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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三个人一阵沉默。

    半晌,小夏突然想起王姐和她唠叨过的话,“我听说当年这片房子是一起盖的,雇主出钱,一个留洋回来的中国人做的总设计,然后才盖来的。还听说当年为了房子能结实牢固,连水泥也是用糯米熬的米汁搅拌的。我想这在当年一定是个大工程,说不定很轰动。”

    “这倒是,可以查查这里的旧闻秩事,或者问问还健在的老人,记不记得袓上流传过这件事情。”万里说,“阿瞻,你查出过什么?”

    阮瞻习惯性的皱着眉,稍微回想了一下,“这里本来是片荒地,是没人管的小商贩做生意的地方,类似于现在的农贸市场,连旧社会的黑帮都不来这里刮油的。可是后来有个浙江人看到这是块风水宝地,而且有商业前景,就以极低的价钱买下这一片地,随后盖了很多娱乐场所,吸引了大批人来,又把小商贩管理起来,他坐收租金,慢慢地就发展成了今天的繁华地段。但当时他在这片地的东南上风处,留置这么一块地方,做为笼络达官贵人和外国人之用。当年在这里盖房子的都是用极低的钱买的地皮,相当于送。”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出线索。”万里的脑筋灵活,立即跟进,“你想,他一个南方人来到这里,发那么大财当然有人眼红,所以他留下这块地用做安抚八方之用。我想当时的地皮是相当于送,这房子可能也是如此。他是哪的人来着?”

    “他姓李,浙江人。”

    “南方人,脑筋果然灵活。”万里赞了一声。

    “你是说,既然他连房子带地一起送人,十之八九也是他雇佣人盖的这一片各式洋房!”小夏也思考起来,“当时留洋归来的中国设计师并不多,我看现在存留的当年的那些娱乐场所的遗址也是西洋风格,弄不好是一个人设计的。”

    “这很重要。”阮瞻点头,有点霍然开朗的感觉,“不过虽然设计师接触了房子,但他不会亲自去盖。当然也是有各种可能,但目前最有可能与这鬼相关的是亲自施工的人,也就是工匠。现在我们明白了什么人要盖房,什么人设计的房,也许可以推测出什么人施的工。”他在窗口踱来去,“一般而言,当时那么高级的房子当然不会随便找人来施工,也不可能找游勇散兵――”

    “当然不会找蹲在路边的水猫了。”万里c嘴,“总会找有组织的,或者自己人吧。”

    “这个说得好。我们先打听一下a市附近当年有没有类似于大的施工队的组织,然后查查那个设计师是哪的人。反正,李富翁不会从浙江调人手来吧。”阮瞻说,“据闻当年a市青洪帮盛行,有许多社会底层的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加入青帮,或者依附其下,所以我猜测他们会把持一定的组织,很可能就是青帮旗下的下层劳动者亲手盖的这片房子。”

    “有道理。”万里点头,觉得曙光就在眼前。

    “我听说设计师就是a市的人,还真也是青帮的挂名弟子。”小夏脑海中闪过从爱说话的王姐那里打听的事。

    “行啊,小夏,这也被你查出来。”

    “不是,我是听王姐说的。”小夏拍了一下万里的肩,“她就是本市乡下的人啊,她人又爱说话,又爱听人说话,所以知道好多事情。因为那个设计师与她是同乡,又是当年家乡的富户和风云人物,所以她很骄傲,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什么都说给我听了。”

    “谁是王姐?”万里又问。

    “闹鬼事件的幸存者。”阮瞻边答边穿上外衣,“我现在就去查查看。”

    “你要查什么?”

    “青帮、设计师、王姐。”阮瞻简明扼要。

    “我也去。”小夏下意识地扯住阮瞻的衣袖。

    阮瞻伸手握住小夏的手,只觉入手冰凉,知道接近事实的情况让她紧张。有那么一瞬间,他没舍得放开她,但终于还是拉下她手,“我先自己去,到了关键时刻我会需要你的。”

    小夏不言语,看着他走出门去。一旁的万里敏锐的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变化在发生。

    他要c上一杠子吗?这想法吓了他自己一跳。

    &&&&&&

    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人在打电话。

    国际长途!

