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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

…姨娘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不要怕,以后,姨娘只会更疼你。”

    待胤禛再度进屋,那拉氏想已告退。瞧他面无表情踱来,我垂下眼睑,伸手将小弘时扶直身子,轻轻拉着他的手,蹲身朝胤禛一揖,“四爷,弘时准备好了。”

    胤禛不吱声捏住肩膀扶我起身,跟着,毫无预兆将手伸向弘时,直把孩子吓得往我怀里退缩。

    眼见弘时这种反应,我有些不解地抬眼看向胤禛,是怎样?还没打够?!

    胤禛怔了怔,些微缓和了神,自顾自再度伸手,硬是将弘时单手抱起,拉起我边走边道,“怎的?还指望他走过去?这会儿不心疼他带着伤了?”……我怎忘了,这霸王最常用的手段,便是恩威并施,一顿狼牙棒,一枚巧克力……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侩时忐忑不安,凝视着我的双眼,我轻笑着拉起小不点的手,硬放在胤禛脖子上,柔声说道,“乖儿子,搂住阿玛脖子,可别掉地上了。”

    小弘时闻言一脸茫然,跟着,有些不自在地,试摸着用手环住胤禛,垂着眼不敢看他,却见胤禛翘起嘴角斜了我一眼,转脸看向弘时淡淡说道,“今儿个挨打,是为何?”

    小不点依旧垂着脑袋,嗫嚅着说道,“抢了弟弟玩意儿,打弟弟,还用混账话,骂姨娘很弟们。”

    “嗯。”胤禛点点头,脸渐渐缓和,复又问道,“还有呢?”

    “咬了姨娘,还推她。”

    胤禛更为满意地顿了顿首,声音里带了丝暖意,“今儿个挨打,就是要你记得。下回,不论受何人教唆,敢如此大逆不道,阿玛都不会轻饶你。可记得了?”

    “嗯……阿玛,弘时记得了。”

    一路温言细语陪着俩男人,小弘时虽依旧神忐忑,眼中的无助和不安却也渐渐消散,取代的,是些许安心。

    刚进晚枫亭,胤禛便放下弘时,着我牵着他,缓步朝老邬的房走去。

    屋里,已是站满了人,小十三并着偶初次相见的胖娃娃弘昌,抱着弘历弘昼的婢子们,外加依旧人斜倚的老邬。

    见着胤祥,弘时抿抿嘴看了我一眼,见到我眼中的鼓励,不等老四张嘴,几步上前垂头跪下,沙哑着小嗓音沉沉说道,“十三叔,弘昌弟弟,弘时诚心道错。请十三叔责罚。”

    胤禛一怔,却是满意地看着弘时点点头;而胤祥,连忙将弘昌放去地上,笑着将大手照小弘时背上一拍,“得了,小娃娃一个,十三叔怎会怪你。”

    一巴掌登时拍得弘时呲牙咧嘴直吸溜,我忙几步上前拉起他,嗔怪地看了眼胤祥,笑道,“十三爷,身为弘时的代额娘,敏敏可颈你罚过了!儿子方才被阿玛打得皮开r绽,你可好,哪儿疼拍哪儿!”

    胤祥一愣,赶紧扯着小家伙的领襟往里看,跟着,有丝心疼地看向胤禛,低说道,“四哥,他还小,童言无忌,弟弟真不怪他。怎就打的这样……”

    胤禛抿唇笑着看向我,眼中似是有着一丝赞许,淡淡说道,“做错事,久挨罚。不打不长记。”

    胤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弘时的头低叹一口气,跟着,转脸朝一直默不言声的老邬笑道,“邬先生,日后娃娃们跟着你做学问,可甭学四哥。”

    邬思道笑了笑,依旧把玩着那绿幽幽的烟嘴,目光将四个孩子扫视一遍,才淡然地笑道,“恩威并施,赏罚皆有。这里头的学问,岂是邬某轻易掌握得。”

    “唔?”胤祥不解地挑挑眉,瞥了眼弘时笑道,“这里头还有学问?弘时,阿玛打完你,赏了什么宝贝?”

    小家伙茫然地抬头看看我,又看看胤禛,嗫嚅着嘀咕道,“弘时笨,弘时不懂……”

    一句话惹来几个人哈哈大笑,只胤禛轻抿着唇角不吱声,缓缓踱到弘时前,轻摁着他的肩低说道,“日后,改称姨娘,额娘。”

    弘时一怔,终于露出了挨打过后的第一个笑脸,惊喜地抬眼看着我点点头,复又跪倒在胤禛脚边,喜不自垂头回道,“弘时,谢阿玛赏!”

