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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买?文凭能买的吗?”

    奉鲜明说:“不,不是。”他打出一张黑桃2,看着我,“要不要?”

    我说:“要!”

    我打出一张小王。

    金虹打来了盒饭,还有啤酒和饮料,分发给我们,包括奉鲜明。我们暂停打牌,吃起午饭。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奉鲜明吃饱喝足,看了看收拾拉杂的金虹,对她说了声对不起。

    金虹嫣然一笑,说:“我早放下了,你还没放下呀?”

    在欢乐的气氛中,牌局继续。双方鏖战如火如荼。愉快的战斗让我们忘乎所以。看着玩得十分开心的我临时的部下,我想起前天开会的时候,在提到市长夫人急遽恶化的病情和市长的亲切问候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难过和感动,对比今天的超级娱乐,简直是天壤之别,恍若隔世。那天我还感觉我的言行像一名导演而他们却不像是演员,我误会了。今天我的感觉才是真的,我不是导演,他们也不是演员。我们都是性情中人。一种简单的牌局使我们的本性表露无遗。

    可话又说回来,在留守已经没有救治希望的市长夫人的日子里,我能让这些留守的志愿者做什么呢?

    除了祈祷、打牌,还有什么?

    给苍蝇戴手铐

    10月19日 晴

    今天依然在蒙非的房间里打牌。我和金虹一边,蒙非和蓝启璋一边,战局是2:3。

    打牌的时候有说有笑。蓝启璋和金虹是搞笑的高手,因为他们接触人多,搜集的段子也就很多。由于我们一起打牌的是四个人,因此以“四”为题的段子值得反思。记录如下:

    四大叹——小姐太贵,情人太累,老婆没味,自摸遭罪;(蓝启璋)

    四等儿女—— 一等儿女有福气,二等儿女走时气,三等儿女靠运气,四等儿女干生气;(金虹)

    四大隐衷——股票被套,小蜜被泡,赃款被盗,伟哥失效;(金虹)

    四大扯淡——靠工资买房子那是扯淡,靠老婆满足性生活那是扯淡,靠工作政绩升官那是扯淡,靠战争让世界和平那是扯淡;(蓝启璋)

    四小发明(又名某些官员的豪言壮语)——给苍蝇戴手铐,给老鼠戴脚镣,给蚊子戴口罩,给蟑螂戴避孕套。(金虹)

    10月20日 晴

    今天战绩还不错,3:3。我和金虹配合已经相当默契了。再有,五十多张牌拿在手上已经游刃自如。

    蓝启璋还说,彰副市长,你的牌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但愿这不是恭维话。

    打牌的时候依然说说笑笑。蓝启璋和金虹说的段子,很多是我没有听过的。

    小段子里其实蕴藏大道理。比如下面这些笑话:

    一位夫人打电话给建筑师,说每当火车经过时,她的睡床就会摇动。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建筑师回答说,“我来看看。”

    建筑师到达后,那位夫人建议他躺在床上,体会一下火车经过时的感觉。

    建筑师刚上床躺下,那位夫人的丈夫就回来了。他见此情形,便厉声喝问:“你躺在我妻子的床上干什么?”

    建筑师战战兢兢地回答:“我说是在等火车,你会相信吗?”

    这个段子是蓝启璋说的。它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有些话是真的,却听上去很假;有些话是假的,却令人深信。

    英国绅士与法国女郎同乘一个包厢,女人想引诱这个英国人,她躺下后就抱怨身上发冷。英国人把自己的被子给了她,她还是不停地说冷。

    “我还能怎么帮助你呢?”英国人沮丧地问道。

    “我小时候妈妈总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取暖。”

    “小姐,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总不能跳下火车去找你的妈妈吧?”

    金虹说的这个段子,我的理解是:善解风情的男人是好男人,不解风情的男人更是好男人。

    麦克走进餐馆,点了一份汤,服务员马上给他端了上来。

    服务员刚走开,麦克就嚷嚷起来:“对不起,这汤我没法喝。”

    服务员重新给他上了一个汤,他还是说:“对不起,这汤我没法喝。”

    服务员只好叫来经理。

    经理毕恭毕敬地朝麦克点点头,说:“先生,这道菜是本店最拿手的,深受顾客欢迎,难道您……”

    “我是说,调羹在哪里呢?”

