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书院 > 都市小说 > 戏梦 > 第 3 部分

第 3 部分



    但是顾飞飞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难道你真的不喜欢她们吗?她们那么漂亮,而且还对你那么好”,看到顾飞飞如此无所谓,任何一个有正义情结的男人都会有此一问的。

    结果顾飞飞对我说:“拜托,现在哪有那么功夫去谈恋爱?大家在一起玩玩算了,搞那么沧桑干吗”?

    看到我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顾飞飞忍不住再言传声教:“大家都是玩玩的啊,你千万不要以为别人会真的喜欢你,你以为你是张国荣啊”?

    两年后这句话变成了:“你以为你是f4啊”。

    很显然,顾飞飞的这种观点深深刺痛了我,我不由自主开始重新思索起自己的爱情观,经过一番比较之后,我发现前自己确实比较傻b。以前是老马对我说感情玩玩就可以,现在连顾飞飞也说感情玩玩就可以了,他妈的,好像只要是个男人都认为感情只要玩玩就可以,就我一个人当真,岂非太傻b了?

    我把我的这些心得体味告诉顾飞飞,顾飞飞说我终于开窍了,从此可以脱离傻b一族。

    很多次我问顾飞飞什么时候再找一个女朋友谈谈,可顾飞飞对此显然比较没有兴趣,他只是反复说:“现在玩还玩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去好好谈朋友”。

    看我实在不理解,顾飞飞补充说:“急什么急啊,该来的自然会来,强求也没有用”。

    我一直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有一天童小语打电话给我,说要拜托我一件事情。

    “叶辉,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大忙”。

    “什么事情啊”?

    “你一定要答应我,因为我已经答应我朋友了,如果你不帮我,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行行行,我答应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我的一个同学最近失恋了,你能不能帮忙安慰她啊”?不等我回答,童小语又说:“叶辉,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我都跟我同学说了我有一个朋友特别成熟,是情感专家,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第二天在虹口公园我见到了童小语和她那刚刚失恋的朋友,这个女孩子也是高高瘦瘦的,一双大眼睛嘀嘀地转来转去,看上去很是阴险,只是始终拖拉着脸,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

    童小语给我们介绍:“这是许菲儿,就座在我前面,我们可要好了”。

    “这是叶辉,情感专家,还是个作家,专门写小说的”。

    “专家你好,我天天听童小语说你呢,特别是上课的时候,她会一直说到下课,你的事情我全知道”,许菲儿对我说。

    “你别听她乱说哦,我可从来不提你”,童小语急急否认,脸上立即来了两块红晕,一看上去就知道在撒谎。

    后来我们在避风塘喝了一下午的茶,我安慰了许菲儿几句,但是不敢多说,我怕说多了童小语会不开心,因为我知道童小语让我出来并不是真正要帮她的同学,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很有面子。

    我做的显然很不错,以致后来童小语频频对许菲儿说:“看人家叶辉说的多有道理啊,你根本犯不着为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难过的”。

    “这样吧,我帮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怎么样”,临别时我突然想到顾飞飞,“我这朋友没有什么优点,就是为人特别好,脑子也很活络”。

    “上海的还是外地的”,许菲儿关心这个。

    “上海的,家就住虹口”。

    “你可别找个骗子,人家许菲儿很单纯的”,童小语一万个不放心 。

    “这你绝对别担心,说实话,我的朋友就没有一个不善良的,个个跟我一样老实”。

    许菲儿听了开心死了,连忙把家里的电话给了我并许诺如果成功了请我和童小语吃饭。

    晚上一回到宿舍我就对正埋头打游戏的顾飞飞说:“哥,帮你介绍一女孩子吧”。

    “真的假的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不要我就介绍给别人了,这里光g可不止你一个”。

