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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部分

,当然,也可以终身居住倭国。由你们自由选择。皇帝已经承诺,不找你们家人麻烦。如果大人不放心,可以到金銮殿皇帝亲口对你说”

    左少阳心中暗笑,父亲这也算是当官了,成了大唐的使臣,当下笑道:“那倒不必了,罗公公是皇上身边宠臣,你说的都不相信,还让我相信什么呢?”心想如果李世民真要找家人麻烦,有的是借口,所以这个要求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当不得真的。

    罗公公微笑:“多谢大人。——那大人什么时候可以给群臣和家人治病?他们都快急疯了”

    “好,你们现在就可以送他们来这里,我给他们治疗,我列个清单,把常用药多送一些来治病用。不过,我希望能在一个月之内听到我家人已经东渡倭国的消息。治疗这些疾病至少要三个月以上。在那之前,我必须得到我家人到达倭国平安无事的消息。”

    罗公公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好,没问题,咱家亲自负责这件事。大人尽管放心”说到这,罗公公犹豫片刻,道:“对于第二个要求,皇帝说了,实在是大人罪不可赦,没办法,但皇帝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大人跟刘政会他们三个有仇,但他们家人是无辜的,请大人能否给他们三人家属医治?”

    第551章 意外之喜

    左少阳道:“无辜?我家人也是无辜的,杜敬和刘政会不是一样的要整死他们吗?所以不要跟我提什么无辜。他们三个和他们家人,我不想救治——从今以后,我给人治病,只看我自己乐不乐意,不乐意,我谁也不治”

    罗公公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咱家也就不勉强了。”随即,告辞离开了死牢。

    过后不久,便来了很多泥瓦匠,在软禁区跟其他两个区域之间,很快修起了一道简易的围墙,将两部分隔开。并在左少阳的小院厨房旁边搭建了一排新的煎药房,专门用来煎药的。

    第二天,数十个朝廷大臣和他们的家人都被送到了死牢的软禁小院区,把数栋软禁小院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还在空旷的院子里搭建了很多建议木屋入住。

    罗公公又送来了几大车的各种常用药材。同时,还有十数名太医署的药童,负责煎药。但是被左少阳撵出去了,这个药方,他不让任何人知道,所有的药自己亲自煎熬,反正左右无事,数十人的药,应该还是忙得过来的。因为有很多人的病症相同,用药也就相同,所以使用的方剂其实并没有数十种,也就数种而已,只需要用几口大砂锅一起煎熬就行了。

    罗公公按照左少阳的要求,派人送来了数口巨大的砂锅。并根据左少阳的要求,为防止交叉传染,所有的人不准随意串门,只能呆在屋里。

    安顿好之后,左少阳戴着厚厚的口罩,开始给这些患病的大臣和家人治病。

    他推开第一个院子的第一个门,瞧见的,竟然是老神医许宗

    许宗和他的几个患病的妾室子女坐在屋里,许宗明显更加苍老了,失去了原先那种不服老的锐意。

    这种苍老,显然不是这些日子的岁月造成的,也不单单是尸注病魔的结果,而是对自己医术的极端失望和沮丧。

    所以,许宗见到戴着口罩拿着登记本背着出诊箱的左少阳,浑浊的老眼光彩更是一暗。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

    身边的一个小妾也是咳嗽着,掏出一方手绢给他捂嘴,放下来,手绢中的痰y夹杂着暗红的血块

    左少阳拱手道:“许老神医,别来无恙?”

    许宗让座之后,咳嗽着摇摇头:“是我错了,左公子,你是对的。”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左少阳有些摸不清头脑,道:“老神医这话,左某有些不明白。”

    “公子先前所说,尸注之病,可以在人之间传染,老朽一直不相信,说古人从来没有这人的论断,但是这一次,老朽在吊唁左宰相中患病,但是,老朽的妾室和子女却没有出席吊唁,却也染病了,老朽的几个妾室,那是从来不出房门的,显然是老朽传染给了他们。不仅老朽这边如此,询问之后得知,不少朝中大臣也是如此。至此,老朽方肯定,活人之间可以传染尸注之病。于老太医本来也不承认这一点的,现在,他的亲身经历让他也相信了这一点。”

