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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近十四的阿哥留意留意,可惜万岁爷不提,自然没人敢多嘴,连带着十一阿哥的婚事也没人提。

    乾隆爷叹了口气,“永瑆也到年纪了,你帮朕留意着吧。今年撩牌子的里面,有些也不差,朕叫他们回头把册子再整理整理,咱们斟酌一番,若有相看顺眼家里又还没许亲的,还可以转圜。实在不行就晚个三年,永琪这么大的时候也还没定亲呢。大不了先放几个使女。”

    含香白了他一眼,她不过是想提醒提醒这位爷对那孩子的注意力,可真没觉得十四岁就到了非找女人不可的年纪。上帝呀,才不过是个初中生,放使女,你们爱新觉罗家果然都是遗传!

    乾隆爷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年秋狝几个大点的孩子都去,咱们满洲人是在马背上打天下,断不能重文轻武,叫永瑆、永璂也跟着好了。至于庆妃,还是带着永琰守在家里吧,那孩子一阵风就能吹到,别折腾着又大病一场。”

    对于十五阿哥乾隆爷是不怎么喜欢,不过也免不了担心,好歹再过半年就满六岁了,要进阿哥所的半个成人了,怎么还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但他不让庆妃随行可不仅仅只是考虑着十五阿哥的身体,主要是愉贵妃也去,她住东跨院,含香住西……咳咳,你们懂的!

    乾隆爷清了清嗓子,抬眼问爱妃:“小东西,没别的话要问朕了?”

    含香想了想,“暂时没有了,有件事,我到了木兰再跟你说。”

    “那好极了,”乾隆爷手臂紧了紧,凑到爱妃耳畔低声道:“朕也有些事要跟你说,不过不用去木兰那么远。”

    “哦?”含香疑惑道:“在哪?”

    万岁爷的嘴唇把容妃娘娘耳垂蹭的火热,“床上!”

    ……

    含香急忙扭头,看着闺女假装很专注的用着膳,只是好似不经意间时不时的朝自家爹妈投来关注的目光。

    容妃娘娘心底哀嚎:

    毁了,我的胎教,我的儿童期教育,全毁了!!!t_t

    59

    59、第三章 “面店”的分析 。。。

    “小燕子……”

    五阿哥抚摸着一对精钢打造的“飞抓百练索”,满脸尽是痛苦的回忆之色。

    他的小燕子,是那么单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热情,又是那么的勇敢,她不惧怕这世上一切的丑恶,从不曾在任何y险势力面前低下高贵而美丽的头颅,可生活,对她却又是如此的不公平。(你妹儿!)

    还有她的哥哥,箫剑,那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虽然他看自己的眼神时常流露出敌意,可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他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的照顾小燕子,她那么美好的女子,竟然只能是个贝子府的格格、是个使女,可为了妹妹的幸福,他默默无言的忍了下来,他真是大方,真是通情达理。还有他一箫一剑走江湖的诗号,是那样的洒脱,那样的写意,那样的畅快淋漓、快意恩仇!(我呕!!)

    可命运,对他一样的不公平。刺客,箫剑怎么会是刺客?若他真的有谋害自己之心,又何必等到今天?若他真跟叛党勾结,又为何迟迟不动手?一定是陷害,是赤果果的陷害!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陷害,葬送了他最心爱女子的性命,残害了他视若手足的兄弟!

    五阿哥始终坚信,皇阿玛是疼爱他的,是宠爱小燕子的,所以龙颜之所以震怒,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坏话。是谁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后。

    那个黑心肠的女人,处处跟他们作对,针扎夏紫薇,板打小燕子,宗人府酷刑,哪一次不是她,哪一次她能脱得了干系?!哼,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嫉妒皇阿玛对他的宠爱,一定是觊觎着自己唾手可得的那个位子,宫廷倾轧,他早就清楚。所以他要报仇,他一定要去找皇后算账,他一定要给十二阿哥母子好看!

    可惜,愉妃并不打算让他这么认为。开玩笑,老娘一手打拼的天下,苦撑到今天这份局面,岂是能容你轻易就破坏的?!

    愉妃对这个儿子,心里还是疼爱的,虽然苦其不争,但更多的是迁怒到了令妃身上。更何况,左右她再也生不出第二个,不指望永琪还能指望谁?

    可小燕子死的前后,正是她跟皇后联盟的时期,挑拨了后妃的关系,推出了白吟霜,又暗暗控制着延禧宫那位魏答应,她好不容易有了那拉氏真么好使的一杆枪,让那拉氏误以为自己没有争宠之心、永琪没有争位之力,并打算进一步奉上百花膏的秘密。这么好的局面,怎么能让儿子白白给毁了?

