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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只能跟着做啥,否则连书记都保不住了。

    今天他听说李责指挥红卫兵以重婚罪和通j罪将刘桂芹抓了起来,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在暗地里派人把老表林校长给弄到隔壁镇了,骗他说是出差,其实是避难去了。而在革委会这边,他又替林校长开脱,说是刘桂芹多次勾引他,他是受害者。这才换来林校长的幸免于难,现在看到刘桂芹的待遇,乔书记感觉后背冷汗直冒。

    红卫兵韦大明把剃刀别在腰间,显示得意地回头看了看秦远,然后一只手拿着红皮子的《毛主席语录》,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台子上来回走。每对着喇叭念一句,他就走一步,再朝台子上的刘桂芹吐一口唾沫。

    后来他念累了,走累了,唾沫也吐没了,他才停顿了一下,把《毛主席语录》交给旁边的助手,清了清嗓子,对着台子下面围观的群众说:“毛主席的指示我已经传达到了,毛主席的精神我们也领悟了,现在,该这个人民的叛徒、革命的罪人坦白了!”

    他转向台子上的刘桂芹说:“如实交待!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勾引林校长的?你为什么没有守住无产阶级的阵线?”

    刘桂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无力地、垂死一般地摇了摇头。这些红卫兵们,给她脖子上挂了这么一大块砖头,已经快要把她的腰肢折断了,腿也早就麻木了,但是他们偏偏不准你跪下。你一跪下他们就把你揪住,提起来,直到你不跪为止。这揪不是一般的揪,那些手是很不老实的,会揪你的衣服,揪你的肩膀,揪你的茹房,揪你的腰,揪你的p股,揪你的大腿,甚至会有人伸手去揪你的s处。一边揪还会一边说:“让人民群众看看你这里长什么样!敢勾引我们无产阶级的好同志,你这里藏污纳垢!”

    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被人这样羞辱,刘桂芹几乎要昏厥过去,她想干脆咬舌自尽得了,但是又放心不下秦远,只能流着泪任由对方辱骂。

    这一切都是因为李责!刘桂芹转过头恨恨地瞪着他,他正弯起嘴角得意地笑着,那神态分明是在说: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

    韦大明见刘桂芹只摇头不说话,就硬是从干得开裂的嘴里挤出一口唾沫来,攒足了劲朝刘婶的领子里吐。这一口吐得相当有技巧,刚好从衣服的空档里吐到刘婶的茹头上,顿时红红的茹头披上了一层白色的泡沫,从他这个角度看,格外耀眼。

    韦大明十分得意。他晃了晃脑袋。

    不料旁边斜斜地冲出一个身影,照着韦大明的脑袋就是一拳。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校长。

    身世成迷(10)

    乔书记最先反应过来,他两步蹿到林校长跟前,把他扯到旁边:“老表,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事情闹大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别胡来!”

    林校长瞪着血红的双眼:“胡来个p,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人性的表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把我兜出去!你们还有王法吗?说抓人就抓人,说批斗就批斗!”

    乔书记慌了:“老表!没你的事,现在他们就批斗刘桂芹一个,你别搀合进来,快回去!”

    林校长一把甩开他,朝刘桂芹走过去,看到刘桂芹这个模样,不禁眼圈一红,一把推开她旁边的红卫兵,把她脖子上系的砖头解了下来。

    刘桂芹委屈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旁边的李责咳嗽一声,说:“这位好像是昨天见面的林校长是吧?据说你们两个已经领了结婚证?来,你跟大伙说说,这个女人是如何引诱你的?”

    乔书记在旁边不断地给他使眼色,而刘桂芹也是焦急得很,如果林校长不跟他划清界限的话,那两个人都得倒霉了。

    刘桂芹想好了,不管什么罪她都一个人顶下来,哪怕是死罪。为了秦远和林纾两个孩子,她和林校长两个人必须得活下去一个,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得亲眼看到两个孩子走到结婚生子的那一步。

    哪知道林校长挺胸说:“你们说反了,刘桂芹并没有勾引我,是我强迫她的!她是个好女人,我才是罪犯!”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乔书记顾不得身份了,大声呵斥他:“说什么呢!我们大家都知道是这个女人勾引你的,你冷静点!”

    李责呵呵地笑了,拍拍手说:“不错嘛,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勾引谁呢?难不成两个人互相勾引?那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通j罪是吧?”

