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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忍了半天,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娼字。

    “那倒没那么严重,我家里也需要钱,我弟弟病了?”女孩有点黯然。

    “治好了吗?”

    “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后来镇上的巫师给他做了几场法事,我妈妈说巫师用钢针从他胸前刺出一堆黑血,才好了。巫师说是中邪了。我弟弟命虽保住了,可精神大不如前,家里的钱也花完了。”

    l省有一种古老的巫术仪式,叫做萨满,也就是俗称的跳大神,却对一些怪病有着奇特的疗效,神秘而令人难解。

    女孩见气氛有些沉闷,又搂紧了我,撒娇说:“不管那些了,以后你要常来找我。”

    手机响起,是办公室小刘打来的电话,说老家有几位法官正在办公室等我,要求务必见到我。我心里一惊,在老家还有许多的纠纷没有解决,不会是麻烦来了吧?顿时熄灭,再没有动这女孩的心思。

    匆匆穿好衣物,告别不舍的女孩,打开门就往外走,门外有个人也急匆匆的要过去,两条注定会交叉的线就碰到了一起,那人被我撞倒了。

    我连忙扶他起来,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伤到没有?”

    那人文质彬彬,似乎不喜欢别人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看到他一样,匆匆的说了一句:“没事。”就闪了。

    回到办公室,却原来是老家法院出了一起受贿案,被抓的法官是我的朋友程志,他交代说曾经在我这拿了一部摄像机,没有给钱,被他行贿送给院长了。法院政治处的人就来调查这件事。

    我捶了带队的方副院长一锤,说:“他娘的,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方副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是纪律,查案子嘛,不想事先通知你,让你有准备。”

    我一看同来的还有经济庭庭长杨辉,这些都是在老家跟我好的一个头的人,便笑骂道:“你这个猪头也来了,有日子没见,怎么还是那副鬼样。”

    杨辉笑笑,说:“袁总越来越发达了,哪里还会记得我这副样子?”

    一旁政治处的人c进来,说:“袁总,我们是不是先就摄像机的事做个笔录?”

    我回头看了看方副院长,问道:“这是谁呀?”

    “政治处的,小王,你没打过交道。”

    “根本就没有这么件事,做什么鬼笔录。”事情确实有,也没给我钱,但我不想讲,毕竟是多年的朋友,钱是小事,不能因为这几千块,害的别人去坐牢,“已经中午了,先吃饭。别扯淡。”

    就带他们到了天一酒店,几巡酒下去,几个板板正正的人终于放开了,我才知道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牵涉到三、四名法官,还有继续向大了发展的可能。法院的人都有些紧张,怕牵涉到自己。其实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程志自己扛不住,三下两下就交待出很多问题,便把许多本来没事的法官拉了进来,甚至牵涉到前任院长。现任院长是想在这过渡一下,以便升迁,没想到摊到这么件事,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如果再把前任院长牵进去,就会发展成一个窝案,那他一两年就不要想升官了。

    方副院长一拍我的肩膀,说:“袁总,还是你有担当。你一句话说没有这件事,多少人心都放回肚里了。”

    “都是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他掉到井里,还要扔块石头下去吧。放心,我这人从不害朋友的。”

    “仗义,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吗?”

    “来看看老弟我了。”

    “去,你有什么可看的。我来是因为院长有交代,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不想再扩展下去,所以希望做你的工作什么也别说,即使私下赔给你点钱也行。”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说过什么吗?”我打趣的说,心里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件小事副院长和经济庭长一起来,很多人都知道我跟方副院长、杨辉关系不错,他们一定受命来做工作说服我。

    “要么说兄弟仗义,这就了了我的心思了。”

    此行的最大问题解决了,一桌人相谈甚欢,不一会几瓶五粮y就干掉了。

    杨辉坐在我的左边,拉了我一下,说:“我在这有个同学,是海门敏思区法院的副院长,叫陈东,回来我们一起去见见。”

    我知道杨辉是海门大学的法律毕业生,在海门有许多同学,我也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海门的官面人物:“好哇,别等回来了,今天晚上怎么样?我来安排吃喝玩的地方,你负责约他。”

    “那好吧,下午我去找他聊聊,晚上我们一起过来。”

    “好,我等你们。”

    “那你下午陪政治处的小王做个简单的笔录,就照上午所说的,好吗?”

