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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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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笃礼冷冷道:“依老四你的意思,你想怎样?”

    “必须薄惩!”沈笃仁说出了他的想法。

    “如何薄惩?”

    “受一百记家法,然后在老宅里关他一年禁闭,闭门思过。”

    沈笃礼森然冷笑:“一百记家法,一年禁闭,这叫薄惩?你难道不知道一百记家法足可把人打残废了?老四,你安的什么心?”

    沈笃仁也冷笑,刚想分辩几句,便听到内堂门口一道非常突兀的女声冷冷道:“谁敢对我儿子施家法,我跟他拼了!”

    众人愕然,扭头望去,却见周蓉一脸冷肃的站在门口,眼睛喷着愤怒的火花,死死盯着沈笃仁。

    沈笃礼心头一沉,站起身迎向她,苦笑道:“二十年没进沈家门,今天你终究还是进来了……”

    周蓉抬步跨进半尺高的门槛,凤眼冷冷一扫堂内众人,脸色忽然一变,像只受伤的母兽般狠狠冲向沈笃礼,众人眼睛一花,便见沈笃礼脸上添了五道刺目的血痕。

    “沈笃礼,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沉积了一肚子的怒火令周蓉终于爆发了,当着沈家众人的面,周蓉像个疯子般朝沈笃礼大声咆哮。

    “没本事护住儿子,就不要把他带进沈家!让他离你们远远的,叶欢欠你们沈家了吗?二十年来,你们给过他一口吃的,给过他一件衣服吗?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把他当成了什么?工具?棋子?除了利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丝亲情?”

    周蓉虽然只对沈笃礼说话,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已在扇整个沈家的脸了。

    一番话说完,内堂之中包括沈老爷子在内,脸上已一片赧然和羞愤,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了。

    周蓉浑然不顾沈家众人难看的脸色,犹自哭泣道:“叶欢和乔木,多般配的俩孩子呀,二十年同甘共苦,本以为快修成正果了,结果却被你们生生拆散,为的却是那些狗p家业和利益!你们……在造孽呀!我生的儿子,舍不得骂他,舍不得打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供着,你们这些当叔叔当爷爷的,却把他往火坑里推,我的儿子凭什么受这份委屈?他图你们什么了吗?”

    周蓉低下头,泣不成声:“……叶欢何辜,乔木何辜!你们在造孽呀,造孽呀!”

    这番话等于指名道姓了,堂内沈家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沈老太爷白眉一掀,想呵斥周蓉几句,一想到她话里的内容,不知怎的,老爷子又忍住了,只是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

    周蓉说着便抬起头,目光在堂内来回寻梭,语气已然变得y森可怕:“沈老三呢?他在哪里?”

    沈笃仁眼皮一跳,急忙走上前笑道:“大嫂,三哥也遭了不少罪呢,身体大面积烧伤,头上还挨了叶欢一砖头,造成了脑震荡,现在还躺在军区医院里动弹不得……”

    “他活该!叶欢怎么没一砖拍死他?”周蓉一脸怨毒的大叫。

    沈笃仁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大嫂,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这话是不是过分了?”

    啪!

    周蓉狠狠一巴掌扇过去,沈笃仁脸上顿时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众人被周蓉的这一巴掌惊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沈笃仁捂着脸,表情又惊又怒:“大嫂,你……你敢打人。”

    “沈老四,我打的就是你!”周蓉y沉的眼神如刀子般在他脸上剜来剜去:“……你们沈家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还要对他用家法,你想把他害死,我扇你一耳光已经很客气了。”

    沈笃仁捂着脸怒视周蓉,耳朵里却嗡嗡作响,半边脸已经麻木了,呆愣在堂中,半晌出不得声儿。

    沈崇武终于看不下去,站起身冷冷道:“周蓉,够了!你今天特意来沈家闹事的吗?”

    周蓉站在堂内,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凛然不惧的直视沈崇武,大声道:“老爷子,我二十年未登沈家的门,今日破例进来了,不是为了闹事,而是给我儿子讨个公道!”

    缓缓环视堂内沈家众人,周蓉像只护犊子的母虎,傲然立于内堂当中,凛然大声道:“这份公道,沈家诸位谁能给我?”

