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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6 部分

军毡房不同,不仅更为结实,而且面积更大,一家人居住在里面也绰绰有余。

    毡房就是突厥人的家了,跨在大马上的胡不归眼中闪过凛冽寒光,他右手一刀砍翻侧边偷袭而来的胡人,左手中高举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噼啪的轻响声,淹没在突厥人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里。

    高酋那边解决了最后一名突厥人,挥舞着手中滴血的战刀,杀气抖擞的大声笑道:“杀人怎能不防火?老胡,还在等什么?!”

    “好一个杀人放火,我就让突厥人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老胡长声大笑,朝那漫天的帐篷扫过几眼,他眸中血光绽放,“啪”的一声,便将火把丢在了最近的帐篷上。

    火把上带着的灯油泼洒在毡房上,“轰”的一声轻响,火势由小极大,由近及远,巨大而宽敞的帐篷缓缓燃烧起来,似是星星之火,燃烧在茫茫草原上。不到一会儿,这毡房便被大片的火焰所吞没,熊熊火苗随着风势飘摆乱窜,又燃着了相邻的帐篷。无数的毡房,就像紧邻的火柴棒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点燃。

    十顶,二十顶,百顶,那星星之火越烧越大,越燃越亮,当达兰扎的数千顶帐篷在苍穹下熊熊燃烧之时,便如一颗颗绽放的烟花烧灼着夜空,那火热的光芒,好像绽放在草原上的血花,映红了茫茫天际。

    这一仗是毫无疑问的取胜了。此役大概也是大华与突厥数百年的恩怨中,最叫胡人想不到、也最让大华将士们痛快淋漓的一场战役了。在草原上围剿突厥人,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就像做梦一样,但这一切偏偏就如此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当无边的帐篷一个个燃烧。冲天地火焰照亮了脸庞之时,无数的将士骑在马上,高举战刀,来回飞奔着奋力的欢呼,雄壮的激情,充满了他们年轻而沧桑的面庞。

    这一仗林晚荣是特意落在最后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但看着老高和老胡率领五千将士狼一般的砍杀,那血红的双眼和激动地脸庞后面,掩藏了太多的悲哀和沉重。林晚荣深深地理解着他们的心情,这一仗应该是属于他们。属于所有受苦受难死去地同胞。

    他叹了口气跨上车去,却正看见突厥少女血红的双眸。滚动的泪珠,深深的仇恨。和无助的悲哀。

    “很疼!是不是?!”取出塞进玉伽口中的破布,林晚荣眼也不抬,淡淡道。

    玉伽咬破了嘴唇,丝丝血渍缓缓沁出,母狼一般怒吼着:“万恶的大华屠夫,你杀了我吧!”

    “杀你?!没必要。道理也不须我讲第二遍,”林晚荣不经意地挥挥手。悠悠道:“想想你们突厥人对我地同胞举起屠刀的时候吧——只有你活着。你才能感受这刻骨铭心地伤痛。玉伽小姐,我想你慢慢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玉伽缓缓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美丽地眼角踌躇半晌,终于轻轻落下。

    “满地都是我同胞的鲜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喃喃自语着,语声清幽,有一股难以诉说的悲痛。

    “你大概是只见惯了我大华同胞的鲜血吧。”林晚荣冷笑着:“要想搞明白这个问题,简单,去问问你们尊贵的毗迦可汗吧。从他发动战争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个刽子手。这一切,就是你们突厥人应得的。”

    玉伽眼神冷冷:“毗迦可汗的想法,你们身在富饶之乡的大华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突厥人世世代代,奔波放牧在这贫瘠的草原大漠,那凄风冷雨的生活,不是身在其中,你怎能感受得到?玉伽弄不明白,为何那富庶的天堂之地,只有你们这些贪图安逸、无心进取的大华人能够独享?为何我勤劳勇敢的族人就只能住毡房帐篷,以马背为生?!窝老攻大人,你号称大华最聪明的人,玉伽只想请问一句,老天这样安排,公平吗?!突厥可汗一心带领族人、寻求更充裕富足的生活,难道这也错了吗?!”

    突厥少女言辞犀利,眼中饱含着热泪,却是顽强的与他对视,似在寻找着答案。

    站在这个时代的角度,玉伽的想法的确与众不同。她承认了大华的富饶,也梦想着突厥人有一天也能过上这种富足安稳的生活,这本身是不错的。只是,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钻进牛角尖,突厥少女身上,隐隐可以看出个影子。

    林晚荣摇摇头,放声笑道:“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公平,上天赐你有所长,也定会赐你有所短。就像你们突厥人体高马大,力大无穷,而我们大华民众的体格,则相对弱小许多,打起仗来,你们先天占尽优势,玉伽小姐,你说,这公平吗?”

