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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

“不容乐观,是内腹受伤,却奇怪得紧。。。。。脉象颇乱,暂时找不出原因。”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却都明白对方所想,怕是妖力。“阿情是雅雅最心疼的影卫,不及时救治的话,怕是她醒来是要伤心死的。”梦之说话声音颇大,像是说给什麽人听似的,有意无意扫了若火一眼。

    若火眉头皱了一下又放开,狭长的眼睛眯起。淡淡的看了依旧面无表情的葬魂一眼,只见他看著白雅雅,眼中情绪却琢磨不定。

    “白釉,问实力,你我可能还要相斗三百回合也不见得立刻就能分出高下,但是你如今被素娘所伤,却是打了个折扣。你为她当了一下,不论是何缘由,也是救她一命,之前的事,就算了。。。。只是莫要再出现她面前。怎麽说你也是神兽,注意一下身份。”若火碧清的眼眸妖气流走不停,似乎极力控制著自己说出这一番话来,连拳头也一握一松的,像是怕自己改变主意。又懒散的瞧了白二一眼,“之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我即便是此时放过你你也知道怎麽回事,若想多活几天,暂时别让我看见你们。”若火说完,从白展风手中接过雅雅,抱著怀中娇小的手指却紧了紧。

    白二只是微笑著,心中自是明白他指的放过,也不过是看在自己还是白雅雅“二叔”的份上。若火还不想让她趟这趟浑水。

    “小子们带好他,走了。”

    若火嫌恶的随手摘掉雅雅头上的宝石後冠丢出老远,再也没看痴痴望著自己的素娘一眼,连她苦涩的呼喊都抛之脑後。白芒大盛,一阵风似的,连带著白家兄弟都不见了踪影。

    葬魂,指尖一动,又抓紧拳头停滞住。

    素娘几乎软倒,悲切的流下泪来。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

    “素姬大人,你早知道麟鞭是九尾银狐的对吧”

    “素姬大人,你明知道我得不到,却是在利用我对吧”

    “素姬大人,强取得不到之物,无论是你还是我,你觉得有意思麽?”

    白二看向别处,仿佛根本就不是在问素娘,当然也根本没想得到什麽回答。转身走了出去,没用法术,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孤单。

    “滚。”葬魂看也不想看两个女人,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

    “我,伤了你,你不打算报仇吗?”素娘幽幽的道,看起分外柔弱。

    “还想活,就滚。”报仇?葬魂很想扯动嘴角,他实在没什麽心情。

    素娘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愤愤还是唏嘘。

    “又是为了那个凡女麽?莫非男人一个个都傻了不成?”声音越来越远,飘了开去。隐隐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歌声,在石d深处徘徊,清冷又伤感。

    热闹非凡的d府再次安静下来,无论是人是妖,走马灯般的一个不剩。

    葬魂,不要变得不像你。她与你不过是寥寥过客,何必如此呢?放她走不是怕了妖狐,是你自己知道你在恐惧什麽。

    这个清冷俊逸的男子走过去,拾起了地上那个较弱可爱的女孩带过的後冠,那及其美丽的饰物蓝光中一闪,终究在他手中化作一片金粉。。。。。风一吹,就飘散了。

    ◆76◆双重

    …你。。。。是谁?

    …住在你身体里的另一个女人。

    …那我呢?我又是谁?

    …你只是我的这一世而已。

    …你,是珠砂?

    …是呀,雅雅,我是珠砂。你是白雅雅。多麽好分辨。

    …所以我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自然。你不必讲出来,我同样也可以听到你。

    …你。。。。你是来代替我的?

    …可以这麽说,也可以不这麽说。

    …我是要死了麽?我的天劫。。。。还没有过?

    …你的天劫?别傻了,那只是我的天劫。

    …。。。。。。。。。。

    …莫怕;你不会死。只是。。。。。

    …只是?

