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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法则,并签订货源互补、互为调剂的君子协定!

    詹必亮心中一阵狂喜,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参与此次的出口商人,若非地方市场的一霸。至少也是市场举足轻重的人。由此推断,这些商人与黄灿公司同属于一个拥有商品进出口权的贸易公司,如果他是某一国家经贸局,或这一商品在该国的唯一代理商就好,心念一动,疾问:什么时间?

    二十五日,也就是后天,张景春知道他有问,又说:我随单人飞到总部述职,从秘书的电脑屏幕上看到这一信息,上面有各出口商人的有关信息,如果那位秘书已经打完了的话,估计应该已打印成文件。

    如果打印这份文件的意图,在于掂量各出口商人的份量,以供参与谈判的公司人员做决策参考,那么我也应该得到一份,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你去…,他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平静的说:我们终于可以做成第一笔大宗生意,通知甘泽,把库存品和套购货调剂五十万,送到汉正街林老板的仓库,记住,供货人是韩昌金,林老板是现金结帐,我们的单价是一元六,让林老板把全部款项汇入这个帐号。

    张景春接过户主为韩昌金的存折,诧然问道:你这么大的胆子?

    八十万,韩昌金不会昧良心吧!詹必亮自言自语一句,说:如果他要提款,银行会给我来电话,我想,他赚二十万就已经够了,因为他卖给林老板的单价是两元。詹必亮说:让款项冻结在韩的账上,龙吟老儿鞭长莫及,我们也有活动资金,另一方面,万一单人飞知悉了货的出处,他会从龙吟口中知道谁是肇事者,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为韩开脱的。

    我看可以这么办,张景春问:我想,你打算亲自去黄灿总部?

    詹必亮干脆的说:通知龙姑娘,准备一套女装,明早六点,我去她那里整容。

    张景春急拦住:你不能去!

    詹必亮说:为大局着想,应该是我去,所有的同仁,都应该妥善保存实力。

    黄灿公司座落于钟家村腹地,隔壁是保险大楼,门前是车龙马水的夜市,对面有汉阳商场,一条鹦鹉大道贯通东西,汉阳大道横跨南北,南可邀长江大桥逛繁荣的大武昌,北可共江汉桥游生意兴隆之地汉口、著名历史景观游览胜地黄鹤楼、龟山电视塔、历历晴川、凄凄鹦鹉洲、琴台知音、古刹归元寺等名胜古迹尽在眼前。

    这儿,真是一个陶养商人性情的怡情园,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

    黄灿贸易公司总部在冰花大厦第十八层,出了电梯,向北走过走廊,左边是步行楼梯,右边是卫生间,正面,一道玻璃钢门里面,正厅是会客室,会客室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容光照人的小姐。

    小姐见有人来访,站起身,彬彬有礼的问候:小姐早上好,你找哪一位?

    小姐――詹必亮手压坤包,嫣然一笑,轻柔的应道:早上好,我找黄老总,他觉得这女孩有点面熟,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现在才七点半,离老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小姐说话的意思,似是让他等一下再来,詹必亮故现焦躁之色:他今天应该早来吧?他的秘书没有通知你吗?

    我就是他的秘书。小姐打量了他几眼,说:如果你跟他有约的话,就到办公室等一会吧。

    詹必亮被带进右边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实际上是应该是各部门的会客室,虽然也有办公设备,但只可能是各部门负有接待之责的经理秘书的工作台,进门正面及左右各有房门,门楣的招牌标有国际业务部、市场部、公关部、货运部、贸易部、产品开发部、战略策划部、货源控制部、以及政绩考核部、财务部等等。

    那么总经理办公室应该是在左边。

    秘书已去了外面的会客室,詹必亮快速的转过各经理秘书的办公室,桌上的电脑均以关闭,止有一部电脑上显示出一行字:

    近期战略规划。

    办公桌上有一杯牛奶,两个油煎饼,想必工作人员提前上班,欲完成某项紧迫的工作,现在可能去了卫生间。

    詹必亮左右一顾盼,轻轻推开战略策划部的房门,闪身进去,直奔经理座,打开电脑,敲击键盘。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页资料:提高销售额提成比率,刺激业务员推销热情,降低销售价格,全力铺销手套机械,扩大手套产量,挫败反垄断的企图。

    阻击不经由黄灿公司渠道进入武汉市市场的手套产品。

    在周边区域制造价格混乱,疏散货源,削弱竞争对手的出口实力。

    ……

    詹必亮关闭电脑,侧耳静听,室内外悄无声息,他闪出经理室,游目四顾,没有异动,穿过会客室直奔左边的总经理办公室。

    有一个人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詹必亮机智的问候:总经理。你好!

