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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上过来!”杨浦说着,就把手机挂了,猛地把方向盘往左打去,掉头就往童璟所住的公寓小区开去。

    童璟拿着被挂断的手机,陷入沉思,心想,从杨浦刚刚说话的口气来看,是不是柏洋已经把自己跟詹部长的事告诉杨浦了,所以他才那么急得找自己,这么一想,心不禁一跳。

    龚晟凯时不时地扭头看着童璟,见童璟这带着慌乱的表情,不禁关心到,“你怎么了?”

    童璟摇摇头,佯装没事,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怎么——”

    “是不是还因为光盘的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童璟假装放心地抿嘴笑了笑,“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童璟的公寓大门前,龚晟凯停好车,童璟扭头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童璟眉头微微一蹙,这不是杨浦的车吗!

    杨浦已经从车里迈了下去,将车门重重地一甩,不去看童璟,沉着脸来到龚晟凯的车前,不由分说地拉开龚晟凯那边的车门,对准龚晟凯的脸一拳就挥了上去,“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又一把拽紧龚晟凯的衣领,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龚晟凯从车子里拎了出来,由于太过猛烈,导致龚晟凯的头撞到了车门上。

    杨浦如疯了似的,抬起膝盖猛地顶向龚晟凯的腹部。

    龚晟凯吃痛地缩紧腹部,蜷缩在地,面色苍白,大汗淋漓。

    “杨浦,别打了——”童璟大叫着赶紧冲了过来。

    杨浦还嫌不够地用脚狠踢着龚晟凯的浑身,“你这个狗杂碎,打你我都嫌脏,这么龌龊的事,你他妈的也做得出来——”

    童璟劝不下来,只能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杨浦的腰,死命地往后拖,“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可是,童璟一个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杨浦一个男人的力气大,更何况还是一个怒不可遏的男人,那种蛮力你绝对撼动不了。

    不仅没有拖动杨浦,自己还因为杨浦身体剧烈地摆动没站稳,差点跌倒。

    门口的保安本来是想跑过来劝架的,可是一看这两辆车,就知道这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搞不好架没劝上自己倒搭了进去,摇摇头,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战。

    童璟越发地着急,如果真出了事,别说龚晟凯受重伤奄奄一息,杨浦也要负法律责任的,坐牢都说不定。

    什么都不管了,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制止杨浦的“疯狂”,于是,她冲了进去,像母j护小j似的,张开自己的双臂,将痛得蜷缩在地上的龚晟凯护在自己的身后。

    速度太快,等到杨浦看清是童璟的时候,他的那一脚已经踢了上去童璟的小腿不幸中招,只觉得骨头都要裂开了。

    杨浦吓坏了,连忙蹲下,轻轻地抬起童璟的小腿,“是不是踢到你这里了!”

    童璟痛得脸几乎变形,用仅存的一点毅力嚷道,“为什么要打人,你想把人打死是不是!”

    杨浦没时间解释,横抱起倒在地上的童璟,“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先送龚晟凯去医院!”

    “他死了最好!”杨浦冷冷地说道。

    “我要你现在就送他去医院!”童璟怒吼,“杨浦,你听到没有!”

    杨浦的脚步滞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怀里的童璟,然后又看向被自己打得半死的龚晟凯,那眼神就好像是刀子一样鲜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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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病床上,龚晟凯微弱地喘着气,脸上、身上随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右眼仍不能完全睁开,半边脸也还肿着,右手臂及右腿打着石膏缠满了纱布,腰、背部等多处部位也有不同程度轻微损伤。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最后告别的话,童璟一拐一拐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杨浦站在病房外,面无表情。

    两人的四目对峙一阵,还是童璟先开了口,“你真的不打算进去道歉?”

    “我没把他打死,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杨浦表现出一脸的冷淡,是,在他看来,自己还将这个狗杂碎送进医院来,已经“仁至义尽”了,道歉想都别想。

    童璟冷笑,“我以为这种冲动的事只有柏洋做得出来,没想到你也一样!”

