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吗？”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腼腆的神情。
“老师，我……”我的思绪突然象脱疆的野马，驰骋开了。望着躺在病床上老师那满含希望的眼睛，拒绝她的话来到嘴边又被我强行咽了下去，我第一次感到一种全身心的不舒服。难道这世上还隐藏着这样一种滋味吗？空虚、怅惘、惶惑、茫然、难耐和不忍心。
“怎么了？”她一下子变得木然了，那紫葡萄似的眸子忽抡抡地闪着光。
这让我怎么来回答她呢？如果世上还存在着那样一种解脱，我愿以我自己的生命作代价。
可是——这又怎么不让我去伤害她呢，因为我需要实实在在的生活。
“老师……我……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用一种颤哑的声音说。我旋即感到浑身在瑟瑟地发抖。
“能告诉……我个为什么吗？”她先是一怔。我们两个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也听不到笑声，就连空气都似乎也冷缩、凝固了。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真让人悒郁、恐慌、沉闷和窒息。
“用一句话是很难给你来解释清楚的，老师……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我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我实在太懦弱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接过信，用不稳的声调说着，嘴边还挂着一丝难解的苦笑。
“不是这样，老师，你想错了，其实……其实，我也是挺喜欢你的，可是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突然打断了我话，缓缓地说。我从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曾经这样温柔，甚至还带有一些哀婉。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种难堪的沉默。
“不过有件事我还想来提醒你一下，也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千万别去告诉任何人，否则，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是很容易被人想歪的……其实，爱就爱了，爱是不需要让人知晓的，你的感情到了别人的嘴里，就会改变了它原有的味道”她垂下密密的长睫毛。
“你放心吧，我会去遵守诺言的”我恳定着。
“谢谢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你赶快回去上课吧”她有些颓唐地说。再看她的脸，已不是过去那种慈祥的、笑微微的面容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皱的眉头和冷漠的目光。
“好的，老师，那你也要好好地来保护你自己”一瞬间我的耳根直发烫。望着她潮红的面孔，想着我们相处的往昔，我又一次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连我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老师……我……真的对不起你”
“其实说对不起应该是我……那天要不是你的外套上衣，我可能会比这变得更糟”她先是一怔，继而微笑又回到脸上，轻轻地说。这看似文不对题的话语，既解除了我的尴尬，又让我感到了温暖。
“我……我比你大几岁，能否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她支吾了半天，又可怜兮兮地接着说。
“怎么不可以呢，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成我的姐姐来看待了呢？从一开始我就是你弟弟，今后仍将是”我望着她幽幽地闪着光的眼睛，委婉可亲地笑了笑说。
“嗯”她点点头。
我缓缓地转过身，跨出几步。当我实在不忍心而再回首的时候，她两行的泪水已从腮上滚落下来。我知道她已在感情上遭受过了一次创伤，也许她正在恨自己：为什么她的上帝会对她那样不公平。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场爱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太凶猛了，它就像一场急风骤雨，使我还没来的及深思熟虑，精神的防域便被彻底摧垮了，所以，一下子空落的大脑竟让我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惘然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和忧悒。这种不详之兆，像y影一样缠绕着我，终于，酿成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悲剧。
那一天听说教我们的语文老师悬梁自尽了，幸亏当时发现及时，她才免于一死。