    “好啦。你放心了。”

    傍晚六点我跟方副院长等在天一酒店,杨辉带着两个人进来,竟然有天福桑拿被我撞倒的那个人,这个世界还真小。

    杨辉一指两人,介绍说:“陈东、尚昆,我同学。”然后又一指我,“袁波,野田公司的副总。”

    我先跟陈东握了握手,陈东瘦瘦高高,脸盘有点窄,只是微微一笑,点到为止。

    然后我转向早上被撞的人,用力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尚昆?”

    尚昆也用力握住我的手,与我对视:“袁波?”

    两人不由得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杨辉惊讶的说:“你们早都认识?”

    “没有了,我们今天早上才见过,不过是雅有同好。”

    “是的,同好之人。”

    谈笑之中,我知道尚昆在市规划局作规划处处长,是个实力部门。他能不遮掩早上的事情,说明他不是个伪君子,男人好色也是人之常情。

    社会就是以这样的网状结构在发展,你的朋友、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这个网络的一个网扣。陈东、尚昆成为了我的社会网络上的一结,我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一个结。

    十八、精灵

    由于中午都喝了酒,晚上的酒菜就相应简单了些,尚昆和陈东执意提出要点一个“土笋冻”。土笋冻我曾在海门的街边见过,白润透明的一砣,里面包着几条虫子一样的东西,几块钱就可以买到。

    “土笋冻好吃吗?”我带着疑问,心说简单也不能就上几块钱的菜,未免有点怠慢。

    “袁总在海门时间不长吧?”陈东看着我问。

    “也不短了,两年左右。”

    “那袁总怎么连这海门第一小吃都不知道?”

    这竟是海门第一小吃,如此不起眼的东西竟让海门人如此酷爱?我又一次明白,乡土的东西是融入本地人的血y中的,不是简单学一点假门假事的泡茶动作就融入了本地的生活里。等到土笋冻上桌,见它们个个颜色白润晶莹剔透。品尝一下,味美甘鲜,清香软嫩,滑溜爽口,竟是如此美味的解酒佳品。杨辉他们和我这些异乡人大快朵颐,连呼好吃,不得不每人再上了一份。

    这土笋原是野生于沿海江河入海处咸淡水交汇的滩涂上,学名叫做“星虫”的一种环节软体动物。它含有胶质,身长二、三寸,其外形粗陋,颜色黑褐,粗者如食指,细者似稻j,约有拇指长短,还拖着一条长有一二寸,细如火柴梗、伸缩自如的“尾巴”。

    “土笋冻”就是用它加工而成的冻品。

    土笋被从沙子里逮出,先放养一天,以吐清杂物,然后下锅熬煮,因为这东西像猪皮一样具有高度的胶原蛋白,所以熬得一锅粘粘糊糊,盛出来后装在小碗中,待其自然冷却之后,就凝固成一小碗“土笋冻”了。配上好酱油、北醋、甜酱、辣酱、芥辣、蒜蓉、海蜇及芫荽、白萝卜丝、辣椒丝、番茄片等就成了色香味俱佳的风味小吃了。

    美味来自民间,简单天成,比鱼翅、燕窝一类乏味的东西强上百倍。

    酒后,陈东自重于身份,坚持不肯跟我们一起去一千零一夜玩。尚昆大概昨天跟我一样,鏖战了一夜,借机跟陈东要一起走。

    我拉住尚昆不放,说:“尚哥,一起醒醒酒嘛。”

    尚昆捶了我一拳,说:“我哪有你们年轻人这样的体格。体力不支,回去休息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玩的。”

    是的,那种药材多服使人易得虚怯之症。

    我就放了手,向陈东、尚昆招招手,说:“好好休息。”就放他们离去了。

    阿莱站在一千零一夜的大堂里,一身素紫色的旗袍,把她身上该凸该凹的地方,衬托得越发玲珑有致。她是夜的精灵,这朵紫色的大丽花,只有在暗夜辉煌的灯光下,才盛开得如此娇艳。

    阿莱见到我,打趣说:“今天刮什么风,把我们的袁总吹来了。”

    我知道她在怪我好长时间没到她那了,伸手在她翘翘的p股上扭了一把:“就刮你这个小蹄子的旋风。这是我老家的几个朋友,你给我好好安排安排。”

    阿莱伸手打了我手一下,叫小弟把方副院长、杨辉他们领到贵宾房去。

    我向他们招招手,说:“好好玩。”

    见人已经进了房间,阿莱狠狠的扭了我胳膊一下,说:“老家伙,你不找一个小妹陪陪?”

