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书院 > 都市小说 > 暗战心弦 > 第 9 部分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着满纸这几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看着纵横交错在他们之间的曲线和箭头,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无限的寒意从心底向四肢百骸扩散。

    所有谜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江哲信的妹妹可能遭受了惨痛的不幸,江哲信在为他的妹妹报复,而他竟然认定程家是凶手,并且想以其人之道还以对方颜色。

    江哲信早就知道我是程波文的‘妹妹’,他说他不会吃醋,他确定波文和我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兄妹间是不可能相爱的;他要我告诉程波文,他喜欢虐待我,并且不惜当波文的面对我下狠手,他说他想知道除了许宝山还有没有人关心我,他指的就是程波文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冷汗涔涔而下。我不相信会有人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更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和干爹和程波文有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会意识不到江哲信掘地三尺找我回来的动机,怎么还会以为我可以借机拿到股份而再设个局呢?难道……

    不,不可能的。我抚额痛苦的呻吟,头疼欲裂,不敢再想下去了。

    许宝山,我必须要见到许宝山,江哲信说过,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我。不,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我只想听他亲口说,这些都不是真的,都只是江哲信的假想。对,江哲信定是因为太过内疚和对妹妹的担心,而导致了心理变态,得了臆想症,以为有人会这么残害他的妹妹。而程家一直与他们在生意上有过节和冲突,所以,他自然的把程波文当作了假想敌。

    我站起身,把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走到浴室里扔进马桶冲入下水道。

    我抓过皮包匆匆下楼,在客厅迎面碰上小凤,“许小姐,你要出去?”

    我胡乱点头,越过她向外走。

    “要不要通知车房,给你准备车子?”小凤在后面追问。

    “不用。我随便走走。”

    花园里三、四个工人在修整草地。我匆匆穿过去,绕过江家主楼,前面就是庭院大门。

    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粗重的铁栅栏门触手可及。门房里出来两个身着便服的人,“许小姐要出门?”

    我置若罔闻,上前推门,竟然纹丝不动!两个男子已经斜c进来,挡在我面前,我被迫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许小姐不能出去。”态度恭敬有礼,却是不容置疑。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

    “许小姐需要什么,请吩咐我们,我们去给你办。请许小姐还是回房吧。”另一个人说道。

    我气的咬牙:“我是囚犯的身份吗?我不可以出去?”

    “许小姐是贵客,少爷吩咐我们好好保护小姐。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等少爷回来或者有空的时候亲自陪着小姐再出去吧。”说话的人摆出上个请的姿势。

    “江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我在里等她。”我倒要看看当着江夫人的面,你们是否还会这么狐假虎威。

    “如果许小姐确实有急事,我们可以请示少爷的意思。”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咬牙再咬牙,愤而转身向回走。

    回到客厅,颓然的坐到沙发上,小凤从楼上跑下来,“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去给你端茶来。”

    我扯出一丝笑容,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了茶几旁的电话桌上。

    “喂,你好。请帮我查一下‘尊爵疗养院’的电话。”

    “喂,你好。请帮我转接418房间的许宝山先生。不在?去哪里了?已经离院了?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在那里。今上午?哦,明白了,谢谢。”

    小凤将茶碗放到我面前,小心的问:“许小姐,你还好吧?”

    我苦笑:“我没事。”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第章

    茶碗上渺渺的热气逐渐消退,凉茶入口,苦涩不堪,一如我心头的悲苦。

    小凤一直陪我坐着,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却不敢随便开口。

    我有那么吓人吗?我还有资格吓人吗?在这里应该陪小心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是江哲信曲解误会,还是干爹一箭三雕,我需要假以时日才有可能搞清楚。我现在无法判断,也无法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不甘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踏入血债里,甚至根本不明所以的就被当成对方报复屠戮的对象。现在才醒悟,真相大白之前,要是有一日,真的惨死于对方手下,我简直堪比古人窦娥了。

    不,我绝对不做屈死鬼。

    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我慢慢看向小凤,年纪相仿,家庭出身普通,却因为有父母疼爱呵护,远比我要无忧无虑幸福的多。

