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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倒要看看黎安娜这女人的自信来自何处。

    “你在破坏规则。”唐文龙脸色铁青地看着古军熟稔地运用着他收放自如的魅力迷惑着邱盈盈。

    相识十年,他太了解古军眼中的掠夺光芒——古军现在的心思全放在黎安娜身上,邱盈盈不过是一只临时被利用的棋子。

    “我不想浪费时间听完所有人的演奏。”古军耸了下肩,有种浑然天成的性感。

    像个有礼绅土,他执起邱盈盈的手背落下一个吻。“由你来决定黎安娜的演奏曲目。”

    邱盈盈粉着双颊,骄傲地看着黎安娜。

    黎安娜叹了口气,举起食指对古军摇晃了两下。

    这男人明明知道女人间的厮杀是最不留情面的。坏心唷!

    “我要你弹奏”加斯巴之夜“的”水精“。”邱盈盈不负众望地挑了一首需要运用灵活指技的曲目。

    '这首曲子……我很久没弹了。“黎安娜捣着胸口,状似可怜地猛眨着美目。

    古军没理会她乞求的眼神,好整以暇地走到钢琴边,对黎安娜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水精”对琴艺不行的人来说是一种献丑的行为。不过,对琴艺精湛的人来说,“水精”可以是一场精采的卖弄。

    黎安娜是虚张声势,或是深藏不露?古军意外地发现自己对她有着期待。

    黎安娜噘起红唇,从他人手中拎来乐谱,莲步轻挪至钢琴前。在翻开乐谱的那一刻,地朝古军抛去一眼,还附赠了一个完全不优雅的皱鼻吐舌鬼脸。

    唐文龙脸上出现看好戏的神情,他静坐到一旁等待着黎安娜待会儿的落荒而逃——古军对没有自信的女人向来兴趣缺缺。

    黎安娜轻咬了下唇,背脊坐得直挺,一股兴奋感从心中升起。

    好久没有这种与人竞争的兴奋感觉了!

    姣白十指置在琴键上,她身子微微一倾,指尖便自有意志地在钢琴上飞舞了起来。

    每一道音符,黎安娜的指尖全都没有遗漏,水声旋律如同波浪一波波袭来,清脆绵长。

    她修长的右手流畅地自琴键上拨弄出水声粼粼,左手指尖则似漫步在水边的少女,时而脚步轻扬、时而优雅徜徉在柔波之间。

    全场鸦雀无声。

    古军看着黎安娜随着琴音的高低而自然摆动的身子,她不自觉微扬的唇角是身为音乐人尽情挥洒才华时的畅快姿态。

    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她轻松自在得让人嫉妒。

    目光扫过她耳上当季的tiffany钻石耳饰,古军眯起眼,眉间y沈地皱起。

    他向来厌恶家境优渥又得天独厚的天才,凭什么他要倍尝艰辛才能获得的东西,对她却是唾手可得?

    她知道事事不能尽如人意吗?

    古军颈间的青筋隐约地浮动着,眼中的算计只有他自己清楚。

    黎安娜心满意足地昂起下巴,俐落地结束最后一个音阶。

    弹完了!

    她开心地亲吻着自己的左右手,可以尽情表现自己的感觉,真棒!

    古军锐利的目光,巡视过室内那一张张不敢抬头的羞渐脸孔。

    “看来没有人对黎安娜即将担任我的伴奏一事,有任何意见了。”古军冷笑一声,为她合上琴盖。

    “明天到我那里报到。”他命令道。

    “你那里是哪里?”黎安娜兀自沉醉在演奏完曲子后的喜悦。

    古军轻点了下她的唇,确定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后,他恶意一笑。“当然是我的饭店房间。”

    第三章

    位于五星级饭店里的豪华顶楼套房中,可坐拥一座足以眺望城市夜景的落地阳台、可斜倚在法式柔软躺椅间褪去疲惫、可在染着淡淡薰衣革的香气空间内放松心惰。

    午夜时分,这样的环境适合恋人相拥。

    “再来一次!”尚未从激烈情绪中恢复的男声,强势地命令着。

    “不要……”娇弱的女声带着泣音,恍若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折磨。

    “你如果不能配合我,现在就滚出这扇门!”

    黎安娜抬起雪白的脸颊仰望着他刚毅的脸孔,她受够了!

    “如果你连和我这么随和可亲的伴奏,都培养不出默契,那你才该滚出这扇门啦!”