    我的觉悟:有错就改,当然是件好事。但我们却常常改掉正确的,留下错误的,结果是错上加错。

    10月21日 晴

    3:2,我和金虹胜。

    段子越说越多,也越来越黄和放荡,连几天来不说段子的蒙非也开了尊口。

    蒙非说,我说一个最黄最黄的笑话,可以吗?他看着我,像在请示。我说可以。

    “那我说啦,”蒙非说,他清了清嗓子,“我这个段子的题目是《最黄最黄的笑话》。”他又清了清嗓子。

    金虹没耐性,说你快说吧。

    蒙非说:“有一天,我碰到高中同学曹某,寒暄一阵以后,他说有个史上最黄的黄色笑话,问我想不想听。我说:这样吧,太黄的地方你就跳过。好吧!他说,接着说道:你听着,故事是这样的,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完了!”

    大家都愣了,没有一个人笑。过了一会,我笑了,但只有我一个人笑。

    蓝启璋说:“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个段子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机智,有张力,我觉得挺好笑的。”

    蓝启璋说:“但是没内容。我来一个有内容的!”他看着金虹,“各地方的新娘在新婚之夜如何叫床,听说过吗?”

    金虹摇头。

    蓝启璋说:“你都没听说过,那彰副市长更加没有听说过啦?”

    我说:“是的,没听过。”

    “那我说啦,”蓝启璋说,“东北的新娘,在新婚之夜最想念自己的母亲,她们会不停地叫:‘啊呀妈呀……好,真好,啊呀妈呀……’”

    蓝启璋声情并茂,逗得我们听的人都笑了。

    金虹边笑边说:“还有呢?”

    蓝启璋说:“北京的新娘,也很有亲情观念,所不同的是她们在新婚之夜最想念的,是自己的旁系亲属,而不是直系亲属;她们会不停地叫:‘叔父……宝贝,好叔父……’”

    金虹疑问:“叔父?为什么叫叔父?”

    蓝启璋说:“你不明白呀?”

    金虹摇头。

    蒙非点拨说:“叔父就是舒服。”

    金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这才笑出来,“还有呢?”

    蓝启璋说:“上海新娘,她们认为:爱情是不受年龄的限制的,只要有了爱情的经济基础,新郎岁数再大也无所谓。因此,她们在新婚之夜会不停地说:老好……老……好!湖南新娘最细心,新婚之夜她们会不停地提醒新郎别忘了解腰带:腰带……腰带……”

    金虹又生疑了,“腰带?”但她马上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要得!”

    蓝启璋接着说:“安徽的新娘最朴实,虽然入了d房,还是放心不下地里的活。因此她们在新婚之夜喜欢说:快活……快活……快干活!四川新娘喜欢吃火锅,所以她们在新婚之夜会不停地叫:“锅锅,快点上……好锅锅(哥哥)!陕西新娘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但她们的腰似乎普遍都不太好,所以她们在新婚之夜喜欢大叫:腰……腰……饿(我)还腰!”

    蓝启璋说完笑话,听着的我们已经笑得前仰后翻。我的两张牌还掉到了地上,要被罚二十分。

    金虹不服,说不许罚,原先没有规定掉牌要罚。蓝启璋说这是常规,要罚的,一张牌罚十分。金虹还想拒罚。我说罚吧,二十分换来一个爆笑,值。

    浙江新娘是怎么叫床

    蓝启璋突然想起什么,“哎呀坏了!”他看着金虹,“我忘了问你是哪里的人了!东北?北京?上海?还是湖南、安徽、四川、陕西?”

    金虹说:“我都不是这些地方人。我是浙江人。”

    “幸好,不得罪你,”蓝启璋说,他拣了二十分过去,放到他和蒙非获得的分牌里。“浙江新娘是怎么叫床?”

    金虹一听,扬手打了蓝启璋一下,“叫你个头!我还没结婚呢。”

    我怕金虹像两天前与奉鲜明那样又起口角,忙说:“好了,出牌出牌。”

    金虹出牌。

    蓝启璋说:“饿(我)要!”

    大家又笑。

    金虹说:“我也讲一个,”她看蓝启璋一眼,“让你笑掉牌,罚你!”

    蓝启璋挑衅地说:“你讲呀!”

    金虹想了想,说:“老公j和小公j。有一个农夫觉得自己家的公j太老了,决定买一只年轻的公j来,这样,可以让母j们都满意。小公j买来后,老公j认为小公j会取代自己的地位,就对小公j说:这样吧,咱们围着院子跑十圈,谁跑赢了,就证明谁身强力壮,母j们就归谁。小公j同意了。一开始,老公j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小公j在后面紧紧追赶。母j们都在喊加油。三、四圈一过,老公j力气不支,小公j逐渐赶上。眼看就要超过老公j了,忽听砰一声枪响,小公j一头栽倒在地。只见农夫手里拿着一杆枪,气愤地说:他们又卖给我一只同性恋的j!”