    …只是会慢慢消失而已。

    混沌,混沌一片。这样黑暗涌动的世界,像是一个漩涡,带动得人头昏眼花。没有温度,也没有光线,有得只是暗潮汹涌,无穷无尽。一个女人,看不清相貌,只有一头火红火红的头发,红的似血,红的妖娆无比。

    雅雅知道,那是珠砂。

    她可以和‘她’对话,她听得见‘她’笑,‘她’的手指似乎是冰的,因为心中也寒冷一片。她打著哆嗦,可是身体僵硬无比,无法移动分毫。她一定是要死过去了。。。。在这样的无助里,这样的浸骨的恐惧里。没有人相送,也没有人知道。然後。。。珠砂会代替她。

    雅雅想笑,如果是同一具躯体,她的哥哥们会不会看得出来?父亲长辈们是不是对她也疼爱如昔?若火。。。。应该是会高兴的吧,因为他终於找到了他的珠砂。

    这样也好。。。。毫无痛苦的消失掉。。。。她不会感觉到痛,当然,也没有人为她流泪。本是一只孤魂,出现和消失都无知无觉,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黑暗,慢慢沈重。。。。沈重。她想,她是要睡过去了。

    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少年们沈默,雅雅在房内,他们在院中,眼前。。。。是一只妖怪。

    “她什麽时候醒过来?”展风看著那个僵硬的背影,打破了寂静。这个美得让花朵也要为之失色的男人一直仰望著天空,久久都没有讲过一句话。面色如常,只是那一对狭长碧青的眼眸有著掩饰不住的忧伤。

    “爱上了一个人,是什麽感觉?”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身体,而且问的无头无尾。

    “爱上一个人啊,”展风沈默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久到别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就是你想整日的看著她,看著她对你笑,甜蜜的笑,开心的笑。她开心你会跟著心情很好,她悲伤,你也会觉得难过,毫无道理的情绪被左右。

    你爱她什麽?即使是问过自己一百次你也想不出理由。

    无论何时,你都觉得她是最美的,即使是在早晨没梳洗乱蓬蓬的模样也是可爱万分。

    她靠近你,你会心跳加速,只是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似乎也能醉了过去。只是亲吻她,你便身体无法控制的有了欲望,时时刻刻只想著把她拖到床上去,看著她在你身下娇柔媚人的模样,这时候即便是死在她身上也是毫无怨言。

    和她在一起,你会明白什麽叫幸福。只想这种幸福无止尽的进行下去,哪怕是抛却一生。

    有男人靠近她,胸口就无法自制的怒气蒸腾。恨不得把所有偷窥他的敌人杀光,再或者将她带到一个无人之地囚禁起来,让她是你的,只是你的,心中眼中全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爱这个字,很容易就会说的出口,那些甜腻的,麻人的,听起来恶心万分的情话毫不费力的就会脱口而出。只要是她喜欢的你就会去做,即便是她要你掏出心来给她瞧瞧,也是情愿万分。

    她离开,你没著没落。她要是永远的离开你,你想即使死了也比无尽的痛苦折磨要好。

    够了麽?我说的明白麽?”展风的眉眼间皆是温柔,他好像不是在回答若火,只是在回忆里沈寂,看向远处,动人的面容整个泛起柔和的光来。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话,那个女孩有这种魔力,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有谁会去顾及?那几个,或者已经包括眼前这位,还不是一样?

    “很明白。原来素娘说的没错。”我似乎是动心了。若火笑起来,这样好看这样妩媚的微笑连月亮都躲在了云後,似乎是不愿和他较量。他想,原来,自己是爱上她了呀,可是不知为何滋味并不坏。

    “你是妖,她是人。”安阳说的平淡无波,似乎并没有很害怕眼前这个妖精与他们抢人,只是平静的陈述著事实。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差距是多麽遥远。

    “无所谓,从来没有想过只争朝夕。”他们有的是时间。不过,令人心烦意乱的,并不是这件事。若火皱了皱眉头,放下麽?刚刚得到的时候莫非要他放下?十几年於人来讲,是一生。可是对於妖,可能只如眨眼般转瞬即逝。道理,他明白。。。。做起来又何其难?

    寂静的夜晚不可思议的漫长,几个少年与一只妖怪盘膝而坐相谈甚欢。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白展风向来明白雅雅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来参一脚的还有什麽妖怪?即使是想破了头,在开端的时候也决计预计不到。所以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一不小心就偏离了方向。

    那个妖怪是只九尾银狐。他说了他的器,他的珠砂,那次很久很久以前的被迫分别,那默默跟在她身後几百年的孤寂,被遗忘的胸中肆虐的痛,被视而不见时的失落。。。这个好看的妖怪似乎是很久没有与人聊天,毫不困难的,自然而然的揭开了少年们困惑许久的疑问,一一作答。他不是厉害可怕的,他此时也不是神秘莫测的,他只是一个略微带著困惑的男人在向一群同病相怜的人诉说,或许为了心里能够不那麽空旷。

    如荒野般的空旷,即便是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体,他可以为她带来快乐。只是那样的不确定,仿佛只要一眨眼就能破碎掉。他在怕什麽?或者说,他们在害怕著什麽?

