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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身上的床垫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却可怕得让人恨不立刻死去。她想捂住耳朵,可是动不了。想哭,又发不出声音。

    整个过程什么都没有,只是感到疼。疼得撕心裂肺,几乎想把五脏六腑倾倒而出,想把自己变成空荡荡的躯壳。没有灵魂,没有r体,没有血y,没有记忆……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疼了?

    是不是?

    疼极了,她好像叫过如非,可是她离得太远了,听不到她无助的求救。

    模糊中她好像还叫过阮劭南,可是他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一声不响地丢下她,永远地消失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十六章  禽兽也有想保护的东西

    未晞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望着漂亮的天花板,呆呆地发了一会儿呆,是阮劭南的卧室。

    那昨天晚上……

    未晞四下看了看,身边没人,真丝枕套被压得很皱,床单也是。她一个人光溜溜地坐在阮劭南的kg

    size床上,身下一片冰冷滑腻,床头习惯性地放着一蓝色的哮喘药,卧室里弥漫着细细的甜香。

    她像个懵懂的孩子,傻傻地打量着四周,可身体的变化,她是知道的。

    原来,昨晚那些都不是梦。

    未晞揪着被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缩在床角,一颗心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此时此刻,她的手指,发梢全是他的味道,双腿软软的没有力气,连胳膊都是。或许是有段时间没经这些,她身子疼,头也疼,连太阳x都跳得厉害。而昨夜跟她不知云雨了几番的男人,显然也是久违情爱,在她身上留下的战绩简直可用“伤痕累累”来形容。

    未晞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着身子,发起抖来。

    可是,她怎么到这儿来的?

    未晞抱着自己的脑袋,很努力地回想,却好像做梦一样,很多都记不清楚了。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依稀记得自己离开陆家老宅,去公共站等汽车,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了,记忆似乎出现了片段的空白。

    接着,是跟着阮劭南在餐厅吃饭。然后在车里,他将自己的大衣给了她。可是在那之后……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记不起来,仿佛有人拿一块白色的橡皮擦,将那两段记忆拦腰擦去了一样。

    未晞泄愤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她是不是开始老了?不然怎么才二十出头就这么健忘?

    正坐在床上出神,门忽然开了,卧室的主人走了进来,看着就是刚洗过澡,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昨天摸着你像有点发烧,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阮劭南将感冒药放在床头,像往常一样俯下身亲她。

    未晞看见他赤祼的胸膛,白色的浴巾,六块训练有素的菱形腹肌,有力的手臂……她心里一缩,忍不住侧过脸。阮劭南的嘴唇就贴在她的头发上。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询问:“怎么了?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

    “昨天?”未晞疑惑地看着他,“我只记得最后离开这儿是一个星期前,那在晚上你喝醉了,在那之后我病了很久,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未晞见他身子一僵,她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被他一把搂住,整个儿贴在他怀里。

    “我的小未晞,你是故意这样来折磨我的,是不是?”他在她头顶上叹气,“我很想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归结为酒后乱性。可我知道,那不是全部。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事,想怎么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我知道,我该给你多留一些空间。就算你有事瞒着我,我也不该对你生气。可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是……”说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飞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最后只是说,“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说得这样不清不楚,他想叫她明白什么?

    未晞从未见过他这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吞吞吐吐,心下不觉莞尔,心里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减轻了几分。

    其实他不说,未晞也知道,因为她有哮喘的毛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不能尽兴。而他是一个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男人,又是集团的决策者,承受的压力比别人大,在那方面的需求也更强烈些。要是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身体健康的,两厢情悦的鱼水之欢自然是乐事,可她又偏偏不是。

    她不止一次听见,他夜里起来一个人到浴室冲凉水澡。未晞知道,这对一个壮年男子来说,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

    阮劭南见她没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忍不住说:“未晞,昨天你肯跟我回来,我们那么亲密,我都以为你原谅我了,可今天早上,怎么又变了呢?”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未晞在他怀里小声说。

    阮劭南叹了口气,“你还是怪我,那天我真的是酒后失态。要在平时,我都不是那样的,你应该记得,是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

    就是因为惦记着她的身体,做那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放不开怀抱,只是一味束手束脚。力道大了,怕她疼;轻了,他自己忍得难受。不敢让她多流汗,怕她体力消耗太大。又不能太过激烈,怕她心率过速。就连接吻,他也要克制着自己,以免她太久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卧室里也从来不敢摆鲜花、香薰之类的东西助兴,怕她闻到会过敏。

    这些哮喘应该注意的地方,无论多麻烦多琐碎,他全都照顾到了,从没抱怨过一句。其实仔细想想,平日里无论在那件事上,还是其他事情上,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他色色周全,处处体贴。

    他一直都做得那样好,倘若只用那一夜的酒后失态,就断定他不珍惜她,倒真的有些冤枉他了。

    “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喝醉了,其实我是可以跟你解释的。我跟池陌,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只是一直没想通,你为什么要说谎话骗我?你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信任的只有你。谁骗我都无所谓,唯独你,我受不了。”

