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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对。

    其实,什么资产委员会,就王郁红一人主事,名单上几个人都下岗在家,在职的也是虚设。

    针对厂里目前的状况工作组有两种意见,一种是赶快撤回,眼不见心不烦。一种是必须向局里打报告,马治国哄骗职工说如果再搞生产还有一栋生产楼,如果职工们知道现在厂里什么都没有了会怎样呢?所以应该向局里和市上说明一下这个厂情况。咱们在厂一天就要为厂子负责。最终大家商定:最后一次管管厂里的事。于是,他们向局里和市上打了报告。局里和上很快明示:双兰厂早已打了报告,双兰厂只有通过盘活资产展开自救,联建的思路是正确的。

    真是有嘴说不清。没说联建不正确,关键是马治国要断厂里的后路,这一点上面怎么就看不到呢?朱天新说市长太忙,局长也忙,局里又面临改组,双兰厂又没有好的出路,已经够让上面头疼的了。他们进厂时门楼气派,场院干静整洁,不到一年时间,双兰厂成了巴掌大的大杂院。进厂时几百职工涌到厂里吵吵嚷嚷,临出厂时厂里上班的人剩下十几个人。

    搞好一个企业需要一帮子人,搞坏一个企业一个人就够了,像双兰厂,一个孙子松,让企业伤了元气,一个马治国,断了企业的后路,可怜了厂里的职工。人们问桑又田他们的企业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经历,桑又田说他们的厂长想得是怎样把厂子搞活,不像马治国,一心想把厂子搞死。搞死还不容易?傻子当厂长都行。何况老谋深算的马治国。桑又田担心厂里各库资产将来的去向,庞十庆说那都是国有的。失天新也说,只怕是库里的东西归私人了。

    工作组成员低调地离开了双兰厂。

    第三部分——3

    罗金雄自母亲去世后好久没有出摊。婆婆在世时肖玉菲碍于婆婆的情面尽着儿媳妇的义务,现在婆婆没有了,可以不考虑这些了,尽管下岗的男职工多,但她总不能长期养活罗金雄。她常对罗金雄说,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不嫌羞吗?

    罗金雄振振有词:“我一偷二不抢,我靠老婆养羞什么?老婆和我一床睡,一锅吃,自己人嘛。”

    “你个窝囊废,放明白些,现在是我养活你,有本事你到外面去干。”

    “干行哩,我只能骑摩托拉人。”

    “拉你个p!肖玉菲说你无证驾驶让警察抓了几次了?还是我要回来的摩托车。”

    “所以说我的老婆有能耐嘛,嘻嘻。”他凑到肖玉菲跟前龇牙咧嘴。

    “恶心!”

    谈恋爱时你咋不说恶心?哦对了,好像你说过,只不过我没在意。你还别说,那时我满帅的。肖玉菲气得笑出声来,罗金雄趁势抱住她,两手揉起她的双r:“我要吃奶。”

    “去去!”肖玉菲瞪起眼睛,“靠老婆养的男人死没出息,我已经养这个家多年了,现在我养不动了,你看怎么办吧。”

    罗金雄皮笑r不笑地说:“你说吧,你是家里的领导。”

    “离吧。”

    “行。”

    肖玉菲一声离婚就出了门,罗金雄追问:“就这样离了?”

    “是的。”

    “那从此是陌路人了?”

    “大。”

    罗金雄还在请示:“咱们可要说好了,这算不算正式离?要算就要到法院,要是不上法院协议离婚也行。”

    “你个知道得还不少。那就协议离吧。”

    “那好,我可在外面拐去了啊。”

    “你狗东西听着,‘婊子上床,家破人亡。’不许把人带到家,要拐到外面拐去。”

    管得多!罗金雄在心里说道。

    肖玉菲再没回过家,罗金雄白天摆摊,晚上骑摩托车拉客,虽说千辛万苦也能挣上两

    个钱。

    收摊前,罗金雄到马路对面的馄饨馆要了碗馄饨,反正回去也就他一人,现在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一会馄饨馆的打工妹小兰把馄饨送了过来:“罗哥,你的馄饨。”

    罗金雄边吃边和小兰聊天,他一眼瞅见小兰v字领豁口处露着光鲜的r沟,又见线衣

    底下鼓着的两坨r,便小声对小兰说:“今晚该你值班吗?我过去陪你。要不你到我家来

    睡。50块钱,怎样?”

