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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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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在她柔弱的黑发上磨蹭着,声音柔得仿佛刚刚佛过去的那阵晚风:“冯丰,我爱你。”

    “我知道。”

    “这一生都只爱你,再也不会爱别人了。”

    “我也知道。”

    “呵呵,你干嘛什么都知道?”他哀叹一声,其他的男人若是这样表白,其他的女人也如此回答? 一点也不激动,了如指掌的样子?拜托,装也装得感动一点或者害羞一点嘛,

    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吃定了自己?

    他恨恨地:“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的?”

    “很早啦。”

    他追问:“早到什么时候?”

    她面上一红,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我考研究生之前,有一晚喝多了,强迫你答应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要一辈子对我好……呵呵,你真傻,竟然真的答应了。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哈,可恨你当时还装着喝醉了的样子,原来是早有预谋,引我下套……”

    “我哪里预某了?”

    “你早就喜欢我,可就是不承认,却我许下诺言。你知道,君无戏言,我就再也不敢去招惹其他女人了……”

    “哼,君无戏言呢!”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动,其实是知道的,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00xx过了,也没有任何女人了,就这么一直憋着,憋死他。

    他看她一脍坏笑,立刻明白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何而来,低下头,猛亲她一下,恨恨道:“我可不管,出去后我们就结婚。这一次,你一定要嫁给我。”

    “嗯,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双眼发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神采飞扬,心里却酸痛莫名,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笃定出不去了,也不愿让自己伤心,所以,那么爽快地开了 “空头支票”!

    明知是空头支票啊!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问她叶嘉一一问她有没有想起过叶嘉。问她是不是全心全意!两人见面后,他故意避而不谈,她也绝口不提,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

    再问,又有何益?

    即便是甜蜜的谎言,也是令人心跳的毒药,

    即便明知是空头支票,他心里还是那么螅耍路鸬谝淮握媲杏涤械哪侵中朔堋k焓衷诳阕涌诖锩幌拢鲆欢远罚鞘窃谂穆敉砘嵘暇沟玫摹?br /≈gt;

    被抓到这里,他被換了衣服,身上的一切物件都不见了,只有今天会见“宠妃”时,耳环又在身上了,估计是大口罩要他做“道具”的,可是,还没拿出来,“宠妃”就悻悻离去了。

    漂亮的耳环发出柔和的淡淡光彩,她笑起来:“人家求婚用戒指,你用耳环。”

    “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谁会送你耳环?”

    “哼,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人?你要送给谁?”

    他悠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 “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

    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给冯妙莲的,不是给我的,关我什么事?记住,我又不是冯妙莲。”

    女人啊!就是这么小心眼,

    这样的小心眼却令他极其开心,长臂一伸,一用力,将那副耳环出去老远,混在草地里,再也找不到了。

    “李欢,你干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什么人哪?专门买来扔着好玩?你耍什么酷? ”她嘀咕,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啊?动不动就扔戒指扔项链的,扔了,还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来?假打!

    “我本来就很酷了,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嘻嘻地拥着她,神情却极其认真,“我今天见过‘冯妙莲’了……”

    “哦?”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种,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妙莲,或者妙莲就是你,二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今天见了‘妙莲’出现后,我才发现,即使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也不行。。。。。。”他一字一顿,态度诚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冯丰,只有一个冯丰!!!”

    她干笑三声,笑声低低地,仿佛周星星那种古怪的笑。心口又有点疼,仿佛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动的脉搏里翻涌,激动。酸楚。绝望。甜密。苦涩……万般的滋味

    ,只一种也说不出来。

    李欢瞪着她,目中几乎要s出凶光来:“你这是什么回应?”

    “感动到极点,无以言表。”

    “唉,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得含情脉脉一点儿?” 她好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一声,又好象那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衅――

    “不能!”

    “为什么? ”

    “因为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想笑,呵呵。”

    “我不是‘这样说≈039;,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

    李欢跌倒在草地上,气得胸口起伏,她却贴在他的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那么幵心,笑得那么开心!很长的日子,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睫毛在眼帘处上下起伏,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

    这样的表情,令李欢也完全轻松起来,几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样的环境,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

    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微微有些夜雾了,李欢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的衣服铺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棵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哎,李欢,你这样,有蚊子咬你。”

    “胡说,哪里有蚊子?”   这里的草地上,草、野花间杂,是按照相生相克来保留的,没有丝毫蚊子的嚶嘤嗡嗡之声。

    她不说话了,枕在他的手臂上,右边的脸完全贴在他的大的掌心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闭着眼晴,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呵呵,我去找你,他们自然也在找我,于是,就这么来了。还有什么比地震更好的机会呢?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遇难者≈039;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麻烦了。

    “你又是怎么见到‘冯妙莲≈039;的?”