    未晞摇头叹息:“或许是我想多了,总是担心你会为了这件事难为他。他不是坏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他一直很照顾我,从没有半点轻浮的举动。我不想你为了他一时的冲动,就平白无故害了大家,我会内疚一辈子。”

    阮劭南笑了笑,托起未晞的脸,“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会平白无故害人的人。”

    未晞发现自己措辞不当,马上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我明白。”

    阮劭南将她抱了抱,安慰道:“未晞,我知道,我现在做事的手法,你并不认同。可是,我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我的手,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它们只会保护你,爱惜你,尊重你。你不用害怕我以命相搏换来的金钱和地位,它们只会为你遮风挡雨,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低头亲吻她,唇齿相依间,他说:“未晞,请你一定要相信,纵然是禽兽,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两个人坐在餐厅吃早餐,王嫂做的蟹黄烧卖和水晶虾饺还是那么正宗。未晞一直很喜欢,可惜的是,除夕过后,她也要回家过年了,再想吃什么只有自己动手。

    吃饭的时候,阮劭南将她昨天打人的事说给她听,未晞却是一脸困惑。

    阮劭南笑她,“你把他打得脑袋开花,不会真忘了吧。”

    未晞摇了摇头,“真记不得了,可能最近胡思乱想多了,人也变得痴痴傻傻的。”

    阮劭南看着她,“不过你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我真的没想到,你平是那么不言不语的一个人,下手还真狠。”

    未晞看着他说:“你忘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吃过饭后,未晞抱着茶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阮劭南打电话订机票,两个人除夕过后想按原计划去旅行。虽然晚了几天,倒也不碍事。

    未晞拿着遥控器找自己喜欢的节目,忽然看到一则社会新闻,下面打了一行字幕:泰煌集团陆子续,被证实肺癌晚期。

    一个记者站在医院门口,一边指着院门一边说:“这就是泰煌集团的主席陆子续昨天入住的医院。”

    然后镜头一闪,是陆子续入院的画面。

    一行人刚下车,一群记者扛着武器冲了上来,霎时间,镁光灯此起彼伏。

    “陆先生,你的大儿子陆泽晞一审已经判了死刑,你会不会支持他上诉?陆家是不是已经放弃他了?”

    “陆先生,外界传闻,你的大女儿上吊自杀,是因为你不肯拿钱出来替她填补亏空,请问是不是真的?”

    “陆先生,你的小儿子陆壬晞依然在逃,他建造的房屋因为质量问题死了人,你们陆家预备如何赔偿遇难者家属?会不会与陆壬晞划清界限,以此脱责?”

    “陆先生……”

    “陆先生……”

    陆子续坐在轮椅上,戴着口罩,形容枯槁。陆家两个儿媳不知去哪儿了,就一个小保姆陪着他,还有几个临雇来的人,势孤力单地躲避着记者的围堵和追问。

    这些记者,平时一双眼睛就像明镜似的,对待风头正盛的名人尚不厚道,更别说这些老弱妇孺。这个世界,果然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未晞放下遥控器,一个人走到阳台上看风景。阮劭南放下电话,拿了一条围巾过来给她披在肩上。

    未晞以为他会像过去那样,像家长拉着不听话的孩子拉她回去,没想到,他只是从身后抱着她问:“一个人站在风口上,想什么呢?”

    未晞笑了,知道他是怕她还记着以前的事,此刻是处处赔着小心,只说:“没什么……订好票了吗?”

    “没有合适的班机,干脆问落川借他的私人飞机好了,反正他整个春节都要留在北京,搁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

    未晞有些迟疑,“我们,真的要去?”

    阮劭南奇怪地看着她,“不是说好的吗?”

    未晞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昨天,我去过陆家老宅。”

    “哦?”阮劭南只是略一挑眉。

    未晞本以为他会接着问,他却没再多说一个字,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在那儿,见到了我哥哥们的两个孩子,年纪都很小,都还不懂事……”

    “所以呢?”

    他声音里透着不悦,她已经察觉出来了。陆家,始终是他们之间的隐疾。可顾念两个孩子,又实在不能不说,索性把心一横,“你刚才应该听到了,你的仇人,他已经遭了报应。陆家现在是家破人亡,只剩下这两个孩子。他们不过才三四岁,跟幼晞一样,对你没有威胁。你能不能……”

    阮劭南打断她,“未晞,你当自己是谁?”

    “什么?”

    他在她头顶冷笑,“你当自己是谁?西施?貂蝉?还是王昭君?你昨天为什么回来?拿着自己的身子来跟我谈条件,为陆家人换平安是不是?你原本那么委屈,我哄了你一个星期,都没给我半分好颜色。昨天却为了那些人,屈性跟我温存了一夜?倒真是难为你了。”

    他竟能把话说得这样难听。未晞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这样欲言又止,阮劭南的怒意更盛,将人转过来,钳住下巴,“平时不都是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就说出来,总是摆出这副不愠不火的样子给谁看?”

    未晞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凉凉地瞧着他,“但凡我有半点血性,就为了刚才的话,也该回敬你一个耳光。不过,你说对了,你就当我是来‘和亲’的。现在我求你,看在我陪了你一夜的分上,放过那两个孩子,给他们孤儿寡母留条活路。别让他们像我一样任人作践,行不行?”

