月的离别,回京,胤禛是恨不得能把揉成撮,时时怀里揣着……所以当晚提及几件于来,极为重要的大事时,丫只是皱眉思索片刻,也不作准,只要每日都老实等着他下朝,只要逢着没有要事处理,就会在下朝之后,陪道去办。

    可问题是……等来等去,等的脸都养白,连被赐回‘胤’字的小十三,贤良祠都给建好,也没等到胤禛那所谓‘闲暇’的时候……

    紫藤,早在回来前,就已随那拉提返京,现下正在雍和宫待产,约莫着不出月,就该生产;而阿玛的陵前,也还未去祭奠呢……

    想起阿玛,便不自觉想起玉珠;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八年来愣是音信全无,作为姐姐,可让如何跟逝去的阿玛交代呢……

    深吸口气起身,正想去园子里摘些花朵,却突然觉得,近来的生活中,好像缺些什么;正自思忖,便听高无庸来报,皇后召见……

    得,如今的,竟也成个大忙人……

    虽对那拉姐姐先前的举动,很是不满,可后来想想,身处正宫却甘于将胤禛拱手相让,不管是多年来对的纵容,抑或前段时间那些所谓‘体贴’,于那拉氏来,除让嫡妻的形象、大度的气量越得胤禛尊敬,又何尝不是个人极为无奈的悲哀呢……

    叹息着缓缓踱进正殿,屋内,早已只剩下那拉氏人;有丝不解地四下扫视圈儿,忙轻笑着上前,恭谦地请安。

    “妹妹。”招手示意近前几步,那拉氏抿抿唇,淡淡笑着拉起的手,放在颈间,缓缓垂下眼睑低低道,“可还愿,为姐姐捏捏脖子?”

    柔柔的低语落入耳,竟体味出其中那丝隐隐的愧疚之意;略微怔,不待再出声,便轻步挪去的身后,边儿揉着越显僵硬的脉络,边儿抿唇低低笑道,“姐姐哪儿去?是妹妹的荣幸……若非您把看做自己人,排队也轮不着妹妹来给您献殷勤呢。”

    会心的轻笑低低传来,那拉氏微微摇摇头,轻吁口气淡淡道,“不怪姐姐就好。或者会觉着,姐姐先前,是为自个儿……也不怕直,带去的妃嫔,全是平日里手调教出来的……可道日后是友是敌,除,姐姐自个儿心里,也无法有个定论啊……”

    晕!手指略微顿,正想告诉,自己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却见那拉氏就似脑后长眼睛般,扬手挥挥帕子,止住的念头,继续慢条斯理低低道,“可是,先前日日哭泣,不愿见人;连皇上都深觉无奈,才会将送去宫中静养。姐姐是想着,与其在时候,被些有心思的人占机,上位……倒不如安排些易于掌控的……么着,若早些痊愈,自是甚好;若真的失君心……起码有姐姐在,不至让落个没下场……懂么?”

    不紧不慢的低语,就似道清泉,缓缓滑过方才还有些别扭的心际;虽明知的担忧,对有着皇帝儿子的妃嫔来,是杞人忧;可处在的角度来,个深知后宫纷争,根本从未幻想过君心能够始终如的人,会在布局之中,些微为考虑……,已可将对的丝丝不满,顷刻间,全然化解……

    缓缓止住指间的活动,抿抿唇,轻笑着踱前几步,蹲身倚在的身侧,揉着的小腿低低笑道,“妹妹从未怨恨过姐姐的。直以来,您对的纵容还不够么?就像当晚,您跟皇上的那番话,不也是怕妹妹心里不舒服么……妹妹省得的。不过姐姐,么多年来……您真的,真的不介意皇上他……”

    轻笑着挥手止住的询问,那拉氏缓缓闭上眼依去靠背,将帕子轻轻扬起,搭在膝间,面色恍惚地喃声道,“就是介意又如何?只是没想到,皇上他……竟会因再不宠幸其妃嫔……偶尔,只是感慨,只是不解……可到底,也只是个人……呵……就算没有,爷的身边儿,最不缺的,也是人……没钮祜禄氏,还会有李氏、刘氏、富察氏、兆佳氏……姐姐,介意得过来么?况且,凭什么去介意?的晖儿,没……”

    凄然低语中,两行热泪,顺着那拉氏丰腴的面颊淌下;眼见陷入梦境般微启唇角,仰起脸喃喃自语;不出的惊恐登时溢满的心间。

    可,不待轻唤出声,便见复又微微摇着头,闭目啜泣着低低道,“不敢……不敢再接受爷的恩赐……他要,再生嫡子,应……应,定会好好保护第二个晖儿……可不敢……是,是自己,把爷推出去的……见过么?亲眼见过,见过的晖儿,缩成团,面色枯黄,在怀里……在怀里,痛到,连‘额娘’……都唤不出么……”

    第次,见到那拉氏如此失态,不止该如何劝慰的,手脚冰凉怔怔看着,甚至,连伸手唤醒的勇气都没有。

    “皇上……”抹明黄色的身影,在眼角余光处突显;尚未抬眼去看,就见那拉氏腾然睁开双眸,起身跪倒在地拥住胤禛的双腿,越发难抑地垂泪啜泣道,“晖儿在唤臣妾……他,他他怕……年姨娘,在y间都不会放过他……皇上!”

