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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宋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睫毛。海藻居然嫌人扰她清梦了,还拿手推了推宋。宋笑了,又亲亲海藻的额头。海藻再皱皱眉头。宋思明觉得非常有趣,无论你亲她哪里,她都会在梦中做出相应的反应。宋亲了亲海藻的嘴唇,这下海藻却很安静,鼻息扑面而来,柔柔软软一股清新雾水的香气。宋思明正要抽回嘴唇,突然听海藻低低喊了一声:“啊呜!”然后又被一口叼住。

    长时间的拥吻,辗转而缠绵。

    “醒了?”宋问。

    “被你吵的。”海藻闭着眼睛并不张开,慵懒地伸懒腰。

    “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了,等我问清楚最近有什么好楼盘,我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去看,选定了就买,不必问我。不过最好以你父母的名义。”

    “为什么?”

    “你只管听话,不要问为什么。买房子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你慢慢挑。这里你暂且住着,如果不喜欢这个床,今天你就去换一个。卡等下我放在外面的桌上。还有,喜欢什么就买,不要委屈自己。我是建议你去恒隆广场看看。”

    “话多,我发现你很女人。”海藻不想听,拿手捂住宋的嘴,然后开始舔宋思明的胸口玩。

    宋笑了说:“属狗的?我满身都是你的口水。”

    “蛇,美女蛇。”海藻叹口气说,“从今天起,正式步入职业二奶行列,过吸血虫的生活。”

    宋揪了揪海藻的鼻子说:“不要这样说,我从没这样想过你。”

    “那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

    “我觉得……你是我的脚踝。”

    “什么?”

    “脚踝。”

    “哼!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原来这么低下!你老婆是你的眼睛,你女儿是你的心,轮到我,就剩下脚踝了。”

    宋笑了,搂着海藻的头晃了晃说:“这个呀,是一个希腊神话。海洋女神把她的儿子放进冥河中浸泡,这样,她的孩子就全身刀枪不入,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伤害他。他长大以后参加了特洛伊战争,战无不胜,是希腊的第一勇士,特洛伊人拿他没办法。后来太阳神阿波罗把他的弱点告诉了特洛伊王子,说当时他的母亲是提着他的脚踝放入河水的,因此,他的弱点就是脚踝。他最后死于特洛伊王子的箭下,因为王子s中了他的脚踝。”

    海藻听完,伤感地叹口气说:“我要给你的脚踝套上金钟罩铁布衫。”说完抬头亲了亲宋思明。

    宋思明说:“海藻,我要走了,上班去。我不可能每天都陪你,如果你寂寞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我建议你还是上班去,上班是谋杀时间最好的方法,你还是去陈寺福那里,那里比较自由。你可以做一些你喜欢的事情而不会太着急,看看书也行,不要一个人在家呆着。”

    “唉!你不就怕我整天缠着你吗,放心,不会。”

    “不是,我怕你一个人孤独,我会不安心工作,总担心你。”

    “知道啦!”

    苏淳回单位上班,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已经坐了人,他正犹豫着不知道去哪里,以前的同事都过来打招呼:“哟!苏科长!祝贺高升啊!”“祸福相依哦!”“摇身一变,成科技带头人了!”

    苏淳咧着的嘴,笑比哭还难看,感觉大家面上热情,但热情下面掩藏着嘲讽,甚至有些逗弄的眼神。人事科长亲自把任命通知书送来,顺便带苏淳去参观他的新办公室,临行前不忘叮嘱一句:“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有很多事情还是要讨教苏科长的。告辞!告辞!”

    苏淳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忙些什么,偌大的办公室和空荡荡的文件橱里,没任何资料,桌面上就一台电话,铃声一响,满屋绕梁,声音大得能把自己吓一跳。“苏科长吧,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里面是胡总的声音,苏淳压根没听出来,还问:“请问,您是……”“我是胡克强。”苏淳吓得赶紧站起来,立刻点头说好。

    胡总简直热情得有些夸张地握住苏淳的手,再三解释:“这次误会实在是影响太坏了,我知道怎么都不能弥补苏科长所受的打击。这个这个……还是要请苏科长体谅啊!不过,苏科长在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托张市长带个话呢?其实你工作能力是相当不错的,可惜被埋没了。”

    苏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都不晓得怎么接话。

    “今后你就负责新产品的开发这一块儿。另外,以后跟市里的接触,可能必要时还需要你出面啊!”苏淳更加害怕了。

    等苏淳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同事小赵敲门进来了。“哟!苏科长,恭喜恭喜!”说完两手抱拳。

    苏淳打掉他的手说:“你跟我还来这一套。”

    “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好处全叫你一人摊去了,又得了利又出了名儿。你小子这么神通广大,当年还找我借什么高利贷啊!四大银行不就你们家开的吗?”

