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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真愁死我了……

    苦着脸一顿想,可待见到耿氏满脸羞怯,嗫嚅着不吱声,我不由又起了逗弄之心,抿唇坏笑着说道,“嗯……明白了!的意思是,勾引四爷跟我睡,再有身子?”

    耿氏嗔怪地斜了我一眼,仍是拿帕子捂着嘴,不满道,“为你忧心,你倒……”

    “~”我得意地笑半天,才轻轻拉下她的手,正正神,感激地回视着她低说道,“有你真心相待,福分不浅。你放心,我会想想法子的。”

    刚伴着耿氏和三个小不点,说笑着用过午膳,便有人通传,弘时,要去上课了。

    见着小家伙满脸不情愿,我笑眯眯拉起他的手送去院门,悄声交代道,“宝贝儿,今儿个可要多学些学问,知道吗?等你阿玛回来,姨娘陪他一起,把小给你带过去。到时候,你可得多背些书,讨你阿玛欢心。哦?”

    弘时听话地点点头,搂着我的脖子亲了亲脸,开心地笑道,“姨娘,弘时晚上等着你和兔兔,不过……”正说着,却又面露忐忑,嗫嚅道,“不过,姨娘真的不会告诉阿玛,我进过院子?”

    这孩子,胤禛,就那么可怕么?

    我无奈地拿指头戳着他的小脑袋,笑道,“把你的心,吞肚子去。就算有人告诉你阿玛,姨娘也会给你担待的。去吧。”

    看着弘时终于放心地轻呼一口气,甜甜地亲过我辞别离去,除了欣慰,心底仍旧有丝淡淡的伤感。

    我的儿子们,身为皇家子嗣,争权夺位自是不可避免;虽无力改变这一切,可我,定不会让他们陷入人们的后院之争;身为额娘,至少,这是我该做到,也能做到的。

    而弘时,虽有心爱他疼他,可他的生母毕竟是李氏,耳濡目染下,她灌输给弘时的意念,将随着岁月流逝,越积越重;来日,再涉足与弟弟们的权势之争,只怕他对我的依恋之心,终有一日会转为怨愤。

    可如今的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有权享有一份温暖单纯的母爱;即便清楚地知道,长大后,他将会对弘历痛下杀手,我也不忍看他,在幼年,便因成人间的纠纷,失去童真;我能给他的,只有,在他尚未仇视我和弘历之前,尽力保持这孩子纯真的一面;也希望来日,他能因幼时这份关爱,对弟弟们略有怜惜,为弘历,为他自己留些余地……

    待得胤禛回府,见我牵着兔兔,极为稀有地出现在迎接队伍中,不由一愣,微蹙眉头凝视着我问道,“怎的你会在这?有何要事么?”……整日一回家,门口就众多老婆候着,怎多个我就这么显眼?怪不得都觉着我失宠了呢!没事穷紧张,这眉头一皱,人怎能不觉着你对我不满?!

    从李氏身后微挪几步,我上前蹲身请过安,才恭谦地回道,“四爷,敏敏没有要事。您每日回府定要先去看过小阿哥们,敏敏只想随您一道,过去瞧瞧三阿哥。”

    “唔。”胤禛闷哼一声算是应了,摆手让我起身,边在众人簇拥下往府内踱,边转脸朝那拉氏淡淡问道,“年氏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臭小子!就算你丫不睡她,也不能毫不遮掩地表现对年氏的在乎吧?!只隔了一晚,就急吼吼问这事儿!我的失宠之说,全是你这脑子被驴踢过的主惹来的!

    我这瞎嘀咕,那拉还未回话,便听年氏娇滴滴开口笑道,“爷,瞧您……方才嫡福晋说了,明儿才能搬呢。”

    胤禛低应了声,没再理会,却仍是看着那拉氏;那拉这才神淡然地回道,“回爷,的确明儿才搬得。主要是那牌匾,‘晨枫阁’,明儿才做得出。”……!!!晨枫阁?!死小子!不让我用,倒让那人用!!!不过……

    一丝窃喜涌上心头,我不由翘起嘴角,瞟了瞟面有满意的胤禛。当日不让我用,不就为那意头不捍,看来,年氏,要被尘封了……

    正笑,却见一旁李氏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忙止住笑意,神端庄地随众人在前厅门前顿住脚步。