    小兰说你媳妇那么漂亮你还在外面胡来,罗金雄说她漂亮是给大家看的,他又睡不

    上。小兰叹着气说:“都怨你们厂把人的。”

    小兰和双兰厂的人很熟悉,还去过罗金雄的家,有时罗金雄或肖玉菲给馄饨馆打个电

    话,小兰就把饭送上来。他们得知小兰来自贫困山区,肖玉菲还把自己的衣服等物送给小

    兰,小兰对他俩的印象不错。

    这会儿罗金雄要让小兰和他过夜,小兰想了想答应他只能和他待一会,不能过夜,罗

    金雄就说好就20块钱。小兰来到罗金雄家,一个回合下来,小兰翻身下床穿裤子,被

    罗金雄拽住:“再来一回嘛,罗哥想这事。”

    “可你说一回就行,你说话不算数。”

    罗金雄赖惺惺地说:“人家现在干这事的小姐们都优惠打折啦,我媳妇她们歌厅的小

    姐们都是打一炮赠一炮,你也应该赠罗哥一次。”

    “我是小姐吗?”小兰不乐意了。

    “不是不是,小兰是个好姑娘。”罗金雄贪婪地吮吸着小兰鼓鼓的乃子说,“你的奶

    子真瓷实,谁把你的乃子摸得这么大?”

    “我男朋友。”小兰说。

    “以后让罗哥多摸摸乃子就更大了。”

    “你媳妇的乃子不大吗?”

    “她的奶又松又软哪像你,我喜欢瓷实的奶。”

    小兰走后他忽然想起肖玉菲给他的警告:婊子上床,家破人亡。天哪,这么重要的告

    诫居然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罗金雄生出个奇怪的想法:难怪肖玉菲不往家里带男人,怕是

    顾及这个,好在他和小兰就这一次,小兰也不是个小姐,不算婊子是熟人。罗金雄这样宽

    慰了自己。

    这天夜里回来见对面馄饨馆的灯还亮着,便放下摩托车进了馄饨馆,小兰正在打扫卫

    生准备打烊,见罗金雄进来:“哟,罗哥,没饭了。到前边夜市去吃吧。”

    罗金雄凑到小兰耳边说:“快下班了吧,我等着你,今晚我到你住的地方去,罗哥想你了。”

    小兰干完活和罗金雄来到双兰厂后边的一栋居民楼上,她说,这是她和男友租住的地方。罗金雄问她的男友今晚回不回来,小兰说:“管他干啥?”

    “当然要管。他回来我就得走,我不能当面睡人家的媳妇。”

    “谁是他媳妇!”小兰犟犟的口气,“他要来了才好,我要当面和你睡,气死他。”

    罗金雄两手抓住了小兰的乃子揣摩起来:“那可不行。”

    小兰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罗金雄问她是不是谈朋了,片刻小兰嘤嘤地哭起来:“我都为他打过一次胎了,他又跟别人好上了……呜呜呜,我不想在城里干了,我想回家,现在打工挣得钱都养不起这套房子,下个月租期就要到了,呜呜呜……”

    唉……罗金雄叹着气上去拥住小兰:“别伤心,再想想办法。来。”他把小兰连推带拥放到床上,边脱衣服边说:“要是旧社会就好了,旧社会一个男人可娶两个老婆,这样的话就可以把你娶上。”

    “说什么呀,你们厂都关门了,工资多少年都不发了,你还养活谁呀?连自己都没法养活。”

    “你怎么和我媳妇说得一样?”

    “本来就是嘛。”

    罗金雄贪婪地拥着小兰一对瓷实的大茹房:“真的小兰,多一个人吃饭花不了啥钱,锅里多添一碗水的事。”

    小兰已经在罗金雄身下呻吟起来,口中直叫罗哥。

    天快亮时,小兰还在梦中酣睡,罗金雄又一次翻到小兰身上,小兰被弄了醒了:“罗哥,你不累呀。”

    罗金雄抱着小兰丰满光洁的身子说:“狗日的坏种,这么好的小兰还看不上。”

    小兰说让他去死吧。罗金雄临走时说:“你要确实没地方去就住到我家,反正我媳妇又不在。”

    “她要是回来怎么办?”小兰担心地问。

    “她回来我就说我把一间屋子租给了你,就说租金是100元。我没办法,我为了吃饭,看她咋的。”

    小兰想了想说也行,她愿意交100元住在他家。罗金雄说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看她咋说。

    “喂,老婆,你不养我了,我想把房子租出去挣点钱。”

    肖玉菲听得莫名其妙:“租掉房子你住哪儿?”

    “只出租一间,租给馄饨馆的小兰。”

    肖玉菲在电话里训斥:“我可给你说清楚,要整到外面整,家里不能胡整,婊子上床,家破人亡,你可记着。”说完压了电话。

    罗金雄放下电话朝小兰扮了下鬼脸:“我媳妇说让我带你私奔去。”

    肖玉菲离开家大概20天左右的一个下午,她把电话在打给乐君,口气十分地紧张:“你快来一下,快快!”