    那人打量着他,问:你找总经理?他还没上班。

    詹必亮抱怨道:不是说好了吗?八点在这儿见我!

    那人问:小姐哪个单位?詹必亮递上名片:《新周末》报广告策划部,那人看过名片,说:我是副总,姓李,你有事跟我谈也是一样。

    詹必亮立现喜色,欢快的说:在目前市场平缓时期,黄灿公司不大张旗鼓收购手套,一举占领市内手套市场?

    李副总淡然一笑:手套卖给谁?

    那,詹必亮现出尴尬之色:你们与手套机械买主订立回收协议,莫非是作为一种好处奉送?

    要想让那些想挣钱的人买我们的机械,就得消化他们的产品,李副总瞅着他,继续说:回收产品的目的在于促销机械,机械价高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必须为手套产品付出损耗。

    这就是说,在扣除这个损耗之后,机械依然有利可润,而广阔的农村和庞大的失业、待岗队伍,正是手套机械商人的潜在的利润。詹必亮兴致勃勃:我认为我有把握抓到贵公司的广告业务。

    未必,李副总带有捉弄意味的一笑:遍地铺销机械固然有利可图,但庞大的手套产品却是一个令人发愁的问题,而黄灿公司是不想效法别人的商人,只捞机械款,不负责产品回收,至于你对本公司的广告兴趣,恐怕要委屈你等一段时间,等到我们拓通了手套销售渠道之后。

    李总认为贵公司目前的销售渠道还不够理想?

    至少我们还无法解决五百万双库存品的问题。

    詹必亮点点头说:我跟黄总还有点别的事情想谈谈。

    李副总朝总经理办公桌一摆手:请便!

    詹必亮先在总经理办公桌的客座上坐了一会儿,看整个办公室再无他人,挪身到主座,轻轻拉开一个抽屉,桌上有一杯新泡的热茶,他断定主人一定来了,现在去了别的办公室,所以抽屉是开了锁的。

    抽屉里面有一个真皮经理包,一钱夹,旁边凌乱的丢着一些小额钞票,下面是几个文件夹,拿起一个翻了几页,放下,再拿第二薄,直到翻开第四薄,才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在帖有“密件”标签的这一页,有25日参与和平会议的数十家贸易公司,詹必亮吃了一惊,立即抽出笔,就大腿上的白裤,抄写电话号码,出口量,其所辖的货源总量等信息,遗憾的是这些贸易公司都没有标出所在地的地址。

    当他抄到第五家贸易公司时,突听李副总一声低喝:你干什么?

    詹必亮猛吃一惊,浑身如钢针似乎炸出一身冷汗,急忙放下文件,抓起钱包拉开拉链,抽出一沓钞票,装作被吓慌了的样子,手一抖,钞票散了一屉子,此时李副总已抢步冲过来,詹必亮疾起身顺脚一踏,安有滑轮的转椅绊住了李副总,李副总情急大喝一声:哪里跑,抓小偷!

    这一声呼喝,在清晨的寂静中有如一声炸雷,听得一阵塔塔踢踢的响声在各经理室响起,詹必亮心中火急,冲出总经办,穿过秘书接待室,冲入外间接待室的时候,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打眼一瞧,心中惊呼一声:冤家路窄,推开那人,冲出室外,到了走廊,妈的,真不走运,电梯门刚好关闭,信号显示是下到一楼,从十八楼下到一楼,再等它上到十八楼,我他妈的等在这里让人抓呀?身子一侧,冲向步行楼梯。

    关闭电梯门的是总经理的秘书――第一个接待他的那位小姐,詹必亮只看到了她的身形,与他撞怀的男人已追了上来。

    这人是韩昌金,他是来总部状告单人飞的,他欲持单人飞与林老板的供货协议,以倒卖罪推出单人飞,为自己与林老板的秘密生意打掩护,不想却撞上了一个抓偷的良机,听得李副总大声疾呼,有好几个人已追了过来,心中一阵冷笑,稍微放了几秒钟的时间,尔后高喝一声冲过去,那脚步踩的楼板嗒嗒直响。

    詹必亮听那脚步声离自己只两三步之距,心说这混蛋要是往下一扑我就完了,脚上的鞋子让他像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他何时穿过这高跟鞋,借转向之际,双脚一蹬,弯腰捡起鞋子朝韩昌金砸去,趁机与他拉开距离,他不再一步步的往下跑了。抓住护栏飞身一纵,跳到下一层楼,如此这般接连纵跳,眨眼间已跳到第五层楼,他奔向电梯,他估计黄灿公司已有人下到一楼,在步行楼梯口接应他。