    所以,她嘴皮子上下这么一翻动,眼色这么一使,五阿哥就把含香给惦记上了!

    是她吧?

    对,一定是她!

    她还记恨着小燕子擅闯宝月楼,她还记恨着我们带蒙丹入浴德堂跟她私会,说不定,她连福尔康的堕胎药事件都迁怒到了小燕子身上。

    哼,这个y险的女人!我爱新觉罗?永琪,一定不会放过她!

    当没份儿随行南巡、驻守后宫的愉妃娘娘听说皇后被提前遣送回京的时候,心里着实美了一把。从令妃死的事件上,她就闻出来老佛爷转了风向了,再稍微一打听,原来钮钴禄家也有个准备送选的姑娘。老太太既然打算夺掉容妃的宠爱,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后宫之主跟宠妃分庭抗衡。皇后已经是一杆生了锈的枪,即将被弃,自己又何必继续躲在她身后。在太后眼里,怕是永琪这个庶子、跟自己这个家世平平的妃子,更好拿捏。

    所以,对于甩掉皇后这个包袱,愉妃娘娘心情很是舒畅,可当她听说自己儿子也被牵连在内,还被万岁爷禁足,心里就美不起来了。

    这个没用的混账东西,不知道上进,竟然还给自己拖后腿儿!

    没办法,谁叫她忽悠的太到位了,五阿哥是一心要找含香麻烦。他也不是太傻,知道设计挑拨皇后跟含香的关系,继而还能挑拨十二阿哥对和靖的态度。溺水事件,他事先是真的不知情,谁也不会傻到跟五阿哥商量谋害大计,但他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他原想着等小舟快靠岸的时候,故技重施,拿石子给含香或者别的谁来这么一下。小舟就这么大,若真有个人下意识得惊叫蹦跳,船板一摇晃,非翻了不可。所以提前,他就想了个法儿把负责保护的福隆安支开。没成想还没到岸边呢,那小舟自己就沉了。这下可把五阿哥给乐坏了,威风凛凛的勒令侍卫谁都不许下水去救,然后手舞足蹈的在宫人们中间假装询问有没有会水的。若谁敢想往前迈一步报名,立马拿眼神儿把人给瞪回去。

    可他这番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万岁爷脚趾头一转都能想明白,所以回京之后,五阿哥立马被发了红牌,停赛三场、闭门思过吧。

    愉妃有点急了,自己费再多力,要是儿子不给力,不也是白搭?!况且现在这个局面,容妃有太后老佛爷惦记着,自己何必强出头?若是儿子再做出什么不着四六的事情来,万岁爷那可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愉妃是谁?在后宫能撑到今天凭的就是缜密的心思跟深藏不露的嘴皮子。于是,波拉波拉波拉……五阿哥立马明白原来是自己想错了,害死小燕子的不是容妃,而是皇后!

    这次木兰秋狝,五阿哥自然没份儿,但愉贵妃却在随行名单上。好歹晋了贵妃位,又是默默无闻这许多年,随行热河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太后又有意在后宫掌权的事上让愉妃压含香一头,自然在皇上面前替她求了恩典。

    在五阿哥看来,心里倒是更加自在。哼,等你们都去热河了,皇上、太后、贵妃跟七七八八的妃子都不在,紫禁城里还不就是我最大?!

    至于,皇后……

    …

    虽然木兰的目的地是热河,但沿途中,却不仅避暑山庄一个行宫。即便是年年随行在列、早已见惯的容妃娘娘,依旧忍不住啧啧咋舌。难怪人人都相当皇帝,单这份儿阵仗,也只有在封建社会帝王统治之下才能够实现。

    和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小大人儿一般,努力在弟弟面前表现的镇静淡定。首次出远门的永瑞自然很是兴奋,乐得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吐着泡泡。

    至于,那位九五至尊……

    含香发现自家男人一路上倒是满腹心事,不但时不时召随行大臣议事,晚上回寝殿也捧着几本厚厚的册子翻来覆去。抬眼瞧去,那最上边的一本标着这么几个字——明史 云南土司传。

    含香扑哧一笑,这副啃史书的模样,还真像是二十一世纪备考的莘莘学子。

    “小东西,过来!”乾隆爷哼哧一笑,将她拉入怀里。

    “你在愁什么?”虽说军国大事轮不到她说话,可也犯不着这么废寝忘食的吧。瞧瞧,贵妃娘娘抬手去揉万岁爷的眼底,眼眶都青了。

    “唉,”乾隆爷长叹一声,“缅甸屡屡滋事,边境侵乱不休。朕本考虑到平西之后,又两次南巡水利,国库未免,嘿嘿……最好是两邦交好、息事宁人,撤了整欠跟孟艮的驻兵。谁知这个杨应琚不断上奏,坚持对缅甸用兵,并称缅军不过尔尔,征服其不费吹灰之力。朕是,举棋难定啊!”