    老马正趴在床上看小说,听到了什么要介绍女人,赶紧探出头对我说:“嘿,叶辉,说什么呢?什么女人啊,讲大声点啊……”。

    “没你事,看书吧你”,顾飞飞来神了,把我拉倒一边:“长的如何啊,丑女我可不要”。

    “有空?我介绍的会有丑女吗?跟你说那女孩子个子不要太高,长的很漂亮的”。

    “是胖子吗?”。

    “不胖的,身材倍好”。

    “不会吧,这么好那你干吗不自己要,我看其中必定有诈”?顾飞飞神秘兮兮看着我说。

    “诈你妈的头啊,你以为我不想要?那女孩子太现实了,号称只和上海人谈恋爱,我们这种外地人她看不起的,所以只能便宜你小子了。

    “不错,不错,可以考虑哦”,顾飞飞一脸y笑,“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吧,明儿我就给她打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就见顾飞飞正枰枰砰砰地满宿舍翻电话卡,最后终于在我的抽屉翻到一张新买的201卡,顾飞飞挥舞着我的电话卡说说给许菲儿打个电话,就几分钟。等下午我回到宿舍一查余额居然为零。我问顾飞飞情况如何,结果顾飞飞拉着我滔滔不绝讲了半个小时他和许菲儿打电话的事情,兴奋的不得了。第二天我叫顾飞飞出去玩的时候他死活都不睬我,说还要给许菲儿打电话,就这样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顾飞飞彻头彻尾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变成了继老马之后的第二个电话超人,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后顾飞飞终于决定和许菲儿见面了,地点就在人民广场大屏幕下。见面那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顾飞飞就把我叫醒,说自己太激动睡不着了,然后反复问我许菲儿会不会是丑女呢?会不会是胖子呢?然后到水房打了两壶热水,站在厕所里洗了澡,还喷了老马的香水。临出门的时候郑重其事对我说:“叶辉,记得有空烧烧香,我的幸福可就看今天了”。

    看他兴师动众的样子,我纳闷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的吗?这样还叫不在乎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晚上直到十点多顾飞飞才回来,一脸的憔悴,看到我的时候,立即伤心的不得了,直往我身上扑了过来。

    我想糟了,打认识这家伙开始从来没有见他这样悲痛欲绝过的,我想顾飞飞肯定是受什么致命打击,真是作孽啊!这好好的介绍什么女朋友呢?

    我抱着着顾飞飞,我说:“你就别再伤心了,哥们明天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不要了,谢谢哥们,你的心意我领了”,顾飞飞把头埋在我怀里,手举在空中直舞。

    “你就别难受了,你到是说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大事了”,顾飞飞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大事,你别急,慢慢说,哥们给你做主”。

    “大哥”,顾飞飞猛的抬头,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地说:“我今天和许菲儿上床拉”。

    “哈-哈-哈-哈-”,顾飞飞突然发出阵阵狂笑,然后一下子扑在床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叫喊:“我真是太牛b啦”。

    以上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2000年九月之前。九月是一个分水岭,过了九月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毕业生,我的学生生涯就开始倒计时。过了九月夏天就走了秋天接踵而来,我们开始脱掉一些衣服然后换上另外一些衣服,过了九月,我们的青春又少了一程我们又开始年老一分,过了九月,我们继续保持庸庸碌碌的生活昏昏沉沉的人生,却又是在这样简单烦琐的过程之中开始长大成人。

    当然,过了九月我依然多愁善感,我自以为在为时不久的大学生涯里我的生活将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将保持目前的状态浑浑噩噩渡过这最后平静的光阴,对此我常常表现出一定的感伤。可顾飞飞却不会这么想,因为他觉得毕业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我知道很难去说服一个天性乐观并且拥有爱情的人,所以我不会去和顾飞飞讨论毕业对我们而言究竟是解脱还是折磨,我只会发发牢s抱怨上帝他老人家太忙了,忙晕了头就把我给忘记了,三年前他给了我一个平凡的开始一年后还要如此平淡无奇的结尾,这多少有点残忍。后来很可能是上帝听到了我这些牢s,于是他生气了,他老人家决定好好修理修理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也就是说那一刻我的命运其实已经改变,只是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都是野蛮人