    “我找松井石根先生。”他用日语说。

    当电话那头响起一个苍老但又威严的声音后,他笑了起来。

    是他要找的人,声音那么熟悉,可以听出性格依然没有变。

    “哪一位。”电话那头的老人傲慢地问。

    “是我。”他突然改用中文,他相信他的声音,松井石根也不会忘掉。

    果然,松井石根停顿也一下,明显听出了他是谁,不过仍然用不变的声调问,“什么事?”

    “没什么,我是来道歉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说,没有笑,但却带着笑意,“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徒弟,是我失了你的信任。”

    “怎么?”

    “他死了。”

    “噢。”松井石根就象听到天气会下雨一样平静,“怎么死的?”

    “被一个叫阮瞻的中国法师打死的。死得很惨,体术和法术全败得一塌糊涂。”

    “谢谢你告知噩耗。”声音仍然平淡,但中年男人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就像狗被抢了骨头时的感觉。

    “还有,” 他再接再厉,“贤二本来收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地缚灵做式神,结果由于斗法失败,被吃了魂魄。”

    “就这样?”

    “就这样!”

    “谢谢。”没有道别,电话断了。

    中年男人也放下电话,笑了起来。

    “他会上勾吗?我看他对徒弟就那么回事!”一个独臂独目的女孩依在他的怀里说。

    “可是他会感觉杀了他的徒弟是被冒犯了,而且他想要宝贝,那可是个很好的式神哪!”中年男人胸有成竹。

    说话的正是‘大富翁’张群,和他的‘女儿’张雪。

    第十三章山庄

    小王镇,原来叫小王乡,地处于a 市的西北近郊。

    它曾经只是贫困的乡村,以出产上好的白酒和手艺佳的泥瓦匠而闻名。可是对于当地人而言,当年的这里只出了一户姓严的大地主,然后严家又出了一个青帮头子和一个留洋的大少爷,其余的就只是穷苦的农民和艰难挣扎的小作坊主而已。

    而解放后,特别是近年来,随着a市的发展,小王乡也凭借美丽的自然风光成为了著名的风景特区而逐渐繁荣起来,如今已然成了一个富裕的小镇。这在三个初来乍到的人眼里,除了人们说话的口音和人工景色稍差一点,其余的设施和a市几乎没什么区别。

    “你很确定在这里会找到那个地缚灵吗?”万里问。

    他们才住进了一家旅店,虽然是建在山里的山庄型建筑,不那么豪华,但却有三星极的规格,竟然还有套房提供,这就解决了他们住房的难题。

    因为目前是旅行淡季,旅店里的房间空了大半,而且他们来办理的又可能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最好不要离得不太远,以方便相互照应。但又要考虑到小夏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毕竟不太方便的问题。现在有了套房就好多了,小夏睡在房间里面,两个男人睡在外间。

    “不确定,但这是唯一的线索。”阮瞻一边收拾简便的行李一边说。

    “也是。”万里就没有阮瞻那么有规律,而是先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所有的外围因素都指向了这里。如果我们的目标是盖房子的人,而连设计房子的人,当时青帮里负责这些建筑工程的把头都出自这里,就大致可以把目标确定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施工的工匠是什么人,但这里本来就出手艺最好的工匠。这么看来,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可能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得对,很多地方都有自己传统的行业,这就是因为这种亲朋同乡间的互帮互助而形成的。这项工程在当时是个大买卖,虽然大头的钱款到不了穷苦工匠的手里,但养家糊口一阵子是没问题的。”

    “说不定可以娶上个媳妇呢!”万里笑了一下,“其实我听说盖房子最好不要选在天气冷的时候,可当初也许浙江李富商急于行贿,竟然还没等春暖花开就开始施工,和现在的时节差不多吧。”

    “现在是有点冷。”阮瞻瞄了小夏一眼。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天气还是冬天的气息,山里就更加寒气袭人,再加上由于客人只有他们三个和另外一家三口,以及几个留守的服务人员,山庄旅店自烧的暖气根本不怎么热,所以小夏一收拾好东西就穿得厚厚的窝在暖气边上的沙发上听这两个男人说话,裹得象个小毛球。

