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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却只是坚持道:“谁不知道论起琴艺歌喉,薛艳论群芳阁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花魁娘子再美貌,本公子今日是来听曲儿的。三天前本公子下定金时,冉妈妈也答应了本公子让薛姑娘歇两天,养养嗓子,专待本公子今日接待贵客。怎么,今日本公子带着客人来了,冉妈妈却说薛姑娘接待了其他客人吗?

    本公子离京五年,难道如今京中竟是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破了吗?还是,冉妈妈觉得本公子任人捏圆捏扁好欺负?

    不管是什么贵客,都请他在一炷香时间内离开。”

    刘禅说完,拉着李静径自在大厅中央落座。

    鸨母见刘禅在厅中落座,微微觑眉,却并不离开,只是早上前讨好地笑着道:“不瞒刘公子,今日薛艳接待的,是她的常客,每月必来坐上一两次的。是奴家失察,忘了那位大人常来的时间,才答应了刘公子。但若论起先来后到,整个汴京都知道,那位大人与薛艳的关系。今日,算奴家请了,还望刘公子高抬贵手,换其他的姑娘吧。”

    刘禅隐隐想要发怒,李静却是按住他的手道:“在下只问冉妈妈一句,薛姑娘,是那位大人包下得吗?”

    鸨母挑眉看了李静一眼,眼中闪过三分惊艳,三分寒意,退了半步道:“这倒没有,只是……”

    李静打断鸨母的话道:“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本来来这里,也是寻个开心。不管冉妈妈有什么借口,既然薛姑娘不是那位大人包下的,刘公子又已经预定好了,不如冉妈妈派人问问,我们反正只是慕薛姑娘琴艺歌喉而来,只要能让我们一饱耳福,我们不介意那位大人共赏雅乐。”

    李静已经给了这么大一个台阶,鸨母却还是支支吾吾。

    李静示意鸨母上前小声道:“你该知道刘公子的身份,到底是哪位贵人让你如此难做决定?

    鸨母附到李静耳边道:“如今正得圣宠的晏大人。”

    “哪位燕大人,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务?多大年龄?”李静知道,即使问出了具体的姓名,她也是对不上号的,刘禅怕也十有□并不知道。但是,职务的话,他应该能够分辨。只要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公卿,这个闷亏,不止刘禅,她也不会吞下去。

    “京中还有几位晏大人?自是那素有‘神童’之称,十四岁便高中进士的晏同叔晏大人。就是刘公子的父亲刘国舅,也要对晏大人礼遇有加呢。”虽是压低声音说的,但是,鸨母的音色中,却满含傲慢自满之情。又不是她家什么人,顶多也就是她这里的常客而已。

    听曲《浣溪沙》

    “你说得可是晏殊?”李静问着,迅速地在记忆里翻找晏殊的资料——晏殊(991-1055),字同叔,北宋前期婉约派词人之一,少有才名,十四岁赐同进士出身,一生仕途顺遂,官至宰相。代表作品:《浣溪沙》《蝶恋花》《踏莎行》。

    听李静直呼晏殊名讳,鸨母也颇为诧异,她“咦”了一声,声音微微抬高,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李静道:“莫非这位公子认识晏大人?”

    李静深吸了口气,压下微微失调的心跳道:“自然是不认识的,只是久慕晏大人才名,神交已久。只是想不到,今日在下甫进京,心中偶像却进在咫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下竟是撞上了,今日不可谓运气不好。冉妈妈,烦请您代为引见一番。”

    李静说着,起身拱手对鸨母施礼。

    刘禅虽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看李静施礼,他也起身,神色倨傲地对鸨母拱手。

    摸不清楚李静的深浅,但看她听到晏殊的名字之后丝毫不惧,还想要她引见。鸨母多少看出李静性情颇有些呆,勇气倒也可嘉。

    再看看旁边怒色未褪的刘禅,鸨母权衡一番,看到厅中越聚越多的客人,还了一个虚礼道:“两位公子请虽奴家楼上来。”

    待走到那位薛艳姑娘的房间门口,鸨母示意两人止步,自己上前轻轻敲门。与应门的丫鬟低声交换了几句,鸨母自己先进去,过了一会儿,才出来道:“两位公子请。”

    李静进门,便闻到一股扑鼻的牡丹花香,虽说这几年被万麒刺激惯了,可是,万麒用得香料,那都是极品,有的,甚至怕是皇宫都没有。而京城妓馆花魁的房间,虽说用得必也不是残次品,但跟万麒这几年愈来愈提高的水平相比,还是有着天渊之别。