    果然,一出电梯,那些人立即从楼梯口冲过来,詹必亮闪眼一瞧,韩昌金已效他之法,跳到最下一层楼梯,急冲几步,飞身一纵,詹必亮就地一到,几个翻滚,弹身一跃而起,冲出楼宇护院,自动伸缩电梯在他身后合拢,韩昌金被耽搁了十几秒钟。

    大厦门前往上一百米,是公共汽车站,那儿人多,容易逃脱,看韩昌金那小子竟是穷追不舍,詹必亮跑了大约五十米远,一辆出租车停在前面,车上下来易丹,车门打开,詹必亮犹豫几秒钟。拉开大步继续向前跑,韩昌金人高腿长,在站台前伸手一抓,詹必亮狞身一扭,挣脱他的手掌,挤上公汽,从另一边的窗口跳出。

    路人纷纷围观,似有强男凌弱女子的义愤,但韩昌金大喊起来,她是小偷,抓住他!后面的追兵也喊叫起来,抓住他,抓住他!

    詹必亮跳下公汽,急转头往回跑,韩昌金始料未及,怔怔然望着他从身边跑过去。

    易珊的摩托车停在路边,见詹必亮已近。轰然启动摩托车,詹必亮扫她一眼,奔上人行天桥,他要冒险脱逃,他估计韩昌金不会冒这个险,他不希望同仁被牵涉进这个偷窃案中。

    冰花大厦第十八层的一个窗口前。一个秃顶的大块头男人望着地面上的追捕情形,嘿嘿一阵冷笑,这冷笑冷得连他的秘书也起了j皮疙瘩,她问:你说这女人叫詹必亮?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解下bp机走进当铺的人,这女人的眼神,气度,都与那人不差分毫,但男女有别?

    秃顶男人冷哼一声,朝秘书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可以出场了。

    詹必亮冲上人行天桥,见韩昌金一步三级的追上来,看东边开来一辆公汽,及扑向西边,抓住栏杆,瞄准了,提身一纵,飞身一扑,落在穿桥而过的汽车车顶,抠住了风窗门,就在这同一瞬,叭的一声,韩昌金落在了车尾的顶篷,好家伙,他亡命是为哪般?

    詹必亮身子向下一滑,抠住车窗,双脚一蹬,进了车厢,车到站,尚未停稳,早被惊吓得心寒的旅客争相挤下车去,詹必亮夹在人群中挤下车来,刚呼得一口气。不提防韩昌金从顶篷滑下,一手抓住他,哪料到横空里冲过来一个关涛,装作赶车的样子横膀一撞,韩昌金一个踉跄倒地,迅即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又追,突听有人呼喝一声,韩兄弟!

    这一声呼叫,不由他不倏然止步,看时,认出是龙吟山庄被他救过一命的那个女人。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离詹必亮只一百米开外,关涛眼见情况危急,情急生智,劈胸抓住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孩,揽在怀里便放肆起来,那女孩大呼大叫,警车刚好冲到旁边,两民警心说:好家伙,竟还有这么大胆的狂徒,我不治你治谁?车停,两警察双双扑过来,扭住关涛按在斗车中,待再启程时,前面要缉拿的偷窃犯已不见踪迹。

    黄灿公司的副总李炎胜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眼前地上那一幕讶然称奇。另一个窗口,一个女人双手抱膀,嘴角噙蓄冷傲的微笑,心中忖道:这只怕是一场惊天动地鬼泣神嚎的一场大战的预演,继之凝眸瞅了詹必亮一会儿,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转身进了办公室,在电梯门口遇上了总经理秘书,秘书叫了声:袁会计。

    龟山上,韩昌金看着詹必亮脱了女装,换上男装,洗掉脂粉眉黛,讶然失色,惊疑的凝望着龙姑娘、易家姐妹,问詹必亮: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必亮故作气恼的说,我倒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昌金略述了到公司总部的原因,自嘲的笑道:我想当经理,龙姑娘戏道:为了捞一份当经理的功劳,连命也不打算要了?韩昌金笑道:前程不亮,这命要着也没意思,又问詹必亮:我有些不明白。你为龙吟山庄如此披胆沥肝,到底是为了什么?