    他淡淡道:“我们的一个熟人而已。她不过是应邀和几个影視学院的学生一起演了场戏而已。”

    尽管置身这样的环境,冯丰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出乎意料,长叹一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都是很复杂的。呵呵,我这才明白,从古代的宫斗到现代人的职场。官场争斗,人性一直是不曾改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039;,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

    ,女人和女人斗,女人和男人斗……你没看到,电枧屏幕上天天播放的帝王将相大戏,哪一部不是权谋和厚黑学的现身说法?几千年了,想改也没得改,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骨

    子里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她嘟囔道:“你干吗发这么大一通感慨?”

    李欢还没回答,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护工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了身边,脸上是那种机械而标准的神情:“二位,天黑了,请回去用晚餐……”

    李欢笑起来:“日落而息,看来,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冯丰也眨着眼睛:“免钱饭也没有这么舒适的,我正好可以不用辛苦挣钱了,呵呵。”

    李欢pk黑衣人

    年轻人对二人的调侃充耳不闻,依旧是刻板的语调:“二位,请吧。”

    他的这种神情,令人想起陈列橱窗那些毫无生命的模型,李欢盯了他几眼,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冯丰倒因为见了许多次了,再加上刘子业那么古怪的样子都见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淡淡道:“我也饿了,要吃饭啦。”

    李欢点点头,抱起她往里走。

    这期间,周围的环境布局,他已经详细地观察过了,这片巨大的草地四周都是数丈高的围墻,围墻上还是密密麻庥的电网,仿佛与世隔绝。他寻思,这里应该是什么管制区域,不然不会戒备如此森严。

    心里忽然大感恐惧,如果这样的一个研究场所,有官方背景作为掩护;里面的人在此胡作非为,更是会鲜为人知,单单指望叶嘉,自己和冯丰,哪里还能逃得生天?

    草场的四围还有密密丛丛的树林,在夜色下看来,仿佛隐藏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双绿幽幽的眼晴一闪,隐隐露出一头,他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藏獒,看样子,

    这里不知潜伏着多少这样的“警卫”。那种安保看似不经意,却装了最严密的监控系统,可不是做做样子,比任何铜墙铁壁都严格,要从这里逃跑,简直毫无可能。

    年轻人还刻板等着二人,李欢也不磨蹭,抱着冯丰进了那道虛掩的门,这时才发现,这道门并非“虛掩”,而是指纹控制的,显然,自己和冯丰都被经过了特殊设置,才能随意通过。

    门里已经亮了灯,是那种极其柔和的米色,二人刚进去,年轻人刻板的声音又响起:“请二位各自回房问。”

    李欢笑起来:“我们就在一起,你告诉你们的主子吧。”

    年轻人侧身,拿着小型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他讲的是一种极其偏僻的土语,二人一点也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很快就走过来,仿佛得到了指示: “行,你们就一起吧 。”

    李欢抱着冯丰走进去,才发现她的“房间”,完全跟自己的一摸一样,都是那种超标准的无菌空间一一这时,房间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是一扇隐形的气窗, 从外面控制的。

    正常人肯定无法长期生活在无菌空间,也许是见冯丰身体不好,他们另有计划,就将这个房间“开放”了, 还能够进进出出,当然,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局限于房间和草坪的距离。

    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色彩鲜艳,看起来十分精致,也搭配得极其健康,令人很有食欲。

    有种很诡异的气息;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对面的墻壁上,突然多了一幅画……是那副非常著名的《最后的晚餐》。

    两人面面相觑,李欢看出冯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笑起来,夹一筷鲜嫩的蕨菜給她:“任他装神弄鬼,我们先吃饱再说。”

    她想起刘子业;忽然有些吃不下去,只强笑着吃喝起来,觉得每一粒饭下咽,都跟石块似的,根本吞不下去。

    “你吃这个”李欢依给她另挑了一些菜。

    她轻轻答应一声,但见李欢一点也不慌乱,这给了她很大的镇定和安慰,真正笑起来,低声道:“我没有害怕了……”

    李欢见她脸上神色緩和,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碗也大吃起来。自从冯丰失踪后,他简直貪不知味,刚刚经历了如此愉快的一个黄昏,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觉得无所谓了,在

    她身边对坐吃饭,倒觉得跟在家里似的,觉得饭菜从未有过的香甜。

    “冯丰。。。。。。”

    “嗯?”

    “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呵呵,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吃笋子炒鲜虾。”

    “行,我去青石桥买最新鲜的,呵呵。”

    她的眼里闪出一丝喜悦的光芒,那是极大的信任一一尽管,知道是不能出去的,但是,她宁愿听到李欢这样说,宁愿听到他这样坚定的口吻。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在绝境中,总是渴望出现奇迹一一明知不会有,也不妨碍这种幻想。这是人的心理调节功能之一,因为这种“幻想”,人类才没有那么容易崩溃。

    吃饱了,就倦了。像某种豢养的r猪……吃了睡,睡了吃……结果就是等待被宰杀了,给人类享用。

    两人躺在床上,床并不宽,李欢身材高大,要在往常,一定觉得很拥挤,可是,现在两人贴身拥抱着,仿佛揉成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倒希望两人之间永远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困了啊?”

