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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闭上眼睛开始许愿,随后将蜡烛吹灭,掌声雷动。

    很快,生日宴在一首钢琴曲下缓缓结束,宾客也纷纷离开。

    杨浦也打算这个时候送童璟回去,特意跟他妈妈和他爸爸告辞,“爸,妈,你们早点休息,我先送童璟回去了……”

    “等等,我还有一堆话要跟你说呢……”杨妈妈喊住杨浦,又望了望他身边的童璟,“童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跟我儿子谈,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妈,都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改天,我们再谈成吗?”杨浦有些不耐烦地摆手。

    杨妈妈却走向童璟,不理会儿子的大呼小叫,“童小姐,我儿子一直都听我的话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妈了,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童璟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用力捏了下杨浦的手,说道,“杨浦,我自己能回去的,今天周阿姨生日,你应该多陪陪周阿姨……”

    杨浦还能怎么办,若坚持送童璟,只怕往后妈妈更加不喜欢童璟,只好勉强地同意,“那让我妈妈的司机送你回去,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老纪,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把童小姐安全送回家……”杨妈妈用眼神指示司机该怎么做,就不再多话。

    童璟跟着司机上了车,一路上神游般地望着车窗外飞驰倒退的灯火阑珊,心里凉凉的,像秋后的夜风,一刮白霜至。

    只是她不知道,柏洋的车子其实就跟在这辆车后面,他静静地开着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久不敢去回忆曾经繁花似锦的那一段温情,每日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穿着铠甲一路前行,可,还会怀念,直至想忘也忘不掉,才知道,原来,一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如同身上存在的疤痕,注定,会默默地陪着你。

    看着她从车里下来,跟司机说谢谢,不再回头地往前走,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柏洋突然就感到胸口有种被撕裂的疼痛,那种疼,哪怕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能砸碎身体,让人犹如溺水般窒息。

    如果她回头,就一定能看见自己的车子,可是……,她却没有回头。

    柏洋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在腿上跺了跺,叼在嘴上,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抽着烟,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神空d地看着前方。

    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震醒了过来,柏洋不紧不慢地摁灭烟头,掏出自己的手机,见是自己公司部门经理的号码,没多想就接了起来,“洪魏,这么晚打来什么事?”

    “柏总,刚刚得到的消息,这次cbd核心区的土地将切成十四小块出让,土地的大致范围在金地中心以西,光华路以南,此前被暂停交易的中服地块极有可能包含在内。但是消息出来没多久,我就听说这十四块地似乎已经有两块被划入龚诚地产名下……”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核实这个消息,你的竞标方案做好了没,我明天早上要看……”柏洋微微蹙眉,没想到龚诚地产竟然比自己还要早下手,看来龚家的关系人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的多,本以为自己得到第一手资料,却没想到人家已经比自己先走了一步。

    柏洋收了线,启动车子,将方向盘一打,调头就把车开往了公司,一边开车一边就拨通电话,他现在就要打给柏华昀。

    “喂,爸……”柏洋将耳塞塞好,火急火燎地开口,“问你件事……”

    “这么晚打来什么事?”柏华昀在那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是不是也把cbd东扩的方案给了龚家……”

    “龚家根本不需要从我这里要,说不定老早就已经从北京市规划局拿到第一手资料了,怎么就为了这事打给我……”柏华昀好像早就料到一样,一点都没什么惊讶的。

    “那好,我再问你,十四块地已经有两块被划入龚诚地产名下,这个是不是真的?”

    “这是北京地方政府出让土地的事,不归我们中央管,不过以我对龚诚地产拿地的了解,这个消息八九不离十,看来你的动作还是比人家慢了一拍,龚诚地产毕竟在北京根植多年的地产大鳄,他手里的关系是大把大把的,并且造楼的质量和效率都非常高,你的公司在英国运行的那一套,说实话不符合中国房地产的市场运作……”柏华昀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爸,也许你的关系要借我用一用……”柏洋的眼眸放着冷光,说什么也不能输给龚晟凯,心里暗暗地发狠,我不会让你龚晟凯有好果子吃的!

