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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

觉得,问题更大可能是出在她身上。

    当年,魏纪的那一拳,让她好多年的生理期都度日如年。后来虽然经过乔戎的调理不再那么难捱,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她却不敢保证。

    刚刚她让秦勇去请乔戎来,一方面,是为了替朱婷看身体。另一方面,她也想让他为她和范仲淹两人诊治一番。

    如果是范仲淹的原因,他自己愿意治就治;不愿意治,李静也无所谓。

    如果是李静自己的原因,她会努力接受治疗;但是,她想知道,万一情况是最糟糕的,范仲淹会是什么态度?

    范仲淹犹豫了片刻道:“不会。”

    听了范仲淹的答案,李静看向谢氏道:“母亲,我叫您一声‘母亲’,因为你是希文的母亲,生养了他,全心爱护着他,也为他所爱。

    现在,他的答案您听到了。您能答应我,以后不再为这件事,做伤害别人和让我们为难的事吗?”

    李静的姿态摆得极低,可是,眼中却是灼灼的威慑。

    只要范仲淹决心不纳妾,她绝不会让谢氏这般恣意妄为。她会难过不说,因为谢氏的任性,可是差点儿伤及一条性命。

    尽管朱婷不是完全无辜的,尽管李静觉得,只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就寻死太脆弱了些。

    可是,人命,毕竟是人命。怎能因为一个愚妇的执着,就如此被轻贱?

    谢氏虽有些畏怯,但还是强撑着道:“只……只要郡主答应袅袅进门,便不会有任何伤害。”

    李静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一口道:“我不干涉您的生存态度,也希望您尊重我的生存态度。在我这里,爱情和爱人都是不可以被分享的。希文是我的爱人,也真心爱着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加入第三个多余的人。

    而且,我觉得,像朱姑娘这样心地善良、用情至深的好姑娘,该得到独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让她给希文做小,太委屈她了。”

    提到“做小”,谢氏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声音尖利地道:“可是袅袅的清白,已经给了希文,没有人愿意再娶她了,如果不嫁给希文,她的一生,都毁了。”

    谢氏尖利的声音响起,本来没有反应的朱婷,身子瑟缩着打了一个冷颤。

    李静安抚地轻拍了拍朱婷的背,朱婷却是身子一阵瑟缩。

    她并不是一个开放的女子,被李静从她引诱朱说的床上拎下来,大概真的是把她给吓坏了。

    而此时,谢氏不但不安慰她,还用那些礼教的枷锁鞭笞她。难道不怕把小姑娘给疯了吗?

    语气中带了愠怒,李静眼神锐利的盯视着谢氏道:“朱姑娘与希文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她身上的守宫砂,应该也可以作证。

    就算朱姑娘现在不是清白之身,真心爱护她的人,恐怕也不会介意那些东西。

    她还年轻,尚不及弱冠,人生才刚刚开始,前面还有许多美好的希望,母亲您怎么能说她的人生毁了呢?”

    “就算她身子清白,从她跟着我离开朱家的那一刻,她的名节,就已经没了。所有的亲戚,都知道她没名没分的跟了希文,现在让她离开,还有谁愿意要她?”

    大概是过于激动,谢氏有些口不择言了,口不择言还带着无中生有以及不知悔改的咄咄人。

    如果她不是长辈,不是范仲淹的母亲,李静真的想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愚顽、自私的妇人。

    “朱姑娘这么好的性情,又那么会管家,如果不是她一直困在内宅,我相信,真心喜欢她,想要追求她的男子,能从南城门排到北城门。

    那些拘泥于名节礼教、不懂真心的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朱姑娘。”

    谢氏还要说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婷突然开口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六哥、娘、郡主,请你们出去好吗?”

    朱婷的语气,有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冷冽、漠然。

    李静知道,即使与名节无关,这个女孩儿,也是真真切切的受伤了;但是,从她的语气中,李静听出,她已经走出了那种寻死觅活的混乱无措。

    没有再继续做不被待见的正义之士,李静率先起身,走向房门。

    午时刚过,乔戎就赶到了。

    在他帮朱婷开过一副安神的汤药之后,李静伸出了手,让他帮忙把脉。

    乔戎诊断的结果,李静是天生的宫寒,加上在初潮时受过那样的重创,这些年又疏于保养,造成了很难受孕的体质。

    虽然这个结果李静并非全无准备,但是,真的确诊了,她还是颇受打击。

    范仲淹从来没有提过,李静也从来没有把子嗣的事放在心上过。

    但是,不想要跟不能要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人喜欢聒噪,有人却喜欢安静,可是,即使是喜欢安静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失去听力,获得了绝对的静谧,那对他,恐怕是失落多过惊喜,失落中还带着一丝挫败感。