    啪琅一声,黎安娜怒不可遏地合上那架百万名琴的琴盖。气死人!

    “你随和可亲个鬼!”

    古军的拳头压住疼痛的双鬓,愠怒的情绪完全显示在他恶拧的眉间。

    演唱会展开在即,他的歌声和她的琴声却像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分属两个敌对的家庭。

    “和你这种不停挑剔的讨厌鬼相比,我自认随和可亲,而且我的表现完美到可以下班了!”黎安娜伸手捏住酸痛的后颈,杏眼瞄向墙上的古董报时钟——

    凌晨一点半!比他平常收工的十二点还多了九十分钟!

    只有他这种不善解人意的夜行鬼,才会从下午四点练习到凌晨。

    她当初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疯了似地想成为他的伴奏。黎安娜用哀怨的眼神,瞪着那个正在倒咖啡的男人!

    他喝咖啡提神——代表还要继续?

    她能不能直接表演昏倒?

    “你如果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当初就不该签下合作契约。”古军用力放下咖啡杯,微颤的双手扶住吧抬桌沿,以稳住那阵天旋地转的星眩感。

    “谁说我不能胜任?是你难以相处。”她张大美眸不悦地反驳着,发髻落了几绺到肩颈,更显出她妩媚的女人味。

    '一个歌唱家要求绝对完美的表现,这样错了吗?“他粗声说道。

    黎安娜抿了下唇,这会儿倒是噤声不语了。

    他的敬业其实让她对“巨星”二字为之改观。现在有太多的古典巨星,不在歌剧院里担纲作难度较高的专业演出,而出现在运动场上演唱那些简单讨喜的曲目。他是少数坚持不哗众取宠的菁英份子。

    而他反覆地练习,也只是因为求好心切。

    “铃!铃!”半夜的电话铃,响得让人心惊。

    “接电话。”古军命令道。

    “小女子领旨。”黎安娜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脚步,先把自己丢弹入柔软的沙发里,然后才接起电话,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只有沉默的呼吸声。

    “数到三,不说话我就挂电话。”她现在可没心情和变态聊天。

    “我找古军。”颤抖的女声说道。

    “你哪位?”黎安娜用指尖戳着额心。这声音有点熟耶!

    “你叫他来听电话!”女子声音转为着急。

    “有不知名的女子叫你听电话。”黎安娜扬声看向古军,只见他正拿了瓶冰凉的矿泉水抵在额间。

    “不接。”古军眼也不抬地说道。

    “他不接耶。”黎安娜同情地对着听筒说道。

    “你告诉他……我是……我是盈盈。”

    黎安娜的樱唇爆出无声的“哇”!没想到那位看来宜室宜家的乖乖牌女子居然会在凌晨打电话找男人。

    “盈盈小姐找你。”黎安娜如实大声禀报,心里却五味杂陈了起来。他和邱盈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告诉她,今晚不用来了。”古军在吧格前坐下,颀长的半个身子横过桌面,颓废异常。

    “他说,请你今晚不用来了。”他的肺活量这么大,邱盈盈听不到才怪哩!

    “那……那他什么时候会和我联络?”说话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请问你什么时候会和她联络?”黎安娜看着他不耐的脸,竟为邱盈盈感到不舍起来。

    “我想要女人的时候,自然会找她。”古军粗暴地低吼了一声。

    黎安娜还没转告,就听到电话被切断的声音。

    “她挂电话了。”黎安娜才放下电话,忍不住脱口说道:“你就不/能找一个玩得起游戏的女人吗?”

    “你不肯,不是吗?”

    古军睁开他诱人黑眸,半趴在吧抬上觑着她。

    黎安娜心一揪,因为他性感的盯视而不自在地悸动。被他这样瞧着,一种期待又怕受到伤害的矛盾快感总是要侵蚀她的理智……

    犹记合作练习的第一天,她才进门,就被甫从浴室出来的他勾去了魂魄。

    而后的过程,她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在他的深吻下被褪去了泰半的衣衫,躺在他沾着水气与清新沐浴男人味的身躯底下呻吟出声。

    要不是唐文龙恰好进了门,而他居然毫无顾忌地想在唐文龙面前与她结合,她现在八成也陷入万劫不复了。

    当时,他自顾自穿上衣服的漫不经心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低贱莫名。他需要一个可供发泄的女人,而她正好在他身边。

    她对他而言,不是“黎安娜”,而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女人”。骄傲如她,根本无法忍受那种非人的对待。

