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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海藻带着存折过来了。海萍拿着存折问:“你哪来的钱?”

    “你还宋的,再加一点我自己的积蓄。”

    “你没还给他?”

    “他不要,我又不敢退给你,免得你老说我,就放我这了。”

    海萍叹口气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离还这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两天我夜夜不能睡,反复地想,觉得所有的祸,所有的难,都出在我要买房子上。如果我不那么想买房子,就不会为房子背一身债,不会着苏淳去赚钱,不会把你送到宋的身边。我是万恶之源。”

    海藻摸着姐姐的脸说:“瞎想!这房子,你今天不买明天也得买。这宋,我是真心喜欢他,与你无关。而苏淳,是个意外。”

    海萍说:“我想好了,这官司,无论如何我得替他打,哪怕请最好的律师,砸再多的钱,不行就卖房子卖地,一定要还他个清白。我犯的错,我来赎,实在不行,我顶他去劳改。”

    “只怕不是砸钱能了的。他到底拿了人家多少钱?”

    “5次图,5万块。今天律师跟我说,他的涉案金额超过千万,打死我都不信。他要有这么值钱,每个月就拿这么点工资?肯定人家栽赃陷害!”

    “晕倒!绝对不可能,他才拿5万块钱就能成就千万的生意?平时我们都没把他当宝贝啊!”海藻一听这数额,腿都发软了。

    海萍在一边,安之若素了。她已经迫自己适应,无论再糟糕的情况,她都能扛得起。

    海藻看姐姐大无畏的神情,在最不该笑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

    海萍奇怪地看着海藻:“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人。当初咬牙切齿信誓旦旦,说什么一旦自己有出路,绝对要跟某某离婚,一天都不多呆。那时候整天窝囊废窝囊废的挂嘴边。现在不正好是把这个包袱给甩掉的大好时机吗?姐啊,不如,这笔钱你不要去捞他了,拿去还房贷款,跟他离了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呢?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我跟他是血缘亲。我告诉你,即便你是我妹妹,从法律上讲,你也不是我的直系亲属。他是我的直系亲属!想都不要想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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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现在你记得他是你的直系亲属啦!那你既然爱人家,就对人家好点嘛!不要整天推来搡去大呼小叫的。相爱就要表达,要让对方知道,免得没机会讲的时候在这里懊恼。”

    “是啊!我整天对他虎着个脸,从没好看过,即便晚上睡觉,也是甩给他个背。可真到他不睡在旁边了,我才发现自己孤枕难眠。我在想,平时我根本意识不到,只有在他出事的时候,那种揪心的疼,那种火上的煎熬才让我明白,他是我最亲的人了。”

    “切!负心!我难道不是你的亲人?爸妈难道不是?这女人就是不比男人,男人结婚后都不忘自己是父母家庭的一分子,女人一结婚,马上就把自己从家庭里剔除出去了,只顾自己小家。这个汉字造得是真有道理,女人有了自己的家,就是嫁,就是人家的了。唉!”

    海萍居然给海藻逗乐了,说:“快回吧!小贝在等你呢!对了,你和他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还行吧!我想时间久了,他就恢复了。”

    “对你好吗?”

    “他从没对我不好过。”

    “那我就放心了,原本一直不赞成你们俩复合的,怕你们心头有y影。破镜哪怕就算重圆了,缝也是消不掉的。可我想,百样米养百样人。从小贝这次这么热心帮我们来看,他对你的感情还是深啊!你好好的,别辜负了他。”

    “我知道了。”

    海藻一走,这房间就空了,留下海萍一个人,莫名地害怕。她总是忍不住东想西想,比方说苏淳去劳改,像当年苏武一样给放到蛮夷去牧羊,或者自己带着儿子跟王宝钏似的一等18年。头又开始疼了。

    第二天海萍去ark那里上课,等上完直接说:“我得喝点酒再走,不然我晚上不能睡。”说完自己就咣咣灌下三大杯,然后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她的举动把ark吓坏了,说:“你去哪儿?你万一出了事,我可逃不了干系。你若抢劫,我是提供凶器的。你若撞车,我是那个送你上天堂的。对不起,请你不要害我。”

