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对那些站军姿的时候想偷懒的同学更是不留情,哪儿站不标准就揣哪儿,钟未昔就被揣过一次,到现在小腿还隐隐的疼着呢。

    教官在肯定出不去,她绷紧的神经反而一松,转向往寝室跑,这下不能怪她了。

    谁知,教官在后面叫,“哎,同学,回来,把你的学生证给我看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系的,敢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胆子不小哇。”

    勉为其难回去,硬着头皮递上学生证,那教官看了看,和旁边几个教官嘀咕了几句,门卫给她打来大门旁的小侧门,教官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敞开的门在眼前化为通往噩梦的道路,钟未昔能看到马路对面停了辆黑色轿车,不张扬的黑色,却有一种夺人呼吸的y森。

    等钟未昔站在马路边上准备过马路,教官的手机响了,一接电话教官就笑,“老同学,举手之劳,你妹妹人挺乖的……好好,除非有天生性疾病,一般人到了我手里也会脱层皮,一时间要她脱胎换骨有点难度,要把她训练得象个兵经得起考验、增强体质磨难意志不难,包在我身上……哎哟,客气什么,饭就不用吃了,同学一场……下次初中同学聚会一起喝个酒就好……”

    车里只有开车的肖鹰,钟未昔自行打开车门坐进去,他虽不在,气息却还在。

    黄昏又要面对他,她的心底的担忧和惶恐被无限扩大,不清楚他是怎么跟学校说的,为什么连教官都放行。

    车里钟未昔无限伤感,车外一辆出租车擦身而过,停在学校门口。

    钟涵炎身为家长得以进去,一打听知道钟未昔不在,见叶霓又要乱讲,何尤笛抢先说,“你妹妹可能有事请假出去了,你给你妹妹打电话吧。”

    打电话?钟涵炎脸上一滞,转而说,“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妹妹的手机号码我忘了,你能给我一下吗?”

    “我也没有哎。”何尤笛挠挠头,她上大学的学费家里也是东借西借,哪里来的闲钱给她买手机啊,“要不你给她留张字条,她回来我帮你转交?”

    也只能这样了。钟涵炎留了字条,心事重重离开学校。这一次他是特意利用周末赶过来的,想看看昔昔有没有适应大学生活,完全没想到她会不在宿舍,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在青州她不可能有熟人。还有手机,她哪儿来的手机?

    想来想去不放心,钟涵炎决定向未染打听,碰碰运气,未染没手机,学校宿舍值班室有电话,他往那儿打。

    这章三千字哦!想看rr滴下面大大的有哇!!

    正文 第97章 气话 (3000字)

    肖鹰把人领到饭厅然后就没了影,钟未昔一个人面对一桌菜,不知道是该吃还是该等。

    “钟小姐,我大哥在外面办点事,他说了让您先吃。”肖鹰又突然进来,袖口挽着,看样子是去洗手了。

    钟未昔低头起身,也去洗手,回来肖鹰坐着没动筷子,显然是在等她。累

    就这样,两个不太熟的人一起吃完晚饭,肖鹰让保姆们来收拾桌子,陪着一脸的笑,礼貌而客气,“钟小姐,你到楼上早点休息。”

    钟未昔摇头,坐着没动,“他不在,我想回校。”

    “可能不行啊,钟小姐,你别为难我了,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回来见不到你……”肖鹰一笑,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可这恰恰让人觉得胆寒畏惧。

    别看肖鹰笑着说话,给人的感觉却绝非泛泛之非,钟未昔咽咽口水,飞快地起来,跑上了楼。

    目送着消失的身影,肖鹰上扬的嘴角和满是笑的眼睛陡然下垂,用力抓了两下头发,哄女人倒不如去砍人来得痛快,干干脆脆。

    大哥也真是的,去办事也不带他去,非要让他陪一个小女孩吃什么饭,唉,为了表现他的友好,不擅长笑的他硬挤出笑,笑得脸都僵了。

    不行,大哥回来得补偿他,怎么着也得赏他点东西。

    肖鹰看看手表,二十点,拿上车钥匙马上跑出去,立非凌晨会到码头,看在大哥帮了这么大的忙的份上,他决定不跟大哥要赏赐。闷

    大哥最近烦恼事挺多的,一方面要收人,还要做到不动声色,不能让白京和万允得到消息或是有所察觉,以免造成像上次被佟冠楠掐死在摇篮里的事件,一方面又要查这些人的底细,不能把一些不干净或是别有所图的人放进来。

