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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道孙波的名字后,也是对他尊重有加,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孙波不简单。

    七、貌相

    酒席散了后,王宇喝高了,走路都有点摇晃,就把他的车停在天一,搭我的顺风车回家。我正要与王宇进一步的结交,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先送阿莱到一千零一夜上班,顺路就来到万木洗浴城,我对王宇说:“先醒醒酒吧。”王宇虽然喝得有点高,但也就在兴奋与喝醉之间,意志还是很清醒的,也没跟我客套,爽快的一起走进了洗浴城。我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个虚言假套的人,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进入洗浴大厅,换好了浴衣,选了一个中药浴池里泡着,据说这是按照一位老中医的配方严格配比出来的,能够促进人体新陈代谢,有加强性方面功能的作用。

    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中国人已经从羞于谈性,变成处处有性,还不断的强调性,也算是时代的一大进步。

    在洗浴大厅里没有多少人,我们俩被浓浓的中药味笼罩着,四肢五骸都有一种暖洋洋的舒服,酒就有点醒了。找人来搓了一遍,灰尘尽去,又在池子里发了几次汗,酒就彻底醒了,每个毛孔都透着爽快。便用浴衣一包,躺在软椅上,泡上一壶铁观音,一盏茶水下肚,东拉西扯,谈些闲话,终于我还是憋不住问他:“王总,那个天一酒店的老板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看我小叔和你似乎很尊敬他?”

    “袁哥,别叫我王总,叫我阿宇,这样不生分。你的朋友你不知道吗?我看你跟他挺熟的。”王宇有点惊讶。

    “我是跟他挺熟的,但我只知道他是天一的老板,做事不俗,所以当他是好朋友来交。”

    “那你这个朋友是交对了。付昌一案你知道吧?”

    “知道。”付昌是海门最近在查办的走私大案的头号通缉犯,这个案子已经查办了一年了,上至官府,下至黎民,牵连甚广,先后抓了一百多号人。犯罪事实惊动中央最高层,已做了海门人茶余饭后很长时间的谈资。

    “我原来也没见过你这位朋友,只是听说他的名字,他本来是付昌的高参,海门本地人,付昌就是通过他掌握海门当时的黑白两道,很是风光了一阵子。这个人很知机,据说两年前他就劝说付昌收手,付昌不听,他就淡出了付昌的圈子。这次查办付昌一案,牵涉那么多人,你这个朋友竟毫发未伤,你就应该知道他的做事有多稳妥,在海门有多大的能量。”

    想不到孙波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道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洗透了,也喝透了,我提议按摩一下,王宇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他也是实实在在的想交我这个朋友。这符合我交朋友的原则,我不跟那些遮遮掩掩的人交朋友,朋友之间不能隔着一层纸交往,一定要捅破这张纸,象我们现在这样,l的,彼此没有掩饰才能结为真心的朋友。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就出去结了帐,坐在大厅里等王宇。过了快半个小时,王宇才满面春光的出来,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说:“阿宇,还是年轻人身体好,可以搞这么久。”

    “袁哥红光满面,想来也不差呀。”

    我们已经是可以称兄道弟的朋友了,互相透着信任。无怪乎人们都讲现在只有三种朋友才是可以信得过的,一种是一起下过乡的;一种是一起扛过枪的;一种就是我现在跟王宇这种,一起嫖过娼的。

    星期一上班,我马上调阅了公司的保险档案,发现野田公司一部分保险已经到期,便通知财务部今后要与大西洋财产保险公司投保。当时可能过于急于与王宇交往,加上这本来属于我分管的部分,所以就没有全面考虑,失去了以往的谨慎。现在想一想,保险都有回扣,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肯定会有人c手,我安排给王宇肯定是夺了别人嘴里的肥r。

    财务部的经理听了我的指示,有点犹疑:“袁总,以前保的好好的,为什么换一家保险公司?”

