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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傍晚的时候村民们还互相打着招呼,问着明天还干些什么,而夜里,这个村庄一下就消失了。死去的人一下子过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是太残酷了。

    一个小村庄从那一夜起就不复存在了,那里生活的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他们都姓郑,家族人丁兴旺,可是一夜之间几十口人都没了。回来的车上,林枫他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每个人都在心里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苍要如此惩罚他忠实的子民。

    陆海县的灾情超乎林枫他们的想像力。林枫在陆海县还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第二天上午,林枫他们到另外一个村庄去采访,大雨过后的晴天天气特别的好,所有的路面看起来都硬了,可是林枫却不知道那是一个个可怕的陷阱。林枫穿着一米长的靴子得意的走着,突然觉得脚底下一软,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往下滑。那时候的惊恐林枫觉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下滑的速度相当快,林枫越用力滑得越深,眼看着就要没到脖子了。林枫有一种死身来临的恐惧,突然背后一支大手抓住了林枫的领子,然后林枫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林枫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惊恐中恢复出来。后去巩信告诉他,当时林枫陷下去的时候他和陈华都傻了,不知该干什么好。巩信说当时他在想三个人来现在少一个人回去他怎么交待。而此时陈华居然忘记拿起相机,林枫后来还怪陈华,“你不是说你都是临危不乱的吗?怎么会当时想不起拍一张照片,将来也好告诉我老婆我是怎么死的。”

    有了这次经历以后,他们三人开始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就怕有人再出事。

    就在林枫他们回到县城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解放军挖了几天时间,即将挖通政纪乡的路,那里已经成了一个孤岛有七天时间了。由于通讯中断,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员伤亡没有人知道。

    林枫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向这个乡赶去,他们想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这个乡里的情况,这七天七夜里面的人是怎么过的。陈华更为激动,因为这几天他很少能拍到第一现场的东西。

    县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还告诉他们另外一条消息,说是这个乡是个三十岁的女乡长,发生滑坡的当天她正在县城里开会,一听说乡里可能出事,她立即往回赶,可是车开到半路时已经开不动了,女乡长自己下了车,让车返回县城,要一个人走回去。女乡长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对于林枫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个最吸引人的题材。

    第五章 7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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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他们赶到的时候,解放军战士还在继续挖路。陆海县的县长亲自赶到了现场。看到林枫他们也赶来了,拉住巩信的手说,“谢谢你们,你们到我们的灾区来,把这里的情况报道出去,我们灾区人民要感谢你们。今天上午我接到省里的电话,说你们的报道在省城引起了轰动,大家全都发动起来为我们灾区人民捐款捐物,说是过两天第一批物资就到位了。这些天通讯一直不畅,我接到的第一外省里的电话就是要我们代表省里的领导感谢你们为灾区所做的工作。”

    林枫他们当时把县长的话当成了一种恭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的报道造成了多大的轰动。不少人都把他们几个当成了英雄,林枫不知道的是,他们全家包括聂真华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当他们得知林枫去了灾区后,疯了似得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根本就接不通。林枫的母亲每天一大早五点钟就跑到报摊等着第一份报纸,她要知道林枫当天是否平安,而报道就能体现这一点。然后再马上打电话给聂真华。当他们看到林枫死里逃生的报道时,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巩信当时关心的只是里面的居民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连忙对县长说,“县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关键是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县长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里面的人平安无事,如果里面挖进去全是……,那我也只有一头撞死算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最前放的解放军战士在喊,“他们也在挖,里面的人也在往外挖,一点事也没有。”

    县长跑起来的速度比林枫他们还要快,在山拐角的地方他们看到里面有一群人正在用各种土制工具也在向外挖。还不到十分钟时间,林枫已经看到里面正在挖路的这群人。那个场面让林枫想起六七十年代的电影里面的场景,人们热火朝天的正在支援祖国建设,林枫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汇可以形容这一切。正在挖路的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还有十三四岁的儿童,甚至还有只有一只手臂的残疾人。