    杨浦一双眼透过镜片,仿佛穿透层层坚冰到最后不剩一点温度,反问道,“柏洋冲动了吗?我只知道那家伙很没种地逃去了英国——”

    童璟的瞳孔骤然放大,伫立地犹如大理石神像,“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杨浦视着童璟,两团小小的幽火在瞳孔之中轻轻的跳跃,很快就归为一片邪谲的冷冽流光,“童璟,你是不是疯了,那个狗杂碎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你还护着他,你甚至还坐他的车回家,你若不是疯了,那是因为什么?”

    童璟的脸色刹变,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是谁跟你说的!”

    “回答我,为什么还要跟这个家伙来往,就因为你舍不得那张金卡吗?”杨浦抓住童璟的肩膀,心痛得犹如摇摇欲坠的柏林墙一样坍塌了,他一直想要自己冷静,可是看着童璟刚刚一直守在龚晟凯病床前那嘘寒问暖的样子,真的快要把他气炸了。

    “我懒得跟你说——”童璟恨恨地看了杨浦一眼,板着脸不再言语,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去。

    杨浦二话不说地拽住童璟欲要往前的身子,弓下身,将童璟横抱了起来,迈着重重的步伐横穿在医院走道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放我下来!!”童璟柔弱的身体就像是被折断的藤,在委屈中摇摇欲坠,但又奋力迎击。

    杨浦完全当听不见,笔直地望着前方,右边的眉梢升起一个弧度,乌黑的瞳孔犹如恶魔之眼一般闪着令人无法猜测的城府。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三个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低着头手里不断地翻阅病人的详细病情,他的身边跟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对着医生嘴里念念有词,就见那医生听一句,点一下头,然后又核对一下手里的那堆资料。

    “汤叔叔?”杨浦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望着其中的那位医生,这位汤主任可是她妈妈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现在吗,则是很好的朋友,更准确的说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他妈妈是卫生部的,医院的那些什么主任啊,很明显都归他妈妈管。

    “怎么了,你朋友有事儿?”汤主任用下巴点了点童璟,看着杨浦问道。

    “小腿受伤,不过已经在骨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现在正打算回去。”杨浦大致地解释了下,随口又问了一句,“汤叔叔,难得啊,什么病人,还要你亲自出马——”

    “别把我说得这么大牌,说的我就不像个为民医生,呵,不过你还别说,这次我不亲自出马都不行,那两个穿西装的看到没,都是政府部门的人,可是某某高官的助手啊,要我负责一个白血病病人,你说,我哪敢有一点差池——”

    杨浦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倒是刚刚一直挣扎的童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乖乖地不动了,突然冒出一句,“那个白血病病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温如颖?”

    汤主任略微有些吃惊,不自觉地将视线转至到童璟身上,但却什么话都没说,装作有急事的就要离开,拍了拍杨浦的肩膀,“病人还在等着我,不多说了,先走了,替我向你妈妈问好——”

    童璟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眼色一沉。

    杨浦本来没察觉出什么,也没有将白血病跟温如颖联想到一起,倒是被童璟刚刚那一句惊醒,刹那间,反应过来,该不会真的就是温如颖吧,这个女人,就是童璟的亲妈啊。

    “放我下来!”童璟的这次声音很平静,或者说更像是命令。

    杨浦当然知道童璟这次说“放我下来”想做什么,就是因为知道她想做什么,更加不能放她下来,他不能让童璟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否则,一不小心,她知道了这个就是她的亲妈,她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而且还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没听到医生刚刚跟你说,让你暂时少走路,我不会放你下来的!”杨浦依旧那副冷淡的表情,加快步子更快地往前走。

    “杨浦,你想怎么样,刚刚拿金卡侮辱我,现在又强迫我跟你走,你凭什么——”童璟的怒火如火山爆发,她很急,她要弄清楚那个白血病病人到底是不是詹部长的情妇,如果真的是,这是一条很重要的证据,高官花重金给情妇看病,这种事情被捅出去,他詹永伟不死也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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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童璟扔上车,将车门重重地甩上,杨浦铁着一张脸启动自己的车子,“呼哧”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车子飞驰而出,他在心里暗暗地想,是该听柏洋的建议,先带着童璟出国一段时间,国内的事情相信柏洋可以搞得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童璟别去想那么多。