    第177章 余波(下)

    沈家内堂。

    几位沈家首脑的议事被周蓉的出现而被迫中止,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而周蓉却凛然不惧的立于堂中,极度愤怒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似的,凶狠异常。

    尽管这是沈家人的会议,可没人敢把周蓉赶出去。

    一群人聚在内堂,讨论着怎样处罚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恰好是这个女人的亲生儿子,所以尽管沈家诸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但此时此刻论气势,却被周蓉狠狠压了一头。

    事关人家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让他的母亲参加?沈家纵然再霸道,这时也没底气请她出去。

    公道。

    这是此刻周蓉站在沈家内堂的目的。

    公道自在人心,可公道也需要人去争取,去讨还。

    于是周蓉来了。

    为了儿子,这位平日里冷静娴雅的女人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满堂皆静,周蓉凛然而立,凤目含煞,左右环视,如凶神般凛凛生威。

    沈家诸人不敢对她的目光相对,这件事虽说被叶欢闹得这样大,影响极其恶劣,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天平,他们清楚,事情的责任并不在叶欢,是沈老三自己点爆了火药桶,他是自作孽,实在怨不得别人。

    清楚归清楚,但世事不是简单一句黑或白便能判定的,沈家有沈家的威严需要维护,不管怎么说,叶欢的弑叔之举是事实,此若不惩,家法奚用?

    然而,当着这位护犊子的母亲的面,惩戒叶欢的言语却没人敢说出口,他们相信,如果真要惩戒他,周蓉会毫不犹豫的将沈家内堂砸个稀巴烂。

    “沈家诸位,公道何在?”周蓉站在堂中,再次傲然发问。

    沈崇武浓眉一掀,沉声道:“周蓉,事情还没定论,我们聚在这里也是为了辩出个是非,你何必着急要公道?若然道理真的站在叶欢那一边,公道自会给你。”

    周蓉冷森一笑,道:“好,老爷子这句话我记住了,我是叶欢的母亲,你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应该有资格坐在这里听听吧?你们说,我在这里等结果。”

    说着周蓉便自顾找了张椅子施施然坐了下来。

    脸色难看的沈笃仁道:“大嫂,这是沈家内部的会议……”

    沈笃礼眉梢一挑,沉声道:“老四,我和你大嫂没离婚,她还是我的妻子,夫家仍姓沈,怎么就参加不得会议了?”

    周蓉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嘴里淡淡道:“我对你们沈家的事情毫无兴趣,但事关我儿子,我不得不坐在这里,世上的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日在座几位年纪加起来有几百岁了,我却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把黑的说成白的。”

    沈崇武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哼,道:“周蓉,你这话太刻薄了!”

    周蓉冷冷一笑,道:“老爷子,您别怪我说话直,叶欢也是您的亲孙子,他是不是受了委屈您心里是有数的,沈老三把叶欢的爱人走,叶欢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而你们这些亲叔叔亲爷爷非但没去安慰他,反而坐在这里讨论该怎么惩罚他,老爷子,我是女流之辈,不清楚你们男人的思维,我只知道虎毒尚不食子,一群长辈坐在一起讨论该怎么处罚一个受了委屈的晚辈,这场面我越看越觉得怪异,忍不住发几句牢s。”

    周蓉这话绵里藏针,把堂内沈家众人挤兑得无言以对。

    沈笃礼道:“昨天的事情谁是谁非,相信我们都清楚,我们对事物必须要全面的,客观的去看待,不能只看某一部分,这是对事实的不尊重,只有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才能对事情下一个准确而清晰的定论,各位以为如何?”

    虽然没直接表明态度,但沈笃礼话里的偏袒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堂内众人沉默无言。

    周蓉的突兀出现,无疑搅和了沈家的这次会议,周蓉如今的地位也不低,在京城虽不至于呼风唤雨,可也算得上举足轻重,而且她的腾龙集团与沈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这个时候若当着她的面说出惩戒叶欢的话,恐怕沈家在京城的威信会愈发扫地,甚至会沦为笑柄。

    满脑子官司的沈崇武这时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只好站起身,大手一挥道:“罢了,此事揭过……老三这事做出格了,现在既然躺在医院,就让他好好休养,组织部的职务暂时先停了吧……”

    顿了顿,沈崇武拧着花白的眉毛,有意无意扫了周蓉一眼,沉声道:“至于叶欢……”