    左少阳道:“这件事也是巧了,要是一般的尸注,很多是不传染的,就算传染,也是时间比较长的,所以人们很难逆推找到传染源。偏巧这一次杜夫人的尸注之病非常危重,传染性极强,所以,才会短期内造成了这么多人被传染,也才会引起大家的重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但愿这件事之后,大家能真正认识到尸注之病的传染性,为以后防止这种病提供便利。”

    “是老朽如若不死,一定鼎立推进此事唉,公子医术当真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老神医过谦了”

    许宗脑袋摇着:“左公子若还是称呼老朽神医,老朽羞也羞死了”

    左少阳给许宗和他的妾室、子女诊病之后,把病症在登记簿上做了登记,到以后一起开药。随即便来到了隔壁一间。

    这一间,住的却是吏部侍郎彭炳

    彭炳见到左少阳,很是尴尬,长揖一礼:“左老弟,老哥我……惭愧啊。”

    左少阳淡淡道:“不敢当,彭大人,左某乃钦犯,连左某纳妾庆典,彭大人都借故不来,显然是怕受到左某的连累。左某也不愿意牵连别人,所以,这兄弟称呼,从此又要再提。左某担当不起”

    彭炳老脸羞得通红,拱手道:“老朽实在惭愧,非老朽不愿认你这兄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漫说老朽,就是你妾室的外公瞿兴瞿大人,也是一样的。”

    左少阳心念一动,彭炳等别人倒还好说,瞿兴瞿老太爷,铮铮傲骨,却在受到孙女白芷寒过门到左家庆贺庆典的请柬之后,也没有出席,还有乔冠也是如此,这就让左少阳很是迷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跟彭炳所说一样,其中另有隐情吗?

    左少阳道:“好,你说,为何如此?”

    彭炳和许宗等高官住的是套间,所以彭炳挥手让几个妻妾儿女回避到了隔壁房间里,这才低声对左少阳道:“那之前,老哥我以及瞿兴等人,都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让我等不得与兄弟来往。违者以抗旨论。所以,大家都不敢参加大人的纳妾庆典。也不敢前来探望大人。”

    左少阳暗自吃了一惊:“皇上下旨不让你们跟我交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成亲那天早上,刚收到皇上圣旨没多久,就收到你的请柬了。”

    “皇上为何不准你们跟我交往?”

    “这个……”彭炳神情颇为尴尬,“老哥也不太清楚。”

    左少阳笑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在皇帝眼里,我是死他的宰相杜如晦的元凶,自然是要让我众叛亲离的了。他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曾经找我治病,某种程度上说受了我的恩惠,担心你们做手脚保我,所以预先警告,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彭炳涨红着脸拱手道:“老哥情非得已,还请兄弟原谅。”

    左少阳摇头道:“彭大人,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不让你们跟我来往,现在我依旧是钦犯,皇帝已经第一次核准我的死罪,所以,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这兄弟之称,还是免了吧”

    “这个……”彭炳也知道左少阳说的是实情,只得含糊地道:“那好,既然如此,就听左大夫的。”

    左少阳给他们诊病之后,又给剩下的官员和家属治病,跟廖医监等几个以前的同事诊病时,也问了此事,也得到了他们的证实。

    李世民竟然要自己众叛亲离他对自己的仇恨大到了如此地步由此可见,杜如晦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由此看来,后面两次复奏,想让他改变主意只怕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

    这个消息让左少阳非常的沮丧,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给他们治病,而且又是换取了家人的平安,只能强打精神拣药给他们煎熬送服。

    为了防止刘政会他们利用这些官吏及其家属把配药传出去服用,左少阳每一剂药都是亲自煎熬好之后,亲自送过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服下,这才作罢,决不允许任何人把汤药留下自服。

    对于剩下的药渣,他都混合在一起,放在火炉上烧了。

    自从这数十个朝廷官员和家属住进来之后,本来冷冷清清的软禁区顿时热闹了起来。病痛的呻吟声,隔着墙壁相互说话问候的声音,呵斥自己家人、妻妾的声音,还有对左少阳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左少阳得知自己难逃一死之后,更是心灰意懒,除了洗练返虚吐纳功和剑术还坚持之外,其余的练字看书,全都扔到了一边。练完功,看完病,就躺在床上睡大觉。

    只有小杜铭隔着房门找他说话,才让他一颗烦乱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包括杜铭在内的绝大部分病患的病情都在稳步好转,但是,也有几个病情危重的,引起别的并发症,抢救无效,先后死去了。这让活下来的人心中都充满了侥幸。也充满了对左少阳的感激。

    这天,左少阳正在自己院子里煎药,突然,一个禁卒快步如飞跑了进来,笑嘻嘻躬身道:“左少爷,罗公公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少爷猜猜是谁?”