    “有事吗?”乐君听出她的语气非同寻常。

    “快过来,来了你就知道了。”肖玉菲的口气是焦急的,但又好像口齿不清。

    放下电话乐君的心就突突地跳,真不敢想象肖玉菲出了什么事情。她慌忙赶到歌舞厅,见到肖玉菲时吓了她一跳。肖玉菲的脸用纱巾裹着,撩开纱巾,肖玉菲鼻青眼肿,满脸紫青,嘴角和鼻子都在淌血,一颗门牙豁着口子。

    快快,上医院。乐君拉起肖玉菲就往走,她们到附近的诊所看了病,回来后,肖玉菲才有气无和乐君坐到包厢里说起事由——中午肖玉菲外出吃饭,被几个陌生男女堵住一顿暴打,边打边骂肖玉菲是s货不要脸。

    “你和谁结了仇?还是人家惹了你?可以报案的啊。”

    肖玉菲点上香烟:“报什么案呀,又没有证据。我怀疑三个人,一个是牛哥,一个余老板,一个是建子。”

    牛哥,四十多岁,歌舞厅的常客,以前几乎每次来消费都是吆五喝六,一伙人中牛哥是中心人物,每次都是牛哥埋单,后来肖玉菲几乎成了牛哥的专用品。牛哥专为她而来,牛哥一来他们就钻进包厢,时间一长,他们随便起来,牛哥称她老婆,她叫牛哥老公。问题出在一次她不该叫老公的场合,近期的一天,牛哥带来一群人,牛哥的老婆也在其中,肖玉菲像往日在包厢里那样若无其事地坐在年牛哥的腿上,楼着他的脖子喊老公。牛哥的老婆醋劲大发,当面拍起了桌子,因此肖玉菲怀疑是牛哥的老婆找人报复她。但只是怀疑。

    余老板是个50开外的谢了顶的南方商人,来陇河谈生意时被客户请到歌舞厅包厢,肖玉菲拧腰扭臀地殷勤招呼,喝酒猜拳,陪唱陪跳,陪得余老板心里热乎,小包厢一度又成为余老板和肖玉菲的天地。在一次两人单独约会时,余老板提出吃完饭后包间宾馆过夜,给肖玉菲500元的过夜费。她答应下来后故意让余老板多多喝酒,余老板精得哪里是她能胜算了的,他喝一杯,也让她陪一杯。两人到了宾馆房间,余老板让她先洗澡,她装醉说胡话,偏偏让余老板洗后她再洗。余老板脱下衣服往床上放时对她说:“可别想耍花招啊,你要想跑?跑到哪里我都能随时抓着你。”余老板进了浴室,肖玉菲迅速拉开他的皮包取出一沓钞票跑了。

    乐君听得心惊胆寒:“这样危险的事你也敢干?”

    “我想他是外地人,对本地人我可不敢。”肖玉菲的脸魔鬼一般难看。

    “这太可怕了,太危险了。玉菲,再不敢做这样的事。这事哈经理知道吗?”

    “还不知道。”

    再说建子。建子是个帅帅的大男孩子,年龄小肖玉菲十一岁,她喜欢他的无忧无虑,喜欢他青春阳光的气质和他英俊魁梧的身材,她俩在一起蹦迪时她有单纯快乐的感觉,她迷恋这种生命的蓬勃和青春的律动。大男孩儿让她回到了青春无限的少女时代,他们恣意地发泄尽情地欢跳,孩提时代无忧无虑的感觉让肖玉菲忘记自己的年龄和处境。她和建子挽手逛夜市,吃烤r,谈理想,谈未来。她还和建子出入麻将馆,和建子的朋友在一起游园、爬山。在一次两人出行时,他们忽然被一个矮个子、脸上有雀斑的女孩子堵住去路,女孩子眼里含着泪指着建子的鼻尖警告他:“你要变心小心点。”他们无所顾及,照样往前走,妒火中烧的女孩子跟上来撕住肖玉菲大骂:“看你这张老脸,我应该你叫大嫂,你c在我们中间不害臊吗?你没老公吗?想男人想疯了?”

    建子扯开女孩儿:“尽胡说什么,我们在一起又没做什么?”

    啪!女孩儿一巴掌打在建子脸上:“住嘴,限你一分钟离开她,永远离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然后又转向肖玉菲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嫂,你要再缠他我让你死!”