    我哈哈笑了起来。看看蒙非蓝启璋,他们却不笑。

    蓝启璋说:“这个段子我听过了。”

    蒙非说:“我也听过了。”

    金虹叹了叹气,说:“真没劲。”她情绪低落地出着牌。

    蓝启璋看看金虹,看看我,说:“彰副市长,要不你来一段?补救一下?”

    “我?”我指着自己,“不,不不。”

    金虹说:“对了,彰副市长你来一段!我们都讲了那么多了,你也该讲一个。”

    我说:“我懂的段子不多,而且也不好笑的。”

    金虹说:“你先讲嘛。”

    看着他们期待的样子,我说:“那我讲一个大学的段子。”

    金虹说:“好!大学的段子我们很少听的。”

    我说:“有个东南大学哲学系的硕士,因为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不想待在家当米虫,只好到动物园去应征管理员。虽然已经念到硕士了,但是识时务为俊杰,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乖乖地安分工作。某天,动物园的猴子因为集体腹泻,全被送到医院去了,动物园的园长就吩咐这个硕士:今天动物园没有猴子像什么话?这儿有件猴子的假皮毛服,你就委屈一下?!如果你不肯,只好请你走路了。这个硕士虽然觉得很不甘心,为了一份薪水,他也只好听话装猴子陪小朋友开心。就在他尽心于他的工作时,他忽然看见有一只狮子向他走来,他吓得直发抖。当狮子越来越靠近他,他简直就快p滚n流,当那只狮子来到他旁边时,狮子忽然对他说:嘿,同学不要怕,我是上海交大数学系研究生毕业的。只听到后面树丛中传出一个声音。树a说:我们是北京科技大学企管系的。树b说:呜呜呜,民办学校的只可以演植物,你们现在站的草皮就是北京财专的。这时地上一坨‘排泄物’也出声了:你们研究生算不错了,像我们本科毕业只能扮大便。呜!”

    我讲完了,见金虹、蓝启璋、蒙非沉闷地坐在那里,更别说笑了。“我说过,我的段子不好笑的。”我说。

    蓝启璋说:“是笑不出来,这个段子让人心里难受。”

    金虹说:“想不到大学生现在找工作这么难。”

    我说:“我有一个堂弟,也是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现在就在老家的渡口划船,当艄公。”

    蒙非说:“想来,我们这一代大学生算是够好的了,毕业国家包分配。”

    蓝启璋说:“我一个中专生,都能分进报社,真是万幸啊!”

    金虹捏着手里的牌,半天不出一张,难过的样子。蓝启璋说你出呀?

    金虹出了牌后,看看我和蒙非,说:“打完这一局,我们不打了好吗?”

    蓝启璋说:“干嘛不打?这一局我们输定了。至少再打一局,让我们扳回来。”

    金虹说:“这几天我们老吃盒饭,也该到外边去吃一顿了。”

    我说:“是呀,好的。打完这一局,我们到外面吃饭去!”我想了想,看着蒙非,“把小组的人都叫上。”

    鲜美的酒r穿肠而过

    一个小时后,除了在医院值班的奉鲜明,杨婉秋治疗领导小组的成员,还有我的司机韦海,都出现在了广州街边的大排档。我们兴高采烈、晃晃悠悠,像一群进城的乡村干部。大排档的玻璃缸里活动着很多种生猛的海鲜,令我们馋涎欲滴、迫不及待。金虹说彰副市长,你来点菜!我说你点。金虹欣然去玻璃缸边,点了起来。

    “基围虾一斤,生蚝一斤,白鳝一条……”

    服务员一面写着单子,一面用笔杆在身后挠痒。蓝启璋见了就笑,说我想起一个段子,叫医生点菜。说,有一个医生去一家餐厅吃饭,点菜时,发现服务员老是下意识地挠p股,就关切地问:有痔疮吗?服务生指着菜单说:请只点菜单上有的。

    我们听了,没有一个人叫好。组织部副部长韦朝生指责蓝启璋,说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臭p的笑话,存心要败我们的胃口呀?

    蓝启璋赶紧缩着舌头,不再吭声。

    吃喝的时候,大家的胃口出奇的好。鲜美的酒r穿肠而过,使得我们的人一个个叫爽。

    华灯绽放的广州街上车水马龙,金碧辉煌。一辆辆名贵豪华的汽车从我们的眼前飞奔而过,已几天没有车开的韦海不禁叹道:真是啊,不到广州不知道自己的车不好!