    虽然说不孕的体质并不影响正常生活,宫中那位刘皇后,还是不孕呢,不一样做到了皇后的位置。

    可是,即使李静说了要不要孩子她并不太介意,真的不能要了,还是在心中生出了挫败感和一丝对范仲淹的歉疚来。

    范仲淹虽然没有说话,李静也看得出,他不高兴了。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子嗣吧?康熙皇帝曾经把子嗣与他一生的功绩放在一起提及,除了父子天性,后嗣的数量和质量也是一个男人荣誉的象征。

    乔戎自然也知道这些,当下就说,他有一位师叔在京城太医院任职,专供的是妇科,李静的状况,在他的师叔那里,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

    李静心中,其实是有些讳疾忌医的,她期待着范仲淹说“不治也没有关系”,可是,在谢氏面前,范仲淹显然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乔戎滞留在李静家里过了年,帮朱婷调理了下身体和精神状态,年关一过,没有让范仲淹相送,李静和乔戎一起,顺便带上想要出门散心的朱婷,离开了亳州,去往京城。

    因为此行的目的并不荣光,李静没有跟刘禅联系,而是住进了摩西在京城那一处空下来,尚未卖出的宅子。

    乔戎当天就去那位师叔家里递了拜帖,可是,真正被对方上门诊治,却是十天后了。

    虽说是乔戎的师叔,可是,对方却是未及不惑之年的壮年男子,面相温文尔雅,明明身在京城闹市,却颇有几分山野隐士的风骨。

    即使是李静,对着这样一个人,难免也有些脸红耳热,尤其是,对方此来,是为她治疗隐疾的情况下。

    那位师叔姓孟名亮,字元规,年资虽浅,可是,杏林经验却积攒地丰厚,李静的窘迫,他看在眼里,却做出了视而不见的漠然与从容。

    孟亮诊断过后,得出的结论与乔戎相似,他没有说不能治愈。可是,却说不出确定的治愈期限,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并且,因为治疗的过程太过痛苦,除了身体上要承受针灸、药浴的刺痛煎熬,更主要的是那种不知道何时是尽头的精神压力。

    就他过去诊断过的类似病例的经验,完全治愈的极少,大多数人,在中途不堪忍受治疗的痛苦选择了放弃,甚至有些人因为不堪这种痛苦的治疗过程和家人的冷落而选择了自杀。

    孟亮的建议,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要接受治疗比较好。

    李静把孟亮的诊断结果不讳言的写信告诉了范仲淹,在写信的同时,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接受治疗。可是,私心里,李静还是希望范仲淹能够说不用治了,就这样就好。

    可是,十日后,李静收到的范仲淹的回信,却是对她接受治疗的叮嘱和鼓励,让她尝试留在京城接受三年时间的治疗,并且,随信而来的,还有与谢氏不和的红姑。

    这个时候的李静,满心都是不被关心的委屈,范仲淹的矛盾心情,与为她担忧的苦心,她感知不到分毫。

    擦了擦眼角,李静笑着烧了范仲淹的回信,让乔戎告诉孟亮,她接受治疗。

    朱婷习医

    李静接受的治疗,比她想象中更加的痛苦和枯燥,每天的针灸分明扎在了x位上却莫名会刺疼不说,每七天的药浴,弄得她之后不管之后尝试什么样的沐浴方式,总觉得满身都是刺鼻的药草味,而口服的汤药,更加让她觉得恶心厌食,偏偏,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偏爱的酸辣口味成了禁食,这让她更加提不起食欲。

    仅仅一个月下来,李静就感觉到,她哪怕之前没病,这样下去,也会被出病来的,心理上和生理上共同的疾病。

    而这些烦恼,她既不能向红姑诉说,更加不会向朱婷抱怨,跟范仲淹每日飞鸽传书的通信,李静因为在赌气,虽然舍不得不会,却总是言辞简洁、态度淡漠的“收到,一切安好”之类的敷衍之辞。