她为什么要那样去苦苦地去折磨自己，为什么不敢去面对现实……
难道……也或许这一切都是我错了。可……这又让我如何去做呢？
原以为自己可以去承受一切压力，没想到还是自己太脆弱，从拒绝老师那一天起，我的心里总感到空虚和惆怅，整天都浸在一种慌张惊恐的心情中——这一切又让我不敢去面对老师。我真的好怕；好怕同学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怕语文老师的心会因我再受到伤害，甚至害怕的；使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会跑到我的学校里来。
这是老师康复后的第一节语文课，是在晚自习还没有上课之前，她正在给同学们布置作业。可喜的是她的精神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我不想见她，特别是在这样一种境遇，如果我们的目光相接，我想那一定会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怎么办呢？我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地趄室内望，心慢慢地烦躁起来……
“闫朝，你在这儿溜达什么，为什么不进教室”黄兵从我的背后走了过来，轻声地问。
“哦，我……”我感到无话可说，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想放检一下自己”
“哦，你是不是在默默欣赏我们语文老师的芳容？”他望了一下教室里面，又朝我嬉弄着。样子很像一个“太监”。
“你在胡闹些什么”我压抑着自己，苦笑着。然后又取乐似的邀求他：“嗳，黄兵，学校外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今天我晚自习打算不上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玩？”
“你是不是在骗我，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爱贪玩了？”黄兵有些半信半疑地。
“真的，黄兵我不是在骗你，我今天的确很烦”
“到底是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黄兵追问着。
“别问这么多了，行吗？”我在哀求着。也许在许多男孩的眼里，这正是他们来炫耀自己的时候（校长的千斤向我求爱，我都不答应），可我从来都不想让自己活的那么高尚。
“好，好，好……那你说你想去什么地方吧，是想寻求刺激，还是要打算乞求时尚”黄兵斩钉截铁地说。
“随你便吧，在这方面我是内行”
“那……那……今天我就带你去一个刺激的地方，你看录相厅可以吗？”黄兵前倨后恭地：“那里可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保你心满意足”
“行！听你的，我们就去录相厅吧”
穿过喧嚣的都市，我们来到了一个十分偏避的地方。
室内昏暗的灯光，透着一种污浊的气息，呛人的烟雾象流云飞瀑一样。
我们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进来了许多人，他们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人。
我和黄兵选了一个合适的位子坐下。
“老板，放点带色的”黄兵高呼着。看样子是跟老板很熟。
“对，老板放三级片”“不行，老板放二级片”“二级片多没意思，还是来个一级吧”顿时引起了一阵s乱。
“放可以，不过你们每人再加二元钱”老板镇静地，象是在勒索。
“行……”一声声如雷贯耳的声音答应着，随后是一张张带血的钞票递过去。
我不懂这一句句究竟是什么鸟语，反正听起来是挺r麻的。
看那电视的画面———
男和女搂抱在一起，男的压在了女的身上，女的仰起头来，嘴唇半闭，同时轻轻地合上眼睑。
四片嘴唇由蜃外互相轻碰，再慢慢离开，重复接触又离开。
缓缓地，女的解下了男的衬衫，男的扒下了女的柔姿衫。接着他开始吻她的耳朵，又从耳朵滑到腮上，又经颈部滑到茹房，游移着，再经颈部滑到嘴边，轻轻摩擦。
接着，女的又把舌片伸长到男的嘴里，男的舔砥着女的舌下，而且还不停地用右手揉搓着她的茹房……
观众们屏住了呼吸，室内出除了音频外，几乎没有别的声响。
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年轻女人茹房的，第一次看到年轻女人的茹房，它是那样的丰满，而且很白，两个茹头呈圆润的上翘形，在茹房的上面还画着两朵漂亮的花似图案，花原本是很美丽的，但是刻在了茹房的上面却令人感到恐怖和不安。我的手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再往下看——
“啪”的一声，几件衣服掉到地上。
女的用她那柔长的手指搓揉着男的耳朵，又经他的面颊，在他的身上直上而下地轻轻滑动着。显得是那样的轻柔而有力，节奏而富有磁性。
男的将手伸到女的背后，摸到她r罩的搭扣，急急地解开，然后又将手经她的茹房滑到她的腰间，解开她皮带的袢扣，拉下她小腹边的拉链，露出她那光滑细嫩的大腿，如光洁的细瓷一样，显得那么莹白，那么泽润，浮泛着一层柔和的油脂似的光辉。
他开始脱她的花短裤，直至把手伸到她那最隐秘的部位。
女的呻吟着……