    “可是――那个地缚灵是怎么回事?”她提出个问题。

    “地缚灵是日本y阳道的一种说法。就是死去的人,对某一个特定场所有深厚的感情或者意念,其灵魂便会在那里逗留不走,完成死者为完成的愿望,也就是咱们中国民间所说的闹鬼。一般来说,这种灵魂力量的是否强大,在于心中的感情。不论爱恨,感情越强烈,灵魂的力量就越大。”阮瞻解释,“那个鬼我怀疑就是地缚灵,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潜伏那么多年才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荣华路上始终没有他的气息,但我觉得他就是与那里有关,所以才要找到当年盖房子的人。”

    小夏点点头,更深的缩在沙发里,不止是冷,感觉上就有点不安。

    阮瞻在一旁看着,知道她怕冷,也心疼她受冻,但他没有其它方法可以选择。

    不是他非要住在山庄旅店,本来镇上也有旅店的,但那地方是个很热闹的所在,年青人很多,阳气过旺,鬼是不会潜伏在那里的。而这座山就不同了,广袤博大,能够隐藏住一切美好或丑恶的东西。在说,他们是以旅行者的身份来了,虽然在这个时节来有点古怪,但总比他们大刺刺的没有借口的东游西逛更容易隐蔽,不那么太惹眼。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不得不小心一点!

    “我怎么觉得象寻宝活动。”万里引着小夏说话,“这样想好像比较兴奋。”

    “你当然了,没见过你那么超级乐观的人。”小夏立刻回答万里,“就算天塌下来,你也是笑咪咪的。”

    “他那是吓傻了,你当他是勇敢吗?!”

    阮瞻话才一出口,万里立即回击,一时两人又开始互相攻击。

    小夏实在不理解他们这种感情交流方式,微笑着转头看着窗外。

    他们来的时候还是下午,当时阳光明媚得很。那时候看这依山而建的山庄旅店,觉得非常美丽,尽管是冬季,但碧瓦红墙掩映在山体的雄浑深色之间,仍然不同凡俗。

    可山里的夜好像来得特别快,才一会儿功夫就黑了下来,而且还y天了,刮起了大风,象是要下雪一样。这时候就显出人少山旷,太过寂静了,除了山间呜呜鸣叫的风声,就是不知名的动物在号叫,在黑暗中里得特别的诡异。

    晚饭的时候,三人就跑去和留守的服务人员闲聊去了,实际上是要打听一些闲话。小夏刚开始时因为怕冷不肯去,后来还是被两个男人硬拉了去。先不要说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并不会更暖和,就冲这种空寂的状态也不宜单独让她呆着。

    “不要小看这些闲话,好多最重要的线索都是从闲话中得来,而且烧暖气的大爷是个十里作乡有名的百事通,当然就更有闲聊的价值。”万里这样评价他们拿了一大堆吃的,又跑去锅炉房的举动。

    烧暖气的锅炉房比其它的地方都更暖和!这是小夏第一认知,然后又遇到那位和蔼健谈的老人,就更觉得和这两个男人出来是对的。

    老人姓严,快七十岁了,但硬朗得像五十岁一样。

    “这个时候来山里,你们还真是奇怪。”老人喝了几口他们孝敬的酒,谈兴旺了起来。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总是凑不到一块。”撒谎的事万里很在行,说得和真的一样,“这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想出来玩玩,而这死丫头非要看山间雪景。”

    “啊,你们来得还真巧,这天就要下大雪了。看到没,天都是红的。”老人指指窗外。

    小夏望出去,见天y得更厉害了,黑暗中隐隐透着红色,想起那天遇鬼时那种比黑还黑的感觉,瑟缩了一下。

    “朋友啊。”老人呵呵地笑,打趣道,“我还以为她是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小媳妇呢!”

    “我想啊,可是她好像喜欢那个象哑巴一样的坏家伙。”万里半真半假的说。

    阮瞻垂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一样,小夏则气得差点上去咬他一口,但又有被人揭穿心事的尴尬,没有动弹,只脸红了一下。

    “哈哈,丫头坐在这边来吧,看你很冷啊。”老人见小夏不好意思,扯开话题,“不是我不好好烧,是领导只给那么多煤,我只好这样。过来啊,丫头,不要冻到。”

    看到小夏坐到更温暖安全的角落,阮瞻外表平静下的紧张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听说这里以前出产一种非常有名的白酒。”他把话题往自己想问的方向凑。

    “是啊。不过现在出不了了。”老人惋惜的说,又喝了一口他们带来的酒,摇摇头,“酒好是因为山泉好。二十年前,不知为什么山泉断流了,就再也出不了好酒,慢慢地这行就做不成了。”

    “不是说各家都有祖传的盖房手艺吗?”万里接着问,“现在到处在盖房子,这儿的年青人大概都去包工盖楼了吗?”