    沉寂……秘,胤祥和老邬又是一阵大笑……我苦笑不得看向老神在在的胤禛……好嘛,敢情我就是他打赏小弘时的宝物……

    第十一卷 扑朔迷离

    看儿子们行过拜师礼,再与众人一道吃过酒席,待得里回房,胤禛已是消了脾气,满面笑意。

    虽我对他今日的狠心惩罚有着不满,对他关照年氏的态度也极为不解;可,尚未出言深谈,这霸王,便困着我的胳膊,将我摁在上一顿猛挠,直挠得我笑到流泪求饶……

    不必说,这,自是今儿我当众挠他该受的惩罚;而后的努力造人……便是惩罚过后的赏赐了……

    “明儿你会早些回来么?”

    云雨过后,我仍是习惯闭上眼,与胤禛相拥着悄言间。

    胤禛似是有丝不解,揽着我肩头的手捏了捏,喃声问道,“怎的,明儿有要事?”

    “嗯。”我依旧闭着眼,身子倦怠却头脑清醒,“年明儿要搬进晨枫阁呢。”

    胤禛低笑了笑,伸手将我拨了个面朝墙背后抱过,下爸上我的颈窝悄声说道,“你不说,爷差点儿忘了。看明儿得不得空。”

    我皱皱眉,刚掰上他的手准备离开怀抱回头,便被他更紧地圈了圈胳膊,温柔到能吓死鬼的声音,带着笑意在我耳边响起,“乏了,先睡。”……

    隔日,刚做完运动来到耿氏院前,便听婢说,她已抱了弘昼去陪那拉;只好,又仔细整理过仪容,端步迈去前厅。

    平时在府上,人们真的没啥消遣活动。听耿氏说,几个福晋在前头,每日都是吃茶闲唠,再不就是打打骨牌,逗逗趣;我住得远,自是从不凑手,熬日子的消遣除了健身,便是在不影响弘历学习的情况下,偶尔过去探望,或者,来看侩昼;不过日后,多了个六岁的可爱儿渍顾,想来我的生活也会丰富一些。

    刚进门,就见年氏面泛红,拉着个小妮子,一同跪在嫡福晋面前。

    不知发生何事,我怔了怔,疾步上前请过安,便默不吱声在耿氏身边坐下,转脸看向那拉。

    “钮祜禄么得正好。”年氏挑眉看了我一眼,便仰头直视着那拉,不满地说道,“她嫁进来时,不还带着那小桃呢?此番,不过挪挪住处,换掉昔日服侍的奴才们就算了。为何连儿也不能随身伺候?”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年氏身边的婢。

    原来,她就是儿?听小桃说,这丫头也是年氏从自家府上带来的,想必也是感情极深吧。换掉昔日服侍的奴才?晕,敢情这回,只不过将年氏自个儿挪挪窝,我还以为,整个院子的人都要跟去呢……

    不过,这年氏也是的;都让你近水楼台了,还犯得着为个丫头跟嫡福晋闹么?

    那拉依旧是那淡然的神,面对年氏的问不骄不躁不恼火,饮着茶柔柔笑道,“,怎你还不明白?这是爷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主。”

    “嫡福晋。”年氏咬咬唇,自顾自起身,坐去一边,眼角斜了一眼那拉氏,也端茶轻吹着慢慢说道,“自然知道,要我挪去西院,是爷的意思。可爷哪儿有精力管我带哪个丫头?这事儿,自然是您做得主的。”

    那拉轻笑一声,淡淡回道,“等爷回来,可陪你一道问问。只怕到时候,爷看您太舍不得侍奉惯了的下人,会临时改了主意,留你这厢常住。”

    年氏闻言一怔,有丝踌躇地看了看儿,软了语气求道,“,看您说的,能不相信您么。不过是觉着,这是府内之事,您该能定下主意的。,儿打小就侍奉我,熟知平日的喜好……您帮着求求爷,成么?”

    那拉抿唇笑着着儿起身,吩咐她退下,才转脸轻轻摁了摁年氏的手,带着丝安慰柔声劝道,“,瞧你平日那么机灵,怎在这事儿上,就想不明白?”

