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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部分

必是知道了自己医举考试中答卷上指出了张仲景《伤寒论》白虎汤证的错误。这在后世是不争的事实,在唐初,却还无人认可,这些人把张仲景当作医界的圣贤,当成神,如果有人敢抨击神,而这个人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辈,肯定会引起医界老学究们的强烈反感了。

    看来,这老医监并不是对自己本人如何看不起,而是气不过自己对医圣张仲景个别小错误的批评。是对事不对人,想通此节,左少阳也就心平气和了,不管如何,人家到底是长辈,看在他花白胡子份上也该见个礼,便拱手道:“医监大人,卑职这里给你施礼了”说罢,长揖一礼。

    不料这并没有让廖医监态度稍好,冷笑着哼了一声,撩衣袍坐回几案后面,拿起那卷书又看了起来。

    左少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转头望向刘医正。刘医正笑了笑,朝外面努努嘴。

    左少阳点点头,拱手对廖医监道:“若大人没有什么指示,卑职就告辞了。”

    “站住”廖医监终于懒洋洋说话了,“本医馆女科、疮疡科无人领首,以后你就负责好了。”

    左少阳愣了一下,拱手道:“疮疡科由卑职负责,这倒没什么,只是女科,卑职是男的,这个,有些不方便啊。”

    “不方便就不做了?”廖医监冷冷道,“咱们医馆医监三名医正,都是男的,你觉得不合适,那谁合适?本官合适?”

    左少阳无话可说,也懒得说,拱手道:“既然医监大人信任卑职,卑职就负责女科好了。”

    “信任你?嘿嘿,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廖医监拖长了声音,怪腔怪调说道:“本官可事先提醒你,女科关系女病患的清誉,你一个年轻人,别见到美色动了色心,动手动脚的,惹出麻烦来,本官可不管给你兜着”

    左少阳气得脸都绿了,哼了一声,袍袖一拂,转身蹬蹬走了出去。

    第427章 转眼之间

    廖医监嘿嘿冷笑。刘医正陪着笑正要跟出,却被廖医监叫住了:“刘医正,你去把马大人叫过来。”

    “是”刘医正忙答应了,p颠p颠出了门,见左少阳一脸怒气站在场中,先过去,拉着他到了最边上一间屋子前,低声道:“左医正,这间诊室是你的,以后你就在这里诊病。我的诊室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左少阳对这个热心的刘医正很有好感,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刘大人”

    刘医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马p精的屋子,告诉他廖医监有请。

    马p精起身出来,正好左少阳撩门帘进了诊室,一声冷笑,背着手来到医监门口,撩门帘进去,拱手道:“廖大人”

    “你来了,请坐”

    马p精撩衣袍坐下,回头看了看门外,笑道:“刚才我给他吃了个瘪,把这小子气得脸都绿了,于老太医知道了,一准高兴,夸咱们会办事。”

    廖医监捻着胡须微笑道:“是啊,于老太医于本官有恩,若当年不是他老人家提携,本官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上,知恩图报。这小子竟然把于老太医告到衙门去,让他老人家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这个仇他老人家肯定是记在心里的,虽然没有告诉本官,但是,在官场混就得机灵着点,眼里得有活。这种事,他老人家是不会说的,但是,若我们给这小郎中好看了,于老太医肯定会很高兴的。”

    “正是他现在在咱们手里,那还不得好生整治整治他,管教他倒霉倒个够”

    “来了,一大早就等在外面了,是个有名的泼妇,”马p精低声y笑道:“我已经好生叮嘱她,等一会进了那姓左的诊室,先关上门勾引他,若这小子上当了最好,咱们当场抓j,到时候这泼妇会说他她的。若这小子不上当,就让这泼妇撕烂衣裙,抱住姓左的撕扯叫喊救命,然后我等冲入,嘿嘿,那时候,管教这小子颜面扫地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很好”廖医监冷笑道,“要闹就闹大一点,不禁让他颜面扫地,说不定把他这官帽都整掉,才算解了心头恶气”

    “对对等会我再叮嘱一下那妇人,搞得热闹一点”

    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吃吃笑得十分得意,突然,空中一双手伸下来,抓住二人的下巴一扯,下巴顿时脱了臼。剧痛之下正要叫喊,脖子咔嚓被那双手掐住了,做声不得