    海萍说:“没事,我上天堂绝对不会拉着你的,拜拜。”正说着,手机响了,海萍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你好,浦东新区公安局,请您明天一早到我们这里来配合一下调查,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海萍突然就开始发抖了:“ark,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

    “他们要问我话!”海萍顺手抄起酒瓶又倒了一大杯,瓶底都翻过来了,再咕嘟咕嘟喝下。血冲向头,脚底踩云,面色绯红,眼神涣散,她突然说一句:“这酒真是好东西。”然后就一p股坐沙发上,咬着嘴唇开始灿烂地笑了。

    ark拍着海萍的脸问:“谁是他们?谁要问你话?”

    海萍指着墙上挂的一面镜子问:“你这幅油画哪买的?没见过穿这么多的仕女。”

    ark摇摇头说:“明天早上,我们又要共进早餐了。这可不大好啊!你在考验我的忍耐力。”说完,进了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海萍扶到沙发上去:“晚安,油画里的仕女。”

    早上等海萍睁开眼,坏事,又不在自己的床上。最近经常一睁眼要想一想身在何方。窗外,艳阳高照,ark都坐在餐桌边看报纸了。“几点了?”海萍问。

    “10点了。”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又睡这了?我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为什么又倒这里了。我改,我一定改。”

    “昨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狂喝一气,你说有人要问你话,谁?”

    海萍莫名其妙地看着ark,于是开始仔细思考,再翻出手机查号码,一看最后一个电话在10点10分,而且不知道是谁的,拨过去一问:“喂?请问你们是哪里?”“浦东新区公安局。”海萍迅速挂了电话,眼睛就睁圆了,“坏事,他们今天要问我话,我得赶紧走了!”海萍翻了翻钱包,问ark:“你有100块吗?我要打车,我怕我这70块不够。”

    ark拿起钱包,套上外套说:“我陪你一起去,走吧!”

    ark是夹着海萍出门的,因为看她那样子,酒没全醒,前言不搭后语,还是自己跟着比较放心。海萍一上车就说去浦东新区公安局。

    ark陪着海萍去了公安局。人家把ark拦门口说:“只问她一个,你不必进了。”ark立刻敏感地意识到海萍可能应付不了,马上用英语说:“她应该有律师陪同,没有律师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说完再三交代海萍:“你可以拒绝回答问题知道吗?你一定要要求有律师在场。”公安局的人不耐烦了问ark:“你哪门子葱蒜呀,跟着瞎起哄!律师?没必要,我们就问她几个问题而已。你就在外头等着。”说完,把海萍带进去了。

    “苏淳是你的爱人?”

    海萍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该回答什么不该回答了,这个问题,究竟是承认还是否认呢?海萍低头不做声。

    “苏淳是你的爱人吗?”对方提高声音又问。

    海萍终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2005年12月17号,苏淳是否给过你一万块钱?”

    坏了,关键问题来了。海萍保持沉默。

    “问你话呢!你听力有问题还是我声音有问题?”

    海萍坚持不说话。

    “2006年1月7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

    没反应。

    “2006年2月18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对方把卷宗一收,重重地丢在桌面上。

    “你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我们也能把案子办下来。这个案子是铁证如山,人赃俱获,有没有你的证明完全不重要。现在我们是给你个机会,让你配合一起给苏淳一个轻判的机会。他算认罪态度较好的,毫无保留,该说的都说了。本来呢,按他这种情况,是可以从轻发落的,不过你这态度,看着倒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啊!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样,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啊!行了,咱也不问了,机会呢,也就没了。你出了这个门儿,就别再来找我们了。自己掂量吧!”

    说完,俩办案人员开始唠昨晚的球赛了,把海萍一人晾着。

    海萍的心已经波涛汹涌,山崩地裂了。要不要交代?要不要交代?给苏淳一个从轻判决的机会?