    认识这么多年,大哥做事一向认真,亲力亲为,他这个做小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好了,等立非来两个人要助大哥一臂之力,把大旗拉起来,一呼百应。

    只要他们兄弟同心,一个佟冠楠算什么,十个佟冠楠也照样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想去昨晚的房间,她挑了离他卧室最远的一间,门拧不动,是锁的,又去拧旁边一间,还是,连续拧下去,除了衣帽间,别的都不可以。

    这突然的发现迅速堵住了她的退路,明摆着他知道她的意图,钟未昔白着脸靠在墙壁上,整个屋子静得可怕,最后硬着头皮进了卧室。

    洗澡前钟未昔不敢穿昨晚的睡裙了,到衣帽间找衣服,一侧满满的全是他的,另一侧全是女装,她随意挑了一件衬衫和牛仔裤,虽然知道这样穿着睡觉会不舒服,但是为了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敢睡深,夜里醒过来几次,坐起来打量卧室,没人,到了下半夜,她睡得沉,希索的声音根本没传到她耳朵里。

    直到一阵手机声惊扰了她,好象听到有人说话声,冷冷的,像极了某人。

    睁开眼睛,侧身而躺的她不敢动,墙壁上倒影出她身后有个身影在接电话。

    “……你闲着没事打什么电话?”

    “老大,我接到人了,这一时兴奋就给您打了过去,对不住,对不住了,我知道您下半夜才回去,您接着睡,接着睡。”

    “不要耽误办事,早点回来,挂了!”

    房间空旷,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竖起耳朵,那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钟未昔听得出来是肖鹰给他打的电话,听语调好象极度兴奋,她不想知道接什么人会这么兴奋。从听肖鹰叫他大哥开始,她就猜他们在做什么勾当,关于黑社会的,因为佟冠楠的手下也是这样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老大。

    “醒了?”黑司曜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她一怔,下意识屏住呼吸,僵硬地躺着。

    “来,告诉我第一天军训感受怎么样?”身后的床铺动了动,他靠过来,亲昵地抚上她的肩膀。

    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希望用装睡来蒙混过关,他唇边划出一抹玩味,指尖轻轻弯起,抚过她的粉颈,随后慢慢抚摩上白皙的脸蛋,垂在枕头上的长发,托起尖尖的小下巴,一点点转过来,不信她还能装下去。

    “我不会伤害你,你在怕什么?”声音不大,却刺入她心口,肝脏俱破。他就是想知道她第一天的军训感受,非知道不可。

    到了这里她再装就不切实际了,钟未昔缓慢地掀起眼帘,根本不敢看上面的这张冷彻的脸,很快又垂下去,被得没有办法,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还好……”恐惧已经完全攫取了整颗心,挤出来的声音无比吃力,被他抚过的地方此时冒出一串小疙瘩。

    “什么叫还好?”又来了,她又开始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黑司曜脸色转眼铁青,“把衣服脱了。”

    这声音如同魔音,穿透耳膜,直刺大脑神经,太阳x跳疼,昨晚还不够,他要进一步欺负她吗?钟未昔脸色苍白如纸,不敢置信地看着上方的男人脸。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吊灯被他拧开了,将室内的一切照得灼亮刺眼。

    在这个夜里他的眼睛尤其诡蓝,宛如一条剧毒的眼镜蛇在牢牢盯着即将入腹的青蛙,在青蛙两条腿划着向后挪移逃跑的时候,眼镜蛇一把扣住。

    她抖着身子终于啜泣出声,“对不……起……我……的错……”句子残破,快拼不完整。

    “你有什么错?”他哼着,抓住她埋下去的下巴,蹭到一手的泪水,他终于还是把她弄哭了。

    “是我不对,我错了……”她哭得抽噎,只要能放过她,不脱衣服,她愿意道一百个道歉,一万个歉。

    哭声在偌大的卧室里尤其清晰,黑司曜既觉得又恼又恨,怒火中烧。

    该死的,他已经放低了姿态,从方方面面关心她,通过一切能利用的关系,给她在学校里打点好一切,他甚至为了她冒着被黑宗朔察觉的危险让车天天去接人。

    为什么?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到,看到他的用心,看到他的好就这么难吗?

