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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我可曾在严肃的事件上开过玩笑?”

    邵跋晶想了一下,确实没有。

    他是个非常有分寸的男人,认识至今,连牵小手都没有过,从来没做过分的要求,顶多也是口头上开开玩笑说要追她。

    “你真的有办法?”

    “等我的好消息。”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是他展现实力的好时机,他必须好好把握。

    ☆☆☆☆☆☆

    孟子颉昨天才踏进国门,便在邱蕙春的迫下,开着车往邵跋晶的住处接她上班。

    清晨,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车辆不算多的街道展现台北的另一种风貌。

    目的地就在眼前,孟子颉放慢车速。

    虽然是被迫,但他心中也有些许的兴奋。

    在出国的这些日子里,只要空闲下来,脑子浮现的总是邵跋晶的身影,挥也挥不去。

    倏地,他发现邵跋晶正和一个男人站在楼下有说有笑。

    这男人是谁?

    传闻中,邵跋晶只与女人交往,什么时候冒出个男人可以和她谈笑风生?

    只见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在邵跋晶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挥手离去。

    不知怎地,孟子颉心中的无名火愈烧愈烈。

    哼!还以为她有多自爱?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的?”邵跋晶习惯性地往公车站牌走去,却意外发现孟子颉的车子。

    “昨晚。我来接你去上班。”他没好气地回答。

    邵跋晶端详了他片刻。

    “有人拿着枪押你吗?”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别来嘛!

    面对她那张生气的俏脸,他忍不住发泄。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你……”邵跋晶终于知道他那张扑克脸的由来。

    孟子颉非常懊恼自己的冲动,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当然有交朋友的自由。

    “对不起,我干涉太多了。”

    “你看到绍伦了?”

    孟子颉轻轻地点点头。

    “他是我的学长,一直像哥哥一样地照顾我。”

    “你可以不用向我解释的。”孟子颉觉得自己很没风度。

    他伸手替她打开车门,邵跋晶没有异议地坐了进去。

    孟子颉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

    车子里一片静默,邵跋晶伸手打开音响,理查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流泄而出。

    “你也喜欢理查?”邵跋晶的眼底有一丝羡慕。

    “不只喜欢,还小有涉猎。”

    邵跋晶兴奋地搬出所知有限的理查资料。

    “理查令人崇拜的是他那高超的弹奏技巧。以左手伴奏的琴音陪衬下,旋律提高八度进入高音域,把音埋藏在八度音域中,以和弦奏出。平常旋律在那么高的音域中是很难弹奏出来,因为表现的范围太窄,音量不容易扩大;但是理查在如此高的间域中,仍然能弹奏出优美的旋律,而且得到最好的效果。”一谈到理查克莱德曼,邵跋晶便如痴如醉。

    “你也学过琴?看你迷理查恐怕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了。”孟子颉取笑她。

    对于他的嘲笑,邵跋晶不以为意,她是真心喜欢钢琴,而且这篇大论也是基于喜欢理查,特地背下来唬人的。

    在悠扬的钢琴旋律下,孟子颉欣赏着她那散发出飞扬神采的迷人脸庞。

    “我哪有时间和闲钱学琴?只不过学人附庸风雅而已。”邵跋晶飞扬的神采瞬间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番话,让他觉得自己拥有许多物质享受是一种罪过。

    他有一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而且念头愈来愈强烈,他不禁双手握紧方向盘,拼命克制无由来的冲动。

    车内除了理查的钢琴声,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正文 第6章

    孟子颉一向不赞成办公室恋情,但是他有可能自己打破这个原则。

    从一早进入办公室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邵跋晶的身上。

    早上在车内相谈甚欢的那一幕始终萦绕在脑海,像旋转木马似的不断重复出现,搞得他没心情好好上班。

    恋爱,现在想来也没那么可怕嘛!

    也许他该听从母亲的建议,找一个对象好好安定下来。而那个对象的最佳人选就是邵跋晶。

    心意一定,为了怕自己退缩,他即刻行动。

    “晶晶。”孟子颉轻声叫着她。

    邵跋晶专注地画稿,没抬头的低应一声:

    “什么事?”

    他观察她的反应,心情似乎还不错。

    “今晚我想去买一些cd,想问问你有没有空陪我去?”

    死老板!臭老板!