    本来县里的预计至少还要一天才能挖到乡政府所在地,可没想到时间节省了整整十几个小时。林枫见到女乡长的时候真没想到她的样子竟然那么柔弱。林枫怎么也无法想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从齐胸身的泥石流里爬到乡里,然后不但组只村民自救,还和村民们一起挖路出来。

    问道女乡长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女乡长很真诚的说,“乡里是我的父老乡亲,我怎么能放下他们不管的,所以我一定要回来。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想知道,政府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我们也要自救。”

    县长见到这个场面后连说奇迹,他们本来认为可能死伤最严重的乡里竟然只有两名受轻伤,其他人一点事都没有。而创造这个奇迹的是一个女乡长和一个只有三个警员的派出所。林枫他们当天就发回了报道,《孤岛七天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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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林枫他们也得到消息,滨海市这两天谣言四起,说是华阳市瘟疫流行,已经死了上千人,而传稿时领导也要求他们立即返回华阳调查,是否有这样的事。而传言起来的原因就是,华阳市现在不许人员进出。得到命令后,林枫他们立即又赶回华阳市。

    一到华阳市的市郊,林枫他们所做的车就被交警拦了下来,不让公交车进入华阳市。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交警要求无关人员尽量不要进入华阳市区,而交警又戴着口罩。难道华阳市真的出现了瘟疫。巩信对林枫和陈华说,“我们现在可能真的要进入疫区了,而且可能会出不来,你们两个自己决定要不要进去。”

    林枫和陈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要不进去,我们来干什么的?”

    等到他们三个进入市区,与宣传部联络上的时候,才知道完全是虚惊一场。原来华阳市要将市区内所有的垃圾清运出去,为了交通方便才对外来车辆进行限制。华阳市房屋倒塌现象比较严重,而且还有大量死的牲畜,所以从外地调来大量的车辆,日夜不停的往外运垃圾,按照当时的一个统计数字,如果把所有运送垃圾的车辆按车次来排,差不多要排六百多公里,可想而知垃圾的数量。

    林枫他们就这个题材又写了一篇长篇报道,而且将华阳是个安全之城的消息也传了出去。领导同时又给了他们一个轻松一点的任务,让他们去当地一个全国著名的旅游区走走,一方面放松一下,另一方面报道一下旅游区受损的情况,看看能不能迎接即将来临的十一旅游高峰。

    没想到这次轻松的任务却要让林枫记一辈子了。因为他们在考查山路情况时,一块石板松动,林枫从山上滚了下来,右小腿处摔到了露出了骨头,白森森的,当时把巩信和陈华吓得够呛。好在没伤在骨头,但林枫的右小腿上就留下了永久的记忆。本来巩信想把这一切也写到报道里,但林枫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而且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担心。

    旅游区采访结束后,领导要求他们返回滨海,因为灾情报道可以告一段落了,而且他们也出差十几天了,再加上林枫又受伤了。

    回到滨海后,林枫被家里人和聂真华轮流臭骂了一顿。聂真华这次说话倒没有太过份,她认为林枫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她也没话好说。但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走之前林枫至少要打一声招呼,有可能的时候要及时给她们来个电话,不要让她们总在担心中过日子。这次林枫没有回一句嘴,他也知道这次他做的有些过份,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人一辈子没有几次机会可以参加这样的报道。

    林枫他们回到报社后,立即受到英雄一般的待遇。陈利民特批他们可以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可是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休息。他们心里还挂牵着那些生活无着的灾民。他们要求报社开始救灾系列的报道。

    陈利民接受了他们的意见,让他们开始写救灾日记,把他们在灾区所见到的一些情况写下来,在报纸上发表,同时还发动社会开始捐款。林枫他们也利用各自的关系开始到处去做报告,借机去拉捐款。

