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再像两年前那么明净如水,清透似光。

    但是,还是我最喜欢的笑!

    那几天……我一有空就去找他玩,他很忙,不怎么理我,总是和他手下的人在安排着什么。但是我不介意,只要能在一边看着他,我就觉得挺开心的。

    可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前一天,王家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见整个宅子都j飞狗跳的,像是在找什么人。原本温润如阳光般的宏哥哥爆跳着和他二哥哥狠狠的吵了一通,然后愤然离开了。

    我被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宏哥哥会这么生气。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却被一脸凝重的嫂子拉住。

    转天,我们提前离开了。

    但是他却没来送我……我很伤心。

    以至于嫂子问我什么“是不是看上了……”之类的问题我都没听清楚。

    我好沮丧,想,现在这一离开,也许我再也见不着宏哥哥了吧。

    人生就是这么有趣。

    三年后,我又看见了原本认为怎么也见不着了的他……而且是在那样的场合!

    红烛,红裳,红床。

    那天,我晕忽忽的。拘谨的坐在喜床沿上,微微的发颤。

    是高兴的!

    我成了他的娘子!我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欣喜!

    一年前嫂子问我愿不愿意当宏哥哥的妻子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唯一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像只小鸟一样,除了点头我像是什么也不会了。

    开心得一如正端坐着等待良人的现在!

    近了,那脚步声,这么的稳重。

    三年不见,他会比以前更好看了吧,我想,待会他见着我会笑着说什么呢……他会叫我遥遥还是……娘子……

    他走得更近了。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周围的喜婆子闹着说着吉祥话,好多的小孩子也绕在旁边等着打赏。

    他像是不怎么耐烦似的,吩咐亲随打了赏,然后把满屋子的人都撵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俩。

    天啦,我的脸红得可以烤熟一只j蛋,我的心跳快得像是祭典上急雨般的鼓点。

    他走过来了,然后,隔着我和他的红巾被他随意的掀开。

    我低垂着头,实在不敢看向他。

    他也没有看我,只是嗡声说:“桌子上有吃的,他们交代说要你吃了。”说着,他随意的一指那满桌子的花生枣子莲子……

    我害羞极了。嫂子教过我,那些吃的,都是有喜庆意儿在里面的,要是两个人一起吃了……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想着,我忐忑的站起了身,埋着头走到桌子边上,等了许久,不见他过来……只等到他逐渐响亮起来的鼾声。

    睡着了?

    我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个趴睡在缎面喜被上的男人……我的相公……呵呵,想到这个词,我的心里像是泛了蜜糖一样。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呀。那些话本小说上说得果然不错呢!我是最幸福的吧,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成亲。今天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没跟我笑着说“娘子好”,明天,明天他一定会最好看的笑着疼我。

    想到着,我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很认真的吃真那些东西……他交代了我要吃的,我怎么着也得吃下去不是吗?

    别人的新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但是我的……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好忙呀,每天不到天黑我是见不着他的人,就算见着了,他也总是抬着一大堆的帐本看着画着。

    他对我笑,笑得却比三年前还要有礼……而疏远!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是他的娘子,为什么他却从来不叫我一声“娘子”呢。

    每天我们的对话就是“吃饭了?”“休息吧。”“还好……”

    也许是彼此不熟悉,所以才会这么疏远吧。我笑着安慰自己,一边理好绣线。我的绣工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都是出了名的,现在正想给他绣一件冬衣呢。

    只要赶赶工,他应该能在第一场雪下来以前穿上这衣裳。我笑着,想。一边咬下线脚。还差滚边和上扣子就可以完成了。

    想着,我揉揉眼睛,正想唤丫头进来把灯点上继续,却看见一个丫头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她。

    “回四少乃乃的话,”丫头说,“刚才四少爷身边的人捎信过来说,二少爷在北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说要我们少爷过去帮忙。四少爷没吃晚饭就走了,兴许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要少乃乃您别等了。”

    啊?闻言我一愣,看着桌子上已经放冷了许久的饭菜。

    原来,他有事出去了,难怪老没回来吃饭。

    “去北边了么?”我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他要去北边,应该快些把这袄子做好给他……”想着,我懊恼极了。要是我手脚再快些,没准今天他就能穿上我给他新做的冬衣出门了。

    “少乃乃您自己先吃吧,只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丫头说,一边尴尬的笑着宽我的心。

    是呀,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想着,继续拿起了绣针,我得快些,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给他做的袄子会开心。

    只是不想,他这过两天回来……会过那么多个两天。

    也许,我成了王家的一个笑话吧。我知道,从那些姨娘们同情闪烁的眼光里我看出了些什么。的确,新婚不到一个月,相公就不打招呼的急匆匆出了远门。说来是挺伤人的,但是我不怨。我知道相公是个好人,那个会为了我的手绢飞身出窗外踏风而行的相公怎么会对我不好呢,他只是太忙了。哥哥说过,男人,尤其是王家的男人,都是忙得往往会顾不得家里的夫人。

    成亲前他也劝过我要好好考虑。

    但是我不怕,我相信那个五年前笑得清净如水的少年。

    他会对我好的。

    我一直这么想,这么坚信。

    我等他回来,等他看着我给他做的新衣,等他回来看着我的情意。

    我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

    等到了窗外挂的冰凌已经解冻……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憔悴和疲惫,还有奄奄一息的二伯!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二伯,那个在王家说一不二擎天柱似的二伯。竟然活死人似的被我的相公带了回来!