    宋思明在经贸委陪同领导巡查,旁边一位同志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宋秘书答:“这个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一位朋友能帮上你的忙。等下我给他去个电话,然后你去跟他谈。如果能在一起合作,是最好不过了。”出了经贸委的门,宋拨通了ark的电话:“ark,最近好吗?中文学得怎么样啊?我这里有个朋友,想问问你关于机电出口的问题,我想这是你的老本行了,你愿意与他谈谈吗?”

    ark站在公安局办公楼过道上,旁边人来人往,还有人缠着警察不断哀求什么,ark只好捂着一只耳朵说:“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等下给你打回去吗?”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警察的断喝:“老实点!”非常清晰地传进宋思明的耳朵里,宋觉得情况不对,立刻问:“你在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吗?”ark只好说:

    “我在公安局,陪海萍来回答警察的询问,我没事,你别担心。”

    “海萍?海萍出什么事了?”

    “她的丈夫被关起来了,可能很麻烦,她这一段时间很不好过,我怕她今天应付不了,就陪她过来看看。”

    “我等下打给你。我先挂了。”

    旁边的侦讯人员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就把海萍一人晾着。过一会儿又来一姐们儿,先是搀和着说了几句,又转头问:“她犯了什么事儿?”

    “她倒是没犯事儿,不过呢,正憋着劲要把她家当家的送到号子里。”几个人貌似不经意地聊天,却跟海萍较着暗力。“这马上都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还守着呢?多给你们加班工资啊?这么拼命?让她走吧!咱吃饭去。”

    “一句话,吃饭!”说完,几个人真准备走人吃饭了,都站起来踢板凳了。

    海萍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呃……那个……我想……”

    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个警官说:“说吧!说完了你也轻松咱们也轻松了。别想了。”

    海萍说:“呃……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少安静了有半分钟,其中一个说:“死硬,切,走吧!你可想好了,走了我们也不会再召你回了。”

    海萍起身一点头说:“那……再见。”

    海萍走出办公室的门,浑身激出一片冷汗,整个后背全湿了。ark关切地迎上问:“有问题吗?”

    海萍特别艰难特别费力地摇了摇头。

    门里,三个警官有些泄气。“这老婆比丈夫难对付多了。一看就老j巨滑的。”“心理攻势没用。”“男的不都招了吗?”“招也不行啊!他万一翻供呢?得找到他那钱的下落。那是证据。银行户头都查过了,没见那笔钱。”“才5万,怎么不都花掉了。”“就算是花掉了,也得知道花哪了啊!”“先吃饭再说吧!”

    “我发现,最近犯案的,男的都是甫志高软骨头,女的都是刘胡兰……”

    沈大律师一进门,熟门熟路地歪着p股坐在宋的办公桌上。“有事请吩咐。”宋站起来拍了拍沈的肩膀说:“替我去捞一个人。”

    “捞人是你强项啊!找我做什么?”

    “你替我去探探水多深,我再决定从哪下手。”

    “好说。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海萍下了ark的课后就开始烦躁,她愁容满面地说:“我要回去了。”

    ark说,你怎么一到回家就表情痛苦?

    “因为今天星期五,我要给他父母打电话。上个星期我骗他们说他出差去了,这个星期我不知道怎么讲。头疼。我当时要说他出国就好了,这样最少能安稳半年。”

    ark笑了,赶紧走到酒柜前把柜门关牢。“对不起,今天酒馆打烊了。你头再疼都不许喝。”

    海萍不好意思了,说:“我没要喝酒啊!我那天都说改了。我现在改回家喝。我自己买了。”ark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不无担忧地说:“看样子我给你起了个坏的示范作用。郭,喝一次两次没问题,如果陷在里面,会上瘾,而这并不是逃避的好办法。人一旦有了酒瘾,会很难摆脱。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去了医院才摆脱。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我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

    “你不能预见严重的后果。这是一种心理依赖,非常不健康,摧毁你的意志和你的身体,让你无法思考。我建议你不要喝了。”

    “可我不喝睡不着。”

    ark想了想问:“你今天穿什么鞋子?”海萍觉得莫名奇妙,说:“平底皮鞋。”ark拿了海萍的外套,拉着海萍出门,说,走,今天我们换一种方法,暴走上海。说完,不等海萍反抗,拉着海萍就出门了。