    16

    窗外,天终于亮了。太阳依然升起,童璟依然第一时间冲出家门,迎接新的一天。

    刚踏进办公室,p股都还没坐热,王主任就一个急催打来,“童璟,詹部长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童璟接到命令之后,刻不容缓,小跑着就赶往部长大人的办公室。

    “咚咚咚——”童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请进——”门里边传来声音。

    童璟拧开门把,笔直地站在门边,“詹部长,我是翻译室的童璟,您有事找我?”

    詹部长放下手里的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童璟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外交部长,这个男人的面相温文儒雅,适合做外交官,只不过走近之后,你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 气,玩外交的人就是这种外表儒雅而骨子里带阴的人。

    “部里已经理出了今年所有外派的名单,你先过目一下——”詹部长先是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童璟。

    童璟双手接过,细致地翻阅起来,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外派国家:南非,时间四年,一下子就定格在那里,这对于她来说太突然了,她 根本不想被外派。

    “你也知道南非是2010年的世界杯举办国,这样一场大的体育盛事,其实也是一场大的外交盛事,目前我国驻南非大使馆的人员数量过少 ,任务繁重,紧急需要多派些人过去,所以,这次部里专门选取了包括你在内的五名优秀人员驻南非大使馆——”詹部长双手十指交叉平 放在桌面上,例行公事的说道,他确实是故意把童璟专门外派的,因为她就像颗定时炸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放在外交部里对自己 太不安全了,必须外派。

    本来,他根本没有注意过童璟这个人,直到那天,亚芳给他看了张偷拍的照片,她指着手机里这个人,告诉他,这个女孩知道她和他的关 系,得想办法封住她的口,他开始着手调查,当天他就得知消息,这个女孩竟然在他掌管的外交部里作为一名高级翻译,很有可能她是别 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连自己的某位情妇曾经患有白血病她都知道,因此只能以外派的方式不动 声色地将她支开。

    童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一路上快闷得透不过去,她当然不相信詹部长所谓的这种鬼话,这次突然被外派,肯定是 有人从中作梗,那么到底是谁玩这么阴的一招。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詹蕾??很有可能是詹蕾,她是詹部长的独生女,最重要的是她是柏洋现在的女朋友,她对自己和柏洋的过去耿耿 于怀,所以——

    童璟这么一想,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她真觉得詹蕾这样做太卑鄙了,带着隐忍的怒火,回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

    刚好詹蕾起身去饮水机那边灌水喝,跟童璟撞了个满怀,杯子“啪”地一声,摔落至地上,玻璃片四溅。

    “喂,你走路小心点好不好——”詹蕾埋怨了一句,转身就打算去拿扫帚把玻璃片扫进簸箕里。

    纵使童璟再冷静,再淡定,此时真的无法再忍受这口气,冷言道,“倒是谁是故意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詹蕾倏地一下转身,有些气不过地说道,“你撞了人,你还有理了——”

    啊哟,两个美女突然针锋相对起来,旁边的人几乎全部抬头看了过来。

    “那么你呢,在背后使阴的,你是不是就有理了!”童璟的语气听上去并不重,但谁都知道她是真的火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詹蕾倒是比童璟更火。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故意不去承认,真不知道柏洋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童璟受不了她这么虚假的面容,更受不了 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你是外交部部长的女儿又怎么样,你是柏洋的女朋友又怎么样,难道这样我就必须要受你欺负了,你还真 是小看了我童璟。

    詹蕾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地向童璟走近,“柏洋看不上我,难道就看得上像你这种跟婊子一样的女人!”

    童璟举起右手,一个重重的巴掌就甩了过去,“我警告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詹蕾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从小到大,别说没有吃过巴掌,就是打都没被打过,你童璟这种像婊子一样的女人敢打我巴掌,也配吗!! !举起自己的右手就想还回去,却被童璟死死地拽住。

    “臭婊子,你给我放手!”詹蕾一边吼着,一边举起自己的左手想甩过去。

    童璟眼疾手快地又一把拽住。

    众人见两个美女就要打起来了,纷纷跑过来,拖开对方,“什么事情,好好说,好好说嘛,不就是个杯子摔碎的事吗,至于闹得这么不可 收拾!”

