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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渡轮几分钟就靠到千浪岛码头,我自然而然的拉起温惠的手,扶她下船,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舍得放开。温惠微微一挣,见我不放手,也就顺其自然,但身子还是离我很远。

    一片开阔地后,几栋似土还洋的建筑,平淡无奇,倒是依路而栽的植物,绿油油的,让人赏心悦目。水泥铺就的道路崎岖窄小,两旁的店面看得出来是老屋改建而成,就如一个老妇,虽然涂上了厚厚的脂粉,却难掩垂垂老气。

    店里卖一些海产、茶叶、贝壳、馅饼、玩具之类,都是大路货色,价格倒是奇贵。只有一家卖r干r松之类的,号称百年老店,温惠说这只有千浪岛卖,别无分号,口味不错。随意买了几包,交与阿勇提着。再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我们兴趣的商品。不时倒有商家鬼鬼祟祟问到:“香烟要嘛,香烟要嘛。”看这么神秘,我本来想看看究竟,却被温惠一扯,拉着我就走。走了一段距离,温惠才讲那香烟假借是那未归治的岛屿生产,其实都是假的,骗骗过往的游客,本地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想起海门邻千浪岛有一条人民路,号称古玩一条街。有一次我闲着无事在这条路上逛了逛,发现整条路上琳琅满目,全部是假作的古董,作假做旧的手法拙劣,小有经验的人一看即知。却也不辜负人民路这一名字,这些人全身心的投入造假骗钱的人民战争中了。

    沿路而上,来到松椒庄园,这是民初大资本家的私家花园,依海岸而建,南人的建筑,倒也秀雅,却无甚好玩处,本要到它那海边的小亭坐坐,却见海水浊黄,随风拍岸,如此污浊,煞风景得很。顿时对庄园顶上的古琴博物馆失去了兴趣,对如此浊水,即使古人也没有弹奏高山流水的兴致。幸好今天美女在旁,心里也就不以风景为念。

    温惠坐高空缆车有点紧张,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身体微微靠向我。我看着脚下绿绿的树木,山风微拂,带来身边温惠发际缕缕的清香,心情无比舒爽,刚才的浊气一吐而光。缆车很快到了凤鸣园,百鸟唧唧喳喳,温惠挽着我的胳膊,细细的一样样看来,来到水鸟处,几支鸳鸯相对戏水,其中一对相依相偎,很是恩爱。

    我心里一动,不由念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武侠小说是我中学时的至爱,那时情窦初开,老顽童与刘贵妃之间的这首词便深印脑海,念出来正是符合此情此景。想起读s雕时正是与岳蕾热恋之时,那时卿卿我我,别提有多情热。于今斯人别有怀抱,时光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不由得痴了。

    温惠见我怔住,以为心里在想跟她怎样,挽着我胳膊的手轻轻扯了一下,把我唤回了现实当中。我见她脸色酡红,知她有些情动,情不自禁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温惠越发情羞,低声嗔道:“阿勇还在旁边那。”

    我本想打趣她:如果阿勇不在你要干什么?心里知道不能过于急色,惊了她或羞了她都会把今天的努力付之东流,就笑笑再不说话了。温惠已整个身子都靠到我的胳膊上,好像累得混身脱力一样。

    出了凤鸣园,山势已经向下,沿途一些西洋风格的别墅,由于无人维护,已是破败不堪。我和温惠沉浸在甜蜜中,也就无心观看风景。阿勇跟着我们,未免有些无趣。

    正走在窄窄的小巷,温惠抬手往左边一指,说:“那便是千浪岛寺,我们进去拜拜菩萨吧。这个庙有些年头了,菩萨很灵的。”

    “好啊,我正要求菩萨保佑那。”我心里对郭起的事情正耿耿于怀,尚不知如何解决,先求菩萨保佑保佑吧。

    “哦?你心里有什么事要求菩萨的?”温惠有点奇怪。

    我可不能告诉你我被人追砍,就打趣说:“求菩萨帮我找个好老婆啦。”

    温惠顿时羞红了脸,再不说话了。本来此刻气氛营造到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的,但还有一枚大灯泡在场,只好相对无言。