    “你胡说什么呀?”

    “你还瞒我?听说你是张市长的妻弟?”

    “啊?!”苏淳惊讶得眼珠都掉出来了。

    “要不是这么铁的关系,你能从这案子里出来?说老实话,你一进去,我们办公室的人就嘀咕了,这次肯定得把你整死。现在呢?你不但没事,还脱离我们群众的队伍了。喂!以后有提携兄弟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啊!使劲提拔我。”说完特别亲昵地在苏淳肩膀上拍了拍。

    苏淳彻底晕了。

    苏淳一回到家,面色凝重。相对于他的凝重,海萍倒是轻松愉快,她是哼着小曲回来的。

    “我一听你唱歌,就知道有好事临门。”

    “我不能唱歌?”

    “你如果不是特别心情愉快,是不愿意自暴其短的,你唱歌走音到不忍卒听。”

    “嘿嘿,我又接了个新学生。我的桃李要满天下了,感谢英明神武的共产党,感谢蓬勃发展的新中国。你不觉得最近上海老外特别多?”

    “你当心点身体,上课也是要体力的,这样一天天讲下来,口干舌燥会生病。”

    “不会,我一想到每一分钟都有白花花的票子落进口袋我就如有神助。钞票是消除疲劳的最好安慰剂。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今天上班有人背后嘀咕你,让你不自在了?你别理他们。”

    “恰恰相反,一堆跟我后面拍马p的。”

    海萍一听,觉得不对劲:“为什么?”

    “外面盛传我这次出来是张市长救的,还说我是他的妻弟,这算哪门子事啊!我怀疑,还是海藻以前那个相好干的,跟你那个ark无关。”

    海萍不乐意了:“你用词听着怎么这么龌龊呢?什么叫相好,什么叫我的ark?”

    “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跟斗架公j一样碰不得,我不能跟你说话每句都再三思量。你最好去问问海藻,别到最后受了人的恩惠都不知道是谁。”

    海萍不说话。

    海藻拎着大包小袋回到屋里,一件一件衣服试过去。

    海藻掐着宋思明的下班时间去电话:“是我,你晚上会来见我吗?没空就算了,我就是问一句。”然后过一会儿甜蜜笑着说:“我也想你,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说完挂了电话,有些寂寥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郭海藻,从今以后,你要适应一个人的夜晚。”

    晚上,海藻无聊地看电视。以后,大约再也不会有行兼跑了吧?既然一个人住,为什么要三间卧室的屋子?疲于打扫。海藻决定自己一个人过也要把日子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于是换了盘瑜珈录像带开始做伸展运动,不一会儿就浑身是汗了。海藻做完瑜珈又开始跳快节奏的热身c,索性穿着三点劈腿下腰,正大汗淋漓着,突然一转身,看见身后饶有兴趣盯着自己看的宋思明。

    海藻因为惊吓而尖叫一声:“啊!”然后说:“大半夜的,你怎么招呼不打就冲进来了?你吓死我了,我一个人在家耶!”宋思明靠在门框上,摇摇手里的钥匙,然后带着色迷迷的眼光靠近,上下打量着说:“长腿,细腰,这身打扮很好,建议你以后在家什么都不要穿。”说完学海藻的样子,舔海藻脖子上的汗。

    海藻大叫:“讨厌!我没洗澡!”然后推宋思明。

    宋思明说:“我喜欢带露珠的,新鲜的,刚出炉的,冒着热气儿的……”

    两人躺在床上,海藻说:“以后过来前请打招呼,不要不请自到,打乱我计划。我本来买了玫瑰花瓣的,想撒在浴缸里和你一起洗。”

    宋思明有些疲劳地说,我就喜欢搞突袭,查查你在干什么,不巧就被我抓到春光乍泄。

    海藻趴着说:“今天我去了你说的恒隆广场了,天哪,一件衬衫三千多,一条长筒袜四百多,我没舍得买。”

    宋思明拉过海藻的手指亲了亲说:“如果我不能带给你幸福的生活,我有什么资格让你与我在一起?除了名分我不能给你,其他的,你要什么便是什么。”