    晚上在外面办事,弄个不小心就是死,偏偏他的脑子里还满满的全是她,想着可以早点办完早点回家抱着她入睡,他冲在最前面,冒着危险把货拿到手。拖着满身的疲惫到家,不过是想抱抱她,和她聊聊学校的一些事,仅此而已,为什么就变成这样?

    他和她之前为什么就这么难沟通?她没脑子吗?还是没眼睛?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心。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瘟神,躲都躲不及,被他碰一下她就要抖好久,多可笑,她为什么这么厌恶他,厌恶到了如此地步!

    是不是他做什么都没用?做什么都是错?

    他不说话脸y沉如冰,钟未昔不禁后退着,不想已经到了床沿,再向后退,整个人摔下去,“咚”头又撞到了床柜上。

    “呜……”她哽咽出声,爬坐起来后退着,蜷成一团,散乱的头发凌乱地流泻在抱起来的膝盖上,颤抖到不行。

    怒、伤、恨、恼,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心口冲/撞,撞得他五脏俱焚,黑司曜听着她发出来的一连哭响声,闭上眼睛不去看,拒绝再心软。

    她有什么资格让他这样,有什么资格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声下气。从小除了黑宗朔,人人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有她处处给他脸色看,不是哭就是躲,要么就装哑巴不说话,强迫下说的也能抖上半天。

    够了,真的够了!

    “滚!”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再动,冷冷地说完,也不看她,又吐出一声暴喝,“我叫你滚,听到没有!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假如有旁人在听来就是一句亲密的情人间说的气话,可钟未昔却当真,不单当真了还马上慌张地爬起来,低头飞快地跑出去。

    “最好一辈子别出现,滚,滚得越远越好!”她跑下楼,他的怒吼惊得她差点一脚踩空,从下面上来的魁梧身影几乎将她撞倒。

    肖鹰赶紧扶住,一看,“钟小姐?”

    这大半夜的她怎么从大哥房间里跑出来了,披头散发,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和大哥吵架啦?

    伸长脖子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的灯光照在走廊的地毯上,可以想象里面的人现在有多火。

    “对不起……对不起……”钟未昔连声道歉,眼泪掉得凶看不清是谁,只看到一上一下两个模糊的影子,急忙跑下楼。

    “哎……”肖鹰看着跑出屋子的小影子,别看白天热,这已经是秋天了,大半夜的外面气温不比白天,她一个小女孩穿那么少出去肯定会冷。

    肖鹰抬腿要往上走,齐立非拉住,“去追吧。”

    肖鹰看看黑司曜的房间,再看看楼下,没听,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打火机的声音,才带齐立非进去。

    “大哥。”肖鹰平常一严肃的人,在黑司曜却是严肃不起来,笑着进去,指着齐立非,“我把人带来了。”

    正文 第98章 迷路

    黑司曜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里夹着烟,迈步往窗户那里走,听到声音侧过头,“看到人了吗?”在她没冲出去前他听到楼下有汽车声,知道肖鹰带着齐立非回来了。

    肖鹰一时没反应过来,齐立非倒是听懂了,“她跑出去了……”累

    “跑哪儿了?”冷眸迅速眯起,大步匆忙过来。

    齐立非看向肖鹰,肖鹰手指向外面,结结巴巴回答,“跑、跑到外面去了。”

    黑司曜扔掉烟头,一把拽住肖鹰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吼,“该死的,你怎么不拦着她?你平常的聪明劲哪儿去了?啊?”

    肖鹰张张嘴,困难地咽咽口水,大哥这样好可怕,好象要把他活生生吃了。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黑司曜放开人,旋风般跑出去。

    肖鹰呆了半晌,不解地看着齐立非,后者白了他一眼,“还看不出来?刚才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去追,这下好了挨骂了吧?该!”

    看出什么来了?肖鹰仍是不懂,敲敲头,霍然懂了,敢情大哥是和小女孩吵架,然后大哥一开始拉不下面子去追,以为他们会帮着拦住,哪曾想他们没有,这下大哥急了。

    得,刚才碰到她的时候他还真该听立非这小子的,追上去再说,这下好了,惹了大哥不高兴!