    掩面打了两个喷嚏,李静揉了揉鼻子跟在刘禅身后进屋。

    走过屏风,李静首先入目的是坐在琴台之上的薛艳,人如其名,当真是艳丽夺目,不可方物。这么多年身边见惯了美人的李静,看到她,也不禁一怔。虽看不出年龄,但是,单从气质来看,绝对是“熟女”,且只是坐在那里,周身都透着诱惑。倒也不是她做了什么,也没有穿着露骨,一定要说的话,李静只能说,那是一种长期练就的境界。

    轻咳了一声,李静颇为艰难地移目,转向听众席。与历史书上留着大胡子的发福了的穿着官服的画像不同,映入李静眼帘的,时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一双凤眼眼角上翘,光华神韵、潋滟夺目,一身上好蜀锦的青色裥衫,更增添了几分儒雅温润。

    李静自认在书院已经见多了才子少年,论美貌,谁人胜得过她家摩西,论气质,哪个能出李让其右?

    可是,此刻,见到眼前的男子,李静不得不感叹“好一个引人夺目的俊俏美男子!”

    男子见到李静,自也是瞬间惊艳,红烛映照下胜过潘安宋玉的娇颜,眉心一朵绽放的红莲,一双清澈透亮的水眸,纵观整个京城,哪怕加上皇帝后宫,容貌胜得过眼前人的女子也没有几人。不,说不定,一人都没有。

    容颜胜过的,气质输于她,气质胜过的,容颜不知道要逊色几分。

    不过,毕竟是自幼时便在金銮殿上从容应对的人,多年京官做下来,晏殊的定力和城府,自也是非常人所及。只是瞬间,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常。

    晏殊已经从鸨母那里听过了缘由,本来之前虽是应了,多半是因为对方是刘国舅家的么子,宫中皇后最宠爱的侄子,不想因为一个歌伎得罪权贵,失了身份。兴致,却被破坏了。

    如今,见到来人,晏殊才又提起了兴致。难得的沐休,难得的推却了应酬的听琴独酌,他自是想过得快活地。

    只是,饶是已经习惯了处处受人瞩目的晏殊,被人用那种热切中带了惊艳的目光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也有些不自在了。

    晏殊见李静旁边的刘禅一脸不悦丝毫没有提醒她失礼的意思,只得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这位小公子识得本官?”

    在京城生活了十二年,晏殊出口,还略带着些软糯的南方口音,对于习惯了北方口音的李静来说,入耳,稍稍有些别扭。

    她也随即从鉴赏古代出土珍品文物般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红着脸,紧张而不好意思地道:“不……不认识,我……在下……不,小……小生只是久慕晏大人才名,今日得瞻真容,方知晏大人不仅才气过人,更是貌比潘安,小生一时惊艳,不,不是惊艳,是一时……一时……总之,失礼之处,还望晏大人见谅。”

    李静越紧张,说话就越不着调,两世为人,她还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其实,比起紧张来,李静此刻更多的是内心的鼓噪和亦真亦幻的感觉。她早就知道了她转生到了宋代,估摸着应该还是北宋,她心中其实对晏殊也不是特别待见,比起晏殊来,宋代词人中,她最想见的是苏轼,柳永次之,其他人,比起晏殊来,最起码,李静还是相对待见李娜心心念念的那位范大人多一些;但是,抛开这些不说,她如今见到了史书上记载的真人,而且,是一个确切知道生卒年份的真人,只要知道他在这个时代的生年,比如李静自己出生的至道三年这样的皇帝年号纪年,她就能够计算出她所生的准确时代。前世连写日记都习惯精确到秒的李静,在历史的年轮里,便不是完全活在迷雾中。在提到她喜欢不喜欢的宋人时,也可以少些顾虑,放开一些。

    当然,李静这般语无伦次,确实也是有种叶公好龙的心态作祟,虽然晏殊并不是她好(四声)的那条龙,但是,毕竟,在她意识里本该一直只在史书上记载的人物,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李静心中承受力再强,也难免有些忐忑惶恐。

    晏殊的容貌,只称得上清秀,加上少年得志,养尊处优,还有透着一丝圆润剔透,生在南方,喜欢花间词的晏殊,其实,私下里,也喜欢魏晋时期南方士族都喜欢的涂脂抹粉的化妆。

    但是,晏殊知道,汴京城中,是更欣赏男子的勇武挺拔的。虽说宋朝立国以来重文轻武,可是,赵家毕竟是武将出身,如今,边疆又多战乱。

    所以,他的容貌,在朝中,其实并不讨喜。加上他入朝时尚在稚龄,年龄增长,容颜上却还留着琢不去的少年时代的影子,让他觉得,别人看他,惊艳之余,却总带着些不敬。

    所以,虽然自满,但是,实际上,晏殊对别人提及自己容颜这件事,是忌讳的。他虽未明显动怒过,但是,满朝文武,即便是那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都不会在他面前以他的容貌议论他。