    关于捐款该怎么使用,陈利民的意见就是直接送给当地的政府,然后由当地政府统一安排。但这一提议遭到了他们三人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报社捐到的钱不过是救灾款中的一小部分,如果把这个钱直接送到灾区灾民的手上,更能见到实处,也更能体现滨海都市报关注民生的宣传方式。陈利民同意了他们三人的要求。

    林枫和巩信陈华再次去了灾区,把捐款送到了每一位灾民的手上,还利用其中的二十万在当地建成了一所滨海都市报希望小学。有一件事是林枫后来再次到华阳出差时才发现的,让他极为伤心。当时他们就是担心救灾款被用到他途才特意安排送到每一位灾民的手上。可是后来居然当地的乡政府以统一收支为名又把发到灾民手上的款项收了回来,至于用到什么地方林枫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次救灾之行让林枫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就是华阳市政府授与他们三人华阳市荣誉市民的称号,在中国这样的称号可以说高过任何一切的奖励。林枫觉得自己受之无愧。

    回到滨海后又发生了一件林枫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聂峰的病再次恶化,又住进了医院。既然已经叫聂峰岳父了,照顾聂峰的事情当然是林枫当仁不让的事了。

    一个月后,聂峰病情有所好转,出院了。但医生同时也告诉他们,聂峰不过再有三四个月的生命了。这段日子要尽量让聂峰高兴一些。聂峰本人倒是挺乐观的,有时会给林枫打打电话。林枫要是有空他也会叫林枫到他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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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林枫刚把第二天要出的版面签好,聂真华的电话就打来了,“晚上到你家坐坐,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林枫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错误了,因为每次聂真华要是这样说话准得又有点什么事。“那晚饭怎么办?”林枫问。

    “我们单位今晚要加班,你自己去吃吧。”

    下了班林枫也没什么食欲,就在家楼下的面条店里吃了碗面条,租了张影碟到楼上看,等着聂真华又有什么“最高旨示”。

    聂真华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聂真华进屋鞋还没脱完,林枫就开始发问了,“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这么晚了你还过来。”虽然林枫和聂真华已经领了结婚证,可是聂真华家里认为林枫还没办喜酒,所以聂真华不能住在林枫那里,而且林枫的房子又是租的,他们认为名不正言不顺。

    “我们单位今天发通知了,要卖一批房子,对象是已经结婚但对方没享受福利分房的员工。”

    林枫听了这话有点吃惊,“买房子,我们两个也没什么积蓄,怎么买的起房子?”

    聂真华坐在沙发上开始揉她的脚,聂真华个子不算高,但怕别人说她的个子太矮,所以总是穿很高的高跟鞋,每次一脱鞋就要揉脚,林枫特别不喜欢她的这个习惯。

    “没钱我们可以买个小的,我们结婚也不能没有间新房。我可以拿出五万多块钱,你呢?”

    “我,”林枫苦笑了一下,“你还不知道我,工作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每个月基本上都花干净了。”

    “你以前收的红包不是基本上都存着呢。”

    “那能有多少钱,不过才一万多块。”

    “我今天看中一套才45平方的一房一厅的房子,挺合适我们的,如果短期内我们不要孩子的话,一定够住。才八万多块,我们只要再向人家借两万多块就够了。而且我们单位还有补贴,这样我们连装修钱就都有了。”

    “这事儿不用这么快下决定吧。”

    “可是过了这次就没有补贴了,我看就这样定下来吧。”

    “那我也得先看看房子。”

    “明天上午你请个假我们一起去吧。”

    “你的意思是?”林枫故意装傻。

    “你是明知故问,今晚我和家里说了去出差,可以不回家,便宜你了。”

    “这也叫便宜我了,你可是我老婆,现在是你爸你妈占着你不给我,在法律上你可是我的了。”

    “去你的。”