    “小姐?”小凤迟疑的叫我。

    我有点恍惚,一时没吭声。

    有人走进客厅,小凤叫:“妈。”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真是周嫂,手里端着托盘走进来。

    我打起精神看着她。

    周嫂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许小姐,中午都是我瞎说八道,害得你饭也没吃好。我琢磨着,给你现熬了点燕窝粥,你趁热吃吧。”

    觉得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当时一激动,直接就跑回来了,根本没考虑周嫂的心情。我赶忙站起来,扯出笑容:“不是的。麻烦你了,其实不用这么费事。”

    “不费事。你赶紧吃吧,夫人回来一定会问我的,要是知道因为我,中午饭你没吃好,我可不好交代。”

    “就告诉她我吃的很好不就行了。她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原来做江家的下人也要这么小心谨慎。

    “许小姐快吃吧,我就先过去了。小凤,呆会儿你把盘子送回厨房来”。

    “周嫂,”我叫住她,“夫人对我太好。不知道平时她有什么爱好,我能为她做点什么?”

    “夫人的爱好很多,书法绘画,种花养草,有时还喜欢亲手做几样小菜。你多陪陪她,也就开心了。她最喜欢你。”周嫂笑。

    “好。谢谢你,周嫂。”

    分给小凤一多半儿,非让她帮我喝干净,然后我亲自将煲盅和托盘送回厨房。

    “周嫂,今天江夫人会回来吃晚饭吧。她最爱吃什么?你教给我做一样,好不好?”

    周嫂愣了一下,“这……,我来做就行了,怎么能让你下厨房呢?”

    我笑,有点害羞:“江夫人一直对我很好。为了我们的订婚又忙碌了那么久,我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你就教我一样吧,好不好?”

    “难怪夫人喜欢你,好。我就教你一个最简单的,也是夫人最爱吃的梅菜笋丝。你六点半过来吧。”

    不到六点半,我就赶到厨房。周嫂说:“笋丝要脆着吃,最后一个炒。不着急。”

    我点头:“夫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向我问起你,我说你可能在房间里休息呢。”

    说是教给我做,其实,仍然都是周嫂亲自动手,只是嘴里说给我听,告诉我掌握火候的要领。我白白还占了一件套头围裙,纯粹的站在边上装模作势。

    周嫂干净利落的最后起锅盛盘,然后将盘子递到我手里:“好,你做给江夫人的菜,端出去吧。小心别烫着。”俨然把功劳记在我的头上了。我赧然。

    端着盘子走进餐厅,三双眼睛直直看着我。江华和江夫人坐在桌边,而江哲信似乎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

    江夫人惊讶:“凌汐?你怎么……?我们还以为你仍然在房里休息,哲信正说去叫你呢。”

    我断不肯再说是自己做的菜,一时语塞,只好笑笑,先走上前把盘子小心的摆上桌子,放在靠近江夫人的一边。

    自始至终,一道灼灼的目光锁在我的脸上,然后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梅菜笋丝?凌汐……”江夫人看着我,眼睛里莹光闪动。

    “夫人,许小姐说你一直对她太好,又辛苦的准备她的订婚,非要我教她做你喜欢的菜,亲手做给你。”周嫂端着最后一道汤进来,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个没完,丝毫没有我c话解释的机会。

    “凌汐,谢谢。快坐下。”江夫人真的很开心,我也被她的笑容感染,莫名觉得激动,就好像菜真是自己做的一样。

    我挨着江哲信坐下来,他玩味的从上而下的打量我,我低头才惊觉,原来自己还穿着围裙,顿时羞的无地自容。他一定觉得我是此地无银的故意彰示自己做菜的功劳。

    我慌乱的去解身后的带子,却不料越急越出错,拉错了绳头,反而将活结变成了死扣。

    似乎大家都在看着我笑,我脸上烧的厉害,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周嫂要过来帮忙,江哲信温言道:“我来。”