    不过,被李静这样一位容颜瑰丽的后生红着脸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赞美貌比潘安,晏殊发现,自己不但不着恼,其实,还有些微的雀跃。

    雀跃,当年十四岁上殿被赐同进士出身时,晏殊当真雀跃过,可是,这几年一直仕途顺遂,也渐渐明白了官场的规则和伴君如伴虎,晏殊,已经好久没有雀跃之类的心情了。

    凤眼微眯,晏殊笑得温文尔雅地开口道:“能得小公子赞誉容颜,本官愧不敢当。不知本官可有幸知道小公子尊姓大名?”

    李静现在还没从那种见到史书上名人真人版带来的冲击的眩晕感中完全清醒过来,听到晏殊问她名字,下意识地接口道:“我叫……不,是……小生免贵姓李,单名一个静字,小字之姝。宋州人氏。”

    晏殊心中叹息“倒起了个姑娘的名字”,口中却道:“李小公子不必拘谨。本官听冉娘说两位慕薛姑娘琴艺而来,不知李小公子喜欢哪一首琴曲?”

    听到晏殊说琴曲,李静目光转向琴台,总算有些找着魂儿了的感觉。比起承袭了花间词的晏殊,她自是更喜欢信手拈来,自诩“奉旨填词柳三变”的柳永,不过,晏殊面前,李静自然也不好推崇别人。

    李静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晏殊那几首代表作的大致年份,又打量了他一番他的容颜,猜度着他的年龄道:“不知小生可否有幸聆听薛姑娘演奏晏大人的一曲《浣溪沙》?”按说除了词牌名,也应该把手举说出来的,不过,李静真的不确定,晏殊那首流传千古的代表作《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他在这个年龄到底做没做出来,因此,也不敢贸然出口。

    众人皆知,填词作曲,在这些正统文人眼里,尤其是像晏殊这样的官吏眼中,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交好的友人之间互相唱和着玩玩儿,或者闲暇之时自己写来自娱,虽说也会传出去,有了自得之作心中也会得意。

    可是,李静这样点唱他的作品,却有些真真的轻慢了晏殊了。

    如果点唱的人不是李静,换做刘禅,晏殊此刻怕已是怒火中烧。

    不过,这件事在神情紧张,脸色绯红的李静做来,虽然是真真的失礼之极,晏殊心中却又平添了一丝雀跃,带着诧异地雀跃。

    新就的那篇《浣溪沙》,是他在三天前初写成的得意之作,想不到李静这么快就知晓了。看来,李静说仰慕他才名的话,却真是所言非虚。

    晏殊神色微敛,对侍立在薛艳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准备文房四宝。”

    因为丫鬟取来的是女子喜欢的小红笺,晏殊所写的,便只能是蝇头小楷。自从师从朱说,四年下来,李静每日都坚持练字,但是,若要在这种红笺上写字,她当真是没有勇气。

    在这种小红笺上写字,李静总会觉得紧张,觉得她落笔,绝对会糟蹋了那可爱的纸张。

    晏殊却是,在薛艳亲自研好墨之后,一派自然随意地落笔。随着晏殊手上的动作,映入李静眼帘的是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正是李静最熟悉的晏殊的一首词,词写就之后,李静不禁又看了晏殊两眼,暗自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倒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叹了句“是疼的”。

    薛艳姑娘用她的那一双红酥手双手拿过红笺,气息轻柔而带着自然地风情魅惑的吹了吹墨迹,定定看了片刻,珍而重之的把那张红笺从中间折叠了一下,收在胸前,坐回琴台前道:“晏大人,两位公子,奴家献丑了。”

    薛艳的房间,设计时在地板之下是有微微流动的水流的。李静初进门时,光顾惊艳紧张了,此刻,被薛艳的琴音带起来,耳边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薛艳的指法,堪称纯熟,《浣溪沙》本就是一首常见的词曲,曲调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但是,配合了那流水声,再合上薛艳与容貌极不相称的清丽润洁的嗓音,李静瞬间觉得耳目一新,连那难闻的脂粉味,都被驱散了许多。