    我有点奇怪,这经理竟敢不听我的指挥,是不是她原来有好处在里边,宿酒上来,头就有点晕,语气就带出了强硬:“有什么问题吗?”后来想一想她可能出于好意,想变相提醒我一下。

    她一听我的话味不对,赶紧说:“没有,没有。你叫大西洋财险的人跟我联系吧。”

    我马上通知了王宇,也笑纳了这笔业务带来的回扣,却不知又一笔隐患埋下了。。 书包网最好的网

    八、钓鱼

    杨远找我,说名酒柜台接连丢了四次酒神酒,每次三、四瓶不等,每瓶酒神酒八百多,按照野田公司的规定,由销售经理、柜台组长以及售货员分摊赔偿,现在分摊赔偿了四次,柜台组长和售货员都叫苦不迭,纷纷要求调离名酒柜台。

    “公司没有安装监控吗?”我印象中好像名酒柜台后面有个监控探头。

    “公司为了节省成本,那是个假的探头,吓唬人的。”杨远有点不好意思,商场被他抽血抽的利害,许多该配置的设施都没有配置。

    “那有谁知道监控是假的哪?”这种情况内部作案的可能性大些,谁知道谁就有可能是贼。

    “这个监控搞了很长时间了,可能每个人都知道是假的。”一条线索没用了。

    “公司的保安部怎么讲,他们查到什么没有?”这不是我的分管范围,奇怪杨远为什么找我。我嗅到一点y谋的味道。

    “保安部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到。赵雷说你点子多,你把这件事查查?”

    又有赵雷在里面,我感觉y谋的味道更浓了,就不想趟这湾混水:“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报警吧。”

    “几千块钱的事,报警了对公司影响不好,而且还不够警察吃拿卡要的那。你勉为其难,查查。”杨远见我推托,语气有点不高兴,硬是将此事交给了我。

    没办法,虽然知道这里面可能有赵雷的y谋,但我现在还不能跟杨远翻脸,只得加点小心把事情查一查了。

    没想到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我把每个在名酒柜台的工作人员挨个的叫来,仔细的询问她们。首先叫来的是组长王红,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圆脸,个子不高,有点发胖,本地人。我不讲话,让她坐在那,端量她半天,想看看她对这件事的反应。表面看好像还算镇静,只是有点拘谨,没什么明显反应。

    半天看不出什么来,我只好发问,看言谈中有没有破绽:“王组长,柜台丢酒可能是内部人作案,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大家都是姊妹,一起干了好多年,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做。”语气平淡,毫不慌乱,似乎早有准备。

    “那这期间有外人进入过柜台后面存酒的地方吗?”我本不怀疑外人作案,只是随口一问。

    “没有。”王红答得似乎很坚决,但眼神里有一丝躲闪,还是没有修练到家。

    我是什么人,象王红这样的脚色怎么会欺骗得了我,看来还真有外人作案的可能,而且看王红故作镇静的样子,这个外人应该还与她有关。

    “那好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有怀疑的告诉我一声。”捉贼拿赃,现在我没有什么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我询问了四名组员,说法跟王红大同小异。最后一名姓李,年纪最小,尚有些稚气,看得出来来野田公司时间不长,心机不如其他几位重,我装作漫不经心问她:“小李,到公司几年啦?”

    “去年五月来的。”

    “多大啦?”我要慢慢放松她的警惕。

    “二十一。”

    “有男朋友了吗?”

    “刚交了一个。”小李有点奇怪,我怎么问这些无边际的问题。

    “哦,那还在甜蜜期吧,经常来商场看你吗?”

    “没有啦。他单位离商场很远,我们就是周末聚聚。”小李有点害羞,脸竟有点红了。

    “叫你男朋友要跟人家学啦,你的同事们的老公不是经常来看她们吗?”

    “她们几个的老公才没有啦,只有王红姐的老公来过几次。”小姑娘心直口快,几下就说出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王红老公的嫌疑最大。但没有证据,只能先忍一忍啦。随意的又扯了一点别的,我就叫小李回去了。其后几天我安排保安暗中密切注意王红老公是否到公司来,自己就装作再也不查这件事了。我相信只要风声一松,王红老公一定会再有动作的,偷惯了的就象吸大烟一样上瘾,是停不了手的,毕竟钱来得快。安排好香饵,我就静等鱼上钩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名酒柜台平安无事,我也在没有找任何人来查问,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啦。

    杨远看我没有了动作,有点坐不住了,打电话来,问我:“小袁,最近几天干什么哪?”