    “想找,这不是守着一个醋坛子,不敢找嘛。”我抚摸着疼痛的胳膊,知道阿来今天的心情可能不爽,在拿我出气。

    “谁是醋坛子?这么多天死哪去了?不是魂儿又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吧?”阿莱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明显的怨怼。

    “我的魂儿不早被你这个小s狐狸吸去了嘛。”看着阿莱红了的眼圈,不由得安慰她说,“这几天确实太忙,一个当八个人使,实在没时间。近来还好吧?”

    “好!”阿莱的眼圈里已经含着泪,强忍住不滴下来,声音都哽咽了。

    “好了,我最近确实很忙,你现在在工作,明天我去看你。”我拍拍她的脸,安慰的说。

    “袁总你惨了,阿莱姐被你搞哭了。”旁边一个小弟笑闹着说。

    阿莱回过头去偷偷的将眼泪擦干,打了那个小弟头一下,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弟一吐舌头,溜走了。

    我看阿莱神态已然恢复了平静,趁机说:“今天这些人的消费算我的,我要走了,帐单送到野田找我去结。”便赶紧撒丫子走人了。

    早上的野田公司还是那么平静,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宿醉让我的头特别疼。杨远现在靠在角塘那边,那边东西还不断的在丢,每天销售额仅几百块,而每天光发工资就要几千元,还不计算丢失物品的价值。角塘已经成了一个需要每天都输血的病人,野田公司在海门赚取的微薄利润,不断的填进去。杨远希望自己找出解决的办法,就在那里安营扎寨,我想短期内他是回不来了。而我只能干着急,杨远现在有意的疏远我,不让我接触角塘那边的事务。

    有人敲门,我揉了揉太阳x,清醒了一点,喊了一句:“进来。”

    十九、撒娇

    黄琳推门进来。今天她穿着一身白底蓝色小花的连衣裙,齐耳短发,银白色的高跟鞋,越发显出她的身材高挑,玲珑有致。

    我站起来,跟她握了握手,笑说:“黄老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袁总真是大忙人,我找你有几天啦。”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有什么事吗?”

    其实办公室的小刘告诉过我,黄琳找我。只是我听熟悉情况的员工讲,黄琳是被一个台湾老板包养的,底下的柜台就是台湾老板出钱开的。对于一个那么像岳蕾的女孩,竟然是被包养的,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也不想牵涉进复杂的关系中,就尽量与她小打交道。

    黄琳坐在我对面,说:“是的,袁总,有没办法把我的柜台调整一下,我的柜台太偏了,都没什么顾客。”

    我到过她的柜台,知道确实在珠宝类柜台中,她的算最不起眼的。那天我也是无意中才走到她的柜台,一般人看完前几个,就不会往里走了。

    情况属实,但不代表可以解决:“没办法,柜台已经租完了,我也没法子。”

    “想想办法嘛,”黄琳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我的柜台都赚不到钱。”

    “柜台现在没办法调,我会给你留意的,有退租的,优先考虑你,好吗?”我的头疼得要命,急于摆脱她,就使出了缓兵之计,想早点打发她走。

    “我不嘛,远水解不了近渴,袁总你一定要费费心。”黄琳身子从座位向前倾,身子扭动,开始撒娇。

    一股浓重的香水味道扑鼻而来,对比温惠,黄琳总有点浊气,给人含糊不清的感觉。但撒娇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有力武器,美人计屡试屡灵。

    我无奈的笑笑,说;“黄老板不会是吃定我了吧?”

