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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浴过后,我嫌头发干得慢,有时还故意站到门外等它结冰升华呢。况且,也就这么几步。”

    听了李静的话,朱说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静见朱说皱着眉不说话,面上笑容化开三分道:“那个,我就是有些着急了,昨天晚上,不对,应该说今天早晨练字的感觉卡在那儿。白天又不方便打扰你,晚饭过后和摩西跟魏纪学了会儿拳法,怕太晚了打扰你休息,所以,沐浴过后就匆匆过来了。以后我保证会把头发擦干再出门。”

    李静的话,带了不自觉的讨好意味在里面。

    可是,朱说听来,却是眉头隆得更高。

    见朱说还不说话,李静有些委屈又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就等改天也行,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李静说完,脸上带了别扭尴尬的红晕转身。她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别人,即便是摩西,她救了它,收留了它,也没有指着对方跟她如何交心亲近。与身边的人相处,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的,也不是不会体贴别人,但是,从来没有刻意站在对方位置察言观色过。

    朱说,虽然也是因为下雨滞留在她家的,甚至于,严格说来,她对对方也有过小小的恩惠。面对对方,她本不用也犯不着这么惶然的。哪怕她现在想要习字学文了。既然她已经摆正了心态,知道了练字的辛苦,只要她一句话,李让、万麒、魏纪都会愿意带她入门的,甚至肯定还是欢欢喜喜的讨好着她。

    可是,莫名的,李静就是想要跟着朱说习字。

    但是,对方对她,虽不像书院大多数的学子那样避之如蛇蝎,她不靠上去,对方也不会主动靠近她。

    甚至于,她要靠上去,都得掂量思索一番。朱说跟她不一样,是真心向学的;跟李让不一样,他是要学有所成,并且有着明确的目的性的;跟摩西不一样,他虽然清贫,可是,绝对不会接受李静的资助的。

    跟这样的人相交,李静下意识的就告诉自己要小心翼翼,别犯了对方的忌讳。尽管对方跟书院大多数的学子对她的态度不同,不会人云亦云,但是,对方曾经因为她的顽劣无知对她动过怒;对方是一个连吃饭时间都手不释卷的人,也没有闲暇余裕跟她这个整间书院师生都放弃的人玩师徒游戏。

    李静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真心想要学有所成的,不求成名成家,最起码,字拿得出手,人要有基本的修养。懂得这个时代文人的最基本的礼仪忌讳。

    但是,这样的决心,在朱说面前,显得太单薄太儿戏了。而且,对方本身不是夫子,只是学子。

    朱说行动先于思考握住李静的手腕道:“你脾气怎么这么急?好歹我也受过你一礼,我也看得出来你这次是真心向学。你等一下,我拿上书,去你那里教你习字。”

    李静看了眼朱说抓住她手腕的手,“嗯”了一声点点头,脸上收了委屈无措的表情,换上笑靥如花,还是交相辉映的两朵花。晃得朱说眼前一晕,惶然放开抓着李静的手,强自镇定着回房取了书。

    李静的房间,比书院标准的两人间还要大出许多,是分了里外间的。

    不过,李静习惯了在里间读书习字,所以,自然的,就掀开珠帘把朱说让进了里间。

    李静的床帐,在她未休息的时候,自然是挂起来的。床上,还有她刚才匆忙换下来的衣服,房间的地板上,还有她沐浴过后未干的水迹。好在,不管她多么匆忙,浴桶是习惯性的收了的,否则,会更加尴尬。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因为,她那换下来未及整理的衣物,裹胸布华丽丽的散开着,从床的中间,直散到了窗沿,有那么一寸半寸的距离,马上就拖到地上的感觉。

    李静平时其实是一个挺干净整齐的人,可是,今天白天睡了一天,醒来时就想着吃饭习字,被子倒也是习惯性的叠了的,只是,太过匆忙了,枕头底下压得一个生理期时用得棉布护垫,被带出了一半,尤其是按照红姑的趣味做得那个长长的红色的带子,在她那天蓝色印着白荷花的床单上,格外扎眼。

    现在要是慌乱的收拾了床上的凌乱,或者干脆把床帐放下来,不仅不会让满室的邋遢暧昧减退半分,还会格外引人注意。

    李静是反应弧长,但是,她又不是没有羞耻心,没有常识。

    于是,李静在自己床上撒了一眼,就拉着朱说到窗前采光最好的书案前道:“上次你研磨的时候我没有看仔细,这次你再帮我研一次吧,我会好好看的。”