    月牙儿想了一想,没有回答他问题。

    “你们突厥土地贫瘠,但是你的族人体格健壮,不受别人欺负。上天赐你有长有短,你却总喜欢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对自己占的便宜只口不提。玉伽小姐,世界上真有这么两头占便宜的好事么?”林晚荣目光熊熊,紧紧盯住她面庞。

    玉伽愣了一愣,良久才咬牙道:“若照你这么说,我的族人生来就该困在草原上,受这凄风冷雨、疾病寒苦?”

    “那是你自己的短视。”林晚荣怒道:“你以为这草原就是贫瘠困苦的么?错了,大错特错。这浩瀚的阿拉善草原,蕴藏了无数的宝藏。千年之后,它将成为无数人争夺的黄金宝地,在阿拉善草原的北方,还将屹立一个庞大的国家,它大的你无法想像——”

    “什么国家?你怎么知道?!”月牙儿望他一眼,满是疑惑。

    林晚荣愣了愣,怒道:“我说话,你不要打岔——我聪明,我用脑子猜的。行不行?!”

    玉伽看他一眼,嘴唇撇了撇,偏过头去,暗自哼了声。

    “不错,我们大华是很富饶。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富饶就能解决的。就像你学习的大华文字、医术、艺术,这和富饶有关么?这是一个民族积累千年地底蕴,是民族智慧的结晶。和生活在哪里,没有关系。要想让你的族人过上好的日子。不是通过侵略、占有别人的资源实现的,那是要靠你们自己勤劳智慧的双手去创造的。你们可以和邻邦通邮、通商、通婚。学习邻邦的先进技术,纺织、冶炼、放牧、矿藏、旅游。你们拥有天然的条件,有很多地手段可以发家致富,为什么一定要挤压别的民族地生存空间才能活下去。我告诉你,任何一个靠侵略别人发家的民族,都是不会长久地——我说这些,你听得明白吗?”

    他慷慨激昂,像是发表演讲般。口水喷了满地。嘴巴都抽筋了。

    玉伽听得沉吟半天,末了才道:“你说的好听。那纺织、冶炼。都是你们大华的珍藏,你会那么无私的传授于我们吗?可笑。”

    看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林晚荣恼火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只要你肯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行不通的事情。”

    玉伽明显地误会了他地意思,忍不住的脸颊一红,怒道:“你休想。凶猛地恶狼永远不能侮辱草原女儿——”

    “好了,好了,别念你的突厥咒语了。”林晚荣听得头皮发麻,急忙摆摆手:“你又不是突厥可汗,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对牛弹琴!”

    玉伽气得小脸发白,冷冷道:“对,牛弹琴!”

    太神奇了!这丫头竟然会活用成语,林晚荣乐得哈哈大笑。

    玉伽小脸微微一红,愤怒看他一眼:“不要脸的大华屠夫。你手上沾满了我族人地鲜血,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对啊,不是她提起,我险些忘了。现在是打仗呢,我和这丫头鬼扯这些有个p用,真对不起兄弟们啊,林晚荣暗自惭愧。

    胡不归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禀将军,战事已结束了。我军将士阵亡一十八人,伤三十人。达兰扎的突厥成年男子则全数被歼,眼前剩下的,只有三千多妇孺和稚童——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听胡不归这一报,玉伽顿时脸色煞白,急切望了林晚荣一眼,想说些什么,嗫嚅半天,却似乎开不了口。

    林晚荣嗯了声,正要下车,月牙儿忽道:“窝老攻大人——”

    林晚荣抬头望她一眼,玉伽苍白着脸颊,微弱道:“那些都是妇人和孩子,你能不能——”

    林晚荣眉毛一扫,冷哼了声。玉伽脸色大变,身形微微颤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怒声道:“我们突厥人,绝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总有一天,你做过什么,我都要百倍的找回——喂——”

    她的怒气还没宣泄完,黑脸的流寇却早已跳下车去了,唯剩帘子微微的抖动,娇脆的嗓音在车厢中不断的回旋。

    想想这流寇的手段,玉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无数妇孺稚童的面庞在她眼前浮现,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铡刀前,遍地的血迹……——