    凄厉却极力压抑的哭喊,让不自觉揪住胸前的褂子,紧紧咬住唇;而胤禛,面色y沉地抿抿唇,便低低叹息着俯身拉起那拉氏,尽自强笑着拭去面颊的泪痕,淡淡道,“怎的又想起晖儿?前几日,晖儿也托梦给朕,是过得好好的……,又多虑……”

    “不。”渐渐止住痛哭的那拉氏,苦笑着摇摇头,面色恍惚地伸出手,指着腰间个绣有‘晖’字的黄色锦囊,哽咽着低低道,“爷……妾身,已不止次梦到晖儿;近来,他不是哭着要去陪他……便是,便是哭着害怕……皇上……妾身,想去陪他,去护他……”

    无奈却又极为担忧地抬起那拉氏的面颊看看,胤禛微蹙眉,朝瞥眼,便淡淡笑着拥起那拉氏,踱去边儿的暖炕,轻轻晃着的肩低低笑道,“那朕,烧年氏的身子?么着,晖儿就不怕。”

    “不……”就似陷入梦魇般的那拉氏,闻言倏地睁开双眸攥紧五指,仰脸急切地看着胤禛哀求道,“皇上,若臣妾真的去……让臣妾与那恶人同葬,好么?求求您……世……乌玛那拉氏,行得端坐得正……妾身没有对不起谁,更未亲手为晖儿报过仇……妾身只是想着,晖儿早早离而去,怕就是因前生作恶……待得去,成鬼,臣妾定要让年氏,永世不得翻身,永世……”

    “不会那么早离朕而去的。”牵强地扯起丝笑拍拍那拉氏的肩,胤禛伸手捻起袖口露出的帕角,轻轻擦着那拉的脸,低低劝慰道,“只想着晖儿,不愿服侍朕么?朕还需要,为朕打理后宫。”

    在胤禛眼神示意下缓缓靠近那拉氏,深吸口气,轻轻将的靴子褪下,帮着胤禛把抚去床际躺好,才凑过脸悄声道,“姐姐,是不是最近都未睡好?妹妹陪着,好好歇会,好么?”

    “不想睡。”缓缓闭上双目的那拉氏,神色倦怠地侧过身,依旧如梦呓般低低道,“好些日子……睡,就看到晖儿哭……怨额娘,没好好护着他……”

    瞥眼面色越发沉郁的胤禛,轻轻翻过那拉姐姐的身子,揉着的臂膀与背部,边捏边低低哼着催眠曲;直待屋里,渐渐传来稳定的呼吸声,才轻舒口气,伴着胤禛缓缓踱出房门。

    庭院里,早已跪倒地宫太监与几个贵人、常在;眼见胤禛的脸色忽青忽白,先头见过的春常在,忙忐忑地起身挪前几步,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只是偶尔……”

    “偶尔?”胤禛憋着气转脸瞥眼正殿,向前微挪几步,才压低声音怒道,“们平日,都是如何伺候的?!既早知皇后身子不妥,缘何不报与朕?!若皇后真的出事,们几颗脑袋?”

    “皇上息怒……”早先曾见过的海贵人,不知何时,也搬来厢与那拉氏同住;此刻见着春常在面色惨白不敢再言语,忙上前几步蹲身嗫嚅道,“皇上,是皇后娘娘,您平日朝务繁忙,子小事,不准臣妾等,前去叨扰皇上。”

    话音刚落,便见胤禛脸郁气冷哼声,眯起双眸淡淡看着海贵人,缓缓道,“?熹妃病重的时候,不是还独自前去‘叨扰’过朕么?!怎的该去叨扰的时候,偏么听话?!”

    阵抢白,登时让海贵人涨红脸;微蹙眉,不满地扫视眼身前众人,招手唤过那拉姐姐身边儿随身侍奉的蓝灵,轻声问道,“皇后情形,多久?”

    “……”极为忐忑地瞥眼越显愠怒的胤禛,蓝灵忙垂首悄声回道,“回娘娘话,皇后娘娘在……半月前,就偶有异样……尤其夜里,好几次,都是哭着醒的。可是,白日里发作,还是头回……每回奴婢想去知会皇上,娘娘都不碍的……而且,平时娘娘袖仍是与昔日无差……”

    胸膛起伏越来越烈的胤禛,待得蓝灵话音刚落,便攥紧拳咬牙怒道,“来人!把些个不尽责的奴才,人鞭挞二十!连朕的皇后,都敢如此轻慢!”