    很明显李责在报复他们,他像看戏一般看着这两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

    但是李责的话让林校长一愣,他很清楚通j罪的处罚:抓到一对枪毙一对。

    他和刘桂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想把罪名抗到自己身上,让对方活下去。此刻,没有办法用过多的语言沟通,两个人不畏死的人互相用倔强的眼神来决定谁去谁留。

    最终刘桂芹败下阵来,因为她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了旁边被死死摁住的秦远。那一刻她赴死的心软了下来,她舍不得。

    她犹豫了许久,冲林校长点了点头。

    林校长释然一笑,随后转过身去,对着李责,也是对着下面的听众说:“我跟大家坦白,是我当年强迫了刘桂芹,还以她的名誉威胁她,让她跟我登记结婚,刘桂芹同志是无辜的!”

    刘桂芹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

    李责转问刘桂芹:“刘桂芹同志,如果林默生说的是实话,那你现在可得跟他划清界线啊!”

    刘桂芹强忍悲恸,哽咽着说:“我向敬爱的毛主席发誓,我没有勾引过林校长,我是被他强迫的,我还是无产阶级的好同志……”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还有你儿子秦远,也得表示一下对毛主席的忠诚啊!”

    刘桂芹无比愧疚又无比紧张地望向儿子,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身为人母,却不能保护他的安全。她很担心此刻秦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那她和林校长的心血就白费了。

    还好,秦远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少年通红的眼睛像要流出血来一样,但他的嘴里依然在说:“我热爱伟大领袖毛主席,我跟林默生划清界线……”

    李责诡异地一笑,他有极其强烈的报复心理,林校长和刘桂芹合起来骗他,他就会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他觉得现在这样比同时让两个人都成为罪犯更好玩,他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相信见识到他的厉害之后,刘桂芹会乖乖地把秦远送到他面前。

    李责向韦大明示意改变批斗对象。

    韦大明一伸手,跳出来两个红卫兵,一下子把林校长摁住了:“快跪下!”

    林校长没有挣扎,乖乖地跪在地上,低垂着眼角。他的脖子上承受着刘桂芹刚刚承受的压迫,但是能用这样的方式把刘桂芹救出来,他反而感觉轻松许多:这个谎言是我编出来的,也结果就有我来承担好了。

    韦大明抽出腰间的剃刀,再一次看了看秦远,掩饰不住嘴角猖狂的笑意。

    他站到林校长身后,挥舞着剃刀开始削林校长的头发。

    剃之前并没有洒水,就是生生地把头发刮下来,刮伤了头皮算你倒霉,可想而知林校长此时有多痛苦。

    韦大明一边剃一边念叨:“林默生,你是卑鄙的资产阶级分子!你是qg犯!你必须在剃刀下改头换面,重新……”

    说到这里,他只感觉手中一硬,从锋利的剃刀处传来了刺穿的感觉——

    剃刀切到了动脉!

    林校长一声惨叫。

    韦大明慌了神,他没留意会切到脖子,连忙拔出剃刀,紧接着一股鲜血从切口出喷了出来,足足有半米多高,喷得韦大明满脸的血红!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韦大明彻底吓懵了,扔下剃刀转身就跑。

    刘桂芹瞳孔放大,才回过神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哭声。

    有人大叫:“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围观的人群慌忙四散而去。

    李责夹在人流中,回头望了望,嘴角依然挂着诡异的微笑。这个神情刚好被留在批斗台上的乔书记看见了,乔书记悲愤不已,那一刻,他脑海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个李责,真的是上头派来的人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身世成迷(11)

    等到林纾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她父亲的尸体了,林纾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秦远把她背回家。

    乔书记带人挖坟掩埋了尸体,一直到日头偏西踩结束。回来以后乔书记悄悄地告诉刘桂芹:“李先生的意思是待会就让秦远跟他走,桂芹,你就别跟他倔了,搞不好你们娘俩也弄得跟老表一样的下场,他要带人就让他带吧,反正也就是调查一下,总不至于搭上性命吧?”

    刘桂芹不看他,也不说话。

    乔书记是在劝慰刘桂芹,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以李责这种狠毒的手段,不可能就是把秦远带走调查一下那么简单。他叹了声:“唉!我帮你朝后拖拖吧,怎么说也得吃完晚饭再走。”

    刘桂芹这才勉强点点头,进了厨房。

    “还有啊,”乔书记叮嘱,“别让秦远跑,跑不掉的,上头一招呼,整个镇的人都得抓他,到时候还得把你和林纾的命搭上……唉,我想想其他办法吧!”