    “就是,大家一人让一步,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何必呢!”

    “童璟,再怎么说,动手先打人都不对,你这一巴掌甩过去,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呀!”

    趁着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詹蕾用力地抽出自己被童璟拽紧的手,怒不可遏地甩上童璟的脸,这巴掌的声音响得让每个劝架的人都安静了 下来,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见,童璟红肿着半边脸,一侧的鼻孔,缓缓地流出鲜红的鼻血——

    17

    “血——”其中一个有晕血症的女生感觉有点不适,连退了两步。

    众人手忙脚乱地抓来一把又一把的餐巾纸塞到童璟鼻孔,“把头仰起来——”

    “怎么回事——”王主任从门口进来,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子。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童璟强迫自己站住脚,面无表情地与詹蕾对视。她清晰地记得,那双白玉无瑕的手,是怎样凌厉而阴冷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毛孔成 片成片地竖立起来,冰寒之气自掌心渗透,迅速在体内扩散开来。

    王主任这才注意到童璟似乎刚刚流过鼻血,脸上还有鲜红的五指印,这一下子,发生什么事心里立马有了数,又看了看詹蕾,脸上也有红 红的一片,看来两人互给了对方一巴掌。

    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这么教育好了,一个是部长的女儿,你能教育她,显然不能,一个都被打出鼻血了,你再教育她,是不是又太残 忍了点,只是想不明白,平时这么冷静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冷静。

    最后,还是怕詹部长怪罪夏下来,只能装装样子把童璟叫进办公室。

    “童璟,你现在就跟我来办公室!”王主任板着脸命令道。

    “王主任,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这次,很抱歉,我不能听你的话——”童璟的声音干脆倔强,如水晶在黑暗的角落里放着冷冷的光 华,随即迅速消失在酒吧出口,像一个一击即中旋即走人的杀手。

    翻译室英文处两大美女互煽巴掌的事很快就传到法文处,恰好法文处有一人跟蒲万万那帮人的圈子有交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副总理儿子 柏洋是对面英文处大美女詹蕾男朋友一事,于是,纯粹无聊地给蒲万万发了一条短信,“你知会你哥们一声,他媳妇今天被人打了!”

    蒲万万那边就过来了,“我哥们那么多,你给说清楚点。”

    “我说的是柏少,他媳妇是詹蕾吧,难道分了?”

    蒲万万惊得眼睛珠都要瞪出来了,没搞错吧,詹蕾被打了,这下连短信都不发了,直接call过去,“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讲讲——”

    反正那人很有心情跟别人分享这场女人的过节,把自己首先听到的,以及后面打听来的,再加上自己乱想的,统统都讲给了蒲万万听。

    蒲万万听完后,都以为自己在看棒子的狗血电视剧呢,不过,大概经过他算是明白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童璟打了詹蕾,这种消息能不告诉柏洋吗,他的前女友打了现任女友,蒲万万真的非常想知道柏洋会有什么样的反 应,所以这边电话一挂断,立马就打给了柏洋。

    当然,这通电话又多了一层蒲万万自己的想象,一个巴掌能演变成金庸的一本武侠小说,柏洋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见一句,“詹蕾 也是好样的,立马一个旋风巴掌过去,愣是打得童璟鼻血直流——”

    鼻血直流,鼻血直流,柏洋脑中就浮现出童璟流鼻血的画面,心跳就忽的紊乱了节律,那样的慌,慌得有点窒息,喘不上来气,像一尾搁 浅的鱼。根本顾不上去听后面的内容,将手里的文件一放,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去。

    他将车速开得飞快,好在不是早晚高峰时段,否则以柏洋这个速度肯定要发生车祸。

    蒲万万说得嘴巴都干了,才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意识到柏洋根本都没听他讲话,还嫌不够地给杨浦去了个电话, 把之前说过的 “武侠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杨浦当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急不可耐地就要打给童璟,可惜童璟的手机始终处在忙音状态——

    心里急得就要着火了,再也坐不住,起身,连外套都顾不上来,就冲了出去,他要去外交部,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要找到童璟。

    毕竟还是杨浦所在的研究中心离外交部近很多,他尽管比柏洋迟出发,但是却比柏洋早到了很多。

    推开英文处的大门,杨浦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请问童璟在哪间办公室?”