    李静拉着朱说的手指是颤抖的,故作镇定的脸上,绯色一圈一圈的晕染,耳根都能红得滴血。

    朱说任由她牵着手,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不过,眉间却没有平坦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了李静是女子,可是,这样闯进充满女子气息的闺房,对他的冲击还是很大的。他长到这么大,唯一去过的女性的房间,也就是她母亲的房间。一个母亲,自是不会把私生活的物品摆在儿子面前的。不过,他小时候,她母亲清洗衣服晾晒出来他还是看过的。但是,那是自己的母亲;眼前的,是心上人,看到同样的或者说类似的东西,感觉怎么能一样?

    除了这一层的冲击,李静这样毫不避讳的让他进她的闺房,朱说是想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初识的他都能进得,李公子、莫公子、万公子、魏公子,自然更是进得。

    他能理解李静从小被当做男孩儿教养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矜持,但是,理解不代表他心里能够不吃味。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心上人的闺房被别的男人随意踏入?而且,朱说虽不是腐儒,却也是饱读圣贤之书长大的,男权意识、雄性本能自然不输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可是,吃味又能怎么样?李静不是他的。

    李静对他不一样,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份不一样并没有深到为了他不与别的男子交往的地步。况且,那些人跟李静之间的羁绊,本就先于他,那些人,即使是那个处处跟他过不去,满是商人的狡诈圆滑的万麒,都是拿真心对待李静的。

    同样是真心,其他几人,现在条件明显比他要好,他拿什么跟人争?

    别说没条件,即便有条件,他也没有那份时间和精力。

    要是没动心就好了,没动心,就不会体尝到这种嫉妒的刺疼;可是,没动心,也不会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人的笑容这样美丽耀眼,照得人心上暖洋洋又一颤一颤的。

    朱说一时之间心念流转,研磨的手也因为心绪翻转时快时慢,弄了半天,调出的墨汁还有墨块的颗粒。

    李静心里也慌乱乱的,当然,这种慌乱不是心动,也不是让一个男子踏入自己房间的羞耻心。而是那种身份被识破的慌乱。她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渴望自己是一个男子。

    朱说心里的九曲回肠李静自然是看不到的,只从朱说手上的动作,她就下意识的判断对方发现了她是女子。

    这又不是《梁祝》,她又是整个书院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她自然不会觉得朱说现在的反应是发现她的女子身份对她动心了,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古代的礼教,想到了古人的“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的把朱说现在的状况理解为初发现她是女子的那种震惊和无措,等他缓过劲来。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质问她为什么女扮男装,但是,绝对会不动声色的疏远她。

    这种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性情,单纯因为她的性别的疏远,她觉得委屈不甘,但是,她却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个时代的礼教在那里摆着。

    在此时的李静心里,礼教并不是日常生活规范,没有丝毫灵活性,她意识里的礼教,是庙堂之上供奉的洪水猛兽,而古代的儒生,都是被洪水猛兽吞噬的没有人性的存在。

    这不是源于现实,是源于她前生所受的夸张的教育,源于文学史上对古代礼教的一遍遍的批判。但是,这个认知,比现实对她而言更有力量,在她的心中更根深蒂固。

    她忘了,万麒虽然是商家出身,也是考过解试得了学究的,其实,也可以算作是儒生;魏纪,虽然是武将人家的孩子,能够进应天书院读书,那也是早就过了解试的人。就连她的双生哥哥李让,也在她出海的那一年过了解试。他们,都是儒生。

    不过,跟她亲近的人,李静看得是人,而不是死板的礼教,所以,她能随心随性的相处;对于朱说,她确实有好感,但是,毕竟是初识的人,了解也不多,加上她在朱说面前总觉得有那种文盲对上大家的矮一截的心态,就没有办法越过儒家正统这个礼教的外相直视朱说这个人,所以,她对朱说,是有些不能理解的防备的,偏偏,内心又因为七夕那一夜的谈心而想亲近对方,这就让她变得矛盾了。大概也就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