“怎么样？够刺激吧”黄兵y笑着，象曾经历过似的，轻声对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种性a的发声，有的人用‘得意的哭泣’或‘感到满足的呻吟’来形容，也有的人把它叫做‘性音’或‘性声’。这种满足的声音越大越易达到性欲的高c，但并非所有的女性都这样，有的女性得到了集中的强有力的性欲高c，可就是几乎没有声音，有的女性性高c很浅，却大喊大叫……”
妾那间，在我的眼前，一缕缕烟雾仿佛笼罩了整个屋子，而且是越来越浓，使得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开始我感到恶心，羞辱，心跳还有惊奇，后来我看呆了，好奇心被那画面慑住了，眼花缭乱，迷离失神，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着我的思绪在茫茫的云雾中打着旋，头昏目眩中，生出了一种飘飘然，使我不能自制。大腿间立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快感也油然而生。这时我想到了我们的语文老师，想到了王舒，想到了同位，想到了………
但理智又告诉我：人由忠诚走向邪恶，由善良走向凶狠，由温顺走向毒辣，往往是听一首坏歌，看一部坏的影视剧这些小事诱发的。“近墨者黑，近竹者赤”环境是有时可以来改变一个人的。所以，我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黄兵，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玩吧，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我碰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黄后，对他说。
“怎么啦？嫌不够刺激？”黄兵有些恋恋不舍地：“再等会，好戏还在后面呢”
“那你在这儿看吧，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烦燥。
“别……你可千万别出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如果你出去了，别人会怀疑你想贪图小小便宜去举报，万一事后被公安局逮住了，你以后的处境会更糟”黄兵制止地解释着。
无奈，我只好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来打发时间。
“嗳，哥们，思想也别太守旧了，都几十年代了，也该找个朋友玩玩，不然，错过了青春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黄兵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鼓励他自己。
我无言，我理解他那朋友的含义。
“看，我女朋友给我织的毛坎肩，漂不漂亮？”
我的心好像被突然拽了一下：他身上穿的毛坎肩的花纹，不是我那天教给我妹妹织的那花纹吗？也许是我自己太疑了，因为世上巧合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黄兵有时也到我们家里邀我玩，但我十分相信我妹妹的沌洁。
我又扒到前面的椅背上……
“哐啷”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撞击门的声音，随之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声音：“都不许动”
“快跑，警察！”黄兵机灵地拽了我一下，自己便逃之夭夭。
妾那间，所有的灯光都被人关了，录相厅内漆黑一片，顿时人声鼎沸，象炸开了锅一样。
待平静下来的时候，室内的灯光突然又亮了。能跑的了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都被困在了室内，由于经验不足，我就不用说了。
在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恨黄兵，恨他带我到这个地方来，恨他自己跑了，而把我留在这儿，可是，这又能去怪谁呢？一切都只能来怪我自己。
“叔叔，请你放过我这一次行吗？我向您保证我下次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对身边的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怏求着。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犯了错误的时候，祈求别人原谅。我不能不这样做，因为我很担心今后的名誉，更担心在公安局里见到我的爸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警察露出一副严肃无情的样子。
“带上冰凉的手铐，走进了公安局的大厅，来到了y森森的审讯室，我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这一刻也体会到了那种做赋的味道。
“老实在这儿战着，我去跟我们的局长汇报一下”其中的一位警察指示着我们。
一听局长，我几乎窒息，魂飞魄散，冷汗淋漓。纷乱的思绪像象一张硕大的网一样罩住了我的全身，一副副令人发抖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只觉得整个世界在我的面前旋转起来。