    “对不起,刚刚我气糊涂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说金卡只是因为我在吃醋,你别生气了——”杨浦也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别再生气,诚恳地在道歉。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躺在病床上的龚晟凯,你犯得着把人打成那样吗,还有,我跟龚晟凯的事又是谁告诉你的?”童璟愤怒地转头,她除了气杨浦出手打人,气杨浦用金卡侮辱自己,更气杨浦不把自己放下,让她错失一个很好的调查机会。

    杨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问柏洋的,他告诉了我一切,你知道我听了之后心里有多火吗,又让我看到你乘着他的车回家,你说我能——”我能不揍他吗,算了,他又不想提那件事。

    “柏洋?”童璟晴天霹雳,谁都可以说这件事,但就是不希望柏洋说这件事。

    “他说,是那狗杂碎给你下的c药!”

    “那他知道那种光盘是谁寄得吗?”童璟冲着杨浦吼道,泪水不禁夺出眼眶,下意识擦拭,然而,却是越来越多,最后,放弃了,任其流尽。

    杨浦完全措手不及,没想到童璟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特别是看着她哭的样子,心痛得仿佛被人打穿了一个d,“对不起——”

    “你把柏洋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童璟边哭边喊,她用手捂着胸膛,难受——,心里像有块石头被压着,再不挣扎就要石沉大海。

    杨浦将车停到路边,心疼地将童璟搂进自己的怀里,“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别老是藏在心里好不好,我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杨浦的使命就是永远永远保护你!”

    童璟将头埋在杨浦的臂膀里,“呜呜呜——”巨大的呜咽从她的胸膛里涌出,像滔滔不绝的泉水般无止境地涌了出来,她那孱弱的身躯在剧烈地抽动着。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是龚晟凯给我下的c药,是别的人给我们下的,我原先也错怪了他,还误认为光盘是他寄给柏洋的,但其实不是,是詹蕾寄给柏洋的——”

    “你说是谁?”杨浦托起童璟的脸,大声地问道。

    “詹蕾,她不小心自己说了出来——”

    童璟那原本抽动的肩膀颤动得更厉害了,她说出这个名字,她就气。

    “我c,这狗娘养的东西!”杨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那柏洋知道是她干的吗?”

    童璟摇摇头。

    杨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咬着唇,那眼睛都可以s出刀子来了,“不行,这件事,必须要让柏洋知道,他的女人让他去收拾,我动手都嫌她脏——”说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柏洋的号码。

    这边杨浦还没开口,那边的柏洋倒是先说了一句,“听说你刚刚把龚晟凯打得进医院了,龚家那边都知道了!”

    “你他妈的现在别跟我提龚晟凯,先去管管你的詹蕾,那种……那张光盘就是丫寄给你,这女人果然阴险!”

    话音刚落,只听见手机里传来“砰”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忙音——

    “喂——”杨浦怒吼了一声,气得就想摔电话。

    殊不知,那边的柏洋正是气爆了,才摔了电话,所以一阵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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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嘟——”依旧是忙音。

    “杨浦——”童璟眼角还挂着泪,轻轻喊他。

    杨浦重重地将手机盖盖上,心里还带着怒气,却将童璟轻揽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都不要去想它,活得彻底点,出国散散心怎么样——”

    童璟不作声,静静地靠着。

    “你不作声,我就当你默认喽!”杨浦温柔的揽着童璟,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胳膊。

    “杨浦——”目空一切地望着前方,童璟平而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和柏洋商量好了,你带我出国,然后国内的事交给他去搞定!”