    本来,在痛苦的治疗之余,李静顾念着朱婷平日对她的照顾(分明是被她从床上抓下来到悬梁自尽的人,对她的照顾,却从来没有懈怠或者敷衍,比起这么多年习惯了李静独立性格的红姑来,照顾了谢氏多年的朱婷,尽管不擅长做饭,其他方面,尤其是煎药和劝诱李静服下汤药方面,绝对没得挑剔),初始,在每日闲暇时间,还带着她到京城的街上逛逛。

    可是,最喜欢的勾栏之地,李静却是避开了。毕竟,她已经成亲了,而朱婷,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尽管朱婷做出了爬上酒醉的范仲淹的床那样大胆的举动,可是,李静心中,她还是那种生长在闺中的需要保护的娇弱花朵。

    当然,这一切都是李静的误解,既没有家人可以仰仗,又没有武功可以防身的朱婷,自小,就学会了在社会底层的生存智慧,绝对比李静更适应市井的喧嚣和黑暗。

    对于李静有意无意护着她的态度,朱婷看在眼里,并没有表达什么。虽然,她真的不需要李静笨拙而紧张的庇佑。

    跟李静一起离开亳州,初始,朱婷是想着中途离开的。她自小时候起就敬慕的六哥,终究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而她当作亲娘侍奉的谢氏,却在李静面前,吐出那样无心的恶意话语。那个家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不过,朱婷也没有想要依靠李静,她学习的是蜀绣,这些年身上也有微薄的积蓄,不能嫁给范仲淹,又不能回到家乡的朱婷,是想着在路上,趁着李静他们睡着之后,悄悄离开,前往蜀地的。

    可是,李静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每次住宿客栈,都跟她住在一间房。晚上睡觉,李静坚持睡在床的外沿。本来熟睡的李静,听到她随便动一下,就睁开眼睛看她。即使在夜里,李静的那双眼睛也格外透亮,月光之下,直透人心。

    当初朱婷自杀,对她进行急救的人是李静,而之后,维护她的人也是李静,李静带来的那些随嫁的人,对她也没有异样的态度,甚至比之前还礼让了三分。

    如果两人的立场对换,朱婷自知,她绝不可能那样善待李静。

    而随着自杀那件事,朱婷也渐渐开始观察李静。即使朱婷带上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十几日的观察下来,她还是不得不说,李静是一个让同为女性的她都忍不住喜欢的人。

    当然,朱婷的喜欢,自然也是含着嫉妒的。

    所以,她并不打算接受李静的任何帮助。即使无依无靠,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活下去。

    就如当初不顾大哥、大嫂的反对执意跟着谢氏一起离开缁州一番,朱婷在关键时刻,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而自小在市井穿梭的她,自然也不会如一般的闺中小姐那样天真不知世事,虽然谢氏承诺了她,她也猜想过六哥不会娶她,不过,那个时候,朱婷心中想的是,即使是侧室,能待在她最喜欢的六哥身边,她也满足了。

    可是,被救过来的那天,李静的一句话,让朱婷明白了,她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即使出身不好,即使没有家族的庇佑,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嫁人,要嫁就要嫁给真心待她,一辈子只宠爱她一人的良人。她的生母和谢氏的遭际,她绝对不要重复。

    虽然也有不安,但是,死过一次的朱婷,心中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更好的、不被人欺侮的活下去,找到真正珍惜她的人活下去。

    本来遵了乔大夫的医嘱,答应李静的邀约只是权宜之计。即使李静不邀请她,朱婷也会自己找机会留书离开的。可是,李静一路上虽然并不热情,却是时时处处照拂着她,不夸张地说,即使朱婷去茅房,李静都在附近等着她。一路走来,或是闹市,或是山边,朱婷从来没有机会离开李静或者那位大夫的视线。两个人看她的眼神,仿佛知道她要如何一般。

    朱婷不明白为什么李静要把她带在身边,即使她不刻意把她支走,既然是朱婷自己想离开,李静故意装作没看见不就好了。以李静那善妒的性格,她走了,不是更合她的心意。

    可是,直到京城,朱婷都没有离开的机会。

    在京城住下来之后,李静终于不再坚持与朱婷睡同一个房间,不过,入夜后,前门和后门都会落锁。

    白天的时候,朱婷并不是没有机会离开,不过,莫名的,她突然又不想离开了。

    朱婷一面对自己说着先在京城长长见识再离开,一面下意识地开始照顾因为治疗而痛苦的李静。

    朱婷跟李静,本来该是互相敌对的两个人,却因为李静的态度,而变得关系微妙了起来。

    适应了京城的闹市,了解了京城的物价之后,朱婷对京城的市井,已经没了兴趣。现在让她感兴趣的,除了刺绣,是孟大夫的那一手行针之术。

    在还很小的时候,比起刺绣,朱婷其实对行医更有兴趣,她的生母,虽然是名妓出身,可是,却懂得岐黄之术。

    如果不是她母亲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至于那样被大夫人和二夫人合着算计,反害了自身性命。