    邵跋晶在心里骂了孟子颉千千万万遍。

    好不容易替他担待了一大堆和乱子,还欠徐绍伦一分人情,他居然连一声称赞也没有!

    这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心情买cd?要不是绍伦神通广大,搞不好他一回国公司就垮了。

    “没空,今晚要加班。”

    为了因应忽然多出来的订单,公司内部人事不得不做些许更动。

    在人多手杂的混乱中,邵跋晶发现她的设计图有被翻动的痕迹。

    她是ab血型的人,处事一向谨慎,任何东西只要有人翻动,都逃不过她的细心。说好听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龟毛”。

    被动过手脚的设计图虽然照着原来的次序排列,不过还是难逃她的法眼。

    “我要在设计室安装隐藏式摄影机。”非要揪出商业间谍不可。

    “为什么?设计室除了我和你之外,就只有陈祺爱进得去,装什么摄影机?”孟子颉极力反对。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星期前才完稿的作品,昨天就出现在市面上,虽然布料、副料都是次级品,我却认得自己的手笔。我们都还没上线生产,就有人在卖成品了,我们还玩什么?”邵跋晶气愤填膺。

    “不会吧?”孟子颉还是很悠闲,一点都不紧张。“陈祺爱很尽职,应该不会做这种血。

    陈祺爱,芳龄二十五,身材惹火,三围玲珑有致,男人见了不喷火也会流鼻血。

    每天穿着窄得不能再窄的紧身洋装,裙子短得迹近露臀,胸口低得仅够遮住两点,用调整型胸罩勾勒出来的胸前风光,更令公司的男同事为之疯狂。没事成天往老板的办公室跑,邵跋晶担心孟子颉被美色迷得两修建罩乌云,如果真是这样,风动恐怕不保了。

    “你到底想不想抓出j细?”她觉得孟子颉有点奇怪。

    “过一阵子再说吧。”他有不能告诉她的苦衷。

    哼!孟子颉压根就不肯相信她的话!

    “如果出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邵跋晶走出孟子颉的办公室,和陈祺爱擦身而过。

    她今天穿着一件中空迷你装,摇臀摆腰地走进孟子颉的办公室。

    邵跋晶真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的事找孟子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躲在门边偷偷地瞄了一眼。

    陈祺爱趴在办公桌上,高举着臀部,黄色的薄纱内k,薄得连里面的家当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羞死人了。如果坐在孟子颉的位置上,肯定连茹头是什么颜色都能一览无遗!

    “颉,你看看这张设计图,我觉得很好,可是邵小姐硬说这些款式像交际花。”陈祺爱的声音嗲得让人j皮疙瘩掉满地。

    “我看看!”

    孟子颉拿起设计图,陈祺爱走到他身旁解说,还不时用她的胸部搓揉他的手臂。如果柳上惠碰上陈祺爱,不知道是否还会受后人称颂?

    “是比较适合公司一贯的风格。你还是遵照她的意思修改一下好了。”

    孟子颉总算没有被美色所迷。

    “颉,公司需要突破、创新,也许能另辟一片天。你能了解吗?”陈祺爱毫无矜持地坐上孟子颉的大腿,而他似乎也陶醉其中。

    “就试试吧!”他挑了三款比较保守的样式。“如果市场的口碑不错就放手去做,若不然,可得收手哟!”孟子颉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陈祺爱的胸前。

    “谢谢你!”陈祺爱在他的脸颊印上深深的一吻。

    见到孟子颉一副舍不得她柔软身躯离开的色鬼模样,邵跋晶在门外气得七孔生烟。虽然不明白自己生什么气,但却下定决心要抓住陈祺爱的小辫子。

    ☆☆☆☆☆☆

    徐绍伦很无辜地被抓来出公差。

    邵跋晶站在一旁指挥他将两大箱的设计图搬进屋子里。

    “为什么把设计图搬回家?”徐绍伦喘了口气。

    “你别管啦!”今天在公司憋了一肚子气,她不想发泄在他身上。

    “是不是公司又出了问题?”她真是奇怪,公司又不是她开的,干嘛将公司的存亡视为己任?

    绍伦愈来愈惹人厌!