    两个人在沙发上就开始打闹了。林枫出差十几天,回来又一直忙捐款的事,他们还真没机会在一起温存一下了。

    他们刚做了一半,聂真华突然停了下来,“林,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姿势,老是一种方式不好玩。”

    林枫被聂真华这句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聂真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听我们那帮同事说,从后面做感觉很好,我们试试?”林枫真没想到聂真华和同事之间居然还交流这些事情。但为了不扫聂真华的兴致,他们还是试了一把,没想到感觉真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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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跑去看了房子,林枫还真得挺满意,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让女人多花钱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聂真华兴致冲冲的忙起了装修房子,林枫想参与点意见聂真华都不太接受,林枫也就乐得轻松,让聂真华自个儿忙去。有空林枫也会去新房看看进度,聂真华也没时间理林枫,林枫也正好有时间去想自个儿的事,有空还和那帮哥们一起去喝酒,日子过得相当遐意。

    九月份转眼间就到了,房子也装修好了。有一天,聂真华没和林枫打招呼,就跑到林枫租的房子里去了,林枫正在家里改一条稿子。见到聂真华进来也没理她。

    聂真华走到林枫背后,一只手搭在林枫肩膀上,对林枫说,“林,我们结婚吧。”

    林枫头也没抬,“结婚,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我是说我们办喜酒,你把我娶进门。”

    林枫转过头来对聂真华说,“我不想那么早就把两个人捆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空间,等过两年我的事业好了一点,我们的积蓄也多一点在结婚,不是更好吗?”

    “可是我爸等不了那么久,他想看到我们办喜酒。”

    “那我可没办法,当时你们家里想让我们把手续办了,我没多说什么,可是这么快就办喜酒,我可没有精神准备,而且我们结了婚,你老爸又会说想早点抱上外孙,那我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我爸想早点抱外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林枫你听着,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你要么答应我,要么我们离婚。”林枫听了这话都有些好笑,两个人在外面的人看来还没结婚,居然聂真华就说出了离婚。

    聂真华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林枫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聂真华说说而已。

    第二天上午,有个电视剧组到林枫所在的报社挑演员,要拍一部纪实剧,要找一个记者来演记者。这件事就是发生在他们滨海的一件真实的案件,当时这个案件正好就是《新闻聚焦》跟踪拍摄的,本来他们全部要选用原型,可是后来又来了个文件称为了保证当时办案的警察和记者的安全,不能用原型来演,只能另找演员。剧组为了保持原有风格不变,就决定用警察演警察,用记者演记者。

    导演一听说林枫原来就在《新闻聚焦》栏目组干过,就相当感兴趣,一见到林枫本人,更是满意,当场拍板让林枫演剧中的二号人物,那位记者。林枫从小就对影视感兴趣,这个机会他当然不想放弃。陈利民也对林枫说,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正好当休息一下,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

    林枫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他想先征求一下老爸老妈的意见。老爸老妈对林枫去演电视剧未可置否。林枫本来想找聂真华也商量一下,可还没等林枫去找她,她自己就出现了。

    “林,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哪件事。”林枫早把聂真华要办喜酒的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跟我装傻。我今天告诉你,这个婚你是结也要结,不结也要结,不然我就让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回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日子,早一点做准备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林枫这下火气不打一处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突然林枫想到剧组不是找他拍戏的事吗?不如就答应下来,到时候要住到剧组里,让聂真华找不到他,他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林枫马上与剧组取得联系,表示同意加盟。又到报社办好了休假手续。林枫还打电话给父母,称剧组拍戏,不让开手机,这个月他们就不要找他了,有时间他会回来看他们的。林枫准备彻底消失一个月,让聂真华找不到他,看聂真华能怎么样。

    剧组的事林枫从来就没见过,虽然做综艺走廊的时候有到剧组去采访过,可是从来就没有深入到剧组当中过。剧组里的一切都让林枫相当兴奋。拿到厚厚几本的剧本,林枫就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剧情相当吸引人,讲述的是一个电视台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