    韦朝生接着说:“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

    金虹说:“到了上海才知道什么叫时髦。”

    蓝启璋憋不住了,说:“到了海南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蒙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说:“到了加拿大才知道比中国还大的地方人口比北京还少。”

    我也冲动了,张嘴说道:“到了印度才知道人还得给牛让道,到了中国才知道只生一个好。”

    大家一听,像打开了想象的闸门,七嘴八舌编凑起来:

    “到了日本才知道死不认账还会很有礼貌。”

    “到了韩国才知道亚洲的足球让上帝都差点疯掉。”

    “到了泰国才知道见了美女先别慌着拥抱。”

    “到了新加坡才知道四周都是水还得管别人要。”

    “到了印尼才知道华人为什么会睡不着觉。”

    “到了阿富汗才知道冤枉都不能上告。”

    “到了伊拉克才知道污染会让你死掉。”

    “到了中东才知道分不清楚到底是人的生命还是民族尊严重要。”

    “到了阿拉伯才知道做男人有多么骄傲。”

    “到了澳洲才知道有袋子的鼠r也很有味道。”

    “到了德国才知道死板还有一套一套。”

    “到了法国才知道被人调戏还会很有情调。”

    “到了西班牙才知道被牛拱到天上还能哈哈大笑。”

    “到了奥地利才知道连乞丐都可以弹个小调。”

    “到了英国才知道为什么牛顿后来都信奉基督教。”

    “到了荷兰才知道男人和男人当街拥吻也能那么火爆。”

    “到了瑞士才知道开个银行账户没有10万$会被嘲笑。”

    “到了丹麦才知道写个童话可以不打草稿。”

    “到了意大利才知道天天吃烤pizza脸上都不会长疱。”

    “到了希腊才知道迷人的地方其实都是破庙。”

    “到了斯堪的纳维亚才知道太阳也会睡懒觉。”

    “到了俄罗斯才知道有这么大块地也会有人吃不饱。”

    “到了梵蒂冈才知道从其境内任何地方开一枪都会打到罗马的鸟。”

    “到了美国才知道不管你是谁乱嚷嚷就会中炮。”

    “到了墨西哥才知道佐罗为什么现在不出来瞎闹。”

    “到了巴拿马才知道一条河也能代表主权的重要。”

    “到了古巴才知道雪茄有n种味道。”

    “到了巴西才知道衣服穿得很少也不会害臊。”

    “到了智利才知道火车在境内拐个弯都很难办到。”

    “到了阿根廷才知道不懂足球会让人晕倒。”

    “到了埃及才知道一座塔也能有那么多奥妙。”

    “到了撒哈拉才知道节约用水的重要。”

    “到了南非才知道随时都可能被艾滋病亲吻到。”

    “到了很多非洲国家才知道人吃人其实有时候也是种需要。”

    …………

    精到、诙谐的句子从我们这些宁阳人的嘴里滔滔不绝地迸出,像过往的名车川流不息。它们飘洒在广州街上,让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之夜,增上了怪异的色泽,却让我们驻留在此的外地人,乐意融融。

    10月22日 晴

    米薇的到来让我始料未及,当然说是喜出望外也未尝不可。

    当时我和金虹、蓝启璋、奉鲜明正在我的房间里打牌。今天轮到蒙非去医院值班,所以就把牌场移到我的房间来。韦海在一边陪同观战,兼为我们倒茶、洗牌。

    照常边打牌边说了半天的段子后,渐渐地我们就觉得没趣了,笑声越来越少。金虹见状,说这样吧,我出一道测试题,考验你们。

    蓝启璋说:“不会是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吧?”他一定想到了赵本山的小品《卖车》了。

    “是这样,”金虹说,她诡谲的眼睛看着我们几个男人,像是准备下套子要让我们钻。“假想你们四个男人去非洲旅游,误入了食人部落。你们没命地跑,来到了一条湍急的河边。现在,有四种方式可以过到河的对岸去,摆脱食人部落的追逐。一,抓着滑轮从钢丝绳过河;二,划船通过;三、骑上鳄鱼的背过去;四、游过去。还有就是,坐在那里等死。请问你们各位,选择何种方式?”

    韦海说:“金主任,你想考我们什么呀?”

    金虹说:“先别问,请回答。”

    大家看着我,好像我级别最高,礼先让我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