就像一道闪光过后，好像谁也无法避开那轰隆隆的雷声一样……
爸爸见到我，气的火冒三丈，条条青筋绽出，二话没说，朝我抡过就是一拳。
我被打的头部嗡嗡直响，若不是几位好心的警察把他拉住，劝他冷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瞧，父亲这副凶相，也幸亏是在这儿，若是在家，我不被打的半死才怪呢？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我的爸爸，也无法去给他来解释清楚。
望着虎视眈眈的父亲，站在一旁的我心里是那种不可言喻的忐忑不安……
我天，我藏在卧室里，脸上冰凉凉的，我知道这是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我亲爱的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理解我呢？”
一肚子的委屈，象被噬咬似的疼痛，这是我第一次有要死的感觉。
哎！人生有些事情是永远也不可以原谅的。它们原本可以避免，原本不该发生，但是，或许因为好奇，或许因为不能控制自己，或许因为为了摆脱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尴尬，而把自己轻易送上泥潭，甚至是死亡的沼泽。
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我的爸爸为我维护了名誉，才没有使我在校园里声名狼藉。
当月光滑进里屋时，我听到爸爸那匀和的鼾声，那鼾声，也把我带进了香甜的梦乡……
第18章 在金钱的诱惑下
把金钱当作上帝，金钱就会像魔鬼一样来整治你。
————〈英〉菲尔丁
人生有多少宝贵的情，都是被金钱所化解，人生有多少美丽的梦，都是在金钱的诱惑下被丧送。
在现代社会里，有些女人是为了金钱和虚荣而暂时依附于某个男人，她们以为这样可以得到更高的报酬，然而，她们却万万没有想到“报酬，女人只能得到男人的一半；耻辱，女人却得到它的全部。”
……
这天，教室里和往常一样平静，同学们都在认真地写着作业。
“你们班里谁叫刘花x？”突然从门外走过来一位干瘪瘦削、面相凶狠的中年妇女，她站到讲台上气势汹汹地问。
“我……我叫，你……有什么事？”刘花x怯怯地站了起来，示意给她。
中年妇女走过去就是一把撑，狠狠地打在了刘花x娇嫩的脸上。
同学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眼光望着她。
“你……你……为什么打我”刘花x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泪花，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欲要进行反抗，但她却没有。
“哼！打你，为什么打你你自己清楚”中年妇女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怎么会那么不要脸，放着学不好好地上，跑到外面去给别人当婊子”
“你胡说！”刘花x抽噎着。
“你还嘴硬，再嘴硬我还打你”中年妇女亮起了巴撑，但她没有打她。
“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我丈夫在一块多长时间了，她一共给你了多少钱？”中年妇女又问。她的语言是那样的犀利，让人不寒而悚。
“你……你丈夫是谁？我跟本就不认识他”刘花x的声音在颤抖着。
“你放p！”中年妇女火上浇油，一把拽住刘花x的上衣，吱的一声把她从位子上拉了出来，推了一个趔趄。
“大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走过去心平气和地对中年妇女说，我原本不想去过问这件事情，可是这是我的职责，再加上上次我为王舒挺而走险的事，如果这回我袖手旁观，也许会引起大家的非分之想。
“这种事是那样容易搞错的吗？”中年妇女的眉宇间显出了忧郁的神情，好像有一种炽热的火在燃烧着他，她的脸上流露着一个历经苍桑的中年人失望后的痛苦与绝望，她压抑着自己，又指着刘花x：“她实际上不是人，难道你们在学校里就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吗？”
“你跟本就是胡说，我从来就不认识你的丈夫”刘花x已哭成了泪人。
“那好，你跟我去见他，看一看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我凭什么去见他”
为什么不敢呢？不做悔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的心里在想。
“你……”中年妇女欲要举起把撑打她却被我拦住了。
“大婶，你先消消气”我心有余悸地劝着中年妇女：“我看这样行吧，如果你还有别的事情，待到课外再说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要上课了”
“行，我不搁误你们上课”中年妇女看样子也很知情达理，她思索了一下，仰起头，眼睛里喷s出令人胆寒的怒火，又对刘花x：“不过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直至你身败名裂”最后她带着一个处分决定和一张苍白的、羞惭的脸离开了我们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