    半空中轻巧地翻身下来一人,一身黑衣,蒙着脸,一抖手,将廖医监脖子缠在空中垂下的一根细索上,腾出右手,噼里啪啦一阵耳光,打得马p精鼻口流血,眼冒金星,牙齿都掉了两颗,面颊肿得跟猪头似的,偏偏脖子被掐住叫不出声来。

    黑衣人一顿耳光之后,将马p精往地下一贯,马p精在这人手里,简直跟婴儿似的毫无反抗之力,仰面摔在地上,正要叫喊,黑衣人一脚踩在他脖颈上,喉咙顿时哑了。

    这工夫,那廖医监已经被细索累得两眼翻白都快断气了,黑衣人这才解开绳索,掐着他脖子,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耳光,抽得他瘦小的马脸成了肥猪一般肿胀起来,牙齿掉了好几颗。

    黑衣人脚尖一挑,将马p精从地上挑了起来,寒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白森森的短刃,架在了两人的脖颈上,声音冰冷如刀:“敢叫一句,切下你们两的人头”

    两人魂飞魄散,慌不迭点头,连求饶都不敢说。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抖开给两人瞧:“看清楚了”

    两人忙定睛观瞧,只见那纸上写着一行字:“谁敢对左忠少阳无礼,就切下他的脑袋”没有落款,只有一方红印,细细辨认,竟然是“永嘉长公主之印”

    永嘉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是高祖皇上的心肝宝贝,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生性同时心狠手辣,京城无人不知。想不到这位小郎中左少阳竟然是永嘉长公主的人?

    两人吓得腿都软了,永嘉长公主要杀他们俩,那还真跟捏死两个臭虫似的。

    两人哆嗦得跟筛糠似的,想使劲点头,表示听懂了,可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又不敢用力,生怕把脖子给伤着了。

    黑衣人道:“我且问你们,是不是那于老太医指使的?”

    “不不”廖医监嘴巴被打肿了,牙齿也掉了,说话不清楚,“于老太医并没有指使我们,是我们自作主张的。”

    “哼,我料他也不敢”黑衣冷声道,“本来,你们算计左公子,我可以直接切下你们的头回去交差的,看在你们给人治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的份上,暂且把脑袋寄存在你们脖子上,若再让我知道你们对左公子半点不敬,我自会来取你们俩的狗头听明白了没有?”

    两人赶紧答应头,却不敢点头,生怕脖子上的刀割到r里去,眼睛直直的瞧着前方不敢乱动。

    黑衣人缓缓收回利刃,又冷声道:“公主不喜欢别人知道这件事,你们二人要敢把这事传出去半个字,我也立即取你们的狗头”

    “是是”两人又急忙答应。

    嗖的一声,黑衣人收了手中短刃,抓住二人衣领往地上猛地一贯。两人摔得昏天黑地的,半晌才哎哟着爬了起来,房中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两人相互瞧着,都是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地上好几颗占着血水的牙齿,也分不清谁是谁的。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又是羞愧。

    马p精忙起身把廖医监搀扶了起来,低声道:“大人,这,这小郎中竟然是,是她的人,咱们……咱们可怎么办?”

    “赶紧的去给左少阳赔礼道歉去难不成还敢跟永嘉长公主斗?不想要脑袋了?——对了,你先赶紧出去把叫来的那娘们赶出去”

    “是是”

    两人踉跄着捂着脸低着头出门,门口应声的仆从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都吓了一跳,见两人的神情,又不敢多问,忙闪到一边。大堂里不少坐堂大夫瞧着他们这狼狈样,脸上除了惊讶,还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病患们瞧着他们都在低声窃窃私语。

    等候的病患中,其中一个中年肥胖女子,上前两步,探寻地望向马p精。

    马p精一只手蒙着脸,快步过去,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塞给她,含糊道:“快走”

    “啊?动手?”马p精嘴巴被打肿了,说话不清楚,这中年女人给听成了拧了,赶紧接过银子,扭着肥p股就要往左少阳诊室去,马p精又惊又怕,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站住,快出去”

    肥胖女子被扯得哎哟一声倒退回来,扭头瞧这马p精。马p精又重复了一遍,胖女人这才听清了,但有些不明白,低声道:“大人,不整他了吗?我可都准备好了,里面的贴身小衣在家里就已经撕烂了的……”

    “闭嘴不整了你马上滚”马p精咬牙切齿低声吼道。

    肥女子吓得一哆嗦,赶紧磨转身,快步出门走了。

    马p精捂着脸回到门口,跟着廖医监进了诊室,只见左少阳正坐在四方桌后面呼呼生着闷气。见到他们俩进来,不仅鼻青脸肿的,而且嘴角鼻孔还沾有鲜血,不知他们搞什么鬼,难道自己打起来了?

