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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是叶至清的别墅,比起丁之羽的别墅并不显得如何特别豪华,但是仔细辩别,可以看出主人的一砖一瓦,每一件摆设均是颇有来头的古董,色泽暗沉,价格不菲。叶至清身上毫无丁之羽的霸气,而是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不像是个黑社会,倒更似一个贵族或者说一个学者,优雅的端着一杯碧螺春,低头柔声道:“沙沙,你冷不冷?要喝杯热茶吗?新摘的碧螺春很不错,是新茶哦,酒要饮沉的,茶则要尝新。”

    子荷往后一缩,叶至清想去拉她,冷静燃挺身挡在前面,好像已经不记得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飞机上被叶至清一把推倒的情形了。叶至清呵呵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身边一个女佣,“再去换一杯,对了太太不喜欢喝绿茶,帮太太冲杯奶茶,要现冲的,一杯红茶一勺鲜奶外加2块方糖。对吗?沙沙?”

    子荷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沙沙是谁?我不叫沙沙。”

    叶至清微微一笑,随后突然怔怔流下眼泪来,“沙沙,都是我的错。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失去记忆,最后连我都给忘记。这全部都是我的错,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他抹了把眼泪,忽然又笑了,“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了,你既然失去了记忆,对我的负罪感也就消失了。这能更好的发掘你的潜能啊,哈哈,哈哈哈!”

    冷静燃咬着牙,“你说你是‘清联社’的老大?可是我不认识你。”

    叶至清微笑道:“那是,你只不过是丁之羽身边的一条狗,狗怎么会认识主人的主人呢?”他一阵击掌,丁之羽缓步从门外踱了进来,他走到叶至清身后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立刻躬身道:“干爹。”

    冷静燃突然爆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可笑啊可笑,丁之羽竟然叫着比自己还小着几岁的叶至清为“干爹”。这不由让他一阵快意,这个弱r强食的社会,谁有实力谁就是谁的“爹”,无关乎年龄、学历、血缘!而这个实力靠的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努力吗?还是家族背景?或者简单的说是运气?恐怕统统都是,又统统都不是。

    有实力的人可以将弱者玩弄于股掌之间,占用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取得了绝对的优势还有种种不公平的起点与终点,最后弱者想尽办法都无法抵抗,只能顺从命运,乖乖的叫上一声“爹”!

    冷静燃越笑越大声,最后他笑得泪流满面,弯下腰,不断地喘气,子荷吓了一大跳,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静燃,静燃。”

    叶至清冷眼旁观,“你笑够了没有?”

    冷静燃笑得太厉害,突然呛住了,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直咳的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这才喘过一口气,冷笑道:“当然没笑够,我应该叫你什么?干爷爷?”

    叶至清若无其事道:“你想这么叫也可以。”

    冷静燃“呸”了一声,冷笑道:“我做了十几年的狗,今天为了子荷,我要做个人了。”

    叶至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眼,转头对丁之羽道:“之羽,你的这条狗不太听话了。”

    丁之羽上前看了眼子荷,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有眷恋又有恐惧还带着一点点的专注,他转身冲着冷静燃吼道:“混蛋,你干什么?想带着叶太太逃走么?”

    冷静燃毫不畏惧直视着他的眼睛,“哼,你现在一本正经像个人样,前几天夜里对子荷干了些什么?”

    丁之羽一滞,为难的转头望向叶至清,双腿微微发颤,心中实在是害怕。

    叶至清伸手拍拍丁之羽的肩膀,“没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对她怎样都行。我不介意的。”

    子荷的眼睛越瞪越大,实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吗?会有丈夫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吗?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突然抓起身边的东西便往他们二人身上砸去,“呯”的一声,一只花瓶被砸得粉碎,一片瓷片飞了出来,击在叶至清的眉角,顿时鲜血直流,丁之羽吓了一跳,一时手足无措,叶至清摆摆手,也不去擦,淡淡道:“沙沙,你不能理解我对吗?其实我也不能理解我自己。不瞒你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已经是‘清联社’的主人了,石老大也好、石子墨也好,都不过是用来瞒着条子的一个幌子。你知道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但是你知道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呢?就是用来清洗我们社团的黑钱!沙沙,我爱你,所以我一直瞒着你,假装是个小老板,你也毫不怀疑,几年来,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我都要几乎忘记你是多么迷人了。”