    99级新生刚进校没几天我们系教导主任就找到我说系里经过慎密研究,现决定让我做一个新生班级的辅导员。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当场用无比惊讶的眼神瞪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然后想她的脑袋是不是浸水出毛病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我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瞎子都知道学生辅导员这个巨光环的称号对今后找工作会有莫大的帮助。当天我对所有我认识的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那些老j巨猾的家伙纷纷向我表示最真挚的祝贺,说我简直太有出息了将来肯定会做大官,在恭维好我之后就强烈要求我立即请客,如果我不请客,就骂我小气。

    而因为是学生辅导员,所以我可以打着“视察新生生活”的幌子自由出入女生公寓,神气的很。管理宿舍的大妈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一天晚上我问顾飞飞有没有兴趣和我同去我带的那个班的女生宿舍转转,自从和许菲儿好上了后顾飞飞对我的建议通常都是不予答理的,却没想到这次答应的极为爽快,因为他听说这次我们系的新生中来了很多美女,正好进行实地考察。我问他是不是还想再找个女朋友,结果他铿锵有力地回答我:“时刻准备着”。

    快到女寝的时候,顾飞飞不停激动地拉我胳膊:“叶辉,你说真的会有美女吗,我们不会那么幸福吧”?

    “c,哪有那么多美女?别痴心妄想了”,我狠狠打击顾飞飞,其实自己也在无比憧憬着,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很痛,生怕一不小心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我带的那个班的女生数量比起我们这一届有了不小的进步,一共八个人,住在一户二室一厅的学生公寓内。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寝室门紧关着,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浪笑声、追逐打闹声……,吓得我和顾飞飞面面相觑,彼此不约而同伸了伸舌头表示惊讶,我敲了两下门,里面立即安静了下来,很快传来了一个特雄浑的女高音:

    “谁――啊”!

    “开门”,面对女高音,我虽然加大了嗓门但还是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门应声而开,一个女胖子站在门口,斜着眼睛看着我,满脸的敌意。这个女胖子的腰围差不多是我和顾飞飞的加和,个子也不比我矮,站在我们面前非常具有魄力,由此可见刚才的高音就是她发出的。在胖子后面是一群女孩子,一数正好7个人,有的手里拿着枕头,有的手里拎着个布狗熊,有的站在凳子上,有的作张牙舞爪状,有的还抱在一起,总之是造型千万,而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时,一个个像见到外星人一样来了个时间停止。

    时值九月中旬,的天气还很热,所以我们穿的并不很严肃,我穿的是短袖加长裤,还算正经,顾飞飞则比我猛多了,他穿的是白色的弹力背心和牛仔短裤,还拖着拖鞋,再加上那头凌乱的长发,怎么看都是一流氓。

    当然,九月中旬的天气还很热,女生们在自己寝室就穿的更不严肃了,八个女孩子几乎一律是睡衣裤,花花绿绿的那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坚挺或者拖沓的茹房,当然除了我们非常愿意看到的物体――茹房之外,我们还看到了比较不想看到的东西――腋毛,天晓得为什么这些都上了大学的女孩子居然不晓得在夏天把自己的腋毛清理干净,难道她们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她们也会穿短袖,穿短袖也会抬胳膊,抬胳膊就会露出浓密的腋毛,露出腋毛就会吓到别人这一简单的逻辑吗?

    看到这一切我觉得头有点晕,不,是头很晕,差点忘记来这里是干吗了,在我们生命之中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穿睡衣的女孩子,当然更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多若隐若现的茹房,所以不知所措是理所当然的。后来不知是哪个女生先带头尖叫了一声,然后其他女生立即以起哄的性质跟着一起尖叫,而我之所以敢确定她们是起哄是因为她们在尖叫的时候都在笑,而且笑的还很开心,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害怕的其实是我们,我和顾飞飞被这样的阵势吓了一大跳,用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形容就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当然我们没有走,想走也来不及了,面前的女胖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逞英雄的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在我们惊魂未定之际,她又用她的高音发话了:

    “你们谁啊?来我们女寝来干吗?耍流氓不是”?