    要说,现在的李静,倒真的没想跟朱说发展出些什么缠绵悱恻来,她本就不是那种感性的人,加上自己认为自己这辈子肯定没有机会成亲的。所以,即使对朱说有好感,即使想要主动亲近他,即使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她面对朱说也能相处自如,没有那种偶像剧言情小说所描述的结巴脸红(脸红有了,但是源于羞耻心,且是李静自己无觉的)、心跳加速,李静也丝毫没有往男女之情这方面想。

    但是,即使是这样,李静也是不想和朱说就此成为路人的。想到和朱说成为路人,李静倒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是觉得委屈,觉得不甘,觉得骨鲠在喉。

    情动的亲吻

    李静是反应弧长,不太计较得失的人,但是,李静毕竟也是二十一世纪转生过来的人,这比她那个虚假的佛祖本生的身份更深、更真的影响着她,甚至可以说是,左右着她。

    没有道理咽下这种骨鲠在喉的感觉,玩不了那种暧昧模糊、心照不宣的游戏。

    李静抢下朱说手下越研越不成样子的墨汁,打开窗户撒出去道:“就如你看到的,我是女扮男装的。可是,我又不会缠着你,我自小被当做男孩儿教养,也不会在乎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我跟你相交,是因为佩服你的才学性情,与性别无关。

    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男子对待,实在觉得别扭,那就当做晚辈对待,不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虽然八岁的年龄之差做父子太小了点。但……但是,你们古人不都讲究‘正名’吗?所以,我已经是你的弟子了,你不能因为我恰巧是一个需要‘男女授受不亲’的女子就疏远我。

    我以前是有些不学无术,不过,我保证,从今而后,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科考虽然不可能,我会学到戚院长和刘夫子甚至其他那些对我心存偏见的同学认可的学识修养,不会为你的声名抹黑。

    你别不信我,我以前……我以前也(李静此时想说我以前也是高考全省前十,是全国名校保送的准研究生,可是,这话,说不出来)……

    总之,我其实不笨的,智商和理解力都没有问题,李白不也是玩到十几岁才开始沉下心来进山读书吗?我虽然不是他那样的天才,可是,我一旦决定了的事,绝对会做到的。

    所以……所以你不能现在装作没事一样,然后转身不理我。”

    李静说完,把砚台拍在桌子上,上好的澄泥砚,被她震得从中间碎裂开来。

    朱说听着李静语无伦次的话语,听着砚台击在实木桌子上的声音,看到那样名贵的一方砚台在李静掌下碎裂,看着李静脸上的惶急与强硬,虽然r疼那方砚台,但还是笑开来,不同于他平日矜持儒雅的笑,而是由内而外,眉眼唇边都漾开笑容,伸手抓住李静握着砚台的那只此刻本该酥麻稍后便会死疼的手轻轻揉着道:“抱歉,我刚才在想自己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了,你说了什么?”

    朱说在给她台阶下,那个总是一副端方儒雅、坦荡正直的朱说,在用这种明显耍赖的方式回避着她刚才吼出的她是女子的这件事在给她台阶下。

    手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并没有减轻李静的疼痛,反而让她那施力过后酥麻的手恢复知觉一下一下入骨的抽疼,疼到了心里。

    可是,比起手上的疼痛,李静现在满眼都是朱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漾开来的笑容,笑逐颜开。

    朱说的容颜,别说跟李静、摩西相比,就是跟他们当中姿色最平常只能称得上清秀的魏纪相比,那都差老了去了。勉强称得上周正的无关,说白了,也就是路人甲的长相,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过分瘦肖。

    可是,这张脸笑开来了,却是满室繁华的惊艳,让对身边一众“美色”都视若无物的李静一时都看得移不开眼,有一个地方,节拍乱了。

    不同于那次冲动之下亲过苏长山跑开之后的心跳加速,这种节拍的错乱,让李静脸上烧得绯红,满心满眼的不自在,不想亲近对方,反而慌乱的想要躲开。

    这种情绪太过陌生,李静不理解;她又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娇羞少女,即使心里想要躲了,面上还偏偏装作不经意的直视对方。

    只是,闪烁的眼神,红得滴血的脸颊,额间那多沾了露珠摇曳生姿的莲花,除非朱说是一个瞎子,或者,他是柳下惠。

    朱说既不是瞎子,也不是柳下惠,心上人这样摇曳生姿的站在自己面前,指尖感受着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躁动紊乱的心跳,禁\欲惯了的身子,这个时候要是还能忍耐,那他干脆到庙里当和尚或者进宫当太监得了。