    这时,女佣人冲好奶茶端了出来,看见这一地狼藉,不由吓了一跳,叶至清道:“给太太。”那女佣小心翼翼的将奶茶捧向子荷,子荷不由自主地接过杯子,透过袅袅上升的热气,她眼前似出现了幻觉,看见自己赤身露体无助的蜷缩在车厢里,哀伤的唤了一声“至清!”

    叶至清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倦意,“你还记得吗?一年前,你和我一起出席你高中同学的婚礼,那天你也就蛾眉淡扫,穿了件小小的礼服。可是却震惊全场,所有的男人都直直的看着你,就连新郎也乘着新娘不觉,悄悄的看了你好几眼,那种眼神,像是透过你的薄纱,直到你的身体里去。那时候,我陡然惊觉,呵呵,我那美貌绝伦的妻子啊,她多久没有接触过社会了?大学毕业之后,你便与我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工作只是做些设计参加比赛。我当天晚上回家,想了很久,便鼓动你开始工作,其实是想让更多的男人看到你,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反应。”

    子荷手心一抖,半杯奶茶倾泻了出来,她“哎呀”一声,冷静燃赶忙对着她的手心吹气,拿出一张纸巾为她擦拭,丁之羽冷冷瞧着二人,叶至清却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只不过第一天上班,一个傻瓜便痴痴的恋上你,每天都在我们家楼下呆望,你以为我看不见?更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自动红杏出墙,参加完校庆后,一次我来接你中午吃午饭,想给你个惊喜,却看见一个白净俊秀的小白脸把你接走,接着就去了个宾馆。哈哈!真有出息!”

    子荷开始站立不稳,她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眼前竟然一幕幕闪现他所说的,校庆时的初遇、汽车里的哭泣,还有以后的种种欢爱,全都历历在目。

    她握紧了手,指甲刺破了掌心,点点血痕,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冷静燃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放在自己心口,子荷默默流泪,将头靠在冷静燃的肩膀上,冷静燃无视丁之羽愤恨的目光,他仿佛已经不是几天前还对丁之羽言听计从的“干儿子”了,可能在与子荷初遇之时,他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冷如冰、忠诚如铁的冷静燃了。

    “我悄悄派人通知那个姓丁的笨蛋,他果然中计,为了你真是不惜一切代价,用尽心机,哈哈!后来我几乎不去管它,任由事态的发展,果然开始,一步一步,乱了套了。”叶至清笑得眯起了眼睛,“我注意到那次婚礼上有一个紧紧盯着你,一眼都不移开的男人,他就是严振华,居然还是个高级警官。我自演自导了一场被下等女人冤枉的无妄之灾,沙沙啊,你是真的爱我啊,居然为了帮我,自愿跳进严振华的陷阱。我索性假装要去出差,走得远远的,在远处观望你们,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发现事态已经乱的不象话,居然还有人死掉了。哈哈,沙沙,你知道吗?你以前的那个上司老头说你什么?他说,你们年青人都看她是美若天仙的七仙女,我看起来却是带着无边厄运的玉面罗刹!”

    子荷垂着头,她此时思维一片混乱,整个天地都仿佛在旋转,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物,几乎怀疑自己到了无间地狱,正在忍受煎熬。

    叶至清突然又哭出声来,“沙沙,我一开始,真的好妒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别的男人在追求我的老婆?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别的男人为了我老婆斗得你死我活的?沙沙,你只属于我呀,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呀,那些个男人,统统去死吧!”

    他语调一变,又恢复成了冷静、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在医院突然跑了出去,还失了踪,我真是心急如焚,要是失去了你,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幸好石子墨那个贱人把你捡了回去,你以为他安着什么好心么?他一见你的面,就爱上你啦,还打算利用你挑拨丁之羽和他那条狗的关系,之后便权色双收。偏偏我一口气把他干掉了,他们姓石的从此在我们‘清联社’绝迹。你猜猜看,谁起了关键作用?”