    年轻女子看着这样一个帅哥突然驾到,有点缺氧,“你找谁?”

    “我不是说了,我找童璟,她在哪间办公室!!”杨浦这个时候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要搁平时,他肯定礼貌地再说一遍,可现在他就觉 得眼前这个女的怎么这么招人烦。

    年轻女子这才回了神,刚刚被这一吼,心里真难过,语气也不友好起来,“童璟她不在,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杨浦那神情就仿佛在问一个罪犯。

    “就跑了出去,我哪里知道她会去哪?”年轻女人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杨浦用力地一拳砸在她的桌面上,只见桌面上的书都往上“噔”了一下又落回原地。

    年轻女子这下有点害怕了,以为来了个暴力狂,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她真的出去了,我没骗你,要不,你去问问别的人——”

    杨浦抬起头,很快目光就锁在里面的詹蕾身上,拳头握得紧紧的,越走越近,直到,离她半米开外。

    詹蕾下意识地抬头,“杨浦?”呢喃出声。

    “你这条疯狗!”杨浦的表情笑容冷冽轻蔑,犹如一符黑色的咒语,牢牢地将她贴附在黑暗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詹蕾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就想不通你们男人,明明是一个婊子,大家都还要争着上,你说你们犯不犯贱!”

    杨浦抓起她面前的一次性杯子,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大滴大滴的水珠,从眉骨滑落,从睫毛滴下,从鼻尖滚落,顺着发际一滴滴的滴向桌面,发出“叭嗒……”的声音。

    就在这时,柏洋恰好夺门而进——

    18

    詹蕾狼狈不堪的抬起头,见到柏洋来了,她那满腹委屈的眼泪终于在眼眶里开始打转,她以为柏洋会过来安慰她,她以为柏洋会为了她揍 上杨浦一拳,可是——

    可是,她的柏洋一直淡漠地,近乎是冰冷的表情站在门边,嫌恶般的看着她。

    杨浦回头,对于柏洋的出现并不惊讶,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他,在他的左侧肩膀位置停了下来,冷言道:“若不是看在她是你柏洋女朋友的 份上,我今天非废了她不可——”杨浦特意将“女朋友”三个字加重,满是讽刺。

    柏洋依贯淡漠地不言语,两只眼睛发着混浊冷森的光。

    杨浦不再理会柏洋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怒气迁怒到柏洋的身上,越过他的肩膀就朝外面走了出去,用力将门重重地关 了起来,他还要去找童璟。

    詹蕾咬着唇,泪眼朦胧地望着柏洋。

    “你哭什么——”柏洋仰起下巴,憎厌地开口。

    “你问我哭什么!”詹蕾的声音尖细而犀利,这样的屈辱,她这辈子都没受过,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却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她怎么受 得了。

    柏洋冷笑地走过去,最后停在她的跟前,微眯的眼睛骤然s出锐利的寒光,冷然道:“我告诉你,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是她动手打我的,你现在是怎样,帮着她来教训我,到底谁是你女朋友!”詹蕾气得浑身都在打颤。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就你,我还是那句话,看不上永远看不上,甚至你连替代品都不是!”柏洋摇摇头,话 语犹如冰箭一般,刺入詹蕾心中,刺破了詹蕾最后一丝希望。

    詹蕾的身体像是倒塌的大楼一般垮了下来,连退了两步,眼泪就像涓涓泉水一般不住的涌出,像个无助的弱者一样,“柏洋,你说的是人 话吗!”

    “四年来,我就没把我自己当过人看,人话,哼!”柏洋像是在自嘲,正是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詹蕾血y凝结,知觉顿失,像一片未及 翠绿便已枯萎的叶子,只是轻飘飘地往下坠。

    “你还爱她,你还爱她对不对!”詹蕾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