    黎安娜抬头,瞪了他一眼。

    古军仰头灌下数口矿泉水,用舌尖拭去唇上的湿润,双眼却未曾须臾离开过黎安娜灿亮如夜星的眼。

    她的美丽仍然让他的雄性激素蠢蠢欲动,他依然想得到她。原以为她会是手到擒来的那一种女人,没想到她却总是有足够的理性可以驱离他。

    挑战她的自信或许有趣,但他从来就不想费心在女人身上。

    她或许特别,但还不值得他用“心”。

    “眼也不眨地看着我,是改变心意要陪我了吗?”古军嘎哑的嗓音诱惑着。

    “我不是邱盈盈,我不玩没把握的游戏。”黎安娜抽去头上让她发疼的发簪,任由波浪长发丝缎般地滑落到胸前。

    “那就别管着我找哪种类型的女人,我需要性,而邱盈盈是个能让我尽兴的女人。”

    古军唇角噙着一个不屑的笑意,不留情地将所有女人的价值全贬低为“工具”。

    “我很庆幸我有机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她最讨厌他这种态度。

    “真面目?哈——”古军趴在吧治上狂笑出声,放纵情绪的模样有些吓人。

    “你宁愿我用伪君子的面目来掩饰我真小人的心?让邱盈盈的那些女人以为她们婉约的特质能留住一颗狂野的心?我告诉你,那叫虚伪!”

    黎安娜皱着眉,他今晚过度放纵的样子实在不对劲。

    相处的时间或许不长,然而她却能感受到他是个压抑情绪的人。那回演唱会上的纵情恐怕是唯一的例外,偏她就败在他那回的狂情歌唱之中……

    她发现自己投注他身上的时间愈来愈长,更可怕的是——当他练唱那些爱情咏叹调时,她都会自动把自己化身为女主角。

    此时的四目交缠间,他犀利的眼中是否闪过了然于心的神色?

    黎安娜飞快地避开他的眼神,拎起外套快步走向门口。“我快被你的练习压死了,我要走了。”

    “不许走!”

    他低喝了一声,她的脚步却逃得更快。

    “啊——”她惊喘了一声,整个人猛然被他压在门板之上。

    “为什么不敢看我?”

    古军悍然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的惊慌无所遁形。

    “你让我害怕,我说过我不玩没把握的游戏。”她希望她最爱的人永远是自己。

    他凝视着她聪慧的眼,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粉颊。

    如果没有那段过去,他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吧……

    近她的身子,将她的双手悬高扣在头顶,与她的身子紧密相抵动作是一气呵成的熟练。

    “或许,让人害怕的人是你,你会让所有的游戏弄假成真。”他低语着。

    “你是什么意……”

    她的问句消失在他狂烈的热吻覆盖下。

    “你在发烧!”黎安娜惊喘出声,感觉到他肌肤的灼热。

    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掌挥开。

    “别碰我的脸。”自从十五岁那年之后,他就痛恨人摸他的脸。

    “你需要看医生!”她双手c腰,气呼呼地说道。

    “你需要闭嘴!”

    “走!”黎安娜干脆抱住他的手臂,硬是要拉着他出门。

    他手臂狠狠一甩,她整个人于是狼狈地被困在他的怀里,进退不得。

    “我不看医生,也不希罕你的同情。”

    “同情你还不如去同情流浪狗!”她咬道,担心的眼却直盯着他泛着猩红的眼睑,她怎么一直没发觉他不舒服呢?

    “那你去管狗吧!”

    古军粗鲁地推开她,迳自窝入沙发。头好痛,早上不该喝醉酒倒在阳台入睡的。

    该死的欧阳玲,他不要想起那些回忆!

    “该死。”他痛苦地闭上眼,低嚎了一声。

    黎安娜站在门口,用力地瞪着他。她是很想由着他自生自灭,可他脸上疲惫的线条,竟让他显得……好孤单。

    她背过身,从浴室里拧了条冷毛巾,啪地一声拍上他的额头。“notouth,这样可以了吧!”

    古军怒视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眸配上凌乱的发须,像个骇人的恶魔。

    “我这人古道热肠!”黎安娜一摊手,盘腿坐在沙发前,觉得自己的头上彷佛生出天使光环。

    “滚!”他不需要任何人关心。

    “你生病了,道义上我应该要同情你一下。”黎安娜自言自语,不免有些哀怨起来。她现在坐在这里的行为像什么?

    像个恋爱的女人。讨厌!