    廖医监上步躬身一礼:“左大人,下官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这个,适才说话好生无理,很是惭愧,特来赔罪,求您宽宏大量饶恕下官吧。”

    马p精也跟着连声赔罪,连连作揖。

    左少阳听他自称下官,很是奇怪,怎么才这么会工夫,他们就成了这个德行了?淡淡道:“两位大人言重了,——你们的脸怎么肿了?嘴唇也破了,在流血呀,门牙也不见了,怎么受伤了?”

    “没,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两人面有愧色。

    左少阳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萧芸飞,只有她才有这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他们诊室房里把他们暴扁一顿。当下笑道:“两位这么大年纪了,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瞧摔成这样子。”

    两人诺诺答应,两张老脸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廖医监捂着猪头一帮的脸,陪着笑道:“左大人,这女科和疮疡科我另交给旁人就行了。”

    “那我做什么?”

    廖医监还真不知道该分派什么任务给左少阳,生怕分派不好,得罪了他,到时候永嘉长公主又找自己麻烦,这公主脾气不好,到时候暴怒,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跟马p精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才支吾道:“这个,大人乃是今科探花,医术高明,就看着有疑难杂症的,您就给瞧瞧。咱们医馆常年都有太医署学馆的学生,就麻烦你带带他们吧,指点指点他们医术就行了。”

    “行啊,带学生没问题,疑难杂症大家一起研究好了。”

    第428章 官途险恶

    听左少阳答应了,廖医监这才放下心来:“下官让刘医正带你见见医馆的医工、针工还有太医署的学生们。下官和马大人摔伤了脸,就不陪同了。还请左大人原谅。”

    “好说。”左少阳道。

    廖医监和马p精又是连连作揖,这才告辞离开,当下马p精跟刘医正说了,刘医正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惊讶,听他说摔伤的自然不信,但也想不通刚才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打斗声,怎么一晃眼这两位就成了这狼狈样。不过也不好细问。

    当下刘医正叫来医馆所有的医师、医工、药工等人跟左少阳见面,这些人几乎都比左少阳年纪大,见左少阳如此年轻,竟然便是医举探花,还当上了太医署医正,都很惊讶。不过,从眼神里到十有八九并无敬佩之色。

    左少阳明白,要想在医术上服众,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见过面之后,左少阳便开始坐堂问诊,他们太医署医馆里诊病,都是分科的,类似于现在的医院,主要坐堂问诊的是医工、针工,以及在这里实习的太医署学馆的学生们,而左少阳、马p精、刘医正他们三个医正和廖医监四个人,则相当于专家门诊,但是不接受预约,只有医师、医工搞不定的病,才交给他们来看。同时,大户人家请出诊时,便由他们几个出诊。诊金是双倍给付的,上缴医馆。但是病患家属多给的赏赐则归自己。

    太医署的医馆是公立性质,实行按时上下班制度,中午休息一个半时辰。左少阳坐了一上午,也没给一个病患看病。因为病患不直接送到他这里来看病,而那些医师、医工似乎并不太相信他的医术,就算遇到疑难杂症,也没有人转到他这里来就诊,而是去找刘医正和马p精他们了。

    左少阳看着别人忙碌,很是无聊,到了中午下班了,便骑着马回家。

    从东南医馆到左家,要经过慈恩寺。瞧见后面围墙外那棵大榕树,左少阳心中一动,纵马过去,翻身下马,找了一根树枝c在草地上,这才骑马回家。

    这是左少阳第一天上班,所以,白芷寒打点精神,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了一桌好菜。因为下午还要上班,不敢喝酒,所以没有预备酒。

    左少阳吃的却不开心,似乎心事重重的,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都没有问他怎么了。吃完饭,左贵老爹问了两句,左少阳只说没事,左贵也就没在追问。

    左少阳没有午睡的习惯,在床前练了一会字,差不多到点了,便又骑着马上班去了。

    远远望见慈恩寺那棵大榕树了,左少阳骑马过去,突然,他看见榕树下站着一个老者,正是女扮男装的萧芸飞

    “萧姐姐”左少阳惊喜交加,纵马来到她身边,翻身下马,“你来了”

    左少阳也笑了:“好的,萧老哥。”

    “怎么样?头一天当医官,感觉如何?”