    转过我的身子,帮我解开后面的带子,顺势将围裙举起,绕过我的头顶脱下来。

    周嫂过来接过围裙,走回厨房。

    “很好吃,凌汐,你竟然做的和周嫂是一个味道,我很喜欢。”江夫人咽下嘴里的东西,一脸的惊喜。

    我差就要说,就是周嫂做的。

    “凌汐,你也吃。”江哲信夹了一筷子放到我的碟子里。

    我放弃说话的念头,低头吃下去。的确非常好吃,香脆可口。

    江夫人整个晚餐都比平时更高兴,江哲信也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夹菜。

    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江哲信舒适悠闲的坐在圆几旁,幽暗沉邃的眸子注视着另一侧,凝神想着什么。

    他不是在江华的书房里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的步子顿住,如果他夜夜都折腾我,我真不知能否扛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他转过头来,注视我,“愣着干吗?过来。”语调平和,听不出情绪。

    我咬咬唇,也坐进藤椅里。

    “今天你想出门。”貌似问我,口气却是陈述。

    “……嗯。”

    “去找你父亲。”又一个陈述句。

    “……”

    “还打了电话给疗养院。”

    不是没想过电话可能也在监控之下,居然还真的如此。

    “我没有找到。你送走了他?”我看着他。

    “今晚戏演得不错,又在动什么脑筋?”他不答反问,陡地转个话题,眸光一闪,不再无所谓的样子,突显犀利。

    我叹气:“你可以认为我只是在刻意讨好江伯母,以便利用她。唔……”江哲信蓦的捏住我的下巴,凶狠的视我。

    我试图挣脱无效,只得忍痛继续说道:“只是,我想问你一句,江伯母知道所有的事情吗?她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如果能,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抿唇不语,双眸里尽是怒意,片刻后有点咬牙切齿:“你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试试。”

    “那么,我不提。我不想让江伯母难过,我希望她能开心。如果她以后每天都非常开心,你会不会少折磨我一些?”

    江哲信一愣,不屑的嗤笑:“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以为这样就是赎罪,我就会饶了你?”

    我苦笑,趁他不注意,猛然挣脱他的手掌,后背抵上椅子,淡淡的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想过赎罪,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赎罪,替谁赎罪。没有人告诉我到底我们许家欠了你江家什么,你甚至阻止我向父亲求证。那么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是确有其事,还是你自己的推断和妄想?你折磨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就那么心安理得,那么解恨?”

    他又露出愤恨狰狞的表情,前探身子,把我笼罩在他的强壮身形之下,缓缓开口,字字如冰:“你也知道遭受莫名折磨很委屈,那么我告诉你,一个年幼的孩子,更不会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被残虐致死。”

    他抓我的头发,“起来。”

    头皮陡地剧痛,我被他提起又摔倒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怒视我:“今天本来想放你一码,你偏偏不知死活。不如我们继续昨天未完的游戏?”

    第章

    我深深的,毫无畏惧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他很可怜。失去了妹妹,然后因为内疚失去了理智,象只疯狗一样的狂乱咬人。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可笑,也很不合适宜,可是,真的第一次觉得他这个混蛋除了异常可恨之外,还很可怜。我下意识的甩甩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和疯子呆久了,自己也要变成疯子了?

    几秒钟后我自己爬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似乎有点错愕,但是仍然不改满面的怒容,一步一步的颇带震慑力的走过来。

    我赶在他动手之前说道:“我自己脱衣服,不要再撕了。还有,我保证不反抗,不要再卸下我的胳膊。以后我都会配合你,只要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做你能彻底解气。”说话间,我已经解开浴衣的带子,将浴衣脱下扔到床的另一边,平躺下身体。我是真的怕自己的胳膊废了,既然躲不过他的折磨,至少,应该尝试着能减少点伤害,就减少一点。

    他一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在消化我怪异的举止和费解的言语。

    我屏息等待,虽然不指望他就此放过我,不过,能拖点时间也算好的,希望他的怒气可以消减一些。刚才长时间的泡热水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不但容我思考了很多事情,就连情绪也完全放松下来了。对待一个情绪失控的暴徒,也许以往我选择的对抗和倔强都是很不合适宜的,我应该尝试改变态度。

    他只是蹙眉凝神想了想,就依然咬牙冷道:“好极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配合我,怎么让我满意的。”说完,转身大步摔门而去。