    话说到一半,沈崇武也犹豫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叶欢烧屋,挟持殴打长辈,意欲行凶杀人,这些都是事实,若不惩戒实在说不过去,可是如何惩戒呢?太重了沈笃礼和周蓉肯定不服,太轻了却也损了沈家的威信,实在是为难极了……

    这时老五沈笃智站起来,道:“爸,如何处置叶欢,我有个想法……”

    ……

    猴子,张三,刘子成,柳眉等人联袂探望病房中的叶欢,他们得知叶欢大闹沈家的消息已是第二天上午,众人大惊之下急忙赶往医院。

    叶欢躺在床上,表情很平静,经过这一番巨变以后,他已渐渐接受乔木离开他的事实,而且他也将悲伤渐渐藏在心里,轻易不肯触碰。

    看见众人来探望,叶欢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看着叶欢疲倦憔悴的笑容,众人一阵心酸。

    “欢哥,怎么会搞成这样?”猴子最先流下泪来:“这世道怎么了?我们的生活怎么了?好好在宁海过咱们的穷日子多好,咱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张三也垂着头流泪。

    从小到大,四个发小儿从未分离过,如今乔木骤然出走,最感痛楚的还是他们三人。

    叶欢淡淡一笑,道:“悲欢离合才是生活,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皆大欢喜?总归还是有残缺的……”

    “可残缺的不该是你和乔木啊……你们多不容易,我他妈恨死这世道了!”猴子流着泪恨恨的骂道。

    叶欢淡然的脸色黯了下来,眼中浮起深深的悲伤和恨意。

    是啊,人生那么多残缺和分离,可怎么偏偏轮到他和乔木?不该啊……

    每个人总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总认为世上那么多人,悲惨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乐观者的生活信条,很可惜,悲惨与幸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这些都由天定。

    叶欢仍在心痛着。

    活到这么大,风雨骇浪都经历过,事皆有可为,唯独对乔木的杳无音讯,他却无力改变,世界之大,哪里去找她?

    转头望着柳眉,柳眉美眸含泪,眼中写满了忧伤,乔木是她眼前的一堵巨墙,一道鸿沟,她永远无法超越,无法取代,这个男人的心全部被乔木占得满满的,一丝一毫也不肯分出来让她栖息。

    他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他,目光永无交集,永无对视。

    “柳眉……”叶欢低沉开口。

    “嗯?”

    叶欢朝她笑笑:“私人会所快开张了吧?”

    柳眉也笑:“下个星期就开张的,不过看来也许会延期。”

    叶欢笑道:“不必延期,照原计划,该怎样还是怎样,不过以后会所就只能靠你打理了,我不懂经营,你以后多费心。”

    柳眉强笑道:“你叶大少爷只管坐镇就是,其他的交给我,沈家的招牌立在那里,相信也没几个不长眼的宵小敢不规矩。”

    叶欢摇头道:“我不会坐镇,这些事情我会跟秦逸说一声,沈家和秦家是世交,如今利益也绑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找他,他一定会解决的,合沈秦两家之力,相信京城里敢惹咱们的人真的不多……”

    顿了顿,叶欢接着道:“柳眉,我如今手头不方便,你借我500万,把这笔钱划给猴子,会所开业以后,这笔钱从我的分红里扣去……”

    柳眉心中一沉,还没来得及发问,叶欢又转过头望向张三。

    “三儿,咱们哥仨儿里面,我是最担心你的,你这人经常犯二乎,交给你正事我也不放心,可你也不能整天这么游手好闲,这样吧,我把你交给刘子成,让他带着你,你们帮着柳眉好生将会所的生意打理好,柳眉是女人,很多特殊的场合和事情她也不方便出面,你们多帮衬一些……”

    转头又望向刘子成,叶欢朝他笑道:“刘哥,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多费心照顾一下,三儿这人不错,性格很单纯,对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多点耐心培养一下他,大家相聚是场缘分,别让缘分变淡薄了。”

    刘子成用力点点头:“叶欢你放心,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我把张三当亲弟弟。”

    柳眉的心越来越沉,听着叶欢仿佛交代后事一般将他的兄弟朋友一一托付,他想干什么?