    第二十七章  逆龙鳞的代价

    除夕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就有人开始放烟花了。绚丽的烟火像怒放的鲜花,在蓝丝绒的天幕上一株一株绽放。

    未晞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王嫂走过来问她:“陆小姐,要不要我给你做些消夜?”

    她摇了摇头,“不了,很晚了,您去歇着吧。”

    王嫂叹了口气,“阮先生也真是,大过年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冷冷清清的。”

    未晞无奈地苦笑,“他可能有事忙吧,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挺好。”接着又说,“王嫂你做的淮扬菜真好吃,跟我妈妈做的一样。”

    王嫂一直很疼爱未晞,见她这样懂事,心里的怜惜更重了几分,颇为义气地说:“喜欢吃,王嫂明天专门做给你吃。阮先生回来,我就叫他饿着。”

    未晞被这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家逗笑了,心里一酸就扑进她怀里,“王嫂,你对我真好,就像我妈妈一样。”

    王嫂忍不住叹气,“可怜的孩子,就你孤零零一个,没了父母,也没有亲兄热弟照应着。阮先生平时待我们很好,我以为他是一个稳重的人,不像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轻狂浮躁。没想到……唉,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好姑娘,这样忽冷忽热地待你,他怎么忍心?”

    十二点过后,晚会变得更加无趣,王嫂毕竟上了年纪,陪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睡了。未晞又接着看了一会儿,就关掉了电视。

    偌大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未晞并无睡意,和衣躺在沙发上,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看着漆黑的天幕,一颗星星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一颗心才凄惶起来,好像被人吊在什么地方,空空地没了着落。眼前不断浮现着他临走时的眼神,他冰冷的表情,他额头上暴突的青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警告她,他有多生气。

    她是不是错了?自以为他是那样一个寡情薄性、呼风唤雨的男人,待她却是如此不同,就真的恃宠生骄起来?以为别人不能说的,她都能说?别人做不到的,她都能做?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未晞依稀记得这是《韩非子》中的一个故事。大概意思是说:龙喉咙下端有一尺长的倒鳞,人要触动龙的倒鳞,一定会被它所伤。君主也有倒鳞,所以游说劝荐的人万万不能触犯君主的倒鳞。否则,不但不会成事,自己性命也难保。

    未晞叹了一口气,很明显,她不是一个好的游说者。不过一句话,就拔了龙王的“逆鳞”。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人就渐渐倦了。她蜷在沙发上,睡得并不踏实。半夜里忽然感到有人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跟一双热辣辣的虎目对了个正着。未晞睡得有些糊涂,揉着眼睛咕哝着说:“你回来了,菜在锅里,可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阮劭南没说话,一边喘气,一边不耐烦地拉着领带,好像又喝了不少。此刻已经接近凌晨,除夕已过,烟火的喧嚣渐渐淡去,别墅内外一片漆黑寂静。

    未晞的心缩成一团,靠在沙发一角屏住呼吸,细细打量,好像养在池里的一尾鱼,生怕一动就惊了人,等待的就是开膛破腹的命运。

    他上次就是喝了酒的,这次呢?他又生了气,又喝了酒,他又会怎么待她?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滴答!滴答!是他手表的声音,在寂然的暗夜里听着,尤为心惊。

    “太黑了是不是?”她紧张得喉咙发干,舔了舔嘴唇说,“我去开灯……”

    哐啷!桌上的茶杯滚落到地毯上,绿色的茶水泼洒了一地,顷刻间,茶香四溢。

    男人将她压倒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饿虎扑食,未晞觉得自己牙齿打战,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危难之中,她想起了王嫂。可惜,她老人家住的佣人房离这儿太远了,鞭长莫及。

    此刻,她当真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

    未晞心里凄苦,早上他才说过什么?就算她不自量力,惹得他动了真气,他也不该这样待她。

    男人的牙齿磨着她脖子的嫩r,未晞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睛,没有挣扎,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更难堪。

    却没想到……

    “你赢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根恨恨地说。

    未晞蓦地一怔,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说,她赢了?她赢他什么了?

    他却没再说下去,忽然发狠地扯她的衣服,只是一味地暴虐急躁,“算了,我认输,我认输。给我!现在就给我!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命也给你!”

    未晞如遇雷殛,被男人的疯言、疯语、疯举动、疯眼睛,从头到尾震慑住了。只听一声暗哑的低吼,仿佛出自某种扑食的猛兽,还未待回神,他已经将她扯了起来……

    疼!

    身下猝然惊痛,未晞猛地扬起脖子,竟似被地狱厉鬼鞭碎了心魂,疼得魂飞魄散、神哭鬼泣。

    额头上的汗登时冒了出来,双鬓濡湿,两眼空空,她直直地望着客厅高高的天花板,看着那别致的轮廓渐渐扭曲,心中纳罕,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九重地狱?

    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她急促地呼吸,指甲几乎嵌进他的r里。过去承受的种种如今加起来,竟比不上这十分之一。前后不过须臾,她手指麻痹,冷汗涔涔,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