    这对王家是怎样的绝顶震撼!

    接下来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兵荒马乱。每天都有大夫进出于府中,公公婆婆们都回来了,各房里的管事妈子也在到处打探消息。

    因为二伯的病重,二嫂子几近崩溃。我被着开始学着管家,帮这七姨娘处理这府中上下的事儿。

    至于他……那就更别说了,归他管的事本身就多,现在二伯这一倒下,两边担着的他更是忙得人影都见不着。

    我能见着他的时候都是等到夜深后,半夜醒来偷偷地打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的他的睡颜。看着他一日憔悴过一日,我的心疼……一日胜过一日。

    我多想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要是累了,就回来多歇歇;我多想告诉他……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一视。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从来不给我机会说。

    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我会有话要跟他说。

    他依旧每天忙碌,依旧每天起床后不说一言的离开,依旧不到夜深不回卧房。

    我笑着,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是二伯病了,相公才会忙到忽略我。等二伯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二伯的身体,或好或歹拖了几个月,终于在立秋前稳定了下来。

    其间几次大夫都说要我们准备后事,但是相公却执意的不肯放弃。他为了二伯散万金觅良医;他为了二伯不顾身体数次为他渡真气续命。

    在二伯病下之初,身边就有人说,这是相公掌权的好时机。却不想相公不仅不抢权,反而尽心的帮二伯把家中的大小事物理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人都为我家相公惊叹,说没想到王四少爷是这样有情有意的好儿郎!我很骄傲,我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从六年前第一次见着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不为选择了他而后悔,我想。哪怕现在的他有些冷落我。

    现在二伯的身体好了起来,相公应该不会这么忙吧。我想,在不知觉间我已经嫁过来快一年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也许等他不那么忙了,他会注意到一直在背后等着他的我吧。

    快一年了,时间好快呀。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当了将近一年王门雷氏。

    嫂子们早就问过我多次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我红着脸,却什么也不能说。我能说什么,说我的相公从来没有碰过我吗?

    不能这么下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破这僵局!

    不过一切,还得要有个合适的时机……可去哪找那时机呢。

    就在我苦恼无比的时候。

    那时机,很突然的出现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二伯的身体已经大好,我前天还看见他在大元的搀扶下走动了几步,但是为什么王家却突然对外宣布二伯不治!

    我实在弄不懂,看着前来报假丧并且叮嘱我一定要保密不要把二伯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的香嫂,我一头雾水。

    也许……相公知道为什么吧,或许我该去问问他要怎么做。

    我这么想着,抬头看看已经擦黑的天色。还不算太晚,相公应该在书房,去找他问个清楚。

    心念一动,我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出了卧房。刚一出房门,就看见相公的贴身侍从马三在院子那边的一个小卧房门口守着。

    一见马三守的地方,我就明白今天相公不在书房,而在那小卧房里面。那卧房……听说以前是一个丫头的,但是后来让相公做了自己的休息室。平时谁也不让进,连我都不曾进去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那房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马三就拦下了我:“少乃乃,少爷吩咐谁也不让进去。”

    “大胆!”我斜睨了他一眼,把马三吓了个够戗。大哥一直说我是个挺有气势的女孩,还说可惜了我生为女儿身。

    “家里都在张罗着要给二伯做丧,这么大的事情,又这么紧急,我不和相公商量,有什么事情你担待?”我正色,问马三。把他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拂开马三,不顾他的阻拦,推开了房门!

    好浓烈的酒气!我第一个感觉是这个。房间里有些黑,没有点灯,却也隐约还能见物,踢开脚边的空酒坛子,我小心地摸索着继续往里面走。

    这是一间素雅的,明显是女孩闺房的房间。空间挺大,四下字画摆设挺朴实的,看陈设的器物都像是多年前的旧物,但是胜在干净工整,估计是经常打扫把玩的缘故吧。不豪华,也不见多精致,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相公总喜欢待在这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人吧……嫁到这个家来这么久,关于这个房间原本主人的事情我也隐约听人说了一点,像是说相公以前曾经因为一个丫头与二伯闹翻过。不过具体的,就谁也不肯和我明说了。不过看相公现在和二伯的关系,估计那丫头的影响应该不大罢。

    绕过一扇紫檀屏风,就着窗外走廊挂灯透进来的光亮,我看见相公正抱着一个空酒坛子醉躺在床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叹气,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取下,然后掏出手绢,想给他擦拭脸上的一些酒痕污物。

    手才碰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

    “谁?”他猛的睁开眼睛,不过游离而迷蒙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是我……”我轻声的说,“看你醉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你……是你么?你还记得我,还知道担心我?”他突然语气激动起来,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开始加大。

    他满是酒味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难受的侧过了脸,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铁箍一样的桎梏中摆脱。

    却不想他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咆躁了起来。猛的,他手上一用力,我吃痛不住,忍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身畔。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好不容易你才回来,你怎么能走?我不会再让你走,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双手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好痛!

    但是……为什么听着他的话,那身子上的一点痛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呢?原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他也是想我的。只不过一直不说罢了!

    幸亏今天来呢,我想,一边甜蜜的笑着,一边柔声对他说:“我不走,不走,就在这陪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也不去……”我说,声音小小的,自己也有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