    他怕她将他忘记。

    他们怕她最终会消失不见。

    原来啊。。。。令人恐惧的,不是付出多少没有回报,而是不能相守。

    …雅雅,你有留恋的事情麽?

    …我,我说不好。应该是留恋的吧。那些人,那些事。

    仿佛是鲜活依旧,无需闭起眼睛,那一个个生动的面孔就跳动在脑海间。小4,三哥,包括可爱又诡计多端的小醒之,还有总是不甚正经的梦之。

    她记得,她记得初春的时候樱花树下,梦之满含著温柔的眼,勾起的唇,他说“表哥在这给你保证,即使是你成了我的妻子,也绝对不会束缚著你,想怎样就去怎样。快乐的白雅雅才是我们的白雅雅不是麽?。。。。。。”

    他说“不要露出这样没有防备的表情,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雅雅笑,现在想起来是那样的亲切。

    44会宠爱又无奈的叫她“雅雅。。。我的雅雅。。。。”然後把她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手。

    三哥呢?三哥总是风淡云轻,可是握住她的手始终那麽坚定。那对本应仙气四溢的眸子,对著她总是破坏掉那尘埃不染。。。。他将她放在心底,她是知道的。

    醒之呵呵醒之啊,傻小孩,他怕被抛弃,所以他总是极端。做些什麽惹眼的事情表达自己的存在感。。。。。他敏感又害怕,如果他每天笑,那也不要指望那笑容是传达至心里的,除非是对著她。

    他们的爱情,温柔又让人窒息,思思绵绵的将她包裹,缠绕。等到想起来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的太深,那是鲸吞蚕食。

    可是这个世界太明媚,她几乎已经遗忘了前世。。。

    …你笑什麽?

    珠砂没有办法明白白雅雅脑海中瞬息万变闪过的粉红色片段,那些有什麽意义?不过是一些人类,百年後终究会变成一堆白骨。。。那是谁?是男是女?不会有人感兴趣想知道。蝼蚁一般渺小的生命,是没有什麽存在感的。

    …珠砂,你已经是千年之身了,得回身体你想做什麽?

    雅雅没有答她,那些对她来讲宝贵的东西,珠砂怎会感同身受?

    …和若火大人回去吧。。。或许。

    珠砂有一丝迟疑,她与若火本是心意相通。她能感觉得到他,现在的他正在不远处,可心内心流动的感情不知为何,那麽忧伤。。。。

    他知道她回来了,却没有来瞧她,为什麽?

    …妖精们的世界是什麽样子的?

    …妖精们的世界啊。。。。。

    纷争不断,永远没有停歇。所有的妖物都是崇尚力量的,仿佛只有追求不断庞大的力量才能够获得存在感。否则,真不知那样永恒漫长无尽头的生命还有什麽意义。永远存在真的是好事麽?看过了歌舞升平,看过了繁花似锦,还有什麽是值得留恋让人无法释怀的麽?难怪,妖精没有人追求爱情,甚至避如蛇蝎,因为对他们来讲,做下一辈子的承诺仿佛是天方夜谭。

    …呵,看来也不是很值得期待。

    雅雅笑起来,她能感受得到朱砂脑海中的印象。似乎是血腥万分的尔虞我诈。背叛,残酷,嗜血,y谋,与人类真的没有什麽不同。更加的穷极无聊。

    …雅雅,你睡去吧。或者等我和若火大人在一起以後我就能给你答案。乖乖的永远待在我的身体里,这样你就会知道妖精的世界是什麽样子的了。

    …你爱他麽?