    “高大哥,胡大哥,干的好。”跳下车来的时候,见胡不归和高酋站在一旁等着,出鞘的战刀犹在滴血,林晚荣忍不住的在二人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以示赞赏。

    以如此小的伤亡,歼灭一个胡人部落,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仗打的轻松,以后要是每天都有这么一回,那就爽快了。”老高嘻嘻笑着,压低了声音,鬼鬼樂樂道:“其实,那些突厥壮丁还生擒了好些。只不过,他们很≈039;凑巧≈039;的找到了一个逃跑的机会,又很不凑巧的,撞在了我们的连环弩上——嘿嘿——”

    老高耍的这些小手段,林晚荣也懒得去管了,笑笑了之。

    数千顶帐篷熊熊燃烧,巨大的黑焰弥漫天际。五千名战士骑在马上,高举着火把,将达兰扎照亮的如同白昼,那气势,倒真的像是草原上打家劫舍的流寇。他们团团围成一个圈,眼s寒光,幽幽盯住被围在中间的人群。

    被围着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三四千之多,全是突厥妇孺和稚童。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稚童们紧紧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眼中s出各种各样复杂的光芒,或恐惧,或仇恨。有几个甚至手中提着小小的弯弓,虽无杀伤力,那箭弩却直接对准了大华骑兵。被俘的突厥妇女则是紧紧将孩子抱在怀中,望着眼前大华兵士冰冷的刀枪,眼中s出悲观绝望的光芒。

    林晚荣一路走过来,望着那幼稚的身躯和蓝色眼眸里s出的仇恨光芒,他头皮阵阵的发麻。这么多人,全都是妇女和孩子,怎么处理?!他眉头一皱,叹道:“两位大哥,你们看怎么办?!”

    高酋咬咬牙,狠狠一比划:“突厥人攻下大华城池,对我同胞不管男女老少,从不留情,一律屠城!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怎么对我们,我们就怎么待他们!”

    胡不归显然也在犹豫,末了抱抱拳,小声道:“一切都听将军处置。”

    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麻烦,该如何处置,真叫林晚荣左右为难。

    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把,突厥妇孺仇恨的眼神,大华将士期盼的目光,他缓缓踱着步子,冷汗湿透了脊背。高酋和胡不归也都了解他的难处,望着他紧皱的眉头,皆都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燃烧着的毡房那剧烈的火焰,烤红了每个人的脸庞。无数的突厥妇孺冷眼望着这个掌握了他们命运黑脸的大华人,默默无声。

    林晚荣猛地定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望了高胡二人几眼。

    胡不归悚然惊道:“将军,你决定了?!”

    林晚荣未答他话,猛地跨上高处,脸色墨黑如炭,恶狠狠的大吼道:“所有的突厥人,你们都看着我这张脸——”

    胡不归赶紧将他这话翻译过去,果然,三千多妇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他面上s来。

    “是我,杀了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亲!因为,他们杀了我的亲人、我的同胞,其中有无数像你们一样的妇孺儿童!你们可以不相信,因为你们的可汗会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从不敢对着草原之神发誓。这话,我只说这一遍,以后绝不重复!我的突厥名字,三割氏——窝老攻——你们都记住我这张脸。有仇有怨都朝我来,我要怕了你们,我就是你爷爷!”他似狼般咆哮着,那凶恶的模样,连在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都吓的停止了哭泣。所有突厥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恐惧,更多的是仇恨。

    他沉声静气,目光扫过所有突厥人,大手伸到怀里,缓缓摸出个东西来,亮到突厥人面前:“按照你们突厥人的所作所为,于情于理,我和我的弟兄们都不会放过你们。但是,我们大华有句老话,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老话都这样说,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上天来决定你们的命运——”

    突厥人中鸦雀无声。大华将士也盯住自己的主帅,不知道他要怎样决定胡人的命运。

    林晚荣嘿了声,冷冷道:“我们大华有史以来最公平的比试方法——掷铜板!当我手里的铜板,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正面,代表你们可以安然离去。若是反面,那你们就把命留下、为我同胞偿债!请观世音菩萨和草原之神为我们作证——开——”

    他猛地咬牙,手中铜板嗖的飞上天去,翻滚了无数个跟头,无声的坠落在草地上……

    第五四七章 回报

    熊熊燃烧的火把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小小的铜板上。辽阔的草原寂静无声,突厥妇人和稚童那怦怦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就连手执火炬的大华骑兵也忍不住的摒住了呼吸,紧紧盯住那轻轻滚动的铜钱。