    “哪里,他们都说袁总是个有办法的人,”黄琳伸出手拉着我的手,摇了一下,“帮人家想想办法嘛。”

    这个女人是在诱惑我了,我装作起来倒水,不经意的把手抽出来。想了想,知道不拿出点办法,今天很难摆脱这个女人,只得说:“柜台是没法调了,不过商厦可以允许你在显眼的位置做广告路标,你可以把你们好的珠宝拍成照片,相信也会带来一定的客流量的。”

    “是吗?好吧,如果销售额增加的话,我会请你吃饭的。”黄琳见达到了目的,就跟我握手告别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虽然男人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但女人却可通过征服男人,来达到她们的目的。

    打了个电话给杨辉,问他们的行程安排,杨辉说他的同学听说他来了,都要接待他,这几天就不麻烦我了。

    “好吧,那走时言语一声,我送送你们。”

    忙完公司的事务,已经四点了。匆匆赶到阿莱那,阿莱还在熟睡。我轻轻的把她脸上散乱的头发归拢好。端详着阿莱熟睡中的面孔,安静而平和,夜晚的艳光散去,恢复了她温柔淑静的小女人本色。心里未免觉得歉疚,这个女人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我却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来见她,期间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真是有些无情。难怪昨天她会对我有点怨恨。

    知道这傻丫头肯定没吃饭,我出门去买了两份快餐,回来时开门声惊醒了阿莱。阿莱见是我,头马上转了过去,背对着我,肩膀一抖一抖,像是在哭泣。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她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我心里一疼,说道:“小东西,我这不是来了吗。”

    阿莱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抽泣着说:“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怎么会,你是我心爱的小东西,我怎么会不要你那。”便用嘴吸着阿莱脸上的泪珠,突然大叫一声,“唉呀。”

    阿莱见我突然大叫,有点摸不着头脑,停止了抽泣,问道:“怎么了?”

    “原来眼泪是咸的。”

    阿莱不由得破涕而笑,狠狠的捶了我一下:“去死吧,你这个老家伙。”

    我搂紧阿莱,整个身子压下去,说:“美人身上死,做鬼也。”便死死的压在阿莱身上,一动不动。

    “快起来啦,人家被你压死了。”阿莱在下面挣扎着叫道。

    “不哭了,小东西,”我抬起身,“我没骗你,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就把公司在角塘的事情讲给阿莱听。

    “你知道吗?老家伙,前几天我感冒了,发高烧,快四十度了,在家整整躺了三天,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饭都没得吃,那时都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阿莱喃喃的说,语调楚楚可怜,把身体紧紧的偎在我怀里。

    孤身在异乡的人最怕得病了,那种孤苦无助不是语言能够表达的。

    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不由搂紧了阿莱,轻拍她的脸颊,说:“傻瓜,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阿来又狠狠的扭了我一下,说:“我恨死你了,你一个月都没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另寻新欢了。”

    我爱惜得把毛巾被裹紧了她的身体,说:“我怎么舍得你那。小东西”

    阿莱把脸紧紧的贴着我的胸膛,说:“你知道吗?老家伙,这些天我特别想我妈,特别想家。”说完放声大哭。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越发搂紧了阿莱,一时不知道怎么劝慰她,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下来。思乡思亲之情,让人无处逃避,脑海里泛起了老娘的形象,心里喃喃的说:老娘,您在家里可好?

    这一刻,我跟阿莱同病相怜,相拥痛哭,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心跟我的心贴得这么近过,即使是岳蕾也没有。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纪念

    这里有美酒美景,

    有我的明睐,

    也有美人的皓齿。

    我与美人接吻,

    环视四周,

    夜色如此寂静,

    灯火如此辉煌。

    就在我陶醉的时候,

    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拍,

    亲昵地告诉我,

    小子,

    这是别人的城市。

    这是我读过李治邦先生的一部小说《别人的城市》的压轴诗,生动地说明了异乡人那种浮萍无根的感觉,不管文化认同与否,不论我们为当地作出多大的贡献,流了多少的汗水,甚至有血有泪,异乡人总还是异乡人,很难融入本地人的圈子。

    在海门两年,我终于搞明白为什么还有一个词叫叶落归根,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早就随着成长融入人的血脉中了,离乡越久,思乡越深,我们的根在故乡。

    月是故乡明。

    阿莱哭了一阵,见我也在哭,停止了哭泣,拿了纸巾给我,说:“一个大男人,羞不羞,你跟着我哭什么?”

    我哽咽着说:“我也不是石头缝里迸出来的,我也有老娘。”

    阿莱笑出声来,说:“老家伙,看不出,你也有正经的时候。”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