    含香听不懂什么整欠、孟艮的,但含香却知道这个杨应琚,只因他正是今年三月才上任的云贵总督,也是玛木特弟弟想要投奔的那一位。

    杨应琚在出任云贵之前,曾任职六年陕甘总督,自乾隆二十五年起,他就驻守在大清朝的西北边陲了。甘肃跟回疆相连,驻天山守军又多是自陕、甘两地迁移而去,杨应琚跟图尔都以及和卓家族,可以说颇多接触,交情也算得上不错。所以对于玛木特军从云贵,和卓家可以说是颇为放心、并且支持的。

    可含香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听听自家男人的意思。

    “那,皇上是怎么想的?”若不是心理有些想法,他犯不着如此为难。

    乾隆爷果然嘿嘿一笑,“朕观这本明史,前朝时期缅甸还在版图之内,可见并非是不可臣服之境,所以……”

    “所以,你是打算出兵了?”

    万岁爷不置可否,有人在家门口蹦跶,自然恨不能出去踹他两脚,但若开门就要花大把银子,又害怕得不偿失。这等军国大事,他的爱妃自然不懂,可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想找人说道说道,其实心里明明有倾向的一方,却总想有人在背后再推上一把。即便是天子,这等心思也不例外。

    可惜,他的爱妃并不打算这么做。

    “皇上,你还记得以前跟我讲过的,诸葛孔明七擒孟获的故事吗?”

    含香刚来那段时间,装文盲实在装的辛苦,索性抓着万岁爷求教汉学。俩人一个好为人师,一个好装懵懂,教学之间自然也有些乐趣。学过一阵子,含香就不必继续装不懂了,所展学识一概推到万岁爷教导有方上边,反正人家日理万机,许也记不得自己教过什么没教过什么,推他身上准错不了。

    这三国的故事,乾隆爷也确实讲过几段,他挑眉一问:“怎么?”

    “皇上,想当年孟获所踞南中,差不多跟咱们现在的云贵是一个地方。诸葛武侯那么大的能耐,若想占领南中,只需兵临城下,围而攻之就是了。若是那孟获兵败后不顺从,完全可以城门斩首,以儆效尤。可他为什么费那么大的劲,要七擒七纵。”

    万岁爷觉得有点意思,示意她说下去。

    “我想啊,那是因为南中必定是一个不容易征服的地方,既不容易攻,也不容易守,更不容易统治,所以诸葛亮才卖足了人情给孟获,让他自愿臣服。现如今,云南那么多大小土司,如果两国开战,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墙头草顺风倒还说不定。若他们暗中勾结缅人,对我大清进军肯定不利。况且云南那个地方天气潮热、蚊虫又多,皇上就算召集大军压境,咱们北方兵士去到那种地方,光水土不服就要躺下一半了,还如何打仗?没有那些当地土司做向导,在险山恶水里,如何进军?”

    含香顿了顿,复又道:“还有哦,诸葛武侯当时既然已经打到南中了,为什么没有继续往南打下去?他可是世人追封的武兴王,军事才能一流。是不是,他也认为,往南不易打了?打不动了?打下去会得不偿失了?”

    看着爱妃侃侃而谈,乾隆爷忽然有种为人师者的自豪,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劝朕不要发兵?”

    “皇上,”含香勾着他的脖颈,抛个无辜的媚眼给他,“我可什么都没说,后宫不得干政!”

    “小东西!”乾隆爷笑斥道。都嘟噜嘟噜说一大通了,还打算撇清关系。不过,他得承认,虽说诸葛亮不再南进,是受当时国情国势的影响,但爱妃的其他观点却也有些道理。若非这种种原因,他也不必如此犹豫。

    含香也未必就想他真的打消发兵的念头,毕竟一国之事,朝堂上有如此多文臣武将,个个都比她有见地,确实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她只希望他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慎重一些,再考虑详细一些,部署周密一些。毕竟那不仅关乎自家男人的面子,大清朝的国疆,还关乎成千上万兵士的身家性命。

    或许她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博爱,成千上万的人她管不了,她希望起码,能保住姓和卓的那一个。

    清军得胜的机会越大,玛木特保住性命的几率也越大。

    当然,如果他非去不可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的好早,要鼓励!!!