    左少阳心头一喜,隐约猜到与家人迁徙倭国有关,因为当初约定就是一个月内要得到家人迁徙的消息。但是,这禁卒说带来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摇了摇头。

    “您的三姨娘嘿嘿,庄牢头让我赶紧跑来跟你先通报一声,他们正望这来呢”

    “兰儿?”左少阳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苗佩兰不是跟着家人一起迁徙到倭国去了吗?怎么回京城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左少阳快步如飞跑了出去,自从那些病患住进来之后,为了医治方便,左少阳已经可以在软禁区自由活动了,房门也不再上锁。

    大门紧闭着出不去,左少阳急得在门缝张望:“不是说罗公公和我的妾室他们来了吗?在哪里呢?”

    第552章 无动于衷

    身后那禁卒跟着跑上来,道:“少爷,您别急啊,小的跑得快,他们这会子应该才到二门呢,过一会就到这里了。”

    左少阳焦急地搓手等着,终于,大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庄牢头的声音道:“快开门,罗公公来了”

    一个禁卒拉开大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急忙吩咐开门,房门很快打开,所有禁卒垂手而立。

    “老爷”苗佩兰带着哭腔的一声呼喊,立即让左少阳从罗公公众多的随从中认出了她。

    “兰儿”左少阳冲了过去,苗佩兰已经跟小鸟归林一般纵身入怀,紧紧地抱住了他。

    左少阳搂着她,急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老太爷、儿呢?”

    “挺好的”左少阳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几个月不见,苗佩兰瘦多了。

    旁边一个侍卫陪笑道:“左公子,我们护卫老太爷他们到了东海边,已经有海船等着了,可是三姨娘死活不肯上船,说要回来伺候你,生死都要跟公子您在一起。老太爷他们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左少阳望着他:“你是……?”

    “回禀公子,小的是永嘉公主的贴身侍卫,这次奉永嘉公主之命护送老太爷他们到东海。”

    “一切平安,在合州祭祖之后,带着牌位,我们护送老太爷他们往东海走。路上遇到皇帝的传旨大臣,宣旨任命老太爷为‘送医使”赏赐金银财宝无数。老太爷很是高兴。京城派了数十名护卫队随老太爷到倭国。我们一起护送老太爷到了东海边,那里已经有一艘巨型海船等候,我们大部分护卫按照永嘉公主之命,跟老太爷的护卫队一起,随船护送老太爷前往倭国,小的和几个兄弟护送三姨娘返回京城给公子报信。对了,老太爷还有一封信给您”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左少阳。

    左少阳放开苗佩兰,取过信,也不管罗公公在旁等着,先撕开了信仔细看了起来。

    老爹左贵信中说了事情经过,说了皇上任命他为送医使的事情,决定到了倭国,好好履职,为移居倭国的大唐子民送医送药。同时,也表达了一家人对左少阳的担心,希望他能早日到倭国团聚。

    原来说是到倭国隐居,现在成了皇帝委派的“送医使”,成了朝廷官员了,这倒是个戏剧性的变化。父亲有了那几本老神医的医术心得,医术肯定会大增的,这倒不用担心。

    “谈不上,如果皇帝真要为难我的家人,就算我们躲到天边,皇帝也会找到我们的。所以,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皇帝的嘴。”

    罗公公有些尴尬:“大人这话倒也有些意思。既然大人放心了,咱家也就算交了差了。”

    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虽然似乎都没有发自内心。

    “嘿嘿,若不说仁医倒也罢了,若说仁医,我倒是不敢当了。”左少阳冷冷笑道,“我说了,从今以后,我乐意做的事情,我才会做,他们三个串通了整我,把我往死里整,现在都整到死牢里了,我还把热脸贴在他们冷p股上帮他们家人治病?我还真是有病了我的家人是否平安,跟给他们家人治病没有半点关系,我的家人平安是理所应当的,皇帝本来就不该株连我的家人,判决里也没有株连我的家人的半点意思,所以,我用不着用我的家人的平安来换取给他们三个人的家人治病当时交换的条件,只是给其他大臣和家人治病,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因此,公公再也不要用这件事来说事了。”

    一通话,说的罗公公一张老脸涨红了,干笑两声,道:“那,大人却要如何,才能给他们治病呢?”