    詹必亮说:我跟你谈过我过去的商海人生,你应该知道我有点侠商味,你也知道龙吟山庄是一个作践人民血汗钱的魔窟,我想踹掉毒龙。

    韩昌金点点头,吐出半句话:如果你能争取一个人跟你合作……。

    易珊急问:是谁?

    二十一、狼 策

    关涛获得一个睡大觉的机会,喜不自胜,民警询问不出结果,凉起了黄花菜,关涛直睡到晚上八点,才被开了手铐,带出囚室,交给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就是让他进班房的那个受辱者,也就是黄灿的秘书,秘书小姐奉命解救詹必亮,不想却被关涛缠住,好人没做成,气得她的老总哼哼不休。

    秘书见到关涛,羞红脸,莞尔一笑,出了班房,到了街上,她说:我交了三千块钱的罚款。关涛正拘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她开了口,便说:让你当街受辱,很不好意思,你可以到法院起诉,但请给我一些时间。

    秘书笑问:多长?

    关涛吸着气顾盼左右:待我们的事业成功之后。

    韩昌金的谦卑与温驯让单人飞觉得很受用,单、高、袁、韩四人在就收购站的方针大计谈得正欢,会计袁玫象是才认识韩昌金似的,颇有刮目相看的意味,那眼风、语言真让人冒酸泡儿

    韩昌金的头脑不简单!詹必亮望着韩昌金的背影颇有感慨

    所以我担心这笔货款一旦打入他的帐户,他会不会翻脸张景春凝眸望着韩昌金,接着说: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在背后捅单人飞的刀子,又跑到总部去告发他,而在人前,他又是一个谦卑的好职员,真够圆滑的!

    人总得向命运抗争,詹必亮说:只不过抗争的手法各不相同,他也该有家有业了,而一个低贱的职员是无法实现这些的所以我认为,他的行为只是在为自己讨个好老婆找一点资本

    我想让易珊去收服林老板,探一探他们这笔手套生意的真实性

    不必,韩昌金还不至于有这么高的智商,也没有理由搞一个子虚乌有的供货协议来耍我们詹必亮说:通知关涛按计划向林老板供货,我去装货先行看看情况

    大夹街是汉正街市场的一条主要街道,真个是人涌如潮,詹必亮推着三轮车,挤了个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拐上小巷,前轮被人猛踹了一脚,有人骂道:妈的个疤子,把老子的脚压了,车轮被踹偏,撞上了这位的脚管,这位也不客气,一脚踹过去:我日你妈的,把老子的衣服搞脏了!

    詹必亮心说:完了!他跳下车,冷冷的看那两位把车轮踹来踹去的,踹得没趣了,开始踹倒车主身上来了,才开口道:两位兄弟也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吧?

    一人说道:你想教训老子?

    詹必亮锊起衣袖,抱膀站定,那原本不相识的两人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轻叹一声:果然是打狼杀狗的架势!

    詹必亮闻言一惊,心说:这事只怕是冲着我来的,冷然问道:两位想得到什么?

    一人说:老子什么也不要,老子只要你莫抢老子在汉正街的生意!

    果然如此,黄灿公司开始对竞争对手反击了。

    他跨出一步,冷笑道:可我在黄灿公司并没有见过二位啊!

    老子做的是拳头生意!

    果然如此!

    詹必亮亮出招式:来吧,我们先玩一招。

    你以为詹必亮真的会打架?他打狼杀狗凭的是血气,与人相搏的经历还从不曾有过,那两人先是倒退了一步,继之双双扑上,各出辣手,具使毒招,三两招下来,詹必亮已是鼻青脸肿,两对手不免大为惊讶,娘的个疤子,我们打错人了吧?

    詹必亮第三次被打到在地上,艰难的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两人以为没事了,拍拍手,打算走路,却听詹必亮讥笑道:胜不在握,就想邀功领赏,未免失之天真。

    一人愕然惊道:妈的个疤子,你还要打?

    干任何事情,如果你不想以生命做代价,你就别打算成功。

    那两人愣怔半晌,虎啸一声,双手扑上来。这小子太没趣了,退出汉正街市场难道是件比命还重要的事?这回他们决定来个干脆俐落。短刀已经出手,危机中突听一声断喝:住手!

    两人收刀回头,齐叫一声:林老板!

    林老板抛给他们一叠钞票,二人得赏而去。

    詹必亮讶然惊奇:林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林老板的鄙夷之色跃然脸上:一个工仔,也配这样跟我说话?

    詹必亮冷然说道:林老板这句话也未免太逗了!

    林老板微眯了一下眼睛,绽出一丝优雅的微笑,一摆手,率先朝他的铺子走去。

    韩昌金已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