    60

    60、第四章 薨(上) 。。。

    玛木特终究也没去云贵从军,因为额色伊叔叔接到了图尔都的信函,令他的志向暂时搁浅。杨应琚虽富学识,为官亦勤勉肯干,就战事国事也能夸夸其谈、条理清晰,却未必真的善于带兵。图尔都很担心,他会成为大清朝的纸上“赵括”。

    玛木特暂时打消了出征的念头,但也始终惦记着贵妃姐姐说的话,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嘛,所以在今年的木兰围场上,表现最是拼命骁勇,也最是出风头。乾隆爷很是高兴,大大的褒奖了一番。

    当然,武领风s的也不只有和卓氏,钮钴禄家的额驸丰升额、瓜尔佳家的额勒登保以及马佳家的和隆武,都是年纪轻轻、勇武过人。乾隆爷一看,我八旗子弟仍旧有出众儿郎,大清的铁骑依旧纵横无匹,更加坚定了兵出云贵的决心。只是他对杨应琚还有这样两个要求,一是少花钱,二是少用兵。不过可惜,云南的文臣武将早就立功心切,杨应琚也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万岁爷的圣谕还没下到呢,云南驻兵便已汹涌而出了。

    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当腾越副将赵宏榜率兵出铁壁关,攻打缅甸地盘新街的时候,乾隆爷还一无所晓的坐在松鹤斋的不寿堂里,陪着老妈和一众妃嫔们唠嗑呢。

    其中最显眼的,倒是那个没品没级、既不是宫女更加不是妃嫔的人。

    “万岁爷,贤雅在家时也曾习字,只是照着知画比可就差远了。她竟是‘朱黄米蔡、欧柳颜赵’,样样都练呢。”

    贤雅是常贵人的闺名,含香抿唇一笑,还真是人如其名,既贤且雅。开口闭口皆是笔墨诗书,这是挤兑她真是个文盲呢,果然够雅;左一句右一句的夸奖陈知画,这是想要给自己男人献美呐,当真够贤。

    只是……

    乾隆爷面色不改,不浓不淡的回敬了两个字:“是吗?”

    这些女人,只要转转眼珠他就知道她们什么打算,只要张张嘴他就知道她们藏着什么目的,而只要她们开始有所动作,哼,那准就是又一个y谋诡计。

    只是有些手段,乾隆爷乐于中招;有些把戏,他却兴趣欠奉了。

    比方说,这个陈知画。

    陈知画羞涩一笑,臻首低垂间,堪堪露出一抹白色颈项,那情景,果然是楚楚动人、暗暗勾魂。“贤雅姐姐又取笑我了,我只是什么都学,什么都只得皮毛,哪比得上姐姐精通。在家的时候我爹就评价说,只有柳字,我写起来还有两份味道。”

    说完飞速的朝万岁爷瞥了一眼,那表情传达的意思真是再明确不过,令含香不禁想到了二十一世纪各大选秀节目里那最为常见的一幕——主持人,我有才艺要展示!!!

    可惜万岁爷却只冷冷的回了一个字:“哦!”

    陈知画面色一晒,场面便有些冷。

    不过好在,她不光有常贵人这个搭档,还有老佛爷那位背后灵。老太太轻咳两声,便轻启凤口了:“知画这个孩子呀,哀家是真心喜欢,她也个有心的。皇帝知道,这孩子平时练字,写的都是什么吗?”

    老妈发话了,乾隆爷自然不能只一个音节了事,只好佯装出些许兴趣问道:“是什么?”

    老太太神秘一笑,一招手,身后的桂嬷嬷就捧着一摞纸张有备而来了。

    乾隆爷一看,也确实微微一怔。

    陈知画见状急忙娇羞一笑,“皇上,知画的字不好,让您见笑,也辱没了您的作品,请皇上恕罪。”

    桂嬷嬷捧着的,正是厚厚一本柳字楷体——《乐善堂全集》。

    这乐善堂位于紫禁城里时原称西二所的重华宫内,也是乾隆爷少年时期的书房所在。《乐善堂全集》就是乾隆二年由武英殿雕梓发行的,叙述的是乾隆爷身为年轻皇子时的政治理想、生活情趣以及闲适恬淡的心境,而它的作者,也恰恰就是乾隆爷自己。

    陈知画自然是有心的,她的心意,甚至是尽人皆知。万岁爷虽因为过去种种颇不待见她,但一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不好当众太过冷落;二也是因为人人都爱听好话、爱被人追捧者,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更何况,陈知画难得的把马匹拍对了地方。乾隆爷看她的神色,稍稍缓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