    应该解决郭起的事情了,不然这种场合老带阿勇出来确实碍事。

    走进千浪岛庙,庙宇古朴简陋,并不见驻寺的和尚,只有一个小贩在卖香烛之类,一位居士不时的处理着烛花和香火,三三两两的游客拿着点燃的香火,顶膜礼拜。这里离神岳山的热闹差距很远。菩萨金身久未重塑,被香火熏绕的黑黑的。

    温惠点燃三支香,跪在菩萨前的蒲团上,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些什么,然后起来将香c在一侧的香炉里。整个过程肃穆庄严,令人不敢生半点亵渎之心。我也点燃三支香,跪在菩萨前,心里默念:观世音菩萨,郭起之事,还望菩萨保佑,平安解决。默念完,拜了三拜,起来把香c到香炉里。

    或许受了菩萨的启示,心里已经有了解决郭起的方案了。

    温惠见我念念叨叨好半天,也不知是念叨什么,有些疑惑,却再不敢问我了。

    我笑道:“是不是还想问我求菩萨什么?”

    温惠怕我再说出的话来,连忙说:“不想,不想。”

    “我可知道你求得什么。”

    “你要说我求菩萨保佑找得如意郎君是吧?我才没有哪。”温惠想堵住我的嘴,急忙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才没有那么笨。你想什么哪?我知道你求得是全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你怎么知道?我真求得是平安健康。”温惠一脸惊讶。

    其实我知道此时女孩子肯定不会求什么如意郎君,温惠又看不出来有什么事业野心,大多是求家人健康平安了,所以就蒙她一下,想不到蒙对了,就邪邪的一笑:“没办法,心心相印嘛。”

    “去你的,谁跟你心心相印。”温惠脸上又有些红晕,我明白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即使温惠的心门没有为我完全打开,起码也在旁边开了一扇窗。

    女人一旦开始在男人面前絮叨生活或者工作的琐事,就表明她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了戒心。晚餐就在温惠的教导中进行。对一个海门人来说,火气是一个了不得的事,本来我点了一个辣子j,温惠却说火气太大:“你知道吗?我们单位小王,一天晚上吃了辣子j,第二天满脸的美丽,换老鸭煲吧,老鸭是去火温补的。”

    “点个青菜,就芥菜吧,本地人是不能离了青菜的。”

    走了大半天,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听着温惠絮絮叨叨的点菜,温馨的家庭氛围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已经两年没有享受到这种氛围了。也许娶个海门女人是融入海门文化的最佳捷径吧。对此我还真有些憧憬,再说该成个家把老娘和女儿接过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十三、鲨鱼

    对于每一个我经历的女人,我不敢说没有对不起她们的地方。但可以保证的是我从未为牟取r体的快乐而蓄意的欺骗她们,我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我不刻意的去固守什么,喜欢随缘,道德只是弱者的枷锁,是强者约束他人的武器,道德不是为我这一类的人而设的。对于忠贞我有我自己的标准,许诺给女人的是婚姻,我就会尊重这许诺,不会让其他女人来干扰。

    但婚姻仅是生活的一部分,就象情爱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样。

    生活还有其他部分。

    天一酒店,孙波,就是我今天需要接触的部分。十点,我走进了孙波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二十几平米,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已是很奢侈。孙波坐在红木的老板台后面,对面一排沙发簇拥着一个根雕茶几,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细看也是本土名家林文元的手笔。

    孙波见我进来,笑着站起来迎接:“袁兄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和他握了握手,左手就递过去带来的一斤茶叶:“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找老哥来品茶来了。”

    海门人嗜茶如命,对铁观音尤为喜好。闲着无事时,海门人会三两成群,聚到一起,泡功夫茶,所以海门人喜以功夫茶待客。本地闻名的馅饼,甜甜腻腻,北方人往往奇怪,这哪好吃?其实一方面南人好甜食;另一方面,功夫茶茶劲厉害,往往喝几杯就会饿,为保护胃,南人就会佐以茶点,馅饼就是茶点,以功夫茶的清爽配馅饼的甜腻,实是良配。

    孙波拆开茶叶,泡了一泡,嗅了嗅盖碗的盖子,这是功夫茶中的一个步骤:闻香,点头说道:“果然好茶。台湾产的吧。”