    瞧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自以为赛诸葛,她还是喜欢初相识时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徐绍伦。

    “真想知道?”那就别怪她牢s满腹。

    其实邵跋晶不说他也知道。还不是风动又有了一些麻烦,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她边骂边说,两大箱设计图整理好之后,她说完了,他也听明白了。当然,她保留了心中一丝对孟子颉的异样感觉没说。

    听完了,徐绍伦只说了一句:

    “公司又不是你的,干嘛那么担心?”

    “如果你置身其中会怎么做?”她想从他这里听到支持的声音。

    “我不会碰上这种事。”男人表现的方式与女人大不相同,所以碰上的情形也会有所不同。

    “假设一下嘛!”

    “没有假设!”他一句话堵住她的嘴。“如果是我碰上这种事,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是辞职不干,眼不见为净。”

    “可是我不想辞职,也不想装聋作哑。”

    女人真是麻烦!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邵跋晶恶劣到极点的情绪跌到最谷底,现在满脑子混乱。

    “在想什么?”徐绍伦不舍她蹙眉烦恼的模样。

    “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傻瓜!有人不放手,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没用。”他意有所指。

    但是她未曾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

    邵跋晶就这么错过追问真相的机会。

    ☆☆☆☆☆☆

    市面上不断出现邵跋晶的旧作,证明了她的说法正确。

    她把一些旧设计图换新装搬进设计室,以证明商业间谍是否存在。

    果不其然,一款款的旧式样纷纷出笼,现在只差逮住人,来个人赃俱获。

    “老板,如果再不想出因应的对策,夏装都快推不出来了。”她再次对孟子颉施压,以期能揪出“雅贼”。

    “没关系,就用陈祺爱的设计图。”孟子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将邵跋晶的建议抛诸脑后。

    “有没有搞错?是你要我负责设计部门,现在又不用我的设计图?”看他八成被陈祺爱迷昏头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子颉以轰天响的声音喝止她的咆哮。

    他严厉、生气的脸孔有如恶煞,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

    陈祺爱被孟子颉的吼声引来,妖娆多姿的体态,从来不畏惧四周的眼光恣意在她身上游走。她总是挺着胸、翘着臀,优雅地步着一直线,让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不可否认,的确是没几个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颉,别气坏身子,多划不来呀!”她的手在孟子颉胸口轻抚,声音嗲得犹如跌进蜜桶里,黏得让人恶心。

    愈叫愈顺口了,看来两人的关系匪浅。陈祺爱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无非是想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闭嘴!你懂不懂礼貌?进来连门都不敲!请你出去,我和老板有事商量。”邵跋晶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一只喷火龙,直想把陈祺爱烧成灰烬。

    陈祺爱存心杠上邵跋晶。

    “颉,你看看这个没家教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妈妈怎么教的。”

    这句话刺中邵跋晶的心窝。她妈妈是没空教她,那也轮不到她管!

    “我妈妈怎么教我,轮不到你批评!”邵跋晶怒火腾腾,失控地动手扯住陈祺爱的胸襟。

    孟子颉见状,动手拉开互扯的两人,邵跋晶一个脚步不稳,撞上了墙壁,额头上留下明显的伤痕。

    邵跋晶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

    孟子颉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被她无情地格开。

    “你会后悔今天你所做的事!”邵跋晶捂着额头,以无比坚毅的神情大步走出孟子颉的办公室。

    陈祺爱向她展露一个胜利的笑容,仿佛告诉她:你永远斗不过我。

    ☆☆☆☆☆☆

    站在灰庚傅奶炜障拢忧郁始终无法远扬,接踵而至的问题,使邵跋晶的心绪异常混乱。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替孟子颉担那么多心?

    天空飘下丝丝细雨,犹如一根根的针,扎满她全身,她再也无法回复以前的潇洒、无所谓。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雨丝洗不清满怀的怨怼,却随着血y奔流心房。

    为什么她不能放下?

    为什么她要替孟子颉担心?

    那是他的公司,又不是她的!

    对孟子颉的好感起因于他对婚姻的正确观念,他认为若无真心厮守一生,何苦害人害己?

    所以她想帮他找回一分归属,替孟夫人找一个媳妇,替歆昊找一个妈妈。

    可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居然抛弃追求挚爱的机会,而屈就那只狐狸精,这点让她愤恨难平。

    可是这不关她的事呀!

    是什么令她如此痛苦难受?

    难道真如王于婷所说,她被孟子颉吸引了?