    “同情连个p都不如!我不需要谁的同情,人终究是要独自存活在世上的。”他伸手压住额上的冰凉,沉重地闭上眼。

    '这话听起来很愤世嫉俗。“她乘机研究着这个言行举止状似游戏人间,实际却在真实情感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

    “闭上你的嘴!”剧烈的头痛袭上脑部,他侧过身子,把脸埋入椅垫之间。

    “……对……请帮我送耳温枪、退烧药和感冒药上来。谢谢。”

    他听见她对着电话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似十六岁那年认养他、栽培他出国的陈玉真。

    陈玉真为什么走得那么快?他连一声“妈妈”都还喊不出口,她就离他而去了。

    而今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完成陈玉真的临终要求。否则,他对于回台演出、发掘台湾新一代的音乐人才的这档子事,压根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台湾只有一堆自以为家有天才儿童的蠢父母,他讨厌那些父母卑躬屈膝的嘴脸,也对这处地小人稠的弹丸地厌倦至极。自以为是的过度膨胀,当真以为台湾就是世界舞台了吗?

    “我讨厌台湾。”古军咕哝地冒了一句。

    “啥?”

    甫从服务生手中接过补给品的黎安娜,怀疑地瞪着他干涩的双唇——她听错了吧?

    她拿起耳温枪往他的耳朵一塞!

    很好,他完全没有反抗。更好的是,他发烧到三十八度半!

    “吃药!”

    她坐上沙发一侧,用尽全力想把他的身子扶正,他勉强睁开眼看了她一秒钟,然后毫无配合度地把全身重量全加诸在她的肩上,额上的冷毛巾不偏不倚地甩到她的脸上。

    “喂!”

    黎安娜拿开脸上的毛巾,深吸了一口气,费尽吃奶力气将他向后一推——

    咚!他的头撞到了椅背,眼皮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嘴巴打开。”她把矿泉水递到他唇边。

    “我不要吃药。”他抗拒地抿紧了唇。

    黎安娜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清不清醒?

    “亲爱的……你发烧了……乖乖把药吃下去……”她测试地使用童话口吻来哄人。

    “药很苦,不吃。”

    黎安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孩子一样地用手掌捣住他的唇。这下她可是真的肯定他发烧了!

    黎安娜咬住唇忍住笑声,把药丸放到他唇边,继续用梦幻的声音催眠着地。

    “张开嘴巴,姐姐给你糖吃喔!”

    古军唇瓣一张,才想说话,药丸和开水就前仆后继地进了他的口腔里。

    他咽下了药丸,却被水呛到,拚了命地咳嗽着。

    他迷迷糊糊地眨了几下眼,头昏眼花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哑着声叫嚣着:“你搞什么鬼!”

    '这样就清醒了?一点乐趣都没有。“

    她才喃喃抱怨着,他却当着她的面再度闭上眼睛,身子一偏斜倚在椅背上,就连呼吸也连带跟着放缓起来。

    黎安娜小心翼翼地倾身向前,望着他那两道几乎可和她媲美的纤长睫毛。

    “难怪你要留胡子,长了这么一对漂亮眼睛实在太娘娘腔了。”她喃喃自语着,心却因为他此时的脆弱无助而柔软了起来。

    他睡着时,纯情地像个婴孩。

    “真想看看你剃掉胡子的样子。”黎安娜无意识地轻哼起一首台湾催眠曲。“囝仔快快困……一暝大一寸……”

    ——真是吓人的童谣。她边哼边不以然地皱皱鼻子。

    “妈妈……”他低呼出声。

    黎安娜僵住了身子,被他的话吓得贴到沙发扶手上。

    他叫她“妈妈”?

    黎安娜盯着他蜷缩在沙发里的模样,盯着他冒出轻汗的脸庞,她盯着盯着却盯红了眼眶。

    他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妈妈?

    黎安娜抽来面纸为他拭净额上的汗、为他解开衣领的扣子、为他覆上了毛毯。

    最后,她坐在地上,脸趴在沙发上凝视着他。

    原来母性光辉是这么一回事啊……

    “乖孩子。”她握着他的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

    *

    *

    早晨的阳光,带着橙汁般的橘亮s入光洁的落地窗。

    古军紧闭着眼,扭动着僵硬的肩颈,正伸手想拂去一丝落在额上的发,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

    他蓦然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掌——

    黎安娜握着他,姣白的脸蛋偎在两人交缠的手掌边,好梦正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