    “不错不错,老哥确实是行家,正是昨天一位台湾朋友带来的,新茶,给老哥尝尝鲜。”清明刚过,我带来的是明前的新茶。

    “客气客气,你我兄弟交往,不用这么客气。”

    “孙哥,既然你我是兄弟,有件事说不定还要麻烦你。”我开门见山。

    “是吧,我想你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能帮我一定帮。”

    “郭起你知道吧?”我试探着问。

    “知道,昌福集团的保安队长,我们认识。”孙波没有回避。

    “那郭起现在的状况和背景孙哥知道吗?”我不敢直接说孙波原来与付昌的关系,还是围绕郭起试探。

    “兄弟已久不在江湖了。”孙波要躲。

    “可江湖却有孙哥的传说。”看来回避是不行的,“跟你说实话吧,郭起前几天找了四个人来砍我。”

    “无风不起浪吧?”

    “郭起到野田商厦偷酒,被我查出来了。不是我故意为难他,老板安排叫我查。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他。”我就把被杨远摆了一道的经过告诉了孙波,“查出来以后,我也放了他一马,只是叫他把偷得酒退赔回来就行了,没追究其他的。”

    “哦。”孙波还是不置可否。

    “可这家伙前几天跟踪我,在祥禹派出所不远处截我的车砍我,搞得这几天我走到哪都带着阿勇。”

    “那你找我想干什么?”

    “郭起是个小角色,动他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只是我不知道他后面的水多深,别因为小问题伤了大家的和气。再说现在风声不是太好,动他别被什么人盯上。”我还是不提付昌,看孙波怎么说。

    孙波轻轻一拍我的大腿,说:“想不到袁兄想得还很细致。这样,我做个和事佬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还叫老哥费心。”我来的目的就在于此。

    孙波当着我的面用座机免提打电话给郭起,嘟嘟几声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那位?”

    “郭起吗?我是孙波。”

    “孙哥啊,您好,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野田公司的袁波总经理是我的兄弟,可能有地方得罪你啦,他也是端人家的饭碗,职责所在。看我的面子算了吧。”

    “孙哥,这是说那的话,我不知道是您的朋友,可能多有得罪,您跟袁总说声对不起,没事了。”

    “好了,有时间到酒店来喝酒,有什么难处说一声。”

    “谢谢孙哥。”

    短短的几句话,困扰我几天的问题解决了,真有点深不可测。我更加明白小叔和王宇尊重眼前这个人的原因。我由衷的说道:“孙哥,兄弟到海门时间不长,有些时候不知深浅,以后要靠你多提携。今天谢谢了。”

    “谢什么,袁兄能来找我是给我面子,像袁兄这样办事谨慎老道,他日必有大的发展,还望以后不要忘了老哥。”

    这也是现实社会的一部分。

    这些人游走于黑和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他不会去打打杀杀,可几句话就会平定一场打打杀杀的纷争。他也不是什么官员,可经他斡旋,可以把你走正规程序怎么也走不通的事办成了。他们才是城市中真正的权力拥有者,是隐藏在海面下的鲨鱼。

    坐在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暖暖的,困倦而且百无聊赖。有点想阿莱了,自那晚出事,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找她,她该骂我了。上次在她那,感觉那美丽光滑的脖子似乎缺一条项链点缀,当时就想第二天到珠宝柜台看看。不想当晚被郭起追砍,就把这件事放下了。现在郭起的事情已经解决,这几天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可以到柜台看看了。

    商厦在一楼有几个珠宝柜台,我一一看过,却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好货色,眼见已是最后一方柜台了,看来很难选到满意的。

    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袁总,想选条项链吗?”

    由于一直关注柜台里的项链,我并没有注意柜台后的售货人员。听声音悦耳,我抬起头,看了看,柜台里的女子白白净净,圆脸,个子高挑,一双大眼,长长的睫毛,神态竟有七八分像岳蕾,一时不由得怔住了。

    “袁总,你想要选条项链吗?”女子见我呆呆的看着她,有点莫名其妙,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掩饰:“哦对,我想买一条项链,有没有好款式?”心里却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认识这女子。

    女子拿了几款项链摆在柜台上:“您看这几款就不错。”

    我一边打量项链,一边问:“你们柜台是新进来的吧?我怎么都不认识你。”

    “是的,我们三月份才进的野田商厦,小买卖,哪里入的了您的法眼。”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野田商厦的衣食父母,我尊重还来不及哪。怎么称呼?”