    女胖子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酷,她依仗人多势众,显然不把我们两个男人放在眼里。

    “我要打电话告诉老师”,女胖子看我们不为所动,恶狠狠威胁。

    “不要打电话了”,我回过神,“我就是你们老师”。

    说迟时,那时快,女胖子的眼神立即由愤怒转变了疑惑,显然她不相信我的话,这也难怪,我们的形象和老师相差甚远,老师应该是君子,最起码看上去是君子,而我们看上去只是流氓,所以女胖子的怀疑是正常的,可是我的确是她们的辅导员,于是我决定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有持无恐地看着她,我的眼神坦荡如砥充满自信,我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女胖子显然被我自信的眼神给征服了,最后只见女胖子突然对我妩然一笑然后特温柔地说:“老师请进吧”,差点没吓死我。

    我和顾飞飞进去之后立即有人给我们递来凳子送上水果和饮料,然后女孩子们很规矩的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是你们辅导员,你们刚到学校,肯定有很多地方不适应的,生活上、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问我”,我充分表明来意。

    “我们想问的问题可多了,一直都没有人来管,这下可好了,以后遇到事情有老师给做主了”,女胖子或许对刚才贸然强悍很后悔,现在抓紧机会讨好。

    “说吧,把你们所有的困难全部告诉我,别憋着,今天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师您贵姓”。一个女孩子特有礼貌问。

    “我叫叶辉,今年读大四,和你们一个系的,你们以后不要叫我老师,直接叫我叶辉就成,我只是你们辅导员”

    “一样的,一样的,也是老师”,一个女孩子打哈哈。

    “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吗,我给你们现场解答”。

    “叶老师,我想问热水在哪里打呢?”一个女孩子终于勇敢地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教工食旁边的水房那可以打热水,一毛钱一壶,教工食堂你知道吗”?

    那个女孩子摇摇头,看到我惊讶的眼神,又连忙点点头。

    “我们学校有澡堂吗”?又一个女孩发问。

    “有,刚装修好,特豪华”。

    “要钱吗?”

    我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要了,学校什么都要钞票的”。

    很快其他女生的积极性给带动了起来,一个个把心中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并且个个富有想像力,比如问哪个食堂的饭菜经济实惠,哪个窗口的大师傅打菜比较地多,大学里谈恋爱会不会被开除,考试可不可以作弊,宿舍里会不会有老鼠,从学校到人民广场座什么车,学校的男生为什么那么丑……。

    连女胖子也不甘示弱,连问了三个问题,个个超级傻b。

    后来我和顾飞飞分成两拨,我负责解决生活困难,顾飞飞负责进行情感释疑,我们各司其职,忙的不亦乐乎。

    我告诉她们在未来的四年要好好努力学习,爱党爱国,刻苦学习,求实上进,因为这样等毕业了就可以找份好工作,过上优越的生活――这些p话都是三年前我刚进校时我的辅导员对我讲的,三年过去了我终于知道这些都是谎言,等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我就开始痛恨那些欺骗我的人,可是现在我却也振振有词地在欺骗着别人,因此我发现所谓谎言总是那么冠冕堂皇而且比较有力度,而所谓说谎者其实并不一定都很无耻。

    十点多的时候,管宿舍的大妈在楼下拼命摇铃杀猪似的呐喊:“熄灯拉……”。

    “我们得走了”,我对女孩子们说。

    “什么时候再来啊 ”!女孩子们一脸期待。

    “这个就不晓得了,得听系里安排,你们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的”,我把我宿舍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交流,临别的时候女生们一个个和我握手告别,真挚地对我说“老师再见”。我感到她们有点依依不舍,或许我将成为她们进入大学之后第一个说话的男生而被她们记忆一辈子,我并不以为自己在妄想,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

    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问顾飞飞对这些女孩子的感觉如何。

    “还成吧,有几个长的蛮漂亮的――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站在你旁边那个黑黑的女孩的茹头好大啊”,说到这里顾飞飞突然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发现一个天大的笑话,并且越笑越大,越笑越难以自拔,最后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我笑不出是因为我听了顾飞飞的话之后觉得很郁闷,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而顾飞飞却可以同时找到两个美女,显然我们之间是有差距的,可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差距到底有多少大,差距又在哪里,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其实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