    “很简单,”左少阳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根据事实真相判我无罪,我就给他们家人治病,送我到倭国与我家人团聚,我就给他们三人治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们要说我见死不救也好,说我铁石心肠也好,我都认没关系,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一身黑锅多了,也不愁多这一项”

    罗公公简直无语了,大概是皇帝给了任务,所以又低声下气劝说了半天,左少阳却好不松口。罗公公无可奈何,只好摇着头告辞走了。

    他们一走,关上门,苗佩兰扑入左少阳怀里,两人如饥似渴地拥吻在一起,过了良久,这才分开。

    两人相拥着坐下说话。苗佩兰说了这些时间的事情经过,路上,她已经听说了满朝文武很多人都患了尸注病的情况。但是不知道左少阳跟他们的恩怨。于是左少阳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苗佩兰听说刘政会他们三个都患了尸注,高兴地直拍手:“这才叫恶有恶报该该该”

    可是,又听说他们三个家人很多患了尸注病,左少阳坚决拒绝不肯给他们医治,除非宣告无罪之后,又有些黯然了。

    她的表情逃不过左少阳的眼睛,低声问道:”

    “不啊,老爷决定的,自然有老爷的道理。”苗佩兰笑得有些勉强。

    “有什么话你就说,咱们两不用遮遮掩掩的。”

    苗佩兰勉强一笑,依偎着他道:“我只是想,他们家人挺可怜的,被他们三个给连累了,要是不在他们家,或许这条命就能保下来了。”

    左少阳淡淡一笑:“我们家人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他们不可怜吗?他们还不是被我的事情连累了也要让他们感受一下被连累的苦让他们也知道,这样做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老爷说的没错。”苗佩兰听到左少阳说起这件事,顿时想起家人受到的苦难,想起自己的夫君秋后就要问斩,不觉心中一寒,搂紧了左少阳。

    有了苗佩兰,左少阳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刘政会等三人原指望这一次罗公公能说服左少阳给他们家人治病的,没想到还是没有效果,三人这才真正慌了,他们的病已经很严重,拖着沉重的身子,拖家带口一个接一个地来跪在地上恳求左少阳救命。包括于老太医的孙女于妍妍,当真在围墙外跪了一天一夜,左少阳依然铁石心肠没松口。

    苗佩兰开始的时候很不忍心,可是,见左少阳无动于衷,也不敢开口劝,到后来,索性躲到了屋里蒙着被子。耳不听,心不烦。

    就这样,过了整整两个月。

    尸注是一种慢性病,一般情况下要持续很长时间才最终死亡,但这一次,他们传染的是杜夫人的具有很强传染性的烈性尸注病,所以发展很快,从左少阳被投入死牢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也就是说,这些病人也染病达半年了,除了左少阳救治的这些病患绝大部分正在稳步好转之外,其余的刘政会、于老太医好杜淹及其家人,则病情持续恶化。半年时,已经多人出现了垂危证象。

    其中便有刘政会的小孙子,杜敬的老母和于老太医。

    刘政会子女虽多,但是似乎命中注定子息单薄,几个儿子生的都是女儿,唯独大儿子新纳的一房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今年已经三岁了。

    儿童和老人抵抗力弱,是最容易沾染尸注(肺结核)的。得病之后,也是最容易恶化引起其他并发症的。

    于老太医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儿子于太医稍好一些,但也是病情很危重了。

    为了给他们俩治病,于妍妍又一次长跪不起。

    这一次她整整跪了两天了,大雨磅礴也未曾离开,几次昏倒,被人抬下去医治,醒了又过来接着跪。她知道,现在到了最后时刻,再请不动左少阳救命,爷爷的一条命就要泡汤了。这么跪着,风里雨里,到后来,染了风寒,剧烈咳嗽,人已经憔悴得不成了样子,左少阳还是无动于衷。

    苗佩兰实在忍不住了,那一晚又是大雨磅礴,于老太医的孙女跪在外面,咳嗽声在风雨里那样的让人心碎。苗佩兰在被子里,终于搂着左少阳的脖颈低声道:“老爷,要不,你就给于老太医他们治治吧,他们受了这番苦,也算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