    海藻说,可我并没有什么物质欲望,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宋思明坐起身,用手指在海藻的锁骨上划了划说:“兴趣爱好靠培养,以后你会有的。”

    “我给你买了几件衬衫和几双袜子。我觉得自己买也许不舍得,给你买就不难过。”海藻高兴地跳起来跑到外面去把衣服拿进来。

    宋思明摆摆手说:“你错了,我根本不需要这些,那与我的身份不配,这些适合生意场上的人。”看见海藻由兴奋到失望的表情,他又接一句:“放在你这里吧!有时候如果我住这里,第二天也有衣服换。”

    海藻兴味索然地把衣服挂进衣橱说:“是啊!你也不可能带回家的。你该走了吧?”

    海藻内心里希望宋思明会说,我不走,我想留下来陪你。

    但宋思明看了看表说:“是的,我该走了。”说完起身把衣服穿妥当。

    海藻从身后抱住宋思明的腰,把头贴在他背上说:“这套房子太大了,空荡荡。”

    宋思明怔了一下,假装听不懂她的话说:“不要自己打扫,请个钟点工。对了,我希望每次来看到房间都是窗明几净的,东西要归置好,不要让我进门踏着地雷阵前行。刚才我踩着你的两双皮鞋进的。”

    海藻尴尬地笑了说:“我不擅长收拾房间。”

    “那你就请个保姆吧!要找个可靠的,最好是熟人介绍的。”

    说完,宋思明出门了,临出门前返身吻了吻海藻说:“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我自己有钥匙。你出去别忘带钥匙,否则得等我来你才进得去。我来是没准点的。”

    “那我可以复制一套钥匙交给这里的保安吗?”

    宋思明想了想说:“不可以,你还是复制一套交给海萍。”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和你……”

    “她迟早会知道的。”宋答得干脆利落,风般离去。

    果然,第二天海萍电话就来了:“海藻,你是不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海萍说:“是的。”

    “那小贝怎么办?”

    “分了,是他不要我的。”

    半晌海萍都没说话,最后海萍说:“你好自为之吧!我多说也无用。对了,毕竟是人家帮了咱们,我想下个星期天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你安排一下吧!”

    海藻为难地说:“他不一定有时间,我问问他。”

    苏淳这一向突然变得夜生活丰富,总有人或部门在下班前拉他去交流感情。

    先是人事科请去吃饭,席间科长看似无意却有心地提到自己已经在这个位子上蹲4年了,没升没降。等吃完饭分手的时候,苏淳发觉自己的手里多提了一个包,这是科长送自己上出租车的时候顺带捎着塞进来的,打开一看,纯金镶水晶的一尊佛像,沉甸甸的。苏淳吓得手都发抖了,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视查今天的黄金牌价。

    苏淳和海萍两个人就如何才能把这尊佛像请回去而不伤人家面子伤神了一个晚上,毕竟,这是个大物件,偷偷摸摸还回去万一人家没收到,那真是说不清了。

    那个金佛还没了结呢,第二天苏淳又被小赵带的一拨陌生人拉去喝酒。席间有个特别热情的家伙跟自己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相见恨晚,并约了第三天的酒席。

    苏淳百般推脱,没推脱掉。

    第三天晚上,根本无须自己推脱,又有另一拨总务处的相邀喝酒,苏淳刚想说已经有约了,就被人跟绑架似的给抬出去,喝酒跟打仗一般冲锋陷阵,苏淳很快就醉了,最后都快出溜到桌子下头去了。等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压根不在家里,却躺在洗浴中心的一间房子的床上,旁边坐了个近乎全l的小妞,吓得苏淳抱着裤子落荒而逃。

    第四天一大早,苏淳打死不愿意去上班了,在家缺班说自己头疼。跟老婆讲,我迟早得失身,昨天晚上失没失我根本不知道。即便失了你也要原谅我,因为我是被qg的。我本人没那个意愿。海萍哭笑不得,本来一肚子气要发火,看苏淳可怜的模样,就拉倒了。

    第五天无论谁来拉,苏淳就一句话:“老婆发火了,说要离婚,我哪都不能去。”中午吃饭的时候,以前的同事老吴特地跑到自己身边坐下问:“苏淳,哦!苏科长,你是不是认识宋庆龄小学的校长?我想把我家孩子搞到那去读书。”苏淳已经哭笑不得了。

    44

    宋思明给海藻去了个电话:“你在做什么?”

    “遵你指示上班啊!”