    “还有一事回爷。”那拉看胤禛并无进厅歇息的意思,便语带恭谦再度开口笑道,“昨儿看您劳乏,没来得及禀。前几日亮工给府上来信,说是不日将返京述职。江西那厢好物件儿不多,只给德娘娘选了寿礼,顺带着,给小阿哥们挑了些玩意儿。望爷莫怪。”

    胤禛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朝那拉氏点点头,便扭脸看向年氏淡淡说道,“你这二哥,跟他说了多少回。忠与不忠,爷看得到。没得整日想着备礼。他有多少俸禄够得这般挥霍。”

    年氏受着这般表面埋怨,实际该为满意的责怪,抿唇笑着回道,“爷,二哥也是时时处处惦念着您么。待再见着,身定会要他注意些的。”

    那拉氏也在旁轻声笑着劝道,“爷,亮工这也是尽了奴才的心。出行前,您不是还念叨着不知为德娘娘备何礼?这回您就不用发愁了。大不了等他回京,府上把银子付了。”

    “嗯。”胤禛也不知真不满还是假不满,一张脸仍是黑黑的,应过一声便踱来拉起我的手,转脸朝那拉氏复又吩咐道,“往邬先生那备桌酒席。十三弟来,让他直接过去。还有,”说着,却是转脸看向耿氏,“着人把弘昼也送去。今儿个,小阿哥们拜师。”

    待得众福晋应过,胤禛正要举步,却听李氏在旁低说道,“爷,身今儿也想过去看看儿子。”

    胤禛一愣,立时双眉紧簇,转脸一顿呵斥,“爷还没腾出时间训你。不在府上这些时日,弘时没少往你院里跑?他都干了些什么?不好好做学问,整日就知道胡混。今儿个才听说,弘时越发有志气了!竟会欺负弟弟了?弘昌才几岁?嗯?他就敢把弘昌摁在地上捶?你想去见他?就是见你见得多了,越发没了规矩!半年内,不准你再私自见弘时。他的野子不给爷收回来,爷下回就让你亲手拿藤条抽他!”

    话音一落,也不顾一群人神惶恐地发呆,扯起我便寒着脸举步往东厢踱去,直把我吓得心里一阵乱颤……完了!今儿个正碰上火山喷发……弘时啊!

    第十一卷 火上浇油

    走出好远,胤禛的脸才有所缓和,只那眉头依旧皱着,怎么看怎么吓人……

    我正忐忑地瞄着他,尚未思量好如何求情,便听他淡淡出声问道,“身子不妥么?手这么凉?”

    闻言我忙收回斜眼,正正神轻声说道,“四爷……您今儿个怎这么大火?娃娃们还小,拌嘴打着玩是常事儿啊,不见得就是生了坏心眼。您能不能……”

    胤禛一声冷哼,脸上立时又y沉沉,瞥了我一眼嗔道,“爷上回怎么说的?还敢给他求情?”

    “四爷……”我撅了撅嘴,眼见时辰社,夕阳还未落山,到了转往东厢的长廊,便强拉着他坐下,轻抚着他的背顺着气儿,悄声嘟囔道,“您小时候,还不是一恼就把三爷打得满头包?谁不是打小过来的……”

    “嗯?!”胤禛一怔,有丝诧异地挑眉冷眼盯着我,“谁告诉你的?”

    皇额娘告诉我的……我抿嘴笑着揉着他的后心,柔声说道,“早得很了,在桐城,跟十三爷出去玩儿时,听他说的。”

    嘻嘻,隔了这么久,那小十三估计也不记得自己跟我说过没,就把屎盆子扣丫头上了,反正老四疼死了他,就泄密,也不见得会咋的……哈。

    谁想胤禛又是一愣,缓缓拉下我的手,蹙眉直直盯着我的眼,“十三弟?那时候还没他!”……

    我咬着唇转了转眼珠,想了半天才带着笑轻声说道,“想来十三爷也是随后听人聊起的么。四爷,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敏敏不过想您能体谅儿子们,尚且年幼,总有管不住自个儿脾的时候。”

    胤禛也不知究竟因我的话想到了何事,就那么探究地凝视着我,眼中,居然有丝疑惑,好半天才转过头,冷冷说道,“三哥那是该打,他就不该对皇额娘语出不敬。弘时,哼!小孩心?几个娃娃跟他似的,无理取闹,还满嘴胡话?!”

    看胤禛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这小子惹得,不只是打架那么简单……满嘴胡话?骂人了?

    我将小的项圈绳绑在手腕,捧起胤禛的手,呵着气搓了搓,悄声说道,“四爷,弘时究竟怎么了?”