    李静的眼中积了太多的水汽,以至于她没有办法看到朱说眼中迅速染上的情\欲色彩,但是,鼻息间嗅到的满满的成年男子的气息,还是让她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

    李静心中告诉自己,应该推开的。可是,一只手已经被朱说握在掌中,另一只手,伸出去了,却正碰上了对方紊乱躁动的胸膛,李静的指尖,与朱说的心间,仿佛产生了共振,震得她那只本来要推开的手变得麻酥无力。

    朱说感觉到李静手抚在他胸膛上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可是,随即,那一只手就滑落下去,柔弱无骨,把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滑走了。

    一手紧紧抓着李静的手,一手轻轻环上她的背,朱说俯身,试探性的,小小翼翼的探上李静的朱唇。

    都这种时候了,也亏得是朱说,还能这般隐忍。在寺庙多年练就的清心寡欲,果然还是派上了用场的。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打断他们,顶多也就是两人间的一个尴尬,加上一个可能的不大不小的丑闻。

    可是,摩西去前院李让那里学习了,万麒心情不好下午就下山了。其他人,别说听不见,就是听见了李静刚才的话,李静这样的,躲都躲不及呢,没人看她的热闹,不敢也带点儿清高的不屑。

    李静现在眼前一片氤氲,但是,触感更加的敏感,她确实感觉双唇被两片温热抵住了。本能的害怕,让李静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不要”,可是,嘴巴张开,没来得及拒绝,反成了邀约。

    这一吻,虽不是李静的初吻(初吻一不小心给了苏长山),但是,却比初吻的时候更无措;至于是不是朱说的初吻,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成亲的男子,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大龄青年了。虽说家境身份志向在那里,可是,一个男子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尝过女子的滋味,那总归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算了,不计较了。

    朱说虽是凭着一股男性的本能主动着,但是,这种主动里没有丝毫技巧可言,手环在李静的背上甚至都没敢贴住她的衣服,更谈不上有任何调情的动作。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丝毫没有技巧的吻,让丝毫没有经验的李静身子软了下来。这会儿,别说是推开了,她要紧紧抓住朱说的衣服,才能避免自己滑倒在地上。在陌生的情\欲面前,即使是自诩武功过人的李静,也完全败下阵来。

    这个吻,在李静快要窒息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人分开的时候,一条银丝还暧昧的在半空拉了一条线。李静靠在朱说胸前大口的喘着气,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朱说现在要是想把她拐上床吃了她,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一吻过后,朱说反而冷静了下来。虽说现在的李静比方才更加的娇艳柔美,虽说他的下\身被鼓噪的欲\望胀得肿痛,虽说李静就那样柔软的化在了他的胸前,可是,这样娇美的花朵,他如今,却不敢采撷了。

    朱说不是那种生性轻薄的人,他也不怕担负责任,既然对李静心动了,他就要把她娶回家的。

    可是,朱说没有现代人的“先上车后补票”的思想,他母亲的遭际,也让他对女性更多了一份疼惜和尊重,他心爱的女子,怎么能够没名没分、糊里糊涂的就跟了他。

    把李静扶到床前的桌边坐下,朱说帮她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用凉茶进一步浇醒自己的理智,在给李静回神的时间里,他也在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李静刚才那样语无伦次的话语,就一个主题——怕他因为发现她是女子而疏远她。

    她难道真以为他是看到了他凌乱的床铺才发现她女子身份的吗?

    但是,既然话说开了,他甚至还做出了那样失礼的行为,他的心思,便不能隐瞒了。

    他到书院是想心无旁骛的学习的,可是,偏偏在到达书院的前一天走错了路,被大雨滞留在了李家,偏偏他看到李静的第一眼就觉得惊艳,偏偏那天是七夕,偏偏花灯节会上是他找到了走散了的李静,偏偏他听了李静从未对别人说过的心事,偏偏他动心了,偏偏迟钝的李静对他又做了那样的表白,偏偏李静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做出了那样娇羞的表情……

    太多的“偏偏”组合在一起,事情就有些脱轨了,他生来二十二年,以前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月间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