    “皇上……”眼见满地下人都是惊恐地狠狠磕着头不敢做声,不待寝宫门前的随行侍卫闯进,忙拉着胤禛的衣袖轻声道,“眼下那拉姐姐的病情要紧,况且,着实需要熟稔些,知喜好的奴才们伺候……您要不……”

    “用不着。”不耐地拽下的手,胤禛顿顿,憋着气背手踱踱,冷眼看着大气不敢出的奴才们被个个揪出寝宫,才眯眼盯着海贵人、春常在及剩下的两个人,低低道,“皇后如何待等的?!休养期间,们四人给朕好好照顾!稍有怠慢,朕就将等发去辛者库!”

    话音落,不待几人出声应答,胤禛便抓起的手,大步朝外迈去;直待行入暖阁,脸愠怒唤高无庸去传太医,才喘着粗气懊恼地坐进靠椅,攥紧拳不吱声。

    香消玉殒

    寂静的屋内,只有胤禛不平稳的喘息声,与他手掌间,那咯咯吱吱的闷响;静静蹲身仰望着他,直待太医匆匆前来将诊脉结果报知;本脸愤懑的胤禛,竟是双目失神地直直望着前方,动不动……

    抬手默默轻抚着他的心口;自己的内心,也是担忧而伤感……太医们文绉绉的言语,虽听不大明白;可瞧着他们面上惶恐与无奈的神色,已渐渐心下然,‘心力交瘁,郁结难舒,……’,怕已是,‘灯枯油尽’的代言词。

    若史载无差,不过几日之内,那拉氏就要离开人世……只是先前的,直忽略,忽略个,对胤禛来,举足轻重的人。

    仰脸看着紧抿唇角,怔怔凝望着门帘不吱声的胤禛;轻舒口气,缓缓垂下眼睑……

    出于人的私心,见到胤禛对如此重视,心里,总是有着难抑的酸楚;可那拉姐姐多年来待的好,不论是为自保、抑或出自真心,都只让心怀感激,无法嫉恨;更何况,生,在荣耀与尊崇背后,又承担多少,连在想象中都无法承受的伤痛与无奈……若可以,此刻,真的希望,能像弘时与允祥样,逃脱残酷的结局;继续留在胤禛身边,继续,以世间最为完美的皇后之姿,母仪下……

    迷蒙的暖雾溢满双眸;沉默半晌的胤禛,身子微微震,沉沉叹口气拉入怀,拥紧的背,俯首在耳边酸涩地低低道,“敏敏,朕,不能没有那拉氏……”

    反手安慰地轻抚着他的腰,尽自平静地含笑轻声道,“不要担心。那拉姐姐只是太想念晖儿……段日子,您有时间,就好好陪陪,……也经常过去跟话。热闹,心情好,就没事。”

    “,真的老……比朕,还小岁……”几乎箍得喘不过气,胤禛越发将往怀里揉着,摁着,语带凄然地喃声道,“朕对不起……今儿……朕头回发觉,的鬓角,竟是白的,手上的皮,也……也是皱的。敏敏,朕没好好保护晖儿,么多年来,却让直为朕c心、费神……是为朕老的,是为朕……”

    察觉胤禛微颤的声音里,竟似有些哽咽;愣,忙要转脸,却被他将脑袋死死摁在颈窝,极为恍然地复又喃声自语道,“四十年……是朕的发妻,端庄,恭谦,毫无瑕疵……嫁给朕时,还脸生涩……朕还曾经羞,跟个老婆子似的,爱絮叨……凉,朕还在院子里看十三弟他们嬉闹……就非得,把朕当弟弟似的,递暖炉……裹毛裘……惹朕,被十三弟嗤笑……朕还因此,训斥,责怪……晖儿没,朕只是觉得痛惜,却想着……还年轻,日后,再赐给新的子嗣就好……怎知,怎知……会自此不敢再碰娃娃的物件,不敢亲近幼儿……如今,更是,更是!”

    越显哽咽的低沉声线,腾然中断;胤禛忽然间急促的喘息,让猛然惊,强扭着挣出他的怀抱,捧着他湿睫毛紧闭双目的惨白面颊,疾声唤道,“来人!快来人!皇上……”

    圆明园中,因帝后同时暴病,登时慌作团。

    太医们刚即退下,闻讯而来的弘历弘昼,将朝事交由果亲王与张相等人商议,便匆匆跪倒榻前,伴同守着,因过于悲恸,时气血阻塞的胤禛。

    咬紧唇狠狠搓着胤禛冰冷的掌心,颤抖着身子遍遍轻唤着他的名字;明知他命不该绝,却也因霸王腾然间苍老而无力的病容,揪心不已。

    知道,那拉氏于,就像至亲;可,就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