    胤禛不满地嗔了我一眼,然抽回手,很是享受地任我捏着搓着,低说道,“你问这么些干嘛?爷今儿个非抽得他长记。”

    晕?!不只是罚跪啊今儿?竟要开打?

    我皱皱眉,待得路过的几个侍婢请过安离去,才低说道,“四爷,敏敏不敢多嘴。只是,如今我也做了额娘,晓得娃娃们有时说话,词不达意。弘昌才四岁吧?若你因他的话误会了弘时,不分缘由便严惩,弘时如何心服?只怕惊惧与怨愤,会让这孩子日后更加野难驯。”

    “他敢!”

    我说这霸王……咋就不能正常点,温顺点,听得进劝点……

    有些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脸,我跟对待弘历似的,温温柔柔笑道,“宝贝儿,你又来了……孩子们未经世事,有时大人无心之语,可能就会被他们拇模仿。真的怪不得他们。”

    “无心之语?”胤禛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才正视着我低说道,“你知道他胡说些什么?竟把十三弟的心头痛都挖了出来!这不是爷听弘昌说的。方才,去十三弟府上坐了坐,本想带弘昌过来一同拜邬先生为师。可那娃娃,到现在,背上还青着紫着。十三弟生着闷气,却也不愿因此多嘴,害弘时挨罚。是爷着弘昌的随身家厮问的。”

    胤禛越说声音越y寒,本被我攥着的手,却被他反攥得生疼,“这不长进的混账!抢了弘昌的风车不说,竟撕打着还骂!也不知哪儿学来的,竟骂弘昌是下贱崽儿!”

    下贱崽儿……?!我晕……怪不得把胤禛气成这样。

    记得书上说,胤祥打小就被哥哥们欺负,还不干不净骂他额娘下贱……虽对敏的事不大了解,可这,的确是胤祥的心头痛,更是胤禛心疼、照顾胤祥的起因。如今,老四家的娃娃,竟用这么难听的话,来骂小十三的孩子……的确,的确是有些……

    我这还没想完,胤禛已是气吁吁起身,再度扯起我大步往弘时的院子走去,铁青的面,比方才更恕?br /≈gt;

    我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急急劝慰道,“四爷!弘时确是不该说这些话,可您怎没想想。他一个孩子,这话是天生学会的么?想不过听人提及,气头上随口骂了出来。跟他好好说,”

    “好好说?”胤禛仍是大步跨着,拽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儿,恨恨地怒道,“定要知道谁教他的!但,今儿他不皮开r绽,爷如何跟十三弟交代?哼!”……

    柏院,还是第一回进。整个院子清清静静,奴仆虽多,却无人多言,见着胤禛与我前来,都是面恭顺地急慌慌迎前要请安;可胤禛,却紧绷着脸,摆手让下人噤声,径直往弘时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侍奉的小厮,见着这黑面煞神满脸怒气,也不敢吱声,跪在地上垂了头算是请安,大气儿不敢多出。

    小弘时尚带着开心笑意的朗朗读书声,从房内传出。我一阵心酸,转身紧紧抓住胤禛的胳膊,满眼哀求地看着他,悄声说道,“四爷,您,您今儿能不能饶他一次,就一次?他难得开心一回,还这么用功……”

    胤禛怔了怔,黑着脸拉下我的手,推开门便进了屋;见他毫无让步的意思,我的心一紧,把小递给门口小奴才,便也跟着踱了进去。

    “阿玛~弘时给您请安。姨娘~”

    弘时,还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虽对胤禛的神不解,但见着我,仍是面带笑意,恭顺地跪地请安。

    胤禛缓缓踱了几步,在弘时面前站定,扭脸冲我吩咐道,“你,去把藤条拇!”

    我?!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看胤禛,忙回头看向弘时,却见他满脸惊恐和不解地抬眼看向我,眼中渐渐出现了让我心酸的不信任和愤恨。

    我忙挪前几步,伴着小弘时跪下,低声求道,“四爷,您不是说,会问个清楚么?问清之后再责罚,给孩子一个机会啊。”

    胤禛伸手便把我拽了起来,寒着脸不满道,“让你去拿,就是给他机会解释。去吧。”

    是不想我在一边儿听么?我嗫嚅着点了点头,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低垂着小脑袋的弘时,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却被小家伙倔强地扭了脖子逃避开去。

    忍着心头的一丝酸楚,我轻轻踱出屋子掩上了门,静立几秒,听碉头传来胤禛带着怒气的低声问询,才着小厮去找根最细最不耐打的藤条过来。

    “混账东西,这话都是哪儿学的?!今儿你不说出个所以然,阿玛定要你跪到你十三叔府上跪一年!”