    年氏一愣,微蹙眉头凝视着那拉氏,满眼疑惑示意她继续;那拉顿了顿,低笑着说道,“你可知晓,今番晨枫阁换去的,都是谁?那可全是高管家亲自调教,为伺候来日子嗣准备的,能侍奉不周么?,万莫拂了爷待你的一片心意。”

    一番话,听得年氏立时满面笑意,娇羞地看了眼那拉氏,便垂头笑道,“又说笑。既如此,,自是听您的。”

    看着那拉对年氏的态度,偶这心里,肃然起敬……

    到底是老四最看重的嫡,对杀子仇人也能这般温言细语毫不介怀,那语气,更像鼓励着她去睡胤禛、添子嗣;可见多年来,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早已让那拉,在心上都与胤禛极为相仿。

    一直都知道,在胤禛心里,那拉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这也是为何,昨儿弘时出事,我无力阻挡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求助于她。

    可奇怪的是,我从未担心过,胤禛会因心里对她有着情意,弃我而去。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的笃定来自何处。

    一个习惯以假面示人的男人,与一个同样深藏不露的人……想来除去相知相惜,敬重赏识,二人之间的情愫,已是所剩无几。

    “,发什么愣?”

    正想着,猛见那拉氏拿帕子在我眼前挥了挥,低笑着出声问询。

    我忙回过神,淡淡笑着看向她,谦顺地回道,“那拉,跑神儿跑惯了。见笑了。”

    那拉氏抿唇笑了笑,便正正神朝众人吩咐道,“爷今儿出门时有交代,年日后住得远,同钮祜禄一样,用不着每日府前候着了。还有……”正说着,却见她顿了顿,轻摁着我的手朝年氏笑道,“若是他今儿得闲,会早些回府,陪年在晨枫阁共用晚膳。”

    第十一卷 晨枫阁

    闻言不自觉泛酸的心,却因那拉轻拍我手的细小动作,稳定了下来。想来,这该是一种,一种要我安心的暗示?

    可面对着年氏,我依旧很不自在;随意与那拉说上间话,便朝耿氏使了眼,一同告退,带着弘昼踱去了王府园。

    着人在小亭子里摆好茶水点心,我便挥手着人回避,接过小儿子,掐着他的小腰立在腿上轻轻摇。

    “小昼子,想不想妈咪?”

    婴儿小胤禛,乐不颠露出两颗小白牙,点点头,“额娘说,小昼子,要想妈咪。”……

    我哭笑不得看了看耿氏,乐道,“您瞧,开始只听你话了!”

    耿氏抿唇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弘昼毛绒绒的小脑袋,柔声说道,“昼儿,那你自个儿,想不想妈咪?”

    “嗯……”小不点仍是咧着嘴,伊呀呀乐着伸出日渐丰满的小胖手,轻拍着我的脸嘟囔道,“小昼子,也想。”

    我憋不住笑猛亲着他的小鼻子,悄声问道,“那告诉妈咪,哪儿想?”

    弘昼怔了怔,伸手挠挠小脑袋,有些求助地看了眼耿氏,见额娘只笑不吱声,小脸上竟然有丝……那是无奈么?!

    跟着,转过头垂着大眼睛想了半天,抬眼乐呵呵指着自己的小肚子,“妈咪,这儿想……”

    笑得差点将这娃娃扔出怀抱,我忙颤着双肩揽他入怀,挠着他的小身子一顿逗趣。

    本想叫他昼昼,或者随耿氏一样唤他昼儿;可不知怎的,一张嘴,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满脸皱皮的小婴儿,吓死个人!

    所以平日,众人面前,我便称他全名;私下里,除去叫宝宝,都叫的小昼子。当然,这名号,可不能被他爹地听去……完全是小太监常欲,嘻嘻。

    想到他那个爹,不由又是心下不解。到底耍的什么太极?一边要为我报仇,一边对年氏示好;那感觉,就像将那人当神供着,舍不得碰,舍不得动,哼!

    嘀咕着一通不满,又想起了李氏,不知昨日受到那般羞辱,日后的日子,她可过得下去?

    横抱了小昼子在怀,我轻抚着他,四下看了看,才凑向耿氏悄声问道,“李主子还捍?”

    耿氏怔了怔,苦笑着朝我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回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旁人。仔细今儿起,你久受罪。”……我撅嘴看着小手乱抓的弘昼笑了笑,晃着他悄声说道,“,您就甭管我了。日后我还多了小弘时陪着呢。四爷,不过是一个大男人;我身边儿,可还有三个小男人呢!”