    我嘿嘿一笑,开玩笑的说:“钓鱼哪,杨总。”

    “你还有心事开玩笑,我叫你查办的事情怎么样啦?很闲散吗?”杨远有点恼火。

    “你放心好了,杨总,我什么时候叫您失望过。查事情总要有段时间的,过几天小偷就会自动上门啦,您不要急。”听语气好像有人到杨远面前告我的状,但我心里有底,安抚了他一下。

    “好,好。你要当回事办。”杨远有点怀疑,但又无法说什么,只能嘱咐了一句。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风平浪静。看来这个小偷很沉得住气,没关系,钓鱼嘛,比得就是耐性。

    小婶介绍了一个女的,让我去见见,说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二十六岁,很会持家,适合做老婆。听到规规矩矩我就有点头疼,有心不想去见,小婶却说:“你吃亏还没吃够吗,还想找一个象张燕那样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吗?”好吧,见见就见见吧。

    晚上的香稻咖啡,音乐悠扬,沙发和餐桌象火车硬座一样摆放,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空间。人们三三两两一桌,对面而坐,品着餐点、咖啡,是个很适合吃工作餐谈事情的地方。选在这相亲也不错,相对而坐,既有了距离而不显得尴尬,又看得清楚达到了目的。七点我准时到达,选了一个邻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卡布契诺,我比较喜欢卡布契诺奶油泡沫的香滑。品着咖啡浓郁的香味,看着窗外的风景,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刻钟,一位温文秀气的女子边打手机边走进咖啡屋,我的手机响了,知道就是她了。招招手,那女子就婀娜的走过来。迎面一看,中等个子,身材略显瘦小,发长及肩,眼睛黑亮如漆,瓜子脸,白净脸庞带著微笑,职业套装中规中距,一看就知道是办公室女郎,心说还不讨厌,但与我理想中的对象就有了差距。

    “你好,我是温惠。”女子倒也落落大方,伸手与我握手。

    “你好,袁波。”我感觉小手细嫩滑腻,柔若无骨,心里就有了好感,竟有点不舍得放手。

    “不好意思,有点迟到,等很久了吧?”温惠手微微一挣,我赶紧放手,毕竟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要搞得太色。

    “女士天生有迟到的权利,再说我也是刚到。喝点什么?”我虽然不是绅士,这点礼貌还是有的。

    温惠也点了一杯卡布契诺,我俩的口味差不多。闲聊中我知道温惠是海门本地人,海门禹祥公司办公室副主任,海门大学毕业,不由感叹:“还是守乡守土好哇,不像我,漂泊他乡,总有一种没有根的感觉。”

    “其实在海门,s省的人很多,大军南下时,s省整整来了一个军—六十二军,海门人对s省人口碑不错,全都是因为六十二军,他们很多人退伍后都留在海门,在此开枝散叶。”看来温惠对六十二军的历史很熟。

    小叔就是六十二军退伍的,小婶是海门本地人,他们认识温惠,温惠又对六十二军这么熟,说不定温惠跟六十二军的人有什么牵连:“你家里是不是有六十二军的人?”

    “对呀,我姑爸就是六十二军的,说起来,我们算拐弯的老乡那。”

    说起来我们还都是中国人那,更应该是老乡,我心里偷笑道。反正初次见面,彼此不熟,都是没话找话说,对温惠七拐八拐的老乡算法也就一笑置之。

    看来温惠对我印象不错,不然也不会那么费劲的攀老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九、这一刻

    鱼儿见水平静了,以为没有了危险,终于肯出来咬钩了。

    星期三,保安报告王红的丈夫来了,我告诉他们现在不要管他,等他要走时再拦住他,把他带到保安部来,我在那儿等他。嘱咐完,我就来到保安部,我要看看这条鱼儿究竟长什么样。

    过了半个小时,在保安推推搡搡中,一个中年汉子被带到保安部,王红紧随其后,看样子这汉子应该就是她丈夫了。这个人略带点络腮胡,小眼睛,蛮横中带点颓败气,中等身材,推搡中看得出这个人似乎练过散打之类的,有点功夫。他穿一身半长的风衣,半新不旧的,扣子扣得紧紧的,虽然二八月乱穿衣,但海门今年热得早,风衣已经穿不大住了,何况扣子扣得那么紧,似乎有什么重东西坠着,风衣的下摆很直。

    问题应该在风衣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笑,说:“麻烦你把风衣解开吧。”

    汉子本来嘴里还嘟囔着:“干什么,干什么。”听我一说解开风衣,手顿时颤抖起来,垂死挣扎:“你们凭什么搜我的身,还有没有王法?”