    冷静燃冷冷道:“一定是贵叔。他是石少爷最不会提防的人之一。”

    叶至清笑着鼓掌,“干孙子,你还挺聪明的,难怪之羽要把你留在身边。不错,贵叔早就倒戈相向了,可怜石子墨那个白痴到死还不明白,哈哈!不过,沙沙,那小子对你倒是很痴心的,他求我放他一马,还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哈哈,哈哈!”

    叶至清又哭又笑,子荷已经觉得惊恐万状,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自己共眠四年之久的丈夫?记忆中的确有“至清”这个名字,可是,真的是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人吗?我是冷静颐

    子荷环顾着这套复式居间,一楼是一间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外加一个会客室和一个露台,二楼包括两间主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卫生间、一间起居室和一间洗衣房,还有一个比一楼更大的露台。

    整幢房子大约有三百多平米,不算太豪华,但是看得出来曾经的主人有过精心布置,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温暖。霜华街19号1505室,这是位于霜华街的一个高档小区中的一套住宅,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些中产阶级,虽不是大富大贵,却皆为社会的精英。

    子荷迟疑的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心中犯着疑问,这里,便是我以前的家吗?

    严振华为她到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时,子荷微微往里一缩,严振华叹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柔声道:“来,喝杯热水。这儿是你的家呵!你还记得吗?”

    子荷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高大、瘦削,脸部棱角分明,样貌英俊,但是自己却有种无可名状的陌生感和畏惧感,严振华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都是我的迷恋,是叶至清有了一次又一次捉弄你的机会。”

    子荷顿感好笑,捉弄?这是捉弄吗?

    严振华眼望别处,“那日叶至清说要出国,其实晃了一圈又回到了本市,暗中观察我们。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还托人假惺惺的从加拿大寄来明信片,其实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为什么不发邮件给你呢?就是担心万一在ip地址上露出马脚。”

    子荷端起那杯水,放在唇边,却久久不下口,她的嘴唇可能是干燥的缘故,看起来有些缺乏生气,严振华抑制住想吻她的冲动,“自从你一个人跑出医院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却毫无音讯,照理说,如你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默默无闻失踪,因此那时我开始怀疑,是否有什么力量,阻止我找到你。不瞒你说,很久之前,我和石子墨就有了联系,他始终是个空头老大,早就心怀不满,他答应我说,他透露给我‘清联社’真正幕后老大的信息,我带领部下一举捣破,由我领功,新的社团由他领导。那天丁之羽找我谈判,要我开个价码,我说我失去了一个珍宝,如果他能找到另一个珍宝,那我就与他合作。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我估计,他一定知道你的下落,还一定见过你,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那么有把握一定能够能找个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

    子荷突然嗤的一笑,一口热茶喷了出来,这样一位美人居然如此失态,不由让严振华都愕然,“倾城绝世的美人?你是说我啊?哈哈!哈哈!”她笑的花枝乱颤,严振华忽然心中一颤,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当日识得的那个了。

    子荷摆摆手,“说吧,继续说下去,我还想知道你后来是怎么查到他们的别墅,然后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的呢!”

    严振华道:“最主要是石子墨的突然失踪,让我想到其中可能会有变故,幸好我早就买通了张廷贵,哼,叶至清以为自己是螳螂,却不料到我这只黄雀在后面。张廷贵向我汇报了丁之羽收买他的消息,一直以来,清联社的大当家只和丁之羽一人联系,这次我要他一定要见到真正的老板,并且他们无论提什么要求都要答应下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万万料不到貌似老是的叶至清竟然会是本市最大黑社会的老大!还好他当时急于对石子墨痛下杀手,石子墨来不及将我和他的交易告诉他,不然的话,我行动起来会麻烦很多。”

    子荷有些发呆,然后想回过神来似的,“后来你通过情报得知他们别墅的确切位置,然后布置行动,包围那里,乘机一网打尽?”