    乔书记背起手,一边叹息一边走开了。

    林纾现在正躺在刘桂芹的床上,秦远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昏迷了半天,此刻她终于醒过来了,在昏迷状态下她的嘴角都出了血。醒来以后她看都不看秦远,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朝外跑。

    秦远连忙跟上去拉住她:“干什么去?”

    林纾手一甩:“你滚开!”

    秦远用力地拽着她的胳膊,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用你管!”

    秦远还是不松手。

    林纾挣脱不开,气得她手脚并用,对着秦远又踢又打:“滚开你个窝囊废!我还能干什么?我当然去找韦大明拼命!你没有胆量去找他就不要拦我……”

    秦远拽着她的胳膊任她打任她踢,等到她踢累了,一p股坐在地上哇啦哇啦地大哭起来,秦远这才放开手。

    两个人的动静刘桂芹都听着,要是别的事情,她肯定过去劝劝林纾,但是此刻她自己都无法释怀。锅里正炒着粉丝大白菜,刘桂芹炒着炒着,眼泪就啪啦啪啦地落到锅里去了。

    林校长是为她死的,如果不是他站出来,这时候躺在坟地里的就是刘桂芹了。如果不是还有秦远和林纾,她宁愿跟林校长一起死了算了。她想不通,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脆弱?昨天还站在她面前有说有笑的林校长,怎么眨眼间就没了呢?

    刘桂芹在厨房里哭,林纾跑进卧室里哭。

    秦远就坐在卧室门口看着,防止林纾再跑出去跟人家拼命。但是看到林纾那个伤心悲惨的样子,秦远一次又一次地握紧拳头。他能想象出林纾此刻有多么伤心,换做是他母亲被杀的话,他现在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林纾哭了一会儿,又晕倒在床上。

    秦远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开始自己的大行动。趁母亲在厨房里不注意,他嗖地一下跑出去。他不像林纾,脑袋一热就去跟人拼命,他一定会用最周全的方法,达到最致命的效果。可惜在林纾眼里,他始终是个窝囊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身世成迷(12)

    他直奔农资部,买了一小袋钾肥,又买了一块硫磺。钾肥和硫磺都是镇上农忙的时候常用的东西,蔬菜、水稻、玉米等都需要施钾肥,制作红薯粉条的时候则需要用到硫磺。把粉条集中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点燃硫磺,冒出又浓又白的烟雾来,原本黄绿泛青的粉条经过熏陶之后就变得非常白,这种白是不正常的白,可偏偏大家都喜欢白色的粉条,尤其是外地人来到西塘镇,总是觉得黄绿色的粉条很恶心,饭店里也不敢用黄绿色的,怕羊r汤牛r汤卖不掉。到最后大家都用硫磺熏了。

    秦远去买这两样的时候,硫磺卖得正俏,钾肥却不是施用的季节,同时买这两样显然有问题。为了不让别人起疑,他特意在镇东头的农资部里买硫磺,又跑到镇西头去买钾肥。实际上跑到第二家的时候,那里没什么生意,门半掩着,里面看门的那位老大爷起来接了这笔生意,跟秦远要了三倍的价钱。

    钾肥和硫磺都买了,下一步就是烧制木炭。西塘镇一带较通用的一般是窑烧法。窑的形式、构造很多,有浙江窑、鲤鱼窑、木瓢窑、湖南木窑和四川木窑、速度较快的铁窑、机窑等等。通常以闷窑熄火的方法叫做窑内熄火法,所得到的炭称为“黑炭”。当木材在窑内炭化完毕时,趁热从窑内扒出,然后用湿沙土熄火的方法,称为窑外熄火法。在熄火过程中,木炭与空气接触而进行煅烧,炭的外部被氧化,生成的白色灰附在木炭上,称为“白炭”。白炭比黑炭坚硬。

    秦远需要的是黑炭,准确地说是黑炭粉。他跑镇外的槐树坡附近挖了个简单的窑,类似于鲤鱼窑,然后把木材投进去点燃,湿沙土熄火,直到木材变成乌黑。他再用石头把外壳一层层地刮下来,研磨成黑炭粉。