    “嗯。”

    “那就好好休息吧!”

    “嗯,可是……”她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怯怯的,“我醒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他笑嘻嘻地;“要不,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 ”

    “可是,我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呢……〃她嘟嘟嚎囔地,声音越来越低,

    “李欢,你不要睡着,我醒来就要看到你……”

    他轻轻点头,她的声音已经模糊,听不清楚下面的字句了,陷入了一种病人才会有的深度困倦里。他下意识地举手在她的鼻端轻轻抚摸,只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灯悄悄灭了,也是在外面控制的一一那是对待实验对象的方式,一切控制,光、水、饮食、运动。。。。。。。便于观察和记录。

    李欢在黑夜里静静地听着她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才真正思索起身处的环境, 焦虑浮在心头,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见不到冯丰时,觉得死生好像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见到她了,真的面临不可知的死亡,才发现心底是如何的恐惧……希望活着,哪怕如最平凡最卑微的小人物一般活着,与她一

    起活着就好。

    监控器里,画面清晰,蓝天白云,绿树青草,彩蝶明媚;两个男女依偎着坐在在起,情意绵绵,仿佛这个夏季最好的一天。

    黑衣人“啪”地一声。关了遥控器,很是不以为然:“为什么让李欢和冯丰在一起?”  大口罩见他神情如此不悦,有些意外:“冯丰身子越来越衰弱,我是希望李欢能从心理上给她一些安慰,看有没有康复的可能。有些心理调理的巨大作用, 连医学也没法解释,只能称之为奇迹……”

    “別给我提什么奇迹,立刻将二人彻底隔绝。”

    “是。”

    “安排见一次李欢。”

    “是。”

    这是一间普逋的房间。说它普通,是因为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七七八八的器械、工具甚至一些“怪物”,仿佛只是一间会客室,和其他会客室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个主人位,下面既无沙发也无椅子;只在地上铺着一块地毯,请人席地而坐的意思。

    主人位很高,李欢一眼就看出,习惯这样设立座位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非常强烈的〃唯我独尊〃的意识,并且早已养成了习惯。

    他想;主人原来要的不是“席地而坐”,而是“席地而跪”

    坐在主人位的黑衣人,看不出高矮,身形,脸也普通,依旧是人群中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的那种大众样子。只是,这张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的怪异,虽然生动,却总给人人皮面具的感觉。

    李欢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笑起来:“李某已成阶下囚徒,案上鱼r,阁下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

    黑衣人淡然一笑:〃別失望,很快你就会見到我的样子,也不争这一时。”

    “阁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贵干?”

    “想从千年死皇帝之身身上找到一些长生的奥秘。。。。。。”

    “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

    “你就是。你活了1500多年了 ,不也还没死?”

    孝文帝拓跋宏公元499年死的,黑衣人说他活了1500多年,显然认准了他的身份。

    李欢沉思一下,这怎么算好?说活了1500多年,可是,自己并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而来现代也不过区区几年,这也好算活了 1500多年?这是什么算法

    两双眼睛互相盯着,彼此审慎,彼此衡量,仿彿两把无声交锋的利刃,黑衣人顿了 一下,“你的目光如此锐利,说你不是孝文帝,我都不相信。”

    李欢笑起来“要长生不死,你是在白日做梦。”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道:“请坐”

    李欢瞄一眼那张地毯,再看看黑衣人高高在上的坐姿,声音里满是讥讽:“看来你不仅想长生不死,你还想想称霸天下?你别忘了,这个全球一体化的年代,即便长生不死,也没有任何个人能够称霸天下了。”

    黑衣人也笑起来,神色充满向往:“那倒不一定,不死之身加上千年累积的财富,只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俯瞰天下又有何难?”

    一手遮天!

    谁能遮住?

    从未有哪一刻,李欢对男人的权利欲望如此反感,仿佛是一种顿悟……无上的皇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大的罪恶制造者!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活了 1500多年了,为什么不曾累积起无敌的财富和无敌的权利? 所以。。。。。。”

    “?”

    “即便你活了 2500年;我想,也未必可以得偿所愿 。”他悠然一笑,很随意地在地毯的一面坐了下来,盘腿而坐,黑衣人见他那种坐姿,心里一震,那是典型的面南背北;标准的帝王坐姿,就这么一个举动,仿佛将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人位藐视得那么彻底。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这种无形的强大的挑战,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代帝王,连坐姿都不曾忽略。”

    李欢笑起来:〃你知道面南背北有什么好处?”

    “显示你的帝王尊贵? ”

    “错。你难道连地理都没有学过?地球自转导致日出日落,中国处在地球的北半球,所以住在这个面朝正南房子里的人就比较健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