    一曲作罢,李静忍不住鼓掌道:“好听,真好听,晏大人的词填得好,薛姑娘的琴艺歌声更是绝妙。我一直自负琴艺,还曾想过以琴师为业,今日听见薛姑娘琴声,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河伯自大。汴京城,果然一来就有惊喜。”

    李静的亢奋,不仅是初次见她的晏殊、薛艳,就连与她相交四年的刘禅,都觉得诧异了。

    刘禅虽不通琴艺,可是,他觉着,李静的琴声,要比这位名动京城的薛艳动听许多。而李静,一向不是喜欢恭维奉承的人,别说晏殊、薛艳,就是他的父亲,甚至他那位熬得数十年,终究登上后位的姑姑,李静见了,心中怕是都不会有波澜。

    可是,李静今日,自打听到晏殊的名字起,人就变得有些反常,本来听了薛艳有客人已经兴致缺缺的她,居然执意让鸨母为她引见薛艳。

    进屋之后,李静更是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失态,此刻,华丽的言语,亢奋的表情,若不是刘禅却知李静是女儿身,他还真会把她错认为在美女面前,轻佻浪荡的登徒子。

    晏殊邀约

    薛艳微微欠身,风情万种、颇为自得的微微一笑道:“李公子过誉,奴家愧不敢当。弹琴唱曲,不过雕虫小技,李公子这种大家公子,又岂会放在眼里?”

    李静还想说些什么,刘禅拽了拽他的衣袖,拿眼神让她注意一旁神色微恙的晏殊道:“薛姑娘的天籁,我二人今日已有幸聆听过了。时候不早,我们就此告辞,不打扰晏大人的雅兴了。”

    李静刚才的话,真是真心说的,恭维一个□,确实没有必要,她也不屑。当然,她之所以那么亢奋,并不排除见到真人版晏殊的冲击,以及薛艳房间独特的房屋构造设计,她还想问问是谁设计了这间房间,找到那位设计师,在自己家,也建一间这样的琴室呢。

    不过,经了刘禅的提醒,李静也看到了晏殊一瞬间的眉心微觑,心里对晏殊饮酒狎妓的行为微微一叹,李静收拾了神色道:“小生今日初到京师,乍听晏大人在此,觉得大幸,冒昧前来打扰。若扫了晏大人的雅兴,万望您海涵。时候不早,小生二人就此告辞了。”

    李静说完,拱手对着晏殊,长身施礼,就打算转身离开。

    李静脚刚刚抬起三寸,晏殊也随着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本官也要回府了。今日本官对李小公子一见如故,还有很多话要说,李公子不介意回去的路上与本官同路吧?”

    收拾了神色的李静,冷静恭谨中带着一丝拒人于外的淡漠,与前一刻的紧张惶然判若两人。

    分明是李静说了仰慕他的声名冒昧前来打扰,可是,从李静这一刻的神色中,晏殊却判定,此后,莫说李静不会主动拜求见他,怕是路上见了他也会绕道走。

    李静不过是一个外省来的青年后生,听她言谈,大概也读过几年书,但是,与众人皆知的刘太后的不学无术的小侄子混在一起,又岂是什么恭谨端方之人?

    这些年,即便是各地最优秀的才子学士,晏殊接待时,除了非常激赏的,多半只是凭自己心情随意地打发了。

    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酝酿好了文章,备足了礼节到府上递了拜帖求见他的。

    像李静这样的人,就是晏殊喝醉了把脑子忘在家里了,也知道该无视方好。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的声名受损。

    可是,分明李静都没有意思再接近他了,晏殊却鬼使神差想要再与她多接触一会儿。甚至于,想着此后若是沐休闲暇了,再次跟她一起听曲,甚至请他到家里做客都不错。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单是看着李静,就让他觉得开心,李静说得那些蹩脚的语无伦次的恭维话,他听着,却真的感觉到了久违的雀跃。

    雀跃着雀跃着,晏殊又想到李静今日刚刚进京,本来是该责备她的纨绔,却又觉着这确实也算是一种缘分。若不是今日本来约好喝酒的杨大年家里出了点儿事,他也不会一个人来这里听琴独酌。

    晏殊突然地邀约,饶是反应弧长的李静,都觉得突兀。不过,想到这样近距离接触历史名人的机会,也就今天这一次,李静怔了片刻,便开口道:“晏大人折节下交,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晏殊的马车,虽极其精致,却也小巧,本就是为他一人准备的,最多,也就勉强坐下两个人,三个人进去,不是太挤,而是挤不进去。

    可是,也不好让晏殊坐上刘家的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