    “你……”耿氏无奈地摇摇头嗔了我一眼,也不再多劝,只像是满腹心事,默然饮着茶。

    夕阳渐落。

    辞别耿氏和弘昼,我便整了整仪容,举步朝柏院踱去。

    今儿的晚膳,我,自是与弘时共用;毕竟这是头一天,以额娘身份照顾这娃娃;况且,胤禛就算回府能比昔日早些,也早放过话,要陪那死人用膳。

    领了小不点出门,弘时一路上紧紧拉着我的手,时不时笑眯眯抬眼看看我,却是默不吱声,自个儿着乐。

    我浅笑着晃了晃他的小手,柔声问道,“傻宝贝儿,乐什么呢?”

    小弘时见我出言相问,居然有丝害羞地垂了头,嗫嚅道,“弘时就是开心……”

    这孩子……我低笑了笑,迈着小碎步扫视着王府古古的屋舍,随意说道,“今儿个,你可不乖哦~”

    弘时一怔,似是笑意顿失,立时停下脚步抬起头,不安地看着我,“弘时惹您生气了么?”

    见着他诚惶诚恐的反应,我不由一阵自责;忙蹲身揉着他的小脸,眯着眼撇撇嘴,悄声说道,“乖儿子,今儿个见了我,还没开口唤过呢,该叫我什么?”

    小家伙方才略显呆帜脸,立时蹿上一丝红霞,忸怩地嘀咕道,“姨……额,额娘……弘时不习惯……”

    这傻孩子,喊个妈也觉害羞……真是个小古董!

    我低笑着拽起他继续踱着,一边走一边笑道,“宝贝儿,若不习惯,先唤着姨娘就好。瞅你吓得,日后跟着姨娘,得多笑。不然啊,姨娘可真的会生气。”

    “不!”小弘时一听,赶紧拉着我的手狠狠晃了几下,抬眼直视着我清晰地唤道,“额娘。弘时,想跟弘历一样,唤您额娘,一直想……”

    心秘一紧,我微笑着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乖儿子,昨儿跟你阿玛说过了。日后下了学,多来额娘院里陪着,记荡?”

    “嗯!”

    伴着舒心的笑意,弘时满足地点着头,乐不颠复又拉着我的手,一遍遍悄声唤着额娘,在我轻轻的笑声中,那唤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开心……

    踱至院前,我顿了顿,并未直接进院子,而是拉着他,继续前行,往刚收拾好的晨枫阁寻去;刚回府两天,到现在也不晓得,具体给年氏安排的哪个院子。

    待得小弘时得意洋洋,指着王府最西角一处院落的牌匾住了脚,我不由更为诧异。

    同是在王府西厢,可方才走这一道,就消耗的时间来算,这新居离胤禛的书房也不近;至多,也就是比去趾少走五分钟。

    将这人深锁府邸,莫非胤禛……

    还没想完,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娇喝,伴着的,似乎还有拍巴掌的声音。

    “不知道爷晚上要在这厢用膳?这早晚就问我备不备膳?等爷回来全都凉了!吃坏了爷的身子,你担待得起?!”

    “奴婢错了,年主子息怒。”

    “哼!你也算是高管家调教出来的?没一点儿眼,滚出去!”

    眼见一个婢子捂着脸被年氏往院外搡,我忙拉起弘时,佯装炕着,转身就走;却被年氏笑着唤道,“!既来了,怎不进来?正想跟你聊上间。”

    我停住脚步,有丝无奈地朝皱起眉头的小弘时笑了笑,回身过几步上前,带着弘时请过安,淡淡说道,“年多心了。不过随意踱了来,年怎得生这么大气?”

    年氏低哼一声,斜了眼身边的婢子,一肚子不情愿冷冷说道,“本想多多与亲近的,可没想到,同是西厢,偏就跟的院子隔那么远。这些奴才们,也丝毫不懂规矩,不好好教训,长不了眼。”

    敢情是因为住的地方不合心意,冲奴才们发火?

    我别过脸不去看她,轻抚着小弘时的脑袋低笑道,“年,爷今儿个不是要陪您晚膳么?想来快回府了。若还觉着前头住得舒心,跟爷说说就是了。犯不着动这么大火,仔细伤了自个儿身子。还要伴三阿哥用膳,先行告退。”

    说罢,又是蹲身一揖,不待这人再发话,我便带着笑意举步而去。

    胤禛的心思虽仍是猜不透,可看他对年氏的种种安措;我,似是模模糊糊看出了些,奉还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