    严振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叶至清手下还有一些蛮厉害的军火力量,当时我煽动白虎会与他们火并,调去了他们大部分的实力,不然的话,我们警方一定损失惨重。”

    子荷笑了起来,笑颜如画,严振华看得有些发呆,“沙沙!”握住她的手,子荷轻轻挣脱,“呵呵,有意思。我算不算好市民协助警方勇破黑社会啊?”

    严振华道:“你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如果不是因为我,很有可能一起坐牢。”子荷淡淡笑着,仿佛混不当回事。

    严振华起身踱到露台前的落地窗边,幽幽道:“你失踪后,我发了疯似的找你,毫无音讯。丁恺宇头部受到撞击,伤了小脑,再也无法拿起画笔进行设计了,他在本市没有亲人,一个人辞职后不知所终。罗翼的坟墓被罗家夫妇迁往了国外,他弟弟好像听说了丁恺宇在墓前与我发生冲突的事情,他说,不愿意他的哥哥在死后还要受到s扰。而叶至清,现在也正面临我们警方的指控,如果罪名成立,至少要坐牢30年。”

    他转身注视着她,“曾经那样爱过你的男人最终都将遭到厄运,可是也只有我还能在你身边守护你,沙沙,我们重新开始吧!”

    子荷淡淡道:“你搞错了,我不是沙沙。”

    严振华一愕,“对,可能你还没有恢复记忆,那我叫你子荷也可以……”

    她依然摇头,“我也不叫子荷。石子荷这个名字是石子墨为我取的,他都已经死了,我也不需要假装他的堂妹了,石子荷当然也不复存在。”

    严振华不解的望着她,“我不明白……”

    她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凝视着露台外落霞满天,红得耀眼,“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与其听你们各个自圆其说,不如做我自己想做的。”她忽然微笑起来,发自肺腑的,由衷的微笑,“已经有人为我取好了名字,静颐,非常好听,是不是?”

    严振华一窒,“那是、那是冷静燃为你取得……”

    她倚在窗前,纤细的身形微微倾斜着,“可能我比他还大都说不定,呵呵……但是这一次,是真正有我自己作主的,不由任何人阻挠的意愿。”

    严振华默默凝视她的侧影,深深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两张证件,“给你。”她有些迟疑的接过,竟然便是冷静燃秘密为她制作的两张身份证件!

    严振华微笑道:“做得很好,至少现在的技术还区分不出与真的差别,你放心使用吧!我这个人一向看不穿,但是经过那么多事,我知道勉强是没有什么意思的,爱她就算不能给她幸福,至少也要尊重她,对吗?”她蓦然回头与他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冷静燃是从犯,可能四五年就会出狱的,那时如果你还爱他,那就请好好珍惜他。”

    他上前拥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忽而转身,疾步离开,为她掩上房门的瞬间,忍不住泪如雨下,苦苦追寻、苦苦守候,最终不过是水月镜花。

    “冷静燃!有人看你,快点!”冷静燃有些睡眼惺松,昨天在监狱干了一整天的重活,非常劳累,好不容易今天中午可以休息一会,居然会有人来探访自己,谁呢?他的干爹因为冤家太多,在拘留所就被混进来的杀手干掉了,自己还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得罪的人也还不少,但是奇怪的是狱警们都对自己还算客气,狱警都这样,同牢房的犯人们当然乐得做个好人。

    有一次曾经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狱警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严长官”啦,“指名道姓”啦,想了很久,不解其意。

    “快点啊!”看见他有些磨磨蹭蹭,狱警不耐烦了,“你可真好命,那么个大美人来看你,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冷静燃愕然,“你说什么?什么姐姐妹妹的?”

    狱警拍了下他肩膀,“混小子装什么蒜,冷静颐!名字都和你差不多,还说不清楚?”

    冷静燃大吃一惊,顿时泪眼婆娑,狱警打开那一道门,钢化玻璃后面赫然一张绝美的脸,眉眼之间,满是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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