    杨浦诧异。

    童璟微微抬头看见了杨浦的表情,又接着说,“你们下午见过面了吧,否则,他怎么能把我和龚晟凯的事情告诉你呢,然后你们商量,由你把我带出国,然后剩下的事由他柏洋去处理,是不是——”她的语气一直很轻,他们为她做得,她能察觉的到,有感动,但也有不得已的无奈。

    “是。”杨浦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除了承认他说不出一个字。

    “我应该谢谢你,还是谢他,还是两个都要谢——”

    “……”

    “算了——”童璟轻摇着头,“我还是不说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我只是想——”杨浦急着想解释。

    “不是,真的不是”童璟使劲地摇了摇头,“我是不想让我的事牵连到你们,说真的,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而且又特会惹事,也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闹大现在这个局面,我知道,不管是你,或者是柏洋,你们都有能力帮我解决,如果我实在不行,你们再出手帮我行不行,现在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其实你和他站在我这边,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

    杨浦叹息,将童璟搂得更紧,下巴轻轻地磕在童璟的头顶上,“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我真的害怕你受到伤害!”确实,杨浦已经不敢想象童璟如果知道那个情妇就是她的亲妈,她会有多么的难过。

    同时,那边的柏洋已经开着车,要去找詹蕾算账,却没想到詹蕾似乎已经知道他要来找她,反而先问起他来,“你是不是准备问我光盘的事!”

    柏洋当时就想一巴掌甩上去,但出于男人不打女的原则,他总归忍住了,“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先将那张光盘在美国寄给我,故意让我以为是龚晟凯干的,然后,如你所愿,我因为那张光盘,跟童璟分手,然后我飞去英国,你就故意也飞来英国,我说,你有脸干这事,为什么没脸自己当面给我,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

    詹蕾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说,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童璟应该和你说了吧,惹急了我,我会将光盘的内容公开的!你柏洋对我不仁,我詹蕾何必要对你义!”

    “你敢威胁我!”柏洋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如果她是一个男的,他早就一拳挥上去。

    “我心已死,你柏洋所对我做的一切,我用十倍来还给你,你不是在乎童璟吗,好啊,你尽管在乎,你在乎的越深,我越觉得有趣,要全国人民都来看看你那漂亮,美丽,大方的女朋友是怎么一个荡妇样!”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

    随着詹蕾的语音刚落,柏洋已经一个巴掌甩了上去,“疯子!”

    詹蕾不觉得疼,反而越笑越狂,“我只是一说,你就已经气急败坏了,如果——”

    “你他妈的敢做试试,你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柏洋不等詹蕾把话说完,跟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地吼了起来。

    “那你就弄死我好了,我死了,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柏洋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发疯的女人,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吼道,“那你想怎么样!”

    “跟我结婚!”詹蕾也用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他。

    “结你妈个鬼,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的爸爸比较好!”

    “好了,我已经给过你选择,听好,是你自己放弃的,就休怪我无情,你至爱的女人很快就会出名了,一定会变得比兽兽还要出名!”詹蕾的眼睛发着毒光,每个字都说得冷冷的。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把所有人都伤害了,你得到了什么,快乐还是满足,你不一样还活在痛苦中,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你也等于毁了你自己一生!”

    “我的一生早就被你毁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而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和童璟幸福快乐!”詹蕾用力地打着柏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带着恨,带着爱,带着所有不堪的痛苦。

    “你觉得我还有快乐吗,我的世界早就被你毁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那张光盘【本txt手打图片收集来源于互联网,上段与下段中缺失图片一张无法寻到,看文的亲们将就一下理解一下吧】,现在呢,现在她的身边那个人已经不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柏洋红着眼,拽住詹蕾的两只胳膊,“你恨我,我一样很恨你,你带给我的伤害,不比我带给你的少!”

    詹蕾怔怔地看着柏洋,眼泪已经顺着脸颊在滑落,“你回去告诉童璟让她离开外交部,我永远不想见到她,还有,若她敢去揭发我爸爸,我詹蕾发誓一定会将那张光盘公开!她不想让光盘公开,她就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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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的清晨,童璟就早早地起床,熬了一锅粥,就打算去医院里看看龚晟凯,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招到无辜一顿打,而且伤的还那么严重。

    却没想到走到医院,才发现龚晟凯的那间病房早已经空了,她拉过一个路过的护士,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