    “阿玛息怒。弘时……弘时瞎说的,弘时知错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瞎说?书上有教你这些个污言秽语的?!嗯?”

    “阿玛……弘时真的知错,以后不敢再骂人了。”

    “好。有志气!阿玛给你机会,你还嘴硬?藤条给爷拿进来!”

    “阿玛!弘时不敢了……阿玛……”

    小不点啜泣的声音,让我揪心,手上紧紧握着藤条一言不出。

    房门秘被打开,胤禛寒着脸二话不说从我手中夺去藤条,几步上前照着弘时的背就是一顿抽,“整日胡混!抢弟弟的东西,还骂些混账话!嘴硬!你这种儿子,有还不如没有!”

    弘时虽因吃痛放声大哭,却双手摁地丝毫不躲。我怔了怔,猛然被雾气笼罩了双眼,急急赶过去抱住弘时,用背护着他哀求道,“四爷!儿子还小,好好说,别打了。”

    “你!”胤禛不及收手,照我背上甩过一鞭才急忙停下,拽着我的胳膊一边扯一边怒道,“给爷让开。这混账东西,就是挨打挨得少,不长记!让开!”

    我依旧死死抱着弘时,啜泣着哭道,“四爷,是我教他的,我教他的!别打了,您有气,冲我发。”

    胤禛一愣,尚未出口,弘时却秘照我手上一咬,反手将茫然的我一把推倒在地,指着我的脸恨恨地哭着喊道,“弘时不要你护着!额娘说得对!你就是假惺惺的下贱人!弘历就是你的下贱崽儿!”

    第十一卷 千钧一发

    被弘时指着鼻子骂完,我脸惨白地坐在地啥神,胤禛也没了声响。除了听到孩子依旧委屈愤懑的哭声,四周,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胤禛的脚稍有挪动,我忙回了神,正想起身劝阻,却见他几乎是五扭曲地一脚踹过去,登时将弘时踢倒在地,拿藤条死命照地上幼小的身躯猛抽,直把弘时打得由先前的毫不躲闪,变为来回滚动着嚎哭。

    “四爷!”娃娃凄厉的哭喊,直让我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刚心惊胆战唤过一声,胤禛便转脸眯眼冷笑道,“还劝?!你敢再护着,爷今儿打死这逆子!全当没生过他!”

    我怔了怔,强自起身踱去他的身边,却尚未来得及伸手夺藤条,便被胤禛扯着胳膊拉出书房,咬着牙对门前小厮吩咐道,“去前头,让这逆子他额娘过来!”话一说完,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回身砰地甩上门;小弘时的哭喊声,登时比方才更为凄厉。

    早已吓垫无血的小厮,原地呆了呆,嗫嚅着低说道,“福晋,那奴才……”我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不及多言,踩着盆底不知是跑还是走,急慌慌便出了院门。

    气喘吁吁赶到前厅,早已不记得规矩不规矩,在吃茶谈笑的人们诧异的眼神中,我直冲到嫡福晋面前,跪地求道,“那拉!快,快去!弘时,要被四爷打死了!!!”

    那拉氏一怔,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边拉我起身边紧张地问道,“为何?爷怎的动这么大火?”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未张口,在旁坐着的李氏便已几步挪到我身旁,掐着我的胳膊噙着泪怒道,“定是你!早知你今儿跟爷一道过去不安好心!弘时若有个好歹的!你和弘历也别想好过!”

    “吵什么?!”那拉脸一黑,拉起我的手边疾步往外赶,边埋怨道,“不赶紧过去拦着,这要真出了事,谁都别想好过!”

    一路走,一路气喘吁吁将大致情况跟那拉说了说,只掩去了弘时对我和弘历的谩骂;本走在最前边,满脸怨毒的李氏,听着我的话,步子却是越来越慢,渐渐落在了众人身后;而与我和那拉比邻而行的年氏与耿氏,神则毫无变化,依旧是紧张而又关切;只是,年氏的眼神,一直斜斜停留在我的身上。

    “李!”那拉在柏院门口猛然顿足,扭脸看着李氏不满地说道,“最焦心的不该是你么?怎走的最慢?随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