    …爱?或许是爱吧,或许。

    沈寂,公主即将睡著,只是不知是不是会有王子将她吻醒。

    雅雅笑,这是再也没有意识前,最後想到的。

    然後,无知无觉。

    ◆77◆选择

    繁茂的樱花已经开败,樱花花期短暂无比,从开花到凋零只有两月。壮烈又绚烂的生命展示,这便是一生。

    又回到白府风月园,人人都觉得恍然若世。

    女孩身著淡粉色的衣裙,纱摆上绣著银蝶,只是再没有那个快乐的女孩令它们纷飞仿若活物了。她柔顺的披著长发,半眯著眼睛,不可思议的,阳光映照下,眸中隐隐流动的豔光

    红的似火。眉心的一点朱红印记明媚闪烁,另她本是纯净无比的气质看起来有丝丝妖异。

    没有人讲话,少年们只是站在她身侧。连平日喜欢粘人的白醒之都没有走到近前或碰触她的一根头发。女孩沈默著,却发现周围的人比她更加沈默,可是她依然无知无觉。

    一个老先生捏著胡须,点头又摇头。喃喃自语,

    又复号著白雅雅的脉息,

    神色看起来不

    容乐观。

    “大夫,您看内侄女这是。。。?您别老不讲话,怪吓人的。”白三当家的,

    也就是雅雅

    的三叔,正在大夫身後走来走去,搓著手,很是心焦。这雅雅头两日跟著小子们回家,听说

    回来就是昏迷著的,喂水喂药了这几日,转醒过来却始终不发一言,也没有什麽表情,看起

    来总像是个没有睡醒的迷糊样子,连眼睛也不曾完全张开过。

    问安阳梦之,说是吓著了,问怎麽吓著了,孩子们又说不明白。就说是一个没看好,

    与

    众人走散,等寻回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的。这可如何是好?家里统共就这麽一个宝贝疙瘩,大哥在京城,偏偏二哥早些时候又不知和柳先生去了哪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会儿不顾

    小子们反对找来个大夫,这老头子拿腔作势的不知在研究些什麽,

    看了这半天,连个p也没

    放过,真是急死人。

    若说梦之安阳展风表情还算好一些,那看看小儿子醒之,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眼圈都几乎要红了,小拳头握的死紧,恨不得能替人家受罪才好呢。

    “臭小子,把眼泪憋回去,你妹妹是病了,不是要死了!”

    谁知,刚想继续骂醒之没出息,三当家却感到六道视线对他怒目而视;一个激灵。

    “大夫,您倒是说个话,碍事不碍事?”只好把气撒到老大夫头上。

    “咳,回三当家。五小姐这病很是蹊跷,老夫浮取只觉得脉搏平和,中取也无甚动静,

    待到沈取,委曲求之,若隐若见,则y阳伏匿之脉也。古怪古怪。。。。。。。。”

    “我们又不是大夫怎听得懂什麽‘y阳伏匿’?您老挑些明白的说!”三当家几乎没气背过去,等了这半天,老头子跑这背书来了?

    “三当家和各位小公子莫要惊慌。五小姐这病说是大也大,说是小也小。刚才我为小姐号脉,用浅取中取都无甚异样,但是沈取之时,只觉得五小姐心脉沈浮剧烈,却是有两股血

    气冲撞,亦y亦阳,相持不下。但是又不是时常如此,多数时候却很是平和,所以甚是古怪。

    依老夫之见,只有静养。这怕是小姐心下受到惊吓,暂时还调和不过来,所以万勿再以

    它事来刺激她,所谓脑为元神之府,肾精生化之髓充实其中,

    才能神光焕发。苦头往前倾,

    目睛内陷,是髓海不足,元神将惫现象。五小姐正是忧思过重迷了心窍。。。。。。。”

    “大夫,你说可大可小,是何意?”三当家头痛,

    实在是听不懂这老头的那些医学术

    语,所以连忙打断。

    可是少年们却对望一眼,心下琢磨,这大夫不简单,说的虽不是很对,却相差不远。当下也细听起来。

    “所谓心脉乃万灵之本,只要小姐放宽心,自然是慢慢会好的,所以说不怕;但若是小姐一直沈忧其中。。。真可谓药石不灵啊。所以诸位要多多开解,带小姐踏踏青园,访访香

    花,若是五小姐心智坚毅的话,大好之日可待啊。”说罢捻须微笑点头。三当家也不愿再听那些个脑袋也要炸掉的话,再说就是心病受惊嘛,当下叫小厮跟著开了写个平心静气的药

    方,打发了十两银子去了。

    “你们也听见了,你们妹妹这回跟你们出去变成这样回来,你们几个一个也脱不了干系,都给我皮绷紧了,

    好好照看,要不你们父亲大伯回来,有你们好受的。”三当家好容易

    落下脸子出声警告。只不过几个男孩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除了安阳还点头答应,醒之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白雅雅身上,白展风目视著老大夫的背影,突然出声道:

    “先生留步。敝府还有个小子昏迷了这几日,您给看看怕不怕。”

    三当家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这影卫情也不知是怎的了。。。看起来比他主子情况还糟糕

    一些,高烧不退。。。身子虚浮得很,真是祸不单行。随即也不再怪侄子儿子对待自己漫不经

    心。是了,雅雅这样,几个小子的心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