    “叶欢,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柳眉颤声问道。

    叶欢笑了笑,目光望向窗外。

    窗外一株杨柳正焕发着春天的绿意,阳光洒在刚出芽儿的柳条上,柳条随风摇曳出一片金黄的光华。

    痴痴注视着窗外的春天,叶欢忽然绽出笑容,喃喃道:“兄弟们,我要走啦,要去找乔木啦,她一直是我的影子,影子丢了,我要把她找回来,我怎么能没有影子呢?”

    柳眉顿时泪如雨下:“你要去哪里找她?你有她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也许英国,美国,中东……”

    “你这是大海捞针呀,这么盲目怎么可能有结果?”柳眉泣不成声。

    “没结果我也得找下去,只有在找她的路上,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

    猴子等人走后没多久,沈笃智来探望叶欢。

    叶欢对他的到来颇感意外,这位五叔一直是看他不怎么顺眼的。

    叔侄二人沉默对视许久,沈笃智道:“还能动弹不?”

    叶欢点点头:“没什么大碍,麻醉劲儿一过就没事了。”

    沈笃智的表情依旧死板,像一块冷木头。

    “我料你也没事了,老爷子心细,预料到昨晚的情况不好处理,于是早早的命令警卫换上了麻醉弹头,否则如果是真枪子儿的话,你现在这会儿应该躺在殡仪馆里接受四方宾客的鞠躬了。”

    叶欢愣了愣,终于绽开了笑容:“五叔你这人居然懂得冷幽默。”

    “这不是冷幽默,是事实。”沈笃智很认真的强调。

    叶欢无言以对,他果然跟这位五叔没有共同话题,性格相差太远了。

    于是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沈笃智淡淡问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叶欢毫不犹豫道:“明天我就离开京城,出国找乔木。”

    沈笃智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今天没事,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行。”叶欢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是亲叔叔,他不想跟沈家人闹得太不愉快。

    沈笃智好像是有备而来,一台挂着京城卫戍军区牌照的悍马停在住院部的楼下,二人走下楼时,悍马车上走下来一名上尉军官,朝沈笃智啪的立正敬礼。

    沈笃智满脸威严,淡淡回礼后朝军官一挥手,军官转身便离开了。

    二人上了悍马车,沈笃智亲自开车,车子启动后便往城外开去。

    一路上叔侄二人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着的。

    沈笃智本来就是寡言少语的人,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叶欢今天也没有耍贫嘴的心情,二人各怀着不一样的心思,车内只听到发动机低沉的怒吼声,在寂静宽敞的车厢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的沈笃智忽然道:“叶欢,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昨晚的事你干得很漂亮,有情有义有血性,是条汉子。”

    叶欢一愣,然后淡淡一笑:“五叔你可是难得夸人呀,换另外一个角度恐怕就不是什么好话了吧?”

    沈笃智眼中泛起一抹笑意,道:“不错,从沈家的角度来说,昨晚你烧的那把火,等于给这个百年家族的老脸狠狠扇了一耳光,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有个桀骜不驯的孙子,在家里干了一番无法无天的事,沈家的老脸挂不住了。”

    叶欢挑了挑眉:“所以沈家想收拾我?”

    “谈不上收拾,你是沈家子弟,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沈家是不会对自己的族人下刀子的,更何况你还是长房长孙。”

    叶欢冷冷一笑,没说话。

    沈笃智瞟了他一眼,目光又很快回到前方的路面上。

    “叶欢,我知道你对我的话有异议,或许你在沈家待的日子太少,对这个家族不了解,所以看法难免偏激,可我的话并不假,沈家的人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冷酷无情……你三叔的作为只是个意外,他走乔木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沈韩两家能够顺利联姻,他错估了你和乔木之间的感情,以至于事情最终闹到不可收拾,而他也付出了代价,其代价不仅仅是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还有更多……”

    叶欢冷冷道:“这些关我什么事?”

    “我想告诉你,不要心怀仇恨,至少不要对沈家其他人心怀仇恨,不能因为乔木的离开而把整个沈家都恨上,这是不客观的。”

    二人说着话,悍马车已驶进了一片绿色的军营中,军营占地颇广,一眼望不到边儿,高大的围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铁丝电网,正门口连军队的番号牌子都没有,车到门口时,沈笃智降下车窗,向哨兵递上了证件,哨兵仔细检查过后,确认无误,于是将证件还给沈笃智,然后朝他啪的立正敬礼。

    悍马车径直驶入,车外一队队穿着迷彩训练服的军官们正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