    “不好”左少阳左右看了看,道:“咱们到河边说话吧。”

    慈恩寺后面便是流入曲江池的曲江,碧波荡漾,沿着河堤有一条林荫小道,两岸的柳树已经开始发芽了。

    萧芸飞到没有否认,笑道:“是,你第一天到新的地方,我知道,京城的官吏很势利眼,他们又不知道你的来历,还以为你是个没有背景的穷书生,你又得罪了于老太医,而于老太医在京城行医数十年,跟随高祖皇帝,不免有很多势力的,我担心他们会给你来个下马威啥的,所以暗中跟来了,没想到,这两个龌蹉家伙,竟然是于老太医的人,已经找了个泼妇,准备找你看病时,诬陷你调戏她,要陷害于你,我这才收拾了他们一顿,若不是担心给你惹麻烦,我就直接结果了他们”

    左少阳听的心头一凛,这一招还真是毒辣,自己半点防御都没有,幸亏萧芸飞暗中跟随,要不然,惹上这身脏水,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禁对京城官场的污秽丑陋的勾心斗角很是厌恶。可是,自己现在身在其中,又该如何呢?

    萧芸飞见他y沉着脸不说话,笑道:“放心,我已经教训他们一顿,他们肯定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左少阳想起上午廖医监说的话,似乎以为自己是什么永嘉长公主的人,便道:“你是不是又拿永嘉长公主的印章,冒充永嘉长公主去吓唬他们两个了?”

    “嗯,我发现,只靠武力有时候不管用,他们可能表面上会怕你,但暗地里可能还会使坏,到底不如用权势来得方便,让他们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他们自然不敢害你,还会想法设法来巴结你,你才会如鱼得水,这就是官场”

    左少阳苦笑:“可是,如果让永嘉长公主知道了,岂不是麻烦?”

    “放心,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保证”

    萧芸飞似乎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时候差不多了,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才好,快去吧我也走了”说罢,生怕左少阳追问似的,逃也似的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柳荫后,左少阳只得翻身上马,来到东南医馆。

    这一下午,还是老样子,看着别人忙,自己闲得没事。廖医监和马p精看样子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脸上又有伤,只是躲在屋里不出来,也不接诊病人。所以医工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便都转到了刘医正那里,等了好些人。

    左少阳有心过去帮忙,但是又怕人家说自己多事。再说了,病患不找自己看病,自己最好不要主动找人家看病,看病这种事情,太热心了,便可能会好心没好报,好心办坏事。所以,他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下午。

    下班之后,左少阳郁闷地策马回家,左贵老爹坐在大堂廊下喝茶看书,见他来了,本想说两句话,可见他那郁闷的样子,便住嘴不说了,心中有些纳闷,怎么这官当得不顺心吗?

    饭菜正在做,天井里飘着幽幽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左少阳径直回到屋里坐着,把窗户推开了,瞧着后院依旧挂着霜雪的芭蕉竹子发呆。

    乔巧儿瞧见夫君心情不佳,心中揣揣,到底还是小心地跟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却也不敢多问。

    左少阳回头瞧她,勉强一笑,把她拉倒腿上坐下:“我没事,只是第一天当医官,跟咱们药铺不一样,所以还不习惯。”

    乔巧儿依偎在他怀里,道:“相公若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甭管它,不用去想着法讨好别人,自己开心就成。”

    左少阳很是诧异:“你是我娘子,怎么不劝我好好往上钻,争取做个大官,将来光宗耀祖,夫贵妻荣呢?”

    “一切随缘吧,大官就那么几个位置,人人都削尖脑袋往上钻,能当上的没几个人的。相公本来就不喜欢当官的,若是费劲心思去钻营,与相公本性不符,再说了,相公高明的是医术,而不是为官之道,为官不为民,民则受苦。医术高明了,病患便有福了。咱们只是医官,一心只想好如何提高医术,造福百姓便好。这官嘛,要是不开心,不做也罢”

    左少阳心中暖洋洋的,搂住她深深一吻,道:“娘子,我今天第一天当医官上班,遇到的事情很不开心,加上以前看到的官场的丑恶,让我对官场更加失望,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正如你说的,我做得很不开心。”

    随即便把今?