    “你怎么不早说?”肖鹰抱怨。

    “我不说了吗,要你去追,是你自己不听我的。”齐立非无辜极了。闷

    “好了,别他妈废话了,赶紧走吧。”肖鹰要往外冲,跟上黑司曜的步伐。

    “别急。”齐立非把肖鹰拉住,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肖鹰急了,“我说齐立非你又干什么,没看大哥急成了那样,万一找不到人,我看你怎么办?”

    “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跟着瞎c什么心。”齐立非攀住肖鹰的肩膀,“你就不怕去了,人家又和好,你亲我热地讲些悄悄话,你在煞风景地跑去做电灯泡?到时候大哥的脸色……”

    肖鹰打了个激灵,赶紧投降,“得,我不去还不行吗?这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麻烦,女人啊就是麻烦精。”

    屋外温度骤降,连他这个不怕冷的人都觉得一下子适应不了,黑司曜把别墅四周找了个遍,最后绕到后门,发现门半敞着。

    出了后门,面前出现七八条小道,为了方便采摘和料理果树,这里小道极多,极容易迷路。

    该死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在四周装上摄像头,这下好了,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她往哪条小路上走,只能试试运气。

    事实上,她跑出房间时,他心里觉得很失落,好象丢了心爱之物一样,脚步差点追上去,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忍了下来,又听到刚刚楼下有汽车声,估计是肖鹰回来了。

    别墅的庭院外四周都是果树,这么黑的天她那么胆小,不可能会跑出去,可能到楼下客厅去了,肖鹰从下面上来应该见到了,如果她跑出别墅,以肖鹰的聪明劲应该会帮他拦着。

    因此,当肖鹰出现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没曾想肖鹰这次犯浑,竟然眼睁睁看着钟未昔跑掉。

    耐着性子寻找,他忍不住连声诅咒着,口气仍是凶悍,“钟未昔,你给我出来!”

    她身子弱,没跑一会可能就累了,估计躲在哪里休息,只要他像平常一样的口气,她就能自己出来,于是加重语气,“钟未昔,你听到没有?出来!再不出来等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

    他越走越远,越唤越心急,从凶狠到渐渐温柔,最后成了诱哄,“钟未昔,你出来,出来好不好?只要你出来,我保证不会为难你。钟未昔,出来!”

    别墅四周按了强灯,穿c在果树间的小道上也有路灯,目光在树中搜索,

    除了朦胧的夜,只有风声。

    该死的,怎么办?所有地方全找遍了,剩下的这条小道也到了尽头,别说她的影子了,就连她的头发丝都没见着。

    别墅后面是大片的果树,果树后面是河,十分湍急,她该不会是掉到了河里……

    不敢再深想,拔腿往前狂奔,嘴里惊慌地大叫着,“钟未昔……”

    “救命!救命……救我……哥哥救我……”

    微弱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他急忙停下脚步,四处查看,没有,没有,除了果树什么都没有。

    那声音还萦绕在耳边,带着她处于恐惧时特有的抖音,他认得,这是她的声音,是她的声音。

    黑司曜双手放到嘴前做喇叭状,“钟未昔,你在哪儿……”

    细小的声音好象看到了希望,拼了力气喊着,“我在这儿,我在井里,救命……”

    声音有回音,闷闷的,她说她在井里。黑司曜眼前一亮,急忙往左边狂奔而去,那里的确有口井,买下这整片庄园的时候就有,当初装修的时候下面的人问要不要填掉,他说放着吧,井水天然,说不定以后有用处。

    她在那里,原来她在那儿,他一口气跑到那里,那口井还在,只不过没人用,四周长了高高的杂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拨开草,趴到井边往下看,什么都看不见,用吼的,“钟未昔,你在里面吗?”

    “我……我在……”

    熟悉的怯弱声音从井里传来,黑司曜一喜,同时又蹙起眉,外面天色渐变,眯着眼睛隐约能看到井里有人,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他朝井里喊,目光在井边搜索看有没有什么工具之类的可以救人,见鬼,拨开草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我……我冷……”迟疑的嗓音慢慢传来,“你……你走吧……不要你管……”

    让她自生自灭吧,跑到别墅大门,门关着,他的吼叫还在耳边,她转了半天转到后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