    母亲临行前,嘱咐朱婷烧掉所有的医书,并让她发誓把以前所记的医书全部忘掉。

    年幼的朱婷,咬着嘴唇答应了母亲的遗愿。可是,每次帮谢氏抓药,她还是凭借自己所记的知识,才免于被药房的伙计所骗。

    瞒着所有人,朱婷也曾经偷买过医书。

    不过,随着年龄渐长,朱婷也知道了,大夫一般都是家传的,而且,是传男不传女,她就是看再多的医书,也没有可能成为医者。

    知道了那件事之后,朱婷虽然不舍,但也在心中彻底放弃了成为大夫的想法。

    只是,如今,没有任何倚仗的她,还是想学习医术傍身。

    虽然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朱婷提出来的时候,还是确信,李静会答应她。明明不需要对她抱有任何愧疚怜惜之情的,可是,李静时时处处表现出来的,即使是在疼痛难忍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她的尊重与怜惜,仿佛她是脆弱的易碎品一般的那种怜惜,尤其害怕伤害她自尊的礼遇与尊重。

    这样的李静,让朱婷觉得,只要不是关于她六哥的,不论她提得请求多么过分,只要李静力所能及,都会为她做到。

    果然,李静听了朱婷说想学医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答应她给乔大夫写信请他收她为徒。

    不过,朱婷还是更想跟孟大夫学习,毕竟,她是女子,专攻妇科更好一些。

    朱婷说出来之后,李静觑了觑眉,不过,还是答应她会帮她问问,不过,同时也告诉她,她跟孟大夫并没有交情,对方答不答应,她也不能保证,让她最好不要太过期待。

    出乎两人的意料,孟大夫听到朱婷想要习医之后,很痛快甚至是雀跃地答应了。还在他的至交李太医的见证之下,让朱婷给他行了正式的拜师礼。

    孟大夫的那位至交李太医,直叹朱婷运气好。原来,这么多年,太医院新近的医官,每年慕孟亮之名拜师的不下数十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桃李满布的李太医,经常挤兑孟大夫,没有成亲,又从来不愿著述的他,那一手绝妙的医术,怕是要带进棺材了。

    所以,这次孟大夫收朱婷为徒,让李太医作见证,也是为了在他面前显摆一下。

    虽然,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觉得孟大夫收一个门外汉的女徒弟,有什么值得它雀跃和显摆的。

    关于这一点,孟大夫只是神秘而暧昧的笑了笑,连对他的徒弟朱婷,都没有解释。

    朱婷开始跟着孟大夫习医之后,每天吃过早饭就出门,晚上到天擦黑了才会回来,回来之后,匆匆用过晚餐,监督李静服过汤药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挑灯夜读到夜半。忙得没有丝毫暇隙的她,自然也不用李静陪着她出门逛街。

    看到朱婷这么快就找到了想做的事,用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努力着,李静心下,总算舒了一口气。她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在谢氏面前保证过,绝对不会让朱婷再干傻事的。

    只是,朱婷的生活忙碌而充实,李静的生活,却更加苦涩而枯燥起来。

    不用陪着朱婷,又怕被刘禅或者其他认识的人看见,她也懒得出门给自己找乐子。

    就这样,每天除了陪着红姑上街买菜,李静彻底过上了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米虫生活。弹琴、打坐,白日夜晚交叠着睡觉。

    七夕相聚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时间总是一样悄默声的划过。转眼间,到了夏季。

    连日的y雨过后,难得放晴的六月十八这一天,朱婷早早出门过后,李静闲来无聊正在廊下晒太阳发呆,院子里迎来了久违的访客。

    乍见王炎的时候,李静甚至没有认出他来,瘦肖的面孔,甚至称得上形销骨立,本来白净的脸颊莫名变得蜡黄,光洁的下巴,续上了胡须。二十出头的人,看上去,竟像不惑之年的,而且,全身散发出一种病弱消沉的腐气。

    王炎乍见的李静的时候,露出了笑颜,眼睛也格外晶亮,就如那种临死之人回光返照的亢奋一般。可是,在听说只有李静一人住在这里之后,脸上虽然仍然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