    “忙不忙?”

    “不忙。”

    “那你等下去水清木华看看那里的房子喜欢不喜欢,那里的裴总会接待你,有几套供你选,如果看上了,就告诉我一声。”

    海藻是打车过去的,到了地方,裴总亲自站在小区门口等,看海藻从出租车里出来,有些惊奇地问:“郭小姐没有车吗?这样太不方便了。我这里正好有辆新款女士的欧宝,跟我也不相配,不如郭小姐开吧?”海藻赶紧拒绝。

    海藻太喜欢这套房子了,楼下就是绿地花园和游泳池景观,而北面远眺是世纪公园,3个卧室都朝南,宽敞舒服,客厅与厨房联体,装修俱全,就是离宋思明的办公地点有些远,以后想去看他就不那么方便了。宋思明适时打电话来问:“满意吗?”海藻躲到阳台答:“不满意,离我上班和你的办公室都远。我要一套靠你近的,这样,哪怕你有半小时的空,都能过来看看我。”宋思明笑着说,我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裴总还一脸遗憾呢,就好像自家闺女相亲没被看中一样失望,还不断提他那欧宝。海藻礼貌告辞。

    晚上,宋思明又过来报到,海藻在他离去时拉着他手说:“我姐姐说,这个星期天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

    宋思明想了一下说:“好。不过只能吃中饭,下午我有约会。”

    宋思明把陈寺福召到办公室说:“你最近怎么样?”

    陈寺福高兴得很:“托大哥福,风生水起,还不错,就是手上留了块烫山芋扔不掉。”

    “什么山芋?”

    “那块拆迁的地,原来说到6月一定拆完,现在都快7月了,有几个钉子户死硬拔不动。我告诉你现在都成什么局面了,那边拆到附近大小马路污水横流,走路得绕道,老鼠蟑螂臭虫全给赶出来了,每家房子都拆掉窗框了,可就有死倔的半个屋顶给掀了还赖着不走呢,没水没电都能撑,我是服了。前一阵手里没钱,一听说早拆一天几万,都乐晕了,现在不缺这点了,就想早点扔出去拉倒。大哥你能给我把这活儿推回去吗?”

    “胡说,你要么不应,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这是个信誉问题。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跟人家交代?你办事不力嘛!早就叫你不要贪图眼前小利,多给人家几个不就解决了吗?”

    “大哥,依你的说法,我就不是去挣钱了,我那是去赔钱的。那是几个小钱吗?他们狮子大开口,10个平米想换百来平米呢!是你,你肯吗?我算碰到真无赖了。在这以前,我还当自己算无赖呢!”

    宋思明忍不住笑了,说:“当无赖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说脸皮厚就可以,还要有蚂蝗的钻劲,牛皮的韧劲,野马的闯劲和飞蛾视死如归的狠劲。你呀,差远呢!这个问题,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你不要推我这里来。你要是解决不掉,下面这件好事就轮不到你了。”

    陈寺福一听有好事儿,劲头就上来了问:“啥好事儿?”

    “上次你陪着在上海考察投资环境的那个香港人,现在决定大手笔进驻上海房地产,这对上海是个利好消息。他呢,因为对你印象还不错,想跟你一起合作。我倒是有个想法,想把你们公司包装包装,看到最后能不能到香港上市。毕竟,那个港商也是实力不俗的。”

    陈寺福腼腆地笑了,挠着头皮说:“算了吧!干活我是行的,但搞这个,我不拿手。我那公司,全卖了,包括办公桌,能上千万吗?还都是流水帐。”

    宋思明指着陈说:“扶不起的阿斗。我要你,不过是要你现在在港商面前良好的印象,再加上你公司的壳子,顶多借你个名字使一下,你怕什么?也不一定成,要是有了眉目,我再告诉你,你先回吧!赶紧把你那拆迁活儿给解决了,别耽误大事儿。”

    周六,宋思明给海藻去个电话说:“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不要讲究那么许多,我看,还是在你那自己弄一桌吧!不要去外面了。”

    海藻说:“怎么,你怕人家看见?”

    “我不怕,但觉得外面吃生分了,我希望你们把我当家里的一分子。”

    “切,我还没跟你争名分呢,你倒跟我要起来了,你算哪分子?”海藻打情骂俏。

    “就这么定了,你们随便弄两个菜就行了。”宋思明拍板。

    海萍一回到这个熟悉的房子里,心里就百感交集。这个房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海萍是女主人,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