    我静静的等着,脑子转过无数个念头,如果小凤的话是真的,如果陈卓的话不是我昏迷时的错觉,我是不是就有理由心存一点奢望和侥幸。

    江哲信很快去而复返,我看着他手里熟悉的塑料盒子,丝毫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暗自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

    果然如他昨天所威胁的那样,他愤恨的把针头扎进我的下身柔软的肌肤里,一阵刺痛猛地袭来,我绷直了整个身体,嘴唇一下就咬肿了,可是我极力忍耐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我不想被他堵上嘴巴,我要留着能够开口的机会,有别的用途。

    江哲信没有着急下一步动作,而是紧紧盯着我的表情。我冷汗直冒,急促的喘息着,虚弱的回视他的双眸。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在折磨我的时候的表情和眼神,并非是原来想象中的百分百的快意和狰狞,里面还有模糊的似乎是糅合了痛苦和纠结的复杂情绪。

    我松了松牙齿,有点艰难的说:“你这么做就真的很痛快吗?现在,有报复的喜悦吗?”

    江哲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不等我再说,手起针落,一连扎了我五、六下。

    我拱起身子,在尖锐的疼痛中,一边流泪一边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叫:“妈妈,妈妈……救我……”

    痛苦和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让我无暇再细看江哲信的表情,我只是在余光中瞄到他再次拿起针的手在微微发抖,我的心也在微微发抖,为着几乎不可能的一丝丝的微弱希望。

    我需要更加卖力的做点什么,索性闭上眼睛转开头,小声抽噎,再接再厉的不断的喃喃低语,却也要让他听清楚我的每一个字:“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看不到父母,只有哥哥终日陪在身边的话,身为妹妹的年幼小女孩,是不是都应该如此哭泣着向哥哥撒娇?

    不同以往,这次,我一点挣扎与反抗都没有做。我只想做的如同一个柔弱的、无助的小女孩。我在赌他下一步的反应,由此我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找到他的软肋。

    一分钟,两分钟,……大约五分钟后,在我不断的抽噎哭泣低语中,下身又是一阵抽痛,所有针头被相继拔出。

    我听到江哲信收拾塑料盒的声音,然后摔门声震的人心发抖。

    我继续哽咽片刻后,才收住声音。颇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带着侥幸后的恍然,慢慢坐起身子,他真的放过我了,而且就这么直接摔门离去。

    我在床上辗转不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我似乎摸到了江哲信的软肋,可是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因为更令我心惊的强烈直觉严重的打击了我,被自认至亲的人抛弃是痛苦的,要是隐藏其后的结果还有更严重的伤害和毁灭,那是怎样的残忍和不堪……

    干妈和江夫人的脸轮流在眼前浮现,最后她们合成了一个人,温暖和煦的笑脸,软语低柔:“凌汐,看这件裙子好不好看?…… 凌汐,尝尝个,你一定爱吃。…… 凌汐,别怕,妈妈在这里。……”

    忽然一声巨大的雷鸣,她们的身影一下消失无踪。我猛然惊醒坐起身,浑身感觉湿漉漉的,睡裙都粘在了身上。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抚额喘息。外面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屋里依然昏暗一片。我摸出手表,拧开床头灯,竟然已经早上快七点了。

    我呆怔了一下,却想不起梦里到底还有些什么,相反,睡意早已消退,索性起身冲澡换衣服。

    难得的赶上了早餐的尾巴,只有江华夫妻两人,我刻意不去想江哲信,希望他们也别问我。

    江华已经吃完,依然坐在桌旁看晨报,江夫人放下手里的碗,慈爱的看着我笑,“怎么没有多睡会儿?周嫂,快去把奶和粥再热一热。”

    我也微笑:“江伯父早,江伯母早。昨天我睡的很好。今天怎么忽然下雨了,那个雷声真吓人。”我有些夸张的做了个受惊吓哆嗦的动作。

    江夫人愣住了,眼神柔软的就像细流,轻泻在我脸上。

    连江华听完我的话,也居然抬头看我一眼,然后看到江夫人的表情,反手握住江夫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