    钾肥有了,硫磺有了,黑炭粉有了,终于都准备齐了。

    钾肥就是硝酸钾。将硝酸钾、木炭和硫按照18:4:3的比例混合,再加上一点点灰土和一点点的水分,一份威力不弱的硝酸钠火药就制作成功了。当时秦远还不知道,不过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私人制作这种火药是违法的,该火药的军用技术规格为jan…p…362,根据粒度的不同分为a、b、c三级,分别用于礼炮装药,教练炸弹和鱼雷冲击装药。尽管提炼过程粗糙,但凭借着天生对火药气味的极致敏感,他对三种成分的比例以及颗粒大小拿捏得十分恰当,因此他制作出来的火药差不多也达到b级了,危险性很高。

    秦远把火药装在一个玻璃瓶中,不过只做到这个程度还是不够的,因为这样的火药瓶必须经过引燃才能爆炸,行动起来不方便。如果你要炸一个人,总不能点燃了以后等他过来或者等他过来以后再去点燃吧?秦远要做的,是小时候玩的“摔炮”那个类型的,只要跌到地上就能爆炸的。摔炮用的原料主要是沙和雄黄,将雄黄撵碎成末,用纱纸将坚硬的细沙粒和粉末包在一起,拧紧之后就制成摔炮。雄黄的主要成份是硫,也是制做黑火药的原料之一。硫的燃点大概在四十度,猛烈撞击下会燃烧,摔炮的原理就是通过沙石的摩擦发热引发硫的燃烧。

    秦远知道,如果想让这个装满火药的玻璃瓶达到一摔就炸的效果,那就得加入一些易燃物,光沙石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火柴头上的粉末,成分有氯酸钾、二氧化锰、硫磺和玻璃粉。可加入沙石和这些粉末又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沙石、粉末和火药的比例决定了火药瓶的易爆程度。也就是说,你放太多或者放太少都不行,太多或者太少都可能没法引爆。这中间有一个限度,跟火药瓶受到的挤压力大小有关,与此有一个相应的沙石、粉末和火药的比例,只有比例在这个度里,火药瓶从一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才有可能引爆。危险就是,这个度你如果把握得不好的话,有可能两个瓶子撞一撞就爆炸了。

    说起来也就是综合了化学物理的知识,幸好秦远对此颇有天赋,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速度也够快。能在这种时候想出这种办法的人,整个西塘镇估计也只有他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把炸药瓶谨慎地揣在怀里。

    身世成迷(13)

    来到镇政府附近,听到碰杯和吵闹声,乔书记、韦大明以及还有其他几个人正在左边的菜馆里陪李责吃饭。秦远知道乔书记是想借这个机会拖住李责,好让他多在家待一会儿,也想想办法。不过此刻他的目标就是炸死这个李同志。说到底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韦大明充其量只是个工具而已,不足挂齿。

    这家菜馆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平房,秦远绕到后面,悄悄地从楼梯处爬了上去。这平房盖得比较高,有四米多,房顶一般是用来晒鱼干的地方,时间长了,就有去不掉的鱼腥味。秦远的鼻子有些异常,比普通人的鼻子敏感许多倍,他几乎承受不住这个刺激,脑袋晕了好几次,勉强撑住。幸好此时镇政府那个门卫不在岗,没人注意他。

    秦远找准了李先生吃饭的那间,趴到房门的正上房,掏出火药瓶。

    然后他对着下面捏着嗓子喊了一声:“李同志,有人找你!”

    没人出来,他又喊:“李同志,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下面终于有动静了,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秦远屏住呼吸,死死地盯住门口,只有李先生一出来,他就会立刻把火药瓶砸下去,火药瓶一爆炸,这人不死也得残废了。

    “谁呀?”

    李责的头冒出来了,听声音估计酒喝得不少。

    秦远毫不犹豫地把火药瓶砸了下去,同时赶紧把头缩回来,防止别人看到。

    轰隆一声,火药瓶爆炸了,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响声刚起,惨叫声传来。

    秦远本该立刻逃跑的,但是他忍不住探出头朝下面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愣住了。

    被炸倒的居然不是李同志,而是韦大明!

    这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秦远跟当初的林校长一样,太过于小瞧对手了。当李责听到喊声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西塘镇里怎么还会有人找他?就算找他,也得对方亲自来拜访,怎么可能让他出去一下呢?所以他出来的时候留了个心,还装作喝高了的模样,顺手把韦大明拽上了,为的就是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抓个人来当盾牌。

    当秦远扔下火药瓶的那一瞬间,李责的预感凑效了,他感觉到头上有一个影子,来不及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