    王红在一边已是面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解开。”

    汉子抗不住,满脸胀得通红,颤抖的解开了风衣,风衣里缝着四个内兜,三个鼓鼓的,拿出来,三小坛酒神酒。

    王红顿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说:“袁总,对不起,我老公下岗一年多了,找工作又找不到,家里穷得实在没办法了,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汉子看到老婆跪到地上,有心去拉,却不知说什么,被老婆一拽,也跪到地上,说:“对不起,袁总,我们愿意退赔,嗨!都是穷的不是。”

    我一看事情清楚了,完成了杨远交办的任务,就拿起电话打到杨远的办公室请示:“杨总,名酒柜台丢酒的事情查出来了,是王红的丈夫搞得,现在人在保安部,您看怎么处理?”

    “查出来了,好,小袁很能干,丢的酒叫他们退赔出来,人你看着处理吧。”杨远的语气平淡,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我一腔的热情顿时消失,本来还想表功也就无法说出口了,再说处理人也是出力不讨好的事,这要推出去:“杨总,这块本身就不是我分管的,处理人还是交给管后勤的赵总吧。”

    “不要搞得那么麻烦了,你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杨远不容置疑的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不对在那里,总觉得怪怪的。

    好吧,既然叫我处理,好人我也会做,我就把王红夫妻两人拉了起来,温和的说:“王红啊,都是同事,我也同情你家的遭遇。这样吧,杨总交代公司的财物是不能损失的,你们把前几次拿的酒退赔出来,这件事情就算了,公司也会保密这件事的。”我不处理王红,但我相信,经这么一闹,王红自己会辞职的,毕竟害同组的同事赔过那么多钱,她大概也没脸呆下去了。

    我叫保安做好记录,说等王红夫妻退赔完再把记录还给他们,毕竟要留一手,不然出了这个门,他们不认帐我也没招。

    保安作记录时我才知道汉子叫郭起,原来是付昌的昌福集团的保安队长,以前常跟在付昌身边。付昌出事后,集团作鸟兽散,郭起就没了工作。很多人知道郭起的背景,在这个风口浪尖,怕与付昌有牵连,所以不敢用他。我了解这种小脚色,他可能只是付昌身边的跑跑腿的,付昌不会让他参入到核心机密。但付昌兴旺时,这种人肯定狐假虎威,风光一时;付昌倒霉了,他们自己放不下架子从底层重新做起,又挥霍惯了,就难免做些不法的勾当赚些快钱。这么处理他,想来已经够宽大的了,像这种盗窃金额在一万元以上的,报到派出所肯定会判几年。但看到郭起临走时目光中闪出恶毒的恨意,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妇人之仁了。当时也只是念头转了一下,就没在意,相信小泥鳅翻不出大风浪来。

    第二天王红就把退赔的钱送了过来,同时辞职了。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在野田再没有人提起过。我觉得自己处理的很高明,各方都满意,对当初嗅到事件当中的y谋味道,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也就置之脑后了。

    小婶说温惠对我的印象不错,问我觉得姑娘怎么样,我说还行,可以谈谈试试,小婶就说那你们自己联系交往吧。想到温惠的手柔若无骨,握起来舒服之极,不知剥光后身子会不会也柔若无骨哪,不由心里漾起一阵邪恶的快乐,生理上难免有了点反应。唉,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把温惠带到床上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这就是我不喜欢规矩女人的原因,我需要给她一个足以说服她跟我上床的理由,而不是仅仅跟我一起追寻r体的快乐,这个过程有可能漫长,也有可能瞬间就会发生,取决于你的举动是否迎合到她的心中所想。

    眼下我还修练不到那么高的境界。是该去看看阿莱了。

    到了阿莱租住的小屋,时近傍晚,阿莱半睡半醒,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职业的原因,阿莱都是黑白颠倒的。看我来了,阿莱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叫道:“来抱抱,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