    “黄琳,”女子递过来一张名片,“请多关照。”

    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装入口袋,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彼此彼此,商厦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以找我。黄老板,我对选项链没什么经验,能不能给点意见?”眼睛却盯着黄琳细看,发现她跟岳蕾还是有些差别,听口音她是l省人,年纪应该比岳蕾小,神态却成熟很多。想来我初识岳蕾时,岳蕾还是学生,保有学生的纯真;而这黄琳,已是商场上打过滚的,自然多了份社会阅历。

    “什么样的美女有福气让袁总给她买项链?”黄琳含笑的打趣我。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朋友,帮过我一个大忙,答谢她人情的。”我可不想告诉她是给情人买的。

    黄琳递给我一条铂金项链,带一个雕成观音的翡翠坠,翡翠青绿欲滴,十分诱人:“您看这怎么样?”

    “好眼光,就是它啦。”黄琳的眼光不错,十分合我的心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十四、忍耐

    几年后有一部火遍全国的电视剧叫士兵突击,里面有个傻傻的男人叫许三多,许三多有几句经典台词:

    活着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

    什么是好好活,

    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

    故事说一个伟人问放羊娃:“为什么放羊?”

    “赚钱。”

    “赚了钱干什么?”

    “娶老婆。”

    “娶老婆干什么?”

    “生孩子。”

    “生孩子干什么?”

    “放羊。”

    这是一个轮回的朴素解释,被伟人耻笑为愚昧,没有远大理想。我也曾像伟人一样怀有改变世界的远大理想,但却实在没有伟人的改变世界的能力和意志。

    用去了人生最好的三十年,我总算明白什么是人生,生就是活着的意思,古人在造字组词时就告诉我们他们对人生的体验。人生的意义就是人要活着,为自己,为下一代活着。

    芸芸众生有几个不是放羊娃?

    我们都是人类延续的一环,赚钱是为了活着,或者更好的活着,嫁汉娶妻是为了活着,为了下一代的活着。曾经我以为岳蕾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张燕的出现轻易的就让我背弃了对这种意义的忠贞。让我明白我忠于的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的愉悦和享受。生命的意义就是要为自己好好活。

    这就是自私。

    但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不自私哪?

    生存就要学会忍耐,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选择过自己愿意过的生活。

    野田公司还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郭起追砍我这一事件起什么波浪。我需要这种平衡,杨远更需要。只要他没法维持野田公司的收支平衡,就必须维持跟我之间的平衡。我对他扩张的支持,实际上是一种纵容,是以付出野田公司未来为代价的。如果没有郭起事件,也许我会提点异议,抑制他扩张的脚步,但现在君臣相疑,我的意见他不会当回事,而我也不敢轻易的逆龙鳞,顺其自然吧。

    角塘商场我去看了,原来的业主已经对商场进行了简单的装修,铺好了地面瓷砖,墙面也刷好了,摆上柜台就可以营业了。问题是角塘是一个乡村似的小镇,建筑杂乱而没有规划,整个镇子都没有多少居住人口,夜晚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倒是因为是三不管地带,盗抢横行,流莺廉价而众多,吸引了海门和海州的寻欢客纷至沓来。真不知杨远从中看出这鬼地方有什么发展前途。

    看出角塘的人气不足,以我做商场的经验,前期不应投入过多,应以维持收支平衡为主,等待变数。所以在公司的办公会上,对角塘的经营方式,我提议对整个商场进行分割装修,全部柜台出租,这样节省进货和管理成本,降低经营风险,还可获得稳定的收益。赵雷却说野田公司在零售方面有着丰富的经营和管理经验,如果角塘的商场不自己经营,就会放弃丰厚的零售利润,对野田公司的声誉也是一大损害。我求稳的建议显然不符合杨远的口味,反而有指责他决策错误之嫌,当然的被否决。而赵雷的建议迎合了杨远作大的野心,获得了杨远的肯定,并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