    悲伤侵蚀她的心,让她的脚步蹒跚。

    走进徐绍伦的办公室,仿佛看见亲人般,让她悲从中来。

    她扑进徐绍伦怀里,眼泪不断地汩汩流出。

    抛开内心的倔强与武装,尽情地抒发内心的痛苦,就像以前一样。

    徐绍伦双手环住她,给予挚情的拥抱。

    他是不是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不,他不能说,他有更重要的责任。

    她察觉他的前襟已被泛滥的泪水“淋湿”,她的悲伤瞬间转为错愕。

    徐绍伦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发泄够了吗?想不想说出来听听?”他温柔地顺着她发丝,轻抚她的头。

    这举动让邵跋晶的心情平复不少。

    “为什么人一懂得追求,就必须承受这么多愁情烦事?”她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徐绍伦的轻抚安定了她的心。

    “什么事让一向充满自信的女强人多愁善感又强说愁?”纳在臂弯里的真是邵跋晶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救风动?陈祺爱绝对不是个单纯的女人。她那么刻意地安排一切,有办法将叱咤商场的孟子颉迷得晕头转向,绝对不会只是想麻雀变凤凰。”她喃喃自语。

    “你担心太多了?”他牵着邵跋晶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拨开额头上的浏海,让徐绍伦看清楚。

    “怎么弄的?”徐绍伦的脸渐渐绷紧,赶紧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孟子颉劝架时推的。”她仰着头,让徐绍伦上药。

    “真看不出孟子颉是这种人!”

    “你很了解他吗?”孟子颉的名气虽然不小,但还不至于大到连徐绍伦都认识他。

    “不,只是略有传闻。”看样子,她对孟子颉的情意很深。

    “什么样的传闻?”也许多了解一点,有助于她挽救风动。

    趁此机会探探她对孟子颉的感情到底放了多少。

    “据说,孟子颉是个薄情郎,为了传宗接代,利用一个学生替他孕育下一代,之后就将人家一脚踢开。”

    歆昊是代理孕母生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薄情郎。

    “我不管孟子颉是怎么样一个人,总之,我不会眼睁睁看我的心血付诸一炬。”

    她付出所有精神与心力,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风动落入他人手中。

    方才还哭得七晕八素,现在又张牙舞爪地想重振声威。徐绍伦纠结的心尚未解开,看她似乎已忘了他胸前未干的泪痕。

    “你想怎么做?”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我要你支持我。”万事具备,缺的就是“孙中山”。“最重要的是经济来源。”

    “说说你的计划。”虽然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但是徐家的前途比她重要。

    “我要成立一家公司,新的品牌、新的形象,而且要一炮而红。所以必须藉助你的人脉关系。”

    “行得通吗?”离下一季上柜的时间不到三个月。

    “放心,只要不走漏风声,时间还很充裕。”邵跋晶恢复了自信,灿烂的笑容里多了一分妩媚。

    是否人都需要受挫折、打击,才会成长、茁壮?

    “设计图全被盗用了,展示会都开不成,如何成立公司?更甭谈上柜了!”天真烂漫绝不是成功必备的条件。

    邵跋晶笑得暧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盗用的全是我学生时代的作品,如何能与现在相提并论?他们是被现在的复古风所蒙骗,几年前的东西刚好派上用场。”邵跋晶的应变能力令人惊讶。

    ☆☆☆☆☆☆

    徐绍伦送邵跋晶回家,很有绅士风度的道过晚安后,随即离开。

    邵跋晶双脚刚跨进楼梯间,便被隐身于楼梯间的孟子颉一把抓住。

    “你又和他在一起?”他眼光凌厉,青筋暴现,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邵跋晶抚着胸口,心脏急速跳动,几乎蹦出来,心跳声清晰可闻。

    “干嘛躲在这里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不是只爱女人不爱男人?”

    孟子颉不自觉的加重力道,邵跋晶觉得虎口隐隐作痛。

    “老板,现在是下班时间,连我的交友状况都得向你报备吗?你想这么尽职,我可不领情!”

    她清楚的感受到双手快被他握断,再不阻止他,恐怕她的手就要报废了。

    “你放手!我的手好痛。”

    她愈是挣扎,孟子颉箍得愈紧。

    “放手啦!你管我爱男人还是爱女人?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孟子颉终于放开她,不过邵跋晶的手已经又红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