    小小的铜板掉落在丰盛的草地,蹦达了几下向前滚动,无声无息的立住,顿了顿,缓缓的倒了下来。

    看那铜板落定,胡不归紧紧盯住,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他愣了良久,方才轻声叹道:“是正面!这,难道真是天意?”他脸上神情复杂,长长叹息中,似是有些不甘,却又有几分轻松。

    突厥妇孺们欣喜若狂,相互拥抱着,手舞足蹈着狂呼,泪水流了满脸。她们怀里抱着的稚童,虽不明白母亲欢呼的意义,却也似乎被这情绪所感染,张开了笑脸,伸出细嫩的小手去摩擦母亲脸上的泪珠。

    林晚荣眼眸低垂,沉寂如水,背转着身子久久凝立,不发一语。不见悲,不见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独那紧紧握住的手掌,将他心情现出些端倪。

    突厥妇孺狂欢了一阵,欢呼渐渐落下,头脑也逐渐清醒过来,她们这才意识到,这执掌了她们生死大权的黑脸流寇还在保持着沉默,他紧握的双手上青筋凸显,可见他内心思想争斗之激烈。

    扔赢了铜板又如何?只要这大华人微微摇头,三千多妇孺稚童,依然逃不脱被屠杀的命运。无数的突厥人,妇女、孩子。深蓝的眸子,期盼抑或仇恨地目光,紧紧盯住那凝立不动的身影,等待着他最后的判决。

    “要不,再扔一次,三盘两胜?!”高酋凑到林晚荣身边,以只有自己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这种不要脸的提议,大概也只有你老高想的出来。胡不归瞪了他一眼,甚是不屑。

    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双眸缓缓睁开,轻扫胡不归几眼。悠悠道:“胡大哥,如果我把这职责交给你。你下得了手么?!”

    望着眼前的三千妇孺,无助的女人,嗷嗷待哺的婴孩。胡不归面色时红时白,脸颊肌r剧烈抖动,他咬咬牙举起钢刀,杀人无数的双手竟是微微地颤抖,迟疑了良久。他终于仰天怒号一声。手中大刀无力垂下。老胡面如死灰,无力的摇摇头:“末将难以下手——”

    林晚荣无声一叹。转向高酋道:“既然胡大哥下不了手,高大哥,那就你来吧!”

    “我?!”老高愣了愣神。他回头看了看手无寸铁地三千妇孺,嘴唇哆嗦半晌,脸色越来越白。终是苦笑着摇头:“兄弟,要是斩杀三千突厥男人,我老高眼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这些女人和孩子——”他唉的叹了声,无力摇摇头。

    林晚荣缓缓迈步,走到那跌落地铜板跟前,蹲身拾起,轻轻吹掉铜板上的沙土,用手仔细摩挲着,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的,将那铜板收回了怀中。

    胡不归紧紧盯着他的面庞,小声叹道:“将军,你真的决定了?!”

    林晚荣没有回答,他目光如电,一一扫过面前这些眼中饱含了恐惧与仇恨的突厥稚童。良久才幽幽叹息:“胡大哥,你看看这些孩子仇恨的眼神。当他们长大后,有可能对我们大华友好么?!”

    胡不归虎目一瞪,朝突厥人怒视几眼,那些稚童顿时吓得转过了头去。老胡哈哈笑了几声,豪迈道:“不友好又怎么样?!今天我们可以斩杀他们地父亲。来日,我们地子孙,一样也可以斩杀他们。我大华的儿郎永远孬不了,还怕他作甚?!”

    看胡不归豪情满怀,高酋则是忧心忡忡:“老胡你说地自是不假。可是今日情形特殊,若是放了这些妇孺,林兄弟只怕会背上无尽的骂名。我大华定会有许多智士责骂他目光短浅、妇人之仁——胡人可以屠城,我们为何就不能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地残忍——唉,与其被这些人的口水淹死,还不如把这些妇孺杀了,一了百了。”

    老高这话倒是真知灼见,杀了这些妇孺,大华百姓虽也会觉得残忍,但谁也不会责怪。反之,若是放了她们,等到回归大华,林将军就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苛责与诘难了。胡不归看了看林晚荣,顿时也忧虑起来。

    几人沉默了半晌,忽听林晚荣的声音悠悠响起:“高大哥,胡大哥,我想请教你们一个问题。我华夏历经千年,长盛不衰,贤帅名将多如天上的星辰、数不胜数。他们护卫华夏、远扬天威、战绩彪炳,叫无数胡虏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