    “你说这个事是有,我们这乡家家户户都有盖房的好手,这个山庄就是我们村自己盖出来的。包工队嘛,到是有一个,不过因为这里成了个什么名胜地,所以村里的人都靠这个吃饭了,谁还去下死力。怎么?你们想盖房?”

    “不是。”万里连忙摆手,“我们从a市过来,看到好多西洋建筑,听说是出身这里的一个设计师建的。”

    “哦,这个!”老人骄傲地笑了起来,“这个你问我就对了,那可是我的祖上。虽然我们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但说来也带点亲故啊!我们这百来年就出了这么一个留洋的大才子,我听我爹说当时可轰动了。”

    “那他回国后可没少帮乡里乡亲的吧?”阮瞻赶紧c嘴。

    “唉,人家是大地主家的大少爷,和我们这样的穷亲戚和其它穷苦人家有什么关照。”

    “可是我听说当年他盖那些洋房的时候,用得是家乡的工匠师傅啊。”万里硬往话题上加码。

    “嗯,这个倒是,你们知道的还不少。”

    “这个讨厌的男人在图书馆工作。”万里又攻击了阮瞻一下。这让小夏差点笑出来,她终于知道男人有多么幼稚了。

    “那难怪了,知道这么多事。”老人有点佩服地看着阮瞻,“因为当年严家还出了一个青帮的头子,是专管泥瓦工匠的把头。听说盖那些房子的是个大财主,这会让青帮和那个把头赚一大笔,又能在自己乡里扬名,所以确实是让乡里的人去做的这个工。虽然拿的是小钱,可是因为活计大,所以让不少人小赚了一点,家里活得不那么紧巴巴的了。”

    “是不是还能娶上媳妇啊?”万里不忘开玩笑。

    没想到老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啊,当年有十几个家的壮劳力在外面呆了一年,回来后确实带了点钱回来,他们的后人就住在山脚下的村里,当年可是羡慕死其它的人家啊!”

    “是哪些人家呢?”阮瞻问,“我对那房子特别喜欢,想研究一下怎么盖的,他们的后人总有还保留了手艺的吧?”

    “手艺吗?那些老人总还是有的,你有眼光。不过――你们最好现在别去。”老人沉吟了一下。

    “怎么?”三个人立即来了精神,果然出现了什么异常吗?

    “我孙子头天给我送衣服来时,说村里最近不那么太平!”

    “不太平?”三个人几乎齐声问。

    但未等老人回答,窗子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地敲击声。

    第十四章狐狸精是男的?

    下意识的,几个人向窗子那边望去,阮瞻甚至把手伸向身后。

    他的后腰上挂着一个两寸大的皮套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手机或者工艺品,实际上里面放着的是那柄血木剑。因为被封印能力逐渐释放,现在血木剑已经可以随他的心意变大变小了,不用象以前那么费力地封在蜡中。

    “呵呵,没事的。”老人叫回紧张的三个人,“冬天的山里风大,这窗户的密封条早就掉了,风一吹就会打玻璃,和有人敲窗一样。”

    “刚才并没有。”阮瞻习惯性皱眉。

    “风向转了啊。”老人说,“城里是不会这样的吧!可是山里的风哪有定势,一时一变的。”

    “是啊,不要大惊小怪。”万里扯回话题,“老爷子,跟我们说说村里有什么不太平的?我们本来想在旅行期间去村里找个老手艺人,研究一下传统的建筑艺术。这个人――”他指了一下阮瞻,“对盖房子的事可是着迷,我都怀疑他是老鼠转世。所以你可要和我们说说,别回头我们到村里去在冒犯了什么就不好了。”

    “这样的话,是要和你们说说的,不然你们人生地不熟,再撞客儿了,不是造孽嘛!”老人严肃起来,“我是不怕什么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