    海萍一路跟着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ark在前面不停挥手加油,催促:“快,快,跟上。”在急行军45分钟后,海萍彻底瘫倒,靠在路边的柱子上光喘气摆手。ark问:“你家离这里有多远?”海萍用手作扇:“有近10站路吧?”

    ark说,咱们走回去。海萍哭丧着脸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坐车回去。ark说,我没车卡,也没带钱。海萍说,我借你。ark摇摇手:“不好,我没有借钱的习惯。咱们走回去。”海萍毅然说:“我打车送你回去好了,我走不动了。”

    ark笑了,拉着海萍就走。等海萍像一只瘫倒的癞皮狗一样被ark拖上十楼的时候,连脱鞋的力气都没了。ark冲海萍招手说:“祝你有个好梦!good night!”海萍说,给你钱打车。ark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冲海萍摇了摇。海萍扑进房间直奔床而去,脸不洗牙不刷直接睡了。

    可是醒过来,还是要面对给苏淳父母打电话的问题。哎呀!头又疼了。

    律师对海萍说:“情况不是很妙,取保候审被拒了,看样子很快就要起诉了。据我了解,他当年进公司的时候是签订过保密合同的。这对他相当不利。法律规定50万以上的损失就可以追究刑事责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减少这个损失的数额,搞清楚他们实际的损失,以减轻处罚。”

    “你的意思是……他是横竖逃不掉坐牢了?”

    “也不一定,辩护得好,可以缓刑的。”

    海萍的头涨成两个大。

    沈大律师夹着一堆文件一边敲门一边走进办公室,将卷宗往宋思明的办公桌上一扔:“这家伙跟你什么关系?”宋沉吟没吱声。

    “蠢得很,不打自招,还竹筒倒豆子。都像他这样,中国的公检法部门会省很多事。”

    宋拿起卷宗仔细翻看,嘴里说:“他是个技术人员,要是能斗得过公安,那不是贬低我们公安的智商?”又仔细看了一遍,“现在这个案子谁在审?”

    “还在浦东公安呢!没上报立案。”

    “请的是哪个律师?”

    “一个没听说过的家伙。”

    “你怎么看?有没有打头?”

    “显然有。你看这里……这……这个保密协议可以从无效这个角度去辩。它光规定了责任,没规定义务。你让人家保密,说明人家有保密的价值,你如何体现人家的价值?没提。根据法律规定,你要提出相应的补偿范围。如果真按他们所说的造成2400万的损失,他就付人家一个月5000块?扯淡嘛!”

    “2400万?有这么多?”

    “不可能,瞎掰的。人家厂卖的都算他的?我查过,去年那个厂整个产值都不超过3500万。”

    “能作无罪辩护吗?”

    “有难度。这家伙法盲,他自己说,这些图纸就是他设计的,所以归他所有。这牵涉到一个职业作品归属问题,你在哪里工作,你对自己的作品是没有所有权的。”

    “需要我做什么?”

    “那得看你跟他什么关系。若是不铁呢,就做个缓刑辩护。若是铁杆呢,你走点旁的路,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单位撤诉?”

    “可这又不是自诉的案件,我让他们单位撤,公安这边呢?”

    “老周老纪,你去给他们打个招呼。还没立案,不是太麻烦。不过要抓紧,说晚了立了案了就有点难度了。你和他们船厂到底熟不熟?”

    “不熟,没什么交道。可以试一试。老周那边,还是你去说。我就不出面了。”

    “这家伙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他?你不说,我可不去啊!你要知道,不是不得已,尽量不要去动用这些关系,动一动那就是欠人情分。”

    宋笑了,说:“关系这东西,就得常动,越常走动越牵扯不清,扯不清了就烂在锅里。若总是能分得出你我他,那才生分,老得花时间去摆平。要的就是经常欠,欠多了就不愁了。他替你办一次也是办,办十次也是办,办到最后见你就头疼,你就赢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律师“切”了一声,说:“什么逻辑!”

    “哎,对了!上次我托你的那个事,你替我办妥了吗?”沈律师掏一支烟点上。

    “应该没问题。”

    “我不要听应该,要绝对。我可听说,那一边也托了人了。万一我这边塌了,我跟王庭长不好交代,那是他亲侄子。”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