    就这三个人,肖玉菲吃不准自己是栽在哪个的手里。她说以前她不喜欢老男人,她对小男人很有兴趣,乐君最反对和年龄小的男人关系过密,想想看,自己早已成家,早做了母亲,玩这种游戏太无聊,肖玉菲轻轻点着头:“现在看来小男人靠不住。”

    乐君说:“不知哈经理知道了会怎样?他也许会心疼你的。”

    肖玉菲苦笑一下:“他知道了能做什么?顶多安慰安慰我,他也没办法,我是为了给歌厅拉生意才挨打的,我应该是公伤。”

    肖玉菲吸了几口烟缓了口气:“还是你好,不沾染男人。”

    乐君苦笑着说:“我已经被男人骗去了五千块钱。”

    “说白了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对他好他不知好歹,你不理他他又缠你。”

    “哈经理对你总是真心的吧。”乐君说。

    他?肖玉菲摇摇头:“没用啊,他不可能为我离婚,我也不想嫁给他,唉,男人们都没劲。当初我想把哈经理介绍给你,你俩各方面倒是般配。”

    乐君说你想当人贩子,把哈经理贩掉?两人笑起来,肖玉菲脸疼,她捂着脸艰难地笑笑:“他对你印象不错,常夸你的。”

    “夸我没用,他连你都不会娶,更不会娶我。”

    “你呀,太俗。”肖玉菲说你就知道和男人好上一定要结婚,其实上再好的男人都不能和他结婚,结婚是给自己脖子上套枷锁,现在流行这么说: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再婚是谬误,复婚是执迷不悟,生孩子是犯个大错误,一个人过什么都不耽误。所以像你独身是最自由的,我要像你是独身的话,我把狗日的男人们玩死。

    “行了吧。”乐君打断他,“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男人是好玩的吗?我劝你再不要和男人搞这种恶作剧,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今天你不是吃亏了吗?”

    肖玉菲气愤地说,她还没有让男人击败过。乐君说她是一直在刀尖上跳舞,玩这种游戏迟早要伤着自己:“快从刀尖上下来吧玉菲,咱们都是普通人。罗金雄是老实、勤快,你心灵手巧人也勤快,日子能过不去吗?看你今天这样子我都替你担心。”

    唉……肖玉菲叹着气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这几年心都逛野了。“想要畜牲的钱,只能跟畜牲慢慢缠”,谁叫咱是下岗职工呢?我都不能想像以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那样有耐心地绣花,人呀,心懒就完了。

    她们聊了好长时间,与才挨打时相比肖玉菲的心中平静了许多:“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说话,现在下岗了,见不上厂里的同事,心里急慌慌的,见着你聊一聊心里好受些。

    “哦,你回去给罗金雄带件东西。”她从桌斗里取出一个塑料袋说,“这是楼下火锅城给服务生发的工作服,我趁机抽了一套。你对他说我在忙,等我的脸好了再回去。”

    乐君说,罗金雄是个老实人。

    “可惜老实不能当饭吃。”肖玉菲送乐君出了歌舞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部分——4

    肖玉菲的伤好得很慢,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眼圈附近的淤血还没消尽,而馄饨馆的小兰已经住到了肖玉菲和罗金雄的家,一开始小兰总是担心:“你媳妇回来我怎么说呀?”

    罗金雄说反正她要和我离婚,我个人的事她管不着,再说了我也要挣钱吃饭,就说把一间房租给了你。几天后小兰安稳下来,小兰很勤快,包揽了罗金雄家所有的家务活,罗金雄晚上拉客回来,总用热饭热菜等着他,小兰烧好洗漱的热水,铺好被子。罗金雄说这才叫过日子,他就喜欢这样的日子。他说:人爱人时叫哥哥,赖蛤蟆恋的是泥窝窝。小兰爱他这个哥,他恋这个温暖的窝。以前厂里效益好的时候,肖玉菲也是这样待他,现在厂里快倒闭了,好日子也就没有了。罗金雄吃了饭就和小兰上床,一段时间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罗金雄常叹:要是旧社会就好了,我娶你做小的。

    他们同居了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肖玉菲突然回来了,肖玉菲看到双人床上只铺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却紧紧地挨在一起,小兰已经钻进了被窝,罗金雄光着上身,只穿了个裤衩在给小兰洗r罩。肖不菲一把掌掴在罗金雄的脸上:“婊子上床,家破人亡。你敢把婊子带到家里的床上!”

    小兰慌忙找衣服,两下子穿上后给肖玉菲跪了下来:“大姐,是我租你家的房子,一个月100块钱。你问罗大哥。”

    肖玉菲并不急着和小兰论理,她抓着罗金雄不放手:“你这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